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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68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20979 更新:2022-01-12 11:46:05

    银锁只得又换了个法子,在心底默诵经文。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边有人道“你在念什么”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差点和金铃撞上。

    “我听不懂,初初以为你在和别人说话,之后便发现没有旁人,很好听,是经文吗”

    银锁顿了一下,道“是。大师姐皈依我教,我可以亲自教你波斯语。”

    金铃觉得她的语气有点奇怪,问道“不皈依你就不肯教我”

    银锁不置可否,指指后面,“我很快,你等等我。”

    她跑到衣服后面,迅速把衣服一件一件扔出来,金铃坐在树后面,被扔了一头一脸,只好也念起经来。

    银锁果然很快,不一会就湿漉漉地跑出来,也没有笑,但也并没有生气。金铃恍然大悟,她几乎从未见过银锁面无表情的样子,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她不是笑就是哭,不是生气就是开心,永远是一副鲜活的样子。

    就连笑都有很多种。

    而今她擅长的那些表情,一样都没拿出来用。

    千里白雪在太阳出来之后,化得一点也不剩,驼队赶路的速度加快,晚间睡觉之时,银锁这个延续了好几章回的梦并没有接着上次的意外中断继续,安生了许多天,让她稍稍放心。

    她如履薄冰,紧张的感觉快要把自己逼疯了,简直度日如年。

    她手下的白衣弟子担心阿支祁什么时候又会带着人杀回来,而她担心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无法控制。

    两人交谈甚少,甚或大部分时间,爱说爱笑的银锁都保持着沉默,好像有重重心事。

    因此即使金铃如此迟钝,也发现银锁这几日已不再天天粘着她了。

    她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走在向导附近,金铃却在队尾,只赫连偶尔与她说两句话,打听打听银锁在中原的时候又做了什么危险事。

    只有晚上,她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做金铃的抱枕和暖炉。

    金铃鼓足勇气去问她,她笑了一笑,道“大师姐想我啦阿支祁没有死,我担心他卷土重来,打一架实在太累了,队中琐事也劳心劳力。怠慢了大师姐,请大师姐见谅。”

    被滴水不漏地挡了回来,金铃只得默默退回队尾去,两人中间隔了三十多匹骆驼,早已超出了感知范围。两人同行已有两个月,还是头一回分开这么长时间,金铃感知不到银锁,竟已不适应这种感觉,方知“银锁在附近”才是她自己早已习惯的常态。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文了 我周末要加班

    、第259章 沙漠之王一

    行十日前后,驼队终于到达且末。且末乃且末国王城,周围纵横着七条河水,河水中间夹着一片丰饶之地。入眼渐渐有了绿色,赫连对金铃道“这里便是且末城,我们今晚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启程。”

    多日不见人烟的路上有一辆一辆地马车经过,骑骆驼的行商被他们超越,友好地朝着他们打招呼。

    金铃道“我从前便听说西域蛮荒之地,人与人之间却都很友好。”

    赫连笑道“不错,我们西域人最是热情,你瞧影月便知。”

    金铃看了一眼她那小师妹,心中千回百转,点头道“不错。”

    她顿了顿,又问“她可是很忙么最近”

    赫连皱起了眉头,道“听说阿支祁没死,肯定看着我们的商队嘴馋”

    他不知这两个女娃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只得不说是,也不说否,只说阿支祁还没死心,其余的事情留着银锁自己去头疼。

    一行人进了且末城,城中热闹非凡,一见有这么大的商队进城,路边商贩便一拥而上,兜售自己的货物。

    金铃略略一看,都是些新奇模样的玉坠首饰,亦有松石样的宝石混在其中,有晒得半干的葡萄,甚或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吃。

    赫连见她看得专注,笑道“你若想买,待会儿安顿下来之后,叫影月带你去买。这些扑上来的人多半没什么好货,你别上当了。”

    金铃顿了一顿,点点头,心中却道不知银锁还肯不肯带我出来闲逛。

    城中的房子不高,大多数都是土夯的墙壁,具为平顶,顶上支着藤架,有的缠着枯藤,有的则晾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街上行人亦是穿什么的都有,有的和银锁他们一样,白衣白头巾,有的则花帽彩衣,亦有做汉人打扮的,说的却是一口胡语。

    且末王城范围很大,商人们为在此处落脚,多在周围兴建院落,明教的据点藏匿其中,跟普通的商队没什么两样。他们进了城郊一处大院子里,骆驼停在院中,货物卸下来由专人看守,疲惫的队员则各自散去,疗伤的疗伤,洗澡的洗澡,睡觉的睡觉。院中三十余人,顷刻间走得七七八八,只有银锁和金铃二人站在原地。

    银锁笑了笑,问道“大师姐,累不累”

    金铃摇头道“还好,我路上闲着无事,一直在练功。”

    银锁道“大师姐勤练不辍,不比我成天荒废学业。”

    金铃笑了笑,道“你也来练我教你马上练功的法子。”

    “不了不了,这一路上还有许多事情要操心。”

    金铃道“那我只当是你想输给我了。”

    “哼,未必。大师姐接下来要继续练功”

    金铃奇道“你一路上都在馋我,现下好容易有一座城,竟不带我出去转转吗”

    银锁轻声笑道“大师姐也有想玩的一天。”

    金铃正色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这不过是在考察各地风土人情,亦是一种学习。”

    银锁皱起鼻子,“大师姐狡辩”

    金铃笑了出来,两人这等和乐的气氛许久未有,似乎久到她都放弃了和银锁玩闹。而今这种“银锁就在附近”的感觉又回来了,让她甚感心安。

    银锁道“好,那我带你上集市里转转,可别买太多东西,不好带呢。”

    金铃道“这就出门了”

    银锁奇道“当然了,快走快走,再磨蹭天要黑了,集市就要散了。”

    “这等边陲之地也有宵禁吗”

    “倒也不是宵禁,只不过天黑下来之后又冷风沙又大,所以大家都早早回家躲着了。”

    两人说着便往外走,金铃抿嘴笑道“冬至已过了一个多月,夜晚亦是越来越迟了。”

    银锁拉着她跳上屋顶,金铃有点心惊,道“这屋顶未免也太曲折”

    中原之地,屋多斜脊,以防雨水滴落,是以屋顶不给人用,上面什么也没有,自然好走。可此处有时终年不见一滴雨,自然也没人会费事弄一个斜脊,家家户户都有个凸起来的楼梯,屋顶上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养鸡的。

    银锁顺着扶手女墙,一路走绳索一般往前行进,速度奇快,金铃跟在她后面,不禁又问道“这地方你也很熟吗”

    “熟,当然熟,凡是住过的地方我都很熟。”

    “为什么我从小生活在乌山,可乌山上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银锁哼哼笑道“那是当然,我若不熟,关键时刻便要送命,是以师父常常放纵我在外面乱跑。”

    “可你小小一个,要是有个什么损伤,可如何是好”

    银锁笑道“那大师姐就见不到我了。师父只好重新找个徒弟跟你比过,你意下如何”

    金铃摇摇头,低声道“不,我要你。”

    银锁脚下一滑,心道大师姐的心思只怕比那些异族少女还要直一些,以后万万不可再和她说一些调笑的话了。否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是徒乱心思。

    为免金铃看出破绽,忙指着下面道“集市还没散,我们下去。”

    她率先找了个小巷子跳下去,掀开兜帽,露出了额头上的黄金璎珞,金铃见她毫不避讳自己的脸露出来了,问道“不带面巾可以吗”

    银锁回头看了一眼,道“大师姐还是带上好些。”

    “为什么”

    “嘿嘿,你把脸露出来,只怕有人当街求婚。”

    “那你呢”

    银锁哼哼笑道“我且末城里敢跟我当街求婚的人都被乱刀砍死了。”

    金铃抿嘴笑道“我明日一定要问问赫连,你们到底乱刀砍死了几个人。”

    “你问吧,赫连可是假借帮我砍人之名,行练刀之实。”

    “练刀砍人能练刀吗”

    银锁凑近过来,吓唬她“赫连的刀是一对魔刀,隔三差五就要喝血,否则必伤其主,是以有机会砍人,赫连一定要砍。”

    金铃想了一下,道“我不信。”

    “不信算了”银锁没吓到人,颇觉无趣,随手拿起手边一个青白色的小挂件,道“大师姐,你瞧这个,是你的手艺好,还是他的手艺好”

    金铃瞧了一眼,道“我觉得是我的。”

    银锁瞟了她一眼,笑道“大师姐莫诓我,不比哪里知道。”

    金铃两手一拍,又摊开来,道“我的东西都给你偷走了。”

    银锁嘻嘻一笑,撑开领口,从颈中拽出一条细细的麻线,线上便拴着那个一角碎金从金铃那里“买”来的浑圆小茄瓜,与那扁豆放在一处,笑道“你自己瞧瞧。”

    那摆摊的老头笑呵呵地放下水烟,同银锁说了几句话,银锁笑指金铃,那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金铃,笑着竖起大拇指,“库布库布”

    金铃连忙作揖,口称“承让”,退了出来。

    银锁见她走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同那老头摆摆手,追出来,道“大师姐跑什么那老人家还叫自己徒弟出来参见高人,你就跑了。”

    “免了免了,我哪里是什么高人之前并未发觉你带在脖子上,还以为你弄丢了。”

    银锁把坠子收进领口里,笑道“大师姐总背对着我睡,当然看不到了。那边有好吃的,咱们过去。”

    银锁拉着她窜到一个小摊前面,老远就闻到一股辛辣的香味,金铃奇道“这是什么”

    “酿皮来来大师姐坐,我给你买一碗尝尝,不喜欢就给我。”她按着金铃坐在店家门口摆的小胡床上,自己跑到摊前与那主人说了几句,手在那些调料上挨个点了一遍。那留着长胡子的店家便长长一声吆喝,友善地笑了起来。

    银锁走回来与金铃对坐,不一会儿便有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脊骨汤和一碗黑褐色的东西上来。

    那粉白的粉皮已被那调味浇汁浸成黑褐色,辣油里透着一股羊肉的腥膻味,金铃将信将疑尝了一口,然后又尝了一口,与她缓慢而收敛的进食动作不同,碗里的东西消失得非常快,银锁就算瞪大了眼睛,也还是没看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吃的。

    只一会儿那碗就见底了,金铃抬头看着银锁,银锁赶紧喝了一口汤,然后推给她,道“给你,我去给你买别的。”

    “”金铃颇显得无辜,“你吃什么”

    “我就是尝尝味道,怀念怀念,等我啊,马上回来。”

    她塞了几个圆圆的铜子给金铃,附在她耳边道“我若没回来那便是有急事,你等不到我就自己回去,用这个付账,钱刚好够。”

    金铃喜欢她如此这般跟自己讲话,巴不得她多讲两句,可惜银锁来去如风,还没等她回味,就已闪不见了。

    今日的集市非常热闹,走在这等到处都是人的地方,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和金铃初遇的那个市集。

    忽地她伸手一挡,拦住一只手一压一勾,就把被人摸走的东西又摸了回来。市集上有人偷东西简直稀松平常,银锁本不愿多生枝节,但她摸到那人偷了什么之后,脸色陡然一变,一双美目哆如饿虎,杀气腾腾地盯着那小偷。

    那女娃被她吓得都要哭出来了,边用力挣脱边求饶道“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我一次就饶我一次”

    银锁紧紧抓着她,低声道“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那女娃只是哭,手上力气却是极巧,竟然从银锁的钳制中脱出,一下子就跑了,银锁三两下爬上屋顶,四下搜索了一番,却再也没这女娃的踪影了。

    她心中起疑,暗道莫非这匕首是真货中的真货,真的是传说中伊都布尔汉的武器,而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那小偷跑得极快,连她都抓不住,想必武功有什么过人之处。

    银锁匆匆赶了回去,金铃见她神色凝重,亦凝望着她等她的指示。

    “大师姐吃饱了吗”

    金铃摇摇头,道“怎么了急匆匆的”

    银锁道“怕是我们的行踪已经给人知晓,我们快回去。”

    金铃依依不舍地看了这热闹的集市一眼,食物的香气还在其中萦绕。银锁看出了她的心思,抿嘴笑道“大师姐别可惜了,我们回来还会经过且末,到时再来带你吃。”

    金铃这才点头,道“你需得说话算话。”

    银锁道“不信我们来拉钩。”

    她伸出一只手勾住金铃的小指,勾完便握住金铃的手跳了起来,另一只手撒了一把铜钱在桌上,两人就这样直接上了屋顶。

    银锁回了营地,便将此事告诉了赫连,赫连皱着眉头反问道“怎么,我们连夜拔营吗”

    “恐怕需得如此。我们的驼队这么大,只要进城打听,不消半天,就能找到我们头上来。走吧。”

    赫连点头,下去宣布行程。

    当晚,驼队连夜出发,冒着风沙继续向北行进。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真的没有存文了

    、第260章 沙漠之王二

    离开了良田万亩的绿洲,向西约有一千两百里,才是此行的目的地于阗。于阗两三百年之间由盛到衰,又由衰到盛,起起落落许多次。在南北两岸打得正欢、无暇西顾之时,于阗与鄯善、焉耆、疏勒、龟兹五国共同瓜分西域为数不多的绿洲,乃是首屈一指的强国。只是不过百年,吐谷浑渐渐强盛,多次越过昆仑山北侵,叫它越发衰弱了。

    于阗国建于鲜卑尉迟氏之手,吐谷浑又是鲜卑后人。明明是同宗同族,却又要互相攻打,不由得让人有些想不通。不过汉族历史上不论政权更迭又或是割据,也就是同宗同族打来打去,打得血流成河,死伤千里,国不成国,然后汉民族又在这腐朽之中一点一点地复苏过来。

    金铃想及此处,又惶惶然生出一股天下之大,人如草芥的虚无感来。

    且末城中与银锁出去玩了一趟,便赶上坏事,两人独处不到两个时辰,便又与众人上路。银锁照例在队伍前方,金铃被她留在后面,交由赫连照顾。金铃只有每日早晚睡觉起床之时,能看看银锁的脸。

    她生性沉默寡言,没有银锁来捣乱,她也不知说什么好。直让赫连奇怪不死金身这一路上不是都和影月说个不停吗

    他初时想引得金铃多说两句,数次碰壁之后只得放弃了。

    这一片黄沙之上,只偶尔有几点绿洲,南边的昆仑山像一堵墙立在天和地的尽头,古人传说昆仑山上有通天之路,此话怕是不假。

    若是银锁在旁边,倒可以问问她有没有胆大包天地去爬昆仑山,昆仑山上又有没有仙女,有没有把她迷住,一天一夜下不了山。

    即便是没有,这满口胡话的小胡儿也能编一个出来。

    她叹了口气,望着天边腾起的乌云发呆。

    听见她叹气,赫连倒是误会了,驱赶着骆驼跟上来,笑道“听影月说你学什么都特别快。你方才叹气,莫非是已经学会看雨雪的方法了”

    金铃皱眉道“何以沙漠之中风雪这般多难道不是该干旱的吗”

    赫连摇摇头道“非也,天边那不是风雪,是黑风。”

    “黑风”

    “嗯,卷起沙砾而不落下的风暴。经常是在这个季节里从北边吹过来。”

    金铃眯着眼睛,道“会吹到我们这里吗”

    赫连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这种风诡异万端,只有阿林侃的爷爷会看,不过她爷爷也退隐了。”

    “这小娘子真厉害这是她家传本事”

    赫连笑道“她爷爷当年曾给先教主当过向导,后来追随教主皈依了我教。他们都常年在丝路上往来做生意。”

    “原来如此,说是商人,只怕比猎人更加像是猎人。”

    “不错,丝绸之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沿路每一处绿洲上,都有老人讲着某年某月,邻镇的某人走入沙漠之中,再也没有回来的故事。倘使遇上了沙暴,更是十者九死,唯一生还”赫连见金铃表情凝重,忽地哈哈一笑,“不过没有关系,我们会保护你的。”

    金铃一愣。

    驼队又行日,天在该亮的时候却没有亮。骆驼骚动起来,很快就波动到旁边的骆驼身上,像是有看不见的浪潮推在它们身上。

    金铃早有准备,拉住缰绳,稳住骆驼的身形,问道“辉日,可是有什么异动”

    赫连皱眉道“怕是天气有变,兴许等会儿影月就来告诉我们了。”

    正在他往前张望的时候,果真有一匹骆驼飞驰而来,但骆驼背上却不是银锁,而是阿林侃。

    “辉日辉日,借一步说话。”

    赫连对着金铃微微拱手,遂被阿林侃拉到后面。

    “风来了。”

    赫连道“现在回头来得及吗”

    阿林侃摇摇头,盯着赫连道“风是从西北吹过来的,我们根本无处可躲”

    “影月怎么说”

    “少主说原地掘坑待命,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赫连叹了口气,道“难道我们还能趁着风来之前往前跑吗”

    阿林侃道“咱们现在是往西南走,若是跑起来,倒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赫连摇头道“你怎知风带有多长人真的跑得过风吗听影月的,找地方停下扎营吧。”

    阿林侃一拉缰绳,一路奔回,喊道“加速前进”

    众人面面相觑,阿林侃赶着骆驼往前疾跑,银锁当先跟在她身后,众弟子便一个接一个地跟在阿林侃背后狂奔不止。头驼偏开正前方,往南行进,跑了不知多久,终于见前方有一处奇形怪状的东西,越走越近,才发现是两棵倒毙的巨大红柳。

    “下马扎营”

    一条指令下达下去,众白衣弟子得令便行,人人都忙起来,只有金铃闲着,远看着这群白衣弟子,就像是不慎捅破了一个蚁巢。

    她见银锁稍稍停歇,往她旁边凑去,银锁却也往她这边靠来,两人相会,银锁道“大师姐,等会儿只怕都自顾不暇,你千万跟着我”

    金铃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径直道“你肯理我了”

    “”银锁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把我丢给辉日,辉日又不有趣。”

    “不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你若不跟着我,自己乱跑,待会儿黑灯瞎火,净是狂风呼啸,我看不见你,也听不见闻不着,只怕真的得灵魂出窍去找你了。”

    “我这一路上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你叫我停我便停,你叫我杀人我便杀人,简直没有比我更听话的了。”

    银锁瞟了一眼金铃,觉得她在发脾气,可是看脸色又平静如常。

    “总之,现在还有一会儿,先吃饭吧,当心吃一嘴沙子。”

    风沙这么大,阿林侃也不煮饭了,各人啃着自己的干粮,坐在沙坑里发呆。

    只刚才那么一会儿,众弟子已在红柳附近挖了几道壕沟,骆驼乖顺地一匹跟着一匹窝了进去,四蹄缩在身子底下,被长长的驼毛盖住看不见,远看就像是几座小沙丘。

    白衣弟子们有的靠在骆驼身上望天,有的互相握手,有的拔出了刀。

    几乎没人说话,周围只有风声呼啸。周围越来越黑,天地间苍茫一片,很快连天边那一堵“通天墙”也看不见了。

    银锁拉着金铃靠着骆驼坐下,风夹着沙子吹在脸上,金铃干脆将整张脸都蒙住,连眼睛也挡住。风速太快,一切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争相发出尖叫。她花了一会儿时间才习惯这样的画面,而所有声音里面最温和的,是银锁在她身边的低语。

    “大师姐”银锁像是在叫她,又像是只把“大师姐”三个字当做什么口癖,每每遇到危险的时候便脱口而出。

    此时也有旁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明尊慈悲父”

    这等不太平的时刻,竟然还能做此番联想,金铃不禁莞尔一笑。

    天色越来越黑,此时应是正午,却不知为何像是马上就要夜幕降临。

    金铃低声问道“这风要刮多久何时是个尽头”

    银锁摇摇头“说不准的。”

    蓦地,一阵悠远的呼啸传来。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白衣教徒们面面相觑,就连金铃亦识得,这是狼嚎。

    阿林侃和赫连一起弓着腰走过来,阿林侃低声问道“少主,我们怎么办”

    银锁抬头看看天,问道“能让小黑上去看看情况吗”

    阿林侃犹豫了一下,对着小黑低声交代了一番,把它放上了天。

    三人看着小黑飞远了,赫连道“若我们还想赶路,就不能让它们咬骆驼。”

    阿林侃皱眉道“狼也知道黑风碰不得,说不定它们只是被黑风驱赶,路过我们身边,不需这么着急呢。”

    银锁道“赫连说的对,阿林侃说的也对,先把骆驼绑起来防它们逃跑,我们把骆驼围在里面,若是狼要进攻,就杀了它们,若是它们只是路过,我们自然相安无事。好了别担心了,这一路都走了这么远,在许昌逃命成功,渡黄河也有惊无险,下了统万地宫也活着回来了,两百骑兵也没能奈我们何,如今不过是沙暴,又不是没遇到过。”

    她虽然这么说,但也知道黑风危险,口出狂言,不过是壮胆罢了。

    狼嚎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甚至可以听见狼嚎之外的低吠了。风沙迷眼,群狼尚未显出身形,但很快地,一盏盏鬼火灯在褐色的狂风中亮起,幽绿的光芒闪烁不定,渐渐地越来越多。

    银锁低低悲鸣,所有弟子都拔出了弯刀,狼群围了上来,但并不进攻,与众弟子对峙。

    趁此机会,阿林侃站到一匹骆驼的头上,点了一遍数,大声道“已经看见五十多只了”

    “大师姐,我知你聪明。杀狼有点技巧,我表演给你看,你千万小心,不要被咬了。”银锁附在金铃身边交代,又低低鸣叫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更文小助手y

    观众朋友们是不是想死窝啦y

    真的没有存文了呢,大概还有6k

    今晚目测作者回不了家了v

    、第261章 沙漠之王三

    阿林侃小小的身躯站在骆驼头上,骆驼竟然也忍得下,嘴里不知在嚼什么。她站得高高的,小黑不停地在她近旁盘旋,阿林侃目不转睛地盯着银锁,忽然大声道“少主四只震位截后”

    银锁看都不看,忽地矮身滑出一步,她方才站的位置就已有一口利齿咬合,她手中弯刀轻送,一匹苍狼从咽喉处被剖开。银锁反手握刀,手中使力,一声清咤,就把那狼尸扔进了狼群里。

    不料狼群并未一拥而上,啃噬尸体,众人皆有疑惑,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金铃不解,问旁人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众人没得命令,还暂时在与狼群对峙,并未动手,因此旁人很快便解答道“群狼觅食,有什么吃什么,闻到血腥味便一拥而上,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同族。只是这群狼膘肥体壮,不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为何”

    另一人也道“对啊,为何要攻击我们”

    “许是被风驱赶,慌不择路遇到了我们,怕被拆了扒皮,就只好先下手为强。”

    “哼,它们若是不攻上来,咱们也不会动它们,这畜生难道不懂”

    那人讥讽道“若是畜生懂道理,还会是畜生吗要不你上去和它们讲一番大道理,看看是它吃了你,还是你扒了它”

    “啧,你偏和我抬杠。”

    这两人说话之间,银锁又已杀了一头。这沙狼虽然个头大,咬合力惊人,爪子看着也十分锋利,然则不论是扑击咬击,都必先弓腰,再将自己弹出。银锁也是极为讨巧,瞅准这收腰的时刻跟上去半步,待那畜生弹出之际,已是自己迎上刀锋,银锁再趁势上顶,那狼便像是自己跃出去的一般。但凡有狼跳起,银锁必躬身向前,仗着轻功高绝,飞入狼身之下,断其后腿,不一会儿便得到了一地只能开合下颚,而无法动弹的残狼。

    她转身呼啸,众白衣弟子一齐向前移动,一路划开饿狼咽喉,尔后亦是以同样的方式断其后路。

    人多好办事,有了同伴的照拂,不必如银锁一般时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而众弟子虽是教中精英,但武功与银锁却是有差,无法和她一样在间不容发的空隙间进退攻击,金铃见情势危急,亦飞身而上,在一匹狼专心进攻之时跳上狼背,握剑下刺,斩断了狼后颈,尔后翻身跃起,跳回人群之后。她方才跳出圈去,攻入敌阵,立刻便有几头狼向她扑来,如今她逃跑,那几头狼也跟着跃入,白衣弟子们补上空缺,将那几头胆敢突击的沙狼当场击杀。

    金铃扭头来看,却总是觉得白衣教众动作太慢,始终差一毫一厘躲闪不及,不若银锁行云流水,犹如屠牛解腕刀切入敌阵,又毫发无伤地切回来。

    她再想救援却来不及了,可白衣弟子们却并未有伤亡,金铃停下来仔细看了一看,立刻了悟。众弟子是两人一组,一人来不及躲闪,便由另一人抢攻,将沙狼逼退。

    银锁亦在阵前高喊“趁现在多杀几只”

    阿林侃亦道“它们要围住我们咳咳”

    银锁听罢便低声鸣叫,金铃识得她是在问那边偷袭合围还有多久,听阿林侃回话,便下令道“鎏金旗回头支援,赫连带人去。”

    这一路上金铃已晓得这队伍的构成,明教麾下五旗齐全,洪水方土巨木各五人,其余妙火旗最多。而除开银锁和金铃,剩下便都是鎏金旗的人。数来数去连着赫连不过六人,当真能挡住群狼

    余下弟子大开杀戒,连负责后勤医疗的五个洪水旗弟子亦已加入战团,不一会儿便造成了大量伤亡。

    众人深知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杀的越多,等会儿围城兵力便少,此时怕死后退,只不过是拖着晚点死而已。

    然而沙狼越来越多,小黑焦躁地在上空盘旋,稍稍飞高,便似遇到湍急涡流,被吹得东倒西歪,连忙降了下来。

    它连连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再飞高一点,阿林侃听了它的鸣叫,亦应和了几声,小黑听了才不再焦虑,盘旋到远处,然后俯冲而下,也加入了战团,专挑无法分神的沙狼下手,不一会儿便啄了一只眼睛下来。

    金铃担心赫连只带了五个人撑不住,便踩着骆驼走到包围圈另一侧,见赫连手下五名弟子已经和狼群接触上,虽然只是零星几只,亦不得不鼓足了十二分精神应对,这些狼之间竟然还有策应,群狼将赫连等人拖住,却又分出来一小股试图攻击他们无法照应的地方,赫连只往这边看了一眼,便急急低鸣。金铃知是他说侧面受袭,请求支援,便一踩骆驼,掠过这些长着“山峰”的大家伙,站在沙地之上,手中长剑化为白练,顷刻间便将一头狼刺瞎了双眼。

    那些骆驼都已站了起来,无奈被拴在一起,无法逃跑,只得惊恐地朝着狼群吐口水。

    没想到这口水竟然阻了一阻小股狼群的攻势,金铃得以有机会再织出一条亮光,又将一双狼眼割开。

    两头瞎狼状似癫狂,竟然不顾一气朝着周围疯狂地撕咬起来,它们的同伴躲闪不及,被咬了一口,两狼挣扎,一头狼的后背被撕下了好大一块皮肉,它看着又惊又怒,反咬一口让那疯狼松手,一瘸一拐地躲到了后面,隐入沙尘之中。剩下三头看这两头疯货拦路,只好缩到后面去了。

    金铃颇受鼓舞,又换了个方向,迎上另外一小股沙狼,不料这一群沙狼见她手中悲风如电,竟然踟蹰不前,金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心中生出一股豪气,端平剑身,指着带着几只狼欲上前的一头大狼,极是挑衅。

    那灰白色的沙狼个头比旁边别的狼都要壮硕一些,像是个领头的,见了金铃的挑衅,伏低了身子,却并不向前进攻。它喉中发出压抑之至的低吼,仿佛引得人心脏都要跟着一齐震动,感觉诡异万端,想来也是胡狼震慑猎物的一种手段。然而金铃久在山中清修,除开银锁要死,对别的事尽皆毫无畏惧,她睁大了眼睛,盯着灰狼双眼。

    杀气腾腾的眼神下,灰狼虽然稍有后退,却仍坚持着不挪开眼睛。金铃哪容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当下便跳起砸下,那群狼也并不急着前进,见她过来,散开一个圈,将她慢慢围起来,金铃往前走了两步,不料狼群继续后退。

    她见狼群不战,疑心有诈,慢慢退了回来。

    走回包围圈之中,却见四面八方的攻击都已停了下来,狼群隐没在褐黄色的沙暴之中,而我方只有区区三十人,还有一个阿林侃站在骆驼头上刺探敌情,无法再扩大包围圈。

    狼群隔空与白衣教徒们对峙,褐黄色的沙暴翻滚,浊气一股一股地横流在地面上,脚下的黄沙被吹起,却又有更多的黄沙落下。幽绿色的狼眼时隐时现,众人亦死死盯着前方,一言不发,直到阿林侃小声道“少主,风越来越大了,若不速战速决,我担心”

    银锁亦心急如焚,狼群并不着急进攻,看着甚或不像是来打猎的。一群一群各自画地站好,似乎每一小群狼里都有一只头狼,这么多的沙狼,竟然是联合出战。

    她带人试着进攻,狼群便微微后退,留下一小块凹陷给她进攻,她仗着轻功伤了几只狼的爪子,却不敢再往前深入。风沙越来越大,她现在所站之处都已快要看不见后面的营地了。

    “少主,它们围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银锁摇头道“不知,退回去吧。”

    她无功而返,知现在两方士气又旗鼓相当了,而己方逆风,占不到便宜,反而狼群顺风,速度和力道都会加强不少,不由得隐隐担忧起来。

    正在战事胶着不下的时候,狼群中忽然此起彼伏地嚎叫起来,狂风鼓荡,在狼嚎的助阵之下显得更加张狂。

    “少主,它们来了好多”

    “嗯,不像是逃命倒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阿林侃忽然低低鸣叫。

    突袭

    群狼蜂拥而至,白衣教徒们也野性大发,两人一组,收割大片狼群,但群狼密密麻麻,密集的攻势很快造成了不小的伤害。银锁忙下令洪水旗后退治疗,自己则越发奋勇。

    她手中双刀在浓雾一样的风沙之中格外耀眼,每一次挥击都带出血雾,诡异万端的身法任谁也捉摸不透。她渐渐杀入狼群之中,群狼忌惮她手中弯刀,又在她身边围出一个圈。

    银锁才不像金铃那般好说话,狼不来找我,我就去抓狼,她一下扑上狼背,刀身抵住狼喉猛拉,将狼头削了下来。

    巨大的身躯颓然扑倒,银锁站在狼背上,把那狼头扔入敌阵,周围狼群骚动,尽皆胆怯,不敢上前,银锁正要再动,狼群像是被什么驱赶怂恿,又低嚎着扑上来,银锁杀的兴起,一刀砍下,一头狼竟然伸出爪子来挡,被银锁顺着骨缝将爪子劈成了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最后一章存文了,我今晚要是写不出6k字就要裸更了

    、第262章 沙漠之王四

    她本要转身继续攻击,不料那头瘸了爪子的狼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扑上来便要撕咬,银锁被它一口咬住弯刀,她使劲往前按刀柄,感觉到稍稍有些松动,便越发使力。

    群狼见她终于动弹不得,又开始疯狂地进攻。银锁一只手要与狼头角力,另一只手还要抵挡狼群的进攻,她反身跳上狼背,松开左手,双手持单刀一阵劈砍,把不知死活胆敢扑上来的狼打下去,最后一刀斩下狼头,捏住刀柄,踩着狼背往外逃脱。

    身后沙狼不断跳跃扑击,被她左右跳跃跑动险险避过,脱出了包围圈。但就在她落地时的些微停顿之中,一阵尖锐的风声袭来,她知躲闪不过,回身招架,不料却被一举击飞。

    群狼见她向后摔倒,全都扑了上来。

    银锁往后飞起,冲破了阵阵沙烟,众弟子看到她异常的身形,尽皆惊呼。

    “少主”

    紧接着狼群亦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好像它们就是以太中充斥的沙子化形而成。

    离得最近的几名弟子扑上去救援,被几头沙狼拦住了去路,巨大的身躯带着风沙和冲击撞过来,一名弟子举起双刀向前平斩,刀陷入沙狼血肉之躯中,他也被冲击力撞倒,与沙狼滚在地上搏斗。

    电光石火间,深色的身影一层叠一层将银锁淹没。

    “少主”

    深褐色的风沙涌了过来,不论地面和天空,都被淹没了。

    金铃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略略停顿,以耳朵辨明方向,就要往沙中去。她和银锁之间的感知尚未消失,那她应该还有命在。

    蓦地,她觉得脚下似有什么东西滚动,低头一看,银锁狼狈地从沙幕之中滚出来,正撞在她腿上。

    她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抓住银锁的手把她拎起来。

    “受伤了没”

    银锁一只手撑在她肩上,道“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后怕里面有个人,狼群、狼群是他在指挥,大师姐,我们杀了他”

    金铃点点头。

    风沙之中,她与银锁的攻击范围都已大于可见范围,而犬类耳目聪敏,从开始就占了便宜,幸而两人都已开了耳神通,否则早已被啃得渣滓都不剩。

    两人并肩杀入风沙之中,金铃一手铁链,一手长剑,所到之处狼头迸裂,白色混着红色四处飞溅。银锁所说那人神出鬼没,头上戴着一个狼头帽,混在狼群之中极难察觉。

    金铃不禁问道“我们如何找。”

    银锁简短地回答“听声音,驱狼有怪声。”

    金铃微一闭眼,略略将此处扫过,借着狂风将周遭事物都探了个清楚。风以比平时大得多的速度流动,她“看”到的画面也越发地光怪陆离。

    狼群都是趴着的,唯有此人站在那里,暂时未动,口中发出奇怪的低喝,随着这低喝,狼群不停地变动阵型,有的将她们二人身后退路截断,有的在包围圈外围待命,随时准备递补。

    金铃一睁眼睛,拉着银锁道“那边”

    两人飞身而起,银锁速度快,脚踩九宫步抬手便是一招“驱夜断仇”。金铃则转起手中铁链,击穿一颗狼头。链头铁坠受头骨撞击,弹起反打另一只,金铃只消略略加力,那铁坠又急若流星,击碎另一颗狼头。

    铁坠似有生命,像个小人借着狼头往前跳,只是每跳一步,都蕴含着一股极大的力道,所踩之处,红白色的液体四处飞溅,侥幸未死的也哀嚎着缩到后面。

    她面前的路都清了出来,铁链绕在手腕上,手中长剑化为三条白练,分袭那人上中下盘。

    银锁的“驱夜断仇”将将斩下,前方又有金铃的“一气化三清”,两人心中都升起一丝丝成竹在胸的感觉,想这一击必然得手,只等兵刃入肉。

    不料那人忽然矮身前扑,金铃脚下加劲,手中长剑紧握,欲趁此绝好良机,将他一举洞穿。长剑已刺入那人身体,却奇异地感觉到一股推力,剑尖竟未刺入肉中,而是刺入了一块什么铁甲。

    剑身在两名高手的联手压迫之下迅速弯曲,金铃恐悲风折断,只得一手撤剑,另一手反手挥出铁链。

    那人亦是一抬手,又往前进了一步,伸手来抓金铃的铁链。金铃手腕一翻,铁坠反激而起,撞向他手腕内侧穴道。

    只听金属碰撞之声,那人竟然带着铁护腕。铁坠向后弹开,那人整只手亦向后弹开。

    而他身后银锁一招驱夜断仇落空,紧接着便跟了“圆月斩”,由纵变横,顺着他前进的方向切过来。

    而那狼头怪人似乎毫无畏惧,半点也不把背后尖啸的圆月斩放在眼里。

    金铃右手长剑此时又已挥出,她与那人换过半个身位,剑尖寒芒点点将那人喉头眼睛都纳入笼罩范围。

    狼头怪人忽地站起身,魁伟的身躯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他伸手拔出腰间长刀,双手持握向着金铃斜劈一刀。

    这刀法毫无花俏,简单平实,却让迎向风头的金铃生出一股排山倒海之感。她挽起长剑,以粘力将刀引向一边,铁坠再度出击,击向对方眼睛。

    生死之争,此人又害得银锁差点没命,金铃手下不但不留情,也没有想着还要讲道义,是以出手尤为狠辣,铁坠长剑专指着身上软肋,尤其是眼睛。

    银锁见对方不闪不避,心里却猛地惊了一下,蓦地斜刺里伸出一柄蛇矛,刹那间已到了她面前。她咬牙变招,双刀横扫,刀光泼向来人,俄而一串火花爆出,双刀和蛇矛已交换了好几招,实打实,硬碰硬,都想在战斗开始之时快速结束战斗。

    阿支祁见一击不得手,呼哨了一声,银锁又听见周围狼群发出低沉的呼噜,慢慢逼近过来。她并未打算让阿支祁呼叫帮手,因此快速转换身形,脚下步伐一刻不停,动起来也像是狂风一般。

    刀光混在风沙之中,她绕到阿支祁背后偷袭,阿支祁不得已回身格挡,顺逆之势顿时调转,阿支祁迎着狂风,银锁却借着狂风的推力,时不时发动突袭,逼得阿支祁回身防守。

    攻守之势逆转,银锁本打算趁着空暇,多杀几只狼,好解合围之势。然而那群狼没有人催动,似乎也不愿意与她为敌,见她杀过来,还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一个地方,好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围观。

    阿支祁一看大怒,正要伸手吹口哨,便被银锁冲上来打断,阿支祁不得已与她缠斗,但风沙太大,一不留神便迷了眼睛,阿支祁半闭着双眼,那一往无前的挥击也在狂风面前打了些折扣。银锁似融入风中,脚踩九宫步,鬼魅一般飘忽不定,阿支祁有力气使不出来,虎吼连连,银锁捉弄他正得趣味。忽听一声怪异的低吼,狼群又骚动起来,齐齐向前移动。

    那狼头怪人又让狼群对人群发动突袭,银锁亦出声低鸣,警告包围圈中的弟子。

    怪人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似是相当不把银锁放在眼里,他到现在都没想着回头去看刚才意图偷袭他的人,好像根本没有打个照面的必要。

    金铃整张脸都藏在面巾之后,兜帽的前沿耷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仅仅凭借着尖锐的风声,她就能看见这对手身在何处这可真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她手中长剑直指那人咽喉,却又被同一招挡了下来。那人手套之下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微微凸起一块,说不准是个厚铁片。

    忽然他张开了手掌,厚皮手套竟被他撑裂,几道钢制利爪带在手指尖上,他微微弓腰,紧接着向前扑击,和那些沙狼的姿势一模一样,然而速度相异,这人要快上许多,金铃甩出手中铁链,那人果真伸爪来抓。长长的爪子带起尖锐的破空之声,铁链缠在利爪上,金铃手中一紧,感觉到此人是想把铁链也切断。

    她握紧铁链,兜过半圈,见他利爪被缠,大胆从他身边经过,带起一股寸劲,带得狼头怪人重心不稳,摇摇欲坠。

    金铃抬脚踩在他侧腰上,足尖灌劲,猛地邪跳出来,带起的力道之大,打得正是一举将他手上指套拔下来的主意。

    那人竟未有别的表示,双手紧握,把利爪插入铁链的孔隙里,十指箕张,全都紧紧绷着。

    金铃亦是使了十分的力道,足下使千斤坠,像是木桩一样踩在沙里,上身倾斜向后,手中长剑却又挽了起来。那条锁链在两人手中咯咯作响,局面有一瞬间的僵持。金铃忽地脚下松开,借着那一抓之力又弹了回去,她手中长剑早已准备好,此番又化作两条白练,分击那人一双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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