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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穿越之贾兰_第20分页

作者:丁甲 字数:15050 更新:2022-01-10 09:51:43

    悉的字体,让他心中一暖,急急拆开。也不管地上脏乱,席地坐下,细细看来。

    李良撩起下襟,也盘腿坐到地上,微微侧首,看向正专注信中内容的贾兰。不知信中写了什么,贾兰表情时而浅笑,时而撇嘴,间或还低低冒出几声嘟囔。

    李良轻笑一声,多久没看到这么表情多变的贾兰了。自到了军中,贾兰便很少笑。除了和李励说话外,一贯不苟言笑,面色清冷。

    若是不知此前贾兰京中模样,李良真的会和别人一样,以为贾兰生来严肃,性格内敛。

    一年中,变化最大的大概就是这个孩子吧。

    当年水溶命他带领贾兰,他暗暗还有几分不乐意,心想世家富贵子弟若是想体验军中生活,御林军闲适缓和岂不大好,偏生要来塞北找苦头。

    只是也不知是哪一天便改变了主意。

    那个挺直的背影即便是在大雨中疾行了一天一夜也不曾弯曲,那双纤细白皙未曾干过一日重活的双手在日常运石磨练中变得粗糙硬实,那张时常温和浅笑的脸庞在一场接一场激烈的战争中变得平静淡然。

    变化最大的也许是那种凌厉又隐含悲悯的眼神。

    贾兰到军队的第二天,正遇上敌军偷袭城池,护军参领刘猛大怒,命全军上下全力抵御。李良想那大概是贾兰第一次遇见那么多死人,第一次亲手杀死那么多人。

    城战胜利后,李励大吐一场,待李良把他收拾干净劝睡到床上后,在帐后的溪流旁找到了贾兰。他本以为他会呕吐眩晕,比之李励强不大哪去。却发现他只是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双眼低垂,再无异色。

    贾兰不是他的弟弟,虽然知道王爷看重他,但李良还不想多担一份责任。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必然要遵从这里的规矩。

    贾兰似乎也知道他的心思,从来没主动找过他。拼命练习,咬牙杀敌,数遍全军再找不到一个比他努力的士兵。

    他的身份起先在军中并无人知晓,某次小范围攻击,他向刘猛提出使用阵法胜利后,刘猛才知道贾兰原是易言秋的亲传弟子,一时心喜,升百夫长,入议事厅。

    之后骁勇善战,箭不虚发,阵法如神,屡建奇功,连连升任,直至年前大梁山一战成名,都统将军秦池亲授千总一职,命军前效力。

    “信中有什么问题”李良见贾兰陷入沉思,不由问道。

    贾兰略想了一下道“我昨日听人说起江南甄家被抄了,可属实”

    李良神色一沉,点头道“确有此事,怎么忽然问起”

    贾兰摇摇头“没事,突然想起。”他将信纸细细叠好,放入怀中,拎剑起身道“天晚了,李大哥早点去休息吧,我先走一步。”

    李良道“嗯,你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去虎口峪,一路小心。”

    贾兰执了一礼,转身离去。

    回帐一路都在想着甄家被抄之事。

    自元妃去世后,王子腾暴病而亡,史鼐外调,薛蟠牢狱之灾仍未撤除。现在甄家又被抄,想来几大世家已只余了贾家了。

    贾府中虽有贾母握权管制贾赦家珍等人,但能管得了几寸声色犬马,斗蛐弄鸟的生活,是说放就能放得吗

    贾兰捏捏鼻梁,掀起门帘进帐。轻轻脱掉盔甲,洗漱了一下,将水溶来信又细细看了几遍,方放入桌旁一方正木盒里,后坐到书桌前仔细研究地图,计划明日行军之事。

    床上传来掀被的声音,李励迷迷糊糊的说“几更了,还不睡”

    贾兰脸色微微松融,将灯火吹熄,走到床前将李励身子往里推了推,和衣躺下。听着外面呼呼的风,贾兰似乎有点冷,紧了紧衣领,手指忽然触到佩戴的玉饰上。

    这玉饰是那年林如海去世,黛玉回扬州归来后送予他的。恍惚间想及黛玉,不知她现今是何情景。虽说走前吩咐紫鹃好好伺候,又让母亲多多关照,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安。

    依她的年纪也该婚配了,不知老太太是如何想的。每年贾兰都琢磨着弄几丸灵药,或几副偏方让紫鹃配了,黛玉身子已是大好,晚间也多眠。只不知他走后这一年,紫鹃是否也如以前一般尽心,而宝玉是否也依然爱戴黛玉。

    还有史湘云,今年秋季就要和卫若兰完婚了吧,卫若兰年初刚升了三等侍卫,从护军营,倒是勤奋的紧。探春和周穆夏至完婚后,估计是要随夫去广东。迎春前段时间随信亦道婆家一切都好,夫妇同心。

    惜春大概仍是整日念佛吧,薛蟠仍在狱中,薛蝌接了祖业,宝钗只怕也暗地里协助,还有李玟李琦等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贾兰默叹了一声,索性不再理会,埋头睡去。

    50、布阵,暗卫

    计划不如变化飞快,情深不知缘分厚薄

    第二日五更刚过半,贾兰便醒了,他见李励睡得正香,遂放轻了手脚。早先要李励去跟李良睡,他却反驳李良管他太紧,约束太多,非要和贾兰一处。贾兰考虑到自己若是与其他士兵一块睡,只怕也是睡不好,便应了下来。

    一年下来,贾兰倒是习惯了身边有个人的感觉,偶尔李励晚间有活动不归他反而有些难眠了。

    收拾完毕,出帐对守卫道“去唤醒他们,命五更时分在哨楼下集合。”那士兵应了声是,匆匆离开。

    贾兰在兵器场内练了会枪,把总邱胜跑过来说集合好了,可以出发了。

    贾兰随他过去。

    因时辰尚早,军帐内大部分人都在歇息,贾兰也没说什么,撩衣上马挥挥手,示意出发。

    这次前去虎口峪,是因为有村民来报峪里村子这几日有可疑人走动,希望守备军可协助赶走。此等事情在周围村子时有发生,本不需贾兰前去,只是贾兰在查看地图时,发现此处地形奇特,似有诡异,便向刘猛请命前去。

    刘猛见此处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入口,果如地名,犹如虎口一般。若是有人将入口堵了,只怕插翅难飞,他心内亦是怀疑,便命贾兰领五百名士兵前去查探。

    离虎口峪还有十公里时,贾兰命两百人分别从左翼、右翼包围查看山中是否有异动。若有异动,不可妄为,立刻返回。一百人分散途中,与行军保持距离。贾兰自带两百人从峪口进入。

    都是跟随贾兰良久的士兵,对他的习惯都有了解,对于命令莫不遵从。

    待三百人分散开来,贾兰骑在马上掏出一部望远镜望向虎口峪方向。这个时候的望远镜还被叫做千里镜,整个天朝只怕不过十部,都是洋人进贡给朝廷的。贾兰还没有到能被皇上赏赐的地步,这部当然是水溶给的,看到它的时候,可把贾兰乐坏了,这东西行军打仗时有用多了。

    已是午时,虎口峪方向安静如往常,两边山上亦是树影斑驳,似乎并无异样。

    贾兰一挥手,继续前进。

    他们走的不紧不慢,十公里的路程用了一个多时辰。到达峪口时,正有几个村民在村子外放羊,望见有军队靠近,立刻就赶着羊往村子里跑。

    邱胜忙呼喊道“我们是绥远城驻防军。”

    那几个村民回头看确是天朝兵服,才缓下脚步。

    邱胜打马疾步上前,到了村民前,跳下来拱手笑道“几位老乡好,我们是绥远城驻防军,因前几日有老乡说村子里有可疑人捣乱,所以前来查看。”

    几个村民脸色半信半疑,彼此用当地土话说了几句,又望了望邱胜后方几百士兵,方推出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官话也不十分熟练,偏巧邱胜会点方言,两个人便叽里咕噜聊了起来。

    若说刘猛手下这几个人,最放心的必属贾兰,那最闹心的绝对是邱胜。用刘猛自己的话讲就是这货纯粹一话唠。

    估计是在军中被憋坏了,一出来好似放风,邱胜和那中年男子也不知聊的什么,没完没了了,到了最后边上那几个村民甚至也跟着聊了起来。

    贾兰看着他几个人在那手舞足蹈的说话,拿着望眼镜在周围随意扫了几眼便放下了,似乎没了进峪的意思,挥挥手让士兵原地休息。他自己亦下马安静打坐。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军中后方小跑来一人,附在贾兰耳边说了一句话。

    听完消息,贾兰也没睁眼,只是点点头,继续打坐。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邱胜颠颠的跑来。贾兰睁开眼看他。邱胜道“刚问清楚了,说是一行蒙古商人经过,得知山上有灵药,便逼着他们上去采摘,村民打不过,才去找了驻防军。”

    贾兰问道“山上确有良药”

    邱胜点头道“我也听人说过,说这虎口峪名字其实一开始并非因地形而来,而是由山上一种草得名,这草味道刺鼻,猛兽闻了都要逃走。带着这种草制香囊,就可虎口逃生,大概是这个意思。而且若是不小心被猛兽所伤,也可将其碾碎敷在伤口之上,止血去痛。”

    贾兰点头道“倒是个好东西。”他站起身,弹去身上灰尘道“即是如此,也不能让外人放肆,命几个士兵前去赶走罢。”说完翻身上马,招来几名得力的手下前去村子解除村民困境,其他人回营。

    临走前,贾兰又拿着望远镜快速扫了一圈,也不知看清没看清,便挥手离开。

    十公里外,二百人已到齐。百夫长前来回话道“走到山腰就不敢上去了,虽说未见到人,只是那山林密集的很,却无鸟兽虫鸣,实在可疑。”

    贾兰点头道“做得很好。”邱胜在旁奇怪问道“什么意思”

    贾兰道“这虎口峪只怕是个陷阱。”邱胜一惊忙问“此话怎讲”

    贾兰道“这虎口峪三面环山,若是等我们进去,敌军将入口一堵,我们必将有去无回。现在他们左右查探回来,果然有疑。又兼刚才离开峪口之时,我用千里镜望得山上人影憧憧,只怕是敌军见一计不成,阵脚乱了。”

    邱胜惊讶道“原来你刚才不拦着我话唠,是为了等消息啊。那过去的十个兄弟怎么办”

    贾兰道“不用着急,他们既然摆出了这么大阵仗,自然不会为了十个人就露了马脚。想是还有后招。”

    其中一个百夫长道“那山中杂草丛生,岩石繁多,可视范围有限的很。若不是我们察觉有异,大概会继续往上走。”

    贾兰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地图。读书多的一个好处就是当你想记住一件东西的时候,总会过目不忘。

    虎口峪三面山后,是一条文水河。河的那边是大片荒地,几十公里外才有零星几个村子。再往外越过宽宽的大青河便是蒙古区域了。

    贾兰不得不怀疑那零星几个村子已被无声无息的消灭,而这文水河畔正驻扎着敌军的部队。当然,这只是怀疑而已。

    他坐在地上沉思,其他几人也不敢打扰。

    过了一会,贾兰站起身对邱胜简单的道“原地驻扎。”

    此时已近酉时,太阳渐渐西去,邱胜心想连夜回营其实也没什么,但又想贾兰也许有些打算,便领命通知下去。

    黑漆漆的夜幕下,贾兰着一身紧身衣从帐中闪出来,躲过来回巡逻的士兵,快速而又灵巧的奔向虎口峪方向。

    贾兰一边感慨没有电灯没有手机没有夜视镜的古代是多么可悲,一边努力让自己适应黑夜里昏昏的光亮。

    多亏了平日拼死拼活的训练,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到了虎口峪的山脚下,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巧的穿过横生的荆棘草,又跳过凸出的岩石,他悄悄绕到山后。

    确实诡异的很,整个山头安静的好像没有一样活物。

    越往上走,贾兰越小心,因为他发现周围忽然多了很多陷阱,不像是捕捉野兽的,倒像是捕人的。若非超强的反应力,只怕现在他早成刺猬了。

    小心躲过几根绊马绳,贾兰伸手轻轻拨开面前的杂草,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说话声,并且向这边靠来。贾兰微微挪脚,闪到一棵大树的阴影下。

    那声音停在不远处没有靠近,是蒙古语,话声中夹杂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贾兰猜测应该是两人结伴出恭。在塞北呆久了,蒙古语也学了十之七八,仔细听那说话声,贾兰不禁冷笑。

    果不其然,这山后确实驻扎了一路蒙古军,本来是要引他进峪中,向天朝官兵来个下马威,谁知他停在峪口迟迟不进,最后居然还莫名的转头离开。气的那领军人大怒,言道要杀了那十个天朝兵,逼他回来。

    贾兰听此哪里能不恼,脸色愈加冷然。

    待那两个蒙古人离开,他顺着山脊直直往上走,其中也不知躲过了几行兵,到达了山顶。从怀里掏出望远镜,正好看见山腰间一片灯火辉煌,蒙古包的顶尖还镶嵌着灿亮的宝石,也不知是哪一路的招摇王爷。

    贾兰细细查看山形,心中建起一个又一个的方案,最后又一一推倒。此事事关重大,看那灯火范围,这里驻扎军队少说也有四五千,山下又有一村百姓,若有一点风吹草动,只怕敌军会恼羞成怒。

    他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心底有了计较。

    正在这时,右手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谁在那里”随之而来的还有奔跑声。

    贾兰往左踏了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几道破空声,他暗道一声糟,忙要躲到一旁树后,下一刻却突然站到了树顶上。

    背后的温暖稍触即逝,腰间的手掌也放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贾兰安静看着树下几名蒙古兵无头苍蝇似的找了几圈,最后疑惑而归。

    他回头笑道“阿午出现的真及时啊。”

    懒懒靠在树干上的青年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就仗着有人保护你吧。”

    贾兰弯眼一笑“我找你有事。”

    甲午一个抽筋差点没站住,恼道“原来你知道有人过来。”

    贾兰点头道“你别生气,只是一桩小事,现在事态紧急,我手头也没人,所以只好找你了。”

    甲午叹口气道“学坏了学坏了,兰少爷你学坏了。”说完话,他却直起身,半跪在地,肃然道“王爷曾经说过兰少爷所言即代表王爷之言,所以请兰少爷直接命令属下即可。”

    在贾兰出征之时,甲午便被水溶派到贾兰旁边暗中保护,贾兰开始不知,后来一次遇险之时,方知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再后来又遇了几次难,贾兰也和他稍熟了点。

    却说贾兰听得此言,心中犹如被铁锤重重敲击一般,久久平静不得。

    心内不由想水溶,水溶,我贾兰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垂青

    他摁住胸口,勉强压下心中激荡,抬头用手指着山中几个点道“我需要你帮我动几个地方。”他见甲午不解,又道“我要建一方大阵,但依我自己之力,绝难完成。”

    甲午见过他摆过几次阵,听他一说,明白过来,便点头道“你需要我怎么做”

    贾兰告诉他做法,甲午跪在地上却咬牙不起来,贾兰疑道“怎么,不能做吗”

    甲午摇摇头“王爷命我不得离你左右,若是若是”

    贾兰笑了一下,“我在此等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不回来,我便回营,如何”

    甲午脸色一松,知道贾兰最是重诺,便点了点头,闪身离去。

    半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当周围渐渐升起晨雾时,贾兰知道,阵法成了。

    正文 51、血战,射杀

    虎口峪里一战成名,血沙场上三箭生死

    “兰少爷,弄完了,现下看来要起大雾了,蒙古兵只怕不敢有大动作,我们还是先回营吧。”甲午一阵风似的出现在贾兰身边。

    贾兰站在树干上,看着愈加浓郁的大雾,勾唇笑道“要的就是这效果。”

    甲午一愣“兰少爷的意思是这雾是这阵法的作用”

    贾兰随意的点点头,“我们下山吧。”

    只要不是危险的方向,甲午求之不得,慌不迭得点头。

    因为大雾的缘故,一路见的蒙古兵少了许多,有惊无险的下了山。快到山脚时,甲午忽然停住了步子,“山下有人。”随后又加了一句“不少。”

    贾兰“嗯”了一声,回头道“我以后想找你,怎么说”

    甲午愣愣的道“你喊我,我能听见。”

    贾兰满意的笑了笑道“你藏起来吧,我的人来了。”

    甲午满脸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忿忿的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贾兰心想有轻功真好,有空要求水溶教教他。

    到了山脚,果真是跟随贾兰来的那五百兵。邱胜走上前,低声道“我看到你留的纸条,便集合过来了。”

    贾兰道“我没想到你起这么早,现在还不到五更吧。”

    邱胜哼道“要是真等到五更,那岂不是晚了”

    贾兰道“晚了什么”

    邱胜双眼立马变得晶亮“杀人放火啊”

    贾兰忍住一丝好笑,“难得你猜对一回。”他挥手招来几个百夫长,将计划一一吩咐下去,然后转身对邱胜道“你带一百人去村中,先将村民带出村外,以防万一。”

    邱胜有一丝不满“这点事找别人带不就行了。”

    贾兰耐心道“目前村中情势不明,也不知会有多少敌军隐藏其中,而且村子正是阵法阵眼所在,雾气最浓,村民心中难免惊慌,其他人前去我不放心。”

    邱胜听他一字一语说得细致,不满立时去得几分,点头道“下官晓得,定不负重任。”贾兰拍拍他肩膀,然后点了两百人随他直接从后方潜入敌军营帐。

    其他两百人分左右两翼,等待暗号。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浓浓大雾中,靠在山顶投石机旁的蒙古兵突然发现山腰帐营处突然泛起诡异的红色,愣了片刻后,才听见有人大喊“帐营走水了,帐营走水了。”

    所有人都慌了,抬脚就要往帐营处跑,却发现自己周围也泛起了诡异的红光,还夹带着浓郁的狼烟味。

    所有人都自顾不暇,骂人声,哭泣声,哀号声,声声不绝,一瞬间犹如到了最惨烈的地狱底端。

    那顶端镶嵌着宝珠的主帐却像是被隔离在外,帐里安静非常。

    贾兰好似没有听见帐外一阵阵传来的哭嚎。他垂着眼,静静的坐在虎皮长椅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红木扶手,一下,一下,那节奏放佛能与脑中某块记忆重合同步,然后传递到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你是谁”他低低的问。

    “本王的身份也是你这等贱民所能知晓的,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把本王放了,不然有你好看。”那还没得及穿好的外衣经此挣扎又滑落了几分,露出蒙古人身上松弛的肌肉。

    听得如此侮辱人的话,贾兰面色不改,甚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只是微微一抬手。

    随着一声尖叫,蒙古人右手臂被整根砍下。

    贾兰仍是低低的问“你是谁”

    蒙古人更加狂躁,骂不绝口,押着他的士兵在等到贾兰第二个手势后,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的左手臂。

    蒙古人大喊大叫起来。

    贾兰淡道“不说也罢,那就换别人吧。”他一摆手,士兵走向床边跪着的蒙古女人。那蒙古女人见那士兵快步走来,犹如看见黑白无常一般慌乱尖叫,但在看见贾兰抬手一霎那,嗓音戛然而止,她跪在地上捂着脸哭道“我说我说。”

    贾兰道“说吧。”

    “他是塔乞儿,扎扎木的三弟。”那女人说完后,跪倒在地上低声抽泣,彷如一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蒙古人听到女人的话语陡然大怒,冲着贾兰方向啐了一口,大骂起来。

    贾兰伸剑挑起桌上胡乱放着的衣服,挡住啐来的唾沫,顺势又丢到塔乞儿的头上,遮住了他愤怒的双眼,以及口无遮拦的嘴巴。他起身摆手“将首级砍下,带回军营。”然后看都不看,转身出了帐。

    天渐渐大亮,又多处烧毁,阵法的功效也弱了许多。阳光普照,大雾散去,帐外一片尸山血海,鬼哭狼嚎。

    贾兰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睫,遮住所有不该有的悲悯不忍。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那个和平盛世的年代,这里是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的战场。

    “大人,敌营已全部捣毁,伤亡各半,我方伤二百三十五人,亡八十九人。”兴奋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贾兰抬起眼,仍是一贯的淡漠泠然,放佛那一瞬间的悲悯从不存在“干得好。”他往前走观看着战场,问道“邱胜回来了吗”

    那卫兵忙道“邱把总还没回来,只是已有兄弟来报村民无恙,已全部撤出。”

    贾兰微点了头,“你不用跟着我,去寻是否还有遗漏的战利品吧。”

    卫兵似有不舍,慢慢执礼退下。

    贾兰回头瞄见他一脸的崇拜,不禁又黯了眼神。

    以少胜多,这仗只怕刘猛来了,都不会死这么少的兄弟。

    但是,毕竟还是死了这么多人。

    我会下地狱吧。贾兰看着自己的手心想。

    邱胜受了伤。

    不出贾兰所料,村中也埋伏了不少士兵,只是没有防备偷袭,被邱胜带来的人识破干掉了。先进村的十个兄弟也早已被人暗算。

    因几个村民固执不离村,晚了几步。过山下时,山顶蒙古兵阵前脚乱,不少石头胡乱被推了下来,幸好邱胜带人跑得快,才没有遭受灭顶之灾,只是死了几个殿后的弟兄。

    贾兰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火内化为灰烬的残躯,拈了一支香插在火前,恭敬的拜了三拜。果决转身的那一霎那,忽得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一段话。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虎口峪一战震惊边关内外。

    天朝宣武纪史言宣武二十八年,绥远军第三路外委千总贾兰率五百士卒夜袭虎口峪,血洗蒙古国猛将塔乞儿五千将士,塔乞儿首级被挂绥远城城墙七日。此事件成为天朝与蒙古国正面斗争导火索,亦是塞北十年征战开端。

    扎扎木是大蒙古国大汗乌雅其木格的结拜兄弟,而他三弟塔乞儿也算是乌雅其木格手下一员猛将,却不想被人在半夜以五百之人就给端了老窝,还被砍了首级挂在城墙暴晒。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扎扎木大怒,率五万将士扑向绥远。

    秦池站在地图前,一字一顿道“各位,真正的战争来了。”一双如鹰般锋利的双眼扫着帐内坐着的各位将领,最后停在安静站在帐门旁的贾兰身上。

    “贾兰、李励听令,今封你二人为先锋军,带五千人马先行探路。”秦池声音陡然增高,厉声道。

    “贾兰听令。”

    “李励听令。”

    两个人弯下的脊背似乎比站着的人都挺得直。

    绥远城外,前方是看不见边际的敌军士兵,后方是己方锣鼓喧腾的呼喊。

    李励在旁边嘿嘿笑了一声,晶亮的眼睛像是饿了三天看到绵羊的狼,他说道“兰儿,我们多久没有并肩作战了”

    贾兰低声一笑,“废话忒多。”

    李励轻笑,驱马上前,举着枪指着敌阵大声道“听闻尔等马上技术绝佳,小爷今日倒想会上一会,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前来”

    李励刚喊完,就听那边一人大声呼叫“哪来的毛头小儿,吃爷爷一枪。”

    李励不怒反笑,看向呼喊那人,“好啊,你倒是出来啊。”

    那人刚要驱马出阵,却被旁边一着银白铠甲之人拉住,对他说了几句话。那人听了后点点头,对李励喊道“我家公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励长枪一竖,薄唇一勾,立时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汹涌而出,高昂的语调化作天地间一股正气萦绕身旁,久久不散。

    “记住小爷的名字,免得你下辈子投胎找不到正主。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李名励。”

    “好,我叫吐木尔,你也要记住爷爷我的名字。”吐木尔跃马上前,手里提的是一把长柄大刀。

    百招过后,吐木尔被挑下马。

    他力量有余但灵巧不足,遇见李励这般爱投机取巧的人,便真真如遇上克星一般。

    李励回阵与贾兰扬手一击掌,得意的笑了两声。

    贾兰冲他点点头,提了提缰绳,驱马缓缓到场上,平静问道“下一个是谁”

    吐木尔灰头土脸的回去后,便被挤到阵后,现在那银白铠甲之人旁边站的是一个瘦瘦的高个,他提声问道“来者报名。”

    贾兰微微抬眼看向他,淡淡吐出两个字“贾兰。”

    简单两个字却有如诅咒,蒙古军中一时大乱,就连那公子也愣了几分,随即反应过来暴喝一声“安静。”

    蒙古军勉强安静下来,但能看出有人在不由自主的打颤。

    “想不到却是这般人物,这般尤物。”那公子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手往旁一伸,边上侍从立刻递上弓和箭。

    那公子想都未想,朝着贾兰方向,满弓,放箭。

    贾兰眼睛一眯,却是原地未动。身后李励在怒喝“兰儿”,贾兰却似未听见,一双杏核猫眼冷冷的盯着越笑越大的银铠公子,放佛在看一个死物,毫无感情。

    流云花翎箭直直飞向贾兰,就在要穿透贾兰眉心时,却被他微微一偏首,擦着脸庞躲了过去。然后在飞过耳际时,被两根指头夹住硬生生止了去势。

    贾兰将那还带着自己血液的花翎箭慢慢搭在弓上,瞄准银铠公子,嘴唇轻启慢慢说道“不知尔等蛮夷之族是否听过我天朝一句话”

    “来而不往,非礼也。”淡淡一句话,却像是要命的诅咒。

    花翎箭在一片嘈杂的“保护公子”声中稳稳的飞向蒙古军,射在一个扑过来的侍从身上。众士卒刚松口气,却发现花翎箭后还有三支追命铁纹箭直冲公子而来。无人能反应过来,只那离的最近的瘦高个愣愣的扯了他一下,狼狈躲过了两箭,还有一箭钉在了胳膊上。

    瘦高个拉着公子就要呼救,却听见周围人在呼喊“还有还有,快挡快挡”,不待反应,下一刻,瘦高个就察觉到一股冷风扫过自己脸颊。

    再看公子胸前,不偏不倚,三支长箭。

    公子还在挣扎着想站起身,眼睛大睁着好像要瞪出来。瘦高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场中那个人仍是一副清冷模样,微眯的眼睛透着一种狠厉以及似乎能浸入骨髓的冷漠,微昂的下巴像是在睥睨着万物,傲气无双。

    而那被花翎箭划破的脸颊,缓缓流下一道血痕,映在白皙的脸上,倒隐隐有几分妖异。

    瘦高个浑身一抖,尖着嗓子喊“撤。”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可以去碎觉了o,明天还要补课

    s你们的评论真的是我更文的动力

    52、胜仗,归来

    连胜战天朝多威武,归述职贾府皆喜泣

    贾兰回营方知那银铠公子原是塔乞儿之子里依其,打头阵本是要为父报仇,谁知到头来却反而丢了自家性命。

    李励听此,拍着贾兰肩膀嘿嘿直笑,直像自己杀了那里依其一般。

    贾兰对此却毫无反应,仅仅只是颔首表示知晓了。

    众将士知其品行,心内暗自佩服,亦未多言。

    手下猛将连连被杀,士气屡屡被挫,扎扎木一怒之下亲自带兵领阵,对击绥远城。

    宣武二十八年四月,蒙古承启王扎扎木率五万兵马攻打绥远城,三十日未果,粮草被断,北逃武川。六月,虎行将军秦池于白云鄂灭蒙古承启王一部,扎扎木逃。七月,左军翼长李励于达尔罕杀扎扎木。

    同月,护军参领李良大破武威城,元丰王逃。九月,营千总贾兰千里追击,俘元丰王。

    十月,蒙古大汗乌雅其木格病危,休战。

    帐外卫兵来报大将军召令时,贾兰正在看家书,上言宝玉终解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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