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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26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19053 更新:2022-01-12 11:45:32

    王妃来了精神,问道“哦是什么样的朋友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金铃微微一笑,道“娘,我练的这门功夫,需要清心寡欲,否则有性命之忧。莫再提小郎君,儿实在消受不起。”

    王妃讨了个没趣,失望道“好,好,不提。是什么样的朋友你接着说。”

    金铃道“是个鬼灵精的小娘子。我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王妃问道“是你上次说救过命的那个吗”

    金铃点头道“是她。”

    “噢,她替你把佩剑送来,想来是十分将你放在心上。”

    这小师妹对谁都是满面春风,嘴上说着好似情话的调调。上一刻还对你深情款款,下一刻便可痛下杀手。除了要吃糖,金铃还从未猜透银锁心中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银锁将她放在心上,是出乎本心,因为两人乃是“好朋友”,还是单纯尊崇师命,照顾向碎玉,顺便照顾自己。

    她想到此节,心不在焉道“也许吧。”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铃眯着眼睛,半晌吐出一个词“又坏又野。”

    王妃听了,忍不住笑出来,“你一副小学究的样子,是如何认识这样又坏又野的小朋友的”

    金铃道“说来毫不稀奇。她是我二师叔的弟子。师姐妹原该相互识得。”

    王妃道“她在建业,怎么不来找你玩”

    “她还有别的事要做,没空陪我。”

    王妃道“年轻人还是要和年轻人多呆一呆,要你天天陪着我这个老婆子,真是将你闷坏了。”

    金铃一本正经道“哪的话。我这人十分古板无趣,怕闷坏的是娘。”

    王妃忍不住笑了起来。金铃却叹了口气,道“怕是她觉得我十分无趣,才不来找我的。”

    王妃摸摸她的头,将她一双冰凉的手握在手里,轻声道“再过几天,你兄长你义兄萧留夷就要回来了。”

    这个义兄,金铃是听说过的,据说他和建业城中大多数世家子弟一样,狂放不羁,更甚者,他不爱在城中冶游,却喜欢打仗,年纪轻轻,官拜屯骑校尉,前一段时日轮值驻守京口,听王妃的说法,近日便要回来了。

    金铃耳中听着王妃说话,心中却想着游湖一事,湖上风景颇为秀丽,银锁终日忙碌,大约从没时间到郊外游玩。清风朗月难用一钱买,须得趁有空,带她去一次才是,不知她现在又在忙些什么。

    被金铃念叨的银锁今日本无要事,大清早正要出去闲逛,却被云寒叫住,急报有一伙江湖人士在城郊聚集,银锁奇道“你自己瞧热闹就罢了,怎么还要拉上我”

    云寒道“你去是不去”

    银锁笑道“云旗主都要看的热闹,必有要事,我不逗你了,阿曼,我们出发。”

    春寒料峭,百草尚未抽新,三人未带快马,徒步出城,很快就到了地方。

    此地是个山坳,山口有人守着,三人翻山而入,寻了个隐秘去处,蹲守埋伏。

    山下一片空地,只生了些草,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以石头摆成个六七丈宽的圆,圆里是两个武士在比武,银锁看了一会,道是寻常武人,水平或与半峰云戴长铗有一战,却不及大师姐,因而兴趣缺缺,便问云寒“你怎么找到此处来的”

    云寒也颇诧异,道“左右无事,我细细说给你们。”

    “前日我与赫连二人在鄂州清查解剑池的余党,赫连追回了乌山,我追到建业。我手下弟子盯着的几个可疑的人里,有一个到了这。他立刻通知我,我觉得人这么多,江南的情况你比较熟,就把你拉来,怎么,你也摸不着头脑吗”

    “你说的这人,怎生可疑了”

    “这人叫向庸,是同解剑池接洽的向家人。解剑池失踪的消息传出之后,他就只身前往建业。我盯着他,乃是怀疑解剑池的手下仍有一人在逃,此人曾帮助那人逃走。不料没这叛徒的消息,他却先行到此处来了。”

    银锁恍然大悟“是以此处此事,必定与向家有些联系。”

    云寒道“我将那弟子叫来问问。”

    他低声作夜枭悲鸣,不一会儿树叶摇晃,一明教弟子单膝跪在云寒身前,低声道“云旗主,影月右使,曼副旗主。我乃鎏金旗佟乐欢。”

    云寒道“乐欢,此处到底因什么要比武”

    那弟子看上去是个汉人模样,头发却卷卷的,在帽子里还支出来几卷,看上去十分稚嫩,却分不清到底是胡是汉。

    听云寒如此问,他抱拳道“来的人都鬼鬼祟祟,台上那几人都是请来观礼的,打头一人是那个穿着葛布衫的半秃老头。他一上来,讲了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台上便有人打起来。”

    银锁问“他讲了什么”

    佟乐欢道“他说,各位英雄今日能到这里,想必已知晓所为何事,为保众位安全,现在就开始吧。”

    阿曼道“少主,你有什么头绪吗”

    银锁道“想必在此处的事情,都已先行传书通知,若想知道是何事,除非能拿到拜帖传书,又或者抓个人来拷问一番。”

    云寒跃跃欲试“我去抓了”

    银锁顿了一下,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云寒,你能看出台上都坐了些什么人吗”

    云寒同阿曼二人,同属鎏金旗,鎏金旗向来专管打探消息、跟踪窃听、潜伏暗杀,消息最是灵通无比,是以两人虽久在江北,或有认识的人也未可知。

    两人都长着一双鹰眼,从此处看过去,人脸尚且可以看清。云寒眯着眼睛道“阿曼,你瞧当中坐的那个,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

    阿曼道“他叫高义,绰号秃僧,一个月前,我在鄂州见过他。他同你们盯的一个人见过面,你也觉得他眼熟,是不是”

    “何以叫秃僧不是多此一举吗”

    云寒想了想,道“眼熟。听说他本不是个和尚,只是个秃子,但旁人总以为他是个和尚,他懒得辩解,就干脆以僧为号。”

    银锁道“向庸与高义两人,同在鄂州出现过,现在又同在此处,绝不是巧合。但到底是同解剑池有关,还是与向歆有关,现在还不知道。”

    云寒吩咐佟乐欢继续盯着,等他走远之后,才鬼鬼祟祟将两人招过来,低声耳语“我觉得,我认为,此事,这些事,都与解剑池身上那张地图有关。”

    银锁闻言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云寒微微一惊,低声以龟兹语说道“那张地图其实乃是两张地图套印出来的,两种刺法不同,旁边的字是龟兹文,写的是龙雀鸣叫此门洞开。”

    阿曼听云寒已将秘密说出来,松了口气,道“我都要憋死了,原来你也知道,教主何以不告诉我”

    云寒奇道“你竟也知道为什么教主又不告诉我”

    银锁笑道“师父叫你二人传讯给我,是以神神秘秘,在我面前才可和盘托出。阿曼又知道什么了”

    阿曼道“教主让少主到建业,还有一项任务,便是寻找这个龙雀,龙雀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云寒奇道“教主怎么给人出这种难题龙雀是一种鸟吗可没听过。”

    银锁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回去再说。云寒说这两人说不定与地图有关,你便查一查,到底有什么关联。我先走啦”

    “影月”云寒深感影月右使不务正业,竟然临阵脱逃,无奈影月一手遮天,他身为阵前小卒,只得和阿曼继续呆在此处。

    银锁却不是不务正业,她回到城中,头一件事便是去找仇老头,不料仇老头并不在酒肆中的老位置,拉过人一问,这人居然好雅兴,去湖里钓鱼了。

    她跑了个空,又不想再走回头路,兜兜转转,却又转到了大师姐家中。

    大师姐的小院子里今天却寂静得很,她推开窗子跳进去,搜寻一圈,看看有没有糖吃,不料盘中空空,什么也没有,她气哼哼地想大师姐这根本不是待客之道

    她在炭火盆前暖了一会儿,跳窗出逃,心里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看见俏生生的大师姐站在窗子下面,正仰头望着她。

    “馋猫,偷到糖了吗”

    银锁瘪嘴道“没有。”

    金铃甩出一道暗器,这暗器既大且白,风声呼呼,慢慢悠悠,银锁一把抄在手上,捏一捏,里面果然是一颗一颗的。她笑成一朵小花,乐颠颠打开小糖包,含一颗在嘴里,又把剩下的打包装好,双手一摊,不知道放在身上哪个口袋里了。

    “大师姐家的糖真好吃。”

    “嗯。”

    “大师姐真不谦虚,又不是你做的。”

    “嗯。”

    银锁眯起眼睛,恨道“大师姐木头疙瘩。”

    金铃依旧抬头望着她,道“找你去湖上划船,去是不去”

    银锁一愣,问道“大师姐好兴致,何以要去湖上”

    金铃道“湖上风景秀丽,带你去看看。”

    银锁虽不知道大师姐打的什么主意,但大师姐素来是个直肠子,顶多耍人玩一玩,没什么阴谋诡计,大概只是闷得慌了,又没有人逗她解闷,才要拉她一道。

    她找不到仇老头,正想着要不要去湖边寻上一寻,大师姐肯顺道,真是再好没有。

    “走啊,大师姐肯赏脸,我干什么不去”

    金铃微微一笑,道“随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流选手nitronon问大师姐什么时候推倒小师妹的,你们真的以为大师姐是吗

    、第107章 京中胡种四

    湖在建业西南。两人缓步出城,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银锁老神在在,四处打量,金铃的视线跟着她转,只觉得银锁这人,越是相处,越是有趣。

    “大师姐,你可带钱了吗我们上哪找船”

    金铃慢慢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紫铜令牌,道“我家有船在此,且让我试试这令牌灵不灵”

    银锁皱起眉头,清泠泠的眼中满是戏谑“大师姐大土豪”

    金铃道“乃是王府有钱,不关我事。”

    她对码头的守卫亮了一亮令牌,守卫立刻放行,两人在栈桥上走了一段,银锁左看右看,问道“大师姐,哪艘船是你家的”

    金铃道“不记得了,这许多艘小船,总有一个是的。”

    小船并没有几艘,栈桥上泊的多是大户人家的画舫,形体巨大,用来举家出行,要在湖上宴乐赏景。南平王年轻之时常常只带着三两随从侍女,抱着女儿来湖上散心,当年的小船留了下来。王妃上次带金铃来游湖,出港的正是这艘小船。

    银锁蹦上画舫旁的小船上,冲金铃招手“大师姐,是不是这个”

    “看着眼熟。”

    “就它了,如若不是你家的,被人抓了个现行,我多赔点钱给他们就是。”

    金铃忍俊不禁,道“听说二师叔生意做得很大。”

    银锁又跳回来,解开缆绳,踢了一脚船头,把船蹬了出去,金铃要上船,银锁一把拦住她,笑道“不忙,等它漂远点。”

    金铃问道“若是漂得太远,你我二人都跳不上去怎么办”

    银锁笑道“不可能”

    金铃等着她的下文,下文却没有了,银锁假装沉默,眼神却飘过来,暗中瞧着金铃的反应。

    金铃看着她,看得她自己先笑了,败下阵来,“等会儿让大师姐先跳,大师姐跳不过去,我就先跳到大师姐头上,再跳到船上。”

    金铃倒不生气,负手而立,淡淡道“好,我先跳。现在够远吗”

    此湖与长江相连,水面波纹粼粼,一起一伏。缆绳解开之后,小船随着水波,一荡一荡地漂到湖面远处。

    银锁道“大师姐跳吧,若是掉到水里,千万莫慌,我马上就来救你。”

    金铃吸了口气,迈步横越,飞过几丈宽的湖面,砸落在船上,小船上下起伏,因她落下,又往前滑了一段。她在船上稳了一稳,对着银锁挑了一下下巴。

    银锁受她挑衅,一脸不服,忽然平地而起,飘飘摇摇掠过湖面,稳稳当当落在船头,冲着船里的金铃做了个鬼脸,道“大师姐太霸道,船都要给你踩穿了。”

    金铃笑笑,道“我不会划船。”

    银锁脸色大变“大师姐,你怎么不早说,现下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

    金铃淡淡道“回不去便回不去,今日天色甚好,多呆一会。”

    银锁撅嘴道“大师姐木头疙瘩,我吓唬你呢,我会划船。”

    金铃微笑道“人说银锁美人算无遗策,若你我都不会划船,你才不跟我来。”

    银锁从船头走到船尾,手握船橹,又觉心有不甘,抱怨道“大师姐的脸皮是木头雕的,你什么时候才会被我唬住”

    船掉了个头,冲着碧波粼粼的湖面,眼前广袤无垠,平日挡在眼前的城墙、房子和高山统统都不见踪影。

    水波哗哗作响,银锁亲自划船,慢慢离开岸边,往湖中心划去。越是远离岸边,风就越大。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此时春雪初霁,湖上的风实在称不上和暖,逼走了大部分游人,是以湖虽大,却难以见到别的船出港。

    日头却是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金铃体温比常人低一些,很快就在船篷的阴影下呆不住,爬到船尾来晒太阳。

    她眯着眼睛暖和了一会,抬头看到银锁眯着眼睛,又爬回舱中,找了个斗笠出来,慢慢站起身,给银锁扣在头上。

    有了一层遮挡,银锁又慢慢把眼睛睁大了,金铃抬头望着她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

    银锁道“大师姐笑我做什么”

    金铃道“你是要来找什么人的”

    银锁奇道“大师姐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的”

    金铃道“你脖子伸得那么长,都快成鹅了。”

    她心中却有些失望,本以为银锁百忙之中有空与她出来游湖,是同她亲近的表现,不料却只是借船一用,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些失望来。

    不过这一些些失望却并不太影响心情,大湖盛景,总能让人心情舒畅,太阳一照,胸中块垒亦可消去一半,晴天出游,又有美人在侧,若还是纠结小事,未免不解风情。

    小船慢慢贴着湖边荡过,金铃看天看水看银锁,看什么都是淡淡的表情,银锁有时找的无聊,也特地回她一个媚眼,一个甜笑。然而诚如她同阿曼抱怨的一样,大师姐就算被调戏,脸也不会红一下。

    银锁面上挂着笑,心里却十分的紧张。这段时间里与金铃相处,大约一个时辰,她便能觉得心里有些不大对,若是再久一些,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已分辨不出金铃对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只知此事太过危险,上次被金铃绑着的时候,时逾一刻,便觉得想要呆在金铃身边,时时与她在一起,时逾二刻,更险些无法自控。这次两人同在一艘船上,等若水中孤岛,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此时一个时辰快到,万万不可离岸边太远了。

    否则

    她心中“否则”着,忽然嗤笑出来,有什么好否则的最多九凝峰之事重演,到时腆颜无耻跪下向大师姐求欢,大师姐板着脸不允,堂堂影月右使面子里子都掉进水里沉下去,陷在污泥里叫人耻笑。

    她脑中无端端出现如此画面,随即恶狠狠地忘掉。

    金铃忽道“左手边有艘小舟,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银锁回过神来,朝左手边望去,远远只见一叶扁舟,上面是什么人却看不清。她向金铃征求意见“大师姐,我划过去瞧瞧,可好”

    金铃又眯起眼睛,道“悉听尊便。”

    银锁便掉头划过去,不多时,金铃又道“是个钓叟,是你要找的人吗”

    “不知,我划近一些。”

    再划近一些,银锁总算看清了那人那身脏兮兮的白袍子,她松开橹绳,双手扩音,喊道“仇先生”

    仇老头扭过头来,对她挥一挥手,又示意她过来。她划到近旁,对金铃说了一声“烦请大师姐回避”,就直接跳了过去。这边的船被她一蹬,慢悠悠转了个圈,金铃起身扯住橹绳,划了两下把船稳住,又坐下来靠着木柱眯眼晒起了太阳。

    银锁落在仇老头船上,船微微一晃,仇老头笑骂“吓走了我的鱼,怎么赔”

    银锁道“给你买一条别这么小气”

    “所为何事老夫好不容易偷半日闲,你却追到这里,想必有要紧事”

    银锁道“说不上要不要紧,就是奇怪得紧。今早有一伙人在城东十里处一个山谷里摆了个擂台。却一言不发地就打上了,不知为了什么,鬼祟得很,我道你消息灵通,因此来问问你。”

    仇老头想了想,道“可知在那的有多少人吗”

    “五十来个。”

    “可知都有谁吗”

    银锁笑道“我初来乍到,就算打个照面,也叫不出名字。不过画了像,就是不知你能不能认出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边边角角翻得很烂,封面暗红,以朱笔在角落里写着佟乐欢的名字,不知何时被银锁要过来了。

    她从后翻起,每一页上都以炭条画着个人头,仇老头看了一眼,便道“这是秃僧高义。”

    银锁又翻了一页,仇老头道“这是陈七寸,莲花渡的二当家。”

    银锁接着翻页,仇老头也一个一个认,不住道“这是岁寒三友的老大易劲松,这是老二平书梅,这是老三岑画竹,这是笑面煞星许笑寒”

    仇老头认完这十个人,皱眉道“岁寒三友本住在钱塘,何以跑到建业来陈七寸是个刚直不阿的汉子,怎么又和高义混在了一起许笑寒这人亦正亦邪,同高义来往倒情有可原,与陈七寸却不大对付,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老夫也参不破。只好回城里先打听一下”

    “连你都不知道,看来我只能自己查一查。”

    仇老头抬头望了她一眼,道“小姑娘,你脸色不大好,是怎么了”

    银锁方才让金铃弄得心头烦闷,内功运转不畅,但这事殊无迹象,仇老头若能看出来,这眼神是何其敏锐。银锁虽知他武功深不可测,却没有料到他能看出端倪来。

    仇老头忽道“你知道那边那座岛叫什么吗”

    银锁扭头眺望,问了一句“哪座岛”

    仇老头忽然出手,电光石火间已打出两掌一拳,两掌掌缘分击银锁左右中府穴,一拳正中胸前灵台,速度奇快无比,两人距离又近,银锁避无可避,又因与金铃呆在一处,灵觉已半点不灵,无法提前预知,更加躲不开,结结实实被打了三下。

    她捂着胸口退了一步,又惊又怒,不曾想到仇老头会突然对她出手,“你”

    随即又陷入苦思,她身上被打三处,并不疼痛,倒有一股柔和的真气暂时压住她纷乱的内息,她伸手在身上上下摸了一遍,确定毫无损伤,正要开口说话,金铃凌空落在两人中间,砸在船上,砸得两人纷纷低伏,抓住船舷,免得被甩下去。

    、第108章 京城胡种五

    金铃挡在银锁身前,盯着仇老头,沉声道“做什么”

    银锁忙拉住她,道“大师姐,我没事,他是帮我。”

    金铃扫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仇老头,问道“真的”

    仇老头后退一步,负手而立,笑眯眯道“我到底是不是出手伤人,挨了一下的人最是知道。小姑娘,这就是你大师姐”

    银锁道“没错,就是我大师姐。”

    仇老头捋着胡子上下打量了金铃一翻,笑道“不错,不错,少年英杰,好老夫真是好眼光”

    他哈哈大笑,一甩手中鱼竿,掠过水面,踩着鱼竿踏水而去,不一会儿便上了岸,不见踪影。

    两人目送他远去,金铃好半晌才道“你竟认识这样的世外高人他若有半点敌意,你的小命早就丢了。”

    银锁苦着脸道“我单知道他武功高强,可不知道他的轻功已到了这种地步。”

    “他到底是什么人”

    “城东的算命先生,消息灵通得很。唔,大师姐,明晚可有空老时间去找你。”

    “你来我便有空。”

    银锁噎了一下,看了看金铃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抱怨大师姐虽然木头一块,怎么调戏都不见脸红,但说出来的话,有时似足了情话,若不是看她整日板着脸,我便要想歪了

    不过说来也怪,被仇老头打了几下,她同金铃呆在一艘船上,就没有那么难受,看来足可撑到靠岸。

    她把转了个向,对着来时的方向,摇起橹,启程归航。

    金铃睁开眼睛,道“这么快就回去了”

    银锁道“大师姐还想再晒一会当心晒黑了,变成黑炭少主。”

    金铃直起身,问道“黑炭少主是个什么称号我便是晒成黑炭,也不会把它当名号挂在名字前面。”

    银锁坏笑道“不是黑炭少主,那是黑炭大师姐。”

    金铃道“大师姐只你一人叫,多喊两个字,累的是你。”

    银锁又道“大师姐要是不喜欢,那换成黑炭”

    金铃一手捂她的嘴,一手将斗笠收回来扣在自己头上,眯眼道“这个不给你了,到时候就叫你黑炭小师妹。”

    银锁一时语塞,然后鼓起腮帮子,恨道“大师姐切开之后里面是黑的”

    “嗯。”她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最后发现带着斗笠无法顺利靠在柱子上,又把斗笠摘掉,靠在柱子上,继续眯着眼睛看银锁。

    银锁揶揄道“大师姐不戴了”

    金铃点头道“嗯,陪你当黑炭。”

    银锁嘻嘻笑着,慢慢把船荡回了湖边。直到银锁跳上码头,船身摇晃,才把金铃从闪神中呼唤出来,银锁笑道“大师姐,可是想乌山了”

    金铃道“非也,什么也没想,多日都未曾如此轻松了。多谢你陪我出来。”

    一想到出了码头便要分道扬镳,她心中分外不舍,低下头来,却看见银锁拉一拉她的手,道“大师姐,我一下午陪你划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去你家偷点糖吃总可以吧”

    金铃莞尔一笑,道“甜嘴巴。”

    既然不必分别,两人便一同慢慢往王府方向走去。金铃与银锁单独呆了一下午,心情极好,银锁却怀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她同行。

    她已发觉两人只要互相靠近,便都可感觉到对方。而只要靠近金铃,她就觉得心中烦乱不已,随着两人在同一处的时间增长,烦乱益盛,最后勾起心魔,将她拖入深渊。

    两年前与大师姐在九凝峰初战,便是打久了之后,灵觉丧失,最后两败俱伤,被人扛下山来。去年又战时,两人僵持不走,心魔来得更快,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细细回忆以前的情况,从金铃的行为看来,大师姐与她应是同步的,只是不知大师姐到底能被影响到什么地步,也不知方才她渐渐把持不住之时,大师姐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刚才在湖上有仇老头助力,她现在好上许多,因而才有余力观察金铃,瞧瞧她又被影响成什么样子。

    只可惜大师姐是块呆木头,脸上什么都不写,真不知她到底作何感觉

    “我脸上有什么”

    银锁接口道“大师姐单看脸就很好看,不需要有别的。”

    “油嘴滑舌,你进屋等我。”

    银锁分外听话地点点头,钻进屋里去,却在金铃前脚离开之时,跟在她身后偷偷窥视。只见她先去了花园里,沿着湖走了一圈,又走到北面的小院中,同王妃问安闲聊一番,才兜回水榭之中,掀开糖碟上的瓜形盖,从怀中抖出手绢来,把糖全都卷走了。

    路上遇到两两行来的侍女,都低头惶恐地称小郡主,金铃点头经过,一派乌山少主的作风,直把这些安生呆在国都、全未见过肃杀场面的小娘子们都冻得不会说话了。想到乌山少主凌厉地横扫过人群,怀里还揣着一包松子糖,银锁心里已经笑得打滚喘气。

    金铃回到房中,关上门,才道“你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跟着我做什么”

    银锁从窗子外面跳进来,道“等不及吃糖。”

    金铃把糖包当暗器丢给她,她接了过去,往嘴里丢了好几颗,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看上去无比满足,过了一会儿,才睁眼道“大师姐,你不尝尝吗”

    金铃道“我不爱吃,你都拿去吧。”

    银锁又道“大师姐,这是你家厨子做的吗”

    金铃顿了一下,道“是的。”

    银锁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眼神闪了一下,虽然只是个细微的表情,但这个表情,她在九凝峰上已见过多次。

    大师姐与她一样,同受影响,时间越长,影响越深。

    “大师姐,你学来教我好不好”

    金铃又顿了一顿,道“改日可好今天多谢,请回吧。”

    大师姐一脸冷淡,下了逐客令,必是已到了她觉得危险的地步。银锁自己是一个时辰开外便力不从心。从两人碰面到现在,已过了两个时辰,这大概是金铃的底线。

    银锁终于摸清底细,爽快地挥挥手,带着糖从窗子翻了出去。

    金铃下了偌大决心把银锁赶走,她真的走了,金铃又怅然若失。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关上窗子。许是听见关窗的声音,春姐闻风而动,敲门进来,道“小郡主,王妃等着你去水榭呢。”

    金铃点头起身,跟着春姐到水榭去了。

    王妃正坐在水榭里引颈期盼,见了金铃,站起身举起手来冲她挥了挥。

    金铃颔首,甩开大步运起轻功,转眼就到了王妃面前,带起的风把周围的帐子都吹了起来。

    王妃惊道“这就是你的武功”

    金铃道“轻功。”

    王妃拍着胸口道“真是猛虎下山一样,似乎比荀儿看起来还要厉害些。哎,金铃,今天午后去哪了”

    金铃道“找朋友去了。”

    王妃饶有兴致“你的那个小朋友,小师妹,叫什么名字”

    “银锁。”

    “唔,”王妃想了一想,接着问,“姓银吗那家中是何门第,祖上有些什么人”

    金铃皱了一下眉头,道“无门无第,凉州游侠。”

    “无门无第,岂非甚是粗野”王妃颇感担忧,但见金铃微有不悦,改口道,“娘并不是嫌她配不上你你们今天玩了什么”

    “湖上泛舟。”

    “金铃,你多说说话嘛”

    金铃低头苦思,王妃知她找不到说什么,温言提醒“讲讲你这个小师妹,她武功也与你一般好吗”

    金铃道“从前是我的好一些,后来被她超过去了。”

    王妃慈爱地替她整了整头发,又问道“那她生得也与你一般可爱吗”

    金铃道“她是个胡儿,生得十分艳丽,浑身上下,一双眼睛最灵,一张嘴最甜,平时没个正经,专和我捣乱。”

    “这听起来可不大像好人家的女子”

    金铃点头道“坏透了。”

    王妃问道“那你怎么会和她成了朋友”

    “她很有趣,很仗义。”

    王妃不以为然“有趣又仗义的人,天下千千万。”

    “她救过我一命。”

    “人与人谈不谈的来,与救没救过命总没多大关系。”

    金铃低头思量,慢慢道“她与我一样,同样被师父养大,自小便受许多人仰望,同样要早早去做许多旁人做不到的事。她与我是一样的人。”

    其实早先银锁三番五次想要取她性命,她此时全都不提,单单将她的好拎出来,

    王妃温柔地笑起来,捏着金铃的脸笑道“我的女儿眼界甚高,旁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不单如此,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就算是娘天天求你说话,你也常常是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好像叫你说一句话,便是花一锭金子一般。”

    金铃睁大了眼睛,辩解道“非是如此”

    然而江湖之大,她识得的人却不多,向碎玉是师父,戴长铗白胖子是长辈,寒儿莲儿是手下,陆亢龙手下各路煞星,虽然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亦不乏血性豪杰,却都最多只能算是共事。同辈之中诸如向尧臣之流,她都不屑往来,只有银锁获她青眼,与旁人分外不同,有能耐将乌山上上下下耍的团团转,更有本事一箭双雕,拿下她和解剑池两人。

    除银锁之外,再无人叫她如此心服口服。

    她只得承认道“确乎如此。”

    王妃笑道“还想不承认,哼哼你将她夸得我都想见她了,何时将这个小朋友请到家里坐坐”

    金铃心中好笑,暗道这个小朋友不知在我们家住过几晚,吃过几顿,嘴上却答道“我一定将她请来给娘看看。她嘴甜得很,娘定会被她哄得忘记说她坏话。”

    王妃一挑下巴,笑道“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去当好人去了修电脑,晚上是更文小天使在百忙之中抽空帮忙更的,所以什么也么有

    如果就这样领着小师妹回家给妈妈玩然后从此写成田园风光多好住脑

    可惜生ti活gang永qi远shi不bu会shi一zhe帆风xie顺de

    发现有人在等更新其实超感动

    其实写网文是个超寂寞的活,这么多年看过无数个因为没有回复就把文坑了的人,也非常理解作者想要一个留言的心情。

    曾经更断刀的时候,每天像在失去动力的太空船里一样一个人碎碎念,想想还是挺辛酸的。

    这么说来那时候每天20多的点击是外星人的观察吗

    那留言是迷之天外音吗

    顺说地心引力那个女主的穿着我挺喜欢的

    就是她每次喘息和尖叫的时候我都觉得哪里不太对走错片场的感觉

    、第109章 京城胡种六

    金铃获银锁邀约,要带她再进一次廷尉狱,见一次向碎玉,她左右无事,便在家培养心性,加紧练功,免得再见向碎玉,被他瞧出她在偷懒来。

    中午春姐早早来叫人,幸亏金铃刚刚运功一周天,若是卡在当口上,少不得又要内息紊乱。

    “春姐,何事慌慌张张的”

    春姐喜道“今日少主公归家,王妃派人来给小郡主梳洗打扮。”

    金铃叹了口气。

    春姐心中好笑,王妃晚年得了个义女,不但不生气,还宝贝得如同亲生,逮到机会就要将小郡主打扮一番,还往往要亲自操刀。

    这时果然有人拍门,春姐出去查看,果然是王妃亲自带着四个婢女过来,有人捧着衣服,有人捧着胭脂水粉,有人捧着王妃亲用的一套梳子,还有人捧着王妃装首饰的妆箧。

    金铃正站在门口,一见这阵仗,倒吸一口凉气,求饶道“娘,饶我一次,别上胭脂。”

    王妃掩嘴笑道“就饶你这一次。”

    她挥手就叫这四个侍女团团围住金铃,可怜堂堂乌山少主,平常敌阵中七进七出也视若等闲,此时被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围住,竟然脱困不得,被架到屋中,按在椅子上,任凭她们揉圆捏扁。

    王妃支着下巴,笑着看她饱受折磨。金铃叹了口气,道,“万万不要弄痛我了,一个时辰后我自己醒来。”

    她竟然在四个侍女的包围下,自顾自练起内功。

    四个侍女齐齐扭头看着王妃,王妃轻声道“你们都轻点”

    虽然王妃这么说,但金铃不陪她聊天,未免有些无聊,便指挥侍女,给金铃梳了好些平常她怎么也不肯梳的发型,又亲自挑选首饰,替她挂上,然后自顾欣赏,美得不行。

    不光春姐,连这四个小侍女都觉得王妃实在太顽皮了,小郡主未免太无辜。

    一个时辰到了,金铃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正好看见王妃刚刚从她头上挪开手,喃喃道“娘,可否让我换回先前的发型”

    王妃被抓了个现行,坐回胡床上,道“你高兴便好,冬笋,替小郡主梳头。”

    那唤作冬笋的侍女快手快脚,拔掉金铃头上刚刚戳好的钗头,替她梳成平常的单髻,王妃老大不愿意,殊为遗憾地看着金铃。

    正当此时,有侍女进来通报主公与少主公已启程往家里来了。王妃便拉着金铃早早列席等待,不过并没有等多久,门外便喧闹无比,俄而便有一锦衣青年跑进来,神采飞扬地叫了一声娘。

    王妃亦是兴高采烈,应了一声“荀儿,你可算回了一趟家。让我好好看看。”

    萧荀转了一圈,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又变英俊了哈哈哈哈”

    “嗯嗯,荀儿英俊潇洒,乃全城之最。快来见见你的义妹,这是金铃。”

    金铃长坐拱手道“义兄,久仰义兄大名。”

    她这纯是江湖规矩,萧荀从没被人这么问过,反而觉得新鲜,问道“哦我什么样的大名”

    金铃道“整日不着家。”

    萧荀哈哈大笑,道“定然是娘成天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将我的形象都败光了。”

    金铃不善拉家常,只得又拱手,坐下来结束谈话。

    萧荀微微尴尬,正要再说话,南平王从后面走进来,笑道“荀儿半点不知道谦虚,这么大年纪了还猴子似的乱动,快回去坐好。”

    萧荀在金铃旁边的案前坐下,与二老对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两下手,道“今日我与义妹初初见面,没什么礼物送,听爹说王府少人伺候,我心想仆人我府上甚多,特别带了几个机灵的奴仆来。”

    说话间便有四个侍女鱼贯而入,与王府中淡色着装不同,却同萧荀花里胡哨的审美颇为相似,穿得都是艳丽的纯色,守在王府四人旁边,开始布菜。

    金铃话一向不多,听萧荀逗得二老笑声不断,自己则在旁边一如既往默默吃饭,一碗已尽,她将碗递给近旁的小奴,示意她添饭,小奴接过碗去,金铃抬头看了一眼,却一下愣住,如遭晴天霹雳,心中狂跳不止。

    这小奴乃是个胡人,竟与小胡儿有七八分相似。

    莫非喻师叔说的就是这个

    那小奴看到金铃也在看她,竟尔惶恐起来,红了脸,低下头,手上一抖,把饭碗抖了下来。

    萧荀正与旁人说笑,此时忽然伸出手。金铃早有反应,也伸出手来,一把抄起饭碗,放在自己案台上。

    萧荀看了金铃一眼,小奴吓坏了,忙跪下道“请少主公责罚”

    萧荀和金铃又是一齐出手,硬生生把小奴抬起来,阻止她下跪。

    “惊了妹妹,我罚她。”

    “义兄言重,算不得事,就算了吧。”

    萧荀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小郡主饶你一次,还不快谢”

    小奴又要下跪,口中称“谢谢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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