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凑上去离他鼻尖只剩几分距离。
“败给你了。”霍骋说。“我本来不想那么快妥协的。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我没……”曾衍之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他被霍骋衔住了嘴。
这个吻只有短短的几秒,却令两个人都恍如隔世。
霍骋保持着这个姿势,与曾衍之额头相抵,声音带着玩笑的意味,“约在这种地方,我差点以为你要和我分手。”
“怎么可能。”曾衍之勾了勾唇。
两人都轻笑起来。
“愿意听我说了?”
“嗯,对不起。”曾衍之又道了一次歉。
“以后别说对不起。”霍骋抬手摩挲着曾衍之的后颈,“虽然我现在也要跟你说一次。对不起,曾衍之,我还不够成熟。”
“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之间能够换成另外三个字。”
“我……”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霍骋强势又温柔,“你不喜欢我去夜店,那我以后就不去了,就算真要喝酒,也会去清吧,而且我们一起去我才去。”
“我那天说得话没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你脾气再差能有我差?但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的信息素也是真的,最关键的是,你要知道,你比信息素重要。”
“我其实考虑过我们的未来,你别担心家庭问题,我喜欢谁我爸妈就喜欢谁,更何况是如此优秀的你。”
“我现在还在靠家里,”霍骋说到这儿顿了顿,有些郁闷的不愿承认,“你没安全感也正常。但你别趁机想另寻他人!我之后会让自己变得更好,好到你无法拒绝我为止。”霍骋恶狠狠道。
曾衍之终于轻笑出声,双手勾上霍骋的脖颈,凑上去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那我等着。如果你不行,就换我养你。”
闻言,霍骋挑高眉,“你敢说我不行?”他伸手探进曾衍之衣服下摆一阵骚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我太行。”
“把你手收回去!图书馆有监控!”曾衍之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低声喝道,又踹了霍骋两脚,霍骋这才作罢。
“你今天跟不跟我回家?”霍骋已经两天没睡好觉了,他只想抱着曾衍之睡个觉。
曾衍之仰面亲了亲他的眉心,“好,回家。”
但他们没有急着走,敞开心扉的感觉太好,一时舍不得打破这个氛围。
然而曾衍之的手机里一条接一条的微信提示音急促地响起,霍骋不爽地瞪着曾衍之,曾衍之只好再亲亲他才拿出手机看。
是来自陈朝誉的关心,急匆匆地问他论坛上的事有没有对他本人造成影响。
霍骋抽过他的手机来仔细看,曾衍之下意识阻拦,被霍骋握住了手。
霍骋按着陈朝誉说的点开论坛校联版块迅速浏览完整个帖子。
“什么东西!”霍骋冷笑一声,“敢造谣我的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别激动。”曾衍之不由失笑,“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可以解决。”
霍骋睨了曾衍之一眼,“如果你解决不了,记得跟我说,我不笑你。”
曾衍之笑了笑,“好。”
一直到假期末了,这个帖子都没有要沉的迹象,霍骋关注得都快不耐烦了,曾衍之安抚他道:“不急,再看看他还能威胁出什么新花样。”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帮水军开始传曾衍之的“恶劣行径”,陪酒卖身、勾引学生甚至贿赂老师以获得保研资格。
每一种都能够结合实际情况编得像模像样,曾衍之叹为观止,觉得这人请来的水军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渐渐便有不明真相的本校非数院学生,其他学校学生,或是怀着恶意的好事人群被引导,舆论越演越烈,在热心群众的致电下,学校领导不得不给曾衍之打电话沟通情况。
“……赶紧发贴澄清,记得贴证据……为了学校名声,推免名额不能给你了……”芸芸。
曾衍之全部应下,没有反驳任何,淡定得连校领导都怀疑起他是不是被舆论压得精神不对劲了。
曾衍之不是淡定,他只是觉得可笑,这种漏洞百出的“事实”随便找相关证人证词都能推翻,但群众像被污秽蒙蔽了双眼,一个个只想借此将心中的恶意发泄到别人身上。
他当然会准备好证据,只等假期结束就交到学校,他不怕被造谣,更不怕当面对峙。至于无关紧要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但曾衍之没想到的是,霍骋出面直接替他摆平了大部分的流言。
普通人曾衍之的所有行程都十分透明,这点很好查,霍骋将这些可查记录贴到网上,而本人作为曾衍之的男朋友,陪酒卖身的说法被他在贴吧上从头到尾喷了一遍,又一点不攻自破。
勾引学生的说法也是无稽之谈,看见最生气的当属姜恪也,他的白月光被诬陷,而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口中被勾引的学生。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姜恪也看完帖子气得整完都没睡好觉,第二天集合了曾衍之教过的部分学生,联名拍了个短视频拼接发到F大校联版块,新开贴,标题是——《送给我们最敬爱的曾老师》,高三的学生晒高考成绩,高二的学生晒名次进步,总而言之,他们数学成绩的提升曾衍之功不可没。
且事关姜恪也声誉,姜慎决忙,暂时不知道这件事,但霍骋一个电话过去他就知道了,面无表情让手下的人去找了造谣生事的源头,发现是一家有合作项目公司的老板娘,沉吟片刻,开始着手抽丝剥茧地断掉和那家公司的合作,并保证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其他企业和那家公司有合作。不动声色,但足够致命。
同时霍骋还找了推荐曾衍之去机构的那家人来为曾衍之的“业务能力”作证,加之喜爱曾衍之的退休老教授亲自写了信到学校,当曾衍之的成绩被人不经意间公开,一场沸沸扬扬的流言就这么平息了。
“你做的?”
难得曾衍之不用去项目组,又被霍骋抓回家里培养感情。曾衍之坐在霍骋怀里,点了点手机屏幕,问道。
里面是一个反对造谣贴,证明曾衍之本人是个怎样的人的汇总内容贴。
霍骋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自家公司的文件,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算是,但主要还是因为你自己的优秀。”
“我这么好的?”曾衍之问。
霍骋说,“曾衍之,你就是有这么好。”
曾衍之定定看着霍骋,良久缓缓埋头在他怀里,霍骋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玩笑地道,“别哭啊,宝贝。”
“没哭。”
明明溢出的信息素都在说着感动。
“好,没哭。”霍骋从善如流,放出一些信息素缠绕上去。
曾衍之嗅着熟悉的奶香,从未有所感地觉得心真正放松安定下来。他想,或许这个怀抱,就是他的归宿了。
而他也早该知道,霍骋其实才是最舍不得让他难过的人。
他平复了许久,最终扬头,附在霍骋耳边问:“霍骋,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你给我听好了。”
“洗耳恭听。”
“你愿意嫁给我吗?”
霍骋瞪大了眼睛。
-正文完-
第46章 番外1 见家长
假期在蝉鸣中一天天缩短,随着实践报告上多了一个防伪印章,曾衍之所在项目组的工作也提前结束了。
趁着正午众人准备出去聚餐,仍在组织的空档,他因有约提前告别了组里的人,带着自己需要的文件向实验大楼外走去。
未到门口,却被学师姐追了上来,“师弟,你借我的钢笔忘了拿!”
曾衍之脚下一顿,没想起怎么回事,见到师姐手里捏着的深红色笔身钢笔,才记起项目组成立时这位师姐曾找自己借走了它。
这种钢笔不贵,学校文具用品店里六块钱一支,买二还送一,因此曾衍之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师姐却记得清楚。
虽说只是一件小事,但有借有还,这样的相处方式总是让人觉得十分舒适的。
曾衍之面部柔和了几分,停在原地等师姐走近。
师姐来到他面前,将钢笔塞进他衬衫的口袋,拍拍他的脊背,颇有几分感慨地道:“假期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有所耳闻……本来挺怕你受影响的,也就没安慰你,但你工作完成得十分不错,大家都很欣赏你。”
曾衍之点头道,“谢谢师姐,师姐谬赞了。”
“别客气。”师姐摆摆手,“那些破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清者自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整个组都清楚。还有一年你就要毕业啦,今后有什么打算?”
“考研吧。”曾衍之说,“想继续从事这方面的学习。”
“那感情好,”师姐一拍手,看了看周围,凑过去神神秘秘道,“既然你要考研,我就替我们教授拉拉票了。他说很久没见过在数学上这么有天赋的人了,希望你能一直跟他做研究,你未来可期啊。”
曾衍之露出了一丝惊讶,很快恢复过来,“谢谢教授的抬爱,我会努力的。”
“哎呀,都相处了快两个月了,怎么还这么生分。”师姐是个姓格豪爽的Beta,看起来又想抬手给曾衍之脊背上来一下,曾衍之不露声色地侧了侧身,师姐便顺势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看你男朋友还没来,能让我八卦两句吗?”
“请说。”
“霍少爷家……是不是真的住山间别墅带森林公园啊?”
“……?”曾衍之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没听他说过。”
师姐大概也觉得不可能,笑嘻嘻道:“也是,再怎么有钱也不能不接地气嘛。那你和他什么打算?Omega二十岁就适婚了,而且越早结婚越好。”
“还不是时候。”曾衍之有一点尴尬,他解释道,“我和他都还要继续学习。”
“学习和生活两边都要抓。见过家长没?霍少的爸爸新闻上看起来挺凶的。他妈妈倒是挺漂亮,看起来跟三十来岁似的,自家搞生化就是好,保养效果没话说……”师姐说着说着开始自言自语,曾衍之在一旁莫名有种被催婚的感觉,站着听也不是,走也不是,局促不已,只好转移注意力把已经熟悉的环境最后打量一遍。
却听师姐忽然倒抽一口气,“外面倚着那辆跑车的人,是不是霍少?”
曾衍之闻言,向外看去,外面树荫下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休闲装,架着墨镜也挡不住生人勿近气息,身高腿长的Alpha可不就是霍骋。
过分骚包了。曾衍之默默评价。
他向师姐道别,在后者“等你好消息”的鼓励中快步走向太阳光下引人瞩目的跑车和人。
霍骋察觉到曾衍之走近,亲自为他开了门。
跑车门上旋而开,曾衍之站在一旁还算冷静地算了算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要给资本主义打工多少年,才能买得起这辆跑车的一个车轮子,然后又做了好几秒心理建设,才把贫富差距的愤懑挥散开。
他一脸冷淡地坐进跑车的副驾驶,车门自动关上,霍骋从另一边上车,将一副墨镜扔到曾衍之怀里,吩咐道,“戴上,一会儿太阳晒会灼眼。”
曾衍之照做,摘了眼镜戴上墨镜,本以为即将面对模糊的世界,没想到墨镜是专门定制的,除了暗下来的视野,一切都看得很清晰。
曾衍之对霍骋的细心很是受用,但仍是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安全第一。”
霍骋应了一声,发动起车轻盈地驶入车道。
这辆跑车没像那些二世祖一样改装过排气管,霍骋开得很稳,声浪也不大。他今天心情不错,不着急也不路怒,悠悠哉哉地询问曾衍之项目组工作的结果。
“被表扬了。”曾衍之把行程草草描述,最后落在师姐跟他说的点上,“教授认可我了,希望我能去做他的研究生。”
“挺好的,所以杨应没机会了。”霍骋勾起唇角,不掩愉快,“他前两天还骚扰我让我游说你去J大读研。简直开玩笑,我还在F大呢。”
杨应,曾衍之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乍闻霍骋提起,眼前跳出了温泉山庄之行对方饶有深意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几分。他面色严肃,语气却是揶揄:“霍骋,你当初还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霍骋挑眉,大方承认,“唯独你看不出来?”
“谁说我没看出来。”曾衍之哼了一声,“那时咱俩观念差距太大,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发展的可能。”
霍骋双手置在方向盘上,好笑地看他一眼,趁着等待红灯的间隙伸手揉了曾衍之一把,“又不是原则问题,有什么不能磨合的。”
“家庭观念什么的。”曾衍之屈肘搭着车窗,手掌托腮,漫不经心地举例,“生活环境相差过大,有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吵起来。比方说这辆跑车,在我看来就是奢侈消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一辈子都坐不上这车。”
“这车是我成年礼,其实也没开几次。”霍骋皱皱眉道,“要不是平时开的送去检修了,我也不会开它来接你。不都说男人爱车,怎么看你一点儿喜欢的意思都没有?”
“挺好的,”曾衍之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赞成一切合理收入。至于喜不喜欢,你别搞霸总那一套我就喜欢。”
暑假里的那次矛盾让霍骋恨不得满足曾衍之说过的每一句话,送东西都是小事,有次曾衍之无意间提起某个地方的小吃很好吃,他便抓了个曾衍之组里休息的日子,带着曾衍之就飞过去了,玩了一天当晚又回去,折腾。
当然,说不高兴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霍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