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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捕不快 第7节

作者:瞳师 字数:21319 更新:2022-01-12 11:28:02

    说起来,她确实是个怕死的,但既然她逃不了,干脆死的瞑目些,看清对手是谁,将来做鬼也好报复。

    许牧此次动作极快,屋内人许是没反应过来,竟真让她这么进了屋。

    月光倾洒进来,顺着细线看去,许牧顿时愣住了。

    她这番是以肉掌击碎木门,震得手阵阵发麻,但她已经来不及管这些了,她现在需要弄清楚桌旁坐的这个人是谁。

    此人并非风溯,也非她那位师姐,而是个不曾见过的白发老媪。许牧击门的手还悬在半空,此时配上这个惊愕的表情,有些好笑。

    对方若是年轻人,她此刻便已上前与对方交战了,可对方是位老人,她说什么也下不去手。

    老人上下打量着她,许牧实在忍不住了,垂下双臂问道“婆婆您是谁”

    老婆婆慢吞吞地收回细线,全然没有刚才电闪雷鸣般的气势。将线收回时,她还顺便带回了许牧的官刀。

    她动作实在是慢,好不容易才等她收好了线,许牧正要开口问她,眼前忽然银光一闪,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被扔过来的刀。

    这婆婆好狠

    许牧被这一下惊得一身冷汗,她反应要是慢一些,自己这张脸算是废了。

    她这边吓得不轻,那边,木椅上的老婆婆却坐的十分安稳,面上隐有笑意,许牧手握官刀,不敢眨眼地看着对方,生怕对方一不留神又给自己来上一下。

    难道她最近不只无故惹了个师姐,还惹了个老婆婆吗

    许牧心中郁结,得罪婆婆也就罢了,她怎么还得罪了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婆婆多亏自己刚才没和她动手,不然吃亏的恐怕还是自己。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老婆婆,两人这般对视了许久,老人才舍得开了口“你便是许牧。”

    许牧硬着头皮说“我是。”

    “转眼间,你竟也长成大姑娘了。”婆婆面上带笑,似乎只是个平常人家的慈祥老人,只有许牧知道,刚才这位老人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只是,她这话听起来怎的有些奇怪莫非她曾见过自己

    许牧小心地问道“您认得我”

    婆婆反问她“你不记得我”

    她细细思量了一番,确认自己未见过这样一号人物后,摇头道“婆婆,我似乎并未见过你。”

    那婆婆一怔,随后道“好罢,那你可知老妪为何在这里”

    字条是风溯留下的,风溯教她回木屋,回到木屋后,她见到的却是位老媪。许牧想着这其中的关系,目光忽而落在了婆婆的腿上。

    婆婆身体看着极为硬朗,面色红润。她外着青色罩衫,内着浅蓝长袍,腿虽被长袍盖住,却能看出她并不是残疾之人。

    许牧眼珠微转,将屋子看了一周,也未找到剑鞘之类的东西。这就奇了怪了,如此这般,石板路上的痕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怕婆婆等的急了,她忙带着疑问道“您可是识得风溯”

    “恩,”婆婆应了声,“那你是否知道,老妪是她什么人”

    在许牧的印象中,风溯幼时家人皆死,那婆婆便不可能是她家人。风溯不是个爱结交朋友的人,她犯案太多,朋友若是多了,麻烦也多。更何况,风溯何以要结交这么一位忘年之交

    这么一想,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我猜您是她的师父。”

    “你且说说,你为何这般猜测”婆婆笑意更浓地问道。

    许牧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牵了鼻子,却只能无奈道“您的内力刚中带柔,初时气势霸道,看似无招实为后招无穷。我与风溯交过手,她给我的感觉与这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内力的运用,你们很像。”

    婆婆笑着颔首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未看错。”

    许牧越发奇怪“所以,您究竟是谁让我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婆婆不答,收起笑容轻咳两声,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许牧身后,道“出来罢。”

    许牧一惊,迅速回头看去,却见风溯从暗处走出,眉眼弯弯,眸子里尽是笑意。

    她进屋时将重点放在了婆婆身上,丝毫未注意身后还有个人。

    “你们”她看了看风溯,又看了看婆婆,“你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风溯知道自己此番做的不对,但师父有话,她不能不听。见许牧脸颊鼓起,她便伸手戳了戳,编话道“我们无心害你,只是我师父她她想看看你武功如何。”

    许牧松了一口气,刚才她那一颗心都是吊在嗓子眼的,现在见了风溯,她转眼便不怕了。可是风溯这次分明就是骗了自己,想到这,她抬手拍掉了风溯的手,斥道“你欺我,欺得可舒服”

    说实话,她现在觉得自己甚是委屈。刚才自己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结果现在,风溯告诉她,这不过是她师父的一个主意。亏她刚才还想着不能给风溯丢人,她真傻,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数有多少铜板。

    许牧复又回头看椅子上的人,俏脸通红。这老婆婆也真是过分,攒动徒弟骗人不说,还几次用毒辣的招数吓唬她,万一自己学艺不精没躲过去,岂不是真要枉死了

    风溯得罪不了师父,亦不能得罪小捕快,堂堂一代女侠,站在那里两难得很。她无奈看向师父,屋内没有点灯,有些昏暗,可她还是看清了师父脸上愉悦的笑。

    师父教导她这么多年,很少要求她做过什么,且她知道师父对许牧并无恶意当年若不是师父,她也不会对小捕快上了心。因为这个,她才同意了配合师父。

    可是现在

    风溯看着撅嘴的小捕快,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这次必定要为师父背这口黑锅了。

    她知师父这番安排自有她的用意,但小牧不知。这么一来,小捕快定然是要对自己不满了。

    许牧还在鼓着嘴瞪她,风女侠叹口气,当着师父的面,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好罢,我是错了,那你打算如何罚我”

    、第31章 脸皮

    许牧本是打算让风溯私下里给她道个歉,便可了结此事毕竟此次她做的确实是过分了。可对方却当着自家师父的面直截了当地问了这种话小捕快一张脸原是气得绯红,现在变成了羞得绯红。

    她慌里慌张地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小声道“你、你当着你师父的面,就不能就不能正经些吗”

    说完这话,她才发觉自己似是默许了风溯平时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顿时懊恼地低下了头。

    她在风溯面前总是输,明明这次是对方错了,她还是输了气势。

    风女侠瞥了眼师父,那老人家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罢,她无奈地笑了笑,手掌轻轻拍了下许牧的头,“既然你说不出如何罚我,那我便许诺今后为你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背我的道义,我便是失了性命,都会为你做到底。”

    许牧没好气地道“我叫你不杀人,你能做到吗”

    “不杀好人的话,我现在就已做到了。不杀恶人那便是违了我的道义。”

    她说的极为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许牧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逾越了,对风溯点点头后,转过身对婆婆道“婆婆,小辈刚才多有得罪,望您海涵。若是无事,我这就走了,您不介意的话,也可和您的徒弟住在这里。”

    她这番话说的,给足了风溯和其师父的面子。风溯她师父微笑道“方才得罪的人并非你,你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我今日来只是看看你,现在看过了,老妪这就走了。”

    说着,婆婆从椅子上站起,却未站稳,踉跄了一下。许牧下意识地想去扶,却被风溯抓住了胳膊,她不解地回头,风溯对她摇了摇头。

    这真是奇了怪了,风溯不像是个对师父不尊的人,可她看到自己师父行动不稳,怎么不上前搀扶呢

    等婆婆跨过破碎的木门,风溯才拉着她向前走。许牧乖乖跟着她,走到石板路上时,婆婆有意无意地瞧了瞧地面,好像在向许牧说明什么。

    许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那神秘的单排脚印。先前她与婆婆交手打斗,弄花了不少脚印,惟有这里还清晰可见。

    婆婆是想说什么

    许牧百思不得其解,思量着一会儿再问风溯,可走到门口,风溯忽然松开了她,向婆婆走去。

    “我随师父去个地方,今夜不能陪你,明日一早我会到客栈寻你。”风溯说罢,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另外,我那个名义上的师姐便是十几年前的纪芷筠、纪魔。这几日辛苦你了,等我回来会告诉你更多事情。”

    婆婆推开篱笆,佝偻着身子向外走,“我以前还不知你话这般的多。”

    风溯一怔,旋即笑道“在师父面前自然要少言多行。”

    婆婆面上浮起一丝笑意,向前走了两步,顿住道“牧丫头,后会有期。徒弟,我们走罢。”

    许牧愣了一瞬,觉得这称呼实在耳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等她回过神儿,风溯随她师父已经离开了。

    她现在脑袋里装满了疑惑,又好奇婆婆究竟是谁,又奇怪两人来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而且那声“牧丫头”

    许牧的头似是被重物击了一下,剧痛在头上现了一瞬,随即她想起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却不是在人的面上,而是在木盘中。

    上一世的事情她大多记得不清晰,记得清晰的大多是被人欺凌的片段。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那张脸皮,只是刚才听到“牧丫头”三个字,蓦然想起。

    这张脸皮与这个称呼有什么关系亦或是说,它们与风溯的师父有什么关系。

    许牧立于月光下,看着那篱笆,忽而又有了疑问。方才在屋内,婆婆虽然体态龙钟,却坐的挺直,看着极为精神,为何婆婆出来时,竟佝偻起身子了

    林子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惊起了一片飞鸟。许牧看着四处逃窜的鸟儿,脑海里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鸟儿在空中盘旋了几周,待林子恢复平静后,又纷纷落了回去。许牧转过身,瞧着地上门板的碎片,不禁摇头笑了笑。

    风溯第一次来时废了她一口井和一个屋顶,她师父第一次来废了她一个门

    许牧想,自己和风溯大概是天生有仇。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和木头碎片,许牧正要起身去客栈,不经意看见了桌上的青花瓷壶。

    瓷壶上这几日放在这里,应该落了不少的灰,现在却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有人擦过它。

    桌面上脏兮兮的,偏偏这个瓷壶被擦干净了,当真难懂。

    许牧不再思量这些,轻轻端起了瓷壶。她将瓷壶举高,看了看壶底的小字,这才轻快地笑了一声。

    无论何时,这瓷壶都是支撑她这一世活下去的动力。

    许牧责怪自己刚才糊涂,明知风溯师姐纪芷筠说要杀她,还会稀里糊涂地跑回木屋。若真是纪芷筠所留,她可是要没命了。

    她刚才还以为师姐不是纪魔,未想到两个真是一人。想到这,她又怔了怔,既然来人是婆婆与风溯,并非纪魔,那单排的脚印又是如何而出

    许牧叹口气,她如今不仅被案子折磨,还要被风溯周围人的关系弄的头疼。

    夜已深了,想到明天还有种种事情,她便不再多待。许牧放下瓷壶,理了理衣服,纵身赶回标县的客栈。

    然而,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黑衣人从屋后的树丛间走了出来。

    黑衣人笔直地站在屋前,手握宝剑,剑鞘搭在地上。剑身上的沟壑正流着血,循着血流向上看去,是此人被划伤的手掌。

    来人看着许牧飞身离开,干裂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半晌,这人举起了手中宝剑,将剑拔出了剑鞘,喃喃说了两个字

    “许、牧。”

    翌日。

    许牧昨天又是受惊又是奔波,且隔壁时不时传来大汉们喝酒谈天的声音,由此睡的极不安稳。

    夜里,她被上一世的噩梦惊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惊醒,是她看见了无数张脸皮围着自己,为首的那张,开口说了三个字“牧丫头”。

    她这一次吓得不轻,好久都没睡着,等天蒙蒙亮了,才又睡去。此回她睡的倒是十分踏实,只因这次做的乃是美梦梦里,娘亲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怕。

    日头渐渐升起,阳光顺着木窗的缝隙渐渐移到了她的脸上,许牧感受到这份温暖,弯了弯嘴角,睁开眼睛。

    眼睛睁了一半,她忽然觉得手上一空,紧接着,她看清了自己chuang边坐着一人。

    “你醒了。”

    许牧动了动手,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紧接着,她扶chuang坐起来,碰了碰风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我本想在楼下等你,但那些人实在吵闹,人多嘴杂,我便上来了。”

    许牧点点头,下chuang穿上衣服和鞋子,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昨天说你师姐是纪魔,如此,这案子恐怕难以了断了。”

    风溯走到她身边道“一大早就说案子,你怎地不说些别的”

    她这话说的极为正经,可许牧听罢,却莫名红了脸。

    “说、说什么”

    她问完不禁骂自己蠢笨,匆匆给自己喂了口茶,然而喝的太急,不小心又呛到了。

    风溯看她这样子,含笑道“我原以为你会问我师父是谁,亦或是我师父为何要见你,没想到你对此案这般负责。”

    许牧放下茶杯,暗骂自己想得太多。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她道“那是自然,我小命都和这案子连着,怎能不负责”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风溯脸上的笑意突然散了,她沉默了一瞬,而后伸出手,轻轻搭在了许牧的肩膀上。

    “昨夜我师父便是为了此事而来,有她在你不必再担心。”

    、第32章 阿妹

    “婆婆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许牧惊愕地回过头,“她和你师纪芷筠见过面了吗”

    她说完,心想道,原来她师父来找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的两个徒弟。

    风溯点点头,道“见过了,但她并非为了纪芷筠而来,是为了你。”

    “我”许牧指了指自己,“你师父为何要见我”

    风溯看着她的眼睛,忽而问道“你当真不知”见眼前的人摇头,她叹口气,道“罢了,那就当是她来救你了罢。”

    她说的含含糊糊,许牧想追问下去,风溯却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拾一下,我们下楼吃早饭,然后去衙门。”

    看她的意思,显然是不愿多谈,许牧也没那套话的能耐,只得跑去洗漱,来日再议。

    标县的客栈少有这种热闹的时候,掌柜忙的满头是汗,小二也里里外外地跑,不停地擦汗。

    许牧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场景,禁不住头疼。她今日实在不想和这些人一同吃饭,干脆绕过众人,与风溯直直走向门口。

    快到门口之时,两个背着长戟的男子忽然走进了客栈。二人都留着络腮胡子,乱蓬蓬地堆在脸上,根本看不清本来的相貌。其中一人见了许牧,盯着她腰间官刀看了会儿,低头对另一人说了些什么。

    风溯在许牧身后,淡淡看着两个男人,手指间轻轻摩挲了一下。

    许牧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急着向外走。不料,她刚走出一步,其中一名大汉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许牧被人抓住,第一反应便是要将胳膊抽出来,但那汉子手劲极大,她挣脱不开,便用另外那只手抽出官刀横在两人之间,道“这位大侠,我们素不相识,你这般拉着我恐是不妥罢。”

    她不喜惹事,更何况是跟案子没有丁点关系的事。这些人皆自诩江湖人士,其实却是鱼龙混杂,一旦惹了,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的小命近日来已经再三受到威胁,她可不想再惹上杀身之祸了。

    可道理虽是这么说,但许牧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态度明确从她举起的刀便可看出。

    她身后的风溯盯着大汉的手,抿唇不语,不知在做什么思量。

    抓住她的大汉轻轻摇头,趁还没人注意他们,拉着许牧一个转身,闪出了客栈。许牧忙回头看风溯,见她神色平常,并无异样,如此才放了心,随着男人走。

    他们走到一处人迹偏少的巷口,那大汉左右看了看,轻轻松了她的胳膊,随后搓了搓手,道“这位姑娘,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许牧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再想到风溯淡然的模样,便知此人没有甚么恶意。她微微颔首,开门见山地问道“二位是什么人”

    听罢,这两人立即警惕地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二人一同将目光落在了风溯的身上。

    “我们知姑娘乃是衙门的人,但这位是”

    许牧瞧了下身后不说话的女子,回过头道“你们不用管她,她是我阿姐,现在和我住在一起,对衙门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阿姐

    风溯眼眸微眯,见那二人还在打量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许牧松了口气,问道“现在你们可以说了”

    先前拉她的大汉道“我们是大理寺的人,这次假扮江湖人士来此办案。上面叫我们不得声张,所以我们才会私下寻衙门的人接应。”大汉笑的很是憨厚,“正巧,刚到客栈就遇见你了。”

    许牧身子抖了抖,她最近真真是事事不顺本来以为上面来了人,她便可以不必办案,不曾想自己又遇上了这两位

    她可不想做接应

    许牧想要开口拒绝,另一位大汉道“此番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再不济你也能当个衙门捕头。若是你运气好,进六扇门也是说不定的。”他说罢,又补充道“你在区区地方衙门混日子,和在六扇门中任职自是不同的。”

    她心道自己对这些毫无兴趣,但身后的风溯忽然道“阿妹,你能进六扇门的话,娘亲在天有灵,也会安息了。”

    许牧一顿,被这话勾着想起了娘亲。

    她对上一世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包括自己娘亲。对娘亲她只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只要娘亲在,她受了再大的委屈都觉得没关系。

    那种娘亲给予她的安心,是她初初重生时的一切动力。

    遗憾的是,娘亲在她重生之前便走了。她曾经一度难过,为何自己能重活一次,却不能重见一次娘亲。

    许牧鼻子忽然有些发酸,风溯叹口气,有模有样地装起阿姐“阿妹,莫要再这般难过了。娘亲看你活得好,自然会高兴。”

    听到这话,许牧揉了揉眼睛,道“那二位想要我做什么”

    风溯刚才这一番作为,明显是想要她答应下来。许牧虽然不想再牵扯进这件事中,但风溯昨日告诉她不必再担心自己性命,也算她又帮了自己一次。左思右想,她不忍拂了她的意,便答应了。

    这两位大汉乃是六扇门的人,平时都是在州郡的衙门坐镇,这次标县出了大案子,他们知道这是个机会,忙主动请命来到了这里。

    来此之前,两位认认真真查阅了关于纪魔与两帮的卷宗,又仔细琢磨了这个衙门的衙差们,最后敲定了计划。

    在他们的调查中,衙门中只有一名女捕快,她近来立过功,又连着参与了三起命案的调查,必是个有能力的人。虽说她之前的背景有些模糊不清,可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名女捕快是唯一见过风溯的人,也是音帮主被杀之时唯一在场的人。

    这一点,便已经决定了接应的人就是她。

    六扇门一直怀疑纪魔与风溯有什么关系,这个女捕快如果能认出风溯,这案子肯定会有极大的进展。

    那大汉叹口气,他们六扇门的人也少有几个见过风溯真面目她容貌变化颇多,装扮成普通百姓时,无人认得出她。没想到他们费尽心思难以看到的人,却被一个小衙门的女捕快瞧了,当真是不甘。

    他想罢,斟酌词句后回答她道“你现在不要和衙门透露口风,若是遇上什么事,我们自会找法子联系你。”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又道“另外,我们怀疑风溯如今也在标县附近活动,你要是发现了她,即刻按照信封的指示去通传。”

    许牧身子一僵,而后慢慢道“我只是个小小捕快,怎么能认识那等人物呢”

    、第33章 碎石

    那大汉嘿嘿一笑,看起来不像破案的人,倒像个山野农夫,“我们六扇门别的能耐没有,这打探消息的能耐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许牧很想回头看看风溯的表情。这位让六扇门和皇宫暗卫头疼不已的女侠,明明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认不出也就罢了,还要在这里说大话。

    许牧觉得自己是被风溯带坏了,自己乃衙门捕快,此时心里却在偷笑与自己同门的六扇门捕快她抬手以衣遮住自己的脸,免得被人看见她藏不住的笑意。

    大汉捕快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于是又问道“你见过风溯,又见过音震被杀,那你且说说,音震死时都发生了什么”

    巷口少有人经过,外面的人熙熙攘攘,却没有人看向这边,她再看看日头,显然还早。许牧找不到合适的离开理由,以防被他们看出端倪,只好把纪芷筠推了出来“那晚”

    她将先前在衙门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听罢,六扇门的大汉捕快摇摇头,“这些话我们早已听过,我们想听的是其它细节。”

    许牧知道言多必失,抬头又看了看日头,再也顾不得被他们怀疑,匆匆道“两位兄台,我现在需得赶往衙门,你们另找时间与我接应,可好”

    去衙门的时间其实并未准确地被规定过,许牧这就是在胡诌。两人看她一眼,“那好,你且先去,今晚我们再到客栈找你。”

    一直沉默的风溯听到这句,微微蹙了下眉头。男女授受便已不亲,这两个人还要在夜半时分来到女子屋中,显然是于礼不合不过,在江湖上混的人对这些礼节一向是不在乎的。

    衙门的人对许牧还算客套,但六扇门这个地方黑白两道通吃,本质上说,六扇门出来的人各个都能在江湖混个风生水起。由此,他们的情报来的速度极快,破奇案悬案的能力也强,可这些寻常人的礼节问题,他们倒不在意了。

    风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前方的许牧已经点了头,便继续沉默。

    两个男捕快抱拳离开,只剩风、许二人站在巷口。许牧樱唇微张,似是要说什么,风溯迅速抬手捂住她的嘴,温柔道“阿牧,你去衙门罢,我回客栈等你回来。”

    两人原定的是今日一起行动,风溯忽然来这么一出,许牧一时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风溯对她使了个眼神,她顺其看去,见那两个男捕快走得还不远。

    原来如此,许牧对风溯点了点头,示意她松开自己。等对方松开自己后,她声调愉快地道“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对了,今晚我不要吃客栈的东西,我们去吃粟鹊楼好不好”这么一说,许牧忽而意识到自己早上还未进食。

    内力修为强大的人五感也会比常人优上许多,何况六扇门的人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他们的武功和内力大多为上乘,难保这两位不是修为高的人。那两个男捕快虽然离她们已有一段距离,却极有可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风溯拍了拍许牧的头,“阿牧乖,晚上带你吃。”

    两人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而后许牧跑去了衙门。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风溯才抬脚离开。然而,刚刚走出巷口,她就看见刚刚离开的两个大汉转身向自己走了过来。

    早就料到会是如此,风溯却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两位捕爷是又要找阿牧吗她向那边走了。”说着,她伸出手指了指衙门的方向。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不瞒你说,我们先前并未听说过许捕快在标县还有个姐姐。”

    听到他们这般说,风溯心下已经了然他们事前必是将小捕快调查了一番的。所以,她现在若编说自己是许府的人,显然不靠谱。思量一番后,她施礼道“小女子不是阿妹的亲姐姐,乃是义结金兰。我此番是来标县看望她,再过两日也就走了。”

    她说的言辞恳切,不似作假。这两位捕快不同于衙门捕快,他们见的奇案奇人多得是,识人之术亦是拿手。他们将风溯打量了个遍,确实觉得她说话时并无不妥,便圆话道“原来如此,我们刚才实在好奇,多有得罪。”

    风溯又施了一礼,“那小女子便告辞了。”

    说罢,她起身走向了客栈。她走的时候特意控制了步子,让人瞧不出她武功如何。

    这般走回客栈,风溯在掌柜的那里点了两个小菜,随后回了房。

    等她关上门,在椅子上坐稳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晨的事情,于情,她想让许牧推脱这事,一是怕她露出什么马脚,二是她知道小捕快不想再掺和这件事。但是于理,许牧又必须接下这个接应的活计。

    那两个人表面上装出和许牧偶遇的模样,实际上却是早有预谋。他们在开头以利诱她,只是计划的初步,风溯肯定,如果许牧不答应他们,他们也会说其它的言辞逼她答应。

    两方初次交手,风溯觉得这两人人品尚可,但行事过于强势,完全能够压制住许牧的软性子,使她为他们好好办事。

    无论怎么说,摸清了对方的性子总归是一件好事。这么想着,风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罢,她摇摇头,将茶杯放下。

    如果只让许牧一人与他们交手,输的人必定是许牧,可是自己身份特殊,无论以什么身份、什么样貌,恐怕都无法直接地帮助许牧。

    而且,那两个男捕快说不定现在还安排了眼线盯着自己。风溯想到这点,原本平和眼神忽而变得凌厉起来。

    她的确是为了一己之私才让许牧惹上了麻烦,如今应担当起这责任。

    她正想着,雕花木门忽然被人敲响,小二在外面喊“客官你点的菜做好了,可是要在现在端进去”

    风溯抬眼看向门,停了一瞬,而后道“请进。”

    门被推开,小二端着木盘进来,将瓷碟与碗筷轻轻放在桌子上,咧嘴笑道“客官请慢用”

    风溯对他笑了下,说了声“谢谢”。等他走出去关好门,她迅速敛了笑意,目光紧锁在门上。

    刚才那个小二应是个新来的,她以前并未见过。

    客栈近来忙得很,掌柜的再找小二也属正常,但看那小二的步调与手上茧子,这人就是个练武的。

    一个练武的人来当小二,又恰好将饭送到她的客房,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刻意安排。

    风溯不动声色地试了试菜,确认无毒后,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

    敌不动她便也不动,涉及许牧的事情,她都会再三小心。

    然而,她这边吃上了饭,那边许牧就苦了。小捕快没吃早饭不说,刚到衙门,她就被叫到了停尸房。

    音帮主死了已有两天,仵作将他彻底检查了个清楚,今儿个便是汇报情况的日子。衙门里没人愿意和仵作打交道,仵作又不准去衙门其他地方,只能派人去停尸房找他们。因为平时只有许牧脾气好,所以衙门一众人等每次都要把她推出去,这次亦是不例外。

    许牧胃里翻腾着,走到停尸房外两丈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那边的仵作小跑过来,对她鞠躬道“捕爷,小的们查清楚了,死者是心口被刺中,且此伤已经致死。但是,他又被内力震碎了五脏六腑由此可知,那凶手手段残忍,内力也高。”

    这些她也是知道的,许牧听来觉得无用,又问道“你们曾看过朽帮主的尸体,较之那具尸体,你们觉得可有什么相似之处”

    那仵作道“单看两具尸体的话,并无什么相似之处。但小的们发现,两具尸体上承受的伤害力道极为相似。朽帮主的死法与风溯一贯的作案手法相同,可尸现的地方又不符合她的风格。”

    许牧觉得他们说的都是些废话,听来听去都是一个意思。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没有其它发现了”

    “有有”仵作跑进停尸房,拿出来一个白布包,而后轻轻打开道“这是我们在音帮主胸口处发现的。”

    粗糙的白布上静静躺着一块碎石,石体涸的血液包裹,初看并无太大价值,但许牧仔细一看,发现这并不什么普通石头,看色泽,这竟是块雕了花纹的田黄石。

    田黄石多为皇帝用的东西,世间罕见。许牧隔着白布将它翻了个面,石身断裂面上沾满血污,看着极不舒服。她回忆着自己上次在哪里见过此石,忽而想到了风溯的那把匕首。

    这么仔细一想,许牧身子一震。原来,一切竟是这么回事

    那日若不是自己识出风溯的迷药伎俩,在这之后她得到的所有证据,都会将矛头彻底指向风溯

    风溯的匕首她是熟悉的,如果这上面的碎石留在尸体中,且她又没有不在场证明,很容易被自己怀疑。许牧想,如果自己没有跟去,她估计不会相信风溯的一己之言。

    现在她是知道了匕首有两把,可如果她不知道,就算风溯到时候拿出了完整的匕首,她对匕首的真实性也会有所怀疑。

    如此想来,纪芷筠一直都在故意留下证据,而且,这些证据都巧妙地利用了许牧对风溯的了解,使其只有许牧一人能够看破。

    也就是说,纪芷筠从朽帮主被杀之时,就是为了让自己将所有怀疑都放在风溯身上。

    想清楚后,许牧心下发凉。纪芷筠千方百计地让自己误会风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第34章 匕首

    许牧将仵作所报告的事情和林捕头说了,他听罢又亲自查看了那一小块断石,神色凝重。

    州郡那边说是要派人,但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若是快马加鞭,从州郡衙门到标县不过半日的马程,怎么会拖了整整两天

    林捕头将那断石反复看了后,问许牧道“你当时看纪魔是如何杀音震的”

    “她将一把匕首插进了音帮主胸口,看起来极为用力。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插入的瞬间用力过大,震碎了匕首上的田黄石,使其留在了音帮主尸首上。”

    许牧说的有理有据,林捕头听后点点头,心下已经清楚现在只要找到那凶器,音帮主一人的案子便可算是了结了。

    江湖上的案子,其中有很多都不是官府有能力办下来的,由此,这些案子大多被六扇门整理成无数卷宗,成为悬案、奇案。

    从这么多年的情况看,六扇门办理悬案的能力极强,虽说他们这么多年都抓不住一个风溯,但真正破起案子来,还是让人禁不住敬佩。

    只是这一次,案子涉及的不是普通人等,而是纪魔一个比风溯更可怕的人。所以这次音宏帮和易朽帮的案子,十有八九都要成为一捆竹简,长久地留在六扇门收藏卷宗的大殿之中。

    这一天,他们围着这块田黄石好好调查了一番,终于查出了这块石头的来历。

    纪魔初入江湖的时候,曾有人目睹过她拿出一琉璃溢彩的匕首。匕首之上嵌温润的玉珠、剔透的宝石,亦有人间的奇石,这奇石中便包括了一块上等的田黄石。

    田黄石按理说都是要上供给皇帝的,尤其是这等质地好的田黄石,几十年也出不来几块,民间出现的几率几近为零。无人知道为何纪魔会有这等华贵的匕首,也无人知道这匕首上为何嵌了这么多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一块断石便可以判断出,杀害音帮主的人就是纪魔。

    这把匕首显然是对纪魔意义重大,不然也不会过了几十年,她还随身携带着一把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匕首。

    至于她此番为何会将匕首弄坏,便无人知晓了。

    县令大人将这调查结果呈给了州郡衙门,这么一来,此案在他们派来帮手之前,已经算是真正找到了凶手。但因为此案涉及江湖两个帮派,仅仅找到凶手恐怕是不够的,他们必须协助六扇门将纪魔杀死两个帮主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否则,两派的长老必会带帮众大闹衙门,到时候双方面子都不好看。

    许牧见着大家将风溯的嫌疑彻底洗清后,大大地松了口气。衙门的工作暂时结束,她心情轻快了些,林捕头挥手放她们休息后,她立刻雀跃地回了客栈。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开心,好像洗清嫌疑的不是风溯,而是她自己。这么一来,说不定纪魔冤枉风溯的那些案子,也有可能被重新调查,还风溯一个清白。

    只是,她虽然在衙门这边松了口气,却也有了更担心的事情。今晨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明显是得到了什么更可靠的消息,不然也不会专挑自己风溯的情报。

    她又不傻,那两人掏出信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有预谋的,并非偶然。

    许牧心中思量,怎会有人知道风溯的行踪。她和风溯自然不会说出去,其他知道此事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杜婴。

    然而,杜婴又不会是这种不讲义气的人。她上一世便有些侠义心肠,这一世接触了江湖,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个侠义与武艺双全的女侠。

    许牧去了杜婴的嫌疑,便想到了岚青萍。这人她接触不深,却觉得她有些让人摸不清的地方。但既然此人与风溯交好这么多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卖朋友罢

    她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客栈。一进大门,她就看见那两个男捕快和一赤膊男子大声谈笑,不知他们谈到了什么,赤膊男子忽而哈哈大笑,笑声钻入许牧耳中,震得她双耳嗡嗡直响。

    这种场景她向来厌恶,没想到这两人虽乃堂堂六扇门捕快,真和鱼龙混杂的江湖人士混起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想到自家师父找酒友时也是一副“谁来与谁饮”的架势,许牧越发觉得自己似乎不大适合江湖这种地方。

    可重活这一世,总是要尝试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深深吸了口气,直直跑向楼梯。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带着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她步子踏的大,声音也大,不经意地引起了两个男捕快的注意。

    他们二人一同看向楼梯处,赤膊男子见了,笑得震耳欲聋“这几日,老子们日日见这捕快进进出出,啧啧,看她身段当真不错,估摸着还是嫩坯子怎么,两位老兄对她有兴趣”

    他这话说的难听,上楼的许牧身子一顿,显然是听见了。本以为那两个男捕快会避开这个话题,怎料,他们竟直接道“是有几分兴趣,大哥你这几日总能瞧见她,可否给我们讲讲她的事儿”

    许牧知道,他们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干脆放慢了脚步。

    赤膊男子咧嘴笑道“你们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我和你们说,她身边啊,还有个小娘子,长得不美,也不爱说话。这俩人天天在一起,有时候这俏捕快整夜不归,小娘子也会专门出去寻她。两个女人敢在外面整宿待着,估计也是个练家子。”

    那六扇门的捕快问道“她们来这多久了”

    “这我可不知,我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这里了。嘿,咱们可都是奔着音宏帮和易朽帮来的,而俏捕快就是办这案子的。你们若是有几分兴趣,不如去和她搭个话”

    许牧听到这,觉得他们从赤膊男子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毕竟她和风溯行事还算谨慎,鲜少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那两个男捕快不过就是想用这个告诉她她如果真想瞒什么,是瞒不住的。人只要做出了事情,就会留下痕迹,他们总归是会让她露出马脚的。

    看来,他们还是对风溯这个姐姐的身份有所怀疑。

    许牧踏上最后一阶楼梯,走过拐角回了自己的屋子。

    风溯一向不插门栓,她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她几步跑进屋子,迅速关上房门,又将其锁住。

    她坐到风溯对面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门,见风溯点头,她才放心开口道“今日我们发现了纪魔在音帮主体内留下的碎石”

    许牧将今日的发现小声对风溯说了一遍,事情讲清楚后,她疑惑问道“我那日在林中听到,你们二人对这匕首都极为在乎。那么,你当初为何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留给我呢”

    小捕快说了半天,已是口干舌燥。风溯替她倒了杯茶,看她乖乖喝下后,才将事情说了清楚。

    当初风溯会把匕首留给许牧,不过是为了不欠人情。她想的是,待以后有机会再用钱财换回匕首,却不想许牧恰好认得她武器上惯有的标记,误会了她的用意。

    其实,风溯最开始标记武器,便是从这把匕首开始的。

    当年师父赠了两个徒弟匕首,一把刻着“风”,一把刻着“纪”。她们都珍惜这份礼物,只是纪魔被逐出师门后,将其珍惜到一种偏执的程度。

    这匕首虽是师父所赠,却并非代表师徒情深,而是代表她们师门姐妹的情义。

    风溯喜欢这匕首,多是因为那个“风”字,不然也不会养成一个专在武器上刻字的习惯。但纪魔喜欢这匕首,却是因为她的执念。

    至于是什么执念,许牧问下去,风溯却未答。

    许牧又喝了口茶,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算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觉得如今自己脸皮甚厚,与别人说话竟会这般不识好歹。毕竟眼前这人不是她师父那大大咧咧的人,而是个杀人无数的朝廷通缉犯。

    气氛略有几分尴尬,许牧放下茶杯,不自觉地搓了搓手心,换话题问道“你今日说带我吃栗鹊楼,可还算数”

    风溯嘴角扬起,“自然算数。”

    许牧喜气洋洋地起身换了日常穿的衣服,随后二人一同出了门。

    栗鹊楼是标县最好吃、最风雅,亦是最贵的酒楼,平日里去吃的多半是达官显贵,近来不少江湖人士到了标县,那里竟也热闹起来了。许牧此番来这里,一是为了解解馋,二是为了在这里听些情报。

    能到栗鹊楼吃食的人,与在客栈随便对付一顿的人自然是不同的。来到这里的江湖人士虽也是混江湖的,但骨子里不只有打打杀杀,还有股子文雅。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比起客栈那些赤膊的人,明显好上许多。

    许牧来标县两年,只吃过一次栗鹊楼,还是她师父送她来的时候,请她吃的。再之后,她既没有银子,也没有那份附庸风雅,只能偶尔回忆一下这酒楼中的美味。

    反正这次是风溯请客,她也不必担心银两问题。许牧欢欢喜喜地进了栗鹊楼,刚走进去,却见楼梯拐角之处闪过一个甚是熟悉的人影。

    那人发上绑着墨绿丝带,腰间配着墨绿色的长剑,极像一个人。

    许牧跑去四处查看,可她将楼梯转了个遍,都没看见那人。她疑惑,难道是自己眼花

    等她回到风溯身边,心里还在犯着嘀咕她方才隐约是看见了个神似她师父的人,怎么一转眼,这人就不见了呢

    、第35章 挑事

    见她神色不对,风溯问她道“怎么”

    “无事。”许牧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抵是看错了。师父对她极好,若真是她师父来了,怎么会不打招呼,直接消失不见呢

    许牧叹口气,拉着风溯走,刚走两步,就有小二迎了过来。因着两人想听听消息,便也没有进独立的雅间,而是找了二楼人最多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们二人点了些普通的菜肴,虽是常见的菜式,但栗鹊楼做出的东西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菜点好了,小二便退下叫厨子做了。许牧见着旁边人桌上的种种美食,心情大好,摩拳擦掌地等着小二上菜,却忽然听见斜后方传来一句“对了,你听说了没有,今儿个有人传,这标县的衙门里有人是风溯的眼线。”

    声音传过来,许牧搭在桌面上的手一僵,身子却未动。

    “哦,我听说了,好像是个什么女捕快。呔,女人做甚么捕快,哪个正经人家会让女儿来做捕快”说话的是个白衣公子,模样道貌岸然,说出的话却这般粗俗不堪。

    “哈你这话说的倒有理,说不定那捕快就是风溯培养的细作,暗中给她传情报。”

    “对对”他们说的越发起劲,“要不然那风溯怎会像长了翅膀似的,没人抓得住呢说不定就是她的眼线极多,这才会次次脱险。”

    许牧皱着眉头,风溯倒是悠闲,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很快,她们点的凉菜就上来了。许牧无心吃饭,只想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对面的风溯却淡笑着给她夹了些凉拌猪舌,道“阿牧,你吃过猪舌后,莫要像某些人一样,说话不走脑子,当真如猪。”

    许牧侧身看了眼斜后方那桌,桌上竟是也摆了盘猪舌。

    她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恩,阿牧知道了。”

    那边的人聊得正热闹,忽然听到这边有人说什么猪舌。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稍微琢磨一下,便知对方这是在讥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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