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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尊荣_第8分页

作者:紫墨海 字数:12262 更新:2022-01-10 09:44:37

    约束指使着。

    贾蓉拎起怀里鹌鹑般乱战的小东西,淡漠地看了眼,一张还没有自己手掌大的小脸,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却比宝玉还小着几岁的样子,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唬得眼神都有些呆滞了,也不欲再吓他,便把他交给了林之孝,“虽说冲撞了人,到底也是尽忠职守,倒难为了这孩子,给他几百钱压压惊,送他回去,不要再难为他了。”

    林之孝忙答应,正说着,忽有小厮出来叫道,“老爷叫小蓉大爷进去。”

    贾蓉理了理折皱的衣裳,快步走了进去,却见贾珍站在台阶上,一脑门的汗,频频擦拭,黄瘦黄瘦的一张脸,越发衬出一脸焦躁阴沉来,见到贾蓉,脸色一黑,也不对贾蓉说话,只朝旁边的家人道,“你瞧瞧,我这里都没敢说热,他倒偷空儿乘凉去了,他还知不知道孝顺两个字怎么写”

    一边喝令家人去啐贾蓉,却不想贾蓉今日身份不同往昔,贾珍欺辱惯了贾蓉,往日这样打贾蓉脸的事也没少干,一时没想起来,那些家人惯会察言观色,虽说在府里贾蓉一向不轻易为难家人,他们却深知哪个人更应该讨好,况贾珍病得这些日子,只不见好,早把宁国府下人的心弄得七上八下,恨不得立时便投到贾蓉身边,况贾蓉又是正三品的武将,谁肯不长眼去惹他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头一缩,竟没一个敢上前的。

    贾珍这才猛然想起贾蓉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已不是他轻易可以折辱的,一口气便憋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噎得脸色铁青,尤其看到贾蓉垂手站在那里,修长从容,看似平静冷淡的表情深处,仿佛透出那么点点轻蔑嘲弄的意味,更是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指着贾蓉,整只手不断颤抖,却是找不到任何话可说。

    那边真正躲凉的贾芸、贾芹、贾琼等人眼前如此情景,也慌了,慢慢都阴影里溜了出来,面面相觑,也不敢凑上前。

    还是贾蔷在里头照料完了,不见贾珍父子,寻了出来,便见贾芸、贾芹、贾琼几人拼命给自己使眼色,心中不解,待看到贾珍贾蓉父子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虽隔了两三丈远,却隐隐有对峙的架势,心中顿时大惊――想来是这父子吵架了,可这般架势,一旦传出贾蓉不孝,如何收场

    贾蔷忙上前笑道,“原来叔父在这里,方才老祖宗在问婶子怎么还没到,想是叔父忘了跟婶子说时间,我正要回去,且跟叔父禀报一声。”

    贾珍斜了他一眼,心知这是个台阶,心中尤气血翻涌,却不得不冷静下来,便趁势向贾蓉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听蔷哥儿说,还不骑马去告诉你娘母子,老太太同姑娘们都到了叫他们快些过来伺候”

    说着挥袖气冲冲进去,贾蔷这才上前向贾蓉抱怨道,“你如何惹他了明知他这几日心情不佳,万一传出去说你不孝,你怎么办”

    贾芸也凑上来咋咋舌道,“蓉哥儿,回头向珍老爷陪个不是吧,你如今是三品参将,若传出去不孝,对你以后不好。”

    贾蓉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哪里就这么严重,且放心吧,老爷若要迁怒,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只有受着,若因此耽误了前程也是该的,你们忙去吧,待会儿怕是会更忙了。”

    贾蔷奇道,“各处都妥当了,如何还会更忙这却是为何”

    贾蓉笑而不答,只吩咐人去府里,贾芸等人自然是分散去做事了,贾蔷却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贾蓉,欲言又止,贾蓉挑了挑眉,便随着贾蔷来到墙根下僻静处。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贾蔷变化不大,依然是那副俊丽明妍的模样,眉宇间更添了几分神采奕奕,贾蓉却是变化颇大,越发脱了以往公子哥儿的样子,显出深沉英武,气宇从容,贾蔷只看得目不转睛。

    半晌,贾蔷凝视着贾蓉,慢慢问道,“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也忙,我也忙,却不知你如今怎么样了”

    贾蓉心知贾蔷口中的忙,却是跟那位小姐身子丫头命的龄官有关,便自然地笑着点头,“如今还好,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倒是你,听说那位龄官甚是有性儿,你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我竟没见过你哄人,想是动真格儿了,只她身份恼人,你若是有甚麻烦,只与我说一声。”

    浓烈的树荫下,两人面对面站着,贾蔷望着贾蓉含笑的桃花眼,听着贾蓉不疾不徐的语调,说着龄官,只觉自己口干舌燥,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贾蔷忽然发现,他们站得很近,却又离得太远,远得对方的面容已经模糊,只余下一个含笑的眼神。

    两人相对无言,贾蔷不出声,贾蓉也无所谓,负手立在那里,侧耳听着外面情况,一会儿,尤氏来了,又一会儿,冯将军家来人了,于是接二连三,一应远亲近友、世家相与都来送礼,络绎不绝。

    忽然,贾蓉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懒懒地道,“你家前面儿都忙翻了,我还奇怪到处没见着你,你该在这里忙着才对,谁知竟没你的身影,原来你倒有闲工夫躲在这里呢,真不愧是风流种子,却是这般见针插缝,敢情我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隔着一道树荫,贾蓉便看到一道高挑的银灰色身影,手中不耐烦地扇动着纸扇,那张傲慢的俊容,正皱着眉,抿着唇,精致的眼眸,冷飕飕地斜睨着他,冷笑连连。

    不是水沐又是哪个

    28、第二十七章 风起

    便是这样冷飕飕的眼刀,看着及其不善的,却不知触动了贾蓉的哪一根弦,忍不住便开心笑起来,一瞬间桃花飞舞,缤纷灿烂。

    快步走了过去,也不看墙根几个仆役频频偷瞄过来的眼神,站在水沐面前,笑容很有几分温柔,“我记得今儿休沐,你不是进宫了么怎么好好的到这里来了天怪热的,爬山可不痛快。你难道没带几个侍从到底京里你不甚熟,被人冒犯了可不好。”

    许是见贾蓉二话不说便来到自己面前,语气也甚是关切,水沐哼了一声,啪地收起折扇,脸色却缓和许多,“既知是大热天,自当轻车简从的,我不过四处闲逛逛罢了,劳师动众又有什么意思”

    水沐却没有说出,他是矛盾挣扎了良久,终究按捺不住,只说找贾蓉郊游,大清早便去了宁国府,没见到人,又转来了清虚观,还是没见着人,这一圈下来,连早饭也忘了吃,本来早已积累了满肚子的火气,只待看到人便发作,谁知一看到贾蓉笑容满面地站在自己面前,那火气却不知不觉便冰消雪融了,他也只当自己胸襟宽广,心里边暗自夸赞自己,表面上便越发大方从容。

    看着贾蔷慢慢从树荫下走出来,心中有些明白贾蔷的身份,却还是朝贾蓉看了看,贾蓉回头一看,正看到贾蔷站在自己身后侧,等着他引介,他也不知水沐愿不愿自己身份被人知晓,毕竟看他一身便服,分明是微服出行,当下只淡淡道,“这是我好友,这位是我族堂兄弟贾蔷。”

    水沐眼色微微一深,不动声色地打量贾蔷,淡色的唇抿得紧紧的,半晌扬起一丝矜贵傲然的笑,慵懒地道,“果然仪表不凡,想是我一向孤陋寡闻,看到的男子无不五大三粗,黝黑健壮的,竟是极少看到这般俊俏风流人物,和你看着不像堂兄弟,倒像是嫡嫡亲的亲兄弟。”

    贾蔷却是脸色微微一变,贾蓉只是随口一说,却不知他的话难免让人多心,在这里,两个男子相好,也叫做“交朋友”,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贾蓉这般自然地向人介绍水沐的身份,又不说姓名,在贾蔷眼里,反而显得暧昧,又见贾蓉那般温柔内蕴的态度,心中不免不是滋味。

    当下贾蔷只笑道,“多谢夸赞,我们蓉哥儿乃是正正经经的官爷,我如何比得倒是平时互相帮衬着料理些家事罢了。对了,却是我糊涂了,咱们在这日头下站着说话算什么呢虽不很烈,到底刺得人眼花,莫如先去老太太那里看看”

    贾蔷一句句说得自然,却不知哪句又得罪了水沐,只见他鼓了腮帮子,瞪一眼贾蓉,再不说话,贾蓉心知他的脾性,忙朝贾蔷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也懒得见许多人,你还是忙你的吧,不用理会我们,我且带他去那边喝杯茶,怕是有事要与我说,回头老爷若问起来,便说有我的同僚来找,倘或又急事,你便让我身边的赤壁来回我。”

    说完,冲贾蔷歉意一笑,不待贾蔷开口,忙拉着水沐走了,若再留在此处,也不知这祖宗还会莫名其妙生甚么气,最终吃苦头的还是自己,话说上次被揍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来着。

    水沐任贾蓉拉着走,回头望了望,只见贾蔷站在原处,张张嘴仿佛要唤住贾蓉,却又没有出声,一片树荫遮了贾蔷半边脸庞,水沐忍不住攥紧贾蓉的手。

    到底贾家人在这里打醮,清虚观里人来人往,竟被半刻停歇,贾蓉担忧撞上什么人知晓水沐身份的,他自无意间撞破皇帝与水沐的关系后,便十分注意在外面与水沐的距离,倘若让皇帝疑水沐结交武将,可是大大不妙,便拉着水沐直接回府,一路上水沐也十分乖觉,并未有半分反驳。

    宁国府一向人员来往颇杂,贾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拉,姬妾娈童不计其数,喜新厌旧不厌其烦,有进来的,自有出去的,如此反复,宁国府众人早习惯了,见贾蓉猛不丁带了个人回来,也不以为意,顶多看两眼,暗自嘀咕小蓉大爷的口味怎么变化了云云,该做什么做什么。

    贾蓉身为三品参将,自有亲兵名额,于是选了两个伶俐端正的做了自己贴身小厮,一个赤壁,机灵活泼,专司跑腿递送消息,一个官渡,稳重细心,却是照顾着他的日常生活,他有时间也教他们读书习武,倒是大大提升了这两人的忠诚度,也日渐得到贾蓉的重视。

    贾蓉自不会以为水沐真是无所事事找他玩乐,虽说有几分这个意思,但真正的目的绝不在此,这人看起来任性执拗骄傲易怒,完全是一个被宠坏皇子的样本,骨子里却是百战百胜的沙场猛将,在派系复杂的边疆军队中,他以十三岁稚龄活下来走到今天,且掌握实权,如何是简单人物小看了他,说不准哪日便栽了跟头也不自知,于是每每面对水沐,虽是看对方顺眼无比,却从不曾放下戒心。

    水沐瞧着贾蓉那内容丰富的书房,那些厚重的书册看得他头晕目眩,光是兵书便占了整整一书架,还是一排排贾蓉手写的册子,终于有了点脸红的架势,窘迫地道,“呃,别真让我说中了,你这里竟是包罗万象,连诗词歌赋也有,难道你不止武艺出众,也是个出口成章的才子”

    贾蓉瞟了他一眼,笑得甚是和煦,“你不如翻翻那些书。”

    水沐依言去翻,顿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脸色来――那些书,干干净净崭崭新新,便连一丝折纹都没有,只怕是刚出的书也没有这么新了。

    贾蓉大大咧咧道,“不过是充个门面罢了,那些个历史地理风俗人情尚且值得一看,这诗词歌赋于我们却是毫无用处,只好给别人留个好读书的印象,我可看不懂这些玩意。”

    水沐顿时想到对方当日看到自家书房的表情,暗暗在心里起事,定要把家中那空书房弄得比这里的还要华贵充实

    这边想着,水沐随手抽出一册手书,半分征询一下贾蓉的意思也无,全没有不问自取的尴尬,待懒懒翻开,却是一本贾蓉自己总结的战争体会,结合了贾蓉了解的古代战争,以及他自己亲身经历的现代战争,融会贯通,许多见解新奇大胆,却是闻所未闻,然在水沐这样的内行人眼里,一眼便看到了其中的可行性,绝非一般的纸上谈兵,夸夸其谈,想是早已深思熟虑,只待付诸现实了。

    水沐顿时如获至宝,喜上眉梢道,“我正犹豫这次带不带你去,到底你还生嫩,但见你这见解,竟不是初出茅庐的雏,比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看得更透,若让你试试身手,却能不能将这些战术一一用上呢”

    贾蓉正在挥毫练字,闻言一愣,道,“出了什么事难道西边草原那儿又有动静了”

    水沐扬着下巴鄙视他一眼,“你也忒看不起老子了,我才离开多久,便是余威犹在,也得让那群暴徒乖乖安静几年只是前儿下面递上折子,有一股叛军,我这几日正考虑如何布置,干脆你给我做副将吧,先练练手,只怕日后还有更大的仗要打”

    贾蓉见水沐说到“叛军”两字,含含糊糊,面露为难之色,顷刻间便联想到皇家争斗,想不到这么快便进入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自秦可卿无缘无故去后,他便心中有数,秦可卿代表的忠义亲王这一脉,怕是要和皇帝不死不休了,而他宁国府,明明是皇帝的臣子,却养着忠义亲王的女儿,暗中支持这废太子一脉,自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随后见情况不妙,又立刻将秦可卿当做祭品,只把一个好端端的皇家女儿当做了肆意揉捏的棋子,全无尊重可言,这般小人作为,皇帝便是痛恨秦可卿一脉,又如何能饶过踩践整个皇家尊严的贾府只怕稍不留意,轻则夺爵抄家、流放千里,重则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下场必然惨淡,可笑贾珍却半分也未察觉,犹自醉生梦死,荒淫糜烂,无可救药,只把贾家往死路上一步步推近。

    原贾蓉还打算徐徐图之,让贾珍慢慢失去在宁国府乃至整个贾氏家族说一不二的地位,力求在不着痕迹中接手并掌握整个宁国府,孰料变故来得太快,能让水沐明言“叛军”二字,可见皇帝也是打算撕破脸了

    这正是他和贾府翻身摆脱日后抄家灭族流放命运的机会,然而掌握不好,却会要了整个贾家人的命

    沉吟片刻,贾蓉拿定主意,扬唇一笑,“既如此,贾伯言敢不从命”

    水沐亦回以意味深长一笑,“如此便好,只是以你如今身份,你可能代替贾家表这个态”

    贾蓉一双桃花眼灼灼生辉,光芒耀眼,“我只代表我自己与宁府,其余与我何干”

    29、第二十八章 改变

    却说以贾蓉的初衷,本是不打算管贾府死活的,只想一个人独善其身,找条活路便罢了,说他无心也好,冷漠也罢,这贾家确是鲜少有人能让他放在心头,那么少少几个,也是无辜女子,他日他若有了金钱地位,安置这几个女子倒也容易,并不用保住整个贾家。

    待贾蓉中了武状元,真正迈入了官场仕途后,方才了解,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宗族对于一个人前途的重要性,一个没有宗族庇护的官场新人,只怕寸步难行,任有满腹才华,也不定什么时候便成了棋局里的弃子,甚或连这弃子也当不上,性命便全在人家的一念之间。

    想要稳稳妥妥地活下去,他便不得不保住贾府,至少要保住宁府,这难度不亚于虎口夺食,早已成了皇帝眼中碍眼存在的宁荣二府,如何能轻易翻身可若不能翻身,便是贾蓉如今做了三品参将,也终有一日难得善终,因故,贾蓉便想抓住这次机会,赌这么一个可能

    投诚与战功,一个也不可或缺。

    初二这日,贾珍便感到不适,头重脚轻,忙召太医诊脉,却说是劳累太过,又多日郁结于心,元气亏损,若再不注重休养,只怕会落下病根,再难恢复。

    太医遮遮掩掩的结论让贾珍绿了脸――甚么叫做“再难恢复”难道他万花丛中过来的人,临到了却要落得那等不堪境地

    如此一来,贾珍终于慌了,病急乱投医,荣国府那边也与贾母说了,打醮之事不了了之,两边儿纷乱安慰看望,却没有一人提出有用的主意,贾珍也是惶惶无策,便让贾蓉钻了空子,又找了军医,都说要静心休养,不可为繁琐小事所累,亦不可再耽于享乐,这般结果,贾珍亦无可奈何,只好把手中权力分了出去,尤氏接掌了内院管家事务,那些个败坏门风的戏子娈宠之流,贾珍如今也是有心无力,便被尤氏打发了出去,贾蓉自然管不到父亲的后院,只与尤氏商量,那尤氏姐妹花如何处置。

    尤氏本就为这对妹妹堵心,说她心里不怨那是假话,谁家媳妇见自己丈夫与小姨子厮混心里能好受况这三人不知避讳,每常在尤氏面前露出丑态的也有,便是菩萨也有三分泥性子,何况她们也只是尤氏继母带来的继女,尤氏与她们还不是一对父母养的

    尤氏姐妹美貌出众,早就引得贾珍垂涎欲滴,尤氏心里已极不待见那母女三人,欲与些银钱让她们回家修房去住,便经常补贴也是乐意,算全了自己孝心,可尤老娘却是个有主意的,硬是稳坐不动,看着贾珍和贾琏馋嘴猫儿似的闻腥而来,不消多时便与二姐三姐勾搭上,这中间若说没尤老娘的纵容谁也不信,既有了这层关系,尤氏便不好让继母她们回去了,虽是气怒攻心,也只好勉强收拾出一个精致院子,让她母女三人搬了进去,从此住了下来,日日冷眼看着贾珍与那姐妹花厮混淫乐,心中酸痛时,便当老爷在家里养了妓子,也是开解自己。

    谁知变故迭起,贾珍一病,恍若换了个人,把往日一腔怜香惜玉的心肠统统化作了冷硬岩石,可着劲儿地作践那二姐,若作践三姐,反倒惹来肆无忌惮的辱骂,渐渐地,贾珍便把脾气统统出在二姐身上,三姐虽然泼辣,也不过自保并保住二姐不被伤及性命而已,哪里还有余力管其他

    宁国府几个主子心中却知贾珍病因,尤氏本就心怀怨愤,对贾珍也已死心,只不动声色旁观,如何肯为这对妹妹出头由得二姐被作践得骨瘦如柴,面无人色,尤老娘如今才发现失算,荣华富贵没有到手,却生生折了自己一对美貌女儿,然这一对清白姐妹早已被糟蹋,便是往日推三阻四看不上的张家,恐怕如今也不会要自己这残花败柳的女儿,只得老着脸皮来找尤氏,再找不到一丝往日的嚣张气焰。

    贾蓉也正好为这事找上尤氏,尤氏听贾蓉主动提起,又想起尤老娘低三下四的可怜模样,不由得叹气道,“到底是自家姐妹,我如何不疼她们只是我本就在府里说不上话,老爷那个脾气,你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又肯听谁的劝我却是让我娘早点给她们找个婆家,又嫌东嫌西,左挑右捡,拖到如今,名声也没了,却不是我们挑人家,而是人家挑我们了。其实二姐当日也是定了人家的,只是家道中落了,到如今也未迎娶,也不知是个什么说法,三姐那脾气,真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如今这般情景,哪个好人家愿意娶她们我又如何开口”

    贾蓉想了想笑道,“若只是安排出路,却也不难,三姑娘那样儿的,当嫡妻是难了,若是填房却也过得去,只她那脾气,还是问问她才妥当。二姑娘如今这样,也是个可怜人,莫如就让父亲纳了,也是个正经名分,只是原是有人家的,这却不好处理了,不如母亲先去探探口风,我再想法儿,总不能让人碎嘴说我们亏了姨娘们。”

    对让贾珍纳了尤二姐一事,尤氏心中还是有些不愿,想到二姐不独与贾珍厮混,也曾与贾琏有过首尾,如今要堂堂正正纳进自己房里,便如吞了只绿头苍蝇般恶心,然她也没有更好办法,只得暂时应下,先讨了两姐妹口风再说。

    那三姐闻听尤氏来意,却也爽快,只说自己看上了柳湘莲,如能撮合,她愿收敛行径,并谢尤氏成全,尤氏如今只隐约听宝玉提过一两次柳湘莲此人,只当对方是破落世家子弟,心想这般身份倒也般配,便一口应了下来,待问到二姐,便见二姐泪落如雨,满腹酸苦哭诉,原来这二姐见贾琏温柔体贴不同贾珍急色,家中妻子也是刚强不知疼人的,便慢慢存了心事,一心希望嫁了贾琏做二房,那时笼络了丈夫的心,何愁下半辈子无靠那贾琏也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二姐温柔标致,含情脉脉,如何不心痒如搔只恨不得两人并成一个,若是贾珍未病时,以他荒淫性子,当真会发生唆使贾琏偷娶的丑闻,如今贾珍一病,正是当日与尤二姐翻云覆雨时废了的,如何能轻易放过二姐

    尤氏问明了两人意思,心中只凉了半截,二姐的心事只怕难成,她虽看不上这姐妹俩,却也不是心狠之人,心知凤姐的精明厉害,二姐这般无脑之人,如何能讨得好且往常她又与凤姐交好,也不忍害他夫妻不合,甚是为难。

    倒是对三姐的心事,尤氏尚抱有期望,只是待后来看到柳湘莲,见对方一表人才,豪气爽直又不乏权势,那叫一个透心凉――如此人品才貌,三姐如何配得上

    却说贾蓉提点尤氏尽快处置了尤氏姐妹,自己接过贾府外头的田庄铺子,除却公帐上寥落的一些,宁府的田庄铺子也被卖了不少,眼看着也是内囊要上来的窘迫境况。

    贾蓉对经济一道并不擅长,却也明白在这个以农为主的社会,田地对一个家族生存的重要性,一向只有买进田地的,没有卖出的,这才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标志,如今贾府偷偷摸摸卖田庄,显然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已接了皇上旨令,近日需准备着随水沐出征,也腾不出手来处理家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便先改了账房,将采购和做账分开,四个人相互牵制,看着改动不大,却近乎扎住了宁府不停往外流泻的钱袋子,如今没了贾珍的无节制花销,贾蓉又有了自己的俸禄、冰敬、炭敬等,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府里日常开销再往俭省了去,宁国府的账上顿时宽裕了许多,又交代赖升和官渡,趁着他不在时,与尤氏商量着,裁去恶奴刁奴偷奸耍滑之辈,再放几户无功无过混日子的家生奴才出门,也四处留意看有没有谁要卖庄子的,贾蓉深知混得如此凄惨的绝非他贾家一家,往日的八公,还能摆出那样排场的恐怕没有几家了,趁机低调地购进一些田庄铺子,却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

    宁国府这边悄无声息地改变着,荣国府那边却是丝毫未知,依然过着奢靡无度的日子,主子奴才勾心斗角,刀光剑影,便在贾蓉出发前夕,荣国府传来消息,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金钏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30、第二十九章 交谈

    却说贾政虽看宝玉不顺眼,有宝玉不争气的缘故,亦有妾室庶子常吹耳旁风的缘故,可毕竟这是他仅存的嫡子,且如今贾环已去了军营,赵姨娘也再无兴风作浪的本事,一门子嗣近乎凋零,早心灰意冷,对宝玉管束也越发松了。

    宝玉自魇症之事后,王夫人房内的丫头们也结结实实受了一顿敲打,王夫人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彩霞彩云本对他便无好感,也不怎么,那金钏儿却是从小和宝玉嬉笑惯了的,稍显轻浮,明知宝玉有些不能娇惯的坏毛病,却还没当回事,勾得宝玉去吃她嘴上的胭脂,不料王夫人却是假寐,清清楚楚听了始末,勃然大怒,一巴掌把金钏儿打了出去,不能说不是这金钏儿自作自受,倘或她自己立身甚正,自尊自重,又如何有这一场祸事

    宝玉虽一贯有些风流多情,与男女事上并不上心,自己一屋子丫头已经争得跟群乌眼鸡儿一般,他却懵懂不知,哪里还有心去勾引别的丫头,听到金钏儿被赶走,也是难过了一阵便罢了,倒把一颗心都放在了府外,自秦钟走了,宝玉在薛蟠的酒席上又认识了琪官,倒把一颗心都丢在了琪官身上,整日里不着家,王夫人自以为他与薛蟠走得近,却是暗合了自己心意,更不曾阻止。

    哪知这琪官本是被忠顺亲王养在府里的,形同后园姬妾无疑,自己却偷偷摸摸在外置了田地庄子,宝玉不知其中干系,很是费了番功夫帮他隐瞒。

    那忠顺亲王岂是好相与的,他养着琪官本就是别有用途,如今岂能容人从他眼皮底下跑了,于是三两下便查到了琪官的动静,也摸到了宝玉身上,更是恼怒,被自己皇弟忌惮算计也罢了,为了保命他只得装作一无所知,如今却连个小小爬虫也敢欺到他身上,当真以为他荒唐了这些年便无人顾忌了冷笑了一番,便着长史直接去贾府要人。

    这长史焉能不知自家王爷的意思,一上荣国府,便直接找上了贾政,如此这般一说,把贾政气得七窍生烟,好容易送走了长史,偏生那边又闹哄哄传来金钏儿跳井的事,贾政喝住了一干小厮逼问,唬得小厮想也未想,便说金钏儿被宝玉调戏,愤而自尽。

    先是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又是淫辱母婢,逼人自尽,两事并在一起,贾政本就不是那种明辨是非之人,顿时如雷轰顶,气血上涌,只恨不得把宝玉打死。

    待贾蓉知道这事时,已是打过了,东府也都知晓原因,只是此乃家丑,尤氏与贾蓉自不便出面,尤氏自顾自照顾贾珍,贾蓉也做不知,谁知那日柳湘莲忽然找上门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贾蓉早知这柳湘莲身份不同一般,明知他必是有事而来,也只当做是平常朋友来访,那柳湘莲原只当这宁国府连石头狮子都未必干净,却不料出了贾蓉这么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物,又得了密信,便有意结交,两几次不过是试探深浅,如今正经来访,却也是真正接纳了贾蓉的表示。

    待柳湘莲笑嘻嘻出示了一块皇室暗卫的乌牌,贾蓉故作恍然大悟,“原来柳兄竟是这般身份,却是我怠慢了,既然柳兄明示了身份,想是皇上有甚密旨要下”

    他早已听水沐含糊说过皇室有这样一支暗探影卫,精于暗杀刺杀并探听各路情报,各自分工不同,无人知道他们真面目,却只为在位的皇帝一人掌握,水沐告诉他的意思,分明是让他平时与人交往时当心些,说不定与他说话的某人便是皇帝的人,只恐他祸从口出。

    贾蓉这番彻底弄清了柳湘莲的身份,也忽然明白当日在水沐府里,那一桌与众不同的纨绔子弟,只怕都是类似身份的。

    既是只听皇帝一人的暗卫,在自己面前出示身份,自然是得了他身后人的容许。

    果然柳湘莲前来,却是皇帝向他下了暗旨,着他趁机搜罗叛军的罪证,且看这架势,是要瞒着水沐进行的,至于隐瞒的缘由,却不好说的。

    贾蓉自然领旨,心知这是皇帝对他以及他背后贾家的一次考验,虽是前途未卜,也要先应下来,见机行事。

    柳湘莲宣了密旨,并不立即告辞,扭捏了片刻,只吞吞吐吐,衬着他那通身豪爽侠气,显得分外诡异,他似是挣扎良久,方呐呐地问道,“听说宝玉前儿出了点子事,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贾蓉也猜到他要问的是与宝玉有关,尤其是察觉柳湘莲那自以为掩藏很好的心思,沉吟了片刻,略带了些笑意道,“论说这事儿也不好与柳兄说,到底算是家丑,只是我这位宝叔也该有人教训了,小小年纪,行事忒荒唐,那琪官儿一介优伶,又是从忠顺王府出来的,可是能轻易结交的他母亲身边的丫鬟,又岂能轻易靠近,便是被政老爷打了一顿,也是应该。”

    柳湘莲却不像刚才那般镇定了,眉宇间焦虑中又染上了三分凝重,忙掏出数个小瓷瓶,递给贾蓉,“却是我害了他了,那琪官唉,况他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母婢不可近的道理,却不知他伤势重不重,我这里有些大内的秘药,治棒伤很有些效果,便劳烦贾兄给宝玉吧。”

    贾蓉也不推拒,柳湘莲这般行在刀尖上的人口中的好药,必是不凡。

    而柳湘莲对琪官含糊其辞,却让贾蓉一下子明白了琪官的身份,只怕也不是平常的优伶,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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