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二人一个躺着,一个坐在,顿时懵了。
不是说好好聊么,怎么还有一个睡了
突然,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意识到了其中存在的问题。莫雨哥怎么可能会比非染哥睡的还早不对,他们不是再商议赶赴北邙山之事吗
“莫雨哥怎么了”
银发青年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蓝衣青年,“毛毛,帮我个忙。”
在明非染的注视下,少盟主心中升起一种不祥之感。
我是不是药丸Σっ°Д °っ
总感觉自己即将遭遇不测。
肯定没好事。
求放过Д`q。。'b
然而,少盟主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僵硬的点了点头,强自镇定,“非染哥,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明日我会与祁师叔他们一道上路,由素师兄负责接替我的任务。我给他和雨哥下了药,让他们睡着了。”
听到这里穆玄英整个人都不好了,下、下药Σ ° °
没去看毛毛那如遭雷劈的凄惨表情,明非染郑重的与他交代道“哥舒元帅打算奇袭狼牙军大营,我将解药给你,若是此战提前开启便给他们喂下解药免得遭逢不测。倘若没有,便后日让素师兄醒来,待三日后再唤醒莫雨。”
莫雨体质特殊,性子又偏执,明非染不得不狠心让他昏睡三日。
届时,事成定局,即便他如何愤怒也无法挽回了。
抖着手接过解药,少盟主心中忐忑,欲哭无泪,莫雨哥一定会打死他的可要是不答应,非染哥肯定会把他一起药倒,究竟是谁给了他这种秘药
师父救命,他不想做替死鬼――qaq
身在远方的谢盟主阿嚏――莫非是着凉了
做好事不留名的苗疆妹子默默路过眠蛊特制的秘药,特效是让人安睡,只要睡眠时间不超过七日便无丝毫副作用,乃是失眠之人最为渴求的灵药。
听闻不少弟子下了战场后难以入睡,噩梦连连。
哥翁里为博美人一笑,贡献安神散数百。
一脸懵逼的少盟主为什么我不知道
顺带一提,习惯了见血的恶人们十分不屑的表示自己无需此物,于是,连带他们家少谷主也被忽视过去。
虽说他也确实不需要。
每天看着阿染入睡,简直不能更棒。oo
不,其实还有一种更赞的。
快到我碗里来oo
泥垢f′
明非染在莫雨的床边静坐了一夜,明知第二天就要上路不该如此耗费精神,可他依旧故我。直到天光渐明,晨曦破开帐帘驱走黑暗,他才恍然惊觉,天亮了。
该走了。
最后一次低头看向沉睡中的黑发青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俯身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
同样一夜未眠的穆玄英看着这一幕几乎要忍不住动手将明非染留下或是自己顶替他执行,可他也明白,明非染是不会答应的。何况随他而来的盟中兄弟皆在潼关,他也不能不顾他们独自离开。
“毛毛,往后便辛苦你了,帮我照顾好他。这一次,是我任性了。”
银发青年起身走到穆玄英身边,抬手按住了他的马尾,眉目柔和的望着他低声道,“抱歉,毛毛,保重。”
知事不可违,穆玄英眼眶微红,这一刻明非染恍然觉得多年前的那个爱哭包似乎又回来了。
“非染哥,你一定要回来。”声色沙哑,毛毛攥着那片衣袂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可最终仍是不得不松开,放他离去。
“好。”
明非染转身走出营帐,没有再回头,这一刻,无人察觉到莫雨的手指竟微微勾动了一下。
再见,雨哥。
希望你我不会是再也不见。
潼关外,一行人押着粮草整装待发,唯独缺了素天白。刘梦阳疑惑的看向祁进,“师兄,天白为何仍未赶来”
祁进闭目养神,眼都不抬地说道“稍后便知。”
这时,一名纯阳弟子高声道“有人来了,咦怎么是明师弟”
除了祁进毫不意外,其他人皆对此感到惊讶。
“你还是来了,天白如何了”祁进无奈的叹了一声,感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早就对这不省心的师侄有所预料,果然还是这般固执,一旦做出决定,就无人能令他改变。
“只是让师兄好生休息而已,晚些自会有人唤醒他。”
“罢了,启程吧。”
其他人虽好奇,但他们都是这段时日里与明非染一同上战场杀敌的袍泽,对于他的选择倒也不是太过意外。
“是,师叔。”
银发青年回首遥望了一眼身后的潼关,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然后亲口告诉你,我的答复。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毛毛
s;今天也是存稿箱哟,打个滚求抱养
用手机爬上来的作者回不了评
、第六十五章 生死路
莫雨感觉自己似乎沉浸在一场噩梦之中不断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始终被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陷入黑暗中的俊美青年冷汗涔涔,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冷寂他不该在这里的,不对,他之前明明是在阿染
没错,他是要阻止阿染踏上那条死路
不要去阿染――
莫雨猛然睁开眼睛,叫正在他床边急得团团转的少盟主顿时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莫雨哥他醒了啊啊啊啊――不是说好没有解药就醒不来的么,非染哥你居然骗人qaq
傻孩子,他真没骗你,只是少谷主他情况特殊而已。
“阿染呢”方才从睡梦中挣脱的少谷主不见明非染的身影,一颗心瞬间如坠冰窖。
穆玄英支吾了一下,顶着莫雨哥宛如针刺般的视线,硬着头皮道“非染哥他走了。”
“砰――”听到这话,迫不及待起身要去寻人的莫雨扶着床沿的手臂一抖,踉跄了一下,脚下被绊,险些摔倒。
“毛毛。”一手撑着床沿,他咬着牙,眼瞳微微泛紫,“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莫雨哥。”穆玄英无言,对明非染的固执他们都心知肚明,谁能拦得住其实,穆玄英也知道,莫雨不过是在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罢了。
闭了闭眼,想要攥紧拳头这才发现手心有异物,低头一看,略带狼狈的少谷主终于注意到了手中握着的玉笛。
这是
沉睡时,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可说了什么内容,却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得些许零碎的词句。
母亲的遗物、陪伴以及好好活着
抬起手,仔细凝视着这支玉笛,的确是阿染腰间所悬挂的那支。阿染,你想要我好好活着,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了吗你若不在,只我一人苟且存活于世又有何意义
昔年谷主痛失所爱,至今不能忘怀。
莫非,你以为我便能舍得吗
用力握了握玉笛,不对,阿染那般了解他,也当知晓他的心思,不该是这样的,他一定遗漏了什么。
“毛毛,他们走了多久”
见他似是冷静了下来,穆玄英悄然松了口气,“已有两个日夜了,哥舒元帅昨日命一支队伍突袭狼牙大营,现在除了莫雨哥你,其他人都做好了备战的准备。非染哥临走前嘱咐我,若是战启,便提前将你唤醒以免有所不测,倘若无事,就待得三日后再给你服下解药。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服用解药,没想到莫雨哥你竟自己醒了。”
他没说这潼关中还有一个与他同病相怜被自家师弟给药倒的素天白,生怕他一时冲动坏了事,毕竟非染哥做出此举也有不少原因是为了保住素师兄的命。
“”莫雨很想立刻追上去,然而潼关此刻陷入战火中,谷里的弟兄尚在此处奋战,他不能不负责任的临阵脱逃,阿染亦不会赞同。
帐外号角声响起,两人皆神色一变,“你刚醒来定有不适,这是恢复的药剂,莫雨哥你准备一下,我先去外头看看。”
说罢,他留下一个瓷瓶,迅速的出了营帐。
莫雨将玉笛谨慎地扣在腰间,拿起瓷瓶一饮而尽,感受着身体的机能正在急速回复中,原本有些浑沌的思维也彻底清醒了。
说好不会再让你一人独自面对苦难与孤寂,阿染,一定要等着我白衣红襟的青年轻抚腰间的玉笛,漆黑的眼眸已然恢复了正常,俊美到i丽的脸上淬着一抹锋芒。
在那之前,不许死
渔阳肇鼓动地来,风高雨急胡沙飞。
太平谁致乱者谁,城外白骨寂无泪。
洛阳被安禄山占据了泰半,战火肆虐,遍地硝烟,祁进一行人想要瞒天过海运送物资到北邙山实属妄想,故而他们也做好了被发现后血战的准备。
刘梦阳满心忧虑,她自纯阳赶赴天策便是要誓与杨宁同生共死之意,他们是夫妻,本该生死同心。多日没能收到杨宁的消息,她早就无法继续冷静的留守纯阳宫,等待着一封可能的来信。
一行人从枫华谷借道而行顺利抵达洛阳后,为避开看守牢营的狼牙兵士,不得不冒险穿过南天围场。洛阳首富宋南天自洛阳被攻陷后便投靠了狼牙军,甘愿俯首为其爪牙,他的地盘自然也就成了狼牙军的领地。好在南天围场人不算多,偶尔撞见的小兵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巡守之人。
然而,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却成了一个难题。
按照正常方式,从武牢关走是最恰当不过的路线,可惜武牢关此刻已然成了狼牙军的驻扎重地,别说他们还带着这满车的物资,只怕是孤身而入都难以脱身。
祁进面色凝重,目光投向洛阳城。
来时,他们与徐长海将军商议过路线的问题,他出自天策府,潼关之中自然再无人比他更了解北邙山附近的地形。
他们认为,武牢关被攻破后便成了敌方的领地,大军驻扎在那一带怕是寸步难行,何况他们此行还带着一辆满载的物资车。倒不如另辟蹊径,绕过洛阳城,走上一段荒郊野路,说不定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祁进一脸沉重的说道,“我们许是要分兵而行,洛阳城附近亦有重兵把守,为今之计,只有先将他们引开,而后迅速转移。这引兵之事,便由我来领队吧,师妹,你与非染领百人一道护送物资车离开。”
“师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