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走在前面,留了司马枫独自走在中间,而杜思林,防风则是落在了最后,陈周亭自然也是陪在后面。“平时他们不这样的,就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假期了,所以大家就想着放开一点”陈周亭看了前方那嘻哈热闹的一群人,在杜思林身侧解释着。
“没关系。”杜思林回答,“年轻人热闹些是正常的。”
与众不同的老成,杜思林也不知道,明明大家年纪相仿,自己却偏少了那年轻人的活力。也许与她本就喜静的性子也有关。而防风就更不用说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一个三百多岁的老太婆,掺和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里疯,这才是真正的为老不尊。
在杜思林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听见防风的这篇言论时,不由的鄙视了她一把“你一个三百多岁的老太婆还要小家伙管你叫姐姐,你这怎么不是为老不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陈周亭是知道防风的真实年纪的。也是知道杜思林的与众不同的。因此对于不合群的两个人她表现出了极大的理解。不过,说不定她心里就想着这两个人不合群,这样她就能安静的经历那么一段以前从没有想到过的时间了。
“胎光”而这时,防风传了个眼神给杜思林。隐隐带着警告。
杜思林会意的点头,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森冷的寒光。
但表面上,她们还是和周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大多都是周亭在讲,而杜思林在适当的时候点头或者微笑表示自己还在听。
“周亭啊”防风不经意的唤了句。
“怎么了防风姐”陈周亭的目光依旧是先从杜思林的身上顿了顿再转到防风的身上。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防风装成什么也没注意到一般,笑着问。
“乐乐他们说要去那边吃烧烤。”陈周亭回答,忽的又想起些什么来,“胎光,你吃烧烤吗”
杜思林的脑海里浮现出年少时新疆大叔架着个铁架子扇扇子哼新疆民歌的场景,“可以尝试一下。”她说。
从小到大吃的大多是防风的手艺,要说这烧烤,杜思林还真是没吃过。最多吃过防风独家炮制的烧烤鱼,不过那是用微波炉的烤架烤的。
“是呢,乐乐说,吃着烧烤再喝点啤酒是人生一大乐事”陈周亭又开心了起来,手不经意间便挽住了杜思林的胳膊。
杜思林想挣开,而防风对于杜思林求助的眼神依旧是视若无睹。
耳边忽的传来了一阵风。
“防风你去保护他们”
“啊”就在陈周亭莫名的一声惊叫的瞬间,杜思林一伸手搂住了陈周亭的腰,带着她一个侧身躲过了突入而来的黑影。
眼看着前面一大帮子人喧嚣着消失在拐角处。防风身子一轻也跟着飘了过去。
“亭亭,怎么了,没事吧”司马枫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双手握着陈周亭的肩膀,一脸的紧张关切。
“没没事。”陈周亭涨红了脸憋出这么一句。杜思林搂着她的手早已经放开,只那么一瞬,杜思林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身上那清澈而整洁的气息叫她晃神。原本应有的惊吓片刻不留。
一双绿油油的眸子适时的亮了起来,冲着陈周亭便去了。杜思林一个跃起在那双绿色眸子的上方揪住了它的头发,狠劲往地上一摔。
闷哼声响起。
“他们是什么东西”司马枫倒显得镇定许多,张开双手把陈周亭护在身后。
“胎光,小心”
随着陈周亭的一声尖叫,她只见到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着杜思林的后背去了。她捂住长大的嘴巴,心在这一刻紧张到了极点。
“砰”的一声,杜思林竟是抓着第一只绿僵的脖子硬生生的跟第二只扑来的僵尸来了个大碰撞。
双手一用力,只听见关节错位的声音,被杜思林握在手中的绿僵脖子一歪便化作了绿色灰烬。而她几步上前,以同样的手段拧断了另一只绿僵的脖子。
“跟我走。”杜思林走到司马枫面前,沉着嗓子对他们说。
她怕防风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57途遇鬼车
前方那一群被保护的人竟还不曾惊觉危险其实就在他们身边。
“乐乐,晚上是不是你请客”司马琳在一旁起哄着。
“刚刚亭亭说了她请客,不然的话我一定请,下回我请”被唤作乐乐的男生大声回答。
再往前走几步便是那烧烤一条街了。安静的街道里似乎都能听到专属于那条街里的热闹。
“丁一乐,站住”防风在身后一声大喊,下一秒她就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下似是几个瞬移便到了丁一乐的跟前,双手化掌向前拍去。顿时响起一道闷哼声。
“这这是什么东西”丁一乐最先反应过来,腿一软瘫坐在地。身后一群人也是急退了几步。
地上是一个黑影,即使在街灯的光照下,他依旧是一团黑影。唯一可见的,便是那双宛若绿宝石一般通透的眼睛。
“不不会是狼吧。”司马琳的脸色惨白,她虽没有同丁一乐一般瘫倒在地,但当时她和丁一乐是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受到的惊吓也最大。
“他有两条腿的”站在司马琳身后的是一个被唤作铛铛的娇小女生,她倒是胆子大,躲在司马琳的身后探出个脑袋观察。
“狼狼人”丁一乐还没有站起来,只是坐在地上向后挪动。忽的,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词。
“狼人你个头”防风转身对着他的脑袋一巴掌拍了下去,“电影看多了吧”
防风这一副丝毫没有畏惧的语气给众人添了几分胆气。
“防风姐,又来了几只”司马琳指着前方,脸色愈发苍白。
防风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这些绿僵倒也真给面子,方才她私下里解决了两只,如今又来了五只。什么时候仅次于红僵的绿僵也如同大白菜似的屡见不鲜了而那绿僵也是有了些许智慧,知道站在最顶前的女子不好对付。只是慢慢的朝着他们靠近,却不发动攻击。
那双发着幽光的眼睛,像是在看着自己笼中的食物般。
“乐乐,你先起来。”司马琳见丁一乐这般挪动着实可怜,兴许不一会儿裤子都要被磨破了,鼓了个胆子悄悄给他搭了把手要扶他起来。
这一动,却叫绿僵以为他们的盘中餐有变。顿时一只接一只的扑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最先冲着防风扑来的绿僵在一道霹雳下化作飞灰。
顷刻,接连着“砰”“砰”“砰”“砰”四声巨响,那四只绿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闪电劈中化作灰烬。
吹起一阵风,丁一乐摸了把汗,可看了一眼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又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的经历。
“防风,你怎么样”杜思林赶到的时候,防风刚刚从那闪电带来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攻击能有闪电霹雳的,除了小家伙,便只有荆芥了。
“还活着呢,不过你刚刚看见了没”防风指着方才那闪电出现的方向问杜思林。
“看见了,是荆芥。”杜思林道出了防风心中所想。
“那她人呢”防风四周张望,想寻到荆芥的身影。
“傻子,别看了,在你上面呢”荆芥的出场就像是电视剧里仙女的那般神奇,从头而降,脚尖落地时带起一阵清风。那灵动的模样,叫防风身后的年轻人为之一叹。
“你怎么来了”防风问。
“我担心你啊,就来找你了,对了胎光,清竹喊你回家吃双皮奶,说回去晚了就不给你留了。”荆芥对着杜思林挤挤眼说道。
“胎光,你没事吧”当司马枫搀着陈周亭过了马路之后,陈周亭便匆忙的来上下打量杜思林。
“亭亭,刚刚我们好像遇到狼人了”乐乐在一旁扯动陈周亭的衣角怯怯的说。
“狼你个大头鬼都说你电影看多了”防风又是一个巴掌拍了下去,丁一乐脑袋一缩,极委屈的表情。
“不早了,我看今晚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杜思林建议,她扫视了一圈,眼看着这群孩子也没了什么夜宵狂欢的兴致。
“不要我不要回去,要是在路上又遇到怪物怎么办”丁一乐连连摇头,提起怪物的时候他还弱弱的瞄了一眼防风,怕她又拍自己脑袋。
“我哥和爸妈晚上都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挺害怕的。”陈周亭对杜思林说。
“是啊,我家里也没有人,就我和我哥。”司马琳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们几个家里晚上都没有人,就是趁着这个才会想着出来狂欢的。”
“你们可以在我家留宿,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司马枫显得老成,只是他的目光是停留在陈周亭身上的,显然,得到陈周亭的肯定回答才是他最想要的。
“那还不如去胎光家。”司马琳对着陈周亭使了个眼色,“听亭亭说胎光身手很好的,亭亭你说是不是”
“呃她我”陈周亭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看杜思林又低下了头。
“琳琳,怎么能打扰胎光呢”司马枫一声低喝,又冲着杜思林抱歉的笑笑“妹妹不懂事,见谅。”
“哥”司马琳娇嗔着一跺脚,赌气的转过了身子。
“没关系,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杜思林思附了一番,有礼的回答。
“真哒”司马琳又转回了身子,握住了陈周亭的手,“亭亭,我们要”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周亭捂住了嘴。
“胎光,那个小姑娘好像看上你了的样子。”荆芥和防风杜思林二人走在最前,大半夜打车也不甚方便,索性也不是极远的地方,便先顺着路走着。而此时,荆芥便开始小动作的捅了捅杜思林小声说。
“你想多了。”杜思林毫不理会,淡定道。
“胎光,其实我和荆芥有一样的想法”防风在荆芥身侧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啊,而且你还带着他们回去了,你说清竹会不会生气”荆芥眨巴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问。
“回去之后你们不就知道了”杜思林嘴角弯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反问二人。
“你不会是想”防风一见杜思林的笑便猜到了些许。
“而且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僵尸。带他们回去,至少今夜他们是安全的。”杜思林说。
“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荆芥似是对身后的那一群年轻人颇没好感,这会子一直唱着杜思林的反调。
“他们遇到我,说明今天不是他们的死期。”杜思林并不在意荆芥的态度,荆芥偏向于肖清竹的那颗心她又怎会不知,不过是提前为清竹出口气罢了。
荆芥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 防风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荆芥脸色一阵变换,最后指着杜思林失声道“胎光,想不到你原来这么腹黑”
“有空车,我们打车走。”杜思林转了另一个话题,正好走到了方便打车的地方,一打眼便是好几辆的空车。
“你们几个让司机跟着这辆车走。”防风在钻进去前对身后问路的一伙人说道。
车行了一段路。
“师父,好像走错路了。”防风提醒道。
开车的司机师父却头也不回的便回了句“这条是近路,走近路你们也好早点回家不是么。”
“哦,防风,你说是不是我们最近脾气越来越好了的缘故,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我们麻烦啊”一听那司机说了“回家”一词,荆芥便开了口。
防风点头,“好像是,不过我觉得做什么事都要先看清楚有没有这个本事,不管是人是鬼都是这个道理,胎光,你说呢”
听着防风把“是鬼”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司机竟是踩了下刹车又开向前,几人没坐稳,荆芥更是不小心脑撞上了前方的椅背。
“师父,你有没有驾照,没红灯你踩什么刹车”荆芥不满的投诉。
“我有没有驾照,你们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一个急刹车,一直尾随着这辆车的另两辆计程车差点便追了尾。
转过身的司机眼珠子掉了出来,他一拍又给安了回去。
“司机先生,我们知道你已经死了不少时间了,如果你想吓唬我们的话应该不太可能,但是如果你打的是其他什么主意的话,那就更不太可能了。所以,你还是送我们回家吧。”防风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打圆场的说。
“你以为我是小毛孩子啊还吓唬你们”那司机一开口,眼珠子又掉了出来,“啪”的一声,他便再次手脚麻利的安了回去。“我觉得你这个身体不错,你把身体留下,我就放你们几个还有那几个毛孩子走。”司机说这话指了指防风。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要我的身体做什么”防风的眼角看了一眼荆芥,后者此时的脸色极不好,若是司机再多说几句,她恐怕都要怒了。
“你和我一样,是鬼,这个身体既然能承受你,也一定能承受我的。这样我就能再生了”司机看着防风的眼神含着火热,搓着手说道。
“你说的对,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是鬼,我也是鬼,你有的能力我都有,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我把身体交给你”再次瞥了一眼荆芥,奇怪的是她竟没有要怒的痕迹了,嘴角带着的那一抹笑,倒是叫人觉得脊梁骨发凉。
“因为你是女的,你觉得你一个女流之辈能打得过我别说就你们三个,来一打都不带行的”司机师父对自己信心满满。
防风还想说些什么,荆芥去握住了她的手,“不早了,别跟个鬼瞎扯了。”她淡笑着说。语气轻柔而平和,甚至连看也没看那司机一眼。
而司机闻言自是要发作,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不可动弹一分一毫。
脖颈处,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扼住了自己。原本以为死了之后成了鬼,就不会再有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此时此刻,司机却再次感觉到了,比之之前那一次要更加的难受。
“跟你的人说,带我们回家。”荆芥冷冷道。“如果你再耍花样,我不介意看见你灰飞烟灭的惨样。”
“你你是”被扼住喉咙的司机瞪大了眼睛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指着荆芥,不可置信,他想不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叫他没有一丝还手的气力。
“说了你也不知道。”荆芥放开手,从包里拿出湿巾试手,“还不快走”她眼皮一抬,刹那间属于九彩斑斓蛇的迫人气息散了出来。
防风和杜思林自然是不受这气息影响,司机却不行。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踢到了块铁板了。
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对后面的车辆吹了几声口哨,似乎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般。
而这一次,他很顺从的没有耍什么花样。
也算是历尽波折,几个人终于回到了家。
58第章
“妈妈”刚一进门,小家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钻进杜思林的怀里。
“我一下午不见你你怎么又重了这么多”杜思林抱起小家伙,打量一番,小家伙的独自吃的圆溜溜的活像个小西瓜。
家里开了暖气,因此小家伙只穿了件红肚兜便光脚丫子满屋跑。
小蛋挞也是咬住了杜思林的裤脚,摇着尾巴把杜思林往屋子里拖。
“妈妈妈”丁一乐跟在最前面的人,抬眼看见杜思林的怀里忽然间多了个白胖娃娃,并且还唤她妈妈,而又不像是叫错了,因为杜思林自己还认了。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你们在客厅坐会儿吧,自己玩,稍后我和胎光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你们,要怎么住自己安排哈。”防风从杜思林的怀中把小家伙接了过来,冲着厨房那一抹身影努努嘴。
杜思林会意,悄悄进了厨房。伸手揽住那环环一缕腰。
“你倒是好,还知道回来。”肖清竹手臂一挣,躲开了杜思林,前方那小小的蒸笼里冒出了浓浓的雾气。
“我”杜思林还留在空中的手不知如何收回,她知道叫清竹担心了。
“你你你,一到这种时候你平日里和防风斗嘴的伶牙俐齿去了哪儿”肖清竹瞥了一眼杜思林,“还看,拿勺子”语气里虽还有些怒气,却也不似之前那般爱理不理的模样。
“拿勺子”杜思林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双皮奶,你不吃么”肖清竹刚说完,嘴角扬起一抹笑,“对了,我忘记你不吃。拿我拿给小家伙。”
“我哪有”杜思林委屈,那明明是她最喜欢的甜品。
“嗯,说起来,那以后的双皮奶都不做你的份了。”肖清竹笑眯眯的看着杜思林,弯弯的眸子像是初七八的月牙儿。
“清竹”杜思林再一次伸手环住那一揽子细腰,这一次无论肖清竹如何挣脱,她就是不松手。“我错了。”她的下巴抵在肖清竹的肩膀上,咬着耳朵轻声说。
肖清竹手中的动作缓了一缓,又默了一默,“倒也没有雨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和防风两个人,轻手轻脚出去,就算我有事在做,你也应当同我说一声。你可知”她在杜思林的怀里转了个身子,鼻尖互点。
“可知什么”杜思林问。
肖清竹摇头,叹了口气“打电话找你们两个结果手机都没有带,荆芥开始很生气,到后来也忍不住开始担心。”
“那你呢”杜思林搂着肖清竹的手不由紧了紧,她当和她说一句的。
“总之,你回来就好了。”肖清竹回抱住杜思林,这个晚上,知道此时此刻,她才真的安下了心。
“嘟――”过不久,定时器发出一声警报。
两人都被这声警报惊醒,肖清竹嗔怨的看了一眼杜思林,“好了,你出去陪朋友吧,我一会儿出去。”
“呃我的”杜思林冲着肖清竹的身后瞥了一眼,热气腾腾,已然夹杂了浓郁的醇奶芬芳。
“今晚你的那份,给蛋蛋。”肖清竹依旧不退步。
“好吧”杜思林再次默默的看了一眼还不曾揭盖的双皮奶,转身从厨房离开。辗转到客厅,便听见了哄笑的声音。
对年轻人们本不怎感冒的荆芥竟然已经融入到了这个小团体里,同他们打成一片,并且一个个“荆芥姐”“荆芥姐”的唤个不停。
“胎光”最先发现杜思林的是陈周亭,自从胎光去了厨房之后,她的目光便一直在厨房的方向游离徘徊,期待着杜思林的再次出现。
杜思林微笑着在防风边上坐下,小家伙张着胖乎乎的小肉手便钻进了杜思林怀里。杜思林一瞪她,她就把食指塞进嘴中含着,一双眼睛包了包眼泪盯着她。
“胎光,蛋蛋好萌喔,她真的是你女儿”司马琳一见小家伙钻进杜思林怀里,便看着那一系列的举动。在他们的面前,蛋蛋显得很平静,只是自顾自玩着,除非是谁唤她一声,她才抬头看一眼。
“嗯。”杜思林低头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小家伙这回倒是没有装哭,反而“咯咯咯”的笑开了。
“哇”司马琳暗中给陈周亭使了个眼色,口中却说着,“我以后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这么萌的孩子”
对于小家伙,杜思林没有解释的太多。反正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倒不如就照着各人各自的以为理解下去吧。
“让我抱抱她好吗”陈周亭站了起来,原本坐在杜思林另一侧的丁一乐被司马琳揪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陈周亭,这一切,司马枫都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却只字不言。
“她有些认生。”杜思林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把小家伙递了过去。
陈周亭一把小家伙抱过来的时候,心中便有些暖。这便是杜思林的孩子啊。果然和她妈妈长得一般好看。
“呜呜呜”小家伙倒不肯了,挥舞着手臂要回到杜思林的身边去。
这一闹,陈周亭放手也不是,抱着也不是,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
“小家伙,再哭可就没好吃的给你了。”这时,从厨房那处传了一句话来,此话一出,小家伙吸了吸鼻子,立马安静了下来。
话先至,人后现。
肖清竹今夜着了湖蓝色的丝质及膝长裙,长发未梳理,如杜思林平日那般随意束了一束,手中端了一盘子香气四溢的东西,片刻到了众人的眼前。
因肖清竹一直在厨房里,倒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原以为面前的三人都已是美极,却不曾想竟还有一个美中美。
连司马枫也看的愣了。
“清竹妈妈”小家伙在陈周亭的怀里唤着肖清竹,原想使哭招,可肖清竹早已发话,她要是再哭闹便没了好吃的,她只得睁了双眸子看着肖清竹。
“双皮奶,要你们见笑了。”肖清竹把双皮奶轻放在茶几上,又在陈周亭颇为呆滞的注视下接过了小家伙。
“这位是”司马枫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也最先开口。原本他一直是保持观看者的态度的。
“肖清竹。”肖清竹微笑着回答了司马枫的问题。
她只是瞥了杜思林身侧的位置一眼,陈周亭竟是慌忙的为其让出了位置。
“没关系,你坐吧。”肖清竹却也不坐,只是让陈周亭坐回了杜思林身边。而下一秒,竟破天荒的说了一句“我坐她腿上就好。”
陈周亭脸色一僵。却见肖清竹把小家伙放在一旁的婴孩专用椅上,极为自然的坐在了杜思林的腿上。那动作,仿佛千锤百炼之后的融顺。杜思林的手环上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背,嘴角还带着甜而满足的笑意,即便淡,也足以叫人惊愕。
“荆芥姐,你笑什么”一旁荆芥那一抹隐晦的偷笑却被丁一乐逮个正着。
“笑我笑了么”荆芥摸了摸自己的脸,旋即光明正大的笑的灿烂,“因为清竹做双皮奶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你就贫吧。”肖清竹蓦的看了一眼荆芥,伸手碰了碰环住自己腰部的那一双手。
“怎么了”杜思林反握住肖清竹的手,柔声问。
“一会儿你要把客房收拾出来呢。”肖清竹语气轻和的说。
“嗯,我和防风会弄好的。”杜思林带着浅笑继续回答。
“你你们”司马琳瞪大了眼睛,素来口齿伶俐的她竟也结巴了起来。
“怎么了”肖清竹冲着司马琳笑笑,一双月牙儿般的眸子生的极美,眨眼之间 ,长而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带起一片阴影。
“你们是恋人”司马琳一问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侧眼一看,陈周亭依旧看着二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杜思林和肖清竹同时一怔,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倒是从没有被人这般直白的问过。像身边的亲人朋友都是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开口去问些什么。
“嗯”肖清竹思附一番,“好像可以用这个说法。”
“不过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夫妻。”杜思林在肖清竹的身后探出脑袋来,接了一句。
“贫嘴,”肖清竹捏了一把杜思林的脸,“谁和你是夫妻了”一张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
“那好吧,我们是恋人。”杜思林笑嘻嘻的同司马琳说。
“你”肖清竹闻言就要起身。
“我怎么了”杜思林巧力一用,肖清竹又落回了自己怀中。
“你们真配。”一直沉默的陈周亭开口了,眼中有些晶莹,嘴上却在笑。
“谢谢。”肖清竹和杜思林异口同声。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下一句,陈周亭以极快的速度起身,若无头苍蝇般的离开客厅,她只求暂时离开,无论哪里,越快越好。
“等等我,我知道洗手间在哪,我陪你去”司马琳喊着也追了过去,临走前不忘冲几人抱歉的笑笑。
“清竹姐,”丁一乐似乎没有感受到周围这微妙的气氛般,坐在小家伙的专用椅旁边,端着双皮奶一直吃,脚下还蹲了个小蛋挞,“这么叫可以吗”他问。
“当然可以,怎么了”肖清竹的语气依旧轻和。
“这个双皮奶真好吃”丁一乐憨憨的笑了,他是个阳光的大男孩,一笑起来脸蛋边还有一对深深的酒窝,看上去煞是可爱。
“乐乐,双皮奶全被你吃了”
“乐乐,你这不会是要二度发育吧”
“对啊,我记得你晚饭也吃了不少啊”
铛铛和边上的一男一女起哄起来。气氛顿时热闹了不少。
洗手间里,司马琳拍着陈周亭的背,却也不知说些什么。
不过片刻时间,陈周亭打开水阀,冷水扑脸,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身边的司马琳说“别担心,我没事了。”
“亭亭,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见到肖清竹,我当真会觉得除了你,没人能再配得上胎光。”司马琳心中叹了一叹,开口说。
“我知道,也只有她能配的上她。”陈周亭点头,哽咽着说。
“过去我一直都是只听你在说,胎光怎么样胎光如何。开始也是不信,晚上见到了。你对她的描述,没有一点夸张或者是言过其实的地方。但是亭亭,”司马琳顿了一顿,“我觉得胎光对你的印象似乎很浅,可是你为什么”
“她对我的印象不止是浅,”陈周亭露出一抹苦笑,“从小我跟在哥哥的身后,因为哥哥和思炎哥哥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总能见到她。而她却永远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那时候我觉得,她有做不完的事情。今天要修炼,明天要修炼,后天还是修炼。也从没有看见她笑过。”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杜思林的浅笑。
“后来我年纪稍大一些,边上的同学都巴结我哄着我。连老师也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宠着我,我开始觉得,胎光每次都对我这么冷淡是她故意的,想借此引起我的注意。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幼稚。”陈周亭又是苦笑着摇头,泪在不经意间又滑落了一颗。
“然后呢”司马琳问。
“有一天,我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胎光救了我,把我送进了医院。我以为她终于忍不住了,一出医院就拉着哥哥去找她,想象着她哄我的样子。可惜,她终究是胎光。她依旧那么冷淡,即便见了哥哥也只是点了个头。连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我想你说的这件事,我大概知道。”抬头一件,防风竟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洗手间的门边,笑着指指门,“抱歉,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不过你们两个去洗手间去了这么久,我担心你们走错路,所以来看看。”
“防风姐,你刚刚说亭亭的那件事,你知道”司马琳直接抓住了防风话中她想知道的重点。
“嗯。”防风点头,“很多年前胎光有一天浑身湿透的回来,我问她怎么会弄成这样,她告诉我有个女孩儿落了水,她就救了她,还送那个女孩儿去了医院。呵,就是想不到原来是你。”说到这儿防风笑了笑,世界有些时候真是小的不行。
“我记得那一次胎光救了你,受了寒,烧了三天才退下去。”防风继续说。
“她烧了三天”陈周亭的泪终于是止不住,又淌了下来。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胎光为了亭亭烧了三天,不是喜欢她”司马琳问。
“这是你们不了解胎光的地方。”防风摇头,“她救了人,并不为什么,只因为她心善。坦白的说,胎光可能已然不记得这样的事。若说为救周亭高烧了三天,就是喜欢,那胎光恐怕要喜欢很多人了。而事实上,胎光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就只有清竹一个。”
“周亭,”防风默了一默,看着陈周亭,“你并不了解胎光,也并不是那个适合陪在她身边的人。我知道这么说,或许你会很伤心,但有些事,早断早好,尤其是感情。你明白吗”
59三百年前
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