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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66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18738 更新:2022-01-12 11:46:04

    邓昭业此时被副官卡住了喉咙,他双手往外掰,拼死不让副官掐死自己。两人僵持了半天,都已是强弩之末,邓昭业见萧荀被困,都已快要放弃了,但耳边这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却让他无端升起希望,双臂又涌出一股力量。

    “啊”他忽然大吼一声,松开了手,揽住了副官的头,双腿将他箍住。他绷紧了脖子,摈住了呼吸,还是觉得这大汉的手指陷入了他咽喉里。他止不住地想咳嗽,又凭着意志力牢牢抑制住。

    金铃眼疾手快,一剑挥出,剑尖从椎骨的缝隙里挤进去,刮着椎骨表面,从另一侧破茧而出。

    邓昭业感觉到怀中那有力之至的巨大身躯颤抖了一下,忽然变得极致僵硬,紧接着软化下来。

    扼住他喉头的手指凝住不动了,他用力掰开,掰断了两根手指,他从尸体下面爬出来,咳嗽了一阵子,随手捡了一把长矛,颤巍巍站了起来。

    金铃看着他点点头,口中忽然发出一声泣血一般的悲鸣。

    从刚才副官落马之时,柔然骑兵便失去了指挥,群龙无首,少部分人还遵循原指令在围在外面防止银锁逃跑,大部分人听从了召唤,朝着骚乱中心涌过来。这些人被扯进骚乱之中,陷入无人指挥的境地。相反萧荀手下只有三十多个,但有独孤寿成勉力指挥,人人奋勇,牢牢顶住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圈中诸人在萧荀和金铃联手打击之下,越来越少,像是秋天的麦子一样倒下了,萧荀将副官的脑袋砍下来,金铃示意他把头扔出去。

    两军交战,脑袋向来是军功的证明,少有这种阵前丢敌方大将脑袋的事情发生,金铃见萧荀犹豫,接过头颅高高抛了起来,口中以鲜卑话喊道“大将死了”

    在场听得懂的众人皆抬头往那边看去,柔然人惨然失色,一瞬间士气跌落谷底,梁魏联军士气高涨,合力大吼,将防线又往前推了两步。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文了,啊啊啊啊啊啊没有存文了

    、第252章 阴魂不散十

    银锁见此势已成,忽然拉开距离,双臂翼展,又要出她最强的一招,圆月斩。

    阿支祁见她已进入蛇矛攻击威力最强的范围内,冷笑一声,也挥动蛇矛,朝她劈过去。

    两把神兵相交,碰撞出火星来,谁也没占到便宜,银锁虎口发麻,硬撑着不后退,站稳脚跟又反手挥出两刀,双刀交汇处正在面前,与挺刺的蛇矛又汇于一点,将阿支祁又逼退了一步。

    银锁无法支撑下一轮对攻,只得急速后退。不料阿支祁并未追击,银锁笑道“怎么,你终于明白了”

    “什么”

    银锁道“你的人已败啦,我败或不败,对战局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我的少主马上就杀回来了,你挡得住我和她联手吗”

    “你的少主你不是少主吗”

    银锁忍俊不禁,甜甜笑道“我已找到一个比我还强的人,我向她臣服,心甘情愿做她的奴隶。”

    阿支祁皱着眉头盯着她,似是在看她有没有说谎。

    “影月右使心比天高,我不信”

    “哦,那你尽管试试,能不能在她来之前杀了我”银锁又摆出攻击的架势,笑道“我的少主两招杀你一个人,你算算我们说话的这么长时间里,她杀了几个人你敢回头看看吗”

    阿支祁凝神静听,只听阵阵惨叫,不断有人在死亡,但他的视线却一刻也不能离开银锁,这人难缠无比,武功又高,心思又多,你永远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就好比方才固若金汤的围和,只叫她说了几句话,便成了现在这般一锅粥的局面。

    他终究是忍不住,飞速扭头看了一眼。

    他看见背后一片马尸,副官无头的尸体陈列其中,梁魏两国的士兵连成人墙,一步一步往外扩张,一名白衣少女退后两步,刚刚脱出战团,扭头正往这边看过来。

    她的眼神专注而严肃,盯着阿支祁而毫不相让。阿支祁啐了一口,又扭了回来。

    他的后路几乎要被人断了,在外围围着的柔然骑兵已开始仓皇逃跑。

    “哎呀,跑了好多了,他们不是你的人吧割头王阿支祁竟沦落到找外人联手的地步,啧啧啧”

    阿支祁咬咬牙,忽然晃了一步,挥出一刀,银锁没使出圆月斩与他对攻,而是飞速向后撤了几步,脱出了攻击范围。

    阿支祁一击将她逼退,自己转身就跑,金铃要追,却被反扑的柔然人缠住,一时脱困不得,而失了最后的时机。

    他夺了一匹马,上马便狠抽马臀,那战马吃痛,撒开蹄子往风雪里跑去,银锁哼哼冷笑,看着阿支祁的背影消失在飘飞的风雪之中。

    风雪越来越大,大颗的雪花砸在脸上,碎成一摊雪粉,将视线也挡住了,银锁深深吸了口气,喊道“阿支祁逃走了阿支祁逃走了”

    仍在顽抗的柔然骑兵们战意尽失,潮水一般地退走了,萧荀手下三十余人,如今还能站着的不过二十多个,都没力气再追,怅然若失地立在原地,看着柔然士兵退走。

    终于有人缓缓倒下,瘫在脏兮兮的雪地上,纵声哭了出来。

    有人丢下武器,与旁人拥抱大喊。萧荀松了口气,拍拍旁边用完毒粉毫无战斗力的元大师,道“钱是咱们的了。可以回家了”

    元大师瘫软地靠在他身上,道“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金大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萧荀笑了笑,正要开口安慰他,忽然背后一紧,脖子上一凉。

    元大师背后失了依靠,仰天摔了下去。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回头就要骂萧荀不够意思,却看见萧荀脸色惨白,脖子上搁着一把弯刀,银锁在他身后,拉着他慢慢后退。

    金铃站在她旁边,沉默地跟着她退走。

    众人又重新站起来,一语不发,不知又如何应对。

    独孤寿成大声道“你们做什么你想要钱我们分你们一半如何”

    银锁嘻嘻笑道“我们只有两个人,要那劳什子作甚你们有二十多个能打的,我们岂非吃亏嘿嘿,这人是屯骑校尉对不对你们不要动,等我觉得安全了,自会将他放回来。”

    邓二郎急道“你别杀他换我去”

    萧荀道“不必你们不过来,她不会杀我”

    邓二郎忙将欲冲上去的人拦住。盯着他们三人越走越远。

    风雪更大了,铅灰色的天空显得像是马上就要入夜一般。远处只有白茫茫一片,梁国士兵没追上来,银锁放开了萧荀。

    萧荀站直起来,摸了摸脖子。

    银锁笑道“金大帅,对不住了。你回去吧。”

    萧荀却指着金铃道“她到底是谁金铃在哪你当真没杀她”

    金铃叹了口气,拉下脸上罩着的黑色面巾,道“义兄。”

    萧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大大松了口气,道“果然是你,这一路上都是你”

    金铃将剑收回鞘中,道“是我。”

    “你当初为何要故意输给我”

    “韬光养晦。”

    “哼”萧荀双手交叉环抱,站在原地,显得十分生气,隔了一会儿,又道“你不和我回去”

    银锁抢着道“你们一帮男人,我师姐一个女孩子,跟着成什么体统不成不成她得和我走。”

    “铃铛小妹妹”

    金铃点头道“我和她去于阗,晚些就回乌山了,代我向爹娘问安。”

    萧荀皱眉道“你当真不回王府了”

    金铃道“江湖子弟江湖老,义兄想必也听过这话。我有空会去府上请安。”

    萧荀默然以对,半晌方道“多谢你们今日救命之恩。你们怎么办风雪这么大,你们怎么走”

    银锁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后会有期”

    她拉着金铃,慢慢往后退。

    萧荀依依不舍地跟了两步,道“你你你可愿意和我回将军府”

    银锁似是被吓了一跳,失声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萧荀道“我听见他们叫你银锁美人,你可是叫银锁”

    银锁笑着摇头道“我叫龙三,不叫银锁,你别跟着啦,我不会嫁给你的。”

    “哦后会有期,你保重,你你照顾好金铃”

    金铃着实看不下去,开口道“她一直将我照顾得很好,义兄请回吧,风雪越来越大了。”

    萧荀终是转身走了,走两步回头看一眼,金铃叹了口气,一把横抱起银锁,朝着反方向跑去。

    银锁惊呼道“大师姐你做什么”

    “你受伤了,我抱你跑一阵子,还是你喜欢我背你”

    银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还是背着我吧。”

    萧荀循着来时淡淡的脚印痕迹,走回了大部队那边。

    元大师趴在破烂的马车上面大呼小叫,“这青天白日的,我都已经看见黄金的光泽了。”

    邓二郎盘腿坐在一边,笑道“金大帅回来了,我们开箱验货吧。”

    萧荀看了一眼独孤寿成,道“独孤兄,你我如何分成”

    听了这话,独孤寿成的手下忽然全都拔出刀来,拔刀之声似能传染,一人拔刀,旁人不甘落后,场面一时又变得剑拔弩张。

    冷风裹挟着雪片,吹不尽血腥的气息,人人身上都挂着点红褐色,衣衫破碎,狼狈不堪。

    独孤寿成环顾四周,丢下铁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旁边许多死尸,究竟是为了什么金大帅,我要三成,你给是不给”

    萧荀道“两成。”

    “金大帅打发叫花子两成半”

    萧荀哼道“成交”

    独孤寿成噎了一下,没料到他能这么爽快。

    他们将箱子一一打开,不料一箱一箱都是衣服被子之类的东西,众人渐渐失望,真有人问道“金大帅,真有黄金吗”

    萧荀嘲笑道“一小块黄金能抵得上一大块铁,你们偏生要往大箱子里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抬手推开一个大箱,露出下面整齐堆着的小巷子,斩下一只小箱上的锁头,箱盖自己抬了个头,黄澄澄的颜色捂不住地跳了出来,众人发出一阵欢呼,接连开了几个小箱子里都是黄金,更加气势高涨。

    只有元大师不信邪,把所有的大箱子都开开了,终于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很多黄金器皿。

    他极为得意,挺胸道“老衲就说在这里面看见黄金的色泽,哎呀呀,简直金光冲天,金光冲天”

    只是黄金就这么一点了,只有那大箱子里看着稍微多一点。

    “这么点”

    旁有人道“没听金大帅说嘛黄金就这么重,看着当然少啦”

    萧荀却神色凝重,道“这里最多有一万多两地宫里只有这么点钱”

    独孤寿成的脸色也很难看。若是只有一万多两黄金,他能带回去的不过两千两,区区两千两黄金,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一辈子也没有的钱,然而皇宫大内一年所费,比之两千黄金不知多了多少,辛辛苦苦这么久所得的钱,尚不够一年零花,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有点难看。

    “这”

    萧荀沉着脸道“看来之前跑得只剩她们两个,就是个陷阱,不但阿支祁被坑了,咱们还替她们挡了柔然人这女人这女人”

    独孤寿成打趣道“金兄怎地还看不开这钱只怕没你的份吧有命带回去就很不错了。我之前还觉得阿支祁拿到钱之后定然会杀了我们”

    萧荀奇道“那你不拦着我”

    独孤寿成干笑道“你们人多势众,不比往昔,我说话哪还有分量”

    “那你就肯陪我送死”

    独孤寿成正色道“不瞒你说,我打算等他们动手的时候,偷偷带人逃跑,阿支祁定不会来追我的。”

    萧荀叹了口气,道“我也料不到区区一个时辰之中,就能发生这许多逆转”

    邓二郎与普陆如两人在黄金箱子边上登记分钱,众人到附近收集走散的马匹,黄金挂在马背上,等候出发的命令。

    独孤寿成忽然又捡起长刀,周围人见他有异动,纷纷又拔出刀剑,萧荀道“独孤兄,你这又是做什么”

    独孤寿成面色凝重,道“方才阿支祁派人去追那些落单的骆驼骑兵了。这些人只怕追不上,就该回来了。”

    萧荀听了之后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道“我们快走。”

    风雪越发地大了,前面的路已然看不清了,幸好那李三郎曾经在这条路绘过地图,凭着久远的记忆,将众人带回了官道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叽叽叽心好i:3

    、第253章 风雪载途一

    金铃本将银锁抱在怀中,听她抗议要背,便将她放下来,见她满身血污,连脸上也沾了一些,伸手替她擦掉。

    “还有哪里受伤了”

    银锁怔怔地看着她,摇摇头,“没有了”

    金铃见她呆呆的,不由得笑道“小胡儿,怎么了”

    银锁咬住下唇,忽然间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金铃安慰道“没事了,我们都活着。”

    银锁听了她的安慰,垮下了肩膀,忽地投入她怀中,双手环在她脖子上。

    金铃勾住她的腰,温声道“没事了。”

    银锁的脸凑得极近,淡红色的嘴唇微张。昔日总带着笑意的琉璃色双眸此时却显得极为迷茫,她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喃喃道“大师姐”

    “嗯”

    “我我好怕我不能带着你逃出来”

    金铃轻轻拍着她的背,道“这不是出来了。”

    银锁的眼神划过她的眼角眉梢,似是分外留恋,不舍得挪开。金铃心中一阵刺痛,已觉这距离有些危险,双手扶着她的腰,正要将她推开,银锁却凑了上来。

    温暖的双唇撞上她的嘴角,柔软的触感留住了她,让她一心软,就没推开银锁。

    金铃忍不住眯起眼睛,而那小胡儿见她没有反抗,越发变本加厉。牙关被撬开,舌头与她纠缠在一起。这小胡儿饥渴地吮吸着,显得极是动情,鼻尖微微颤动,满意地哼了出声,这声音极是可爱,攻破了金铃最后的心防,让她忍不住也回应起她炽烈的吻来。

    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越发急促,银锁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暖香,轻声呢喃着,小心翼翼地蹭着金铃,悄悄扯开了她的领口。

    银锁低下头去,那处颜色白的晃眼,细腻得犹如最上乘的羊脂玉,她埋进金铃的颈中,正欲一亲芳泽,金铃忽然扶住了她的头,轻声道“够了。”

    银锁蓦然惊醒了一般,用力挣脱出来,晕红的脸颊一下变得惨白,颤声道“我大师姐,我”

    金铃叹了口气。

    银锁见她叹气,心中乱作一团,平时能言会道的嘴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无法向金铃解释何以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许是劫后余生的快慰无法发泄,许是金铃太过温暖而诱人,许是她温柔的眼神让银锁无法自持,总之鬼使神差,她由着自己的心意走错一步,却无法回头了。

    金铃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温言道“人在激烈的战斗之后,难免激动难以抑制,胜利之后更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有人大战之后又哭又笑你一人便退了两百骑兵,激动至此,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原是情有可原

    金铃助她脱困,她心中却殊无一点高兴的情绪。大师姐心中只当她是大战之后激动过头,却从未想过她是情不自禁。

    “你虽非常人,焚心诀又能散尽心中一切情绪,但我在你身侧,焚心诀运转不畅,是以如此,你不需自责,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银锁看着她,点点头。大师姐非是从未想过,只是从未放在心上。

    金铃笑了笑,重新拉上面巾,道“我走远一些,你自己平静一下。”

    她慢慢往后退。六丈的距离,说近虽也不近,但在无边的荒原之中,却不值一提。

    银锁似是失了支撑,慢慢地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躯体,艰难地盘腿坐下。

    金铃在远处看了她一会儿,那种“银锁就在附近”的感觉迅速消退,她等不及要冲回去,带着一股冷风,冲到银锁身边,单膝跪下,凑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问道“怎么了伤得如何让我看看”

    银锁伸出一只手。

    金铃轻轻皱着眉头盯着她的双眼,脱下她的手套。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银锁的手掌,沿着手腕钻进袖口里。

    银锁的指尖颤抖了一下。

    她的手腕炽热非常,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的潮湿感,但渐渐被冷风吹得凉了下来。金铃的动作缓慢,扒开手腕部分的袖口,露出她细白的手腕,将三根手指搭在她脉门之上。

    银锁禁不住看了一眼金铃的手指。冻得几乎苍白透明,叫人忍不住便要握紧在手心替她取暖。淡粉色的指尖看起来格外惹人注目,她似是不敢再看,将头偏向别处。

    金铃皱紧了眉头,放开她的手,替她拉上袖子。

    指尖擦过手腕内侧的皮肤,银锁的手忍不住粘着金铃,追随她退走的方向跟过去。

    两人视线交汇,银锁心中有鬼,再度低下头去。

    金铃把手伸入怀中,摸出一个红色描金的扁瓶子,拔开塞子倒出一颗药锭,道“吃下去。”

    银锁乖乖张嘴,金铃伸手从她身畔拿下法水的袋子,塞在她手里,道“先喝水。”

    她十分听话,先喝水,再吃药,金铃背过身来,跪在她面前,道“莫要逞强了,快上来,雪越来越大了。你好像还答应过我,晚上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银锁平素虽然有骨气,却知此时绝不是逞能的时候。她若此时强行运功,最后还是会拖慢赶路的速度,这样的大风雪里,只有两个衣衫单薄的人冻毙路边,并不罕见。

    她顺从地贴在金铃背上,待金铃将她背起来。金铃果然抖出铁链,把银锁和她锁在一处。群贰捌零捌玖柒捌肆

    “走哪边”

    银锁伸出手,指了个方向,道“那边。走一会儿应能看见界碑,若是看不见,就往右一些。风雪之中容易迷路,天色尚早,大师姐走慢些没关系。”

    金铃点点头,迈开大步往前走去。顺着银锁指的方向,很快她们就看到了官道,银锁却道“大师姐,莫慌着上官道,我身上没有路引,会被守关士兵抓住的。”

    金铃奇道“这等风雪天也有人出来巡逻”

    银锁笑道“没有,是以要绕远一些,绕过烽火台便可。”

    金铃点头称允,循着银锁的指印一路走过。走了一段,大雪变小了,天色稍稍亮起来,远处一个高大的黑影若隐若现,银锁松了口气,笑道“出关啦烽燧在我们身后,雪也小了,大师姐放我下来,我们走一段吧。”

    金铃道“我们不先和辉日他们会合吗”

    银锁仗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颇不愿意早早与旁人会合,此时天地之中只有她与金铃两人,她私心希望永远如此,万万不要再有外人来打扰。

    “不急,天色还早,大师姐猜现在是什么时辰”

    金铃迟疑道“应是中午了吧我有些饿了”

    银锁忍俊不禁,从怀里摸出一个表面破碎的无酵饼,道“方才替我挡了一下,看着不美,大师姐将就一下。”

    金铃想也不想便接过去,咬了一口,道“农人半年辛苦才得一饼,怎敢嫌弃你自己呢”

    银锁展颜道“我没啦,我又不需背别人,大师姐是坐骑,要多吃点。”

    金铃掰了一半给她,与她并肩而行,走了一会儿,伸手替银锁弹掉肩上的雪粉,问道“你私下同萧留夷说了什么你说我就在旁边了”

    银锁笑道“才没呢,我只告诉他他左右逃不过被阿支祁赖账的命运,若是助我脱困,我就把一车黄金都留给他,他答应啦。”

    “你真厉害,竟能说动他替你卖命。若是他笃定阿支祁不会亏他的金子怎么办”

    银锁抿嘴笑道“我就是未说金铃便在那边,萧留夷却就是觉得这人八成是金铃。大师姐,他可是为了你拼命的。”

    金铃叹了口气,道“我出门的时候,可是对爹娘说要护送他一路,到头来却受了他的救命之恩。”

    银锁道“战场之上,并肩而战,谁救了谁,哪里说得清楚呢若不是你,他也没有命逃出去。”

    金铃点点头,遂又问道“那你又如何能保证阿支祁会因你一句话而逃跑呢”

    银锁嘻嘻笑道“阿支祁虽然厉害,但他手下家将也就一两百人,他不可能全部带出来。我们之前一口气杀了他八十个人,他要想对我们完成合围,必然会找四五倍的兵力来合围。

    他哪来的人呢只能雇佣附近的盗匪,诱以重利,我只消随便找个头目,对他说,阿支祁这人靠不住,拿到钱之后一定会仗着人多势众将你们都杀了,才不会分钱给你们,就能引得他们内乱。”

    “是以你当初不急着赶路,乃是因为算到后面的追兵是萧荀带的人。”

    “不错,我压着他们的速度,他们就会被阿支祁赶上,若是想要性命,自然只能和阿支祁联手。阿支祁缺人,所以也不会为难他们。”

    金铃略有不忿,道“何以你就能料这么准”

    银锁嘻嘻笑道“运气好罢了,师姐莫生气,嫉妒不来的。”

    金铃哑然失笑,听她不着边际地瞎扯,心道,这哪能是运气,这分明是每一股坏水都在算计别人,若是师父在,定要说一句“同她师父一模一样”。

    两人各自沉默,银锁垂着头一言不发,又忍不住回忆起方才在大雪纷飞里的吻,明明已凶险万分,银锁满肚子鬼点子都已不知要如何解释,却被金铃不动声色地推了回来。她觉得金铃再无意与她纠结这事,只当她是普通同门,靠着你救我我救你这还不清的人情债才走在一条官道上。

    还有她与金铃说好的那三十万两红利。

    焚心诀和冰心凝神合璧果真厉害。银锁心中妒恨,妒忌金铃不论何事都能镇定自若,恨却是恨自己练不成,独自一人,徒受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没有存文了

    、第254章 风雪载途二

    许是觉得太过安静,金铃忽然开口问道“你又知道他定会下场与你一决生死”

    银锁的心事一下子被搅散了,整理了一下心情,冲着金铃眨眨眼睛,道“大师姐替我擦药的时候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金铃点头道“只是模模糊糊觉得你要使坏,才没有戳穿。”

    银锁嘻嘻笑道“若是我尚且完好无损,阿支祁当然不敢下场。他虽然武功高强,但因为有个人比他武功更加高强,所以他对自己的武艺并非很自信,我以前使诈侥幸赢过他一次,他知我能硬接他的扫击,花招又比他多,已料定我武功与他势均力敌,所以不会和我打。”

    “因此你就装作受了外伤内伤,还要硬与他单挑。”

    “不错,他当年带了十五个高手追杀我,还败在我手,是以一直引以为耻,他要洗刷耻辱,自然要取我人头,我给他机会,他怎会不下场”

    金铃渐渐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将别人的心都摸得透透的,我”

    她本想说,我对你的心思,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说了一半,又决定不往下说了。

    银锁却以为金铃又要夸她,忙摆手道“算计人很累,算计一两个已是我的极限,大师姐不需担心我将所有人都算计一遍,若真是如此,我头发早就白光了。”

    “那你又何以不让我当场将他击杀”

    银锁笑着摇摇头,道“大师姐替我把脉,想必也能察觉,我当真受了内伤。阿支祁天生神力,就算是大师姐,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他杀了,可萧荀他们却撑不了多久。”

    金铃点头道“不错,若不是阿支祁落跑,胜负还不敢说。”

    银锁道“岂止是不敢说,简直是不容乐观,萧荀输定了,柔然人这么多,堆也堆死人了。”

    金铃回想起来,只觉得刚才每一步都危险万分,现在才觉得后怕,不由得捏紧了银锁的手。

    银锁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手拉着手,心中既羞怯,又欢喜,想要回握,却又怕金铃只是无意之举,倘若感觉到她使力,说不定便要挣脱了。

    两人脚程不算慢,走了一段路,再往后便看不见烽燧台,只见乱雪似一道屏障,充塞了天地。

    银锁带她走回了官道上,两人并肩而行,道“大师姐,我们已踏上西域的土地了此地已是吐谷浑的地界。”

    金铃略有惊讶,问道“吐谷浑的地界,何以又不见守军”

    银锁道“吐谷浑也是鲜卑的一支,都城在西海以西十五里,因有昆仑山挡着,是以他们不常来,倒是柔然人经常长驱南下。”

    “那怎地又不是以山为界”

    “昆仑山和天山之间有一片巨大的戈壁沙漠,是一片死地,那处才是天然屏障。”

    “原来如此,塞外风光多变,此番我已见识了沙漠、绿洲、草场和祁连山,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奇遇。”

    银锁笑道“我要卖个关子,让你眼见为实,免得以为我吹牛。”

    金铃温柔地笑了“好。”

    两人行了一段,又向南拐出官道,银锁扫过地上的界碑,确保方向正确,拖着金铃的手走在前面。

    金铃颇觉像是牵了一只大狗,不由得说了出来,“我见操琴叔叔每天遛他家那只大狼狗的时候,也是这般被拖着走一路。”

    银锁松开她的手,转过来边退边道“大师姐骂我是狗吗吃我一拳”

    金铃握住她的拳头,抿嘴一笑,道“世人都道狗是骂人的词,但狗单纯又可爱,什么都写在脸上,成天就知道玩,也不会同别人使坏,你叫它坐下就坐下,叫它趴下就趴下,岂非比人要放心许多”

    银锁任她握着自己的拳头,撅嘴道“大师姐比较喜欢狗吗”

    金铃眨了眨眼睛,道“我喜欢馋猫儿。”

    银锁听着高兴,抿着嘴转过身去,双手背后走在前面,见金铃不理她,又颠颠地跑回来,挽着她的手臂,走在她旁边。

    金铃曲起胳膊,好让她搭得更舒服一些。

    北风收敛了一些脾气,雪花大朵大朵地聚集起来,银锁伸出手,不费什么力气就从风中摘下一朵来,松松地吸在手上,金铃忍不住脱下手套,用指尖轻轻地戳着这一大团绒绒的东西。

    银锁瞧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笑得皱起了鼻子。

    她单知道金铃很可爱,没料到她能这么可爱。简直想让人把世上所有好玩的东西都堆在她面前,叫她一直保持着这等神态。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

    金铃忽然皱起眉头,问道“周幽王点的是阳关的烽火吗”

    银锁愣愣地摇头。

    金铃笑得舒展,“你好像特别喜欢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到底有什么原因”

    银锁赶紧又摇头,随口扯了个谎“我小时候不是总和师父天南海北地跑来跑去吗他每见到一个烽火台,就要讲一次烽火戏诸侯。初时我只觉得周幽王昏庸无道,后来特别好奇褒姒到底美成什么样子”

    “然后呢”

    银锁抿起嘴巴,“后来我好像有些懂了,就算一个女人长得再不怎么样,喜欢她的那个人,都会认为她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成日只想看她快快乐乐。”

    金铃本想说“理应如此”,但又觉得武断,她从不知别人是不是这样。她记起赫连曾说过银锁总是观察他和阿曼,此时方觉得银锁这武功练得十分投入,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嗯,大师姐有异议”

    金铃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莫考我这些了。”

    银锁赶紧抬头望天,却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她讶然道“怎地这么黑了”

    “走着走着就忘了时辰是这条路吗”

    银锁笑道“是的是的,你瞧地上骆驼的脚印。”

    金铃往地上细望,只看见薄薄的积雪将一切都盖掉了,只得问“骆驼在哪”

    银锁单膝跪在地上,指着一块白色的地方道“大师姐看见这个浅坑了吗骆驼踩在积雪上,把下面的雪压实了,上面又盖了一层,所以成了这幅模样。”

    她伸手扫开积雪,果然露出一个圆圆的浅坑。见自己料得不错,还抬头笑看银锁,像是要索要一个奖励。

    金铃笑道“嗯,你最厉害了。”

    银锁忽然喷了一下气,皱了皱鼻子,道“我闻到了,骆驼粪。”

    金铃放心道“是了,就快到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银锁忽然跑起来,金铃赶忙跟了上去,一把捞住她的腰,将她抛起在空中。银锁四脚朝天,还不知如何是好,正要扭腰翻身,却已落入金铃怀中。

    “大师姐马上就到了,还不准我自己走吗”

    金铃淡淡道“走可以,跑不行。”

    银锁还要抗辩,金铃低头看着她,她撇开头又住嘴不说了。

    “背着也可以。”

    “走、走,不劳烦大师姐了”

    金铃自顾自道“还是背着吧。”

    想来也是半推半就,银锁被金铃转了半圈背在背上,很快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双长腿勾在金铃腰上,似是早就习惯了被她这么背着。

    她整个人黏在金铃身上,生怕她还有哪里漏风了,隔了一会儿甚至将外袍前襟解开。

    金铃觉察出有异,问道“怎么了”

    银锁道“热,不舒服,大师姐热吗”

    “这么冷的天还会热吗”

    银锁听罢便满意地点点头,用外袍将金铃的肩膀盖住,指着前路道“大师姐大师姐,错了,走右边。”

    金铃调整了一下方向,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道“天边有一座山,山下一团黑,是什么”

    银锁喜道“你看见了辉日他们就在山脚等着我们,晚上睡一觉,白天还可以再歇歇。”

    “不怕阿支祁卷土重来”

    银锁嗤笑道“我曾说他没有四倍于我们的人马,绝不会铤而走险,他要再找两百个能打的亡命之徒,只怕不太容易。在此之前大师姐就安安心心歇一歇。”

    “我总歇着,总觉的过意不去。”

    银锁在她背上扭动着撒娇,“反正宝刀大部分时间都放在高处供着,偶尔与高手决战才需要拿出来用,免得不小心碰坏了。大师姐就是大宝刀,安安心心被我供着就是。”

    金铃放弃与她斗嘴,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地跑了起来。

    有道是看山跑死马,金铃虽然不是马,但这么一点点距离却好像也跑了一个时辰那么久。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抬腿殊为不易,而背了个人,又使不出她踏雪无痕的轻功。银锁数次要求下来,金铃都不允,直到能看见人了,她才察觉到累,把银锁放了下来,喝着银锁递过来的水,还不忘交代道“不许瞎跑,陪我慢慢走过去。”

    她拉着银锁不放,两人蹚着雪,在雪地里留下一道深深的犁痕。

    一名骆驼骑兵似乎发现了她,转身跑回了营地,不一会儿便有人围在他身边,又齐齐往他们这边看过来,接着上马的上马,起锅的起锅,整个营地乱作一团,一队骆驼朝着他们跑过来。

    众位少年见了她高兴坏了,大老远地就向她招手呼喝。

    作者有话要说再黏糊两天又要打仗了,写打戏写得我累不爱

    我现在还有1多一点的存文,我的理想状态是3,不然有错只能写完再改了,有点紧张呢而且同人也没时间写了有点担心。

    、第255章 风雪载途三

    金铃听得懂这两个字,“少主”。

    “你很有威望么,下一任教主想必是你了”

    银锁摇摇头,道“不是我,是辉日。”

    “咦,为什么”

    银锁讶然道“你虽然是乌山少主,但乌山会叫你一个外姓女人来执掌吗”

    金铃摇头道“自然不会,我是少主,只因为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

    “是了,我也是这样。想必理由也差不多。”

    “不得分了比武的精力。”

    银锁在她耳边吃吃笑道“不错。他们两个简直心有灵犀,我瞧不如别打了,在一张桌子上吃一顿饭,一笑泯恩仇便是。一人断手,一人断脚,正好相互补充,相互帮助。”

    金铃不禁莞尔,道“异想天开,怕是还没等他二人吃上饭,就得打起来。”

    “为何会打起来”

    金铃道“多半是二师叔嫌弃师父做饭的手艺变得太快,师父一个不服,就整个锅扣到他头上。”

    “唔,说不定就是会这样师父嘴很刁。”

    金铃续道“而师父的手艺,都是按照我的口味来的,发展了十多年,多半早已和当初他二人在神仙谷时大相径庭。你方才说二师叔嘴巴刁,那”

    “那多半就这样吵起来了啧,净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唔,可是听操琴叔叔说,居家过日子,往往便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和离”

    金铃说了一半,觉得好像不大对,便住口不言,却叫银锁抓住了破绽,嘲笑道“他二人又不是居家过日子,怕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金铃正色道“他二人若是在同一屋檐下,有饭同吃,和居家过日子也差不多了。”

    银锁笑得打跌,忽然止住笑,低声道“那我们在王府住着的时候,叫什么”

    金铃沉默了一下,道“叫我养了一只小馋猫。”

    “少主少主你有没有受伤”

    几名胡人少年骑着骆驼围了上来,跪了一地,银锁道“起来起来,给我一匹骆驼。”

    有人牵起骆驼递到她手上,她笑着催促道“大师姐,放我下来,你先上去。”

    金铃道“你先上,你受伤了,我得扶着你。”

    “哪有那么弱不禁风”银锁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知道两人最后独处的时间也结束了,不禁怅然若失,想和金铃再共乘一骑。

    那骆驼倒是很乖,跪下来等人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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