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夹击的偷袭,一旁被嬷嬷抱着的十格格没人理会,于是更加哭声嘹亮,忙的嬷嬷不停拍哄。
正闹着,内室伺候的嬷嬷出来了,对阿哥们说道,“娘娘刚进了膳,说是要见两个小主子呢,奴才们这就抱十格格和十五阿哥进去了。”说着就要过来抱十五阿哥,可惜,某人不撒手啊,永说道,“我抱进去就是了,我们还没见皇额娘呢。”夏炎也点头,他们还没见到额娘,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那个嬷嬷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哎哟,小主子们,这可使不得,不合规矩啊。”夏炎心知就是那一堆什么冲撞,污秽之类的,这些古人还真是不知所谓,皱着眉说道,“这做儿子的担忧额娘不是该请安才是吗”“这”嬷嬷看着不悦的夏炎有些迟疑。
“这是怎么了”容嬷嬷挑帘儿从屋子里出来问道,“容嬷嬷,让我们一起进去看看皇额娘可好我们都担心的很。”夏炎哀求的看着容嬷嬷说道,其他两个小人儿也是点着头看着她,容嬷嬷不禁心里好笑,说道,“还是皇后娘娘算准了阿哥们的心思,一起进来吧,不过,走路可得轻点儿,皇后娘娘身子虚,经不得风。”
“知道了”几个人开心的跟着进到内间,已经整理清爽的房内仍有种隐隐的血腥气,那拉氏斜斜的靠在床上,脸色有些脱力的苍白,不过精神倒是很好,看见他们忙招手叫他们过去。
夏炎上前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太过浅白的唇色,就着握住她手的机会按上了她手腕上的脉搏,那拉氏有些诧异,本对他握上她手腕儿的小手没有在意,不过这忽深忽浅的按压难道永d竟学过医不成
正打算问问的那拉氏,看到后面进来紧紧抱着小十五的永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永,你这是打算一直抱着弟弟,都不给额娘抱吗”
一时间屋内充满了笑声,没发现什么大毛病的夏炎也放下心来,调侃道,“皇额娘,您可不知道,十一哥自抱住十五弟就没撒手呢,我们想抱都不行呢。”
永被调笑的有些脸红,狠狠的瞪了夏炎一眼,上前把乖乖的吮手指的小十五依依不舍的放到那拉氏的怀里,那拉氏亲亲怀里的儿子,又亲亲容嬷嬷怀里的女儿,此刻只觉得满满的幸福。
“皇后娘娘,您看十格格眉眼间很是像皇上呢,这性子倒是很有皇子们的样子,老奴还没见过这么大精神头的小格格呢。”容嬷嬷笑眯眯的说道,夏炎和林笑有些黑线,仔细看了看自家小妹,恩,还真有些像。
别啊,乾隆爷虽说算不得丑,但是一个女孩子长成那样也挺杯具啊,啊,还好似乎嘴巴长得蛮像额娘的。林笑看着眼巴巴盯着额娘怀里的小十五的十一阿哥,不禁好笑的很,故意满脸受伤的对那拉氏说道,“皇额娘,十一哥有了十五弟都不喜欢永z了。”
“怎么会十一哥当然喜欢永z了,所以,快来让十一哥抱抱。”某人看到难得对自己撒娇的小包子,立刻头脑发热的表决心道,然后笑眯眯的对包子伸出手那拉氏好笑的故意说道,“永,要不要帮额娘抱着小十五”永立刻急转弯,抱住了已经在嘈杂中入睡的小小包子,真是可爱死了,永小心翼翼的如同抱着举世珍宝般的想道。
林笑黑线的看着立场如此不坚定的人,转身投进在一旁看好戏的夏炎怀里,闷头说道,“哼,十一哥坏,永z再也不理十一哥了。”永很是尴尬,但还是舍不得放开手里的小小包子,逗得众人又是一阵笑闹,而再看在夏炎怀中的林笑,也是笑的开怀,哪有半分委屈的样子,永郁闷的垂头看着已然睡的吹泡泡的小十五,心道,果然还是自己的小十五最好啊。
“唉,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没哥哥疼,抢着要抱呢只好额娘来抱了。”那拉氏故意说道,“哪有,我们都会很疼妹妹的,是吧十一哥”夏炎立刻看着永答道,看永敷衍的点着头,让他们很是憋笑。
那个精力旺盛的十格格似乎是累了,在那拉氏怀里也安静下来渐渐睡着了。夏炎看着那拉氏也很是疲累了,便拉了恋恋不舍,不情不愿的永告辞退下了,小十五十一哥明天一早就来看你永望着睡在那拉氏床边的小小包子心里承诺道。
筹谋
相比坤宁宫双喜临门的热闹和温暖,也算单喜临门的延禧宫,却透着那么点儿凄凄惨惨的冷清,令妃痴痴地一直望着门口,直到夜色深了才死心,皇上这果真是不打算过来了。
可是,自己生的也是阿哥啊,也是皇家的血脉,凭什么太后和皇上都在坤宁宫守着那个命好的皇后老天也太眷顾她了,都有两个阿哥了竟然这次还生了龙凤胎真是心想事成再加锦上添花啊,这就是天生的皇后命
哼,她令妃可不信这个,想当年那个风头无两的孝贤皇后不也败在自己手里吗令妃眯了眯眼睛,浮肿的脸上扭曲出诡异的冷笑,让周围一直不敢做声的宫人们更是屏住了呼吸。
突然,本来安稳的睡在嬷嬷怀中的十四阿哥,似乎有些不安的呜咽起来,不像一般婴儿的哭声响亮,倒是很像奄奄一息的猫崽儿叫声。令妃皱了皱眉,嬷嬷不禁有些惧意的抱紧了手中孩子,“没长眼色的东西,还不把阿哥抱过来”令妃喝道,嬷嬷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十四阿哥交到令妃的怀里。
望着怀里的孩子令妃不禁有些复杂,为了怀里的这个孩子自己也是从鬼门关转了一遭的,然而身边却没有一个真正心疼他们娘儿俩的人,皇上果然她还是高估自己了,皇家无情,她怎么还以为自己是例外呢
令妃有些冷笑的想着,看着怀里间或抽泣的儿子,眼神坚定了起来,不管如何,她如今也算是有了依靠,有了盼头,为了自己的儿子,就是龙潭虎穴她也要为儿子闯一闯才是,哼,更何况是那个本就该属于他的位子
令妃沉思着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孩子,十四阿哥不适的呜咽声都没能让她清醒过来,倒是一旁的嬷嬷有些担忧,这十四阿哥打一出生就瘦小的紧,看当时稳婆惊讶的神情,她恐怕也是没见过如此单薄的孩子吧。
尤其是一出生连个动静都没有,小身子还是乌青的,最终还是稳婆又是拍打又是吹气的折腾半天,在大家都要绝望的时候,才听得一声细小的哭声,真是还不如个猫崽儿声大。
嬷嬷望着如今比先前都胖了两圈儿不止的令妃,不禁在心里叹气,唉,为了这个孩子,令妃娘娘连最看重的形象都不要了,谁知道补来补去竟然一点儿都没补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倒是全补到她自己身上了。
这皇上不乐意来延禧宫,恐怕也少不得这原因吧唉,男人啊,不管是高高在上的,还是低到泥里的,都脱不了一个色字啊。
唉,为了这个孩子令妃娘娘若是丢了皇上的宠爱,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呢虽然老天保佑是个阿哥,可是别说这十四阿哥的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就说这皇上的阿哥们虽算不上多,但也不少,可是得皇上宠的可没见几个,先前皇后娘娘不受皇上待见的时候,就是嫡皇子又怎样呢还不是连个五阿哥都不如吗
得,自己想这么多这不是多余吗主子的事儿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做奴才的操心再说这令妃娘娘恐怕也不需要他们多嘴吧,能混到这个位置,其他宫里的娘娘们想看延禧宫的笑话,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嬷嬷摇了摇头想道。
回过神,嬷嬷这才发现十四阿哥在令妃怀里已经憋得脸红了,忙立刻顾不上会被训斥,上前对还在发呆的令妃说道,“娘娘,让老奴带十四阿哥下去歇息吧,您也早点休息才是,毕竟这生孩子最伤身子,娘娘早日将养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十四阿哥不是”
令妃皱眉有些讶异的看了看这个平日里并不多嘴的嬷嬷,将手里的孩子递了过去,说道,“好好照顾十四阿哥,你们都退下吧。”“喳”众人都安静的退了出去,
令妃并无丝毫睡意,心烦意乱的辗转反侧,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脸,自己已经很久不曾照镜子了,自从那次,皇上眼里刺目的嫌弃让她不敢再照镜子,就怕自己坚持不下去,而万一有个闪失再失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可笑的是,她整日里捏着鼻子才喝得下的补品竟然没有一点儿补到儿子身上,那孩子简直还没个猫崽儿大不知道不,她的儿子肯定会健康平安长大的,哼,那个位子还给自己儿子留着呢。
想到这里,令妃更无睡意,便挣扎着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这这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怪不得,怪不得皇上再也不来延禧宫,别说皇上就连自己也不愿看到这张脸哼,男人
啪的一声,镜子被扫在了地上,守在门外的宫女立刻冲进门来,只见令妃直直的站在镜子碎片前,眼神冷然的看着她们,让她们本要冲口而出的询问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里清理干净”令妃皱了皱眉说道,“你,过来,扶我去书桌那边。”宫女们立刻应声忙碌着,令妃凝神写了个纸条,交给宫女,说道,“你这就拿着这个,去找那个姓方的太医,务必让他立刻按照我的要求配药,明白了吗”“是”宫女领命去了,另个宫女也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退了下去。
令妃仍坐在桌前,在纸上点点画画,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得咬牙拼过这道坎儿才是,这最重要的就是挽回皇上的宠爱虽然很难,但是自己别无选择不是吗在这后宫,失宠意味着失去一切,甚至这条命,当然不光是自己的命,还有自己的儿子
令妃定了定神,刚刚的方子,还是当年自己当孝贤皇后的奴婢的时候得的,女人啊,就是到了最高的位子又能怎样还不是得战战兢兢的讨好皇上恐怕孝贤皇后不是不知道这个方子对身子的损耗吧
可是为了恢复她的身材还是一次次的服用,说不定最后连命都是交代在这上头,当时自己还暗自嘲笑不已,因为即便她如此搏命,也没挡住皇上宠幸了自己这个奴才不是
可是如今轮到自己了,却原来这本就是别无选择的事儿啊,想来孝贤皇后早就看透了皇上吧,虽然贵为皇后依然没有任何保障啊,就像之前的那拉皇后
呵呵,所以最保险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才能松口气不是就如同如今的太后一样,恐怕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她才能睡个安稳觉吧令妃苦笑着想道。
令妃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凝神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晴格格,五阿哥,小燕子,然后搁下笔沉思起来。
自己身边不能没有帮衬,将来自己的儿子更需要支持,虽然福家多是成事不足的,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别无选择,如若让自己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在这皇宫里不啻为自寻死路。
晴格格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一颗棋子,而且是颗身份特殊的棋子,本也就是普通的王爷家的格格,不过命好的养在太后身边,可是这宫里的红人儿,甚至比那不得宠皇子皇女们,都隐隐的高了那么一截。
万幸的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福尔康倒是挺会哄女人开心的,哄得还都是身份高了他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一个晴格格,一个紫薇,如今的真格格,哼,这也算他的本事吧,不过最好老实儿的抓住一个晴格格就好,说不定能让他们福家整个再重回朝堂也说不定,令妃冷哼一声想道。
接着令妃在五阿哥名字下画了一条线,这五阿哥自己还不能这么放手,毕竟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也就他这个已经成人的阿哥还算是众人默认的储君的人选。
何况皇上培养了或者说宠爱了这么多年更合适,呵呵,总不会轻易放弃吧,毕竟剩下的阿哥们,除了不成器的就是些年幼的阿哥了,恩,五阿哥再多当几年箭靶也好,好等自己儿子长大成人不是令妃点了点头,看向了下一个名字。
看着小燕子的名字,令妃的眉毛禁不住跳了跳,对于这个令她咬牙切齿的名字,如今也似乎该仔细考量考量,这个小燕子若是灾星,那么除了不招惹似乎没什么好办法,这个灾星自己的运气,倒是好到令人瞠目结舌啊。
从一个市井刁民混成一个大清格格,这也就罢了,竟然有五阿哥和福家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她隐瞒,如今真相大白竟然没有被皇上砍头了事,竟然还好好的蹲在淑芳斋,真是让人无言以对,谁叫人家好命的有个护卫她的愣头青五阿哥呢
如果自己想继续笼络五阿哥,似乎这个小燕子自己也绕不过去,也罢,自己又怎么拗得过老天的安排呢,令妃无奈的将墨汁一次次的滴在小燕子的名字上,却不知该如何定义,也许皇上是想把小燕子的事儿交给太后处置也罢,她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宫女的轻声叫门声,原来派去拿药的宫女已经回来了,令妃定了定神,将写过字的纸就着烛火烧了后才让她进来,看了看宫女手里的药,点了点头,便吩咐她下去煎药了,望着宫女领命离去的背影,令妃慨叹,自己走上孝贤皇后的老路了,不知道已在阴间的孝贤皇后是不是看得很开心呢
番外 最初的最初
深夜的和府与白天的喧嚣不同,透着几丝压抑的寂静,可能跟这和府的主人心情有关吧,和正独自一人就着月光,在自家花园儿里自斟自饮,这月下小酌也是件雅事儿,可惜闷头喝酒的和可没这份雅兴,这白日里花团锦簇的花园,在这深夜里被月光照得影影绰绰,给人一种心里发毛的寒意。
和早早就撵走了喋喋不休的刘全儿,一个人机械的喝着酒发呆,有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在别人看来,他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是皇上跟前儿的大红人儿,可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呢呵呵,要是他说他过的苦,恐怕得被天下人耻笑吧。
一个举国有名的大贪官还叫苦那让全天下的人怎么活岂不要早苦死了和干涩的笑了几声,笑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和清冷。那个人也打心底看不起自己吧和望着今夜格外圆的月亮想道,自己怎么就站到了那个人的对立面呢自己明明不想的,一开始也明明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呵,和脸上浮起了温暖的微笑,仿佛看见了那个年少的自己第一次遇见那个人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可以说是穷困潦倒,走投无路,入京赶考的他盘缠早就用光,好不容易进得京城,他却不知道在等待开考的这段时间自己如何熬过去,厚着脸面的他,本欲问同来赶考的秀才们周济一二却被当场羞辱,本就饿了几天的他只气的眼前发黑。
就在自己要丢脸的晕倒时,被一个人扶住了,这个人就是纪晓岚,那时候的纪晓岚已经崭露头角,虽还没如今的声望,但在皇上面前也算是露了脸儿的。忘记了当时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长相,在自己眼里变得格外深刻,那个人的名字也不知不觉的在自己心里扎了根。
靠着当时纪晓岚给的银两,和顺利的熬过了漫长的等待,考试,与阅卷,后来他常想,尤其是每次纪晓岚被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腹诽,千怪万怪都怪你纪晓岚,若不是你当时多余善心,说不定这乾隆盛世也就少了个大贪官了不是
呵呵,大贪官,自己怎么就成了最初最痛恨的人呢了他本是想成为纪晓岚那样人人称颂的清宫的不是吗哼,这也都是纪晓岚的错,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和恨恨的仰头喝尽了杯中酒,残酒顺着他由于醉酒显得更加红润的嘴角滑落,顺着修长的脖子滑过起伏不定的喉结隐没在领口间。
和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哼,那个纪晓岚,本来那时候自己考的不错,领了个小官的他兴冲冲的去了纪家,没想到那个家伙完全不记得自己,愣说他定是谢错了人弄得他和好似是个故意攀附他纪晓岚的献媚小人一般,一气之下他拂袖而去,也就断了跟他的联系,但是他憋了一口气,自己定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跟他一样站在朝堂上。
后来再见面果然便是在这朝堂上了,可是怎么他们更加渐行渐远了呢感觉头有些沉的和双手托着下巴,恍惚的看着天上突然变多的月亮啊,对了,那个家伙怎么让自己就喜欢上了的恩,那个该死的纪晓岚,就会挑拨他,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他一个人原地跳脚。
那时候的和还是有些生嫩的,为了获得皇上的赏识得罪了不少人,不知道谁散播的谣言,渐渐地在朝堂上暗波涌动,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那些若有似无的窃窃私语,让他神经紧绷,可笑,那些人竟然暗示他是以色侍君,才会如此得皇上赏识
当时得知此传言,和真狠不得将那造谣之人千刀万剐,但是毕竟这事儿没有摆到明面上,他反而不能为自己辩驳,只能憋在胸口上下不能,总觉得自己都要生生憋得张口就得吐出血来。
那时候的和也顾不上跟纪晓岚较劲了,整日里都阴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惹的皇上都问了几回。可是没成想,他偶然撞见纪晓岚与几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官员,下了朝凑在一起。
和登时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隐在暗处,倒要听听他们要说些什么,若是其他还罢了,若是说那些龌龊东西哼,就别怪他和给他们好看了,不知道到时候皇上知道了此事,会不会轻饶他们呢和冷笑着站在暗处,看着纪晓岚的侧脸想道。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却出乎了和的预料,也让他对纪晓岚有了异样的感觉,渐渐的任他进了自己的心,然后长住了下来。
“纪大人,您可听说最近的趣事”官员甲意有所指的笑着问道,“噢趣事纪某还真是不曾听说呢大人何不说来听听”纪晓岚不紧不慢的磕了磕烟袋锅,慢条斯理的装上烟丝说道。
官员甲皱了皱眉,官员乙立马上前说道,“哎呀,纪大人可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啊,唉,那个人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就如此辱没斯文呢”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纪晓岚吧嗒着烟枪,并不说话,一会儿就让那两个官员被烟熏的没了耐心。
“那个和,真是就凭着那种龌龊手段得到皇上的宠信,真是太有伤我们这些臣子们的颜面了。”官员甲皱着眉说道,纪晓岚狠狠吐出一口烟,问道,“这就是二位大人所说的趣事”
看着有些怔楞的两人,纪晓岚说道,“奉劝两位大人,这种话还是少传的好,莫说这事儿不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们似乎忘了,这趣事里可牵扯到了皇上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跟二位大人一样,如此欣赏这件趣事呢”说完纪晓岚皱着眉,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两个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就是一身冷汗,这个纪晓岚不会真的给捅到皇上面前吧官员甲呐呐的说,“纪大人,你看,我们这不是也是听别人说的”
纪晓岚打断他的话说道,“唉,这谣言止于智者,似乎也是圣贤们说的话吧怎么二位大人就忘了圣贤的教诲呢”他顿了顿熄了烟,慢条斯理的把烟袋收进了袋子里。
他看了看脸色越来越僵的两人,继续说道,“放心,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儿,怎能劳烦皇上,只是两位大人记好了,这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以后可得分清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烂在肚子里的好。”
“这次的事儿,不管二位大人是不是始作俑者,都要劳烦二位给清除了才好,毕竟传到皇上耳朵里可就不好收拾了,您们说是吧”纪晓岚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道。
两人黑着脸点了点头,冷哼一声扭头正要走,却被纪晓岚叫住,“二位大人留步。”看着满脸不耐的两人,纪晓岚笑了笑说道,“纪某还忘了件事儿,还要劳烦二位通知各位同仁,若真想得到皇上的赏识还是多替皇上分忧才是,眼红别人总不是办法不是别人也是努力办差应得的,反倒被人泼了脏水岂不冤枉”
“更严重的是,若是因此而打击了年轻官员们的积极性,这不是让皇上损失得力干将了吗这可不是小事,这可是关乎大清人才的大事儿,您们说是不是”说完便摇头晃脑的走了,那两个官员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半响,也气冲冲的走了。
而躲在暗处的和则是复杂的走了出来,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感觉五味杂陈,这个纪晓岚为何如此维护他平时他们从来都是形同陌路的,难道他还记得当年的自己还是此人本就是烂好人一个和一直到了晚上仍在翻来覆去的想着,罢了,明天他就主动对纪晓岚示好吧,毕竟自己已经欠他两个人情了。
可惜后来的和没有机会跟纪晓岚示好了,反而渐渐的走到了他的对立面,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无言以对,他不过是个臣下,皇上的吩咐他又怎能抗拒
是的,他和变成了贪官,渐渐的也成了世人唾弃的大贪官,可是谁又知道,他不想整日对着那堆金银财宝,那些让他寝食难安的民脂民膏。在外人看来,他和就是个守财奴,没错,他是守财奴,可是,这财不是他的,他不过是个看守的奴才而已。
恐怕他即使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吧,这些从下面贪官们手里聚敛来的钱财都是进了皇上的口袋的,当然不会是进了国库,而是皇上的私人金库唉,自己怎么就得了这么个好差事而号称明君的皇上,怎么就能想出做出如此之事呢
和终于趁着醉意睡着了,只是那紧锁的眉头透出睡梦中的他依然无法放松,夜里的风凉了,不知道让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否好眠呢
番外 以后的以后
而心有灵犀的,此刻的纪晓岚同学也在自己院子里赏月抽烟,奇怪的是,他吧嗒了半天,烟袋锅子里半个火星都不见,敢情这位已经神游很久了,直到刘全儿的到来,才打破这份奇怪的气氛。
纪晓岚有些诧异的看着刘全儿,这家伙可是平时对自己从没好脸儿,护主子护得紧着呢,如今竟然一脸有所求的看着自己,“我说刘全儿,这三更半夜给爷摆这哀怨的脸,也不怕把爷给吓着。”纪晓岚瞥了下欲言又止的刘全儿故意调侃道。
刘全儿被调侃的很郁闷,瞪着纪晓岚的头顶腹诽不已,哼,要不是为了自家老爷,这纪大烟袋就是八抬大轿来抬,他刘全儿也不屑来这破草堂,看看这都是什么摆设
刘全儿嫌恶看着月光下更显破败的小院儿,唉,不知自家老爷今天怎么就不高兴了,喝了一晚上的闷酒,谁劝也不听。
哼,都怪这纪大烟袋,平日里这家伙的鼻子堪比狗鼻子,若是和府有什么好吃食,这家伙一早就颠儿颠儿的跑来蹭吃蹭喝了,可这回怎么反应如此迟钝刘全瞪了一眼似乎又发起呆来的纪晓岚,算了,让这家伙跟自家老爷斗斗嘴,解解闷也好,省的喝闷酒伤了身子。
想到这里刘全儿打断了某人的沉思,说道,“纪大人,您看今夜月光也不错,不如去和府跟我家老爷饮酒赏月,多有雅趣,岂不好过您一个人在这里看月亮发呆吗”
纪晓岚闻言纳闷的看了刘全儿一眼,这小子今天倒是殷勤的紧啊,纳闷道,“你家老爷邀请的这时辰可有点儿晚啊。”然后看了看似乎不知怎么回答的刘全儿,站起身来,说道,“得得,不为难你这小孩子家家的了,有人请客哪有不去的道理啊,走吧,前边带路。”
本打着蹭点儿好酒菜下肚的纪晓岚,当看见月下醉美人图时不禁愣住了,那个本就长相漂亮的有些雌雄莫辩的人,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更透出一丝阴柔的脆弱,一时间纪晓岚觉得嗓子有些干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刘全儿有些后悔,唉,自己果然多事了,早知道老爷醉了就该早早伺候老爷入寝才是,于是,转脸有些愧疚的对似乎又在发呆的纪晓岚说道。
“纪大人,都是小的的错,让您白跑一趟了,这不,本来是小的看我家老爷一个人喝酒有些闷,这才自作主张请您过来一起饮酒赏月可是唉,都是小的的错,还望纪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说完连连作揖赔罪。
纪晓岚听了半天,最后好似才听明白般的,说道,“得了,你家老爷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若是待会儿酒醒了发现被挪了地方,还不得扒了你的皮罢了,今天我就发回善心,坐这儿等他醒酒,说不定后半夜儿我们还能再拼一气儿呢。”说着冲刘全儿摆了摆手,径自向和美人儿走去。
刘全儿有些纠结,对纪晓岚不太放心,可是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俩人倒像不是冤家不聚头,平日里整日斗嘴,可老爷醉酒时还最听纪大人的话,唉,得,他也甭乱操心了,这和府,纪大人恐怕比对他自己家还熟呢,这样想着便又交代了纪晓岚几句,刘全儿就退下了。
纪晓岚走到和面前,端详了半天,叹了口气,转身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月白瓷的脸上皱着的眉,有些不是滋味的喝下了透着些许凉意的杯中酒,望着已经升到中天的月亮他禁不住又叹了口气,他纪晓岚再聪明绝顶也无法参透面前这个人和自己的那些若有似无的孽缘。
是的,孽缘,他纪晓岚不是傻子,若有人说他纪大学士是傻子,恐怕也没人会信不是他也不是草木,这家伙整日里近乎明目张胆的递来带钩的眼神儿,他得耗费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不动如山啊,唉,可是他又舍不得跟这家伙疏远,所以宁愿备受煎熬着。
唉,他跟他就是孽缘吧,纪晓岚又点上了烟袋锅,吧嗒着烟枪想道,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情景,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但又不同于女人的柔弱,略带阴柔的长相里透着令人叹服的刚强,还有一股不容他人小窥的孤傲。
纪晓岚后来常想若是早知道这个人会搅乱自己的一生,最初的他还会不会出手相救答案是肯定的,和本就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即使没有自己的帮助他也会走上仕途。
恐怕和他不会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搅乱了一切,他纪晓岚从没体验过,为了一个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牵肠挂肚。
虽然当时自己只是给了他银两就走了,但是却在暗处时时关注他,怕他再被人欺侮,怕他再被饿到,甚至考试都怕他不懂打点他竟然还鬼使神差的替他打点上下
可是,等他真的高中,登门拜谢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荒唐,他们都是男人,而且如今都是朝廷命官他怎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慌乱的他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曾经心心念念的和,麻木的看着他失望,略带恼意的离去,这样最好,不是吗一切还没开始,对他们都好。
以后的纪晓岚假装忘记了和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又出现在朝堂上,他还以为自己早已成功的抹去了,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了呢,结果不提也罢。
可是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何时起,本来对他形同陌路的和,似乎不一样了,嘴上的针锋相对似乎成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可是他眼里若有似无的深意,是他的错觉吗
再后来,和变了,变得判若两人,伴随皇上宠信而来的是巨大的贪欲,仿佛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