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倒退,没留神到脚下,差点摔了个大跤。仓皇之中,忽然感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垂落下来。
裴盛凭着阮洋和关寒时在自己身边,壮着胆子将挡在自己头前面的东西一扯。一个重物直接砸了下来,把裴盛压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
只有上半截的人偶压在裴盛身上,人偶的脸正对着裴盛,嘴角咧得大大的,好像终于被裴盛发现的那种开心。
“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
“嘤嘤嘤嘤”
各种笑声,此起彼伏,节奏越来越快,立体环绕在裴盛的耳朵边,强烈地刺激裴盛的耳膜。裴盛死命挣扎,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偶,却发现人偶的假发在自己的挣扎中,将自己的脖子缠绕得越来越紧。
裴盛急忙喊阮洋和关寒时,喉咙却像堵着一样,只有极细的气流声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出现在裴盛的面前,如情人般温柔地抚 o 着裴盛的脸庞。裴盛听见一个 yin 寒的声音在他头顶处响起“资质虽然差点,但也能将就用一用。”
裴盛心中刹那间涌起了不祥的预感,无奈喉咙被掐住,只能涨着紫红的脸拼命摇头。
“不愿意你不知道吗能被我选中做成人偶是多大的荣耀”
yin 寒的声音不悦起来,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紧紧扣住裴盛的肩膀往外一拖。
“嗡”
雪亮的灯光突然照了过来。
“王先生,很荣幸再次见面。”
戴着黑色棒球帽,戴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衣黑裤的王先生大惊“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我的人偶怎么没有控制住你们”
阮洋拖过跟死人一样软趴趴的人偶,提起一只脚,笑嘻嘻地举起来给王先生看“你是说这个垃圾”
阮洋将人偶往墙角一扔,那里还堆着两个“我们不装作被无声控制的样子,你怎么可能会现身下黑手呢”
裴盛气得两眼一翻,敢情自己来就是给他们两个做鱼饵的呀
关寒时举着手机电筒,照着王先生,看向裴盛气白的脸,心里歉疚起来“阿盛,你相信我,在你被压倒的那一刻,我们只能想到将计就计。”
裴盛气得更要骂娘了,可喉咙还被掐着。阮洋抛起玉铃铛,抽出金鞭,将裴盛身子一卷,拖了过来。阮洋的手脚太快了,都没有给王先生反应的时间。关寒时立即解开捆在裴盛脖子上假发,搂住他的肩膀。
而眼见鸭子要煮熟了,还从自己手里飞中的王先生扶着门框站起来,腔调傲然不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你们赢面比较大,让你们一把。”
一群小纸人悉悉索索地从墙角的软瘫的人偶下爬了出来。原来在门口时,关寒时已经发出指令让小纸人顺着外墙爬入工作间,一下就 o 清了工作间内埋伏的三个人偶,只是时间有限,错漏了工作室门外的半个。
阮洋甩起金鞭,束住了一个人偶的脖颈,看向王先生“王先生,我们来玩答题游戏。如果你答一题,我满意的话,就过。如果答案我不满意的话,我就拧下一个人偶的脑袋。”
王先生冷冷地呵笑了几声,粗沙砾质感的声音含着轻蔑“呵呵,这就是你的伎俩孩子般的游戏也配我出手”
阮洋觉得王先生是在强撑他的阵势,歪着头,想了想“先摘下你的口罩和帽子。”
话音刚落,王先生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在阮洋与关寒时愣了两秒后,王先生慢慢重新爬了起来,声音温润了很多“我怎么在这里”
在手机电筒灯光下,王先生疑惑地扯下自己的口罩,咳了几声,迎着刺眼的光看向阮洋“你们怎么在这里”
灯光照耀下,口罩下的脸是然然的父亲,杨先生
猜测得到证实的阮洋,心里并没有高兴多少,反而更加沉重了。这瘫软在地上后,再重新爬起来的黑衣男人,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从 yin 狠手辣,狂妄自大的王先生,切换成老实木讷,温和可亲的杨先生。
无论是眼里的神态,还是周身的气场,完全变了一个样。
阮洋惊疑地看向关寒时,心中涌起一种荒谬的猜测“这是人格分裂了”
关寒时脸上的沉重没有比阮洋少。反倒是杨先生听到“人格分裂”一词,脸色猛然大变,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阮洋立即发觉了杨先生的异常“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有另一种人格”
杨先生手指抠着门框,沉默了许久才说“小时候去看过心理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他刚才出现了那他到底干了什么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阮洋审视道“你不记得他做过的事”
杨先生惨白着脸,无力地摇了摇头。
阮洋接着问“那他会记得你的事吗”
杨先生低头想了半天“当时那个心理医生跟我说过,我的第二重人格一直妄图吞噬我的第一人格,完全占有我的身体,所以他一直都记得我的事。可是当时心理医生给我治疗了呀,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人,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
整个事情突然间完全出乎阮洋的预料,阮洋厉声道“你有证据”
杨先生赶紧说“有,心理医生的诊断和疗程都是合法的,有记录在案。当时公安系统还采过我的资料作为样本。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应书怀幽幽地在杨先生身后出现“嗯,我已经通知高胖了。他快到楼下了。杨先生,如果事情真的按你说的那样,高胖很快就能得到佐证。”
不多时,高胖带着特殊行动小组的人来带走了杨先生。
应书怀回身,见阮洋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问“怎么了”
阮洋定定地看向应书怀,语气坚决“他说谎”
应书怀投来询问的目光。
阮洋“杨先生刚苏醒的时候,迎着强烈的电筒光芒,直接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如果真如他所说的,杨先生没有王先生的记忆,那杨先生当时在无法看清我们的情况下,怎么脱口而出就认定站在他对面的是我们呢”
关寒时内心一凛“你说他是企图借助精神病的伪装,逃脱法律的制裁”
阮洋目光沉沉地望着楼下远去的车灯,没有说话。他仿佛都可以看见,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不知是杨先生还是王先生,朝楼上露出瘆人的一笑,充满肆意和嘲弄。
应书怀心态倒是很放松“到底是不是,他自己说的不算,必须要经过相关部门的检测才行。你先安心等鉴定结果吧。嗯,这套房子 yin 气实在太重了,清一清,也算为枉死的冤魂积份功德。”
几天后。
阮洋收到了杨先生精神疾病的鉴定报告翻拍图,直接点开最后一张,视线落在最后一段鉴定结论上。
文字一大段,总体意思就是,经过科学的测试,确认杨先生有精神疾病。
关寒时“那个精神分裂的家伙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阮洋“嗯。”
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