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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98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21420 更新:2022-01-12 11:46:29

    王妃缓缓点头。银锁明朗的笑容安抚了她的恐惧,让她觉得此番前去也并不是多危险的事。

    银锁笑容未退,但话锋一转,道“那个盾你拿好,若是有人要杀你,用盾挡住或可救你一命。”

    马车已慢慢跑起来,银锁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拔出弯刀,见王妃面色微变,笑道“别怕,他们还要抓你去邀功,不会一上来就要你性命,但若是觉得抢夺无望,说不定便会兵行险招,要你性命,免得南平王倒戈支持别人。”

    南平王妃脸色又白了,银锁温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保护你的,金铃也会保护你的。大师姐很厉害,你就算不信我,也该当信她。”

    王妃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最坏不过是个死,我并不是太在意。”

    银锁点点头,道“马上就来了。”

    “什么来了是金铃来了吗”

    银锁笑着摇头,道“事情若是会有如此顺利,怎么还会要我来建业救你是追兵来了,记得我同你说的话,大师姐没到之前,只能靠我们俩啦。”

    王妃这才汪脚下望去,见车底软垫之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盾牌,似是藤条编就,稍有破损,刷成黑色,缝隙之中却净是灰尘。她用力拿起盾牌,却下了自己一跳。盾牌入手很轻,她敲了敲,又压了压,将信将疑,道“这东西当真能挡住刀剑吗”

    银锁道“不知道,这是从侯景手下那里抢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大能耐,但他手下盾戟兵和乌龟似的,应该还不错吧。”

    王妃叹了口气,喃喃道“左右不过是个死”

    银锁笑了一下,口道“驾”

    那拉车的骏马撒开四蹄,狂奔不止,银锁低声道“趴下”

    王妃立刻趴在车上,还不忘拿盾护身,银锁展开双刀,忽地跳下车去,只听细细的破风之声不住地响起,前方隐隐火光,银锁的影子淡淡地投在车上,手中弯刀细如柳叶,薄如蝉翼,而舞着双刀的人,却像是鬼魅一般,连影子都是虚的。

    箭矢要投在车上了,王妃越加紧张,趴在车上不敢动弹,却没听见几声箭矢钉在木头上的声音。

    她再抬头时,银锁已跳上了车,道“不必担心,刚才那一阵是射马的,你在车里,本也不大可能打到你的,我已全部打落了。马上便要进山下树林,他们没办法再射箭了。”

    银锁转头笑了笑,道“若是我大师姐在,就更加不必担心了。她有一手锁链绝技,只在空中一晃,天上飞蝗似的流矢就统统都打掉啦”

    后面追兵一时没了动静,银锁又仿佛郊游一般讲着金铃的故事,王妃一瞬间忘记了恐惧,追问道“金铃当真如此厉害”

    银锁欣然点头“她救过我许多次,她的武功我很佩服,人品么”

    “人品如何”

    银锁又笑道“自然也是很佩服的。”

    她心中暗道大师姐你瞧,你做的坏事我统统不和你计较,只在你娘面前说你的好话,可要记得感谢我才是。

    金铃不在附近,她的灵觉范围大大地扩张,整个区域都在她的监控之中,林中初初听着十分寂静,只有野鸟飞过的声音隐隐传来,地下的走兽相互追逐,倒是越听越热闹。

    热闹也有热闹的好处。若是有伏兵在此,林中定然死寂一般。

    王妃大着胆子从车帘后伸出头来,见前面隐隐火光,便问道“银锁,前面有火光,别是追兵吧”

    银锁睁大了眼睛看了看,笑道“不是追兵,那是鬼火。”

    “鬼、鬼、你可没说路上还有鬼魂索命。”

    银锁安抚道“说是鬼火,也不过是路上倒毙的尸体里冒出来的罢了。死前尚且任人鱼肉,死后还能有什么大作为瞧我念起咒文把他们赶走。”

    她在金铃面前,尚且还老实着。盖因从小便将金铃当天神崇拜,不敢在她面前太过造次,但在别人面前,就原形毕露,讲话半真半假,半是吓唬,半是安抚。而平常若有危险的任务,大家这么笑闹一番,可消除紧张,免得任务时忙中出错,徒然丢了性命。银锁自己统领全局,素来指挥若定,大半靠的是她那一张笑脸,还有这些胡扯的话。

    是以如今也并不管面前这人是金铃义母,她不论是嫁到王府做了郡马还是娶个少夫人回来,都得尊称面前人一声岳母,就又开始满嘴跑马。

    王妃心思单纯,将信将疑,道“你念什么经佛经有用吗”

    银锁笑道“我念的是光明经。”

    低沉的喉音从她口中被压出来

    “广惠庄严夷数佛,起大慈悲舍我罪。

    听我如斯苦痛言,引我离斯毒火海。

    愿施戒香解脱水,十二宝冠衣缨珞。

    洗我妙性离尘埃,严饰净体令端正。

    愿除三冬三毒结,及以六贼六毒风”

    神秘的经文好像让她的声音染上一层冷硬,她脸上属于“人”的表情渐渐被洗去,她的脸变得严肃,只剩下明尊的仆人影月右使。

    王妃似乎也慑于这等神性,静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念的是什么样的经书为何我从来没听过这等方言你说的可是中原的话吗”

    银锁笑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人世,“这是西边传来的经文。汉文的经文我师父还在翻译,是以我念的,是波斯文原版的。”

    王妃将信将疑“波斯文的经文,对我们中原的鬼有用吗他们听不懂经文,岂非你是白念”

    银锁笑道“若是我作奸犯科被官府抓住,我只说一句我听不懂法令条文,你说官府肯不肯恕我无罪”

    王妃扑哧一笑,摇摇头,道“嗯,是这个道理。”

    银锁道“光明之力下,众生皆是平等,对谁也不会多一分偏袒,也不会多一分加害。世上万物莫不是由光明、黑暗、以太、净风、妙火、净水、明力组成,生来是这些东西组合,死后不过是打散散入虚空,又有什么差别呢鬼怪这些东西,乃是人的贪欲凝聚而成,这些便是黑暗,光明力驱逐黑暗力,岂会因为它听不懂,就大发慈悲饶过它一命”

    王妃听得懵懵懂懂,又觉得这一番话似乎暗合什么道理,只见她手中弯刀散发出淡淡金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咒文的作用。这番邦少女来历神秘,或许真的会什么她从未听说过的魔法也未可知。

    眼见离那鬼火越来越近,王妃的心也越跳越快。

    银锁扭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继而继续念道

    “降春荣性地,性树花果令滋茂。

    愿息火海大波涛,暗云暗雾诸缭盖。

    降日普光辉,令我心性恒明净。

    愿除多劫昏痴病,及以魍魉诸魔鬼”

    只见那团看着颇为喜庆的橘黄色鬼火就在道旁树林不远的地方,在火光的照耀下,似乎真的看见那处倒着一具尸体,王妃揪着领口,手指绞着衣服,却一直盯着鬼火。

    作者有话要说她老娘怕鬼指

    昨天又是两点钟才回家,所以昨天一个字都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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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出建业记二

    银锁笑了笑,道“你瞧,它并未跟过来。”

    王妃犹疑地点点头,仍旧不敢挪开视线,防止鬼怪暴起伤人。

    银锁笑道“晚上会出来害人的,只有人而已,你注意了,他们要跟上来了。”

    王妃讶然道“什么什么跟上来了”

    银锁指指后面,道“追兵。”

    王妃凝神静听,果真听到隐隐的“哒哒”声,她看着银锁,问道“是有多少人”

    银锁笑道“不多,区区二十个罢了,只是骑着马,马有四个蹄子,人只有两只脚,当然听着很多了。别忘了我方才跟你说的话。若有人来抓你,你定要躲开,到我旁边来。若有人要杀你,你千万用好盾牌。待到大师姐出现,我们就安全了。”

    王妃却道“金铃呢你们约好在附近见面吗”

    银锁笑了一下,却没答话,捏紧了缰绳。

    她所驾之马,不过是两匹上好的挽马,能将马千里迢迢运到战乱之地,已属十分不易,更遑论还带着一个木车架和两个人,而后面追兵人人都骑一匹好马,只一会儿,两方差距就变小了。

    王妃强作镇定,道“追兵已很近了。”

    银锁道“把后面的门关上,防人跳上来。”

    王妃依言将木门关紧,落上门锁。那木门并不很密实,为了减轻重量,只有一个木架子,其上蒙着一层用油浸过的厚布,做遮挡视线之用,亦因十分油滑柔韧,寻常刀剑不一定伤得了。

    马蹄声就在附近了,王妃捏紧了盾牌,背靠着银锁,将盾牌竖在胸前。银锁低声在她耳旁道“你抓紧车厢,莫要摔下去了,等会儿车子很晃的。”

    王妃点点头,空出一只手来握紧了车厢侧面的木抓杆。

    银锁稍勒缰绳,马车骤然减速,只听近旁呼喝不断,竟然离车厢越来越近。听那马蹄声,已快要超过马车了。王妃见银锁往右侧面瞧了一眼,她也往右边瞧了一眼,却见一人举起斩马刀,就要斩下来。

    她张大了嘴要出声警醒银锁,却怕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银锁冷笑一声,低声道“抓紧了”

    两匹马骤然往右一蹿,整个车厢跟着一晃,幸得银锁提醒,王妃一只手紧紧抓着木抓杆,才没撞在另一边,只听一阵沉重的撞击,车厢也跟着晃了一晃,方才那举着刀的骑士却被撞出路面,连马一起滚到路边浅沟之中。

    她松了口气,正要与银锁说句话,却发现她人已不见了。她慌忙去找,却又听见一声惨叫,她更加慌张,银锁竟已坐回了驾车的位置,右手握着刀,轻轻往旁边一甩,上面似乎有几滴液体,在这甩动之中飞了出去。

    银锁笑道“这里路窄,他们没那么容易追上来的。抓紧。”

    王妃又握紧了抓杆。

    车厢又陡然往斜,沉闷的撞击声和巨大的冲力让她又是一晃,幸而紧紧抓着抓杆,又避免了一次碰撞。

    惨叫声又在这时传来,银锁却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王妃却有些毛骨悚然。这小姑娘当真果决得很,她看不见外面,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个大概。车厢里亦是一片漆黑,银锁的背影只是个黑色的剪影,更因为她一身黑衣,几乎全然融入夜色之中。可是下一瞬,银锁却凭空消失了,车顶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声,王妃想了一下,才觉得或许是银锁踩着车顶离开了。

    蓦地后面又传来两声惨叫,王妃心中一紧,又觉得其中似乎没有女声,才暗暗松了口气。忽地又有马蹄声从左侧超过车厢,她捏紧了盾牌,暗道此番银锁不在身边保护,只有靠自己了。

    一个黑影落在车前横木之上,她连忙举起盾牌挡在身前,只听来人扑哧一笑,道“是我回来了,莫要担心。”

    王妃大大地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道此番只能靠自己了呢。我们要去哪跑了这许久,是不是快到了”

    银锁道“没那么快。”

    王妃还待再问,又见前面有火光,她怕又是追兵,便探出头去看,一看之下,又是一团橘黄色的鬼火。

    她强作镇定,笑道“荒郊野外,竟有这么多鬼火,可不是说鬼火大多数是绿的吗怎地这一团如此红”

    银锁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王妃心中实是怕鬼胜过怕人,因此又盯着鬼火,防它作怪,仿佛只要这样以眼神警告,就能吓退鬼怪一般。

    就在此时,她却觉得周围的景物十分熟悉,声音便有些发颤,“银锁,这当真不是同一团鬼火我们不会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银锁摇摇头,道“放心吧,不是鬼打墙,我的咒文很有用的,你若害怕,我再念几句。”

    她清清嗓子,低声念道“降大法药速医治,噤以神咒驱相离。我被如斯多鄣碍,余有无数诸辛苦。大圣鉴察自哀怜,救我更勿诸灾恼。惟愿夷数降慈悲,解我离诸魔鬼缚”

    王妃当然听不懂波斯文,银锁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诵经之时却变得低沉清净。王妃听着这些听不懂的经文,渐渐放松下来,心中仿佛因此而受到了鼓舞,也渐渐觉得受人追杀一事并没有那么令人害怕。

    那不祥的橘色亮光渐渐远去,马蹄声也变得稀疏了,王妃稍稍放心下来,问道“银锁,马蹄声变小了,他们是不是走了”

    银锁探头望了一眼,低声道“或许是搬救兵去了,准备了,他们又追上来了。”

    王妃心中一个激灵。

    银锁一抖缰绳,绳皮抽中马臀,引得马儿嘶鸣抗议,加快了脚步。王妃躲在车中,听见马蹄声两旁都有,心想这辆马车就如此被人包围了。

    即使银锁已让马儿快跑,但马车的速度到底不如骑兵快,银锁虽然驾车占据一边,可以防着有人从两边包抄,可惜路况所限,她不得不往中间移动,以躲着地上凹陷的浅坑。就趁着这个机会,骑士们齐齐加速赶了上来,银锁故技重施,将一人撞下马去,不待马车调正,她又接连向左撞去。不料左边两个骑士,趁着她往右去的时候,马鞭狠抽,险险地避过车厢,已与她齐平,而在她右边的骑士,也已趁机越过了危险的车厢。

    左手那人急功近利,见银锁双手捏着缰绳,闪电般地出刀便砍,攻得就是她毫无防御之时。银锁又是一身冷笑,倏尔原地消失,那骑士睁大了眼睛,却听旁人齐齐惊呼,忽而背上重重地被撞了一下,他一愣,正想举手挥刀,不料手中一阵无力。这时剧痛袭来,他方才放声惨叫,又被银锁一脚踢下马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银锁一击“驱夜断仇”,斩落一人,并未因此放松警惕,转身便落在另一匹马背后,那骑士正挥出一刀,砍过刚才她站的地方,却只砍了个虚影。这骑士想来也是刀头上打滚的,一击不中,立刻反手砍向自己身后,可惜仍旧迟了一步,银锁一把刀无声无息地递了出去,没入他背心之中,又从前胸刺了出来,右手的刀挡在身侧,将他反手后撩的招式挡在初初发力之时。

    她抽出刀来,使力将那人尸体朝着马车另一侧的骑士扔了出去。那骑士打不到银锁,也并不急着加入战团,他往前赶了一步,正要下刀去斩马,好叫她逃不了命,束手就擒。

    也不知是力气所限还是如何,银锁扔出去的尸体飞到半空便无力落下,没砸中那人。却砸在了自己的马上,王妃低声惊呼,却见那人斩马的一刀,正剁在自己人身上。

    那人好像还没死透,受此重击,哀号了一声。右手那骑士却是一惊,见王妃探出头来,拔刀便要砍她,不料一拔之下,刀身却卡在骨缝之中,拔不出来。他干脆放了刀,往马车上跳来,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伸在最前方,五指箕张就往王妃身上抓,王妃急忙将盾牌竖在身前,自己缩在后面,怕得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立刻,她就感觉到盾牌受到撞击,她惧人抓她,便往前一推,却觉盾牌上的推力消失,心中奇怪,暗道为何这人如此绵软无力她从盾牌后探头一看,只见银锁正从那人身上抽出弯刀,一脚将人踢下了车。

    色深如墨的液滴从下垂的刀尖上滑落下来,空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银锁又是一甩刀,刀身滴血不沾,又变得干干净净,纤毫不染。

    银锁回过头来冲她一笑,道“你瞧,这些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这等惯常与多数敌人死斗之人,出招之前便已计划好对敌顺序,一击必杀之后,必然又是一个杀招,也正是有如此的本事,她才能屡屡从柔然铁骑之中逃生,乃至最后能杀了多年宿敌阿支祁,此番来的不论是什么人,毕竟都不如长在大漠荒原上的柔然人凶狠,她虽然带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但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她担心的事情,却是金铃到现在都没跟上来。王妃所料非虚,她们不是遇到鬼打墙,而是银锁有意在此处兜圈子,等候金铃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不加班了本来三万多的存文又跌到了两万出头:3

    明天我一定要去把医生给我开的小药单划掉一个格子先

    我又打算出顿丘行啦请想要的小伙伴给我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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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出建业记三

    只是金铃没有来,追兵却到了,王妃听到马蹄声隐隐从前方传来,骑士们不住呼喝,一颗本已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问道“银锁,前面”

    银锁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莫要惊慌,有我在。”

    王妃迟疑地点点头,道“金铃呢她为何还不来”

    银锁摇头道“我不知,她若再不来,我就只好先把你带走了。”

    王妃急道“可是金铃怎么办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

    银锁打断她“我再回来找她。”

    “可你也”

    银锁笑道“她是我大师姐,你放心好啦,就算你不说,就算谁也不说,我都会去找她的。”

    听她这么回答,王妃反倒再也无话可说,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盾牌,手指都捏得泛白了。

    银锁低声道“来了。”

    在路的尽头,已有几名骑士在那里等着她。借着月光,她看清楚这些人手中拿的已不止有刀,还有铜锤铜棍等物,不禁心中一惊。

    王妃颤声道“你你可要小心”

    银锁叹了口气,道“这些人已都拿着重兵器了,你莫要硬扛,能躲着就躲着。”

    俄而又粲然一笑,“若是让你有什么损伤,大师姐该怪我了。”

    王妃忧心忡忡地点头,心里却想着金铃,想着她现在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忽然,背后亦有马蹄声响起,王妃蓦地扭头,当先便见到几把雪亮的长刀反着月光,照在她脸上。她吓了一跳,道“银锁,后面后面”

    银锁见状,一抖缰绳,口呼“驾”。

    马儿撒开四蹄,朝前疾奔,王妃见后面的骑士渐渐往前靠,却一时半会还追不上,可前面却已迎头而来。

    前面的人以鱼麟阵散开,银锁低声道“趴好,等会有扫击。”

    王妃依言趴下,银锁却忽尔起身跨出一步,站在了马背上。前面骑士见她如此,也做出攻击姿态。

    骏马飞驰,银锁却像是蜻蜓落在荷叶上,随风轻摆,但无论如何掉不下来。银锁骤然跳起,落在挽马前方,带着马跑了起来。

    如此动作,却将敌方吓了一跳。同伴纷纷互问“她疯了”“她下来干什么”“以卵击石,拿下她”

    只有一人忽尔反应过来,高声叫道“马马她要砍马腿”

    话一出口,却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步兵砍马腿又不带盾,被踩上一脚就是腹破肠流,更何况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力气稍大一些,就不小心掐死了。

    不过他这话出口,却让前方两名持棍持锤的骑士有所忌惮,当先长棍本来扫马,旨在立刻让她们失去移动能力。银锁刀锋一出,淡淡的刀气立刻向四周弥散,四人见她锐不可当,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其锋芒,打马的长棍因此早早出招,打算将银锁当做马球,一棍扫出去。

    这等场面银锁从小见得多了,她忽地移动起来,两根长棍顿时击空,再想回身打马,已经来不及了。两人仓促出手,横扫在车厢之上,巨大的冲击使得车厢剧烈地晃荡,王妃听银锁的话,低伏在车上,用藤盾护住头脸,长棍扫过带出的木渣撒得她满身都是。她的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不料那两个持铜锤的人亦跟了上来,四柄铜锤一并砸在马车上,将车厢的顶整个掀开。

    银锁却仍旧没有回来,王妃抬头便见到天上月光正好,急忙半蹲起身,学着寻常兵卒的姿势,将盾杵在地上,只露出半个头来。只见银锁身如鬼魅,从马腿之间穿梭而过,那匹马骤然跪倒,连马带人都摔了出去。她像是一阵妖风一般,刮到另一匹马身下,将那马蹄无声无息地卸了下来。

    缺了腿的马颓然前倾,马上骑士反应了得,在这紧要关头竟然纵身一跃,跃上了残破的马车,那骑士本单手执刀,冲着王妃抓了过来,银锁急忙回身往救。

    不料一直怕得瑟瑟发抖的王妃,竟然侧身让了一步,抬起盾牌,往前一踏,狠命一顶,不但把刀格住,还居然将人从车上撞了下去。

    银锁这时才落在车上,冲着王妃笑道“不愧是大师姐她娘。”

    王妃首战告捷,心中异样兴奋,眼神亮亮,问道“真的”

    银锁笑道“真的。”

    她骤然抬头,低声道“后面四个回来了,我去应战。”

    不等王妃开口,她已飞身而下。那四人冲出老远才拨转马头,并未见银锁如何以步战骑,又抡起手中长兵,向着她招呼过来。银锁倏尔矮身,从棍底擦过,那人还待变招,不料马失前蹄,顿时重重摔在地上。不等余人反应,银锁已转身与他们跑平。

    三人尽皆震惊。莫说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马蹄践踏之下躲过一劫,连与马跑得一般快的人也没有见过,银锁不但将高速行进中的马视若无物,随意穿梭,更跑在两马之间,忽而伸手拉住缰绳用力一扯,那马以为主人要它转向,竟尔乖乖跑偏,一头撞在另一匹马身上,因速度太快不及停止,马腿搅在一处,摔做一团,两名骑士远远被抛了出去,银锁带刀跑动,悄无声息地将两人喉咙割断了。

    唯一的幸存者骇然扭头,见两道血柱兀自喷射,在月光下反着银光,又慢慢地将头扭回来,打马疾奔,跑了一会儿,扭头见后面并未再有追兵,只有自己人远远在后面跟着,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刚刚松了口气。

    却听到少女清甜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找我”

    那人浑身一震,只觉眼皮底下亮光刺眼,随即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银锁收了刀,将那人尸体扔下马去,收缴了这匹战马,晃悠悠骑回车边,跳回自己的座位,抖起缰绳,让越跑越慢的两匹马重新跑起来。

    王妃道“银锁,后面还有马蹄声呢。”

    银锁扭头往后看,微微一笑。

    马蹄哒哒,越来越近,王妃见银锁毫不在意,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银锁笑道“莫慌,是大师姐来了。”

    金铃跑起来本来就如猛虎下山,随着银锁西去历练一番,已非吴下阿蒙,如今耐力比马,虽然扛着萧荀,速度打个折扣,不过还是赶到了山前与银锁约定的第二个汇合处。那处便是进山的树草交界之处,视线尚算开阔,因此也被她看见了那辆马车正被一群骑兵追赶。

    对付骑兵,她已经越来越顺手了。当下便扛着萧荀赶了上去,孰料前面骑士们忙于追赶马车,对她这个踏地无声的追兵毫无知觉。

    她到底是不如疾驰的骑兵,想了一想,出口便骂。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骂的是什么,只是依稀记得当初银锁就是这么骂阿支祁的。前面的人乃是羯人侯景的亲信嫡系,久在鲜卑营中,金铃不识得自己说的话,他们却识得,听得一把女声说着如此粗俗的话,好笑之余,都面面相觑,不知是何人因何而出。

    金铃又骂了一句,乃是阵前叫阵之语。众人听得那声音与自己这些疾驰的骑兵距离不变,方才慌了神,往后看去,见身后一团黑影,上身粗大骇人,却只有两条腿,疾奔,更加奇怪,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忽有人说“该不会是山魈吧”

    见过山魈的人少之又少,只听说是一种强壮似人的怪兽,众人纷纷点头,道“说不定便是,可我们给山魈盯上了,前面的人是追还是不追”

    领头指挥道“你可曾见过山魈反正老子是没见过,世上哪有什么山魈,也不曾听说这座小山包上有什么山魈。多半是个人,你去瞧瞧去。”

    被他指着的那人道“我可不去万一真是妖物怎么办你瞧那怪物只有两条腿,却一直吊在我们后面,你听过有人和马跑的一样快的吗”

    “啧,你二人同去你俩平常马术演武这么厉害,关键时刻连一个怪物也搞不定,莫非是银样镴枪头”

    有道是一人胆小如鼠,两人胆大包天。先前那人一听有同伴同去,胆子立刻便大了起来,道“同去便同去,今日叫你看看我斩山魈”

    二人勒马转身,重新冲锋,冲到金铃前面之时,看清只不过是一个黑衣蒙面人扛着另一个人,更加肆无忌惮,出刀便砍。

    二人配合无间,两把刀一把对上路,一把对中路,除非金铃懂遁地之术,否则高速奔跑之中,在这个距离下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躲了。

    一看便要得手,两人不由得存了轻视之心,就在刀锋及体一刻,金铃倏尔出手,甩出铁链卷住刀锋往怀中一扯。

    寻常骑马,高速疾奔之时颠簸得厉害,骑士需马步站在马镫之上,使腰力挥动兵器,而以腿力踩马镫,以保持平衡。然而挥刀之时,这地传马马传人,腿带腰腰带手的一条通路,其中劲道势必有变,金铃久习马术,又经常在马上和银锁乱来,倒把这等通路研究得透透彻彻,是以那人一挥起刀,她便看准力量消长的最弱之处,将这人从马上拖了下来。

    那骑士也料不到有人竟有这等妖法,腾云驾雾地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终于闲了一点啦不过颈椎还是不好,明天抽空去做理疗逃班,大家千万注意颈椎健康啊。

    就喜欢写大师姐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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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出建业记四

    金铃毫不停滞,单手锁链一抖,绕回胳膊上,抬手硬生生吃了一记斩马刀,刀身与铁链相接刮擦,带出一串火星。金铃闷哼一声,手臂顿时麻了。

    此时那失了骑士的马堪堪踩过自己的主人,将他踩得胸骨断裂,连哀号也戛然而止,不知是死是活。

    金铃倏尔转身,将萧荀扔上马背,手中铁链甩出,绕了一圈,把萧荀扣牢。

    那幸存的骑士一击不中,勒马还待转身继续冲锋,不料脖子忽然一紧,向天仰倒。

    金铃站定脚步,马却仍在疾驰,骑士生怕两下一错,将自己的头生生拔下来,连忙放了马镫,双手扯着铁链,免得自己被勒死。

    谁知背后微微一凉,胸前多了一段剑尖。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段反着月光的雪亮剑尖,喉头咯咯作响,显然是恐惧到极点。

    金铃抽出悲风,铁链像是她养的蛇,受她召唤,安静地滑到她手腕上缠住。她两个起落,赶上了冲到前面的奔马,抓住缰绳,翻身上马回身,赶上了昏死的萧荀,拉着他那匹无主之马往前追赶。

    那马车就在刚才金铃勇斗骑兵之时给砸得稀烂,后面还有一队追兵,只是攻防之势已逆转,变成银锁和金铃两人共同夹攻一队骑兵。

    金铃冲着前面往后看的小胡儿招招手,那胡儿也似是颇为兴奋,站在车上边挥手边跳,金铃叹了口气,摇摇头,实是拿这总是胡来的小混蛋没有办法。

    不单是金铃,连王妃也急忙拉住她,怕她跳着跳着就摔下去了。

    银锁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掉不下去的,待我将这些蛮子解决掉,把我大师姐接过来。”

    王妃见她有如天兵相助,连番挫败了凶神恶煞的追兵,自己却毫发未伤,心中已对她的武功佩服之极,此时也不再担心自己前途渺茫,反而跟着银锁一道斗志高昂。

    而她话语之中似乎又对自己那木口木面的女儿佩服之至,让她更加好奇金铃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当下一手拿盾,趴在幸存的木抓杆上,做个安静的观众。

    银锁将马车速度降下来,翻身跳下车,落在地上团身一蹬,就往后奔去,后面的人见她单人独个,拿着两把玩具似的刀就前来送死,又不知方才前面发生的一连串战况,尚且还存着轻视之心,当下发动冲锋,看着着实锐不可当。在王妃这个角度,又正好看得见对方刀身反光,惊得浑身寒气森森。

    银锁又故技重施,倏尔从马腿间掠过,借着马冲击之力,弯刀嵌入骨缝之中,只微微一抖手腕,便将马腿斩断。

    而这仅剩的一队骑兵,最大的错误,便是摆了个鹤翼阵。

    鹤翼阵本也不能算错,以骑兵锋芒,左右突刺,似个布口袋一般将目标笼罩住,一旦开始攻击,便能一口咬住目标,一击必杀。只是银锁虽然身下无马,攻击却打一个直线,霎那间已掠过三人,三名骑兵之中,有两人已经失足落马,另一人见天上月光血量,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

    银锁骑在马上,冲着对面骑兵笑道“蛮子,敢来一战吗”

    那三人一声呼喝,降速将她包围起来,一人挺起偃月刀,斜撞过来,另两人呈掎角之势,发起突刺。

    银锁蓦地从马鞍上消失了,三人长枪长刀一齐落空,都是一惊,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负责策应那一人感觉马速明显变慢,身下马儿不住哀鸣,往下一看,却是银锁躲在马腹之下,一柄玩具似地细小弯刀正插在马腹之上,她见有人看她,不怕反笑,手上使力,将马腹整个剖了开。

    那骑士怪叫一声,随着马摔了下去。银锁这一下,本拟那人摔倒,后面跟从之人受他们牵绊,也一同滚到一边去,不料那人应变之力甚好。居然在千钧一发之时提起缰绳,策马越过去,免于失足。

    他长嘘一口气,道“老三,我们”

    他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旁边那匹马上骑得并不是“老三”,而是一名冷艳的黑衣少女,月光将她照得朦朦胧胧,好似山中妖精,又似仙女下凡。可这等生死攸关之时怎会有仙女前来相助他倏尔挥刀,砍向这漂亮的敌人,刀风卷得她领口微微翻动,他心有不忍,微微闭眼,不料却并未有任何击中的感觉,那少女竟已消失,让人不由得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活人。

    那人颇为警觉地给了马屁股一下,只听有人哼笑一声,他立刻循声望去,正见方才那谪仙似的少女手中一条黑沉沉的铁链挥出,端头铁坠打着旋,缠住了马腿。

    他惊叫一声,护住头脸团身滚地,勉强在坠落之中幸存下来,岂料紧接着腹上一痛,痛彻心扉,痛得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睁眼只见月光刺眼,喉头似被人割了一刀,尚未觉痛,便见漫天血雾。

    银锁笑道“你可算来了,你娘想死你了,不住问我你去哪了。我给她问得好焦心,生怕你出什么事。我不管你了,你快来,我去看着你娘,免得她出事。”

    金铃点点头,稍稍勒马往昏迷的萧荀处靠过去。萧荀身上捆着的铁链叫她拿来打人了,萧荀被缰绳捆着,一点一点地滑落,眼看就要掉下来了,金铃眼明手快,又把链子栓了上去,拉着这匹马往前去。

    银锁回到破烂的马车上,甩了一下缰绳,笑道“追兵目下死光了。”

    王妃见金铃在后面,一颗心已完全落了地,靠在横木上,浑身只觉脱力。银锁忽地凑到她耳边,问道“我嫁到你们王府,不知行不行”

    王妃微觉奇怪,还道她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萧荀,一见钟情,塞外儿女又多豪放之人,是以大着胆子来问她意思,便笑着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荀儿武功可不及你,只怕委屈你了,你这么厉害,难道不该找个比你还强的如意郎君吗”

    银锁笑了笑,摇摇头,抖了一下缰绳,催马快步往前。

    马车已是第三次经过鬼火,只是不再拐进小路,顺着大道往前,王妃看着金铃的脸越来越近,笑着同她招手,金铃亦伸手回应,她见了女儿高兴非常,当下便将银锁的戏言忘到一边了。

    金铃见接近车边,将铁链收回,提着萧荀往车里一扔,王妃见有个庞然大物落下来,多看了一眼,惊呼一声“哎呀怎么是荀儿”

    “义兄想刺杀侯景,我把他打晕带回来了,他没事。”

    金铃用铁链牵了两匹马,松松拴在车上,自己坐到了银锁身边,道“遇到麻烦了幸好我来得及时。”

    银锁做了个鬼脸,道“都怪你来得太晚,我在这里绕了三遍了,你再不来我就不要你了。”

    金铃想了想,问道“当真不要我了”

    银锁哼了一声,偏开头,道“先将你娘送出去,再回来找你,那时就嘿嘿,就只能靠我们两个杀出去了。”

    金铃笑而不语,微有一闪即逝的得意之色,又转头问王妃“娘,你没事吧”

    王妃此时士气高涨,拉着金铃兴奋道“娘方才可厉害了有个人跳上车来想抓我,手上拿着那么长的刀,我提着盾,在他侧边来了那么一下”

    她提着盾,作势一顶,道“他就掉下去了摔了个四仰八叉”

    金铃微微一笑,道“娘这么厉害,不愧是义兄的娘。”

    王妃微感奇怪,不明为何金铃特意要说萧荀而不说她自己,正要出言反对,蓦然想起金铃并不知自己身世,眼眶微微一红,却笑道“是啊,可惜这混小子武功不济,若我真是金铃的娘亲,只怕现下也已手刃两三个了。”

    金铃温声道“娘还真要当将军不成杀人放火之事,有我和她就行了。”

    她抓起银锁的手晃了晃,又一起落下来,特地放在横木之后王妃看不到的地方。两人小心翼翼,指尖碰着指尖,不时相互偷偷挠一下。

    王妃见了她二人瞬间十指相扣,却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方才银锁说的是“嫁入王府”,并非“嫁入将军府”,金铃和她这么熟,若是她动了这等嫁给萧荀的心思,岂会不知萧荀早已自己开府

    而王府之中武功能胜过萧荀的人,除了骆成竹常狩之一班家将,就只有金铃了她莫非

    她似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心中又更加鼓荡,借着这等势头,竟冲口而出“我有个小姑姑”

    听了她的话,金银二人均是一愣,不知她为何要在这等时候提起那个“小姑姑”。

    银锁接着她的话头问道“就是那骗你替她缝衣服的小姑姑”

    王妃点点头,道“她和人私奔了但是她并不是和和”

    银锁似有所感,不由得捏了一下金铃的指尖,金铃不明就里,忽地回头看她,一脸专注与茫然。

    王妃鼓足了勇气,正要往下讲,忽听一声,却是萧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醒了过来。他困难地睁开眼睛,动了动手脚,看清了面前的人,道“娘娘你怎么在此我们在哪我、我金铃”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喜欢欺负大狗哥了。

    今天收到了样书,总体来说比较满意,不过还是有些瑕疵,等我回去跟快印店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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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出建业记五

    金铃道“义兄。”

    萧荀怒道“你、你、你三番两次坏我大事,你同这妖女是一伙的”

    金铃淡淡道“去东府城驰援的人,并非侯景,而是他手下宋子仙。我把你带走后不久,后面就有援军跟上来。你杀个宋子仙有什么用”

    萧荀一愣,“宋子仙我们走漏风声了吗”

    金铃哂道“这我怎么知道。只是你们那不成样子的联军只怕也靠不住。只是若你执意要留在这里,我只好当着娘的面再打晕你一次。”

    萧荀警觉“你们要去哪”

    金铃与银锁对望一眼,抢先道“江陵。”

    银锁笑了笑,道“对啊,江陵。”

    “江陵”

    金铃打断萧荀的话头“爹在江陵,我是来带娘亲走的。”

    萧荀那被金铃打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这才想起来“为何娘会在这你该不会是从建业出来的吧”

    马车攀上了山坡,钻入密林之中的小路,沿着山道蜿蜒而上,缓缓爬上了山脊,渐渐地众人已能感觉到山道往下,马车下落的速度已快要比马跑得快了。银锁却仍旧催马快跑,看得金铃心惊胆战。

    “你小心些车上还有两个”她立刻住嘴,方才险些将萧荀也当做了不会武功之人。

    萧荀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歪在车里,南平王妃却显得意兴湍飞,拉着萧荀问东问西,萧荀哭丧着脸问道“娘,这是打仗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呢你歇会好么”

    南平王妃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就你士气最低落,听说你还是屯骑校尉”

    萧荀挨骂,也不敢造次,只得道“目下还不知前面是什么情况,金铃,我们这是要往什么地方去”

    金铃随口答道“草鞋峡。”

    “草鞋峡走水路”

    银锁笑道“是呀,上江陵,可不是要走水路金大帅,后面又要来人了,要不,你来替我赶车”

    萧荀摆手道“免了,这等快车我赶不来,金铃保护好娘亲,后面若是有人追上来,就让我去会会他们。”

    银锁嘻嘻一笑,凑到金铃旁边,低声耳语,两人说话声音各自配合对方的耳神通,细若蚊蚋,而残破的马车震动又发出刺耳噪音,两人说话的声音立刻被马蹄声车辙声淹没了,萧荀想偷听也没门,只好继续歪在车厢里回复体力。

    王妃推了推他,“金大狗,哪疼”

    “金大狗是什么金铃,你都跟娘说什么了”

    金铃转过头来,淡淡道“娘要问我,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放心好了,义兄对我好,我自然也都转告了娘。”

    “娘,这是随口取的名字,做隐蔽之用,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南平王妃哈哈大笑,又压低了声音道“我们现在正在逃命,自然得用假名是不是小银锁,那我该叫什么”

    银锁正专心赶车,随口道“叫娘呗。”

    南平王妃居然点点头,“嗯,我是你们的娘,都得乖乖叫我娘。”

    萧荀以手拍额,闭眼道“天哪,女人家都是疯子”

    银锁道“金大帅,若有人从我们之前的路线猜出我们会走这条路去草鞋峡,难保没人从湖边直接抄近路过来,你既然受不了疯疯癫癫的女人家,不如去前面探探路,有危险赶紧叫我们。”

    萧荀今晚没杀成侯景,积攒多日的精力无处发泄,正憋得难受,听银锁这么说,明知是陷阱也往下跳了,他跨上一匹马,解开了锁链正要超到前面去,金铃道“义兄,你有武器吗”

    萧荀摇摇头,拍拍手臂道“为兄这一路下来,已经练成了空手入白刃的绝技,铃铛小妹妹不需担心,待会儿只要按我指示,我若是学狼叫”

    银锁打断他,道“你要是学狼嚎,就是招呼我们过去帮忙,要是学狗叫,就是要我们逃命,我知道,我知道。”

    萧荀奇道“你怎么知道”

    银锁失声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从你们手下屡次逃生的你们那点伎俩,我早摸清楚了。”

    萧荀愣了一愣,叹了口气,道“唉,技不如人,此事且莫再提,我上前护卫,免得受女人家的气哎”

    金铃目送他加速往前,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银锁“义兄他说话的调调,怎么和元大师越来越像了”

    银锁嗤笑一声,道“大师姐可知你自己说话的调调和我越来越像了”

    金铃摸摸自己的脸,愕然道“真的吗”

    银锁点点头。

    金铃沉默了一会儿,颇为沉痛地说“即使如此,我须得好好反省反省。”

    银锁笑得东倒西歪“你只要在他面前少开口就成,反正你与旁人也说不了几句话,只是当心你心里头埋汰别人的话别往外冒便是,我从前就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编派别人。”

    金铃白了她一眼,叹道“我懂了,这些便是和你学的。”

    王妃少了儿子可玩,渐渐安静下来,又望着夜空听两个小姑娘打情骂俏,心中的不安又渐渐升起。

    银锁恐她无聊,忽然扭头问道“王妃,你方才说什么小姑姑,还没讲完呢。”

    王妃一愣,道“方才不是说好了,逃命的时候得叫娘吗我是大家的娘。”

    银锁急忙扭回来,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娘”,金铃从头至尾盯着她的脸,只见她从眼角开始红起,整张脸渐渐地像是喝了酒一般地红透了,在朦胧月色的笼罩下,显得越发妩媚。

    金铃甚至想凑过去亲亲她,好欣赏她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但长辈在侧,无法造次,只好扭开脸,免得继续受她蛊惑。

    王妃却是思量再三,道“嗯,小姑姑的故事很多,我刚才想讲的被荀儿一打岔,都忘了,日后想起来,再讲给你们听。前路如何还有没有仗要打”

    银锁笑道“我明白了,金大帅的性子也是随娘的。”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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