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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银锁金铃记 第15节

作者:黄连苦寒 字数:18337 更新:2022-01-12 11:45:23

    银锁柔声道“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拼着自己命不要,也要护她周全”

    水沉香急得要掉眼泪“那要是那要是力不能逮呢”

    银锁笑着摇摇头,并不和她争辩,心中却道哪有那许多力不能逮呢只不过他仰仗他叔父活着,断断不肯为了你与叔父翻脸,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不过是叔父,自然不是你了

    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不过是师父,自然不是你了

    水沉香见她这样,佯装怒道“好啊,你心里肯定在偷偷笑话我,我不和你说了。你还没跟我说我哥。”

    “你哥被靳老大关起来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事吧。”

    水沉香却像是炸了毛一样,道“他真的被抓了传说都是真的了他真的运了马他这次下水真的是私自出港你、你该不会和他一起去了吧”

    银锁笑而不语。

    水沉香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捂着嘴巴喃喃道“幸好我从未得罪你我哥真的会没事吗”

    银锁点头道“对呀,你哥这么厉害,靳老大凭什么要对他不利”

    水沉香道“你有所不知,私自出港,私运禁货,私自开火,都至少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然后逐出本帮”

    银锁道“靳老大想要往下游扩展,侵吞谭老大的地盘,你哥多么合适,若我是他,断不可能自毁长城。”

    水沉香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银锁听她不说话,问“怎么了”

    水沉香道“谭老大谭老大谭老大与靳老大,同是,同是”

    “同是”

    水沉香低下头,轻声道“同是乌山行主的手下”

    银锁一惊,难以置信,“乌山行主”

    水沉香道她不知乌山行主何人,便道“乌山行主,天下武功第一,传说他有三头六臂,还会吐火,会把不听话的小孩抓去吃他最喜欢胡人的小孩,你可千万要当心他手下有七十二煞星,每天替他抓胡人去,就为了放血洗澡”

    乌山行主向碎玉辈分上来算是她大师伯,在师父陆亢龙口中,大师伯是个会做饭、脑筋死板、爱打人、常常摆出一副不高兴表情的美人。陡然间变作一副长出了三头六臂,整日板着一张脸坐在血池里,两边散落着胡人的死尸的形象。

    旁边还有一个拿着染血毛巾的大师姐,看起来也很不高兴。

    “师父,今日肉质如何”

    “有些柴,不易熟,还是小儿肉好熟些。”

    她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家与陆亢龙分享。水沉香急道“你还笑你还笑我这是担心你你可不就是个小胡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写出来的角色更加丰满一点

    现在有几个角色有的人喜欢有的人讨厌,这样也挺好的

    希望到时候会有人评价他们

    、70三家分靳 三

    银锁听了小胡儿三个字,停下来不笑了,问道“你方才说他二人同是乌山行主手下”

    “没错,这七十二煞星,人人都很厉害,替他牢牢控制住乌山周围五百里的地方。胡人只要敢踏进他的地界,就会离奇消失。”她压低声音,“都是被他抓去吃了。听说他还常常赏赐胡儿肉给七十二煞星,你可千万千万千万要小心不要去下游了”

    “嗯嗯嗯你方才说他二人同是乌山行主手下,那为什么靳老大不会去抢谭老大的地盘”

    水沉香道“因为七十二煞星一人有一块地盘,靳老大控制旬阳到襄阳地界,谭老大控制襄阳到鄂州地界,两人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银锁道“我不信,定是你道听途说来的。”

    水沉香道“真的真的你别不信我小时候,汉人刚刚占领梁州的时候,靳老大就和谭老大划襄阳为界,后来他手下有个船主,是他小舅子,私自和谭老大一个船主陆上决斗,把人杀了。靳老大亲自开船把谭老大载到旬阳码头,当着码头一千多人的面,亲手杀了他小舅子。”

    “他老婆怎么说”

    “听说一句话也不敢说。”

    银锁忖道他们竟然都是大师伯的手下,真的不会互相攻打吗那呼乐岂非一定要死了连小舅子他尚且能下得了手,何况呼乐一个蛮子水手

    水沉香见她沉默,也不说话了,垂头丧气,两人相顾沉默了一会儿,水沉香闷闷道“你先请回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银锁见她逐客,不好再留,留下一句“我明天来找你”,就跑回家睡觉了。

    这一觉恨不得睡到了地老天荒,阿曼在往常过来给她送早饭的时间过来,她还在蒙头大睡。不过银锁很快又惊醒过来。阿曼担心地问“少主,你最近很爱做噩梦,是哪里不舒服了”

    银锁摆摆手,心里想着等旬阳之事一件一件平息,这条水路畅通了,我非亲自动手把大师姐从梦里挖出来除掉不可。

    她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慢慢晃到练武场,正碰上陆亢龙睡眼惺忪地在场中晃来晃去。

    康禄赫不在,银锁也不起床,陆亢龙一个人十分无聊,一见她来了,精神为之一振,拉着她道“来来来,快来陪为师过两招。”

    银锁估摸着时间,道“就陪你打一会儿,我要出去玩。”

    陆亢龙满口答应,师徒二人抄刀便打,直打得黄沙漫天,阿曼受不了刀风,扣上兜帽,往门口退了退,心里不禁埋怨康禄赫还不回来,累得少主得陪教主过招,也累得她定要站在此处吃沙子。

    二人说好“打一会儿”,可惜陆教主赖皮得很,银锁说不打了,他就央求银锁“再打两轮”,如此再打了十几轮,两人才齐齐停手,都表示饿得不行,要吃饭。

    银锁本盘算着早上去找水沉香玩,顺便打听一下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水沉香和阿靳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被陆亢龙耽误了一早上,只好先吃了饭。吃完饭,她爬上屋顶,慢慢往水沉香家里晃去。

    房顶着实是个好地方,不但四通八达,没有车马障路,也没有巡丁盘查,她越过一道小巷子,想直接跳进水沉香家荒芜的院子里,却听见有人在咚咚咚地敲门。

    她蹭过去伸头偷看,竟又是小安。

    这巷子中本就没有什么人,见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几个长期坐在巷子里纳鞋底的老太太,都已带着孙子躲了起来。

    水沉香走过来,犹豫了一下,转了个身,看样子是想从后门逃跑,忽然门又不响了,她又回过头来,最后还是咬咬牙,往后门走过去。

    银锁听见外面也有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觉得这两人有意思得紧,也不说破,又悄悄从屋脊上走到后门附近,偷偷伸出半个脑袋来。

    水沉香推开后门,往外一探头,正撞上了小安,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道“是、是你”

    小安不说话,一把把她推进门,后脚勾起门闩,把后门锁了起来。

    “小安,你做什么”

    没等她说完,小安甩了她一巴掌。

    水沉香捂住脸,道“要打架吗”

    小安一脸愤怒,柳眉倒竖,眼梢上挑,让原本圆圆的杏眼看着颇为凶悍。那天然带笑的嘴角向下耷拉着,实在是有些可惜。

    “你昨日去找阿靳了”

    水沉香慌道“你你空口无凭”

    “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水沉香见她这么凶,脾气也上来了,道“他是我情郎,我怎么就不能去找他了”

    小安又一巴掌甩过来“你简直是贱”

    水沉香格住她这一巴掌,小安更怒,嚷道“你就是讨皮痛,往常都叫你不要去找他,你偏不听,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学个乖”

    她抓住水沉香一双手腕,另一只手竟真的开始打她的屁股。看来下的是狠手,水沉香吃痛,与她扭打起来。

    这两人打得一点章法也没有,银锁简直不忍再看,正要扭开脸,小安忽然不还手了。

    她不还手,结结实实挨了水沉香好几下抓。水沉香手肘顶住她的颈子,沉声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小安摇摇头。她看着水沉香的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是一句话都不说。水沉香坐在她身上,直直地被她这么看着,也就下不去手了。

    她慢慢站起来,道“你这几天怎么了好像不正常了似的。”

    小安蜷起膝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忽然站起来,快步朝外面走去。水沉香一把拉住她,她回头道“还要打吗”

    水沉香却道“你你不能把这事说出去”

    小安冷笑道“什么事你为了你哥,白给靳松嫖的事”

    水沉香涨红了脸,揪住她的领子,“你”

    小安拍开她的手,道“我简直对你失望透顶”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水沉香还要来拉她,她推开水沉香,道“你放心好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我可说不出口。”

    目送小安远去,水沉香脸上又是汗又是眼泪,银锁带上面罩跳下来,道“水沉香,你干什么不给我开门害我辛辛苦苦要翻墙进来。”

    水沉香见是她,急忙用袖子擦干净脸,平顺了一下气息,道“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银锁道“早来了,一直拍你的门,你都不应,我只好进来看看你是不是出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你与阿靳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水沉香迟疑了一下,道“现下先不告诉你,我去打些水。家里好久没人住,水缸都干了。”

    银锁拦下她,道“我帮你打水,你快给我讲。”

    水沉香啧了一声,“你这个小瞎子”

    银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水井前,摸到了水桶,扔下井去,又慢慢摇着辘轳把满水的桶拉上来,注满旁边两个水桶,再倒进不远处的水缸里。

    水沉香颇稀罕地看着她,不禁问道“小瞎子,你看得见你脸上,那个不是个面具吗”

    银锁笑着摇摇头,“看不见。”

    “你这水打得真熟练,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银锁沉默了一下,道“我小时候常常做些家务活的。”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飘渺,不过很快又正了回来“你快给我讲故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去找阿靳”

    水沉香急道“你明知你们不在的时候,我被关起来了,如何去找阿靳”

    银锁道“可以昨晚去嘛。”

    水沉香道“你你干嘛这么说”

    她疑心银锁已听到她与小安的对话,却忽然又不好意思明着问出来,所以要探探银锁的口风,看看她是怎么知道的。

    银锁一歪头,道“你已在家住了一天多,水缸却还是干的,你不做饭吗所以定是晚上跑出去了”

    “机灵鬼算你猜对了,但是你不能说出去”

    银锁道“好好好,为了你的阿靳,我不说。”

    水沉香捂住她的嘴,道“才不是这回才不是为了阿靳”

    她压低声音,好像附近真的有人偷听似的“我昨天去求阿靳救救我哥哥,他已答应了去求靳老大对我哥网开一面,你若是说出去,叫靳老大发现里面的秘密,可就不灵了”

    银锁揶揄道“哦我听你笑得这般甜,昨晚渡了一夜,是也不是”

    水沉香又不说话了,银锁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安的话说的那么难听,原来所言非虚。

    水沉香见她若有所思,戳了戳她,问道“哎,有人说我这样”

    “嗯”

    水沉香有点难以启齿,“说我这样贱得很你你觉得呢”

    银锁道“别人为什么这样说”

    “嗯她觉得我与阿靳睡了,又求他救我哥,十足是个交易。”

    “外人看来当然是这样。”

    水沉香低下头,“可我可我喜欢阿靳,与他过一晚怎么啦他心中也喜欢我,因此爱屋及乌肯点头救我哥,我觉得没有半点不对。”

    银锁笑道“那就是啦,那定然是别人不对。阿靳真的能救你哥吗”

    水沉香道“定然能的。”

    银锁本不信任阿靳,但既然肯点头救水呼乐,至少说明两人情谊仍在。她也没来由地替水沉香高兴。

    “你可莫到时后悔所托非人。”

    水沉香急道“不可能的阿靳一向很可靠哎,小瞎子,你知不知道我弟弟妹妹都在哪”

    银锁道“你哥才知道,我不知,我不跟你玩啦,我师父叫我今天早点回家,我先走了。”

    她翻身又上了房顶,水沉香在下面急唤道“哎,小瞎子,不留下来吃饭吗”

    银锁早已跑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最近写这种风格的内容提要略上瘾啦,还很喜欢“哭晕在厕所”这种梗,另外昨天受微博风气误导,给这篇文想了一个符合主流审美的名字冷峻师姐俏师妹

    小伙伴们觉得怎么样

    、71三家分靳 四

    银锁跳上了房顶,急速往回跑去,见了陆亢龙,忙道“师父我有要事禀报。”

    陆亢龙正在翻译经书,抬起头来问她“什么要事”

    银锁道“谭老大与靳老大同属大师伯座下七十二煞星”

    她把大师伯座下七十二煞星分地而治的事情说给了陆亢龙,顺便把大师伯吃胡人饮胡血的故事也讲了一遍。

    陆亢龙越听笑意越盛,最后伏在桌上哈哈大笑,许是想到了与银锁同样的画面。纸上新写的墨迹没干,沾了一撇一捺在他脸上。

    “怪不得我说靳老大会饶过呼乐,师父会偷笑,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靳老大绝不会放过呼乐对不对”

    陆亢龙不答,道“靳老大手下分两派,一派是他十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旧部,一派是他到旬阳之后收编的外人这只是明面上的分法,还有一种分法,也分成两派,一派人在他手下混吃等死,比谁都怕靳老大的地盘有变动。还有一派人狼子野心,早就不满他不往外扩张的做法”

    银锁一听,心思活络起来,笑道“师父要围魏救赵,叫靳家后院起火,无暇顾及呼乐对不对”

    陆亢龙笑道“那是自然。你不见我连老康都派出去了”

    银锁听陆亢龙已有动作,也笑道“师父既然亲自动手算计人家,那旬阳的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吧”

    她心中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满心欢喜地等待一切结束,就去算计大师姐。

    陆亢龙伸了个懒腰,重重吐了口气,“啊再活动一阵子,就可以速战速决了。”

    银锁一声欢呼,跑出门去找阿曼来欺负。陆亢龙重新拿起搁在桌上的笔,笑道“长这么大,还是这么皮。”

    银锁找到阿曼的时候,阿曼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听见银锁进来,忙对她道“少主少主”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阿曼道“方才有个小道消息传过来。”

    “是什么”

    阿曼神秘兮兮把她拉到一边去,道“靳老大家里有喜事。”

    银锁奇道“这当口有什么喜事红喜事白喜事”

    “自然是红喜事。你猜猜是谁”

    “你叫我猜莫非是阿靳这事水沉香不知道明尊慈悲父这算什么事”

    阿曼一脸幸灾乐祸“少主练功大计受阻,以后打算怎么办”

    银锁恶狠狠道“那我就天天跟着你,看看你跟赫连一起都干什么腻歪事”

    阿曼这人伸头作死,银锁痛快砍了一刀,砍得她又羞红了脸,缩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怪不得小安这么骂她,水沉香简直是蠢透了”她冷笑道,“我就知道阿靳才没有那么喜欢她。阿靳爱他叔叔的权势,以后还是靳家的掌门,何苦为了个没落部族的公主和自己过不去”

    她说得狠绝,半点虚假的情面也不肯留,实则是自己捅自己刀子,捅完之后,又自觉十分没出息,脾气上来了,又去找陆亢龙约架。陆亢龙欣然应允,结果发现上当受骗,分明是她又不知道在哪受了气,找他来当出气筒的。可惜圣教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得一边给她当出气筒,一边暗中责怪阿曼多半又提到了“大师姐”。

    呼乐被关的几日里,陆亢龙倒是四处宴请城中豪强,整日酒席吃不停。银锁恐水沉香搅了陆亢龙辛苦设的局,阿靳要结婚的消息倒是半点没透露给她,不仅半点没透露给她,还天天跟着她,防止她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一日银锁回家,阿曼又慌慌张张跑过来,告诉她“前方传来消息,日前靳老大知会谭老大来参加呼乐的公开处置大会,谭老大已经启程在路上了。教主命熊前辈不可对他动手,已将中下游的水路让了出来。”

    “熊前辈哦我竟忘了他,我还以为他被抓起来了。”

    阿曼惊道“少主不知吗熊前辈在教主的支持下,已经有了三个船队。”

    银锁哦了一声,“师父真是迅速,里面有多少事只怕我们还没从长安出发,他就已经计划好了。”

    阿曼笑道“教主向来神机妙算,实乃圣教之福。”

    “师父这一趟把东西运到鄂州,冒得险实在太大了,定有事情瞒着我你给我讲讲,这十几天你都干什么了”

    阿曼道“说出来少主可不许取笑我。”

    银锁笑道“你都这样说了,必然是去找赫连找赫连找赫连,哈哈哈哈哈”

    阿曼红着脸道“少主”

    银锁见阿曼生气,忙捂住嘴巴,道“我不笑了我不笑了,你快告诉我赫连那里有什么情报了”

    阿曼道“少主可知鄂州分坛”

    银锁奇道“鄂州竟有分坛”

    阿曼压低了声音道“连赫连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现下看少主竟是不知道,这事应该相当隐秘。”

    银锁恍然大悟“哦怨不得为了这批货,师父竟一口气得罪了许多人。然后呢”

    阿曼一愣,摇摇头,“赫连也不知道了。”

    银锁心念一动,觉得自己隐隐已发现了这一团乱麻似地事情的开端,可要用言语来述说,却又说不出来,她讷讷对阿曼道“阿曼,我好像知道谁是奸细了”

    “谁少主快说”

    银锁摇摇手,“事关重大,现下先不说,等码头这事完结,我就向师父核实。”

    阿曼欲言又止,急得抓心挠肝,但银锁就是不说。

    没几日,码头便传来谭老大已到港的消息。陆亢龙亲自指挥,明教在旬阳的百余弟子里,有一半都埋伏在了码头附近。

    俄而有人击鼓,鼓点不快,忽然人群从四面八方的小巷子里钻出来,简直像踩了蚂蚁窝,栈桥前的广场很快堆成黑压压的一片。

    广场上几日前已经架起了一个木台子,等人都聚集得差不多了,靳老大和谭老大带着一群船主鱼贯而入。在他们后面,呼乐双手被绑,由八个大汉押解入场。

    呼乐被带到台子正中跪下,靳老大与谭老大双双站在阵前。靳老大手下一人上前训话,介绍完此次前来见证的武林名宿后,略略讲述了呼乐私自出港等三大罪状。

    银锁带着阿曼等人偷偷拿下了附近一个高点,埋伏在屋顶上,原拟在有危险的时候放箭救人。阿曼旁边趴着云寒,云寒端着弓试了一下,放下弓,小声道“靳老大的脸色不怎么好,准是吃了教主很多暗亏。”

    银锁摘下了面具,正在人群里寻找阿靳,闻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云寒又道“看教主欺负别人,特别开心。”

    阿曼噗地一声笑出来“就连康旗主也这么说。”

    银锁忽然叫道“诶诶阿靳真的跑出来了。”

    明教立教于不毛之地,许多教众入教前都逐水草而生,因此盛产鹰眼神射手。云寒和阿曼都长了一双鹰眼,此时一同定睛望去,见到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正走上台去。

    云寒啐了一口,骂道“小白脸。”

    阿曼又笑出来,道“这样的长相,最招小娘子的心,云旗主也努努力”

    “免了,我一辈子也长不成这样。不过我看赫连长得也不靠这种类型,曼副旗主可是后悔了”

    “呸”

    银锁正要嘲笑阿曼作死,忽听靳老大道“按本帮帮规,有犯如上罪状者,受土刑”

    这话让他以丹田之气远远地送了出去,比之前那个大嗓门的随从说得要清楚得多。

    阿曼和云寒双双不解“土刑是个什么刑”

    银锁道“就是手脚和身上都绑了石块,拖到河中心丢下去。”

    阿曼咂舌道“还真是土刑。怪不得教主一早就出航了。”

    那一边,靳老大朗声道“水船主平素乃忠义之人,可是老夫就算再不忍心,也不能置帮规于不顾。”

    他一停顿,台下便叫起来

    “怎可姑息这种人”

    “让他受土刑”

    “水船主是个好人啊”

    “放了蛮帅”

    蛮族水手简直要了,但是马上被旁边的汉人水手控制起来。

    靳老大续道“来人哪”

    呼乐身后站着的两个大汉,将他一提,提小鸡仔一样地拽了起来,呼乐一个踉跄,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

    靳老大身后的船主里,忽有将近一半的人跪了下来。

    “靳老大,某恳请老大放过水船主性命”

    台子上坐着的武林名宿们非常惊讶,只有靳老大和谭老大脸色如常,一点也没变。

    银锁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演得还挺好。”

    云寒奇道“怎是演的呢”

    银锁道“台前这么造反,在武林同道面前、特别是谭老大面前削了靳老大的面子,是以后不想干了吗自然是底下事先串通好的”

    云寒恍然大悟。

    只听靳老大冷笑一声,“说得倒轻巧。你,”他指着地上跪的一个人,“帮规第十二条是什么”

    “死罪、死罪减一等,受三刀六洞之刑”

    他又指着另一个人,道“你,帮规第十四条是什么”

    “若有船主替罪人求情,分其刑”

    靳老大将这一排人看了一遍,问道“谁来同受三刀六洞”

    跪着的这些船主,不敢看他双眼,一个个都低下头来。

    靳老大冷笑不已,正要说几句嘲笑他们的话,忽又有人出列下跪,朗声道“我愿同受”

    台下静了一静,接着一片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写6000字让我晚上再写一到周末各种杂事实在是orz我刚刚睡起来

    是怎么猜到水沉香与小安有一腿的啦

    、第72章 三家分靳五

    云寒手上的弓都差点与下巴一道掉了,“就那小白脸”

    银锁惊讶不已“他居然不是骗水沉香的他不是要成亲了吗”

    阿曼也道“他这是何意”

    果然,靳老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小声说了什么,阿靳点了头。云寒看了,翻译道“靳老大问他你可当真小白脸说当真。”

    靳老大大声问“你当真要替他受一刀”

    阿靳也大声道“当真”

    靳老大胸膛起伏不定,犹疑半晌,终于道“拿刑具上来”

    不一会儿,有两妇人各捧着一案上来,一案上有一块白布,白布上摆着三把长匕首,旁有一坛酒,两个碗。另一案上有一把剪刀,一瓶药,两卷纱布。

    端匕首的那人,先走向呼乐,把案台伸到他面前。呼乐深吸一口气,一膝跪地,一膝立起,伸出两只手,一手拿一把刀。

    那妇人又走到阿靳面前,阿靳犹疑了一下,拿了剩下的一把匕首。

    银锁眼尖,在挤做一团的人群里看见了水沉香。

    水沉香挤到了人群的第一排,她那副模样,急得六神无主,似是下一刻便要晕倒。她手里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盯着台上,一会儿看看呼乐,一会儿看看阿靳。

    银锁正要叹气,再发两句感慨,又见水沉香身后挤得厉害,心里冒出个疑问“她都这副模样了,怎么还没被挤倒”

    她眯眼仔细看了看,见水沉香身后有一人,虽然个头不高,但是护在她身后,旁边跟了几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几人一道,将人尽数挡了下来。

    竟是小安。

    她一时语塞,感慨也发不出来,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人群忽然又惊呼起来。

    呼乐将左手的匕首交到右手,端起一碗酒,仰头喝了下去。然后把匕首还回了右手,双手一伸,干脆利落地扎在大腿上。

    两刀四洞。

    云寒不禁赞了一声“好汉子”

    阿曼禁不住斥道“云旗主,噤声”

    云寒赶紧低下头,不过又凑了脑袋过来,道“现在就看那小白脸了。我总觉得他会反悔,小白脸都这样。”

    阿曼瞪了他一眼,道“我觉得他不会。少主呢”

    银锁道“他要戳了。”

    两人连忙探出头。

    阿靳也仰头干掉一碗酒,水沉香比她哥挨刀时还要紧张。阿靳手中匕首耍了个花,一刀下来,没柄而入。

    一刀两洞。

    水沉香激动得马上就要昏倒了,活像这一刀戳在她自己身上,小安赶忙扶住她,她死活不走,紧紧抓住台前拉的那条绳子,想要翻过去,被小安一把拽住。

    阿曼眼尖,拉着银锁道“少主,你的观察对象。”

    银锁看着她俩拉拉扯扯,又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

    云寒受阿曼指引,也盯了一会儿水沉香,翻译道“我就说他对我是真心的唉,你们说的就是她吗”

    呼乐牙关紧咬,一张黝黑的脸已经憋成了酱紫色,伸手把两把匕首jj,丢到一边。不见伤势如何,只见他脸上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汇成一股,一滴一滴从下巴上滴下来。

    旁边端着纱布的老妇人走上前来,呼乐取了剪刀,剪开裤腿,眼疾手快用纱布按住伤口止了血,再要拿伤药,却发现伤药已被阿靳拿走了。

    他见阿靳在伤口上来回比划,就不肯倒下去,一把抢过来,就往下倒,但是手抖得太厉害,瓶子里的粉末洒了好些出来。

    阿靳杀猪似地惨叫起来,呼乐才不管他,揭开纱布把药倒上去。看来这药性颇烈,呼乐头上又出了一层汗,滴滴答答地从下巴上滴下来。

    靳老大听阿靳惨叫,忙以眼神示意旁边的老妇上去帮忙,老妇连忙卷起袖子,拿过伤药替阿靳细细抹上,又用纱布一层一层裹起来,比呼乐随随便便捆在腿上的要好看许多。

    靳老大见呼乐没丢了性命,哼了一声,大声道“水呼乐逐出本帮请吧”

    他撂下这句话,怫然而去。

    蛮族水手冲破阻拦,全都冲上高台,围着呼乐问他有没有事,水沉香站在一旁,忍不住看了阿靳一眼,刚想说话,阿靳猛地站起来,看也不看她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旁有几个收拾东西的随从,见阿靳一人走的辛苦,连忙赶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他,把他带走了。

    水沉香怅然若失,很快又觉得自己失态,转过头来瞧呼乐的情况。

    呼乐看着水沉香,像是想要问话,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蓝指挥几个蛮族水手把呼乐抬走,水沉香却被挤到一边。人群夹道围观,板楯蛮举起木盾,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

    银锁一挥手,先跑起来,阿曼撮唇为哨,发出夜枭悲鸣,阴影下隐隐有人走动,明教弟子尽皆上了屋面,跟在蛮族水手后面护卫,怕靳老大反悔,派人路上做掉呼乐。

    一路火把通明,白虎蛮男女老少都站在巷子边上,许多人举着火把,看着他们的蛮帅从面前被抬过去。

    呼乐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额头上的汗还是不住往下淌。忽然水手们的速度慢下来,打头一人翻过墙头,从里面把门打开。

    院中蒿草都快长到一人高了,从瓦片的空隙里能看到天空,有的房檐倾斜着,眼看就要塌下来了。不过,他终于回了家。

    阿蓝轻轻唤了一声“蛮帅”

    见呼乐睁开了眼睛,几个年轻人把他放在堂中软榻上,呼乐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叫他们都回去,我没事。”

    阿蓝点点头,正要去关门,不料外面却进来几个人。阿蓝正要斥骂,见了来人,低下头来,叫了一声“白长老,蓝长老,黑长老。”

    这三人年纪都不小,全都黝黑精瘦。他们来得声势浩大,身后跟了几个年轻后生,一下就把呼乐家的前院塞满了。白长老和他带来的人都穿着白衣服,蓝长老的则是蓝色,黑长老的

    火把下看的不真切,大约是黑色。

    白长老为首,站在堂屋前道“呼乐你这个不孝儿,我族颜面被你丢光了”

    黑长老见他不说话,也上前一步,道“现下你被逐出本帮,可拿什么养活一族老少”

    蓝长老也道“不错我们受你连累,这几天受尽了白眼,汉人不信任我们,连口饭都不给我们吃了”

    呼乐吃力地撑起上身,阿蓝连忙把他扶住,呼乐冷哼一声,道“哦蓝长老受了白眼,准备到我这撒气吗”

    “你”

    白长老阴阴一笑,道“撒气倒不至于,只不过呢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蛮帅之位,还是退位让贤吧”

    呼乐笑道“蛮帅之位,自古便是我水家的,你姓白的与蓝家黑家同为护族长老,凭什么来觊觎蛮帅的位置”

    “就凭你受之有愧”

    他须发怒张,呼乐也不害怕,道“你与他二人平起平坐,这会儿凶一些,便要我传位给你我为何不传给蓝长老与黑长老”

    “我我年纪最长,自然最是德高望重,当然该传给我了。”

    呼乐道“年纪最长不假,德高望重么怕是不见得吧”

    白长老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水呼乐,你含血喷人”

    呼乐道“当年朝廷招安,给我族一笔抚恤金,我叫你分下去给下面的人,不料分下各家的数,加起来还不及抚恤金的八成,我给你的钱有账目为证,你给我的账目我可还留着在。”

    白长老恶狠狠啐了一口,正要反驳,呼乐却道“白长老,不如我们这就走出去,对着账册,一家一户问个清楚”

    白长老气喘如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蓝长老手一挥,把他拦在身后,道“你从此便没了正经工作,这总不假。你身为一族之长,却没有收入,总该退位让贤了吧”

    呼乐道“不瞒蓝长老,呼乐才挣了百两黄金。”

    黑长老道“好哇,你定是运了禁货,否则何以主雇会给你这么多钱”

    呼乐哂道“我运的虽是禁货,却不是靳老大的禁货,乃是谭老大的禁货。你们想必也听说了,谭老大那里的航路,是我亲手打出来的。蓝长老,我没本事养活一家老小吗”

    白长老道“总之,你现在是个走投无路的瘸子,我们不想受你连累。”

    蓝长老道“我们还要在靳老大手下讨生活,你若不退位让贤,今日我们就与你划清界限”

    呼乐眼皮都不抬,道“好啊,少了三个分钱的,请了阿蓝,你袭蓝姓,本帅现在就封你做蓝家掌门,是我白虎族新的护族长老。白幺,你是白家长子,本帅封你为白式护族长老。黑坎儿,黑氏以后就由你当家,你是黑氏护族长老。本帅今日之言,在白虎神像下说出,无有虚言,众人需听号令,否则逐出本族”

    “水、水呼乐我倒要看看谁替你卖命”白长老蓦地抽出板盾腰刀,竟是要杀呼乐。阿蓝和白幺儿连忙抽盾挡在呼乐身前,却都被白长老撞到一旁。

    黑坎儿冲到呼乐身前,闭上眼睛,以肉身死死将他护住。

    他已做好必死的决心,不料白长老这一刀迟迟没有落下来。只听一声娇笑,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你的盾给我玩好不好”

    银锁手中弯刀架在白长老脖子上,左右摩擦了一下,一滴血珠渗了出来。白长老黑黝黝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保镖。”

    “你”

    “你什么你退后,盾留下。”她手中弯刀一紧,白长老立刻头皮发麻,木盾扔在地上,往后退去。

    银锁笑得成竹在胸,问道“蛮帅,杀是不杀”

    呼乐立刻道“你愿意杀就杀”

    阿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蛮帅慢着,他婆娘甚凶悍,杀了他,恐家人找上门来,后患无穷”

    呼乐见到银锁,本是头脑一热之言,这回有人拉住他,他想了一想,道“那还是留他性命。三位请吧从此以后三位便不是白虎族人,爱上哪上哪。最好也别住这条街了。三位都在外买了产业,从此光明正大搬出去吧不用再做样子说什么与全族同甘共苦了”

    三人悻悻离去。门外偷听的族人一听这三人已有钱得在外置办产业,一比呼乐将身家财产尽数分给族人,自己家连修缮的钱都没有了,方知蛮帅辛苦,人人都对这群前来找茬的人啐一口唾沫。

    这一大群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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