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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29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20765 更新:2022-01-12 11:45:35

    白青叹了口气,搁下笔,道“我是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才跟你讲这么多话的,并不是因为我屈服于你的淫威”

    “知道了,快讲吧。”她伸脚勾过刚才黄青坐的小胡床,搬来坐在白青床边。

    白青道“我姓朱,单名一个燚字,四个火那个燚,草字白青,我弟弟叫朱炎,两个火那个炎,草字黄青。我们朱家,从三国鼎立时,就是铸剑世家。先祖师从龙渊正宗,出师之后,去山东定居。

    适逢中原战乱,举家南迁,走的途中,家产散落殆尽,到我曾祖一辈,都败得差不多了,家传有许多宝刀宝剑也都变卖换钱,连铸剑的手艺都失传了。

    我祖父和父亲都不会打铁,父亲二十年前曾回了一趟山东旧宅,带回来一本祖传的书来,上面讲的都是历代先祖铸剑心得。父亲当时小有田产,便在家对着书自学,但怎么也不得其法,于是把我两兄弟送去龙渊,重学铸剑之术。

    我两人小有天赋,学得很快,加上父亲的资产,很快就开了自己的铺子,不料父亲病逝,留下我们两个来。”

    他笑了一下,道“当时我俩心高气傲,得罪了不少人,生意难做,近些年才有好转。”

    银锁道“会不会,大夏龙雀曾在你们朱家手中你们自己不知道,但是有人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你头上。”

    白青道“很有可能但家中祖传的东西,我都看过,实在不记得我家曾有过一把大夏龙雀。”

    银锁问道“你家有账本之类的吗”

    白青道“有是有”

    他忽然笑得有点尴尬“就在我这张床的床底下,你若不嫌脏,就拎出来看看。”

    银锁趴在地上朝床底下看了一眼,嫌弃道“这么脏你们难道从来不扫床底吗”

    白青道“从前这地方是我爹的房间,一向是有个忠心的老仆来扫的,后来那老仆过世了,没什么人能信任,我和黄青又都懒得可以,因此就没人扫地了。只怕只怕有年了。”

    银锁看见里面有不少盒子,还有死蟑螂六脚朝天躺在那,又嫌弃道“哪个箱子”

    “扁平扁平的,香樟木的,四角都有铜皮。”

    “看到了看到了嗯”

    “怎么了”

    银锁的头都伸到床底,又钻出来,道“有人动过这箱子。你动过吗”

    白青道“没有啊”

    银锁道“箱子下面有一道新的拖痕,很新,非常新。”

    白青道“会不会、会不会是你刚刚挪的”

    银锁摇头道“不会,我挪过的拖痕,上面不会有薄薄一层灰。这个拖痕至多一个月。你”

    白青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中毒已经有一个多月,自中毒以来天天躺在床上,几乎已经快要生褥疮了。若是有人进来,还在床底下动手动脚,我”

    他的脸已煞白煞白。

    “能让你中毒,自然能让你睡得像头死猪”

    白青急道“快,快把箱子打开看看我家的书虽然不值钱,但好歹是祖传秘方”

    银锁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把那香樟木的扁箱子拖出来,指着箱子道“你看锁头上,确乎有地方灰被擦掉了。”

    箱子上厚厚的灰,让这漆了棕色土漆的樟木箱子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唯有锁头比其他地方都显得崭新。

    白青喃喃道“确乎如此”

    他说着就扑过去开那箱子,箱子内侧以锌皮包衬,里面所有东西都裹了一层油纸,他把油纸包挨个摊在床上,颤抖着拆开一个纸包,定睛一瞧,松了口气“没丢,没丢”

    银锁凑过去,看见一本纸都变成深黄色的册子,上面写着金铁集,好奇道“这是什么”

    白青赶紧把这小册子抱在怀里,道“这是我朱家祖传铸剑秘笈,对你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武林中人半点用都没有,对我们朱家来说可是命根子,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银锁呲之以鼻,道“你若是真爱惜它,不如重新誊抄一遍,我看这纸马上就要碎了。再说谁要你的破书,我练的是天下第一的神功,就算你这是武功秘籍我也不要。”

    白青连忙点头道“那才对,不要才对。术业有专攻,你专心走你的江湖,缺兵器只管跟我家买,我给你打八折。”

    银锁见他说的认真,不由得笑出来,道“说好的账本呢,快找找有没有大夏龙雀。”

    白青翻开小册子,边翻边道“说不定不叫大夏龙雀,说不定叫一个很普通的名字,这本书我小时候打开看过,根本没有大夏龙雀这种东西”

    他随便指着一把剑道“你看这写的赤奋三尺二寸刀色赤红铭文赤奋太岁,若是能找到对龙雀的描述,比如说金鸟什么的这么张扬的东西若不用黄金或者金银来做,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他说着往后翻了两页,忽然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好像真的见过这么一句话,应该在在这附近”

    他手中慢慢一行一行指下来,翻了一页道“应当就是在这里了”

    银锁见他忽然僵住,跟着低头看了一眼,却见书中间只剩残页,其余的部分,应是给人撕走了。

    白青一拳砸在床板上,咬牙道“究竟是谁”

    银锁拿过那本册子,道“这页撕得挺匆忙的,让我看看字”

    她凑近过来,迎着光对着看了一下,道“这一页没有像大字的倒有个立字旁的,一个王旁,一个月旁你可记得什么吗”

    白青摇头道“那时太小了,如今半点也不记得。”

    银锁道“不过可见这本小册子,确乎是个重要线索。给你下毒的人究竟是谁你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白青道“我不认识。”

    银锁道“谁曾经来求购过大夏龙雀”

    白青道“是这耍蛇的老头头一个来,让蛇咬了我,叫黄青用大夏龙雀去换。之后又有几个江湖客来敲过门,有一个长着大胡子的,自称是太湖钓叟,我全然没听过,想来不是什么真名;有一个痨病鬼,嘴角有颗痣,笑得很是阴险的。不说叫啥,上来就把我俩绑住,在家里搜了一圈,问大夏龙雀哪去了,问不到才走了;还有一个老太太,走路都走不稳了,问了一句,听说没有,也没再追问,就走了。”

    银锁眯起眼睛,道“我也只能回去问问啦,唔,你还记得咬你那蛇长什么样子吗”

    白青道“花花绿绿,只有手掌那么长,好像很通灵性,只听老头笛子指挥,用一个小酒瓶子装着。”

    银锁摇头道“我也不识得,若是能找到大夫医这个毒,我定然帮你带来,下次记得给我打折,我走啦”

    白青还欲叫她,可惜银锁身法太快,转眼间就踹开窗子消失在窗外,一点影子也没留下。白青忽然回过神来,喃喃道“我怎么就信了她呢定然是她长得便像个祸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叫她美色所惑,也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大事吧”

    银锁翻上屋顶,见阿曼都等累了,笑道“好了别闹脾气,回去休息吧。”

    阿曼想了想,道“我并不是怕苦怕累只不过是太过无聊,少主,问出些什么消息了”

    银锁想了一下,“回去再说。”

    她与阿曼走到一半,银锁忽然道“你先回去复命,我去别处有些事情。”

    阿曼恼道“少主你每次都这样半路丢下我自己出去玩你是不是又去找你大师姐了”

    银锁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道“不许问”

    作者有话要说为免大家误会我还是透一点无关紧要的设定

    朱家乃铸剑世家,很喜欢搞点和火有关的名字,朱炎朱黄青是嫡出,朱燚朱白青是庶出。

    因为带火的字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什么炎火焱燚,所以重名率还是挺高的。这个朱燚并非铸刀的朱燚。

    其实是我懒得想名字这是我的内心os你们看不到咳。

    、第117章 城中乱象五

    金铃这几天乖得很,既没有出去找银锁,也没有出去跟踪骆成竹,听了向碎玉的话,在家里好好练功。

    只不过她练功的方法与以前大不一样。

    她平时是个稳重至极的人,小小年纪便成乌山行主向碎玉的左膀右臂,替他平顶边疆贼乱,保许多人平安。乌山上下不论是谁,提到金铃,便都要赞一声“靠得住”。

    金铃这小半生,活到二十岁,就算连上六七岁平常人家孩子最是调皮捣蛋的时光 ,也只干过两件出格之事,第一件,便是不管向碎玉清心寡欲的禁令,奋不顾身爱上了龙若。

    而此时的行功之法,可算是这辈子做的第二件出格之事。

    她先让自己全身经脉内息充盈,再进入走火入魔一样的状态,使内息在经脉中奔窜,直到感觉自己马上要控制不了,再以外伤震慑心神,重新将内息收入丹田,如此运行一周天。

    这种方法可谓凶险之极,稍有不慎,便要走火入魔,到时疯癫痴狂,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然而她却乐此不疲,好像上瘾了一样。

    这第二件出格之事,与第一件倒还有些关联。

    当日她被向碎玉从上庸捉回乌山,因走火入魔受了一身内伤,于山顶闭关疗伤之时,最怕念起先前与龙若在上庸一起生活的事情,只要一经念起,内息必定不稳,心法必定失效,内伤必定加重。后来她好容易将龙若之事压在心底,内伤慢慢好了之后,心里偶尔念起她来,也没什么大碍。

    即使是在九凝峰上,与银锁打得走火入魔,休息了月余之后,再想起龙若来,仍旧是没什么伤害。

    只是之后与银锁泛舟湖上回来之后,内伤不知怎么又有反复,紧接着便遇到了这个颇似龙若的胡奴摩勒。虽然知她并非龙若,可是每每念及龙若当年事,内息便紊乱起来。

    这本是个危险的事情,须知高手相争,失之毫厘,则一败千里。建业城中危机四伏,若是这内伤在与什么高手死斗时发作,只怕立刻就被人取了性命。

    又或者带着这个内伤到秋天与银锁再战,说不定又落得个内伤复发走火入魔,到时真不知如何面对与她已是“好朋友”的银锁。

    但在此之前,她发现了一个十分好的用法只要内息紊乱,内息便会不由自主在经脉中奔窜,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好控制。经脉受到这股无法控制的力道的冲击,就会撑裂受损。

    这对于常人来说,或许凶险万分,对于金铃来说,却是快速恢复功力的方法。

    因她体质特殊,小时候便是因为经脉中先天没有真气而导致经脉坍缩。

    九凝峰上与银锁一晌贪欢之后,内力尽失,导致经脉中没有真气支持而又坍缩闭塞起来,以至于最后痊愈之后,修为也只有原来的四成。

    而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却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经脉拓开,等若每次行功,就经历一次伐髓洗脉。

    只是这种方法颇伤身体,每次行功之后,都会虚弱一阵子,这时候什么都不能干,吃饭睡觉都觉得疲懒。

    今日她行功完毕,吃完午饭,正枯坐在院子里发呆,忽然春姐急急忙忙跑进来,道“小郡主小郡主小郡主”

    金铃睁开眼睛,道“什么事”

    春姐道“小郡主啊少主公回来了,正往你这来”

    金铃奇道“找我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院门被人“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锦袍青年站在外面,面如冠玉,眉角斜飞入鬓,比金铃看起来更加英气勃勃。

    此人正是金铃“义兄”萧荀萧留夷,他见了金铃,笑道“幸好义妹没出门。今日我可算放假,早上刚刚从营中回来,下午就来找你,你可千万抓紧机会”

    金铃站起来,问道“什么机会”

    萧荀笑道“快快同我过几招。”

    春姐一听便觉不妙,赶紧悄悄退了出去,企图把王妃搬来当救兵。

    金铃皱了一下眉头,道“金铃身体微恙,恐不能如义兄所愿。”

    萧荀亦皱眉道“听闻义妹从小练武,寻常小病哪里能有影响再说我俩只是比划比划,又不拼命,点到为止,你就陪我打吧。”

    金铃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若不是觉得大白天在床上窝着乃是小孩子小师妹才会干的事情,早就想窝上床去了,根本没有闲情逸致陪萧荀打架玩。

    这时门外脚步声又响起来,只听王妃道“荀儿,你回一趟家,不跟娘请安,跑到妹妹这里来做什么”

    萧荀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语气中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娘,我还惦记着上回义妹说下次再陪你过招的事情呢,一回来就找她预约,叫她千万千万不可负了我们的约定。”

    金铃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义兄比小师妹更加胡搅蛮缠,两面三刀。

    王妃道“你就是你干什么这么想欺负妹妹”

    萧荀道“哪里是欺负妹妹我们这是拉近感情,不打不相识,不打不兄弟。我们习武之人,要想说上话,自然得先打上一架。对不对金铃小妹妹”

    金铃秀眉微蹙,并不习惯有人跟她以这么亲近的语气讲话。

    萧荀见她不答,续道“金铃小妹妹,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这一架早晚是要打的。你看我难得回来一次,每回来一次就要和你絮叨这件事,该有多无趣”

    他又对王妃笑道“娘来当个裁判,顺便看看我与金铃妹妹二人都长进到什么地步了”

    王妃颇不苟同,笑道“金铃若是答应,我也没有意见。金铃若是不愿意同你胡闹,你休想勉强她。”

    金铃想了一下,确如萧荀所说,今日若不应战,以后总有她烦的,今天打了一架,以后便是一劳永逸。

    她点头道“那便今日比过,日后就不再打了,不知在何处一战”

    萧荀乐道“就在前院”

    前院乃客厅西边的一小片空地,家中除了后面偏门杂物院和马厩,就数此处地方最大,能施展开拳脚。

    “义兄请。”

    萧荀亦道“妹妹请。娘也请。”

    他领着两人到了外面,拍了两下手,候在门口的随从便抬着兵器架进来了。他笑道“娘,义妹,这是我军中演武所用兵器,十八般兵器样样在此,金铃妹妹便挑个顺手的,为兄与你打过。”

    金铃方才担心宝剑悲风太过锋利,恐伤两人和气,空手却又太过吃亏,如今见他居然自带兵器,显然是有备而来,反而放下心。

    王妃落座,看到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笑骂道“荀儿不乖,早早就算计你妹妹,竟然带了这么些破烂玩意儿。”

    萧荀道“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这都是制式兵器,全军上下都有装备,只不过平常训练怕误伤,才没有开锋。这些都是上好精钢打造,哪里是破烂玩意儿金铃妹妹,我记得你是使剑的吧你看看这一把怎么样”

    他拿下兵器架上的长剑递给金铃,金铃接过掂量了一下,还算趁手,虽然样子难看了些粗糙了些,倒也可以忍受。

    他又解下佩刀,改拿兵器架上的刀,还擅自解释道“我这刀乃是一口宝刀,削金断玉,怕伤了你,就用这个没开锋的,我们比划比划,莫伤了和气。”

    金铃懒得和他废话,道“义兄请。”

    她心里想的却是早打完早收工。这么一折腾,真的要上床躺一躺才行。只是好久没见到小师妹,桌子上的桂花糕可又要放干了。

    萧荀持刀指地,站在离金铃一丈远处,说了声“我要动手了”便忽然攻过来。他的力气果然对得起他吃下去的饭,一劈之力开山开石,金铃长剑与他长刀相触,便知他内功强横,以她现在的状态无法力敌。

    她本想就此认输了事,却在这节骨眼上想起了银锁。

    这小坏蛋同我对阵之时,也是内功弱于我,却可和我打的旗鼓相当,我今日也试试同比我内功强的人打上一架,看我能不能以弱胜强。

    她心里想着银锁,脚下学着银锁的九宫步,绕到了萧荀背后,一剑斩下。

    萧荀回身举刀架住长剑,竟想以蛮力将她掀翻,金铃招式一发即收,料想萧荀此举必定导致下盘空虚,遂出扫堂腿扫他下盘。萧荀果然中招,被她扫中胫骨,重心不稳便要摔倒。谁知他身形甚为灵活,刚失了重心,翻了两个跟头,不但化解了这一招,还避过金铃一剑的范围,翻到了她攻击范围之外,重整旗鼓又是一刀劈来。

    刀势猛烈,必定失其灵活,萧荀气势万钧,这等打法金铃十分熟悉。她从前就是这么打的,还从未遇到过敌手。

    然而今天遇到同样风格的敌人,她却面临内力不足的窘境,需得扮演银锁这等经常被她欺负的角色。

    她险之又险地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萧荀一刀,紧接着顺着萧荀摆刀的方向荡开一剑,打开他胸前的防卫。

    萧荀因她荡开的这一刀,反而没有办法侧身来躲,情急之下,他举起左手,一拳砸下去,砸开了金铃封喉一剑,原来他戴有护臂,做了个假,没有取下来。

    金铃剑身贴着他的手腕转了半圈,反手握剑从萧荀颈中抹过。

    萧荀终于控制住右手长刀,架住她的长剑,虎吼一声,找到金铃的避无可避的一点,竟想要硬生生把她顶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3 有人占你大师姐便宜

    、第118章 城中乱象六

    这一招也是金铃常用的。她不止一次地这么欺负过银锁,银锁是怎么做的来着

    她正思索着银锁当时的招式,萧荀已然开始用力,她手上紧了一紧,萧荀立刻感觉到了,也立刻加重力道,跟她硬扛,似要凭蛮力把她压过。

    金铃等的就是这一下,她趁萧荀一推,远远地借力弹开出去,萧荀自是乘胜追击,紧跑两步挥刀向她斩来,范围之大,已笼罩了她左右各一丈。金铃竟不闪避,一式“一气化三清”,手中长剑化作三条白练,分袭萧荀上中下三路。

    萧荀弓起身,自上而下一刀斜劈下来,满拟能击落金铃两剑,躲过一剑,乃是一招攻守合一的绝妙好招,不料金铃忽然斜跨一步,擦着他的刀锋最远处绕到了他背后。萧荀惊异之余忙收敛心神,料想她剑刺过来没有那么快,正要转身,不料背心一痛,竟然被金铃一拳砸中,把他砸得踉跄往前跑了几步,双手在地上撑了一下,才勉强没有摔倒。

    王妃见儿子吃瘪,金铃明显胜了一招,带头高声喝彩鼓掌。春姐带着摩勒,慢了一步,顿时被王妃身边的小侍女们成群结队地挡住了。

    金铃并未追击,而是后退了几步,对着大家拱手。非是她得了便宜卖乖,乃是体力实在不支,同力气和内功都比你强的人打一架,真是太累了。

    萧荀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盯着金铃,口中却道“娘,你竟然向着义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王妃笑道“有人替我教训你这从小不服管的小皮猴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不能向着她了”

    萧荀哼了一声,脚下踏出一步,又往金铃这边冲来。

    他一踏之力十分沉重,金铃从他的脚步中都能听出来。与她一样,萧荀这军汉用的方法也是简单粗暴,内力灌注腿上,就把自己弹了出来。他来势汹汹,比刚才还要快上许多。应是他早已料中金铃反应不及,才冒险用这样的速度,打她所不逮。

    他实是看轻了金铃。金铃随银锁学轻功,警觉度和反应速度都大幅度提升,她看着萧荀右肩动了一下,似是要挥刀了,足尖忽然点地,往后飘了一步,蹬地向前跃起,在空中一剑刺出,萧荀也是甚为了得,竟在跑动中往前跃出,扭身转过半圈,刀刃将将挡住金铃刺来的长剑。

    他左手撑地,顺势翻了个跟头,脚才落地,又冲向金铃落身之处。

    阿曼猜得极准,银锁嘴里寡淡,又动了歪脑筋,要去大师姐府上偷点糖吃。

    她速度很快,不多时又挂在了金铃的房间外面,不过侧耳倾听,屋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不止屋里没有人,院子里也一个人也没有,她心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遂推窗入内。

    房间里仍然烧着碳,暖烘烘的烤得人只想脱衣服。金铃在这地方住了一些时日,这房间里处处都充满了她身上的香味。

    银锁微微抬头嗅了嗅,又撇撇嘴,让自己赶紧忘掉。

    忘掉脑中一闪而过,她怀抱金铃送她的旧衣服闻个不停的画面。

    实在是太丢影月少主的面子了桂花糕,桂花糕,桂花糕,桂花糕在什么地方了

    她走进中间小厅,桌上摆着个瓜形盘子,掀开盖子一瞧,里面码着整整齐齐六块桂花糕。这是金铃的习惯。盘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玉件,和她左手腕上挂着的那个把件有些相似。主题平常,都是些瓜果蔬菜,只是弧线都胖嘟嘟的十分可爱,和金铃冷峻的性格很是不搭。

    只是金铃去哪了呢不,还是偷糖重要她伸手摸了一下臂上的口袋,摸到口袋里鼓鼓的,放下心来,重新又上了墙头,避过暗卫的眼睛,往园中水榭附近走去。

    她那个口袋,便是常常放糖的口袋,金铃替她偷糖之时,往往连手绢都一齐给她。大师姐家真心有钱惯了,并不在乎那几个手绢,每次银锁见了她,都发现她已换了新的,遂绝了还给她的念头,全都放在袋子里,防备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想偷糖却没有东西装的场面。

    远处客厅外面的前院里似乎聚集了不少人,以至于偌大一个院子里,连一个需要躲的婢子都没有,她觉得十分无聊,跳下墙头,慢慢走到水榭里。水榭正中的小矮桌上摆着几个果盘,其中那个最眼熟的就是放松子糖的盘子啦,她跳过去,伸手掀起盘子来,里面果然放了许多她最是钟爱之物。

    银锁雀跃不已,从手臂上的小口袋里抖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小小的手帕,先是拈起两块糖丢进嘴里,自己一个人偷偷陶醉了一会儿,然后把这些糖都放进了手帕里裹好打包,又塞回口袋里。

    她舔舔手指,决定去看看热闹。

    银锁从院子里翻到墙后,猫腰顺着墙角前进。其实墙角总有些地方是可以藏得好好的任人来去自如的,对银锁这种甚少走正路的人来说,这里简直比哪里都平坦一些。

    这条路她也常走,正是偷完糖去食堂偷饭吃的那条路,早已不知道走过多少次,就算闭着眼睛也能顺利摸到案台底下。厨房藏在前厅的东面,而前厅的西面便是方才喧嚣非凡看热闹的地方。

    墙的另一头喧嚣声蓦地增大,她心里被勾得痒痒的,不由得从墙顶探出头来一看究竟,不料竟看见大师姐同一个从没见过的公子哥鏖战正酣。她这就来了精神,当即打算暂缓去厨房偷吃的,胆大包天躲在厅前挂的偌大牌匾后面,偷偷向外张望。

    银锁看了一会儿,发现有些不对,大师姐从前打架绝类猛虎下山,从来都是横冲直撞,这回倒和人反过来了,那锦衣青年反倒拿着一把刀,冲过来冲过去的,把大师姐打得满场转。

    初时她看得极为开心,因为大师姐终于也有被人赶得到处跑的一天了,有人替她出了气。再而看着看着却心头莫名起火大师姐的武功胜我一筹,此人与大师姐对阵还能占了上风,难道是我武功不如人不对不对,定是大师姐内伤未愈,这人虽然内功强横,但武功粗糙的很,水平定然在我和大师姐之间,是打不赢我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她心里邪火还是没有退,越看越是心里不忿这是我的大师姐,你凭什么欺负她了

    大师姐真是太丢人了怎么能任人欺负呢怎么还不反击呢她、她怎么了何以身手变慢了,力气也不如从前了她的功力就算只剩下四成,也远远不止这个水平

    她十足担心起来,恨不得立刻下场把金铃拖到没人的小角落里问个清楚明白。

    不过金铃并没有银锁以为的那么糟糕,只不过她上一次这么孱弱已经是七八年前了,被迫使用的这种打法也并不是很熟悉,与银锁走的流派相距甚远,渐渐熟了之后,也不是每一次都到处躲闪,而是能立刻反击回去,打得萧荀手忙脚乱。

    银锁揪着前襟,从匾额后面探出个头来,正好看见金铃躲过萧荀一刀,凌空跃起刺下的英姿,不由暗赞一声漂亮。

    接着又想了一下,不由得跳脚这好像是我想出来的招式吧

    萧荀一撑地面,长刀又劈过来,只不过这次力道稍小,跟着几招连招,分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满以为这一招出来,定能将金铃吓得不知如何应对,却不知这样的速度与银锁的快刀差得远了,金铃学着银锁,长剑如手挥五弦急点,分别击在萧荀刀刃气力断档之处,竟能抵消他的速度,将他的攻势尽数挡下。然而萧荀不愧是上过战场,遇到这种奇事,手中招式丝毫未慢,跨步上前,大开大阖,挡住金铃左右通路,免得她再跑了。

    金铃手中快剑既起,也丝毫没想着要停下来,精神集中在萧荀右臂上,只要他肩膀一动,金铃便知他下一招要砍何处,手中绵力使出来,将他长刀缠住。萧荀大刀劈砍之力无法发挥,却被她快剑连消带打,还能还好几招。

    只一会儿的时间,萧荀手臂小腿接连中招,虽然金铃此时手臂无力,刺中的又不是躯干关节等要害处,但他目前仅仅划了金铃一刀,还只是擦过左手手臂,若是两人真刀实枪,只怕仅仅只能划破她的衣袖。

    两人这样一比较,他可真的是落了下风。王妃的侍女居然各个都向着小郡主,一旦金铃刺中他,就有掌声如雷,集体欢呼,反倒没人把他这个英俊潇洒俘获了许多少女心的少主公放在心上。

    难道她们都看上这个冒牌的小郡主了

    反观他的一干随从,居然全都安安静静,加油声呢欢呼声呢掌声呢

    他蓦地大吼一声,冲到金铃面前,比前几次都要迅速,长刀舞成一片光幕,仔细分辨,便能看出他一刀下去,跟着三刀就把余下几个方向全都封死了,金铃深吸一口气,只当这些刀光是风中落叶,迎着刀锋递上长剑。

    不料萧荀这一刀力道大得出乎意料,她此时内力未复,虎口被这一刀震得酸麻,险些连剑也捏不住了,情急之下,她向后退了两步,想以此消解劈砍之力,萧荀也跨了两步跟了上来,手上长刀依旧不停。金铃勉力在刀光之中穿梭,长剑震颤不已,与他对攻,场中刀剑长鸣,金铃渐渐不敌,脚踩九宫步绕到萧荀身后打算偷袭。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四点多快五点睡的,其实也不是工作很忙啦一般忙就是摸了一下鱼写了一下oi的同人:3

    啊啊啊啊肖姐:3

    、第119章 城中乱象七

    谁知萧荀顺势一转,长刀横扫过来,金铃只得向后躲闪,却又被萧荀黏上来。他的目光已渐渐不对劲,势若疯虎,攻势如披麻泼墨,兼且力大无穷,金铃屡屡反攻,都险些被击破招式,失去防御。

    王妃也已觉察到异常,心中焦急,不由大声喊道“荀儿快停下荀儿”

    银锁亦在匾额后面暗中着急,暗道大师姐这是怎么了此人显然是提着一口气,只要绕着场子放他风筝,待他这口气尽,必有一个疲软阶段,到时还不是任你揉圆捏扁大师姐的武功眼光绝不止如此,怎地会犯这种错误

    只见萧荀一刀把金铃手中长剑打落,刀刃指着她的咽喉,气喘如牛,双眼充血,金铃松了口气,亦是气喘吁吁,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躺下来。

    “义兄,我输了。”

    萧荀满头大汗,兀自喘气,隔了一会儿才道“你内功太差了,听说你师父是辋川君向磬”

    “是。”

    萧荀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王妃扑到金铃身上,上下摸了一遍,急道“金铃,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萧荀哭笑不得,“娘我们的武器都没开锋呢”

    王妃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道“你力大如牛,谁知你拿着这么沉的铁片子会不会把金铃打坏了”

    萧荀抗议道“娘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王妃做了个鬼脸,道“非要挑一个的话,我宁愿挑金铃。”

    萧荀噎的不行,深呼深吸好几次,才无力道“我要告诉爹,娘不要我了。”

    王妃冲他撅嘴道“谁让你欺负金铃了”

    萧荀抗议道“我哪儿欺负她了”

    金铃亦是哭笑不得,道“娘勿责骂义兄,寻常过招,便是如此。都和和气气的,如何分输赢”

    王妃扭过来看着金铃,道“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事,我打他屁股。”

    几个月下来,金铃已稍稍有点习惯王妃对她的过度保护,不过在亲生子面前如此袒护义女,她实在是摸不到王妃所图何为。

    她一不是庶子,二不是王妃所出,更不是所谓的私生女,需要王妃对她示好以显示王家风度,她只是两人旧识乌山行主的徒弟。

    她托辞累了,告辞王妃和萧荀,说要回去歇息,免得王妃总跟着她,冷落了萧荀,使得她被萧荀记恨。

    王妃无限惆怅,目送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银锁偷偷摸摸从牌匾后面离开,先去了一圈厨房,照例偷了点吃的,然后绕了个大圈,绕到金铃住的小院子里,却正赶上金铃抱着一堆衣服从窗子里跳出来。

    她走得像是做贼的银锁一般,似乎唯恐有人看见,一路走到汤池旁边,然后翻墙跳进去。

    银锁跟着爬上墙头,正看见金铃把门口守着的小婢子支走。她跟着跳了进去,金铃已进了屋内,只听她道“小馋猫,还不进来”

    银锁跟进去笑道“大师姐,你怎么知道是我”

    里面暖帐一层又一层,把汤泉的暖气挡在里面,外面的寒气拦在外面。最外面是米色的厚布帐,银锁掀起帐幕钻了进去,透过里面的薄纱帐,看见金铃脱了最后一件衣服,甩在她面前。

    金铃道“我当然知道。”

    两人一时沉默,确乎她二人只要一相互靠近,就有某种奇妙的感觉。

    此番居然是金铃率先打破沉默“馋猫儿,你跟着我过来做什么糖也叫你摸走了,桂花糕也被你吃完了,还想顺便洗个澡吗”

    银锁心里气得要跳脚,何以九凝峰一事过后,大师姐还能这么毫无芥蒂地在我面前脱衣服倒显得我还在在意这件事,显得我圣教影月右使忒小气了

    她心中不忿,掀开薄纱帐走了进去,以示她并不在意。

    走进去之后,她立刻后悔了。

    大师姐大半身浸在水里,只露出头和肩膀。浑圆雪白的肩头有一块巴掌大的粉红色印记,乃是旧伤。她微微侧着头,眯着眼睛,头发披散下来,发尾伸进水里打湿了,叫零散的发丝都聚集成股,黏在脖颈上。黑色的发丝极黑,衬得脖颈越发雪白无暇。

    银锁心跳漏跳一拍,走到她旁边背对着坐下来。

    “大师姐,手给我。”

    金铃懒洋洋地伸出胳膊,伸到她跟前,无力地搭在银锁腿上。

    皓腕雪白,银锁摘掉手套,伸出手指搭在她手腕上。

    “大师姐,何以你今天同你那义兄干仗之时,招式疲软无力,根本像是内伤在身的样子”

    金铃哼笑了一下,道“让你发觉了。”

    银锁道“大师姐,我受师父所托,照顾你和大师伯,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又受了内伤吗是谁打伤你了”

    金铃其实很是介意银锁三番五次提点她这么照顾她乃是“受师父所托照顾大师伯时候顺带照顾一下”,便敷衍道“没事的,明天就恢复正常了。”

    “大师姐,真的没事你莫应付我,你出事了,我怎么和师父交代怎么和大师伯交代”

    金铃道“真的没事,信我。你跟来做什么,你还没和我说。”

    银锁叹了口气,道“我来看看你。我不过是几天没来找你,谁知你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金铃似是十分疲累了,软趴趴地说“不劳影月右使操心,你若不信我,明天再来看看就知道了。”

    银锁叹了口气,道“人说乌山少主最是老成持重,怎地我见过的乌山少主如此乱来大师姐,我跟你认识的是同一个乌山少主吗”

    金铃没了声音,银锁扭头一看,见她双目紧闭,枕在汤池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她连忙趴下抱住金铃的头,防她滑进池子里淹死自己,一边拍着她的脸,唤道“大师姐,大师姐大师姐你别吓我”

    金铃睁开眼睛,道“我好困,烦请你把我弄回去,我实在懒得动”

    银锁松了口气,却仍是晃醒了她,自怀中掏出一颗理气丸,恶狠狠道“大师姐,你若想让我把你抱回床上好好睡觉,就先把药吃了”

    金铃勉力睁眼,但那个样子,肯定是看不见面前是谁的。

    “大师姐”

    “唔,我吃”

    银锁捏住她的下巴,把理气丸放进她嘴里,见她半天不吞,只好伸进两根手指,把药丸推到喉咙深处。

    金铃困得很了,又歪着头睡了过去,银锁把她的头发捞起来铺在旁边热腾腾的石板上,呆坐在一边等她头发烤干。

    大师姐睡相恬静,似乎只是在闭目养神。眼皮不时动一动,让银锁都做好了她转醒的准备,开口准备同她讲话。

    孰料她只是换了个姿势。

    银锁叹了口气。她与金铃认识三年,有一段时间整日呆在一起,从不见她有如此疲累的时候,心中更加好奇加担心,想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因自己而起。

    她盯着金铃发呆,忽然发现她越滑越下,整个人都快要滑进池子里了。她弹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两只手勾住金铃腋下,把她从水池里拖出来。

    金铃居然没有清醒,倒在银锁怀中,将她前襟全部打湿了。银锁一只手扣住她,压她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伸出去,扯过布巾把她裹起来。这时候,金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轻轻叫了一声“小师妹”

    银锁应道“大师姐。”

    金铃听见她的声音,放心地闭上眼,靠在她身上睡过去。闭眼不到一会儿,就在银锁耳边说“冷。”

    银锁本已弯腰打算把她带回房中,听她这么说,只得又直起身,脱了自己的外袍给金铃裹着。

    “大师姐,还冷吗”

    金铃哼了一下,“脚冷。”

    银锁轻声道“我快些把你抱回屋里,塞进被子就不冷了。”

    “被子冷。”

    银锁垮着脸道“大师姐,你有精神讨价还价,就起来自己走。”

    金铃闭着眼睛,显得比平常还要严肃冰冷,说出来的话却近乎耍赖“同睡暖床。”

    “大师姐”

    金铃晃了晃头,仍是闭着眼睛,声音清泠泠全无感情,“冷。”

    银锁一把抄起她,出门上墙。

    汤池离金铃的住处本也不远,隔着一个幽静的小花园,这个季节里叶子已大多长了出来,层层叠叠遮住了许多视线。

    银锁在树丛中沙沙地穿过,放出仅剩的灵觉,确定南平王府中几个暗哨并没有看向这边之后,才翻过最后一道墙,来到屋后一小片空地。两人惯常在此告别,今天却要同出同入。还好金铃偷偷出来的时候虚掩窗口,银锁跃起之后只轻轻一碰,窗子就开了。

    她横抱着金铃跳进去,反身一脚踢上窗子,走到床边把金铃裹在被子里。她正要直起身,不料胸前一紧,却是金铃手中攥着她的衣襟。

    “大师姐,我要走了。”

    金铃眉头紧皱,想睁眼又睁不开,手脚都毫无力气,却执意要把银锁往被子里拖。

    银锁只道“大师姐别胡闹了。”

    金铃似是使尽了全身力气一扑,把银锁扑倒在床上。

    她全身jj,身上只裹着一层布巾,此番挣扎下早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一只手揽住银锁后颈,另一只手搭在身上,脑袋枕着胸前。

    银锁又羞又怒,心中大骂大师姐行为不检点,明明九凝峰上之事让大家都尴尬不已,此时却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来,就没有想过万一不小心擦出点火花来怎么办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姐在任何女人面前脱衣服都坦荡荡被人服侍惯的大地主本座身材好根本不惧人看好到没朋友小师妹是缩货

    、第120章 城中乱象八

    金铃折腾了一番,趴在床上又睡死过去。银锁生怕两人生出点,赶紧从她怀中小心翼翼地脱出,替她盖好被子,又怕万一有别人进来,大师姐又胡乱抱上一通,惹出些事端来,遂回过头来坐在床头。

    九凝峰之事之后,她便知自己对金铃没什么抵抗力,还是早走为妙,否则大师姐再次内力全失,都不知能不能救回来。

    她盯着金铃熟睡的脸庞,不由得骂了一句“大师姐大混帐怎么能一点都不警觉”

    金铃皱了一下眉头,不知是不是听见有人骂她之故。

    银锁不知盯了多久,忽然见她嘴唇翕动,似乎是有话要说,俯凑近她嘴边。

    金铃的声音细若蚊蚋,不知是不是说的梦话。银锁听了半天都听不清楚,正要离开,金铃的手忽然软绵绵地搭在她胸前,紧锁眉头急急唤了一声“别走。”

    这一声仍似梦呓,银锁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只觉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金铃吞了一口口水,舌尖伸出来一点点,扫过嘴唇。

    她肤色极白,眉色极黑,一点朱唇,锁住了银锁的视线。

    银锁深吸了一口气,却好像是溺水之人在水中不慎吸入冷水,更觉得难受。周围都是金铃的气息,她深陷在这甜美的气息里,仿佛马上就要窒息而亡。

    大师姐的嘴唇仍是那么软她轻轻碰着金铃的嘴唇,以上下双唇夹住金铃的唇瓣,轻轻吮吸。

    她心中只想着“再一下下,一下就好了,大师姐千万别醒来”,双唇却流连不去。她明知时刻已到,再待下去徒增危险,但心绪若是那么好控制,焚心诀心法又怎会是世上最难的心法

    就在她优柔寡断之时,金铃的舌头忽然顶开她的唇瓣,撬开牙关,在她口中扫过。

    金铃的舌头极其熟稔地在她口中各敏感之处扫过,银锁闷哼出声,更加不愿离开,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我待大师姐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大师姐是个极好的人,我当她是朋友,不愿再提过去的事情,刚才干什么又要俯去

    她的气息越来越急,几次想抽身而去,却因金铃卷住她的舌头,而舍不得走。她的鼻端溢出轻吟,这声音似乎吵醒了金铃,她眯着眼睛,松开银锁的嘴唇,手却捧住了她的脸。

    银锁贪婪地看着她那漂亮的皮相,舍不得挪开眼睛。金铃檀口轻启,唤道

    “龙若”

    银锁忽然清醒过来。

    她不是在喊我。

    我不是龙若。

    不要喊我龙若。

    金铃力气极大,拉着她不肯让她走,银锁怕伤着她不敢用力,却气急败坏,心中怒斥“今日与人打架还丹田空虚,现在倒有力气欺负我”

    金铃急道“龙若,你要去哪”

    银锁拉下脸来,低声喝道“大师姐,你倒看清楚我是谁”

    金铃听了这一声“大师姐”,清醒了几分,眨了几下眼睛,银锁的脸模模糊糊出现在眼前。

    是小师妹,不是龙若,我怎地又

    她懊恼又尴尬,重新倒下去,埋首柔软的被子与枕头之间。

    银锁却看清楚了她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心中气苦,只想逃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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