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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61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19497 更新:2022-01-12 11:46:01

    “水凉了,我要起来。”她说着就站起来了,银锁的鼻尖碰到她后背,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拧干手巾替她将背后的水擦干。金铃倒没为难她,接过手巾自己擦干。银锁拿着衣服候在一旁,听她呼唤,忙替她将衣服穿上。

    “今晚今晚”

    金铃道“嗯,你先去睡吧。”

    银锁将外袍披在她身上,问道“咦,不用我帮你暖床吗”

    金铃单手抓住外袍,缩作一团,道“屋里生火之后暖多啦,可你一来一去的折腾,总要少睡小半个时辰,你去吧。”

    “哦那我走啦”

    金铃见她依依不舍,起身要送她出门。银锁见她要下床,赶紧按住她,道“别起来了好不容易坐暖,我走了我走了。”

    她忙不迭窜出门去,回到自己屋里,一盆热水还是热的。银锁盘腿坐在水盆里焚心忘情,坐到水凉了才出来,上半身凉凉的,隐隐觉得有一种冰心凝神的效果。

    她缩进被子里正要睡,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窗子,心中一惊,道“大师姐,什么事”

    “开门算了我自己开。”她说着自己开,不知怎么就把门推开了。银锁捂着身上的被子,眼睁睁看着门闩自己往旁边一弹。

    金铃带着兜帽,面巾没带,当成围巾围在脖子里,仍然缩做一团,闪身进门,又把门关住。

    “大、大师姐”

    金铃两步走到她床前,脸上无甚表情,却上来就去拽她按着被子的手。

    银锁不明就里,稍稍反抗了一下,金铃一拽,她便放弃了抵抗。

    “手来。”金铃按上她手腕脉搏,又将她的手翻过来攥在手中,从怀中掏出两瓶药,又拿过插在床头的夜明珠,用嘴叼着照亮。

    她皱了皱眉头,道“怎地这么凉”

    银锁心说因为我方才冰心凝神了一下,您老人家却又来破坏我的成果

    “不是内伤所致气血不畅的冷你自己冻的”她像是随口问问,一只手拿着瓶子,另一只手抓着银锁的手腕,弹了点药粉在她虎口上,随后用手指来回涂抹。

    银锁初初觉得伤口有些痛,可是不知是摩擦生热,又或是药粉的作用,虎口处微微发热,变得十分舒服。

    她的手并不十分滑嫩,但好在手指修长端正,只是指节比寻常女子稍大,每一处骨节上都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今天硬接了阿支祁好几下,虎口震裂,伤口纵深,看起来毛毛糙糙。

    常言道十指连心,手指不但怕疼,也很怕痒,她掌縁给金铃两根手指轻轻按压摩擦,触感微微发烫,说不上是痒还是舒服,只觉得喉头有一丝呻吟已快忍不住要出口,只得抗议道“大师姐还要多久”

    金铃一怔,道“哦,换一只手。”

    这次很快,伤口微微发热,金铃便已松开手,道“再吃一颗药吧。”

    银锁抗议道“大师姐不是说好了吗”

    金铃道“理气丸有伤治伤,没伤培元,吃了也没什么大碍。”

    “大师姐简直把理气丸当糖豆吃。大师伯一年不在乌山,没处炼药,哪还有存货还是别吃了”

    “好吧,”金铃此番格外好说话,把瓶子收起来,“你的呢你带了吧,自己吃,我看着。”

    银锁皱眉抬起头来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番,银锁最终不敌威压,低下头嗫嚅道“大师姐,这点小伤,哪还要那么麻烦”

    金铃道“我瞧你今天那般逞强的样子,若是这个阿支祁又追上来,你肯定还要去打。他是你们的仇人,我定然不能拦着你,倒不如现下帮你调理好身体。”

    “大师姐”

    金铃道“别赖皮,你只需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是对,可是”

    金铃又从怀中掏出那个红色描金的扁扁药瓶来,道“你自己吃,我喂你吃,你挑一个。”

    银锁咬着下嘴唇,在衣服里翻出药瓶,拔开塞子倒出一颗药来,苦着脸吃了下去。金铃监督她喝水,俄而拍拍她,道“你睡,我走了。”

    她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一掌打在门上。银锁又眼睁睁看见门闩乖顺地自己跳回来,心道内功高强的好处也太意想不到了

    此时此地已在金铃影响范围之外,银锁心道今天定然不能再做春梦了,抓紧时间赶快睡觉,明天起又要在外安营扎寨,到时两人一个帐篷,再无可能跟大师姐分床而卧。

    她蒙头便睡,梦中迷迷糊糊见到金铃跪在陆亢龙面前,道“二师叔在上,我乃乌山少主,金铃郡主,欲迎娶影月右使。”

    糟了她告诉师父了师父定然责怪我勾引大师姐坏她修为他没法和大师伯交代定要打断我的腿师姐你这是坑我我要是腿断了绝对,绝对要你伺候我一辈子

    师父老奸巨猾地一笑,道“你可知我没有子嗣”

    “金铃知道。”

    好的师父并没算在我头上,师父快点拒绝她

    “你可知银锁是我左膀右臂”

    “金铃知道。”

    师父快点一口回绝她

    “你可知我和你师父有些不大不小的仇”

    “金铃知道。”

    陆亢龙一掌拍在面前案台之上,那案台四下迸裂,“那你还敢提这等荒唐的要求”

    银锁松了口气。陆亢龙虽然遂了她的心愿,拒绝了金铃,银锁心里倒是空落落的,心说你看我就说,师父知道定然不准,方才就叫你和我私奔

    不对

    金铃的声音清凌凌地,虽然被陆亢龙当面回绝,语气依旧淡淡的,“二师叔可知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

    “我自然知道。”

    “二师叔可知为防向氏宗亲作乱,乌山下有一半田产,都在我名下”

    “哦所以呢”

    金铃拱手道“所以这些田地,自然是当做聘礼。二师叔也可在乌山之下站稳脚跟,不必总是来回义阳。”

    大师姐割地求和,简直丧权辱国师父你万万不能答应

    陆亢龙吸了口气,右手敲着左手的义肢,显然是很动摇。

    师父师父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啊师父

    “你师父怎么说”

    银锁心中蓦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了,大师伯说了才算,大师伯若不答应,怎容大师姐乱来我一定要去说服大师伯,赶在大师姐之前找到大师伯,大师伯一定是在乌山

    可是她身在何处,她自己也不知道,急得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寻找出路,只可惜梦里跑得特别慢,像是十天没吃饭一样使不出轻功来,她一急,就醒了过来。

    夜黑沉沉的,她侧耳倾听,并未听到外面有起床集合的响动,只有巡夜弟子牵着狗从远方迈着步子走近过来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并没有打断狗腿呢

    、第234章 明尊圣教一

    她狠狠松了一口气,嘀咕道“若早早和我私奔,哪有这么多烦恼”

    一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又狠狠叹了口气,妄图将方才说过的话忘掉。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云少了一些,熹微的晨光像是被风吹来的,在猎猎风中忽明忽暗。

    在水井边上却碰到了金铃,金铃自然也感觉到了她,扭头与她打招呼。

    水井是两人定情之处,此时都生出了些感慨。

    银锁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问道“大师姐怎么起这么早”

    金铃道“有点冷,出来走两步。”

    银锁笑道“随便走当心踩到马粪。走好了吗”

    “尚未开始,正在等你。”

    银锁奇道“若是等不到我怎么办”

    金铃瞥了她一眼,道“自然是去睡你的被子,走吧。”

    银锁笑笑,随便指了个方向,顺着墙根走了一段。天色还十分昏暗,浓重的湿气和青草香从山顶吹过,金铃抬起头来,道“我闻到了松林的气味。”

    银锁往山腰上一片混沌处指了一指,道“山腰上是有松林的,大师姐能闻到,说不定已经突破第三重,可开鼻神通了。”

    金铃眨眨眼睛,道“可我一直都在练耳朵,并未去练内功。”

    银锁跳起来,从墙顶上偷了一块石头,放在手上把玩,道“或许冰心凝神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助力,毕竟这两门内功出自同源,说不准在什么地方是通用的大师姐耳朵练的如何了”

    金铃道“不瞒你说,现下我已经可以闭着眼睛骑马了。”

    银锁奇道“闭着眼睛如何骑马认得清方向吗”

    “哦,一个人还不大行,但要跟着别人,绝无问题。地形可以听出来,亦不怕马会失足。”

    银锁感觉十分奇妙,不由得绕到金铃面前,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样,道“我真的没说错,大师姐比我还要适合练焚心诀。你看,色声香味触法,眼耳鼻口舌身意,每一种神通开了之后,并非就此停步,若勤加练习,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大师姐听说过焦螟的故事没”

    金铃点头道“听过。焦螟是一种非常非常小的虫子,成群结队地站在蚊子的眼睫毛上。有个叫离娄的人,能于百步之外,见秋毫之末,可就算是他,也瞧不见焦螟。黄帝与容成子在崆峒之巅修炼,斋戒三月,清心寡欲,心如死灰,修炼到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却听见焦螟扇翅膀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振聋发聩,看见焦螟的体型,如嵩山大岳一般庞大。”

    银锁笑道“不错,黄帝与容成子,有耳神通、目神通,又斋戒三月,清心寡欲,才能看见焦螟。我可是一点门道也没有,但说不定大师姐可以。”

    金铃笑着摇摇头,道“你定然也可以,只是你总是和小猫儿一般到处乱跑,做事不专心,自然没有长进。”

    银锁道“嗯,大师姐说得对,我总是忙于教中事物,荒废了学业,吃不准下次便要输给大师姐了。”

    金铃点头道“不错,你看,离下一次比武已不到一年。我学了你的武功,你也得学我的,才算公平。”

    银锁笑道“大师姐肯教我大师伯不会说你吗”

    金铃摇头道“若非如此,胜之不武。”

    银锁道“大师姐真是少侠中的表率。”

    “莫笑我了。少侠中的表率,该当不食周粟,饿死在首阳山上。我可是为了钱,要和师父的仇人合作。与古代圣人比起来,简直是腌臜污秽,不忠不孝。”

    银锁见她如此,忧心忡忡,道“大师姐若你怕大师伯知道,我想个办法,偷偷把钱给你,不必给师父知道。”

    金铃见她可爱,不由得逗她。“辉日说这一趟少说有二三十万黄金,三成就是九万两黄金,得用九匹马来拉,九匹马送黄金给我,还想神不知鬼不觉,你要怎么办”

    银锁眨眨眼睛,道“这当然容易,我去你乌山下战书,与大师伯打赌,然后把钱输给他,他赢得痛快,我给的痛快,却不知我们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怎么样”

    金铃莞尔一笑,道“你的鬼主意,总是这么多。”

    “妙不妙,妙不妙”

    “妙,妙极了。”金铃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却看见她手上的石头上面的花纹古怪,问道“这是什么花纹”

    银锁看看手上的石头,“有什么花纹这是当地常见的石头,上面有虫子,不知是怎么钻进去的。”

    她见金铃想看,就拨开匕首尾端的夜明珠,替金铃照亮,金铃对光仔细查看,见石头上真的有几只虫子盘曲,虫子却不是虫尸,用手摸上去,虽然有些凹凸不平,但实实在在是石头。

    “真的是钻进去的吗难道这虫子和蚯蚓差不多,靠吃石头为生”

    银锁道“大家都这么说,我猜未必。大师姐可见过琥珀”

    金铃点点头,心中却道你自己的眼睛便像是剔透的琥珀一般,我日日得见。

    银锁自是不知她心中想什么,续道“我想虫子是被土包裹起来,年复一年,年复一年,千百年过去了,好比沙石遇到水,凝结成土块,土块被反复压实,就变成了石头,虫子裹在土里面跑不掉,便也留下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银锁眨眨眼睛,道“极西之地有一座高山,山上有巨石,巨石之中却有大鱼骨头,必不是山中小溪能长出来的,师父说那处原本是海,几千年几万年过去了,沧海变作高山,鱼骨头便从海底被顶到了高山之上。”

    金铃盯着石头怔忡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人生何其短暂,连到处看一看的时间都不够,为何还要浪费在相互杀戮之上”

    银锁嘻嘻笑道“短命有短命的活法,大师姐何必纠结”

    金铃却兀自重复“土变成石头,松香变成琥珀”

    “大师姐”

    “哦,没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里面渐渐闹起来了。”

    银锁低头笑道“好吧,反正你现在不回去,我们还要朝夕相处四五天。等会儿我们就要开始穿越戈壁了,那时候你想走,可来不及了。在沙漠里,没有向导是走不出来的。”

    “嗯。”

    银锁道“不过之后还是会有后悔的机会,我们到凉州之后,顺着官道,还是能走回长安,到了长安”

    “就拿着圣火令到城北郊区去找吴慈仁的庄园,他们会满足持有者的所有要求。我看着像是转头就忘的人吗”

    银锁越听越是心惊胆战,生怕金铃问“我若叫他们将影月右使嫁与我做郡马,不知能行不能行”。

    好在金铃没问。

    她们刚走回门口,便有白衣弟子前来,道“影月右使,一炷香后出发。”

    银锁点点头,路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自己房间收拾好东西,出门跳上马车出发。

    虽然昨天在金铃面前逞强说内伤已好全了,但白天能偷懒,她半点都不浪费。名正言顺躺在辎重车上蒙头大睡。

    金铃不会骑骆驼,赫连便让她和银锁同坐一辆马车。

    周围许多弟子已换乘骆驼,随行人员也从二十个增加到了三十个,除了拉车的马以外,马都成了骆驼。货物分成许多个箱子放在骆驼身上。这些驼背的大家伙似乎十分温顺,然而跑起来并不比马慢。

    黄沙似是正在燃烧,显出赤色来。这里的沙丘比黄河以东要高大许多。天上的云像是被扯烂的布条,胡乱堆在天上,天边似是有一道看不见的栅栏,把云都拦住了,破烂的丝絮在天边越堆越多,几乎已看不到云下的山头。

    “那边是什么山”

    银锁从白布下面探出个头来,道“那是黑山,与祁连相对而望,今天竟然能见到山头,真是奇了。”

    “很远吗”

    银锁笑道“那便是咱们的目的地。黑山山脚西边便是凉州了。”

    “既然要走四天,你又偷懒不肯教我骑骆驼,那我来教你冰心凝神,也算扯了个直。说不定你练过之后,就就不会受我影响了。”

    银锁低头笑笑,应道“好啊,先谢过大师姐了。”

    她心中却有一点抗拒,暗想若是从此便不记得两人曾经的种种情爱,就像是在心里生生挖去一块一样,说什么都有一种自己的财宝被人偷走了的感觉。

    但金铃好意,却又无法拒绝。

    她抬起头来,见金铃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既不是担心,也不是聆听,左看右看,也不过是“不在乎”。

    是了,大师姐已不在乎了,我还记着干什么喜怒哀惧爱恶欲,若是我等普通人这么容易忘记,佛家怎会教人挥慧剑斩情丝若不是有大智慧大毅力,又怎能丢掉这些恼人的情绪我这等不舍,乃是人之常情,忘掉它们,难道不是求之不得吗

    金铃已念了起来,“一念生百念,百念生心魔,欲灭心魔,诸念先熄。心魔俱灭,气出丹田,光照灵台,念及百汇”

    “等等等等,期门离百汇有点远”

    金铃停下来等她调匀内息,又接着念心法口诀,好在两种心法气出丹田之后,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再没能让她行岔路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期门在脐下三分,百汇在头顶因此开了个脑洞,现在不告诉你们

    、第235章 明尊圣教二

    初时她心中觉得万事平静,处处黑暗,又处处发着白光,似乎马上就要到达一个从未见过的新境界,可好景不长,真气行回屏翳穴,陡然暴乱,热气从那处往上蔓延,拖得越久,越是火烫,似已变作一团火,要将她焚烧殆尽。她心下大惊,想要呼救,却发觉无法动弹半分,那梦中黑影却在眼前聚成一团,手中黑色长剑当胸刺来。

    她闪避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的剑刃刺进自己的胸膛。心尖冰凉一点,她随即觉得剧痛,不料那黑影顿时散去,心中的冰凉却慢慢扩大,与身下烈火抗衡。

    隔了一会儿,她终于感觉到四肢的酸麻,睁开眼睛,见金铃倾身向前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伸手帮她擦掉额上的汗珠。

    她并没有戴手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把药吃了。”金铃摸了摸她的额头,在脉门上按了一按,又把手套戴上,取走她腰间的水袋,打开药瓶让她吃药。

    银锁知此事关系身家性命,半点没客气,仰头吃药喝水。药锭里的苦味残留在舌根处,苦的她有点想吐。

    金铃替她顺气,又问了一次“刚才怎么了”

    银锁缓了半天,方道“内息行至屏翳穴,忽然不受控制,走火入魔,全身都不能动了,我看见我看见有人捅了我一刀,就捅在胸口,凉凉的”

    金铃想了想,道“我方才解了你的衣服,按在你胸口替你渡气,应是我的手凉。”

    银锁赶紧低头,见胸前衣服散乱,捂住也不是,不捂也不是,不情不愿道“多谢大师姐我又欠你一命。”

    金铃微微一笑,道“欠来欠去,早已数不清了。”

    “所以这内功,到底是练还是不练了何以你练我的就没问题,我练你的就万般凶险”

    金铃道“我也不知,且容我想上一想。你先别练了,否则若是受了内伤,却遇到敌袭,可不大妙。”

    银锁倒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像是又被人宽限了几日,是以雀跃道“现下不练也罢,我还有情关未参透,总觉得不该分心学别的武功啊,大师姐,你练焚心诀没甚问题,是不是因为你已将冰心凝神练通透了”

    金铃甫一听“情关”二字,皱起了眉头。

    银锁却当她在苦思,忙道“大师姐,别想了,练功这种事强求不来。最多你到时候留几手,别让我输得太难看,我觉得师父不会怪我的。”

    “你倒好,看得这么开,真不知是谁在修逍遥道。”

    银锁笑道“我教你骑骆驼吧。外面的空骆驼很多呢。”

    金铃道“别闹,你刚刚折腾成那样,还想出去吹风”

    银锁动了动,果然觉得汗水湿透了衣服。金铃将她揽过来躺在自己身上,叹了口气,指着外面问道“何以换了骆驼我只在书上见过,还不大敢骑。”

    银锁笑道“大师姐竟然也有不敢的时候”

    金铃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骆驼看我的眼神,像是随时要冲着我吐口水”

    “骆驼真的会哦大师姐千万别惹骆驼”

    金铃点了点头。

    银锁晃着身体,道“大师姐,我教你骑骆驼吧。”

    “等你好了再说。”

    “让我教嘛。”

    “好了再说。”

    “大师姐”

    金铃把手伸到她肋下,在她耳边轻轻道“你再耍赖,我就点了。”

    “大师姐凶。”

    “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忽然都换成了骆驼。”

    银锁老老实实躺着,道“因为马太能吃了,若是这么多人还骑马,草料就要带三四车。骆驼耐渴耐饿,力气又大,跑得也快。大师姐定然没发现吧我们早先那些马的马蹄铁就与别的不同,掌下有铁齿,好在沙地里不至于打滑。骆驼脚掌比马大得多,在沙地里也不至于下陷,是以比马跑得更快。我从前有一匹骆驼,从小养到大,我骑着它偷偷去柔然营地,它自己还能找回光明顶去。”

    金铃奇道“我听说光明顶是百丈悬崖,只有轻功绝顶之人能上下自如,是以明教弟子各个轻功绝顶。怎么骆驼还能上去,莫非明教的骆驼也学轻功”

    银锁笑道“大师姐异想天开,骆驼的经脉和人不同,又很笨,怎么教它学轻功光明顶若是只容人上下,那绝顶峭壁之上怎么建房子光明顶上有吊桥,它自己顺着吊桥走到光明顶下面,就是回家啦噢对啦,这次我们会经过光明顶的,也会住上三四天修整,你到时候看看便知。”

    “我将你圣教之中的秘密都看去了,二师叔怪罪下来怎么办”

    银锁阴森森道“那可对不住了,我得将你拿下,关在看不见太阳的石室里面,手脚都用铁链铐起来,日夜对着你念经,念到你同意皈依圣教为止你放心好了,凭你的武功见识,就算要做影月右使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怎么办”

    “我自然只好去当法王了。”

    听到此处,金铃也已知道她多半是在胡闹,但看她这么开心,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武功比你高,应该是我当法王才对。”

    银锁笑着抬头看她,自然只看到她的下颌和脖颈,“法王岂是武功好就能做的大师姐还是乖乖做我的继承人老光明顶什么都不剩啦,只有几位教中长老不问世事,住在那里,这几年才渐渐又有我们的商队在那里歇脚。因为早就废弃了,是以带你去看看也不打紧再说了,此处远离中原腹地,照大师伯那等性格,绝不可能不远万里将势力拓展到大漠以西的大师姐可知我们尚有五千里路才能到目的地”

    “五千里我们从建业到这里是多远”

    银锁想了想,道“大概也是五千里吧。”

    金铃似是受了很大的震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竟走了五千里路,我这辈子都还没有离家这么远过”

    银锁则笑嘻嘻地看着她,问道“大师姐还想去更远的地方吗”

    金铃抿着嘴唇,却不说话。

    银锁道“只是随便问问你想不想,又不会真的要你去。莫要想什么乌山需要你这个少主。”

    金铃几乎立刻道“想,当然想。”

    银锁笑着闭上眼睛,道“若是日后师父和大师伯不打了,中原太平了,没有你我什么事,我定然带你去看一看就跟着我们的驼队,运一车茶叶丝绸珊瑚出去,运数不尽的宝石回来”

    外面的驼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银锁说的话,在这驼铃阵阵中听着居然分外真实,好像真的会有一天,两人骑着骆驼,从古道出关,往极西之地走去,一路有看不完的风景,风俗各异的部族,尝不尽的美食美酒,身旁还有看不厌的美人相伴。

    金铃也闭上了眼睛,似乎闻到灼热的沙土味。

    这一路上因为银锁受伤,赫连唯恐她落下什么病根子,坚决不让她从马车上下来,是以她吃了睡,睡了吃,太无聊就只能拉着金铃陪她“过招”。

    说是过招,但为了装病装像,又不能动作太大,两人只能在车里暗自比划。金铃没有习过剑法,剑招基本都是偷学而得,虽则能靠气力压制银锁,但若纯论招式,不知被她落了几条大河。

    不过焚心诀心法初见成效,一天下来,她已能在银锁迅捷的招式之中估摸出她下面几招的动向,亦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又给自己使了什么绊子。银锁渐渐玩不出什么花样,气喘吁吁停下来,道“不玩了,大师姐赖皮。”

    “我怎么赖皮了”

    银锁做了个鬼脸,“大师姐将我的刀法都学去了。”

    金铃微微皱眉道“你的刀法”

    她手上的连鞘匕首划过半圈斩在银锁手腕上,忽然恍然大悟“哦,觉得正合适,就顺手使出来了。”

    “我的刀法已快要给你学完了”

    金铃眨眨眼睛,颇显无辜,道“从地宫出来之后,我就已告诉过你,你的刀法我快要学全了,你还要打给我看,我就算是不想学,看也看会了”

    银锁想了一想,道“不过大漠刀法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用的才是正统大漠刀法,我乱打一气,当年还被教刀法的师父责罚过,后来师父嫌他们教的不对,便把我赶到山脚下,要我每日斩刺树叶一千片。我们光明顶下本来树就不多,每天找叶子就很辛苦后来连松针都算上啦。一年之后我回到山上,与师父过招,他夸我学得很好,亲自教我大漠刀法,我学了便学了,后来与同门过招之时才发现与大家用的都不太一样。不过既然师父说很好,那定然是很好的。”

    金铃摸摸她的头,道“师父说神仙谷中不传剑法,只有刺击之术,大约凡是武功,不外乎招式步伐配合,而招式,又不过是从扑击之术中演变而来的,加以不同武器,成了种种流派。然而若是剑法,不外乎刺挑抹挥撩。若是将这五种招式烂熟于胸,每一招如何使出,如何从这一种变成下一种,虚如何打,实如何打,那么天下所有剑法都能了然于胸。”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科普错了哦

    、第236章 明尊圣教三

    银锁道“唔,大师姐,现下有两个人,一个人就似你说的这般,了解天下所有武功的根源基础,单从人家屈膝弯臂晃肩的姿势就能看破对方招式。而另一个人,什么招式也不会,只能乱打一气,但身负不世神功,轻轻一挥,就能将人推出去。大师姐觉得,这两人谁会赢”

    金铃想了想,问道“这两人可都是普通人”

    银锁道“不错,都会生老病死,不过他两人现下都没有病。”

    金铃道“我认为前一个会赢。”

    “奇了,为何”

    金铃续道“一个普通人,必然不会每时每刻对四面八方都使力,是以我们对阵之时,不论什么招式,都有个使力的点,对也不对”

    “不错。”

    “而内家功夫最重要的,自然也就是听到对方的劲气落在何处,避其锋芒,攻其薄弱,对是不对”

    “不错,我刚一入门,师父就这么跟我讲过。”

    金铃嘉许地点点头,续道“是以空有力气没有用,我不在你施力处,你的力气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威胁呢”

    银锁撅嘴道“那为何我打不过你”

    金铃笑着摸摸她的头,道“因为不但力气大过你,而且并不是半点招式也不会,我会的还挺多的,只不过师父从来不教我剑法,我所知亦是杂乱无章,不成套路,才会叫你小小沾点便宜。”

    “你看,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金铃晃了晃头,正色道“我是你师姐,入门比你早,自然得比你厉害一点,否则怎么管教你”

    “我这么乖,你何以要管教我”

    金铃哂道“从前你可要杀我,我若是武功不好,早就死在你手上,我们今日还能坐在这里谈天说地”

    银锁撅嘴道“说好的此事两清,不翻旧账呢”

    “好,好,不翻。”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条手绢,替银锁擦掉头上的汗,又摘下手套。

    银锁直勾勾地看着她将手露出来,伸到自己手上,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三根手指搭在脉门之上,按了一会儿,道“嗯,你还好好的。打了这么久,歇会儿吧。”

    “你我之前可都是真刀真枪打了三天三夜,这一会儿也算累吗”她说完这话又觉得心虚,第二次两人倒是真刀真枪做了一夜,打的时间倒并不是很充足。

    所幸金铃并未要和她抬杠,只是闭上眼睛枕在她腿上,道“我累了,你若不累,就让我枕一会儿。”

    银锁听了便不再动弹,老老实实做她的枕头。

    “银锁”

    “嗯”

    “驼铃声很好听,我很喜欢。”

    “大师姐想要骆驼吗我送你一头呀。在中原也不是不能骑,只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金铃微微一笑,道“大可不必,我与你同乘一骑,过过瘾便是,这等动物养起来,有操不尽的心。”

    “不妨事,我再送你一个会养骆驼养马的昆仑奴便是。”

    “小胡儿。”

    银锁低头道“什么事”

    金铃伸出手来拉下她的兜帽,道“你真是没有片刻安静。”

    银锁告饶之后,也替她盖紧兜帽,遮住眼睛,尔后趁机打量着她的脸。她肤色白皙,嘴唇却朱红如血,红润饱满,像是时刻都吸引着人去亲近。一丝黑发从帽子里逃出来,被银锁一把捏住,绕在手指上把玩。

    她看了一会儿,扭开了头。

    戈壁虽为荒漠,但其中绿洲星罗棋布,走一段便有水池绿洲。天空阴晴不定,只有黑山远在天边。

    周围沙地渐渐变得坚实,蜿蜒的坚硬杂草抓着地面,延绵数百步,虽然枯黄,但春天来临之际一定会苏醒过来。山脉在人没注意到的时候越长越大,雪顶之下是青灰色的石头,石头之下是深绿色的松林,再往下是草甸,像是山脉的根系,和大地争夺着养分。

    金铃忍不住眯着眼睛。

    “大师姐,再往前走半日,就到凉州啦。师父小时候在凉州流浪,这里是他的地盘。到了凉州之后,就可以稍歇一晚。”

    金铃看了看天,道“现下已是正午,晚上当真能到”

    银锁道“自然是能的。”

    她说着便又拉金铃坐下,两人肩并着肩,金铃忍不住轻轻靠在她身上,问道“二师叔与你一样,自小流浪吗”

    “是,是以他一见我,便想收我做徒弟。”

    金铃道“当真他也和我一样,在市集里一见你,便觉得分外投缘吗”

    银锁摇头笑道“不是,师父是在山里捡到我的。”

    “你去山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像是做梦醒来,梦里的情景,已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很伤心,师父见我一哭,很没了主意,想尽法子逗我笑。他耍刀很好看,我看得忘了哭,说想学,他便教我了。”

    “真像是天上掉下来的运气。”

    银锁点头道“是呢,我顺着官道走的时候,见过有人冻死在路边,也见到有流浪的小孩儿被人骗走吃掉的。”

    金铃毛骨悚然一番,道“怎么能吃人呢”

    银锁笑道“这样的事情多啦。从前柔然人劫掠村庄,便是将男丁都杀了,女眷带走为奴,凌虐取乐,若是不慎失手弄死了,便将肉分着吃了。我小时候在路边,常见饿得不行的乞丐在路边生啖死尸,这世道离乱,胡人吃汉人,汉人吃胡人,鲜卑人和柔然人匈奴人互相吃,吃个人好像已不算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纵然金铃没甚感情,此时也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道“幸好你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银锁亦笑道“幸好大师姐也遇到了大师伯,否则岂非早早就回归光明天光耀柱了”

    金铃道“你说过,人类便是明性囚禁于黑暗血肉之中。那血肉又是无数贪欲组成。你怎知我能回归光明天了”

    “大师姐是世上最好的好人,就算你不信世间有光明之国,亦不能改变你身有明子这件事。”

    金铃叹了口气,握紧了银锁的手,心道我心里贪得无厌,秽乱不堪,还是永堕轮回吧。

    野草渐渐茂盛,高高低低的路边渐渐有了吃草的羊和马,牧民看到他们,还友善地挥了挥马鞭。

    一人问道“影月右使,将途中看见我们的人都杀了吗”

    银锁瞥了金铃一眼,道“别杀了吧,越近凉州城,人越多,难道你能将凉州屠了”

    金铃却是一震,已知银锁看她一眼,乃是因为碍于她的面子。而从前,她必定是做过这等事情的,手下教众才说出这样的话。

    银锁美人心狠手辣,绝不是虚名。

    银锁见她眼色深沉,小声道“大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金铃错愕“哦”

    “牧民里面也许会有细作,我曾经被暗算过,我手下弟子只是担心我。圣教以教法拯救苍生,不会乱杀无辜。”

    金铃略一沉吟,点头道“我信你,你本不肯多开口解释的。”

    “我”

    金铃笑一笑,道“我等不及想去凉州看看了,听说凉州是西北重镇,塞外和中原货物中转之地。”

    银锁笑道“对呀,只是此次我们出手货物并不在凉州。急着赶路,不能陪你逛。但我们回来之时,如无意外,还要走凉州,到时我们再去集市上好好逛一逛,好不好”

    金铃点头道“从前你我虽然在市集偶遇,却从未逛过市集我总是把你关在家里,想来你早就闷坏了。”

    银锁微微一笑,道“非是如此与大师姐生活的那段日子里,算是我十八年来过的不长的一段平静生活。”

    金铃叹了口气,道“你从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颠沛流离,背井离乡,风餐露宿。总之不是什么好日子。自九凝峰相别,我就开始嫉妒大师姐,能在乌山那等世外桃源里住着”

    “嗯”金铃奇道,“何以是九凝峰难道不是上庸一别吗”

    银锁瞪了她一眼,道“上九凝峰之前在乌山里转了一圈,羡慕的不行。要进城了,躲好。”

    银锁特地挪了几个箱子,将两人头顶那一小块遮起来,外面看着伪装得不错。一会儿便觉得马车走上了城门前的大路,路上难得铺着几块石头。赫连在前面出示路引文书,有官军过来掀了车上的盖布往里看了一眼,随便就将人放进了城里。

    此地虽处西陲,外有柔然,内有吐谷浑。但吐谷浑与中原各国交好,柔然又已和元氏结下姻亲,凉州自北凉为北魏所灭之后,已大致太平了一百年。

    进了城门,又行了一段,行人喧闹的声音才渐渐远去,银锁从白布下面钻出来,伸了个懒腰,道“到了到了,大师姐下车。”

    金铃跟着她钻出来,看此地宅院简单朴实,院中堆着些杂物,周围亦候着不少白衣弟子,料想又是哪个分坛,到了此处,定有饭吃有水喝,便跟着银锁跳下车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难道不是在谈恋爱吗

    、第237章 明尊圣教

    夜间此处也灯火通明,四周点着宫灯,众弟子挤在厨房之外的厅里,里面不时有人端着大盆的炖菜出来,每出来一盆,周围便有欢呼之声,金铃听得更饿了,但周围的人没有动,她便也没有动。

    稍呆一会儿,厨房之中便有人掀开布帘,走出来,那是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一颦一笑,极有风情,细看却已可看到眼角和颊边的皱纹。

    大家都欢呼一声,向她问好,就连银锁也跟着起哄。那女子端着的大盆子里放着许多馒头,发到谁手上,就与谁说两句话,被她叫到的人也笑着回她的话。她听旁边的青年管她叫“阿米哈”,便也跟着叫“阿米哈”。

    那女子听了她的声音,抬起头来微微一怔,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什么,金铃料想是看她生面孔,问她从何处来。她笑着点头道“我是银锁的朋友,我从建业来。”

    阿米哈笑道“原来是少主的朋友,长得真漂亮,阿姨能摸摸吗”

    金铃略觉奇怪,银锁却马上过来拦住阿米哈,道“不能摸不能摸,她会咬人的。”

    金铃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时候咬过人了”

    银锁还要说话,阿米哈在金铃盘中放下两个馒头,道“好好不给摸,少主的东西一向不许人动的。”

    银锁还要抗议,阿米哈一个馒头塞在她口中,让她呜呜地说不出话来。金铃替她拿下来,道“顽皮。阿米哈是你的长辈吧摸一下我也不介意的。”

    银锁道“不成,阿米哈哪里是摸,根本是揉,大师姐要被揉散了怎么办”

    阿米哈这时候转过身来,伤心道“少主也不给人家摸,少主的朋友也不给人家摸,真是真是呜呜呜呜呜”

    银锁手忙脚乱,嗔道“阿米哈,不许哭,莫再欺负我了我给你摸还不成吗”

    阿米哈听了之后立刻破涕为笑,放下手中馒头盆,道“你们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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