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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捕不快 第8节

作者:瞳师 字数:21347 更新:2022-01-12 11:28:03

    想清楚后,那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骤然起身,手握腰间佩剑,脸色铁青地开口道“你们说谁如猪”

    他对面坐的男子忙拉住他,“哎哎,强龙抵不过地头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话未说完,风溯夹起一块猪舌放在口中,轻轻嚼了嚼,咽下道“我看,也不见得是强龙。”

    许牧看她一直和那边过不去,心里奇怪。风溯这人虽然叫人摸不透,可她却知道,这人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主。今天这是怎么了,向来好脾气的风溯要这般为难两个外地人

    他们出言不逊在先,可是,以风溯的性子,应该不会说出这等冷嘲热讽的话啊。

    许牧看着神色淡淡的风溯,正要劝她,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说,她此番试探的不是这两个外地人,而是六扇门的两个捕快

    如若他们在盯梢她们,今日的事情必定会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也会因此做出什么举措。

    至于是什么举措,那就是风溯的第二重意思了试探他们的底线。

    这么想着的确说得通,许牧咂咂嘴,觉得风溯不适合做这挑事的角儿,便主动道“阿姐说的在理。”

    白衣男子似是个暴脾气的,亏得他那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翩翩公子。他被风、许二人的三言两语激怒了,也不管同伴的拉劝,直接走到她们面前,怒道“你说我不是强龙,那你们又是个什么东西”

    不等风溯说话,许牧已抢先反问道“公子可觉得自己是东西”

    “你这女子”他欲出言斥她,那边小二恰好来上菜,手中端着一盘白梅花。

    所谓白梅花,其实就是一盘鸡蛋。鸡蛋虽只是普通鸡蛋,但盘中这八瓣鸡蛋,无论是味道还是模样,看着都让人垂涎不已。

    鸡蛋是由蛋清与蛋黄组成的,其中蛋清滑香可口,做的是最基础的摆盘。而蛋黄,却是和寒冬腊月采摘的梅花干糅合到一起,捏成一朵朵梅花的式样,摆在了蛋清之上。

    这道菜许牧在师父请客那次吃过,她觉得这道菜最为精巧之处不是蛋黄的做法,而是这道菜上淋的一层甜香花汁。

    她对此菜印象很好,便也记得清楚,可是,今日她们并未点这道菜。

    小二在酒楼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自然是个人精,看两桌客人要吵起来,立马转了话题道“客官您瞧,刚才有人送了你们这道菜,名为白梅花。还有,那人将你们的饭钱已经付好了,客官尽管放心吃。”

    说完,他看了眼旁边怒气冲冲的白衣公子,道“公子莫要生气,来栗鹊楼吃的是美味,吃的是享受,怎能因为点误会大动肝火呢”

    这公子还当真是个不讲理的“误会哪有什么误会你这意思,便是说我气量不大了”

    许牧心道,他这种男人哪有什么气量可言。但现在小二在场,他自是知道她的身份,若再刁难下去,小二怕是不好做。

    她打算息事宁人,欲说些圆滑话,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嗬,今日我怕是要重新琢磨气量一词了。”

    此声一出,许牧的身子顿时僵住,眼睛睁大,却不敢抬头看。

    刚才小二送上白梅花,她已经有了隐约的感觉,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她既感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声音,分明就是她那消失两年的师父啊

    她很想回头看看师父变成什么样子了,可身边人是风溯,她又觉得心虚,怎么都回不去这个头。

    “今天你们便是要和本公子过不去了”白衣公子不怒反笑,“标县这地方还真是出刁民。”

    许牧被他这话气得一滞,什么叫刁民先嚼人舌根的是他,他怎么好意思说标县出刁民

    楼层上用餐的人不少,大多是外地来的,可也有少部分是标县本地的。能来这里吃饭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听他这话,他们都来了气,看向了这边。

    那小二也是个本地的,听了这话,他脸色一变,俯身道“客官慢用。”随后便放下白梅花,跑走了。

    他不知两桌人为何吵起来,可他知道许牧是衙门捕快。刚才他打圆场也是为了这外地公子好,殊不知他说话这般不注意,干脆留他和许捕快继续吵。

    许捕快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一点标县人都清楚。至于那公子会怎么样小二看了眼楼上,撇撇嘴去端菜。

    白衣公子不知许牧便是他们嚼舌根的对象,只觉得她们二人多管闲事。还有那个嘲讽他气量的不速之客,他也是烦的很。

    许牧开始在座位上埋头装死,风溯见了来人后,神色也有几分不自在,不再开口。

    她们二人这回老实了,踏步过来的景茫却来了兴致,道“公子肯定知道什么叫强龙抵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如今标县来了不少人,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她拉长了音,脸上带了坏笑,“大家便都会知晓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在外面与人嚼舌,别人看不过眼后,他又说标县尽是刁民。”

    国公府

    在场的人听到这三个字,多数都是一愣。

    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和宰相府差不多的存在现在,眼前这个不讲理的人竟是国公府的人,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够人说道几日的了。

    白衣公子气得咬牙,他的同伴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起身道“你这妇人,怎地能这般胡言乱语,你再这般瞎说,小心衙门的人来抓你。”

    他话音一落,白衣公子立刻瞪向他。刚才挑起话头的人也是他,如今装好人的也是他他怎就交了个这样的朋友

    “国公府的小公子,你说,我是不是在瞎说”景茫笑着道,故意不与他正面交锋。

    许牧趁他们说话间,偷偷吃了两块白梅花。她边吃边想,师父大人两年不见,还是这么喜欢搅混水。

    她吃的欢快,那边风溯却是眉头紧锁,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竹筷。

    “你”白衣公子一顿,他若承认了,那真是丢人丢大了,可若不承认,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他支吾了半天,干脆道“本公子今日不想和以妇人争执,你、你好自为之”说罢,他也不管剩下的美食,直接和同伴离开了。

    他表面上对景茫的疑问既没肯定,也没否认,可大家都听得出来,这小公子是国公府的人,已经无疑。

    见他们跑了,许牧却紧张起来了。她悄悄放了筷子,把嘴里的猪舌咽下,而后站起身,对景茫躬身道“师父真是宝刀未老,欺负人的本领一如既往地厉害。”

    景茫被她挤兑,也不生气。她扫了眼端坐的风溯,问自家徒弟道“这就是你新认的阿姐看模样挺乖巧的,没想到会如此维护你。”

    她此言一出,许牧即刻便知道了她师父今早必定是偷听到了她们和六扇门捕快的对话。

    如此想来,她师父连这等小事都知道,估摸着许牧垂头不语,她师父肯定知道身边这人便是风溯了。

    可凡事有利有弊,既然师父已经知道风溯在冒充她阿姐,那她也就不怕师父说漏嘴了。许牧不断安慰自己,终于放宽心后,她才俏皮道“阿姐脾气冲,刚才我都不知该如何解决,所以啊,多谢师父大人救场。”

    说着,她回头对风溯使了个眼色,等对方走过来后,她拉着风溯对景茫道“阿姐,这就是我师父。”

    风溯打量着景茫,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腰间别的笛子上。

    景茫的打扮在许牧看来就没变过,永远都是一根墨绿发带、一身墨绿衣袍、一把墨绿长剑,以及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远远看去,整个人都绿油油的。

    许牧见风溯看向那玉笛,脑海里闪过了什么,她却没有抓住。

    这玉笛常年被景茫带在身边,许牧却没见过她吹笛子。当年她问师父为何这般,师父说她是附庸风雅,用玉笛撑门面。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忽有些尴尬,许牧夹在她们中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看她们二人互相打量。所幸,楼层上的看客都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国公府公子的事情,无人看向她们。

    这么尴尬了好一会儿,小二才端了热菜上来,打破了这尴尬局面。许牧瞅了瞅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眼珠一转,随即欢快道“师父,您别和阿姐这么站着了。咳,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坐下和徒弟吃吃饭罢。”

    、第36章 冷落

    师父她老人家瞥了许牧一眼,许牧脖子一缩,脸上尽是赔笑。

    虽然这样有点丢人,可她师父还就吃这一口。被讨好的景茫施施然地落了座,扫了下桌上的热菜,喊回了刚跑走的小二“小二来两壶热酒,再添一副碗筷”

    “好嘞”小二利索地应下后,麻利地去取酒了。许牧把自己那份碗筷递给师父,道“师父,我知道您不嫌弃徒儿,喏,碗筷给您,您且先吃着。”

    景茫拾起竹筷,夹了块自己点的白梅花,“两年不见,你嘴巴怎的这般甜”

    “哎哟,还不是想师父您想的”许牧一边唾骂自己的这种行为,一边狗腿道“徒儿还以为要五年见不到您呢。”

    “啧,我哪是那么不着调的师父”景茫对她刚才说的话很是受用,嘴上却不咸不淡地这般说道。

    风溯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狗腿的许牧。她对长大后的小捕快印象很好,觉得这姑娘在自己面前软糯可人,在外人面前面冷心热,虽然不大会说话,但说起话来都是真心实意的。可眼下的许牧,哪还是她印象中的小捕快

    坐在她对面的许牧顾不上风溯那奇怪的眼神,只缠着自己师父道“对,我前几日还想,师父定会在徒儿十九岁生辰时出面呢。果然果然,我们师徒之间心意甚是相通啊。”

    景茫被她哄得高兴,但也没忘了风溯这事儿。她拍开了许牧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故作生气地道“你这两年犯的事,为师有空再和你好好算上一账。”

    许牧吐了下舌头,此时小二恰好端上了酒壶,她立即取来酒杯,给景茫斟上一杯。

    各种式样的酒有各种各样的喝法,这种酒最适合热喝,于是许牧趁热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们师徒二人喝的愉快,旁边风溯似是被孤立了般,没什么表情地吃着菜。

    其实许牧也想招呼她一起喝,可师父和她不对盘,现在还是让她们二人尽量少接触的好。

    景茫大概也和她徒弟一个心思,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偏偏就是不理风溯。许牧这一顿饭吃的憋屈,好不容易把她师父大人伺候舒服了,桌上的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先前的饭菜钱景茫已经帮着付了,现在的酒钱自是要许牧来付。付钱后,三人起身离开了酒馆。

    立在大街上的许牧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会左手边站着自家师父,右手边站着女侠风溯。

    景茫吃的很是舒服,抬头看看明月,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许牧知道师父大人酒品不大好,所以今日未让她多喝,免得她在风溯面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现在师父这副不拘小节的样子小捕快无奈地看了眼风溯,却见她没什么表情。

    看风溯的种种作为,对自己师父似是知道些什么的。许牧不知她们二人有什么渊源,眼下也不方便问,如此夹在她们二人中间,她又是好奇又是煎熬。

    景茫把徒弟那点小表情尽数看在眼里,心里算是有了数,当下也不多留,道“今日我们师徒重聚,为师还算满意,你且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等你生辰我再来寻你。”

    许牧眼睛一亮,“师父,您要来陪我庆生辰”

    说话间,那边的风溯目光微闪,淡淡地看向兴奋的小捕快。

    “恩,近期我都会在标县,你若有事我自会知晓,你不必太过担心。”话毕,她伸手拍了拍小徒弟的头,“为师这便走了,不过有些事你可要好自为之。”

    她说完这些,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风溯,随后纵身离开,身手矫健利落。许牧站在原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叹了口气。

    她师父最后说的话分明就是告诉她要注意和风溯的关系。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晚上的栗鹊楼热闹非凡,明亮的灯笼照亮了整条街道。许牧垂着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喏喏地问道“那个,你和我师父究竟有什么过节啊”

    “将来有机会再说,”风溯的语气似是有些疏远,“我们走罢。”

    许牧觉得自己心里有点不好受,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好受。她今儿个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师父,本应是高兴的,可现在,她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她重生后最向往的就是不被束缚,但她如今似乎又被什么束缚住了。

    不过,跟在风溯后面走了一会儿,她突然茅塞顿开人活在世怎会不被束缚百姓被当官的束缚,当官的被皇帝管着,连皇帝都要被种种事情牵绊着。

    如此想着她的歪理,许牧心情好了不少,望着风溯的背影,她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后背,“阿、阿姐”

    她今日的行为实在反常,被戳的风溯身子一僵,慢慢回头问她“怎么了”

    “方才我和你说话不多,是怕我师父说出不严密的话,你不要生气。”

    她睁大眼睛解释的样子很是有趣,但风溯心里有事,只是轻轻“恩”了一声。

    许牧难得鼓起勇气解释,得到的反应却这般平淡,心里像是落了空,又不好受了。

    不过,之前冷落风溯的是她,人家反过来报复一下,仔细一想也没什么错。

    这么纠结了一个晚上,两人直到就寝都没什么额外的交流。许牧第二日睁开眼睛后,看见旁边空空如也,心里一紧,忙翻身下来穿上鞋子。

    昨日的事情一出,她自己也不能保证风溯还愿不愿意留在这里。但她刚冲向门口,就见一个身着湛蓝色长裙的人捧着油纸包推门走了进来。

    上次风溯拿着的油纸包是烧鸡,可惜被纪芷筠搅局,两人未吃的上。这次不知她买来了什么,一进屋,屋子里就飘满了肉香。

    风溯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把纸包放在桌上后,道“你吃了包子后便去衙门罢,我今日要离开一下。”

    许牧一怔,“那两个六扇门的人”

    “我若是连两个捕快都躲不过,今后也不必再混什么江湖了。”

    风溯打断她的话,语气也不太好。许牧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鼓了鼓嘴,气道“那你就走罢。”

    眼前的小捕快像是生气了,刚睡醒的脸上染着薄薄一层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睡的。风溯想伸手安慰她,最后却是垂着手道了一个字“恩。”

    她进来时应是打探好了环境,所以才敢这么直截了当地同许牧说话。而且这间屋子的地形也是她当初特意挑选的,适合在刻意躲避别人的情况下离开。

    见她从窗户跳走离开,许牧扁了扁嘴,关好窗户后洗漱了一下,而后去吃包子。

    包子的第一口咬下去,她就愣了从它的味道来说,这并不是标县的包子。在标县的日子里,她吃遍了这里的各种早点,从未吃过这种味道的包子,在临县她倒是吃过味道相似的,当时她还为此家包子的味道惊艳了一番。

    难道说,风溯一大早就跑到临县给她买了几个包子

    许牧怔怔地吃下了所有包子,这才换上捕快服,拿刀出门。

    一下楼,她就看见了那两个男捕快。她对这二人无甚好感,脚步未作停留,直接走了出去,他们也未拦她。

    到了衙门,许牧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来的早了,衙门里还没几个人。她走到里面,除了几个打扫的人外,只有李捕快在那里。

    “李捕快你来得真早。”许牧走上前打招呼,“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他回头看向许牧,笑了笑道“没有,现在我们可以确认凶手是纪魔,可证物还没找到。”

    他说的她也知晓,许牧随意地点了下头,“你说,我们今日要不要去找下音宏帮的几个长老毕竟是帮内的事情,他们说不定听到过什么口风。”

    李捕快想了想,“这想法不错,等林捕头来了你问问他。”

    “还有那易朽帮,帮主死的不明不白,他们倒比音宏帮镇定多了。之前没有比对还不知道,现在有了比对,我觉得他们怎么瞧怎么不正常。在他们那里,我们有可能打探到更有用的东西。”

    许牧和李捕快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案子,说的正欢时,林捕头忽然持刀进来了,表情极为严肃,“你们两个快去易朽帮”

    李捕快立刻起身去牵马,许牧却问林捕头道“捕头,易朽帮怎么了”

    林捕头的眼神带着几分不甘心,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易朽帮,被灭了。”

    、第37章

    许牧眼睛蓦地睁大,“林捕头,你说”她不可置信地道“易朽帮在标县的那些人,都死了”

    林捕头脸色铁青地点点头,“你们快随我走,另外,让人给其他捕快们说一声,等他们来了就直接去易朽帮。”

    此时李捕快已经牵来了马,许牧和杂役交代一番后,三人驾马奔向易朽帮,未至门口,便闻得空气中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许牧眉头紧皱,随林捕头下了马。易朽帮外面围了不少人,大多是那些来看热闹的武林人士。她目光一扫,便看见了前排站着的六扇门捕快。

    外面情况并不混乱,许牧琢磨,若是没有他们二人的调和,想必这些不服管束的江湖人已经进了大门。仔细一想,他们二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衙门来了人,这些江湖中人再不愿意,也得让出条路。这么一来,六扇门的两个捕快就看见了颇为显眼的许牧,三人目光对碰,别有一番深意。

    许牧在先前的事情上长了个记性,再不会认为自己怀疑的人就是所谓的凶手。这次,她必须要相信证据。

    大门处,躺着三具尸体,尸体旁都有着不少的血迹,许牧绕过这大滩大滩的血,心里纳闷这个纪芷筠的杀人手法。

    她这哪是杀人,这么一看,她分明就是在放血。

    三具尸体的手上都抓着自己的武器,但从他们抓武器的姿势来看,有人熟悉这武器,有人不熟。由此便可看出,此次屠帮完全是在易朽帮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发生的。

    许牧被空气中的腥臭味道呛的难受,微微掩起口鼻,继续向前走。林捕头警告了后面一众人等不准入内后,伸手推了大门,然而,三人刚跨入大门,许牧抬起的脚就落不下了。

    眼前这场景,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人间,更像是地狱。

    鲜血横流,铺满地砖的院子几乎被血液覆盖,两旁的花草也都淋了血,在微风中轻轻抖动着,有几分骇人。再看地上,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叠落在地上,死者皆是满面狰狞,显然是在死时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他们有人是被剑杀死,身上满是剑窟窿;有的是被内力震碎了五脏六腑,嘴角尽是鲜血;还有人是被毒死,身体肿胀,面容扭曲,嘴巴微张,似乎死时还想说什么。

    这些尸体中,有一个人是许牧见过的,那便是秦长老。秦长老算是这些人里死的特别的他的死相和朽晋梁一模一样。

    别人的尸体叠的乱七八糟,惟有秦长老的尸首单独放了出来。他的头被砍断,歪扭着放在身子旁边,李捕快僵着身子踩向鲜血浸染的石板地,走到了秦长老身边。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秦长老身下压着他最爱用的长鞭。

    李捕快取了长鞭出来,那长鞭早已断成了两截。许牧心下凄然,此人脾气暴躁,心地也算不得好,却也算一个人物。如今,这人物就这么躺在地上,身首异处,别说是往日威风了,他连死后的丁点尊严都没有。

    秦长老的死状说明这作案人就是之前两桩案子的凶手,他们三人心里顿时通透,知道这许是纪魔对衙门、也是对音宏帮的挑衅与警告。

    纪魔不怕抓,因为无人抓的到。她以前屠帮的事情也有过发生,许牧心里虽有些准备,但真看到一间宅子里的人全被杀死的场景时,她还是难以接受。

    江湖为何物是因为几个人的恩怨,便要大开杀戒的地方吗

    许牧终于落下了脚,踩着湿黏的血液,跟在林捕头身后,慢慢走进了这大宅。

    易朽帮设立在标县,在这里的人却也不多,所以宅子并不算大。他们常派各种人出去执行各类任务,所以易朽帮还不算后继无人。只是此帮的帮主堂主等人都住在这里,这么一来,帮内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已死了。

    这次屠帮,易朽帮的名号可以说是没了,那些执行任务的弟子再有能耐,估计也只能投奔音宏帮。凭他们自己,若想重振易朽帮,那是难于登天。

    越向里走,许牧心越寒。宅子里所有房门都敞开着,每一间屋子的门口都有一具尸体,再向屋里看,屋里或多或少也有几个死者。

    血腥味闻多了也就麻木了,可许牧走在石板路上,还是眼圈微红。

    这么多条人命,一夜之间都消散于人世了,不论这与自己有没有关系,都让人凄然难过。

    许牧情绪低落,忽然听到李捕快“咦”了一声。她抬头看去,看见了一间房门紧锁的屋子。

    一路走过,他们看到的都是敞门的屋子,还未见到锁住的房门。林捕头怕是有诈,当下教两个捕快站在自己身后。

    许牧被这些尸体吓了一路,当下蹦到了捕头身后,李捕快却和捕头并排站在了一起,道“我们男子自是应该保护你的。”

    一听这话,许牧立刻从捕头身后出来了,站到了捕头的另一边,强装淡定道“多谢李捕快好意。”

    李捕快涨红了脸看她,迫于形势,还是未言片语,静静等捕头下令。

    刚才在宅子外围,他们还听得见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地说话,但走到这里,他们却只能听见鸟啼蝉鸣以及树叶沙沙的响。

    林捕头紧抿双唇,直抿的唇色青白,才道“我们进去。”

    “捕头,万一那纪魔就在这里面”

    “那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命,命该如此。”

    林捕头此言说的没错,如果纪魔真在这里面,现在他们无论是走还是留,都有想不到的结果等着他们。

    许牧想着今天早上离开的风溯,还有那坏心眼的婆婆,更有自家时而靠谱时而不靠谱的师父,心里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婆婆说纪芷筠不会杀自己,那她便要信。如今她后盾这般多,还怕进个门吗

    当初婆婆设下的陷阱她都入了,凭什么怕

    许牧给自己打了不少的气,趁着势头还在,即刻道“捕头,我们进去罢。”

    林捕头余光看了她一眼,面上隐有赞许之意。

    许牧乃是一介女子,心境却可这般开阔,当真不易。林捕头以前总认为她是个被师父送来历练的丫头片子,近来对她的印象却大为转变。尤其是她刚才那几个动作及她所说的话,更让他刮目相看。

    但他也只是这么一扫,不过一瞬,就冷声道“走。”

    许牧和李捕快跟上他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近大门。从门的缝隙可以看出,这门内是挂了门栓的,林捕头吸了口气,对着门道“屋内不知是哪位高人,可否出来一见”

    等了片刻,屋里没有任何声响,林捕头也不犹豫,抬掌便袭向木门。区区木门哪经得住他这一掌林捕头掌势未收,它已碎了一地。

    长长短短的木条及木片散落在地,这场景何其眼熟许牧挥开那些不相干的心思,等木屑散了,忙谨慎地看向屋内。

    这件卧房的摆设比他们先前看的都要奢华大气,十有八九便是早已去世的朽帮主之室。

    按理说,朽帮主去世后,这寝室也就在外面封上了。可令人奇怪的是,这屋门却是从内反锁,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三人踏着碎木走进屋子,将屋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都未发现一丝可疑。

    但正是这份没有可疑,才最为可疑。别的屋子都有尸体,偏偏这个屋子没有,还造就出密室的模样,这是为何

    许牧带着疑问继续查看屋子,走到桌子旁边时,似是瞥见了桌下的甚么东西。

    那东西在暗处还能泛出淡淡光晕,似乎不是凡物。她弯身拾起那东西,看清楚后,身子猛然一震。

    她手里的东西,正是风溯和纪芷筠皆有的那匕首,原本镶嵌田黄石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匕首之上也有不少碎裂的痕迹,似乎就是纪芷筠的那一把。

    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许牧没有立刻喊林捕头,而是自己翻看起了匕首。等她看向匕首上应有刻字的地方时,忽然一阵愕然。

    这把匕首上竟没有刻字没有“风”,也没有“纪”。

    许牧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匕首那么,它究竟是谁的匕首又是从哪来的

    、第38章

    她正在那蒙着,李捕快忽然走了过来,瞧见她手中的匕首,他惊道“这不就是杀死音震的凶器”

    闻言,林捕头也大步走了过来,看见她手中之物后,神情一变,“你在哪里发现的”

    许牧一五一十地说了,并将其递给了林捕头。她明白这把匕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但她又偏偏知道,这把匕首不是风溯的,亦不是纪芷筠的。

    她整理心绪之时,忽然听外面传来了人声,这些声音很是耳熟,都是衙门的那些兄弟们。她看了眼林捕头,道“捕头,要不我和李捕快带这匕首先回衙门给县令大人看”

    她这提议入了林捕头的耳,引得他皱了下眉头。他方才还在夸许牧是个成大器的女子,这一会儿她就要临阵脱逃了

    但他也只是不满了一瞬,很快便道“如此也好,你们先行回去罢。”

    许牧总觉得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这回应该是要来寻她问话的,由此,她才提了这个主意,想着早点回去。没想到,不知她的话哪里出了纰漏,竟令得捕头不快。

    她只顿了一下,便用白布包起匕首,随李捕快走出大门。除了易朽帮,她发现外面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几个衙门的带刀捕快制止想要闯入的人,见到此景,许牧立刻将人群中的一张张脸看了一遍,果然,那两个六扇门捕快已经不在这里了。

    回了衙门后,他们即刻去找了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将证物收好后,派他们去音宏帮了解情况。待得这一通做下来,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标县这几日屡屡有人被杀,虽然一直是两帮派的人在出事,可这次毕竟是死了百十来人,就算祸事未降在老百姓头上,他们也禁不住有些害怕。

    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传,标县来了一个杀人魔头,下一个死的不知道是谁。

    标县百姓的恐慌衙门众人都能理解,因为包括他们自己,对纪魔也是万分忌惮的。这人未离开标县,对标县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许牧听着行人对这事情的议论,微微叹口气。她心里想着事,不经意间与一人撞到了一起,她虽有武功,可猝不及防下,还是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撞了她的那人看起来年纪约莫四十五六,面上未施粉黛,竟也是风韵犹存。她一眼看去,便知道此人年轻时必是一极为美貌的女子。

    对方气质仪态超卓,又这般绰约多姿,许牧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也狠不下心斥她。她思忖一番后,抱拳施礼道“方才当真对不住,您伤到了没有”

    那女子摇摇头,红唇微启,“是我走神,与你无关。”

    她未答许牧之问,许牧也不在意。她将女子打量了一番,看对方的样子便不像受了伤,于是道“那我便告辞了。”

    女子看着她,微微颔首。

    许牧觉得这人当真奇怪,却也说不得什么,当下转身走了。

    她这一天过的可谓是不易,回不了家不说,还要日日受些惊吓。许牧郁结了一路,到了客栈后,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忙着点灯笼的小二。

    那小二是个生面孔,看模样颇有几分柔弱,不像是个能干粗活的。可他的动作轻盈,身子一起一落之间吐纳平稳无差,怎么看都是个练武的。

    掌柜的何以要招个这样会武功的伙计

    许牧没有细想,抬脚走进客栈。照例躲过那些江湖人士后,她疾步走向了自己的客房。然而,她推门的一瞬间,便感觉到屋内有活物,所以手下动作极快,眨眼间,门就大大地敞开,露出了里面的人。

    见到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许牧松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见确实无人看她,她才闪身进了屋子,迅速锁门。

    她这一套动作做的极利落,其中一捕快见了,忍不住笑她道“你这捕快倒是谨慎。”

    “标县出了这等大事,我身为衙门的人自然要万般小心。”

    那人一笑,“的确小心。”

    许牧不想与他插科打诨,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将今日所见告知了他们。

    二人听过后,点了点头,一人道“既然凶器已经找到,凶手也已确定,此案在案卷上可以结了。”他说罢,手指点了点桌面,又道“但我们六扇门办案更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许牧心里一紧,若只是衙门需要知晓因果,她还能用计把风溯的关系撇个干干净净。但是六扇门不如衙门那么好对付,案件里若是缺了风溯这一环,他们极有可能发现。

    她心思飞转,还未说些什么,那人又道“你接下来帮我们调查音震的死因,专心调查,不必管易朽帮屠帮一事。”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音震的死因清楚之后,朽晋梁的死因我想也就差不多了。”

    许牧听他的语气,便可知道他对此事的把握至少也有个七八成。她应下后道“好,那我找到线索后便来找你们。”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

    许牧进客栈前,他们一直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因此也看到她发现小二后虽然讶异了一番,但并其它异样神色。可见,她还没有看过他们给她的信封。

    如果她真有什么瞒着他们二人,拿到信封后定会急忙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可她现在如此淡然,必是她还没有看过那信封中的字。

    他们昨日得到消息,说是这姓许的捕快与风溯有更深的交情。这消息原就是真假掺半,令他们不敢完全相信,如今看了许牧的种种反应,他们倒觉得此消息多半是假的。

    信封里所写的是联络他们二人的方式,而这方式,就是找客栈里新来的店小二。

    其实许牧早就忘了信封这码事,不想却阴差阳错地得了信任。

    三人交涉之后,见许牧也是乏了,他们便躲着人匆匆离开了。送走这两个人后,许牧的眉头忽然紧紧蹙起。

    她将屋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确认了那二人不会再回来后,才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细卷好的纸卷。

    她轻轻展开纸卷,看罢,神色更为凝重。

    刚才他们提到联络之事,她才想到自己还未看他们留下的信封。本想着一会儿去瞧一眼信封,可就这么一动心思,她忽然发现自己袖口有些不对劲。

    刚才那个与自己相撞的女子并非无意,她竟是故意撞向自己,并留下了这个字条。而且,那上面所写的字虽是不多,但每个字都是案子的关键

    她细细看了两遍,终于将上面精炼的话捋了清楚。

    字条上言,那匕首并非风纪二人的师门之礼,而是这世上的另一把匕首。当今世上共有四把这同种式样的匕首,其中两把带着田黄石,分别归风纪所有,另外两把,一把下落不明,另一把却是在风溯她师父的手上。

    也就是说,今天她发现的所谓证物,就是风溯她师父的珍藏。不知她为了什么,竟会将如此贵重的物件,按着案件里线索所讲的那般毁了它,且又将它留在了易朽帮中。

    除了这件事,纸条末尾还写了风溯的行踪。许牧读后有些发羞,原来,风溯今晨是为了她的案子才会离开,她倒好,弄出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字条上的意思是风溯这次出门以易容之态为她找到了一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且已经将他制服妥帖,只待明日早上衙门升堂,便可揭开音帮主之死的真相。

    六扇门那两位前脚刚让调查音帮主之事,她这便有了个如此大的线索,怎能不让人高兴可许牧高兴劲儿过了以后,心下又满是疑惑。

    刚才那女子为何给她这么多消息她,到底是谁

    、第39章 16家

    一个能知晓风溯师父的人,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人既知道如此多的秘密,和风溯也应当有过许多的交集。许牧盘算着自己见过的那些人,实在想不到谁会给她消息。她心里一琢磨,笑了笑难道给她的消息的人,还会是纪芷筠吗

    许牧正被给她字条那人的身份所困扰时,门口处却忽然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楼下的那些人喝酒喝的正欢,因为这个,楼上的嘈杂声也不小。可就是这样,许牧还是听见了这人的脚步声,这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人武功太弱,二是此人故意让她知晓。

    无论是哪种可能,对许牧来说似乎抖没什么威胁。门外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她手脚麻利地点了蜡烛,将纸条烧成灰后,吹灭蜡烛,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显然是一直等着她开门,静静站在那里也不出声。许牧推开门,一怔。

    外面站着的这位,柳眉杏眼,面若桃花,一身鹅黄宫纱裙,竟是岚青萍。

    许牧将这位稀客请了进来,问她道“岚青萍,你怎么来了”

    岚青萍微笑道“恰好路过此地,听说溯溯留宿于此,便来看看。”

    “你怎”许牧原想问,她是如何知晓风溯住宿之处的,但转而想想,自己的行踪并不难打听,自己在这,风溯十有八九也就在这里了。

    这么想着,许牧去取了水招待她。水温微热,她倒了一杯,递予岚青萍道“我也刚回不久,这水,只能委屈你将就一下了。”

    “哪有什么将就不将就,你这么说,倒是和我客气了。”

    岚青萍接过水杯,轻抿一口,眼睛开始打量这屋子。

    标县毕竟不是皇城那等高贵地界,这客栈也不大,里面的摆设自然是比不上镜湖小筑的那些。许牧虽不知岚青萍是何等身份的人,但几次接触她,又看她的种种打扮,至少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如今她这打量的架势,多半是觉得自己委屈了风溯罢。

    许牧吸了口气,道“阿溯今日出去办事,不在这里。你可要在这里等她”

    岚青萍收回打量的目光,摇头道“不必,我只是来瞧上一眼,你若有事,我这就告辞了。”

    “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还能赶你走不成”许牧笑了笑,坐在了她旁边,“我只是怕你在这地方待得不习惯。”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岚青萍不是傻子,当下明白过来,立即道“我和溯溯当年去过一次蛮荒之地,夜里几乎是裹着沙土睡。这里布置妥当,我怎会不习惯呢”

    岚青萍三言两语便说清了误会,许牧对她笑道“倒是我想的多了。”

    因得许牧晚上还未吃饭,两人便一起去了栗鹊楼。她连着两日吃到美食,心情不错,席间与岚青萍说了不少,气氛极为融洽。

    吃过了饭,风溯还未回客栈。许牧留岚青萍再坐一会儿,她却起身道“青萍叨扰许久,还望许捕快不要介意。因我此番只是顺路,接下来还有其它行程,现在必须要走了。”

    她既有事,许牧也不拦她,客套了一番后,便将她送出了客栈。没想到,等许牧回到客房时,风溯已经稳妥地坐在里面了。

    许牧看看门,又看看风溯,奇怪道“你怎么不见你那好友”

    要说这是巧合,许牧万万不信。以风溯的本领,怎会不小心错过和好友的相遇她定是故意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风溯道“我现在不便见她。”

    她态度比晨间好了许多,许牧心里松口气,轻应一声后,她不自在地问“你你今天是去找证人了”

    “不然,你以为我是丢下你不管了”她语气淡淡,内里却带着几分调侃。

    许牧脑袋一热,反驳道“谁、谁要你管”

    她说罢,心头一跳。她和风溯的关系早晨还那般僵硬,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些,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然而,风溯抿唇一笑,道“你要不要,我都管。”

    许牧“”

    如此看来,风溯的心情大概是不错了。

    小捕快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个缝,仔细观察了外面后,跑回风溯身边问起了正事“对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知道你去找证人了”

    风溯看起来对她这副样子极为受用,唇角扬起,回答道“因为有人给你留了字条。”

    “你怎么知道”许牧惊讶道。

    风溯瞥她一眼,“那人是我师父,我为何不知道”

    “可你师父明明是个老婆婆”许牧想了想,“哎,你究竟有多少师父”

    看她睁得圆滚滚的眼睛,风溯忍不住笑出了声,同时举起了一根指头。

    许牧脑袋灵光一闪,忽然想到那晚见过婆婆后,心里未能抓住的那个念头。

    当时她看见飞鸟,便想到了在镜湖和易容后的风溯去破案,原来,她当时就有些意识到了风溯师父是易容的。

    她锤了下头,哀怨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婆婆不,你师父那时的行为举止明明就有破绽,我偏偏没看出来。”

    风溯颔首道“她是故意给你留了点线索,想看看你够不够聪明。”

    许牧耷拉着头,“那我这次算是丢人了。”转而她又问“不过,你师父今日为何要给来这么一出”

    “她啊,估计是想做个老好人。”风溯想到了什么,唇角挂了笑,“另外,她今日见你的姿态,应是她原本样貌。”

    “咦”许牧讶然,“原来你师父这般年轻,瞧着倒是和我师父差不多岁数。我师父喜欢云游四海,不知她们有没有过交集。”

    风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随后慢慢道“这我可不知。”

    许牧这一天也是累了,和风溯又说了几句,便去洗漱睡了。风溯躺在她旁边,借着月光看身边人侧脸,渐渐也合了眼。

    这一夜许牧睡的又不安稳了。梦里,她时而看见风溯的师父,时而看见一张叫着“牧丫头”的脸皮,时而还能看见对她冷笑的吕季。

    她最后被吓醒时,是看见许笙变成了一张脸皮,这张皮飘在半空,看着她喝下了鹤顶红。

    天已大亮,许牧坐起身,闻到了空气中的粥香,便转头看向桌子。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差点滚下来。

    坐在桌边喝粥的可不是风溯,是她师父景茫

    许牧忙不迭地下来换上衣服,一面纳闷风溯去了哪,一面问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只许你和别人同枕而眠,就不准我这做师父的来看望徒弟了”景茫冷哼,道“快去洗漱,然后吃粥。”

    许牧被她这么一说,哪还有胆子继续说别的趁景茫还没多说别的,以最快速度拾掇好了自己,跑到桌边喝粥。

    等她喝完了,景茫已经在旁边看她许久了。许牧脊背一凉,放软态度问“师父,您来这里看望徒弟,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景茫又是一声冷哼,“自然有事,我教我徒弟不要和风溯有瓜葛,没想到你们竟睡到一床被子里了。”

    许牧“”

    事实的确是这样,但她师父说的许捕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毕竟理亏,现在万万不能碰了师父大人的逆鳞,只好道“我这是为了世上少几宗命案”

    景茫盯着她,冷冷道“没想到,我徒儿倒是个这般心善的人。”

    许牧怕说的多错的多,干脆乖乖闭了嘴,垂下头,等着被她师父责骂。

    她这般好的态度,景茫却未受用,“这件事为师定要和你算个清楚,但此时不是时候。”她顿了下,继续道“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发现的那个匕首,是风溯她师父的物件。”

    “你们竟真的认识,”许牧眼睛一亮,“我就说嘛,您这等大侠,怎会不认识会那等绝世武功的人呢。”

    她这马屁拍得中规中矩,景茫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看起来似乎早就知晓这件事了。”

    许牧张着嘴,点点头,“昨日正是她师父将此事告知于我的。”

    景茫直直看着桌上的瓷碗不说话,半晌,她道“既然你早已知晓此事,我这便走了。”

    她说完也不等许牧反应,推开窗子,仅一呼一吸之间便不见了。许牧了解她师父的性子,扁了扁嘴,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她师父今天来找她,且开口就能提起风溯大名,必是有所把握能不让人听到。果然,等她下楼赶去衙门时,楼下除了一个算账的掌柜,还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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