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阮洋在杨先生转身进屋的那刻,忽然出声问道“杨先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杨先生朝屋内走了几步后,停住,回头,一脸不解的表情“什么声音”
阮洋嘴角弯得更加厉害了“没听见啊。杨先生的睡眠质量一定很好。”
杨先生“阮先生听见什么声音了”
阮洋“没什么,就是窗户外边的雨声太大了,滴答滴答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哪里漏水了。”
杨先生环顾屋内,细听了一下“抱歉啊,阮先生,可能是书房的玻璃隔音效果不太好。阮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睡我的房间,我跟你换一下。”
阮洋赶忙摆手“不用麻烦了。现在已经没有那声音了。”
杨先生还是一脸歉意,正要再说什么。阮洋止住他的话“本来就是我们三个麻烦杨先生,杨先生再这样,我们可真的要羞愧死了。”
关寒时忙配合摆出一脸惭愧,打搅到了杨先生的样子。
杨先生只能说“好,早点休息。”
见杨先生将门重新掩了回来,阮洋将关寒时拉到安全楼梯间。女人头颅一蹦一跳地跟在后边,也到了楼梯间,至少在楼梯间她不需要谁的允许。
阮洋从楼梯间门缝里偷眼看向屋门门缝,用急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老关,你说,杨先生这个时候会不会在心里骂我们两个神经病”
关寒时抱着手臂倚在墙上“你刚才的说辞太过于勉强,他怀疑很正常。”
阮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就是要他怀疑。刚才那番说辞也是在试探他。你没发现吗他根本没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妻子。”
女人头颅的眼睛黯淡了几分,微向下低,避开阮洋和关寒时的打量。
阮洋轻叹了一声“唉,没有意识的残魂真的很棘手啊。要不然我们最近留意下社会新闻,看什么时候会出一个无头尸案,到时在比对一下。”
关寒时瞥向阮洋,见阮洋正在朝自己使眼色,明白他这是在给女人头颅增加压力,逼着她再交代一些线索。
关寒时清了清喉咙“残魂不比完整的魂魄,无头尸体也是可遇不可求。如果凶手手法很高明,无头尸体要拖上好一阵子才能被发现,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残魂早已经烟消云散在世间,或者被其他什么孤魂野鬼吞噬了。”
女人头颅猛然间抬起,盯着关寒时,看那审视的目光,仿佛在判断关寒时说的话真实度有几分,到底还信任多少。
阮洋站在一旁,当听到关寒时嘴里蹦出“可遇不可求”的时候,嘴角就抽了抽,不太明白关寒时的脑子回路,怎么能想出这个词用到这里来。但看到女人头颅的目光认真了几分,也就懒得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阮洋问“凶手的身份,死亡的方式,残躯的位置,按顺序,知道第几个就点几次头。”
阮洋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移动客服人员,念“话费查询请按一,优惠咨询请按二”的那种。
在阮洋和关寒时的等待中,女人头颅缓缓地点了一下,两下,三下。还没等阮洋心中绽放希望的烟花时,就听见安静的楼道里,电梯“叮咚”了一声。
阮洋正在奇怪,半夜三更的,这里的楼都是一梯两户。这个夜班来客又会是谁
阮洋用手微微掀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朝电梯望去,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嘴巴微张了半天,才费劲挤出一句话“我的乖乖,老关,应该去把裴扒皮拖出来的。他口中的科技与艺术的完美结合上门来了。”
关寒时一愣,一步跨到安全通道的门边,看向电梯。
电梯门还没有关上,电梯内的灯光投在昏暗的楼道内,也照亮了站在电梯里的人。额,其实这么说不准确。电梯里的无头骑士骑在黑色骏马上,威风凛凛。因为马有点高,只露出无头骑士的从脚到腰腹的位置。
阮洋觉得小腿处一凉,低头一看,女人头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过来,头颅穿过阮洋的小腿,也挤在门缝处看着,眼神有些激动,嘴里无声地在呐喊什么。
阮洋将腿一滑,从女人头颅间穿过,低声道“先别出去。”
电梯内的黑色骏马很有灵 xing ,微弯下前腿,探身出电梯。握着骑士剑的无头骑士就这样顺利地从电梯里出来,在地上拉出好长一道诡异的影子。
关寒时“不好,屋内没关上。”
阮洋看向离电梯不过几米远的屋门,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再看向半夜三更如幽灵般出现的无头骑士,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冲着杨先生家里去的。
不行
不能让无头骑士进去
阮洋没时间同关寒时商量,猛然间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朝无头骑士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喂,看不到这里有人吗噢,是我的错,我望了你没有脑袋了。”
黑色骏马最先反应,直接回头朝安全通道这个方向扬蹄冲过来。
阮洋来不及叫苦,正要拉上关寒时跑路,侧头一看,关寒时比他还反应敏捷,拔腿就往楼上跑去。后面跟着女人头颅,没有手脚,逃起命来却一点也不含糊,一蹦就三个台阶。
阮洋低骂一声“艹没良心,没义气”也跟着拔腿往楼上跑。
刚离开安全通道的门,门就被黑色骏马撞开,接连两个垃圾桶也被撞飞了出去,“哐当哐当”地往楼下滚去。发出的嘈杂音在寂静的楼梯间里回荡。
阮洋心里一松,关寒时情急之下选择出来的逃生途径是对的,向楼上跑,对于马来说,明显难了很多。谁知,他拐弯时看见,无头骑士直接翻身下马,举着锋利的骑士剑就追在后面。
阮洋大步一跨三个台阶,躲开直接削向自己的骑士剑。骑士剑砍在金属栏杆上,撞击出一连串金色的火花,惊得阮洋急忙抓住身侧的金属栏杆,蹬起腿,向上一翻,直接翻到上一层的楼梯上。
看原本在自己身后的阮洋突然蹿到自己前面,关寒时看向阮洋的目光一言难尽。
危情万分的时刻,阮洋还有间隙调笑“不好意思啊,先行一步。”
话还没说完,一把拉住关寒时的肩膀往旁边一甩。
“铛”
骑士剑砸向关寒时原先站着的台阶上。那级台阶干脆利落地四分五裂。
无头骑士毫不在乎地一脚踩上去,四分五裂的台阶深深地陷下一个大脚印。
阮洋“啧啧”两声,拔腿继续跑,还不忘回头呛一句“女壮士,你令男将军都望尘莫及。”
关寒时紧随其后“现在怎么办”
阮洋听见呼呼的气流声吹过自己的耳际,边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边问“外面还在下雨吧”
关寒时不知道阮洋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会想要把这家伙弄出去淋雨吧这家伙全副武装铁甲呢,我们扛不过。”
阮洋撇了撇嘴“你没发现吗这家伙身上没有水,连马身上的毛都没有湿。”
阮洋这样一说,关寒时脑中立即滑过一道亮光“这家伙不是从外面来的,原本就在这栋楼里。”
阮洋“说不定,这栋楼那一套房子就是这家伙的老巢。”
关寒时“快点,要追上来了。”
阮洋“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