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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捕不快 第2节

作者:瞳师 字数:20203 更新:2022-01-12 11:27:57

    “你一女子,怎么总要喝酒”李捕快挠挠头,“你休整这半月可是要回家”

    她摸了摸桌上的信,“还未想好,李兄,那今日便这样吧,辛苦你了。”

    说着,她拿着信和刀起身,李捕快让开身子,“不辛苦不辛苦,那那半月后见。”

    许牧微微点头,随后扔下几个铜钱,走出了茶楼。回家的路上,她手里攥的信几乎要被她撕碎,好像里面不是信,而是当年那鹤顶红。

    谁被人害死能不恨对方她心大,不过是平日里不想回忆这些阴暗之事,真正重新接触许家后,她才发现,自己也是恨的。

    她恨的牙齿都打颤,却只能死死攥住信,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有了自己的新生活,这很好,她没必要再回许家,与她假惺惺的亲妹妹再有什么瓜葛。可是,许家已经开始影响她的新生活,这让她没办法不介意。

    许牧一路挣扎地回了家,看见井,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忘记找人封井。所幸明日便启程离开,不急于一时。

    静坐在屋中,许牧放下信,打开了自己先前打装的包袱,本是想拿出青花瓷壶,却见到衣服间裹的匕首。

    她是不是忘记归还什么物件了

    许牧傻眼了,昨日变数太多,她竟然忘记了这顶顶重要的事情

    她白日里打算好了,明日便去镜湖游玩一圈。包袱中除了青花瓷壶不必带,其它都算是收拾妥当了,可现在,她见了匕首,又是头痛。

    风溯给了她一个人情,匕首又在这里,她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有缘再见”这是不是说明,她们二人还要再见

    师父曾说要躲避此人,自然有师父的道理。师父她从未骗过自己什么,远离风溯肯定也不是说着玩玩。

    许牧思虑再三,还是把匕首放回了包袱里。若真是见了面,她亦可以及时把匕首还给对方。

    匕首的事情解决,她现在便是要拆信了。

    拆信就意味着和许家再有接触许牧的手指轻轻抖着,最终还是打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

    不出她所料,信的大致内容便是要她辞了捕快,回家嫁人。

    许家人对她从小就欺负惯了,信件里字里行间都是命令,好似他们说什么,她便要做什么。许牧狠狠将信团成一团,又把这一团狠狠丢了出去。

    许笙啊许笙,她的亲妹妹,你怎就认为自己的姐姐还会傻傻替你嫁这一遭呢

    她气极反笑,起身把包袱扔在桌子上,脱下捕快服,转身躺上床榻,片刻便入了眠。

    明日她要好好游玩,怎么能教这些人坏了她的兴致

    许牧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些记得并不真切的事情竟清晰地在她眼前上演,就像是真实发生那般。

    那时她刚刚嫁入吕家,吕季并不见她,却喜欢她那陪嫁丫鬟。陪嫁的小丫头被少爷看上自然乐得不行,一男一女很快勾搭上,三天两头地出门游玩。

    许牧也喜欢玩,一次吕季带丫鬟去镜湖游玩,她怯怯地问了句可否带她同行,却被吕季扇了一巴掌,骂她不知廉耻,嫁人后还想着抛头露面。

    真是可笑,有哪一条国法规定,女人嫁人后不得出门了当时她心伤了好一阵子,现在想想,真是蠢的可以,吕季分明是没有理由拒绝,随便扯了几句鬼话,她倒真信了。

    在梦中,许牧像是看一出戏,一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戏。戏里有她,又无她,她恍惚间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戏人,还是看戏人

    第二日醒来,她瞧着窗沿,还有些分不清虚实。躺了许久,她才起身收拾自己,换好衣服离开。

    镜湖离标县约是一日半的行程,许牧本就是游玩,自然不急于这路程,时而步行时而驾马。马是从客栈借的,县城之间常有同一户开的两家客栈,在这户借了马,驾到下一户便是了,倒也方便。

    一路上她吃吃喝喝,全然忘了自己前几日的遭遇。第三日,听闻离镜湖最近的县里有家极好吃的面馆,她一大早就走去了那家。

    面馆里人很多,掌柜的和小二都忙的焦头烂额。许牧找遍面馆,也未找到无人的桌子,只得在其中找了个对面无人的座位,问向那人“请问,这座位是否有人”

    紫衣女子抬起头,看了看许牧,摇头道“无人。”

    许牧冲她笑了下,随即坐在她对面,喊来了店小二“小二来份大碗面”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又跑到了后面端面了。

    等面端上来,许牧连忙夹起一根送到嘴里,一口吃完,她连连咂舌,一碗面竟被厨子做的如此美味,难得难得

    她吃的正欢,对面那人已经吃完了。毕竟是一面之缘,许牧刚想伸手同人打个招呼,紫衣女子却盯着她,慢慢问道“你是许牧”

    、第6章 镜湖

    许牧吃面的动作停下,转而看向那自已女子。看了片刻,她吃下嘴里的面条道“我是许牧,阁下是”

    眼前这人她确实没有丝毫印象,若说两人见过面,对方气质这般出众,她不应忘却。

    紫衣女子见她未想起自己,撅了撅嘴,“许牧,你当真无情。离开八年,连我杜婴都敢忘记,大胆”

    许牧手中的筷子险些掉落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女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未说出一个字。

    这人竟是杜婴

    她同杜婴乃是儿时挚友,其实具体细节许牧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杜婴是唯一不嫌弃她身份低贱的人,直到自己出嫁,她都与自己交好。

    然而出嫁后,吕季不允她出门,杜婴来探望几次,都未能见到许牧。后来,两人彻底没了联系,临死的那年,许牧才从自己的亲妹妹口中听到些关于杜婴的消息。

    一年前杜婴家道衰落,匆匆嫁了。可她遇人不淑,最后被酒后施暴的丈夫活活打死。虽说那男人被打入死牢,但,杜婴就这般死了,比她还早走一年。

    许牧记忆里的杜婴是喜欢着一袭白衣、不施粉黛的女子,可现在她身着紫衣,画着妖艳的妆,这要她从何辨认

    她望着杜婴笑嘻嘻的脸,忽然就落了泪,不顾面馆人们的眼光,一把抱住了杜婴。

    “我以为自己无缘再同你相见,阿婴,你还在真好”

    许牧来不及思考对方为何变成这般模样,只觉得世事无常,缘分天定。她与杜婴上辈子遗憾颇多,没想到这一世又有了机会相聚。

    她抱着变化极大的挚友,对方也很激动地抱住她,“小牧,你离开江州后,我嫌那些附庸我家权势的人假惺惺,不愿与他们的儿女交往。听闻你拜师学武,我也就偷偷溜了出来,想混混江湖。但我不如你幸运,每逃出来一月,就要被捉回去一两年,真是气人。”

    许牧重生后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曾哭,现下她重拾挚友,倒哭成泪人。

    杜婴哽咽着安慰她道“你别哭了,你再哭,我都想哭了。”顿了顿,她委屈地继续道“我若是哭了,妆就花了,到时候可就成丑八怪了。”

    她这话逗得许牧一乐,抹着眼泪松开对方。杜婴只当她八年未见才这般哭泣,事实上,她是因为杜婴当年惨死才哭成这般模样。

    前世,杜婴死了,她伤心地不思茶饭,等杜婴下葬,她恳求吕季,想去替阿婴扫墓,结果自然是吕季未允。

    眼下,杜婴巧笑嫣然地站在她对方,她如何不哭

    见她又要哭,杜婴忙指着面碗道“你再不吃面,面可就不好吃了”

    知晓她是在故意逗趣自己,许牧便冲她笑了,抹抹眼泪,坐下去继续吃。

    杜婴也随之坐了回去,在许牧吃面时道“我方才看见你眼熟,但是这么多年不见,我也不敢确认。吃饭时我万万不敢问你,如若你不是许牧,我多尴尬。”她笑了笑,“于是啊,我就等自己吃完了再问,你要不是许牧,我起身离开便是,不丢人。”

    她还是这样喜言,许牧喜欢听她说话,难得她们八年未见,感情依旧如初。杜婴说了自己这几年的艰苦学武路,总之,她现在身上虽然佩剑,却是个完完全全的半吊子。

    聊了一番,许牧发现杜婴并没有接下来去哪的计划,便邀她同去镜湖叙旧。杜婴连连答应,还自告奋勇地承包花销。

    吃完了面,两人走出面馆。路上,杜婴犹豫道“小牧,许家说你如今要回江州嫁人,我原是不信,但你现在咳咳,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才不回去,我又不傻,为何替许笙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许牧握了握手中的剑,又道“我这次来镜湖就是为了躲许家,半月后我再回标县,当我的小捕快。”

    杜婴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你倒是变了,从前的你唯许家是瞻,我劝你你都不听,现在倒是自己想明白了。这样也好,你能养活自己,便不要回许家受罪。我看啊,她们就是想拿你当傻子,嫁个自毁前程的人家。”

    许牧眯了眯眼睛,望着道路上楼宇的影子,不说话。

    道理这么简单,可惜她想明白的太晚,用了一条命,才想通一切。许牧叹口气,转了话题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咳咳,”杜婴尴尬地干咳,“我父亲总能找到我,把我抓回去。所以这次我换了装束,效果真真是好,他两个月未找到我了对了,小牧,你不能告密啊”

    许牧与杜家并不熟,更何况杜家根本瞧不起她,她哪会去做这等无趣的事然而她笑了笑,却是道“那可不一定。”

    “你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杜婴气得作势打她,两人嘻嘻闹闹,走了半日,便到了镜湖。

    镜湖的景色名不虚传,湖上远有飘渺仙山若隐若现,近有碧蓝湖水如同镜面一般平静,当真好看。湖上泛有二三小舟,舟中隐有歌女的歌声传出,但距岸太远,歌声大多溶在了湖水中,岸边人听不真切。

    怪不得吕季喜欢带女眷来此,他若是带自己来过这里,她也会爱上这里的。

    许牧不想承认自己在弥补前世遗憾,但她又必须承认。旁边的杜婴看出她心情不好,倚着树干,问她道“小牧,你不喜这里的景色”

    “不,我很喜欢。”她走的有几分累了,干脆坐在了草地上,“我只是在想,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赞誉镜湖,可他们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被景色所迷”

    杜婴皱皱鼻子,“我听不懂,但我知道,景色不过是眼睛见的,真正记住的东西都是故事。”

    许牧笑笑不语,她想的也是如此,景色仅仅是景,看了也就看了。从古到今,真正迷人的都是故事是那些景色背后的奇闻异事,或是有特殊意义的故事。

    她放不下镜湖,不就是代表她放不下前世那段可笑的回忆吗

    许牧休息够了,两人又跑去戏水。杜婴尖叫着说自己要变花脸鬼了,两人才一同住手,大笑着飞身前往镜湖泊船的地方。

    湖中心有个小岛,乘船便可到达此岛。人们都传这岛上有仙女下凡,有仙肴美酒。许牧对仙女没兴趣,却对美酒有兴趣。

    她这喝酒的毛病都是师父灌出来的。师父说,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甚多,不必管什么“举杯销愁愁更愁”,能消得片刻愁那就是赚到了。

    可两人好不容易寻到了泊船之处,船家却不开船,说今日船被人全然包了。

    许牧和他讨价还价,说是那人未来,可不可以先送她二人过去,船家却是个死心眼,死活不肯。

    三人僵持在那里,杜婴知道许牧是捕快,自然不会插嘴说什么,只等许牧解决此事。她本就不急着去那小岛,她知道许牧也不急,但两人来了,总觉得不做些什么便是遗憾。

    最后,两人决定等租船的人来,同人家好好说说。如果船上有地方,她们就拜托人家蹭个位置。

    等了约半个时辰,许牧和杜婴聊得口干舌燥,租船的人才赶来。一眼看过去,上船的人差不多有十个,而船上的地方站十人绰绰有余。

    许牧起身跑向那些人,刚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便见人群中一人甚是眼熟。

    不,岂止是眼熟,那人分明就是她她上一世的夫君吕季

    许牧没心没肺惯了,突然一副震惊中夹杂恨意的模样,吓得杜婴一跳,心里以为这里面多半是有罪大恶极的逃犯,顿时精神抖擞。

    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好友抓人,想起来都是极威风的,于是她也不言语,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许牧死死盯着吕季,虽不知他为何再次,但想到自己重活一遍还要和他有瓜葛,就觉得胸闷。挣扎片刻,她还是决定能避则避,暂且不引起吕季注意。

    她选了另外一个年纪偏大的人打商量,对方很快答应。杜婴见她没有行动抓人,有点心急,等快上船时,她轻声在许牧耳边问道“你这是要到岛上再动手”

    、第7章 薄情

    许牧偏过头去看杜婴,对方亮晶晶的眼睛中似乎都闪烁着兴奋,顿时明了她这是误会了什么。可眼下无法解释,许牧只得胡乱点了下头,匆匆上船。

    她重生后便不曾见过吕季,原本她也想过,自己可以趁年幼破坏了吕季同许笙的感情,将来也就没有了代嫁这回事。可是她仔细想想,何必把新生浪费在仇人身上,她明明更想要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满脑袋都是前世的种种,那边吕季也注意到了这白衣女子。许牧的容貌同许笙确有几分相像,吕季看了片刻,总觉得这女子眼熟,便离开了商会的人群,走到船头的许牧身边。

    他风流倜傥的脸配上干净的笑容,俨然一副潇洒公子哥的模样。许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吕季身子微微探向前,笑问“姑娘,我们可曾在何处见过”

    许牧睁大了眼睛看他,这个时候吕季不是还专心爱着许笙麽现下里这拈花惹草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说当年他宠爱自己的陪嫁丫鬟,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此举可以狠狠打压她这个正牌夫人。那现在呢,又如何解释

    许牧前世虽然活了二十四年,但这二十四年里,她并不懂甚么情。爱。于她而言,吕季既然疼爱许笙,便不会再疼爱别人,什么三妻四妾三从四德,那只是男人不爱女人的借口。

    如此想来,她觉得吕季的嘴脸越发可憎。许牧皱眉又退一步,同时道“麻烦公子退后些,我不喜与人接触过近。”

    她每个字都说得字正腔圆,听起来暗含咬牙切齿之意。杜婴是个聪明的,即刻便看出了其间的不对劲。

    这公子甚是眼熟,难不成她杜婴也见过

    吕季闻言并不恼,倒是老老实实地后退了两步,“如此,姑娘能否告知芳名”

    “无”许牧想说无可奉告,但她后音未出,船中央所站的中年男人便大笑出声道“听说我们这吕少爷即将寻吉日娶许夫人,现在又看上人家小姑娘,可是打算妻妾一同迎入门”他话音未落,其它男人已朗声笑成一片。

    吕少爷,许夫人

    杜婴瞧着吕季的脸,忽而想到,这便是许家口中小牧要嫁之人

    吕季长得不错,乃是一美貌男子。然而,他成亲前已然这般花心,成亲后又将如何杜婴这才明白,船上哪有什么通缉逃犯,小牧先前多半是看见了这位,才会忽变脸色。

    场面有些尴尬,吕季抽出腰间一把竹扇轻扇,面上隐有绯红,“姑娘莫要听他们起哄胡闹,在下只是觉得姑娘长相如同我的未婚妻子,若是冒犯姑娘,还请恕罪。”

    许牧脸色几次变化,手摸上剑柄,手指收紧,慢慢道了二字“无妨。”

    吕季自讨了无趣,讪讪回了人堆。商会的其余人等纷纷笑他手段老套,他也不吭声,当真如个青涩少年。

    见他走得远了,杜婴忙拉住许牧小声问“你方才并不是看见逃犯,而是见了吕家少爷,我说的可对”

    许牧点点头,杜婴又道“那真是奇了怪了,你八年未回过江州,怎知那人便是吕季”

    许牧一怔,想要解释,杜婴忽又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不当事。我知道你要嫁的人就是这位,小牧,这次你须得坚持自己,绝不能嫁这种男人。你看他那薄唇,便可知他是个薄情之人。”

    薄情之人那可不见得。

    思及吕季同四妹许笙的情谊,许牧轻轻摇头,“谁知道呢,我只希望自己逍遥自在,他如何与我无关。”

    杜婴站的累了,直接坐在了船头,“我知道你总是心软,这次可不准心软了。”

    许牧对她笑笑,坐在她旁边,二人一同看向岸边。

    先前她二人在岸上看湖,觉得湖美如画,岸上并无特别;如今她们置于湖间,却觉得湖水不再那般媚人,反而是杨柳随风飘荡的岸边更为秀美。

    得到的不同,向往亦不同。

    十个男人一直在谈着从商之事,许牧留心听了几句,便知这十人为江州三大县城的商人,他们此番来镜湖,一是相互结识,二是为了结成商会,日后从商之路更为顺当。

    上一世,吕季此时是做着典当生意,娶了自己后他又做些什么,她就不大清楚了。但印象里,她似乎不知他参加过什么商会。

    许牧又是一阵心酸,她与吕季成亲整整六年,她竟连这些点滴小事都不知晓,若传出去,真是要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心中藏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湖心岛。付了船钱,许牧携杜婴直接下船,走了十余步,还能听见身后有男子道“吕公子这番是吓到美人了,惹得人家连招呼都不打,就这般走了。”

    许牧紧了紧腰间佩剑,脚步更是加快了些许。她拉着杜婴风风火火地走到岛上的街市,随便进了家茶馆歇息。

    茶馆中,两人聊着天,茶水喝了半壶。过了些时候,许牧嫌室内闷热,推开木窗透气,却见一男子正在街上窃人钱袋,当下持剑从窗口跳出。

    那贼人发觉不对,前脚刚迈出,许牧未出鞘的剑已落在他的脖颈上。

    “小贼,今日你遇上我,算你倒霉。”

    、第8章 好酒

    小贼被剑架住,腿登时一软。他平日里也就是小偷小摸,甭说是有武功傍身的许牧,他以前被不会武功的失主抓到,都没得跑。

    许牧将剑向下一压,小贼顿时跪倒在地,扯住她的衣角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人只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您就可怜可怜小人,饶了小人这一回”

    “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许牧勾起唇角,瞧那小贼眼睛咕噜噜地转,似乎在想什么法子逃走,于是接着道“我是专门抓你这等小贼的衙门捕快。”

    小贼的眼睛立刻转不动了,直勾勾地看着许牧。他脖子稍稍一动,冰凉的剑鞘便又贴近他一分,吓得他连忙哭丧着脸道“求捕爷大人大量这湖心小岛又没有衙门,您想必也是来游玩的,莫要因为小人这贱种坏了兴致”

    他说着说着,越发抓紧了许牧的衣服,“捕爷饶命,小人保证再也不动歪脑筋”

    失主在旁边静静看着,许牧瞥她一眼,转过头咂舌道“你从前都是这般逃掉的”

    被识破的小贼身子一僵,“捕爷,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说话间,杜婴已经付了茶钱,跑到了许牧身边。她见许牧威风凛凛地制住行窃之人,语气欢快道“小牧果真厉害,只是这小岛离衙门太远,你打算如何处置”

    许牧缓缓将剑收回,那贼人脖子一轻,刚松了口气,剑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持剑的许牧轻笑道“小贼,你这说辞我听过太多次,半点新意都没有。罢了,我今日不想同你纠缠,将钱袋还予那位姑娘,再听她如何处置你。”

    男人急忙掏出怀中钱袋,奉给旁边看戏似的女子,“姑娘,求求你,教这捕爷饶了小人罢”

    失主姑娘身着鹅黄宫纱裙,发间饰着玉镂鱼纹雕花簪,单单是站在那里,气质便逾出常人许多,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她轻轻拿起男人手中捧的钱袋,放入袖中,淡淡道“那就如你自己所说的,下不为例。”

    言罢,她对着许牧盈盈一拜,“多谢捕爷相助,只是这小贼我不愿费心处置,由得他走就是。”

    杜婴听她这话,禁不住蹙眉。许牧这般好心帮她夺回钱袋,失主不感谢也就罢了,怎么言语中还有几分嫌许牧多管闲事之意

    许牧怔了一下,随即将剑别回腰间,“既然这位姑娘不介意,你便走吧。”

    脖颈无物的小贼闻听此言,胡乱磕了几个头,手脚并用地跑了。杜婴不喜这位丢失钱袋的小姐,拉着许牧欲要离开,失主突然道“小女子岚青萍,赴岛拜访友人。捕爷若是不嫌粗茶淡饭,可否赏脸同行”

    许牧回过身来,笑道“岚姑娘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虽是粗茶淡饭,宅中却有仙琴美酒。”岚青萍又是一拜,垂眸之态引人心怜。

    美酒

    许牧想到这镜湖小岛的传言,不禁问道“可是传说中的仙肴美酒”

    岚青萍淡淡笑道“仙肴无,美酒有。”

    这么一听,许牧就心痒痒了,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杜婴,杜婴这才不情不愿地回过身,“小牧你想去”

    “我”许牧觉得自己为衙门办事,不能受恩于人。可是想到美酒

    犹豫片刻,她还是支支吾吾地道“岚姑娘与友人相聚,何以带上两个外人谢谢好意,你路上小心些便是。”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恨不得立刻点头应了。她本就是为美酒而来,现在有了美酒竟喝不得

    许牧莫名地感到心痛。

    岚青萍施礼道“捕爷莫要再推辞,钱袋中有重要物件,若不是您出手,我免不了麻烦。既然捕爷有意,便随我走罢。”

    许牧脸颊微红,看来是自己拒绝的太过违心,才教对方看出,真是丢人。

    杜婴不忍违了旧友的意,叹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她开口答应,自然比许牧亲口答应的好。岚青萍颔首微笑,“请。”

    许牧路上又说了些客套话,岚姑娘一一应承,随后便陷入沉默。杜婴闷得慌,开始和许牧说起方才之事,岚青萍始终不语。

    另一头,吕季一行人也已经到了目的地。

    先前乘船的商人中,有人在此岛买了一所雅居,此行十人正是前往雅居谈商会一事。路途中那主人带领小厮去置办酒菜,恰好遇见许牧擒贼那一幕。

    回到雅居,他便对吕季道“你方才真是唐突了,与我们一同乘船的姑娘可不是家中撒娇的小女儿,那是个衙门捕快。啧,我瞧她身手敏捷,武功应当不弱。”

    吕季一惊,问道“她可曾说了姓名”

    “未曾,但她同行的紫衣女子唤她小牧。”

    长相与许笙相似,又唤做小牧,而且,她还是个捕快

    吕季眉头皱起,想必她便是要代阿笙嫁入吕府的许家三小姐。

    可这许家三小姐为何不回江州,而是来了镜湖莫不是来此特意寻自己

    阿笙总是说她三姐的种种不是,他听多了,心里对这三小姐也无好感。但是如今一瞧,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吕季揉揉眉心,叹道“我若再遇见她,躲让便是了。对了周兄,我们何时谈商会立会之事”

    岚青萍带她二人来的地方果真不是寻常地界,而是岛心。

    镜湖的岛心并非平地,而是又形成了一个小湖。湖边栽满杨柳,湖心有一小筑,小筑周围没有陆路,亦没有船只,全然独立在湖中。

    从岸边到小筑,恐怕只能凭轻功飞去。岚青萍能独自来此,不出意外,当是个轻功极好的人。

    停下脚步后许牧并未说话,岚青萍从怀中掏出一支竹哨,悠长的哨声响彻湖畔,很快,小筑那边就有人飞了过来。

    来人面着轻纱,腰间佩有通体血红的玉笛。她落在岸边,看见许牧,眼神骤然一变。

    岚青萍对遮面女子道“这两位路上对我有恩,我带来感谢一番。”

    她语气中没有商量的意味,女子看起来也并未介意,只是压低声音问道“两位能否自己到小筑之上”

    许牧自觉可以,轻轻点了头。但杜婴是个半吊子,她脸色讪讪道“我似乎不能。”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恼怒的,这个岚青萍究竟是何意思,请她二人喝酒还要为难她们

    女子蹙眉想了片刻,“青萍,那你在此稍等,我带这两人先行进去。”

    话毕,她已抓住杜婴,脚尖轻点,身子猛然向上跃起。许牧连忙跟上她,踏地而起。

    三人到了小筑,女子放下杜婴,转身又去接岚青萍。许牧看她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是那个人。

    杜婴趴在游廊的木栏杆上,面有不悦,“看来主人并不欢迎我们,当真自讨苦吃,说什么报恩,现在看起来倒是我们窘迫。”

    “能住在这等地界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热情好客的人,”许牧也随之倚上栏杆,“你觉得不好,我们早些告辞可好”

    杜婴蔫蔫地点了头,“不过我看那女子的玉笛不错,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物件。”

    说起那玉笛,许牧方才也注意到了这东西。那玉笛不知是否为血玉,若真是血玉,那才是真的怪异。

    血玉珍贵,本是只有西域产出,后来,有人以尸养血玉,这种血玉携带不祥之气,佩戴起来引秽不说,还会有血光之灾。一块能够雕成笛子的血玉,大许是西域的血玉,既便如此,这种东西也是不祥之物。

    想着这血玉笛,许牧竟又想起风溯的血兰花之名。

    骇,她想风溯做什么

    许牧拍拍脸颊,此刻,遮面女子已经带岚青萍落在了走廊上。

    没想到岚青萍竟是个不会武功的,这么一想,竹哨的作用便是唤女子出来接她。如此麻烦的拜访方式,许牧还真是想不明白。

    若说小筑建于湖心是为了防止外人造访,世间会武之人甚多,真想到达这里,又有何难

    许牧想着这些事,连主人进屋都不知。杜婴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反应过来,忙跟了进去。

    进了屋子,女子摘下了面纱,随即转身去唤人备酒菜,她自己也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一个脸上带疤的婢女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两大坛酒,脸上不见丝毫吃力。

    没想到这里的婢女也是不寻常的,力气如此了得。许牧心里赞叹,待得婢女拍开泥封、揭开酒布,她心中惊赞已经无以言表。

    世间美酒她也有幸虽师父品过二三,可如此好酒,她确是未曾见过

    酒坛一开,浓烈的香气便席卷而出。浓香扑鼻,却不觉艳,只觉得恰到好处。等初时的香气散了,幽幽芳香溢出,再次勾起人味蕾的欲。望。

    许牧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艳,连连赞叹道“好酒好酒”

    又一婢女走进屋中,在桌上放了四只莹白的玉杯。此婢女脸上无疤,小臂却有一片烧伤的痕迹。

    许牧还来不及赞叹玉杯,就见脸上有疤的婢女倒出了坛中酒。乳白的酒液落入了莹白的玉杯,瞧着颜色更加纯正,隐隐有杯酒合一之感。

    她实在忍不住,等婢女倒完一杯,立刻伸手端起酒杯,将酒放在鼻下轻嗅。

    方才酒在坛中,她只能闻出酒中的磅礴大气,现在酒在杯中,她隐约间似乎闻到了悠然花香。她闭上眼晴轻押一口,不过一瞬,她就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酒杯。

    酒入口后她瞬时以为自己置入荷花池中,身边尽是荷花。没想到睁开眼睛,她还是坐在人家的屋里。

    岚青萍见此并不说话,只是笑了笑。杜婴闻着酒香也有些忍耐不住,正要伸手去拿,那女主人大概是忙完了,此时走进了小屋。

    “此酒名为千层莲花,小捕快,看起来你对这酒很是中意啊。”

    许牧一听这个声音,酒杯险些摔在了桌上。她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门口,站在那里的,正是风溯。

    、第9章 做庄

    风溯早就料到许牧会惊愕一番,于是并不说话,走到红木雕桌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许牧震惊归震惊,可见风溯未细品此酒,便知其中另有乾坤,当下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入。

    她喝第一口时,发现了酒中的莲花香与酒的甘醇。等她喝了第二口,才发现自己先前所品出的仅是冰山一角。

    酒气缭绕于室内,连未饮酒的杜婴都有些飘飘然,禁不住伸手端酒来喝。她平日里不善喝酒,也不喜喝酒,这下子倒好,她喝酒还喝出了迫不及待。

    杜婴不懂品酒,一杯下肚,也知这酒乃是人间极品。旁边的岚青萍笑了笑,端起自己那杯,亦是全杯入口。

    许牧待得口中清香稍有散去,才对着风溯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这话说的有趣,这小筑都是我的,我为何不在这”说话间,风溯坐在了许牧旁边。

    “你”许牧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你明明是江湖各处四海为家”

    岚青萍颇有深意地看向风溯,道“四海为家对你来说,确实不错。”

    杜婴被绕的晕了,不常喝酒的她微有醺意,迷茫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的都听不懂。”

    倒酒的婢女为四人满上酒,福身退下。许牧脑子几乎转不过来弯,一个劲儿地想,风溯怎会让她来自己的居所。

    要知道,无论她武功如何,她都是给朝廷办事的人风溯怎么就堂而皇之地容她入室

    风溯之前离开是去换了衣服,同时摘了血玉笛,现在的她穿着初见的那身天蓝纱裙。许牧看着她完全披散的长发,手中玉杯不稳,漾出几滴玉液,“你便是那位接我们进来的女子”

    “不错。”风溯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端酒敬道“多谢许捕快帮青萍寻了钱袋,既然今日是我做庄,那就先干为敬。”

    言罢,她抬手饮尽,她左手边的岚青萍也对着许牧一敬,仰首饮下整杯酒。

    许牧傻眼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会和风溯同桌饮酒。既然那位遮面女子就是风溯,那她为何故意隐瞒自己,等进了屋,喝了她的酒,她才现正身

    杜婴看不清楚现在是何形势,但酒实在好喝,她一个人默默喝了三杯,头开始有些昏沉。

    做庄的那位见许牧不言语,轻声笑道“来人,拿来三个酒碗。”

    很快,手臂受伤的婢女端碗过来,许牧瞧那酒碗上雕的精致鱼纹,不禁咂舌,这个风溯不是说劫富济贫吗难不成是劫富济了自己

    风溯拿过另一坛酒,开封后道“这酒性烈,你那朋友喝不得,你来尝尝。”

    说着,她竟亲自替许牧倒了酒,当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我这里别的没有,酒倒是有不少,今后许捕快也可来我这里饮饮佳酿。”

    许牧闻着室内酒香,发觉这两股酒香似是在斗。千层莲花之气显然略逊一筹,但胜在其细腻,又无孔不入。新开的这坛则是气势极为霸道,又不失冷冽,每一步都未退让,几乎是步步紧逼。

    两股香气斗得难舍难分,到最后,竟然融合成一股新的芳香,烈中融了些雅致。

    许牧觉得风溯不是个会在酒中下毒的人,稍许犹豫,便端起了酒碗,先是轻抿,而后大口喝下了整碗。

    烈酒当得速喝,细品反而失了烈性。

    “此酒名为龙口琥珀,世间惟有三坛。”风溯道,“传说,喝了这酒便能指挥千军万马,战中无往不胜。”

    许牧一笑,“我连你都捉不得,何谈千军万马”

    杜婴迷蒙着眼睛,奇怪问道“你捉她作甚”

    风溯为自己也倒了一碗,许牧不知如何解释,想着说些什么岔开这茬,杜婴迷迷糊糊地竟倒在了酒桌上。

    许牧忙放下酒杯看她,风溯道“喝醉了而已,你可以扶她去隔壁的屋子休息。”

    待得许牧扶她出去,岚青萍才低声问道“她不信任你,但你对她似乎并无戒备。”

    “你明知她是捕快,还带她来找我,我倒不明白你的意思了。”风溯喝下一口酒,叹道。

    岚青萍道“你不必装傻。我看她是你所言的女子,猜你应当是想见到她。后来我见她上了湖心岛,便安排了人引她注意。果真如你所说,她是个路见不平的主。”

    风溯一笑,“你倒是演的一出好戏。”

    “多谢夸奖。”

    两人不知打着什么哑谜,许牧安顿完杜婴后回来,只见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

    传说中的仙女下凡、仙肴美酒,竟然都是真实存在的风溯貌美,准备的酒无一不是极品,准备的菜竟也这般可口。

    居室中央置有一张古琴,三人气氛略有尴尬,风溯喝下一杯千层莲花,起身坐到古琴前,玉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许牧本以为这只是双杀人的手,却不知这双手还可抚出如此缠绵的琴声。

    一曲作罢,风溯回到桌前,眼睛看向许牧,“我奏得如何”

    “风女侠,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哪门子药你隐瞒身份带我进来,又以好酒好菜好琴相予,是想让我再欠你个人情”

    她酒喝的多了,话也就敢说了。风溯看她的脸颊泛红,又看她眼眸泛着盈盈水光,心里莫名一跳。

    稳住心神后,风溯道“我只是代友人谢你,你不必多想。”末了她又补充一句,“现在你是我的客人,暂时放下你我身份,单纯喝个酒,可好”

    她最后两个字问的有几分轻佻,许牧没来由地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那就喝、喝罢”

    第二日许牧醒来时,一面感叹自己喝到了美酒,一面恼怒自己没出息,区区两坛酒便被迷惑了。

    她堂堂衙门捕快竟然和朝廷通缉犯一起喝了酒

    许牧扶着床坐起来,屋内燃香,清雅恬淡。宿醉之后头脑有些发懵,她将将坐在那里,想着昨日种种。

    昨日她是喝的多了,脑子不够用。现下里想想,前两次见的风溯同这次所见可谓是差别极大。

    第一次她是嚣张,第二次她是戏弄自己,而这第三次似乎对自己有结交之意

    她想的头疼,晕乎乎地俯身穿鞋,刚穿到一半,便听到杜婴敲门道“小牧你还好吗醒了没有”

    、第10章 交易

    许牧喊着“醒了”,忙把鞋穿好,跑去开门。

    门外,杜婴换了身衣服,她喜滋滋地绕了个圈,“小牧你看我这衣服如何没想到这小筑女主人的衣服都是宫纱贡品,这在江州是万万买不到的。”

    许牧心里道,这贡品说不定也是她劫富来的,嘴上却是说“你穿这裙的确好看的紧,她将它赠与你了”

    “她便真是送了,我又哪敢收。”杜婴又转了个圈,看着裙摆飞扬,美美地笑道“自然是我花钱买下来的”

    杜婴家中富有,许牧是知道的。女孩子爱美,能有如此华贵的衣服亦是一件乐事,许牧也说不出什么,复又夸了她几句。

    说话间,两个婢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是昨日面上留疤的,她的手中还拿着擦拭的软布。

    许牧前世今生活了三十余年,却不曾被人这般伺候过。她想要接过铜盆,婢女却行礼道“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两个婢女把她置于桌前,伺候她洗了脸,又为她梳了发。许牧不自在的很,旁边的杜婴倒是看得习惯,坐在旁边打量屋子。

    一刻后,两位婢女已经将许牧打扮好了。她向来是简单以带束发,现在梳成堕马髻,又施以淡妆,连杜婴都忍不住眼睛一亮。

    “小牧,你这打扮美的都不似你了。”

    许牧听到这话,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哪是夸人但瞧杜婴亮晶晶的眸子,她又觉得对方大概真的是在夸她。

    她起身谢了两个婢女,忽然想起什么,拉住那有疤的婢女问道“抱歉,你若不介意,可否告诉我,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回姑娘,奴婢儿时家里不幸起火,便成了这般模样。”

    许牧想到那位手臂有疤的,又问“昨儿个手臂烧伤的姑娘,同你是一家人”

    “不,她是主子从别家救来的。”

    “救来的”许牧睁大眼睛,“这里的婢女都是她救回来的”

    “回姑娘,主子每次遇见烧伤的孤儿都会带回来。”

    一旁听着的杜婴“呀”了一声,“那你们主子真是个好人”许牧则是沉默,看来她又误会了风溯,先前她还猜测这是风溯虐待下人

    两位婢女对视一眼,并不说话。

    许牧还想再问问风溯的作为,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背后响起道“你若再想问什么,何不来问本人”

    这声音,许牧不回头都知道是谁。

    两个婢女行礼退下,许牧这才回过头,淡定道“我还以为你只会杀人。”

    “许捕快说笑了,你是否忘记了李小壮我并未杀他。”

    杜婴又糊涂了,不知她二人在说什么。但许牧说女主人只会杀人,其中必有故事可听。

    许牧握住腰间佩剑,行了一礼,“昨日谢谢风姑娘款待,我二人已经叨扰许久,便不再给你添麻烦了。告辞。”

    说着,她拉过杜婴欲走,风溯的眼睛落在许牧的手上,淡淡道“两位既然是来游玩,何不如就留宿寒舍,省的外面客栈危险。”

    “留在这里才真真是危险,风姑娘客气,我们这就离开。”

    许牧拽着杜婴向外走,风溯一把抓住她,“许捕快可是怕我对你不利”

    “你我的身份并不适合走的太近。”

    风溯的手抓紧几分,“你就这般不待见我”

    许牧想说“是”,但又觉得有些许违心。她昨天同风溯喝酒,不也是喝的极为畅快吗更何况,风溯向来是一派侠义作为,她也曾帮过自己。

    可师父不让她接近此女,她不能违背师父。

    她不说话,风溯手上力气更大,“许捕快心善,看不得我打打杀杀。你若是留在这里七日,我可保证自己三个月不犯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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