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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 第14节

作者:布衣娃娃 字数:21682 更新:2022-01-12 11:44:26

    苏怡拿起一个白色瓷瓶,轻轻道“可以在这上面给我萃点晋国花样吗”

    瑜舒点头,继而又不解道“可以,可是好端端的你问起王后做什么哦难道是”

    瑜舒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想着苏怡这么讨好王后一定是因为羽翎。

    “难道是因为羽姐姐”

    见苏怡没发话,瑜舒也就当做她默认了,随即瑜舒便变了脸色,“苏姐姐,你知道羽姐姐身份的,更何况现在情势复杂,你变别给羽姐姐添乱了,这些姑且不说,就说你们两个女人”

    瑜舒顿了顿,觉得自己想多了,也失言了,两个女人怎么肯有什么她捂住嘴,又委婉道“哎呀我不清楚这些,反正你不要给羽姐姐添乱便好。”

    第二天一早,苏怡便换上晋国服饰,手里拿着昨天让瑜舒烧制的瓶子,瓶子中有她向鬼奎要来的两粒药,她瓶子在手里握了松,松了握,依旧是举棋不定若是羽翎知道了会不会恨她一辈子

    可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羽翎嫁人她实在做不到,在二者间该当如何取舍

    苏怡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带上瓶子向王宫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

    刘天羽来绮猡春找苏怡。

    她的心情很复杂,国事私事儿女事压了满满一身,本应以国事为优,可是偏偏满脑子塞的都是她对苏怡心里的别扭气,什么事也不想想,什么事也不想理,本不应该这样,难道是简简单单因为苏怡一句话你不想嫁我便不会让你嫁。

    难道仅仅是因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她就毫无疑问毫无保留的相信苏怡所以现在才不想国事。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她轻轻叹了口气,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天气虽然严寒,万物虽然凋敝,但她心境却没受环境影响,虽然满腹心事,却意外的存着一丝温暖,这一丝便如春日旭阳。

    苏怡,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对你真是又爱又恨啊,谦逊却不卑微,折腾得她这个矜持的公主总是忍不住会放下身段,这女人总是不吐不咽,看得她憋得心里一团闷火,但是当她出声说话时又总是能让人又羞又急,却偏偏生不了她的气。

    原来我真是爱上了这样一个叫人有爱又恨的人。

    刘天羽默默下了结论,在绮猡春找了一间又一间的房,却没有看到苏怡的影子。

    最后她找到了瑜舒,想向她打听苏怡的去处。瑜舒拿着一个刚刚烧成的瓷瓶看了看,漫不经心的摇头,“羽姐姐是最清楚苏姐姐的人,你都不知道她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闻言羽翎噎了口气最清楚她和苏怡,谁着了谁的道,谁才是最清楚谁的人。一直以来她都自以为是的了解苏怡,那晚在夜半无人私语时时才知道苏怡长久以来搁在心里的荒唐心思。

    原来她才是被骗上贼船的人,她着了苏怡的魔,着了苏怡的道。

    瑜舒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羽翎心思满转,转到夜半耳语时脸已经红得快要爆了,于是为了掩饰尴尬她只得拿起一个瓷瓶假装观赏。

    “这个瓶子烧得很好,白底黑花,若花纹线条再细腻一点,倒有几分晋风韵味。”

    瑜舒抢过瓶子不以为然,反而笑着戳破羽翎,“羽姐姐不要一提到苏姐姐就转话题。”

    羽翎红着脸继续说道“怎么烧制这么多瓶子鬼奎最近炼制了许多新药吗需要分装这么多瓶子。”

    “羽姐姐”

    “”

    “你又跑题了。”

    羽翎顿了一下,终于僵硬的板起脸低低说了句“不许胡说。”

    心情十分不好,翻遍了整个绮猡春也不见苏怡的影子,于是她闷闷的走入前厅去看官家艺人舞动春华,笙歌燕燕。

    偶尔来散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羽翎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邻桌坐了一些商人,只听那些商人七嘴八舌的正讨论着朝歌时下的新鲜事。

    “现下姚秦和齐国都在争聘大胤的天羽公主,这把天子乐坏了吧一穷人家的闺女两个富人争娶,刘天子一定乐得合不拢嘴了,这辈子估计他干得最出色的事就是生了个这样如花似玉的闺女。”

    羽翎闻言皱眉,“砰”的一声重重放下茶杯,邻桌聊得正开心丝毫没注意到什么。

    “仁兄说的是什么话,若换做是你家闺女你能开心得起来吗”

    “你想想看,这两家一个是拿着枪的强盗,一个是拿着刀的土匪,女儿嫁哪家另一家都不会依,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消停的,换做你,你会把女儿嫁给强盗还是土匪”

    先前说话的人被说得理亏,干咳两声道“至少选了一家也不会落成孤家寡人,女婿还是会向着老婆娘家的。”

    “现下就看天子怎么押了,姚秦和齐国,哪国更有实力更有后继之力,押对了这一棋,也就等于收回了大半个江山。”

    “唉,天子做到这份上也真够委屈的。”

    羽翎沉默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把后面几句话重复了几遍,本来该坚定的心居然有小小的动摇,她突然狠狠的甩了甩头,自责自己在想什么

    且不说现在整颗心整个人都是苏怡的,她堂堂一个天家公主怎可被人逼得屈膝成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她出嫁没门

    皇宫内院,天子与皇后对桌相坐,沉默无言,两人均是眉头紧拧。

    “唉”

    皇后终于忍不住,艾艾叹息一声,“皇上好歹要拿个主意,这么大的事不能叫羽儿一个人决定,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需要父母保护的孩子。”

    天子闻言又再度沉默一会,却毫无预兆的将桌子一掀拍案大吼“你以为孤不想替羽儿做主吗”

    “姚秦和齐国,一个是虎一个是狼,大胤恐有虚衔却无实权,连个话事的能力都没有”

    “孤从小就立志要光复大胤,一直忍气吞声的等待时机,然而你看见上次蓬山大会没有那姚震分明就欺在孤头上,处处给孤难看,完全不顾及孤的面子”

    话音一落,天子愤然将长袖一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疑,竟然将书桌上的一个花瓶扫落在地,碎成千瓣。

    皇后微微一震,瞳仁轻轻扩了一圈,眸光涣了又聚那花瓶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物品,自晋国灭国之后,每一件陪嫁物品她都珍视之如自己生命。

    而现在这花瓶在她面前破碎,她却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咬着唇角垂泪。

    天子见皇后这样,自知也做得有些过分,于是敛住气焰,用力捶着胸口道“皇后知道否孤这心里窝囊啊”

    此时苏怡还在宫外徘徊,究竟是由人通传还是偷偷潜入若是由人通传恐会节外生枝,若是偷偷潜入,那也太不尊敬羽翎的父亲母亲了。苏怡想了又想,终于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才决定偷偷潜入皇后房间。

    她悄悄进入皇后房间时,皇后正一个人在烛光之下含泪拼凑一个碎裂的花瓶,虽然勉强能拼起,但只要动一动整个花瓶又会碎成一地。

    苏怡轻轻做辑,拜道“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吓了一跳,正欲出声惊叫却发现来人身着晋人服饰,故及时捂住了嘴巴没有惊动其他人。

    “你是晋国人”

    皇后第一句话竟然没问你是何人,反而问的是你是晋国人,说明皇后真真是思乡心切。

    还没等到苏怡回答,皇后就皱眉摇头否定,“不对,你的口音不对。”

    “你究竟是哪国人为何穿成这样来见本宫”

    苏怡再拜一拜,道“会皇后娘娘的话,草民只是一介无籍游医,居无定所,哪里有病人需要草民,草民就会去到那里。”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为何穿成这样,是因为只有穿成这样才能顺利见到娘娘,且不会造成娘娘的恐慌。”

    皇后闻言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将苏怡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终于微微叹气道“姑娘做事真是开门见山,那依姑娘话语本宫就是有病咯”

    “娘娘身体是否安好,娘娘自然心中有数,又何须别人断言”

    皇后又盯着苏怡沉默一会,良久才道“那依姑娘之见,本宫之病是否有救”

    此时换做苏怡打量皇后,苏怡看看皇后做辑道“娘娘之病已到膏肓,恐怕很难医治。”

    皇后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缓缓道“很难医治也就是说还有救治方法,还请姑娘留下良方。”

    苏怡闻言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锦囊,递到皇后手中,皇后打开锦囊,里面装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瓶身是白底黑花线条细腻的晋风花纹,一看见故国图样,皇后就禁不住泪流满面。

    锦囊内除了一个瓷瓶,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难以辨认的字,皇后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勉强读出那几个字来欲缓病症,请服玄丹,欲除病根,请服赤丹。

    皇后忘了苏怡一眼,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立即拿起玄丹兑水吞服下去,这一举动皇后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苏怡有点错愕。

    “娘娘就这么相信我”

    皇后又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要图什么呢大胤国弱,你加害本宫这样一个守在深宫后院的妇人做什么就算你要通过我图什么,以你这样悄无声息的身手,大可放手直奔目标,相信整个大胤也难找出几个能拦下你的人来。”

    “再说”皇后顿了顿,微微觉得有些气喘,“本宫前日在早朝上见过你,你就是一直站在羽儿身后的那人,本宫相信羽儿,能和羽儿走这么近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歹人,至少不会加害羽儿。”

    苏怡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对皇后拜了一辑。

    皇后摆摆手道“突然觉得有些乏了,姑娘若是无事,恕不相送了。”

    苏怡点头转身离去,却在开门时突然回头看了眼桌上破碎的花瓶,继而又看了看脸色开始渐渐泛白的皇后,觉得这个为丈夫为女儿操心的女人有些可怜,于是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若不嫌弃,在下可以替你修不好那个花瓶。”

    皇后摆摆手,轻轻道“不必了,就算修补好了,裂痕也依然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并不代表消失,很多东西,越隐藏也就越微妙。”

    苏怡也不再多言,“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太对不起大家了,这么久没更,最近忙晕了,突然发现若是再不更都要忘了之前写过什么了,然后意识到再不填坑就要坑了,于是慌慌忙忙的来填坑了。于是错别字神马的请大家先自动忽略一下,还有关于人体生理构造神马的若是有什么漏洞也请自动屏蔽一下,因为作者本人对那方面也没有特别研究过orz

    、五十四

    大胤王后病倒了。

    据说早膳时王后才喝下一口粥突然口吐鲜血晕厥过去,消息传遍了大胤,整个后宫乱作一团。

    鬼奎得知这消息时蹙着眉头,二话不说便找到苏怡,因为从王后的病症看来,八成就是出自他亲自炼制的药丹,于是他找到苏怡诘问是否是她对王后下的药。

    苏怡依旧是在不慌不忙的炼制铁器,鬼奎见苏怡将一些小小的齿轮型的铁片当废品一样扔掉,然后又开始重新制作精细的小齿轮,却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于是他一把抓着苏怡的手腕冷冷问道“王后突然病倒,是不是你下的药”

    苏怡顿了顿手里工作,不冷不淡道“王后病倒的确是因为你的药,但这药不是我下的,是王后主动吃的,你信吗”

    鬼奎紧闭着嘴唇思量许久,才道“我信,因为你没有撒谎的必要。”

    “不过你听好,王后若是被人强迫的,这事我不会轻易罢休,但若是王后自己的决定我绝对不会多加干涉,也不会节外生枝。”

    苏怡点点头表示感激,而鬼奎则拂袖而去。

    他一直以来都忠于大胤,忠于大胤王室,如今齐秦两国逼婚,不但是对大胤的公然挑衅,也是一种示威,而他也清楚这场婚姻的抉择性,嫁也不成,不嫁也不行,最后的办法也只能拾苏怡做的这样。依照大胤律令,王室重要成员患重病或发生商事,王室不得举行婚礼,这样羽翎才能躲过这一劫。

    王后因为忧心过度而突然患上重症,消息首先传到了驿馆。

    李询一听就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分明是刘氏的缓兵之计立刻飞鸽传书给秦王,让他派御医过来”

    柳途闻言也若有所思,半晌他看看脸色发黑的李询,微微一笑后也摇头走了。

    自从王后病倒后,羽翎就一直侍奉在王后膝前不离左右,但是四五天过去了,王后一点起色都没有,整个大胤的御医都看遍了,也查不出病症来。

    羽翎再也没有心思和苏怡斗气,她每天除了照料王后还有替她父王批改奏折,天子本就处于情绪低谷期,现下王后一病倒,天子更是什么事也不想再理,每天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王后榻前。

    而苏怡则除了做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每天都抽时间陪着羽翎一起批阅奏折。

    羽翎揉揉发疼的眼睛,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却发现手中的奏折被苏怡抽走,苏怡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些奏折,偶尔拿着笔帮忙圈点,却是不看她一眼。

    羽翎突然觉得人生总是充满坎坷,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夹在秦齐两国之间,充当被争夺的物品,而她堂堂的天朝公主却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她的母亲更是因为这事忧虑过多度而病倒了,在她最需要依靠最需要安慰时,苏怡却没有说过什么。

    苏怡从王后病倒到现在都没对她说过一句安慰的话,甚至她都没和她说上两句话。

    “苏怡,我觉得很累”她轻轻叹了口气,她最需要的安慰其实就是来自这人的,可是这人偏偏如此寡言少语。

    苏怡手上的笔顿了顿,她看看羽翎,羽翎也看着她,而她看见羽翎的眼睛深处藏着凄楚,她就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有些时候做的比说的都要强,她不是那种只说不做的,满嘴花花的人,而她说过的话,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遍,就是永久的誓约。

    她给羽翎说过,你只要不想嫁,我就不会让你嫁。

    她认为,让羽翎毫无顾忌完完全全的相信她需要时间,她会帮羽翎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只要再过上几天,羽翎就能知道她完全可以兑现诺言。

    于是她和羽翎对视了一会,她便再垂下头看读这些令她头疼的文字,尽量帮羽翎多翻阅点奏折。

    看见苏怡又再次默不作声的垂下头,羽翎就觉得胸口堵了一下,鼻尖竟然开始酸起来,她实在很累,苏怡的态度总是让她捉摸不透,与其每天都累得身心俱惫,或许嫁给齐公也是不错的选择。

    姚秦现在虽然强大,但公子赢伐柳时做出屠城一事,让天下人发指,姚秦如今在失道之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定会自食恶果;相比之下齐公能进能退,齐国从长远看来,不可限量。

    如今天下礼乐崩坏,天下诸侯都没有哪家将天子放在眼里,若要重振大胤威严,真是任道重远且不是朝夕可以触成之事,眼下齐秦逼婚,即是抉择也是契机,说不定可以寻求途径,若是嫁给齐公,说不定日后可以影响齐公匡复大胤

    念头刚过羽翎就甩了甩头。

    她紧紧咬住嘴唇,这太可怕了,最近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很容易就屈服在困难之下,完全不是当初那个会自强自立的惊蛰首领。

    而此时她发现苏怡一直看着她,一双黑瞳里充满了关怀,她突然心里一酸,再也憋不住,眼泪似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苏怡,我真的很累”

    她低下头,迅速抹掉眼泪,但还是制止不住的抽泣。

    “羽儿,你要知道一个人的一辈子总会一阵子悲,一阵子喜,一阵子聚,一阵子散。”

    苏怡放下手里的奏折,走到羽翎跟前为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道“一个人的一生很长很复杂,总会靓丽一阵子,沧桑一阵子,幼稚一阵子,深沉一阵子,烦恼一阵子,开心一阵子,艰辛一阵子,轻松一阵子,痛苦一阵子,幸福一阵子”

    她轻轻吸了口气,语气倍加柔和,如呵护易碎的琉璃那样,轻轻的,柔柔的,情意绵绵的在羽翎耳边说道“但是不管哪一阵子,不论你是处于怎样的一个状态,总会有一个人,默默的站住你身后支持着你,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

    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

    一句话缱绻缠绵,让羽翎更加潸然泪下。

    苏怡捧着她的脸,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亲亲吸干了她脸颊上的泪珠。

    羽翎感觉苏怡圈在她腰上的双手在渐渐加大力度,而苏怡的坚定的声音则落在她的耳边。

    “羽儿你要知道,站在你身后的那个人就是我苏怡。”

    羽翎泪水落得更多了,她觉得苏怡今天估计把她这辈子要说的话都在这一天说完了。

    她第一次听见苏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居然还是如此温暖,如此绵绵的情话,如果这人就是她一生的选择的话,那她绝不后悔。

    瑜舒觉得自己出现得非常不是时候,因为有突发事件,她慌慌张张的跑来找羽翎,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然后她看见苏怡和羽翎两人你侬我侬的抱在一起,她脸一热急忙尴尬万分的掩门出去。

    然后粗神经的她甩甩头,暗笑自己犯蠢,两个女人会有什么事于是她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这次进去反而见到苏怡和羽翎都满脸通红的站在一旁,两人之间还隔着相当的距离。

    “什么事这样慌张”羽翎勉强敛住心神,正色问道。

    “羽姐姐,你赶快去重华殿。”

    重华殿是王后的宫殿,瑜舒这样着急,羽翎心中一紧,一身冷汗立刻湿了衣衫。

    “难道”

    “不是,王后目前尚无大碍。”

    见羽翎脸色惨白,瑜舒急忙解释道“李询带了御医过来,藐视大胤律令,直闯重华殿,声称大秦陛下听闻王后身体有恙,特意派御医过来问诊。”

    “荒谬”

    羽翎拍案而起,“我母后都病成那样了,难道他们怀疑我母后不是真病吗真真欺人太甚”

    等羽翎她们赶到时,刘天子气得牙关紧咬黑着一张脸的坐在座上,而李询依旧在大胤正宫公然说着大秦王朝,气焰嚣张得让人瞠目结舌。

    羽翎闻言杏眉冷竖,冷冷道“秦使阁下,此处是大胤宫室,岂可胡言乱语”

    李询回头一望,见是刘氏长公主,这次争亲事件的女主角,不敢公然挑衅,于是略略收起了气焰,语气仍带有七分讥笑三分讽刺的道“李询知罪。”

    说完他又对天子道“不如让御医先看看娘娘玉体,也好让下臣有个回复。”

    见天子没发话,李询挥挥手,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官立即起身,由内宰领到帘中为王后诊脉,隔了盏茶时分她们才一脸纠结的从帘内走出,给一旁的御医汇报王后病症,御医听完皱着双眉,眼里透着茫然,却是一言不发。

    李询见状立刻带着他们叩头拜倒“李询先行告退。”

    天子冷冷道“送客。”

    回到驿馆,李询才开口问道“大胤王后所患何症”

    御医皱皱眉道“回大人,娘娘的脉象几位奇怪,像是热症有疑似寒症,还有些冷热交替,下官实在是难以判”

    他的“断”字还未出口,李询就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他,“什么热寒冷热的我是问你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老御医毫不迟疑的答道“是真病”

    这下到轮到李询皱眉不语了,他在房内踱了两圈,闷不吭声的回屋了。

    在李询前脚刚走,柳途便也领着御医来看望王后了,然而有所不同的是柳途依照大胤律令做足了礼节,也给足了天子面子,所以很顺利的见到了大胤王后。

    这次柳途带来的是个女医师,那医师是尼姑扮相,并不踏进门帘,只在帘外闭目发功,也别也看不出其中玄机,只当这个女医师真有两把刷子。

    待发功完毕,这女医师缓缓睁开眼睛,依旧面不改色,别人问她情况如何她也不回答,只是轻轻一笑,待回到驿馆,柳途问她情况如何她才道“王后无病。”

    柳途听完微微一笑,吩咐信凌道“王后身体并无异样,立刻将这消息放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五

    大胤那边因为刘天羽的婚事而闹得天翻地覆,刘芷凉带着楚芊芊在宋国却做起了明商暗盗的生活。

    这几日来刘芷凉听着从大胤那边传来的消息,心情一直好得不得了,十分满意自己布下的这枚棋子,大胤越是混乱她越是高兴。只是刘天羽最后花落谁家还是未知之数。

    半个多月前大胤皇后因为公主的婚事愁得卧病不起的消息刚刚传来,姚秦那边就有了动静居然从宋国采购了大批奇珍异宝运往大胤,算是给公主的聘礼,然而还不等这批珠宝运到大胤,才刚刚出了宋境入了秦境就被一批强盗掠了去。

    押送珠宝的士兵无一人生还,连个目击证人都没留下,秦王姚震暴跳如雷,没想到在自家门口糟了盗贼,颜面尽失还不好意思到处伸张,公然缉拿盗贼,毕竟秦国才刚刚结束两场大战,实在没有力气再花人力物力去追察这件事,情急之下只好急召李询回来暗察。

    而李询这边呢

    他前脚出宫,柳图就后脚进宫,还带出一个和他全然相反的消息一一皇后竟然没有生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在屋里气得来回踱步,"这就是他们的缓兵之计,那个皇后根本就不可能生病,齐国既然证实了消息就不会罢手,我得好好想想办法。"

    于是他立刻飞书给了秦王,秦王便立刻命人从宋国购了聘礼火速运往大胤。

    从宋国到大胤,只要穿过秦过境内的小村庄就能到,李询只要拖住天子,在这段时间内不把公主下嫁齐国就好。之后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内,他几乎每天都进宫,天子则是推托国母病重需要陪护而拒绝见他。这让他作为一个大国上卿的尊严被大大的折损了,于是他每天都在皇宫内不顾身份的大呼小跳,出言不逊,弄得天子好生烦躁。

    李询在天子面前表现得越猖狂,由齐公刘逸假扮的柳图就表现得越谦逊,依旧每天都去皇宫中行礼慰问,他相信两个截然不同的表现自然会在天子脑海里留下好印象。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事情却没有一点进展。刘逸丢下国内的政务跑到大胤来求婚,随着时间的拖延,他的心腹信凌看在眼里就越来越不安。

    他私底下问刘逸到"主上,既然皇后是装病的,为何不直接揭穿她,要她快做决定,我们也好早日返回齐国,为何你还要每天进宫请安,你看秦国已经定了聘礼,不日就可送到王宫了这可不能再拖了"

    "哦"

    刘逸看着从国内传来的重要奏折,心里虽然烦乱,却是面部改色的淡淡道"谁说皇后是装病"

    信凌闻言瞠目结舌。

    "主上不是带仙姑去诊治过吗难道还会有假"

    "哦"刘逸恍然大悟,"假是不假,只是"

    "只是什么"信凌有些着急了。

    "只是那仙姑是假的。"

    "啊"信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那仙姑是假的,那么李询为什么天天进宫逼天子”

    "哈哈哈。"刘逸想着李询那脸红脖子粗的暴怒样,不禁放下奏折笑了起来,"哪有什么仙姑啊,若不这样说李询那厮又怎么会天天在天子面前张牙舞抓"

    "现下只要一切如常,与李询形成个鲜明的对比,公主迟早都会是我齐国的。"

    说完他放下奏折,理理衣襟,又到了向天子请安的时候了。

    "可是此计也不能长久呀难道李询不会察觉那时他发现这是个套,一定不会对我们善罢干休的,他可是个无所不为的小人"信凌是越听越觉得不安。

    "正因为他是个小人,他才不会说穿。"

    刘逸披好狐裘,边走边道"你以为他不知道皇后是真病了可是李询他是个好大喜功且又急功好利的小人,才会死死抓着这条假消息不放,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呢。"说完他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刘逸才走了几步就碰见灰头土脸的李询,便得意的笑了笑招呼道"怎么,上卿大人又碰了一鼻子会吗"

    李询冷哼一声,"柳大人你别得意得太早,即使你天天去请安我看也没什么用,你就算自降身份在哪趴着,天子也不会为之动容。"

    他逼近刘逸恨恨道"天子虽然懦弱可并不糊涂,我们一个为狼一个为虎,在天子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你也不用自讨没趣。"

    刘逸闻言哈哈笑了两下,"李大人好比喻,可是在下却不信这个邪。"

    "哼,这段时间你表现得还不够吗若是天子有意他早就赐婚了,又何苦拖到现在我看天子是另有盘算"

    李询说完冷冷看了刘逸一眼,见他一脸茫然,不禁得意起来,一压语调道"柳大人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天子可是密见了宋国和夏国使者呢"

    刘逸微微一怔,"你是说"

    "可不是嘛,我看这个公主可能我们两家谁也得不到。"

    刘逸微微思量一下,哑然厮笑道"在下看是李大人多虑了,就目前这情况天下还有哪家来敢趟这趟浑水我看不必我家主上出手你们姚秦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李询见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却是面不改色的冷笑着。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急急冲过来,跪在李询面前,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大人,不好了,送给大胤的聘礼被劫了,秦王正在发怒呢,急诏您回去先商量对策"

    李询闻言大失惊色,而刘逸则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上卿大人,在下看您还是快点回去,你这不是前碰壁后掉坑吗"

    李询见柳图在这幸灾乐祸,一肚子火气没地发,突然一脚踹在小厮身上,吼道"你懂不懂规矩没见到有外人在吗还不快滚"

    求婚事不成,偏偏又在这紧要时候出了岔子,李询觉得头都要裂了,眼下大胤还不急,看天子的样子还不会把天羽公主许给齐国,自己可以先回去另外派个人来守着。

    于是他抖抖衣襟,仰着鼻孔对刘逸道"柳图,你别太嚣张,我看劫聘礼这事八成就是你们齐国干的,你们怕公主要嫁到秦国而从中破坏,你们齐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哟,上卿大人,齐人可没惹你,你可别到处乱咬人,凡是都是要讲证据的呀。"刘逸依旧不徐不慢的接口。

    李询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两眼,甩开袖子走了。

    见李询离开,刘逸才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离开齐国也有一段时日了,国内事务都交给宰相处理,重大决择虽然会通过飞鸽传书由自己决定,但时间也不能拖得太久,得早点结束这边的事情才好。

    这时他开始深深的想念起刘芷凉来,若是小妹还在齐国帮忙处理政务就好了,兴许嫁掉祁阳公主刘芷凉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这茫茫天下也不知道小妹在哪,过得好不好。

    话说自从刘芷凉来到宋国后宋国就不太平,一直在闹贼匪,而且还有几起发生在官道上。宋侯气得有好几夜没吃下东西,因为丢失的有几箱宝贝是他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才找到的,在这年头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无价之宝。

    为了保护这几箱宝贝他特意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手段,压了几箱货上官道,真正的宝贝则是秘密护送,可谁知这盗贼却万分能耐,不但偷走了官道上的货物,还连密送的宝贝都偷走了宋侯为这事耿了好几天。

    宋侯叹了口气,刚才又有宦臣来报押送给秦国的货物也在出了宋境不久之后被劫了,这事虽然没发生在宋境上,却难保秦王不会多心,况且秦国现在像个不定时炸弹,看谁不顺眼就炸谁一下,若是秦侯姚震用这件事做文章,估计宋国会因此而遭殃。

    于是宋侯下了重令,一定要全力帮助秦王追回失物,第二是树新风全力捕缉盗贼,国内若是出现偷盗且证据确凿的格杀勿论

    正当宋国上下正因为盗贼而闹得风风雨雨时,刘芷凉正悠闲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几个箱子,她轻轻抬起箱盖瞥了一眼就重重的合了起来真是一堆不值钱的废物

    到宋境后不久,刘芷凉就密令楚芊芊出去帮她干了几件事,事实上这几件事都是同一件事,说通俗点就是偷盗打劫,其中还有一件轰动天下的事,就是劫了秦王送给刘天羽的聘礼。

    其实那些聘礼她也看了,并不觉得怎么样,以秦王的品位实在是选不出像样的东西,虽然都是宝贝,不过就算是宝贝也不能互相比的。

    比如说黄橙橙的黄金是宝贝,珠宝玉石是宝贝,从海里捞起的巨大红珊瑚树也是宝贝,但是相比之下那些黄金珠宝就要比红珊瑚俗气得多,充其量也只能配些庸脂俗粉,不过她想了一想,觉得配刘天羽是绰绰有余了。

    虽然瞧不上这堆东西,但也不能说没有所获,从宋侯那劫来的几箱东西还真称得上是无价之宝,得好好计划才是。

    此时只听"吱嘎"一声响,石壁上出现一个旋转石门,穿着夜行衣的楚芊芊走了进来,她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走到刘芷凉身后站定,说道"夫人,一切照你的吩咐办妥了。"

    "没有留活口"

    "一个都没有。"

    刘芷凉满意的点点头,她转头,看见楚芊芊站在黑发上的一些雪粒化成水珠,嘴里不断呵着白气,便将自己怀里的紫金炉塞到她手里淡淡道"拿好,别冻坏了。"

    楚芊芊也就很听话的,抱着暖炉很安静的站在她身边。

    刘芷凉依旧是一箱箱的检查货物,有的摇头有的则是面无表情的轻轻合上。最后她点了几个箱子道"这几箱是从秦王那弄来的,最近风声紧,我们暂且保管着,那几箱是你前几日从宋国官道上劫来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废物,留下容易误事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六

    "烧个干净吗"

    楚芊芊有些惊讶,"这些都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弄来的。"她走向前去,把箱子一箱一箱的打开,试图说服刘芷凉改变主意,可是刘芷凉却瞥也不瞥一眼。

    "这些东西虽然算不上奇珍异宝,但至少还值几个钱,随便卖一箱也能买套宅子,你最近不是在说缺钱用吗那为什么还要烧掉它们不如我现在就去帮你"

    楚芊芊越说觉得脊背越寒,怯怯的转过头去,发现刘芷凉一脸嫌弃的瞪着她,她吞了一口口水,小声的把没说完的几个字补充完整。

    "不如我现在帮你卖了吧"

    刘芷凉瞪了她一眼,"没出息,你觉得能买什么宅子百亩豪宅还是平民窟"

    一面说着就一面从她身边走过,走到她身边时轻轻抬眼看了她一眼,懒懒道"现下就把这几箱搬到后院去,不许惊动任何人,我待会还有应酬,先去准备准备。"

    本来刘芷凉那一阵数落就把她说得信心全无,不过现在听刘芷凉语气大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楚芊芊觉得她的意见终于被采纳了,于是打起精神大应一声是,立马搬起一箱就往后院方向去了。

    刘芷凉看着十分卖力干活的楚芊芊,心里暖暖的,嘴角也就不由自主的扬了扬。

    她还在齐国时,如果刘逸不在,国内大小事务就一直由她处理。有的时候刘逸一走就是几个月,遇上紧急事件时国库也会出现空虚状态,光靠百姓那点赋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为了筹钱她有时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打劫,偷盗甚至是盗墓也是会有的。这些赃物拿回来后她往往都会藏个几年几载,她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藏赃物的其中一点,然后静静的等待风声淡去,人们逐渐淡忘这些事后她才会拿到很远的地方去变卖,因此在黑市上她也有着不少门路。

    她看着楚芊芊变成黑点的背影,不禁轻叹一口气,要逐鹿天下可不是一句空口大话,自古多少王公将相侯,多少辛酸血泪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姑娘是不会明白的。

    逐鹿天下,她暗自叹了口气,还遥不可及呢。

    之后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小婢自己的为自己梳理发丝,仔细的为自己上妆,她看着镜中那风华绝代的女人,听着屋外人来人往的喧哗声,恍惚间又回到了以前还在齐宫中的时候。

    以前每一次要处理赃物时她都会请来城中及周边富极一时的名门望族,还有些只懂炫富却胸无城府的巨贾子弟,当然不可缺少的还包括一些名满天下的诗人才子,然后就是一个奢华的宴会,宴会上会歌舞不断,这些她将要处理掉的赃物就会在会宴上公开展示,最后竞价出售。

    为了方便出售她依然打着公主旗号,这样不但更有号召力,也可以将宴会提升几个档次,更重要的是即便有赃物被不幸认出,也没有哪个人敢怀疑到她头上去,更不敢拿她怎么样。

    所以为了配合奢华宴会,她今天打扮得艳光四色,华丽的丝绸裙子,滚了金边的袖口裙摆,上面用银丝绣了繁复美丽的花纹,通体都穿金戴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夫人。"

    门口传来了楚芊芊弱弱的声音,"我照你的吩咐做好了。"

    刘芷凉缓缓的将手搭在侍女的手上优雅的站起来,一副女王的气派,一名侍女立刻牵起她的裙摆,另一个则机灵的为她打开门,躬身等她走出门口。

    等她出现在门口,楚芊芊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盛装如此美艳的刘芷凉,只是一眼视线便再也起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刘芷凉站在她面前却冷哼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斥责道"放机灵点,该见过的不该见过的你都见识了,别这么没见过市面。"

    楚芊芊觉得这话是一语双关,想着那些不该见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耳根发热。

    其实堂堂相国家千金自然不会没见过世面,然而刘芷凉在她眼里已经不是美可以形容的,她简直就是她的女神。

    "去抱两坛酒跟我过来。"

    楚芊芊闻言立刻跑去抱酒了,而刘芷凉则是轻轻抬抬手,侍女们全都知趣退下了。

    她安静的等楚芊芊过来,一言不发的从她手里接过一坛酒,体贴的帮她分担一点重物,然后静静的走在前面。

    楚芊芊抱着酒坛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心里暖暖的,刘芷凉看上去虽然盛气凌人,但实际上确实十分温柔体贴,她嘴上虽不会说什么,却在很多小事上处处体贴着你。

    她喜欢这样实在真实的刘芷凉。

    "夫人"

    楚芊芊轻唤,刘芷凉驻足。

    "我觉得真幸福。"

    刘芷凉顿了顿,没有搭话,继续向前走,然而在被风吹开的发丝下可以看到一个甜甜的笑容,洋溢着和楚芊芊一样的幸福。

    然后她们走到了后院,后院里放着楚芊芊刚才搬来的箱子,她不理解的问道"夫人,为什么来这"

    刘芷凉却没回答她,只是把手上的酒泼到箱子上,同时说道"泼上去,点火。"

    "夫人"楚芊芊惊道"太可惜了,它们都是好东西。"

    楚芊芊嘴上这么说,却不情不愿的跟着照做,直到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她才万分可惜的叹道"我可以为你卖掉它们的,何必要糟蹋呢"

    刘芷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论做生意,你不会比我懂,论眼光,你不会有我远,所以不要质疑我做的一切。"

    "还有一一"

    她顿了顿,轻轻捋了捋楚芊芊的发丝,又是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请你提高一下自己的品位,不然我会怀疑自己的。"

    楚芊芊闻言顿时又羞红了脸,这次她觉得自己在刘芷凉面前完全就像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于是埋头拧着自己的袖口不敢说话,十足的小女儿态,刘芷凉看她这样子觉得好笑,难得温柔的轻轻推了推她道"快去收拾一下,宴会就快开始了,别给我丢人。"

    于是楚芊芊急急的走了,刘芷凉静静的看着这熊熊火焰,直到那几箱东西化为灰烬,她才放心下来。

    有些东西不自己亲眼看见处理干净她是不会放心的。

    好在现下是冬天,植物都变黄枯萎,人们常常一把火把它们烧个精光,待第二年更茁壮的成长,所以这滚滚的浓烟并不会引起注意。

    屋子的另外一角,楚芊芊虽然万分不愿意,却不敢违反刘芷凉,所以她立刻换了新衣服,打扮得焕然一新的来了。

    她一直跟在刘芷凉身边,而刘芷凉则一直在觞光交错中周旋着。在别人眼中,楚芊芊一袭白衣,身材修长英气飒爽,腰悬配剑,就像是刘芷凉的私人保镖一样。

    其实楚芊芊一直想不明白,刘芷凉一面说经费紧缺,一面又要花重金开奢华的宴会,一场宴会就花了将近两千金,两千金已经是一个国家整年的军费预算了而刘芷凉在这次宴会上要卖的仅仅是一个不值钱的茶几,一个据说是商朝的铜鼎还有三株红珊瑚。

    楚芊芊在刘芷凉面前虽然显得有点土里土气,然而她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什么宝贝没见过。

    那个茶几既不是珍贵树木做成的也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古物,要说有什么可取之处顶多就是造型别致,雕工精细,但顶多也就值个三金五金。

    而那个商代铜鼎,也就是因为是个古董而值点钱,商朝的古物现在留存得也不少,但市场上最贵的也不会超过五百金。

    再说那三株红珊瑚,一株高七尺,就高度来说已经罕见了,可以说是当世第一,可是颜色并不是很正。第二株六尺,颜色稍微漂亮些,但也不会是上等品,第三株通体火红,远远看去像足了一团在燃烧的火树,品质是无可挑剔的上等货,可是尺寸却不那么理想,只有五尺。

    这株五尺高的红珊瑚若是单独出售兴许还能值个五百金,可刘芷凉偏偏要把它和那两株大珊瑚放在一起,对比下来就显得有些小了,可能只值个四百金,那另外两株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百金。

    这样算下来就算全部卖出去也不过一千五百金,而宴会的布置加酒水就花了两千金,连成本都赚不回来

    楚芊芊不禁在为刘芷凉担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七

    楚芊芊心里是强烈的不安若是收不回成本,损失可是千金之数啊她抬眼看看刘芷凉,刘芷凉脸色挂着礼貌的微笑,一副热情的东道主做派,一会和这位高官寒暄下,一会又替那位富商介绍别人。

    见刘芷凉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楚芊芊一直提醒自己要拿点派头出来,不能再被瞧不起,即便是亏了也要配刘芷凉笑着把这苦果咽下去。所以她根本不敢露出一点不安,更不敢多言什么,只得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酒过三巡后,刘芷凉脸色微红,使她看起来更美艳动人,台上的歌姬舞姬已经换了好几批,莺歌艳艳依然如旧,刘芷凉却站了起来,开始了今天的重头戏。

    "感谢各位的赏光,芷凉今天十分高兴,也希望各位能玩得尽兴。"刘芷凉说着又敬了大家一杯酒。

    "祁阳公主说笑了,能来参加公主的宴会已是无限光荣,更能瞻仰公主神貌,这宴会中的一席之位可比千金呀"

    台下有人起哄着喧闹起来。

    刘芷凉脸上挂着笑,手腕微抬场下的各位也就很识趣的安静下来,台上歌舞也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宝光四射的盒子。

    那盒子上镶着珠玉玛瑙,盒上的四周刻着宋国风土人情,每一个人物都雕得栩栩如生,每一个景物都刻得惟妙惟肖,这雕工之细就连人物表情,树叶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凭这雕工,再加上这些装饰就能值上百金,包装盒已然如此奢华,只怕里面的东西更是名贵。

    刘芷凉看着大家,并未开始竞价之会,只是淡淡的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她申明自己早已不是什么公主,自从那一纸休书诏告天下之后她就不是什么将军夫人,更不是什么公主了,现在就请大家都称她一声刘夫人以示尊重。

    第二件便是竞价会的老规矩,在场任何人都拥有竞价权,每次加价十金,公平竞价,价高者得,现金交付,钱货两讫。

    竞价会已经开始,刘芷凉挥挥手,就有两个绝色美女站上抬去,小心翼翼的拨动着盒子上的四个机钮。

    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不及要看盒中装的宝物,然而盒子打开后众人脸上莫不是失望的神色一一里面只是一个普通的铜鼎,铜鼎上还布着些绿色的铜锈,只不过是个古董而已。

    在四周最安静时,有个年轻人突然叫了起来"这是商朝的古物,我认得这个,鼎底会雕上祥物神像,级别越高就证明这鼎的拥有人地位越高"

    此话一出场内开始悉悉索索的骚动起来,人们开始仔细观看它,打算发现它的一些不俗之处好趁机显示一下自己很有眼光。于是懂的仔细研究,不懂的为了面子也要装模作样的和别人讨论一番,于是场内逐渐热闹起来。

    其实商朝距离现在已将近八百多年,流传下来的已古物已是不多,当下的名门望族莫不以拥有一件为荣,刘芷凉今天举行宴会也就是将她的潜在购买者聚集起来,才好抬价。

    "这位台端好眼力"

    看着现场的反应,刘芷凉还算满意,她微微一笑继续道"这鼎底刻着的是金龙踏云,代表着至高无上。这尊铜鼎连同盒子底价一共五百金。"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台上那两位美人也抬起鼎底向众人展示。

    这是皇上的物品,自然是更加尊贵,商朝皇帝遗物值个四百金是个实价,那盒子更是物超所值,所以刘芷凉的要价合情合理,和楚芊芊估计的相差不大,于是众人开始争相竞价。

    "五百一十金。"

    "六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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