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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24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18004 更新:2022-01-12 11:45:31

    走屋顶最大的好处便是不容易迷路,什么大街小巷只管跳过去便是。越往北走,屋顶显得越是整齐漂亮,房子也渐渐高起来,以她的脚程,很快就到了家。

    她悄悄走回屋里,在房中发呆坐了一会儿,便听外面院门口有人敲门,敲得几下,并未有人出来应门,金铃只得自己推门出去。

    一脚踏出屋外,门被人推开了,王妃带着春姐走了进来。

    金铃微微欠身“娘。”

    她这一声娘已然叫得十分熟练,王妃听了喜欢,笑道“我见你把放在水榭里的糖都吃了,料你喜欢吃这些小甜嘴,给你在屋里放一些。可不能吃多,要坏牙的。”

    金铃沉默了一下,躬身道“谢谢娘,先进屋吧。”

    这糖还是留给馋猫吧,我就敬谢不敏了。

    两人被她请进屋,王妃与她相对而坐,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讲些家里的琐事,金铃有听没懂,差点睡过去。忽听王妃小小声惊呼道“哎呀,这是哪来的剑”

    金铃惊醒过来,道“是我的。”

    王妃先是惊讶,后又了然点头“你的唔,我儿是武林高手,原该有一把趁手的利器,我看看可好”

    金铃点头,起身去取来,呈给王妃,口中道“宝剑锋利,小心割到手。”

    悲风出鞘,剑身轻轻摩擦着剑身,悲鸣如高风,剑锋湛若秋水,光华内敛,对着光看,才能偶尔看到寒光一闪。

    王妃只觉得好看,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宝剑,随口问道“来的时候便带着吗可没听人说起过。”

    金铃又沉默了一下,道“是一个朋友帮忙送来的。”

    王妃眨眨眼睛,一下来了精神,“什么样的朋友”

    金铃笑了一下,道“救过我命的朋友。”

    王妃与春姐听了,齐齐一愣。

    银锁跑得虽快,却是落荒而逃。她心里乱七八糟,心知呆的越久,就越想黏着金铃,越是离不开她,才不得已落跑。

    她心中不忿莫不是只有我这么觉得大师姐一点异样都没有莫不是现在心魔更甚,甚至将大师姐真人也算进去了莫不是一夜荒唐荒唐出许多后遗症来我当初早该一刀杀了她,好过现在下不了手,进退两难

    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平时在外闲逛,除了去赌场酒馆撒撒钱打听一下消息,便是买点吃的喝的用的。这会儿她漫无目的,吃完市场门口推车卖的胡饼,又慢慢往回走去。

    天色已黑,路上有市井无赖上来调戏,银锁脚下不停目不斜视,沿路把人踹得爬不起来,最后还是决定上房顶。

    在荒宅里枯坐了一会儿,夜幕彻底降临,左右时间还早,她又把斗篷反穿,潜入夜色里。

    廷尉狱中为防有人趁夜色逃跑,大多数地方都照得透亮。幸而银锁每天来,早已把灯光照不到的死角探了个清楚明白,她照老路潜进向碎玉呆的牢房,趁人不注意,便对他道“大师伯,我找到大师姐了。”

    向碎玉难以置信,抬头传音入密道“真的”

    银锁笑道“真的。”

    “金铃还好吗”

    银锁撇嘴道“吃得好睡得好,还认了个干娘。”

    她跑来告状,满以为大师伯定会批评她,不料向碎玉竟然笑了一下,她顿时醒悟过来“啊,一切都是大师伯料好的”

    向碎玉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大概是在因为“终于让陆亢龙一边的人吃了亏”暗喜。

    蓦地外面有响动,银锁轻声道“我走了过两天带大师姐来看你”

    向碎玉忙交代道“你们可要万分小心”

    “知道了”

    银锁消失不见,让人简直怀疑她是从缝里钻出去的。

    向碎玉不由得又哼了一声,“简直同她师父一模一样。”

    子时三刻,银锁如约破窗而入,金铃好似还在床上,银锁坏心肠,想走到她床边装鬼吓她一跳,刚刚蹲下来,却发现有点不大对。

    金铃蓦地睁眼,道“想吓唬我”

    银锁轻轻惊呼,跌坐在地上,金铃忍俊不禁,大约也和向碎玉一般的心思“终于让小师妹吃了一次亏”。

    银锁抗议道“大师姐说好的冰心凝神呢”

    金铃掀开被子站起来,脸上已没有了笑容,“冰心凝神在,出发吗”

    银锁嘻嘻一笑,从背囊里摸出一团黑色的东西,道“大师姐换件衣服,难道你想大晚上的穿一件白的”

    “这是什么”

    金铃接过来,展开之后左看右看,问道“这是什么”

    银锁边翻包边道“是我的斗篷,我穿的是红色的,还剩一件黑的,借给你。”

    金铃把斗篷披在身上,银锁又递给她一条黑色腰带,她把黑色兜帽带上,颇觉新奇,不禁问道“我穿起来是甚模样”

    银锁笑道“大师姐穿什么都好看。”

    金铃瞟了她一眼,道“你是见了谁都满口花花”

    银锁止住笑,道“像极了我手下的教徒,你带武器吗”

    金铃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兜帽里,闻言摇头道“不带。”

    银锁又递给她一张黑色面巾,金铃接过系在脑后,银锁点点头,从窗户钻了出去,金铃紧随其后,恨不得模仿她每一个动作。

    银锁却不是带她去皇城的方向,而是到了城中东南。

    建业城西沿江,西北有石头城,历来是驻兵重地,而东北乃皇城宫城,不容有失,南边乃入城要道,秦淮河上不见有昼夜,只有东南边,向来太平,驻防松懈,连火把也懒得多点两个,徒然给两人留下一个绝好的地方。

    “大师姐,累吗”她在城墙下停下来,解下腰间水囊打开递给金铃,金铃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又还给她。她看着城墙顶,也灌了一大口水进去,道“这墙我爬过许多次了,从里面其实并不难爬,只要不绊到自己。下面的条石上端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踩的,但是到了上面,有许多砖边都已碎了,留下许多凹口,你可要小心不要采空,不要太用力,每一步都要给自己留下后路。我到上面等你。”

    她往后退了两步,又往前跑起来,忽然一步跨到墙上,金铃甚至有一种错觉,墙已变成了地面,小师妹能在墙上畅通无阻地往来。

    银锁的纵跃总保持着一种动听的节奏感,金铃紧紧跟着她,看她落脚在哪,自己就落脚在哪,终于在银锁后面几步滚进墙垛内。

    “大师姐好厉害。”

    金铃的眼神并未有些许动摇,“别再夸我了,再夸我就要脸红了。”

    银锁凑上去,掀起她的面巾,仔细看了看,说道“大师姐又聪明又漂亮,简直要让天下英才羞愤而死”

    金铃没动,斜眼看着她。

    等了一会儿,银锁道“大师姐骗人,没红。”

    金铃挑了一挑眉毛,顺着墙边溜了下去。

    银锁探头看了一眼,跟着她到了地上。“大师姐,你简直是砸下来的,收敛一些好吗”

    金铃低头道“好。”

    银锁本比金铃高出一点,金铃一低头就被她看到了头顶。那副乖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一摸。

    金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眯眼笑道“放肆。”

    银锁轻轻挣脱,金铃似乎也并没有打算抓牢她。

    “大师姐,你先上,我跟着你。”

    金铃点点头,沿着原路上去一次,银锁一直跟在她后面一点的位置,一边爬,一边说着她的错误。

    “方才你手上力气不够,因此一脚踏碎了砖头。”

    “那处都是浮土你却去抓,自然会抓空,记着城墙上的草都是没有根的。”

    “四肢平均使力,千万莫要指望一手一脚便能将你抬起来。”

    “上面那处太长,直接跳过去抓上面突出来的那一块,手要轻。”

    两人一路说一路爬,翻上城墙之后,金铃有些气喘。前面微有火光,乃是巡逻兵卒从城楼里走出来,银锁拉着她从城墙上下来,两人翻进坊墙,靠墙坐着,金铃道“轻功原是个苦活,我今日才知为何你整日戴着手套。”

    银锁拉过她的手,翻过去翻过来地看了看,道“可惜大师姐白得葱根似的手弄得黑乎乎的。明日我带手套来给你。”

    金铃一双手冻得发白,浑然无半点血色,翻过来却脏兮兮的,银锁正要笑她,忽然醒悟过来,正是这么一双手,将自己全身都摸遍了,半点也没放过,心里顿时巨浪滔天。

    她好容易镇定下来,道“大师姐,天色不早了,你再来一趟,就该回家睡觉了。快去。”

    金铃见她忽然严肃,没半句调笑,还有些不习惯,听到她催促,又跳出坊墙,道“我去了。”

    她这次颇为迅捷,只不过还是有些犹豫,等到再下来的时候,银锁已站在墙根等着她。

    “今日到此为止,大师姐学得很快。若是寻常监狱,早就可以闯一闯。只不过廷尉狱在皇城里,里面很有几个高手,一旦我们谁引出点动静,再想进去,恐怕就难了。是以得万无一失才行。”

    金铃道“听你的。我回去了,你同我一道吗”

    银锁不置可否,从身上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用水泼湿了递给金铃,道“大师姐,擦擦手吧。”

    金铃接过手帕,仔仔细细把手擦了擦,正想抬头谢谢银锁,却发现她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只得自己一人在夜色中前进。心里想着来时两人,回时一人,可不大吉利。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觉得日常比较有趣一点

    、第101章 万事到头终有报三

    接连几日,银锁都准时候着她,白天练轻功提纵,晚上则在城墙上下戏耍巡丁,日日过得都充实无比。

    金铃忍不住道“你小时候定然很顽皮。”

    银锁道“小时候反而没空顽皮。那个时候,柔然蛮子常常骚扰我们的马队,我得隔三差五出去他们的营帐转转。”

    金铃睁大了眼睛,问“你不怕被他们抓住我听说就连匈奴人都很怕柔然人。”

    银锁叹气道“我是教主唯一的弟子,你是乌山的少主,你最是该懂我的”

    金铃点头道“嗯。”

    银锁见她点头,粲然一笑。

    “所以你这猫儿一般的身法,是在柔然人那里练出来的。”她的声音禁不住柔和起来。她的童年平静而安定,全然处于向碎玉羽翼的保护之下,远不如银锁这般惊险动荡。

    银锁坐在女儿墙上,闻言便枕着自己膝盖,半眯着眼睛,露出难得一见的疲态,“算是吧。”

    金铃默默地摘掉手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银锁并未反抗,只是略有抗议“大师姐,为什么要摸我的头”

    金铃淡然道“一报还一报。”

    银锁歪着头想了一下,原来是大师姐还记着前几天被自己摸了头的事情,便道“大师姐小气。”

    金铃带上手套,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我再去转转。”

    银锁忽然一把拉住她,按着她一道缩进阴影里。

    只听细微的风动声,远处城楼附近就有一道飞爪飞过,不一会儿下面上来一个人,左右各扫了一眼,便从另一边溜下去了。

    两人一同冒出头来。

    金铃道“这是什么人”

    银锁道“这是你们江南的功夫,北方没怎么见过。”

    金铃道“看武功不弱,应该有三十来岁的年纪。”

    银锁接口道“他身上有个斗笠,有个包裹,必是远道而来。”

    “没见兵刃。”

    “那不是精于暗器,就是善用拳脚,大师姐”

    金铃摇头道“这样的人有许多,我却想不出为何他要翻墙。”

    银锁笑道“多半是个通缉犯。大师姐,你且莫担心,城中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若有事发生,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金铃斜瞥了她一眼,眼中似有笑意。

    她起身跳墙头,银锁背靠着女墙,听她慢慢往上爬。

    说是慢慢,其实能在陡峭的墙壁上直上直下已然十分了得,慢也只不过比银锁慢上一点点。可银锁的轻功,非一日之寒,两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过了一会儿,她翻上墙头,坐在银锁边上,问道“有何赐教”

    “赐教可不敢,大师姐气息不匀,必是又用力过猛,还得多练,今天就到这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金铃问道“你那破屋子,真的能睡人吗”

    她虽然自小由向碎玉带着,粗茶淡饭住在山上,但向碎玉手巧无比,家中弄得处处精致,说是山野隐居,实则从未薄待她。是以她见过银锁的住处,便十分怀疑她到底能不能睡好。

    银锁瞪了她一眼,道“大师姐还不快回家。”

    金铃徐徐道“若是你要去厨房偷吃的,我还可给你打个掩护”

    银锁站起身来,向墙下倒去,掉到一半,双刀翼展,竟滑了一小段,直接落在了对面墙上,金铃跟下去,见银锁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淡淡道“我走了,明日再会。”

    银锁还要还嘴,大师姐已然猛虎奔腾一般跑远了,叫她生生把一串子话憋了回去,险些憋成内伤。

    金铃走远之后,她也慢慢走回家,太阳突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映得天空越来越白,她翻进那荒芜破败的小院,一脚把水桶踢进井里。

    许是刚与金铃分别,许是天下水井都是相通的,这一桶一桶打的回忆满满,她有点烦躁,摊在院里的旧胡床上喃喃向天道“这可真是反过来了”

    从前金铃一招一式教她习武,如今变成她教回金铃,也算是报了仇不,若说到大仇得报,需得将大师姐骗到此处帮忙挑两天水才行。

    还得找个床头拿链子拴她两天。

    白昼终于到来,银锁看着日上中天,又开始在酒肆赌坊中游走。

    幸好是冬天,她的斗篷披在身上,遮住了全身大部分来历不明的装备。兜帽罩住了脸,让她乍看起来跟个寻常少年没什么两样。她进了一家店子,找了个角落,就趴着睡起来。

    等到她醒来之时,面前已坐了个老头,那老头旁边搁了面旗子,虽然束在一起,仍能看出上面写着“铁嘴断吉凶”之类的东西。

    这人姓仇,是银锁买情报的几个掮客之一。他一头头发胡子都已变成白的,却给他蹭得乌糟糟一团乱,眼睛终年眯着,似乎早叫眼屎糊了起来,嘴巴藏在胡子里找不到,脸正中却有个硕大的鼻子,鼻头红红的,说不上句就要抓一抓,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也早就脏的不成样子。这酒馆里与他相熟的人不少,人人都以为他是个嗜酒如命的糟老头子,勉强叫他一声“仇老头”。

    只有银锁尊称他一声“仇先生”。

    一个人,如果能无声无息地在银锁睡觉的时候接近她,那他的武功修为,都至少已与陆亢龙齐平。这样武功深不可测的一个人,银锁不敢随便得罪,自然得先礼后兵。

    “仇先生。”

    “小姑娘,又是来找我的”

    银锁笑着摇头道“家里冷的慌,找个地方暖和暖和。倒是仇先生,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

    仇老头道“你上次让我打听的黑衣娘子,昨天有人看到她了。她似是在跟踪别人。”

    “跟踪谁”

    仇老头道“是此地的老面孔,叫骆成竹,南平王的家臣。”

    “为什么要跟踪他骆成竹是什么人他对南平王有二心吗”

    仇老头道“忠心耿耿。”

    银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怀中摸出小小一角碎金,递到仇老头手中,笑道“多谢你帮了大忙。”

    仇老头接过金子,道“我去买瓶酒”

    他离开了,过了一会,拎着一角酒走了回来,手上还攥着两只杯子,一只放在银锁面前,一只放在自己面前。

    “来来我请你喝酒,你可千万要赏脸,这酒我最喜欢了,一年也舍不得买两次。”

    银锁哂道“你可真有主意,用我给你的钱请我喝酒”

    “快喝快喝”

    银锁拗不过他,端起杯子仰头饮下,随即赞道“好,好酒”

    仇老头道“你给的钱比这条消息值钱得多我、我可不会还给你。就再给你讲几个事情做搭子吧。”

    “讲。”

    老头道“城中昨天开始就多了几个生面孔,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银锁眯眼道“我觉得你这条更值钱,替我打听打听都是些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老头笑道“自然的事。”

    银锁站起来道“今日也多谢仇先生照顾了,我还得趁宵禁之前买点东西,少陪了。”

    “告辞告辞,常来玩啊。”

    银锁拉紧斗篷,走出门口。天色已经黑得接近黄昏,宵禁的钟声却没响起,天上飘起了雪花,有一片直接落在了她的鼻子上,凉凉的。

    她并未去市集,而是去了金铃那里。金铃吃完饭回到屋里,就见到了银锁趴炭火前,吃她桌上常年摆着的小糕点。

    见到银锁,她并不特别惊讶,只是掩上门,小声道“我就知道是你。”

    银锁笑嘻嘻地问“大师姐怎么知道是我”

    金铃道“我听见有人说厨房又丢东西了,你吃过了”

    银锁道“吃过了,我来是告诉你,今晚我有事,你不必来找我了。”

    金铃奇道“你要去哪”

    银锁道“我去看看大师伯。”

    金铃愣了一下,垂下眼睑,道“能带东西进去吗”

    银锁知她懊恼现下还无法进去与向碎玉相见,便柔声安慰道“过两天我就能带个大师姐进去了,莫要着急,我每隔几天都会去看看大师伯,不会有事的。”

    金铃不知说什么了,沉默了一瞬,亦轻声道“你自己也小心。”

    银锁笑道“大师姐莫担心,我在你这里坐一下就出发了。”

    金铃道“要本书看看吗”

    银锁摇头道“不要了,我睡一觉,大师姐你去陪王妃吧。”

    金铃道“我陪你一会儿,否则岂是待客之道”

    银锁抬眼看着她,眨眨眼睛,渐渐露出笑容,“大师姐真的不是思念我思念得紧”

    金铃奇道“晚晚相见,我思念你做什么”

    银锁一笑,走到她床前,把她的被子扯开当垫子,脱了斗篷踢掉靴子就窝了上去。金铃跟着她走过来,站在床前看着她。银锁闭着眼睛,懒声道“大师姐若是闲着没事干,又不去尽孝,就给我念几个故事听吧。”

    金铃想了一下,道“桓宣武当年征战四方,灭蜀地李成,将其妹带回来做妾。桓宣武早先尚南康公主,公主善妒,听闻桓宣武带了美人回来,手持利刃,带着侍女前去,想要杀了李公主,不料开门便见到李公主当窗梳妆,见了南康公主,拱手行礼,道国破家亡,我早已不想活,今天公主欲取我性命,正合我意。公主见她姿容端丽,便已不忍下手,听她这么说,更是丢下刀,上前抱住她,说道我见犹怜,何况桓元子那老奴”

    银锁听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又一本正经地讲这么个微妙的故事,已忍不住抱着被子笑了起来,“大师姐我见犹怜,才下不去手取她性命。”

    金铃立刻想起九凝峰上一夜荒唐之后,银锁手下留情,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救了她一命的事来,已不知是该尴尬还是该庆幸,只得背过身,小声道“我感激你救我一命,但我们还有一笔账”

    银锁笑容不减,口气戏谑“大师姐,不提这事,我们还是好朋友。”

    金铃愕然,问道“我们是好朋友”

    “大师姐,你到底让不让我睡了”

    金铃叹了口气,道“那我出去了,你先睡。”

    作者有话要说再不留言就要进入剧情阶段了啊

    、第102章 万事到头终有报四

    金铃走出屋子,正碰见春姐从外面走进来,见到她,春姐问道“小郡主,天又冷了一些,要我再拿一床被子给你吗”

    金铃怕她要进屋收拾,便道“不必,柜子里有一床,我昨晚就已拿出来睡了,春姐随我去见娘吧。”

    春姐应下,与她一同走出去,免去银锁小贼被人抓个现行的危险。

    她陪着王妃在宅中到处走动,王妃高兴之余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金铃想了一下,道“尽孝。”

    王妃忍俊不禁,问道“陪陪我就算是尽孝了”

    金铃道“娘希望我陪着,我陪着便是尽孝。”

    王妃被她哄得笑靥如花,拉着她又走了一圈。

    她回到屋中时已经入夜,屋中空无一人,被子在床上乱堆着,她上前摸了一下被窝,还犹有余温,显然是刚走不久。

    金铃散了头发,脱衣睡下。被子里暖暖的,让长期体温过低的金铃舒服极了,禁不住打起了骗银锁来暖床的主意。

    但很快她就嗅到银锁留下的甜香味,撩得丹田内息紊乱,她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强迫自己心中明净,不知是她心力加强或是别的,这次居然卓有成效,她自功法全力运转的状态进入冥想,又从冥想直接堕入沉睡。

    金铃自从得银锁承诺教她轻功,就安心练武,再不跟踪骆成竹了,王妃见她日日来作陪,有时饮酒作画,有时赏花弹琴,自然开心得很,但总是怕闷着她,金铃只说在家呆着挺好,在山里住久了,不习惯见那么多人。

    她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王妃殊难从她脸上判断出她到底说得是真是假,面上点头,心里反而越发担心起来。

    金铃并不擅长体察旁人情绪,整日与银锁二人浸淫轻功,一月有余,已将建业城外高高低低的城墙爬了个遍。

    今日她终获银锁首肯,认可她多日的学习卓有成效,今晚就准备夜探廷尉狱。

    两人同样黑衣斗篷,兜帽罩头,面巾护脸,趁着夜色从皇城北边的城墙爬到了外墙上。银锁一路腾跃,果真如野猫一般悄无声息。两人在这段时间里约定了许多手势,此时全部派上用场,银锁的身法飘忽不定,金铃几乎看不清,跟着她的手势,全神贯注盯着她,才勉强跟住她。

    两人绕过重重守卫,终于潜入廷尉狱。银锁与她藏在墙之间的缝隙里,轻声道“大师姐,等会最是凶险,你定要跟住我了。”

    金铃点头,银锁看见那狱卒进去,遂跟在他后面,像鬼魂一样飘了进去。

    金铃紧紧跟着银锁,看她右手抬起,便往上纵跃,扒住横梁,藏身其上,那狱卒进旁边小间里整理东西,银锁又趁机闪入二门,躲上大梁。金铃蹲在银锁旁边,终于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向碎玉。

    她只觉得似有一年都没有见到师父了,忍不住唤了一声“师父。”

    向碎玉早已听到还有一人,见是金铃,欣慰地点头道“没受什么苦吧”

    “不曾,南平王夫妇待我如亲生女。”

    向碎玉笑道“要孝顺。”

    “是。师父,下一步怎么办”

    向碎玉道“我亦不知,但近日不会有甚凶险,你把武功练好,便是正道。你们该走了。”

    他说完,那狱卒就走了进来,问道“向师父,你方才叫我吗”

    向碎玉点点头,道“烦请小兄弟替我倒些水。”

    那狱卒便去接他手中水瓶,银锁趁机便将金铃牵走。

    两人原路返回,走到一半,银锁忽道“大师姐,离你家不远了,我就不送了,明天见。”

    金铃略感诧异,任由她一人先行离开,心道小师妹真是随性,说走就走了,也不去我那里坐坐。

    银锁却是觉得心底对金铃的怪异感觉又翻上来了,心知不得不离开,才急匆匆地跑掉。

    回到家躺在冰冷的床上,半晌都睡不着觉,她翻滚来翻滚去,喃喃道“逝者如斯,可见从不等人”

    当初金铃邀她留下时,她险些就点了头。好饭好食,温酒暖床,温柔乡乃英雄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初实不该住进那屋子里,现在这冰冷似铁的被窝里简直没法睡。

    金铃本盼着银锁何时再带她去内城,但是银锁两天都没来找她,她在家枯等不成,就去了银锁的小据点,只可惜这一处荒宅,除了被子乱七八糟没有叠之外,殊无有人住过的痕迹,久候也不见银锁回来,只得留字离去。

    不料银锁第二日仍旧不至,金铃想着去找银锁,先出门看了一眼春姐在不在,不料刚一出门,就觉得不大对。

    这种“不大对”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银锁出现在周围的预警一样,她停住脚步,不露声色地往周围看了两眼。只听头顶有人轻声笑道“大师姐,你发现我啦”

    金铃抬起头来,浅笑道“你就吊在那里,也不嫌脏进屋,别出声。”

    银锁翻了个跟头落下来,闪进屋里,金铃说了一声“我去去就来”,便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她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园子里,小侍女们远远见着她,都低声叫一句“小郡主”,她轻轻点头走过,绕到水榭去,把那碟糖偷了,又若无其事地走回来。

    她再回屋之时,银锁正把最后一块桂花糕拿起来,见她进来,赶紧咬了一口。

    金铃把包着糖的手帕递给她,低声道“不和你抢,你慢慢吃。”

    银锁吃得见底,金铃便把水递到她手上,她一饮而尽,杯子还给金铃,金铃又倒满了给她。

    如此反复好几次,金铃不禁问道“你到底饿了几天三天四天”

    银锁认真道“我不饿,你家东西好吃。”

    金铃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道“我再去给你偷点。”

    银锁一把拉住她,道“不忙不忙,不用了大师姐,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

    银锁从背后拿出一个青色小瓷瓶,瓶子大约有手掌长,瓶口以木塞塞住,这瓶子不是什么值钱货,金铃看不出是什么,便问道“何物”

    银锁道“丁子油”

    金铃的眼睛亮了一亮,进房间里把墙上挂的剑拿出来,放在银锁旁边,又去书房扯了一把绸布。

    银锁翘首以盼,并没有听到惊呼声,便撅嘴问道“大师姐,我上次养在你这的小动物呢”

    金铃指了指头上,道“在那上面织了个网,又不知道躲到哪睡觉去了。”

    银锁的诡计没有得逞,撅嘴道“大师姐竟不怕蜘蛛,那你怕蛇吗”

    金铃提了一盏灯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来,摇头道“不怕。”

    银锁不情不愿地把瓶子推到金铃面前,又不知从身上哪个口袋里掏出两支小巧的竹钳,摆在桌上。

    金铃拿起桌上放糕点的碟子,对光看了一看,低声道“这碟子这么干净,你是舔了吗”

    “哼,不告诉你”

    金铃抿嘴一笑,出门捡了些雪把盘子擦了一擦,又放在炭火上烤干,再倒了一点点油。

    银锁迫不及待,拔出弯刀,以竹钳夹起桌上丝绒,沾了油对着灯仔仔细细地擦刀。

    金铃亦拔出悲风,道“我也许久没给剑上油了。”

    银锁看了一眼便道“大师姐,你这剑与我打了那么多场,都不见卷刃,可见是一把好剑。从哪弄的”

    金铃仔细对光,擦着剑上干涸的旧油痕迹,道“这从前是师父的佩剑,他双腿受伤之后,再用不了剑,就给我了。你的刀也不错。”

    银锁得意洋洋道“那是,这是我师父亲自给我打的。”

    金铃道“哦二师叔会打铁他教你吗”

    银锁摇头道“不教。我教中有专门打铁的弟子。我是影月右使,你该知道的我也有我的任务。”

    金铃道“我师父什么都教,他会的东西,都忍不住教我。”

    “做饭呢”银锁闻言抬起头来,眨眨眼,“做饭你会吗”

    金铃道“会,但没什么机会练,手生。”

    银锁笑道“师姐真厉害,我只会杀人。”

    金铃道“莫妄自菲薄,你是我迄今为止最厉害的对手。”

    银锁眯着眼,晕黄的火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打转,琥珀色的眼睛晶亮迷离,笑问金铃“师姐是要开始夸我了吗”

    金铃斜了她一眼,续道“光是一张甜嘴便能把人耍得团团转。”

    银锁扭过头去看她,笑道“大师姐怎知我嘴甜,难道大师姐”

    她蓦地顿住了,方才她本想说“难道大师姐尝过”转念一想,大师姐可不是尝过么,只得悻悻戛然而止。

    幸好金铃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里都正经得很,没听出她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续道“你天天到我家偷糖,我自然知道。但何以解剑池对你半点疑心都不起你三番两次引我前去与他相斗,他若对你有半点疑心,早该走了。”

    银锁道“是以我一上来,就引你伤了他的腿。”

    金铃手中活计顿了一顿,道“原来如此。”

    “我知你们射人先射马,故意等马都摔了才动手。一来让你们追,二来让解剑池离不开我的相助。到黄家集时,终于搞到了马,我知道解剑池必漏夜逃走,就去把你引过来。想不到嘻嘻”

    金铃道“笑得鬼祟,必无好事。”

    “嘻嘻撞破了你与向尧臣的好事。”

    金铃淡淡道“哪里是好事,那晚真是多谢解围。”

    “大师姐谢我呢。”

    “我不能谢你吗”

    银锁摇摇头,“心高气傲的大师姐也会谢我。”

    金铃浅笑道“莫忘了你还救过我性命。”

    银锁不知如何往下接,只好轻轻哼了一声,转而专心擦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内容提要乃是对两位师父开发的凝tian神o静ji气e的吐槽

    做一下版本说明

    一切的源头

    凝神静气10

    大师伯的修改版

    冰心凝神10

    陆老大的电脑城装机版不我乱说的别信

    焚心诀10

    大师姐从小练的童子版

    冰心凝神11年龄加成奇怪的效果

    小师妹从小练的版本

    焚心诀11年龄加成奇怪的效果

    要说明的是,两位师父小时候还练有先天罡气没错就是昝师父那一脉的内功

    大师姐和小师妹是直接上的最高版本。

    以上皆为工程代号

    非发布版本

    非常感人的是昨天炸出来几个还不认识的读者,幸会幸会

    还炸出了很多资深潜水员,好久不见

    、第103章 万事到头终有报五

    金铃擦刀擦得专心,转眼间忘了方才的事情,随口问道“你擦完了吗”

    银锁接口道“我有两把刀,你只有一把剑,我当然没有擦完”

    金铃一直盯着剑刃,“我的剑有双刃,你的刀也是双刃好了我擦完了。”

    她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我看看这把刀。”

    银锁仔细看着刀刃,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金铃拿过她旁边那把刀,也对光研究起来。这刀身纤细,刀刃镶金色花纹,纹样特殊,充满异域风情,大抵是些日月藤蔓鲜花,刀格作十字星状,上面也有藤蔓装饰,刀柄上缠着防打滑的粗布条,手工精巧,大约是出自银锁之手,刀尾斜在一边,似是利手持握。

    刀身却做深色。若不是被这刀切出过许多口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信这等乌沉沉的刀会有多锋利。若不注意看,她便以为刀上深深浅浅的颜色是因为多年不保养而蚀出的凹凸,细看之下,却是数不清的旋涡状花纹。花纹布满纤细的刀身,弯出的弧度说不出的漂亮凌厉。

    “刀身这么暗,怎地在你手中那么亮”

    银锁笑笑,把另一把横到她面前,指着刀刃道“师姐看不明白吗大师姐的剑,还不是乌沉沉的。”

    金铃想了一下,点点头,替她将一茎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

    银锁忽然直起身来,把刀插回鞘中,背在背上,道“大师姐,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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