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戈德里克攥得发痛,可是罗伊娜还是不忍心说出一句泄气话。
现在任何一个字都有可能彻底击倒戈德里克。
但是赫尔加明白,她也明白。就算能找到办法,但是时间的流向不是平行的,就算明天就能找到办法准确的去一千年后找到萨拉查,却只有梅林知道那里过了多久。
凌查有意识的第一个反应,是冷。
这种感觉距离他如此遥远,几十年都没有过了,做为巫师,有无数办法可以御寒,只要一个小而精美的魔法饰品,就可以无视鹅毛大雪滴水成冰的天气了。
所以察觉到异常寒冷的本能就是伸手去摸衣上的配饰。
触手冰冷,是自己的肌肤。
这回凌查彻底清醒了,地面上漆黑冰冷,是闪烁着怪异明亮光泽的大理石,墙壁也是同样的颜色,房间很大不过很难看清周围,因为伊里斯庞大的身躯盘在那里,瞬间使凌查有种在霍格沃兹密室内的错觉,不过显然这里没有水也不潮湿,更关键的是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情,手足发软,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
――除了身上的一条毯子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惊怔了半晌,凌查才回忆起晕迷前的发生了什么,纵然一生冷静缜密,也被这口气堵得差点再次晕过去,偏偏就算那只狮子就在眼前他也没道理迁怒,仔细一想就知道,如果不正巧是魔力消耗殆尽,身体疲惫至极,想让毒迸发出来绝没有这么容易,等到真正被他察觉的时候,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但是――即使自身魔力逐渐恢复而清醒,脱离危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与萨拉查始终活在谨慎小心里,怎么可能中毒,还是长期以来缓慢蚀入骨髓的那种
寒冷与饥渴再度将思绪拉回现实,无可奈何的抚摸着激动得鳞片哗啦直抖喉咙嘶沙做响说不出话来的伊里斯,凌查这次是真的苦恼了。
没有衣服,魔咒可以解决。
问题是挂坠盒,倪克斯的饰针,乃至于装有无数物品的空间宝石,甚至一件小小的魔法饰品,都已经不在他身上,而这里,很明显不是霍格沃兹。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因为不在你身上,咳,在你身上的话,挂坠盒还怎么做成魂器被毁,叹气,挂坠盒,你走好
93、好香啊
马尔福别等命运来安排,事先要自己争取
用变形咒将毯子变成一件墨绿色的外袍,纵然说不上有多么好看,也没有任何配饰,换了之前他连看都不会看这种衣服一眼,但总算能穿。
主人伊里斯好饿
但是鞋子呢,拿什么去变
主人吓坏伊里斯了,开始的时候流血,后来又一睡一整天
难怪他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起来。
都是那个家伙,格兰芬多是混账,他欺负主人,呜呜,还欺负伊里斯,伊里斯要咬死他为主人报仇蛇怪的大脑袋紧紧的挨过来,因为四下无人,所以睁开了眼睛,橙黄色的瞳孔里一片水鞯模拳头那么大的水珠一颗颗往下滚,主人一直在流血,伊里斯不知道怎么办
有那么一秒,凌查僵硬着确认懂得蛇语的哈利与伏地魔都还在中世纪,这才松了口气,否则让别人听懂伊里斯那很让人误会的话,他也不用吝啬死咒了。不过伊里斯这小姑娘完全不懂的眼泪汪汪,让他想迁怒也很难。
乖。摸摸蛇怪的脑门,凌查又想起一件无比头痛的事情,那本日记也丢了,眼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从自己没有晕迷后的记忆来看,萨拉查的意识还没有清醒过,尤其最关键的是,戈德里克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仔细凝视,黝黑透亮的地面,说是大理石看着却更像是黑玻璃,玄奥神秘,除了一排排的银色金属架外就没有别的光源了,最前面的已经倒塌,上面摆放的东西也狼藉一片的堆在地上,可是一眼望去,后面好似还有无数排密密麻麻没有多少空隙的伫立着。这地方虽然不曾来过,可是怎么看怎么眼熟,就好像听人描述过,但是那感觉又已经遥远到一时没办法回忆起来。
主人,门外面还有好多巫师。伊里斯甩了下尾巴尖,哀怨的把肚子紧紧贴在地上,这样就可以让饿的感觉减轻些,他们是一看见我们,就吓得跑到外面去了,又一直不死心的在门外绕来绕去,主人,伊里斯能不能吃了他们
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烁,就差没有口水滚落下来了。
这倒是很蹊跷,如果惊骇过度,不是跑而是悍然上来攻击,自己晕迷不醒的时候,伊里斯是绝对不会客气直接吞下去当食物的,蛇吃一餐能够很多天都不进食,尽管对于伊里斯来说,一整个人还不够让它填饱肚子,但还不至于让它一天都撑不下来可怜兮兮的喊饿,除非它什么都没吃――凌查微微蹙眉――这就很有意思了不是吗,蛇怪不是经常能见到的魔法生物,甚至有的巫师还会把它当成魔咒造成的虚假效果,连试探都没有直接撒丫子扭头跑的巫师,好像只有一千年后是这个样子。
于是再仔细打量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房间一圈,凌查有了结论。
只是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到了一千年后的魔法部底层神秘事物司来了
凌查觉得胸口发闷,略微一动,就似是喘不过气,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魔力还没完全恢复,毒也只是被恢复的魔力抑制住,加上没有魔杖在手,只怕咒语也用不全几个,战斗的话估计也就只能支撑十分钟,可能在这个时代不算太危险,但是就天性谨慎的习惯想来,是十分不可靠的。
还有这是神秘事物司,很有隐患,必须尽管离开。
连魔法部自己都不很清楚这里面的危险物品有多少,只有凤凰社与食死徒那帮脑子沸腾的家伙才敢无所顾忌的在这里开战,梅林知道一不小心碰到什么或者摔碎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上次是怎么回去的
想着霍格沃兹,再幻影移形。不错的主意,不过谁知道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顺利,况且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变故。
凌查看着将大脑袋挨近自己撒娇的伊里斯,轻叹。
没想到有一天,得靠这小姑娘来保护他。
魔法部全体高级官员都快疯了。
一天之内,他们叫来了所有最厉害的傲罗,发动魔法部内部搜索到无数古老的最新的防御魔法物品,请来了英国所有能找到的梅林爵士团成员,搬来了威森加摩最高法庭那群老得不行的巫师,全部聚集在神秘事物司长长走廊外的大厅里一宿没睡,人人熬得眼睛发红也不敢打瞌睡。
食死徒们早就在第一时间跑光了,凤凰社的人倒是没有走,相反还有几个早先回来的,海格,罗恩,亚瑟跑来这里,大家也不过就是一个月没见,可是在中世纪又是八年,纷纷泪流满面,这一家团聚的戏码除了他们自己,谁也没心思去看。
“什么圣芒戈的人不肯来帮忙”情绪激动的魔法部安全办公室主任暴跳如雷,“不懂得是什么情况吗,等级不够这是有多少个x我就会加多少个x的危险隐患”
海格用大手帕抹了下因为太寒冷冒出来的鼻水,嘟哝着
“太小题大做了,虽然那位的确很可怕,很没道理到见人就杀,可你们还没给他见到呢。大家跑还来不及吗”
凤凰社诸人哭笑不得的听着半巨人前言不对后语的抱怨,恰好看见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外面走进大厅,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家养小精灵拖拽着东西。
仔细一看,这回谁都认出来了。
那铂金色的头发,虽然跟众人印象中已经不太一样了,但这么多年下来,对于在中世纪并没有真切吃过什么苦头的马尔福一家来说,憔悴颓废什么还是没有的,最多就是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愁着怎么回家而已,甚至德拉科现在看起来,比他父亲当初暗地里控制魔法部的时候还更有威仪风度,他在容貌上并不完全是卢修斯的翻版,只是乍看上去非常相似,因为那而且那微抬下巴的动作与优雅傲慢的神情,不过那种有实力的巫师都能感觉到的,如实质般锐利而冰冷的魔压,带着没有意义的冷淡笑容,修长的手指拢在袖口,完全是中世纪贵族巫师们固有的模样,就连麦格教授,也不能记起那个曾经带着阴郁神色的十八岁少年。
再加上一个永远有他在就连那里都像是挂着水晶吊灯辉煌大厅的卢修斯,与金发高挽,美丽如昔的马尔福夫人,连沉重阴暗的气氛都被无形照亮了。
韦斯莱家几个人全部在翻白眼,这么一看,倒不像是中世纪狼狈过了几十年而是去旅游度假,感觉好像马尔福一家昨天从魔法部跑回去后就是洗漱整装,对镜子一件件换衣服,直到光鲜无比的在今天出场似的。
还有,他们背后这群家养小精灵带着的是什么
两只不断踹蹄子还是活的小羊羔,几大盘吐司披萨,甚至还有几大桶牛奶,香味四溢,一时使本来要怒问为什么让通缉的食死徒跑进来的魔法部众官员都有点糊涂。
“马尔福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麦格教授瞥着东西严肃的问。
“教授,您不觉得,在商量出方法之前,里面有位小姐,可是不能饿肚子的”德拉科微微欠身,礼节只是为了保持风度,微笑也仅仅只是修养而已,德拉科很好的把握着这个度,即使麦格教授质问的其实是他的父亲。
“小姐”一众人等全部迷惑了。
忽然弗立维教授激动的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那条蛇怪头上没有鲜红的羽毛――它是雌的,梅林在魔法生物有毒的种类里,雌性远比雄性更可怕”
顿时冷汗滚滚的大有人在,开口想斥责的忽然觉得背后发寒,然后发现面对众人而站的马尔福一家表情有些僵硬,家养小精灵全部闭着眼睛筛糠似的抖,像是怕极了但是没有命令它们完全不敢动,两只小羊羔完全不蹬蹄子软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拼命咩咩叫。
有位置好的迅速眼角余光扫去。
一条庞然大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从黑暗的走廊里滑到了大厅边缘,那些防御魔法一个都没碰到,它没有睁开眼睛,却好像陶醉似的将头颅伸进来嗅着香气,这才一下子暴露了。
“啊――”
尖叫声不要钱似的拉着嗓子一个个比高音。
还没等巫师们幻影移形的跑路,抽出魔杖的作战,给自己加反光咒的念完咒语,那么一条蛇怪忽地一下滑进大厅,然后消失了。
原地留下了一个穿着漆黑层层叠叠蕾丝袍裙,头发上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小女孩,小小的手指塞在嘴里,瞳孔呈竖直的浅黄色大眼睛盯着小羊羔,流着口水,坐在地上笑。
尖叫声就好像被谁卡了嗓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小女孩直接在地上手足不协调的爬呀爬,有两三次还因为平衡不好直接滚了仰倒在地摸着小肚子半天翻不过来身,不过还是坚持不懈的往小羊羔的方向爬,一路上所有人都张大嘴下意思的让开路给她爬。
等来到食物面前,家养小精灵已经笔直僵硬倒地晕过去好几个了。
闻闻牛奶,又闻闻披萨吐司,小女孩咬着手指思索着好像不知道吃什么好,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十米多长的蛇怪就陡然出现在哪一处,盘着的身躯轻松的一搅,没碰到任何东西,整个上半身是悬空的,头颅垂下来一口就将两只小羊羔吞下去了,于是大厅里又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蛇怪再一仰脖子咽下去,然后就不见了,地上只坐着一个揉着肚子笑眯眯的小姑娘,费力的扶着牛奶桶,把头埋下去,一时间寂静得只能听见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和一声声倒抽冷气声。
最让他们晕厥的是,那小女孩再抬起头时居然还伸手擦擦嘴边的牛奶渍,对着透明光亮的地板费力的理理头发衣服什么的,点着脑袋望德拉科,一副有教养小淑女的模样。
谢谢,很好吃,伊里斯很喜欢。
她一开口,顿时惊悚掉的又是一片,于是歪着脑袋吭哧了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夹杂了很多怪异音节的单词
“谢沙嘶,谢谢”
蛇怪是听得懂英语的,这点从它准确的表示感谢的对象是德拉科就说明它之前在外面就听见了,并且明白吃下去的东西是谁带来的。
卢修斯与儿子交换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眼神。
可能的话,谁也不想直接去跟那位公爵阁下打交道。
94、突兀的不速之客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就是意外,但是我们总不能避免它发生
“尊敬的小姐,我想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就是意外,但是我们总不能避免它发生”
伊里斯歪着脑袋,浅黄的大眼睛迷糊的看着德拉科,属于贵族的那些拐弯抹角迂回言语,原谅这不是一条懂得类阿尼玛格斯却能走路都不会,站都站不稳的蛇怪能理解的。于是德拉科只好换成第二套方案,直接将一张写满华丽花体字母的羊皮纸递到小姑娘面前。
大厅里所有人都维持着被天打雷劈的表情――马尔福家疯了准备跟一条蛇怪谈话不够还试图让对方看什么,难道是契约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拐骗走一条蛇怪吗那还不如开始时在牛奶桶里加魔药毒药诱蛇怪喝下去呢。
等等,这样也没用啊,他们畏惧的对象是斯莱特林公爵,又不是蛇怪。事实上要是小姑娘饿极了跑出来一看还是不能吃的东西,那后果
望着那张羊皮纸,摸着肚子的伊里斯呆滞一秒后猛摇头,扎着蝴蝶结的漆黑头发都甩到脸上了,那速度之猛都让人忍不住担心它会把脑袋晃掉下来。
德拉科一时哭笑不得,大概猜到蛇怪的意思是它看不懂英文,不过面对这样一个看上去像是穿着中世纪服饰的贵族女孩,怪异得升起了一阵他在欺负小孩的错觉。
“马尔福家族拥有最好的魔药材料,最好的一切,希望公爵阁下接受邀请。”
原来这张羊皮纸不是给它看的,是给它主人看的啊――伊里斯苦恼的皱起了小鼻子,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没错就是手。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不但不习惯,甚至没办法灵活的使用,但是原来的模样根本就没办法将羊皮纸带回去,用牙齿咬很好,毒液会在一分钟内将羊皮纸腐蚀掉的。
于是小姑娘继续,坚决的摇头。
这下德拉科的表情彻底僵硬了,众人也都从震惊里恢复过来露出讥讽的表情窃窃私语。在他们看来,马尔福家族比所有的食死徒都要可恶,因为食死徒们都曾经被关在阿兹卡班里,只有他们,好像不管在哪里,都要比大多数人活得滋润得多,这怎么能不引起公愤
不过下一秒,他们就没有讥讽的心情了。
蛇怪出现在大厅里,庞大的头颅高高的抬着往回游,这次倒是一点也不迅速,一边游一边回头示意,好像在等什么。
别人不懂,卢修斯精明了一辈子,难道还能不懂是什么意思,顿时给儿子示意,于是也不管那些吓得半死的家养小精灵,直接就跟了上去。
走到大厅尽头的走廊里,蛇怪的尾巴尖猛地甩了一下,狠狠砸在地上,惊得所有巫师差点又尖叫起来,不过在聪明人眼里这寓意很明显,就是叫人在这里等着不准越过这条线,于是德拉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庞大的漆黑影子迅捷的没入了黑暗里。
跟魔法部这群没什么大脑的巫师不一样,他们亲眼见过,也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什么样的巫师,在扭曲与可怖的传说与历史里,一千年后所有的巫师都用对待伏地魔的态度揣测斯莱特林公爵这是个绝对错误的结论。
那位的确惹不得,不过,通常情况下,那位都会漠视你,你也没有能惹上他的机会。
现在,就是一个最难得最难得的机会。纵使昨天晚上所有人都跑得飞快,不过该注意的还是一点没漏,凤凰社与食死徒的这个半夜,可是选得很好啊
德拉科瞥着那边斜着眼议论自己一家的罗恩韦斯莱,又瞄了眼威森加摩那群胡子乱抖老得不行的巫师,德拉科觉得历史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就好比他家族密室里,有一幅模糊不清的画,但是千百年来都没有一位族长懂得那是什么意思,茂密的树林,远处的天空鲜红得照亮了夜空,能够清晰辨认出的是两男两女穿着中世纪衣服的巫师站在中央,最明显的是那一身铠甲,对面是一群只能看清是很多巫师的阴影,树林里最远处却是三个背影,有明显马尔福家族特征的三个人。
在那个仓皇失措的夜晚,火照亮了整个夜空,甚至在看见与凤凰社食死徒不期而遇的霍格沃兹四位创始人,这幅早已经遗忘到不知哪里去的画才猛然浮现在心头。
原来,这就是时间最巧妙的重合点,也是千年前唯一能留下的提示。
“很多事情都有一个想不到的结果”卢修斯在那个时候就明白,一定会有办法回去的,否则这幅画就没必要存在了,只是当时还想不明白未来将走向何方,所以,“德拉科,我为你骄傲。”
他今天站在此地,被无数鄙夷或者不屑的目光注视,铂金贵族全不在意,他与纳西莎眼中,就只有德拉科。他们一生可能为之颠沛起伏甚至牢狱之灾,在伏地魔的威压下胆战心惊奉上所谓的忠诚,家族财富,但是他们最重要,永远只有德拉科,为此就是背叛黑魔王甚至付出他们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德拉科已经成长为这样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他们还有什么遗憾。回到一千年之后,现下的这些人也好,能力也好,又哪里是中世纪那样残酷的时代可以比拟的。
那是最坏的年代,也是最好的年代,手段出色的就可以活得肆意妄为,因为战争的浓烟一直笼罩着整个欧洲。那群跟他们一起倒霉的人却没有一个觉悟,什么都看不清,比如他们混乱了时间的倒霉究竟在历史里代表着什么。
詹姆斯伊万斯,记载中很了不起的巫师,跟一个男巫结婚的巫师,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懂吗,伟大的救世主,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改变什么,或者说他们以为因时间混乱而改变的,依旧会以他们知道的历史发生。
就好比现在绝不是想办法有多远离那位黑魔王的祖先多远。
很简单的逻辑,半夜,突然的变故,失踪,当然或许还可以加上后人不知道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关系,那么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最后的真相昭然若现,斯莱特林不是出走,而在中世纪也找不到他,等着吧,也许再过一年,格兰芬多阁下也要找来了,可别忘记克罗诺斯的玩笑在使用过后可是留在原地。
可能长久留在这里再也不能回去的斯莱特林公爵,有什么比这位更不能得罪更需要示好以及重新使马尔福家族光明正大的脱离魔法部通缉呢
半夜出走真是一个绝妙的好时机啊,起码在其他任何时候,想贸然提出邀请实际上是表示帮助那位公爵阁下的想法,都是天方夜谭,而到现在那位还停留在神秘事物司没有离开,就足够说明马推断的正确性。
看着再次从黑暗里出现的人影,德拉科知道,他们猜对了。
凌查在一步之外的光线处停下了,致使所有人拼命伸着脖子,却只是看见一个隐约的影子,看不清面容。变形咒将袍子变得很长,这才能掩饰脚上的尴尬。
咬着手指的伊里斯歪歪扭扭靠在他脚边,因为光线是斜照入的,所以它倒是被看得很清楚,一脸好奇的模样,因为脚对它而言也是个陌生东西,所以靠着靠着小小的身体就往下滑,最后老毛病又来了,干脆往地上一坐,脸往自家主人脚边搁,习惯性的蹭啊蹭,蠕动来蠕动去,看得所有巫师眼角抽搐,直脾气的都开始想骂了这简直太没人道了就算是奴隶哪里有这么小的女孩当奴隶,但这个看似可爱迷糊的小姑娘根本就不是人啊于是纠结了。
“夜安,公爵阁下。”
凌查盯着那耀眼的铂金色长发,凝视着不远处大厅里如临大敌的巫师们,忽然想笑。
他绝对不喝不是自己制作的魔药,食物也一样,就是这样都不安全,可是魔力没有恢复,胸口发闷急促起来几乎无法呼吸,失血过多头晕目眩,过度饥渴将会力失去最后的力量,最简单的判断,最好不要拖到明天早上。
马尔福家族邀请,他无法拒绝。
但真是很让人不快。
“夜安。”声音淡漠冰冷,正如凤凰社他们记忆里那样,海格他们甚至不舒服的摸着后颈,至于那些巫师,甚至有的已经往后退,准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凌查不动声色的垂下右手,伊里斯立刻扯着袍子爬上去,眨着眼睛仰起脖子。
主人
眼前晕眩得越来越厉害,凌查只能半闭着眼睛。
小姑娘神色一凛,立刻牢牢的盯着前方,对于它来说,巫师都是食物,即使是马尔福,也不过是能给它送来好吃食物的巫师而已,比起他们自己,他们带来的食物更好吃,这就是在蛇怪眼里的意义。不过若是谁让它主人不高兴或者不开心,它绝对不会嫌弃对方难吃的。
伸出舌尖,看上去只是小姑娘可爱的舔着嘴唇。
主人,你还难受吗
伊里斯模糊的这么觉得,但是它还没说完,眼前漆黑一片,惊得它猛地窜起来,原来在走廊与大厅间悬空有一处出现了一团漆黑撕裂的光圈。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尖锐的声音就戛然而止,那模糊的影子一出现,伊里斯就已经发出愤怒的嘶哑声音,几乎是瞬息,庞大的蛇怪就出现猛地朝那影子扑过去。
你欺负主人,我咬死你――
“丑丫头,你滚开”
虚实交错的幻影也就是那么一秒。
蛇怪消失了,而一个穿着中世纪骑士轻甲带着头盔只能看见一头金色长发的人呆滞的站在原地,好像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蛇怪会突然不见了。
凌查只觉得眼前发黑,这次是真的一口气堵在胸口直接晕过去。
“――萨拉查”金发骑士惊呼一声连窜带扑一伸手,好悬,总算是接住了不是。半跪在地上擦冷汗,赞美梅林,赞美聪明的罗伊娜正确的赫尔加,花一年布置的魔法阵果然让他找到了。
抬头,只见满大厅茫然呆滞的巫师看着他。
好吧,千年以后,真头痛吧,直接报名应该这个时代不会有巫师能够诅咒得了他吧,不过按照之前的传闻,应该他不需要担心据说一千年后他很受霍格沃兹学生的崇敬
因为戴着头盔只能看见下半张脸的金发骑士半跪在地,抱着历史上最可怕的黑巫师,笑得灿烂无比
“呃,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
可想而知,几乎冲破地下魔法部传到伦敦麻瓜市中心的尖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斯莱特林眼睁睁看着蛇怪在眼前消失ua,当然了,不会有事
95、世界一直都是疯狂的
巫师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严格来说,格兰芬多创始人的名字不是让众人争先恐后扯嗓门的主因,要知道在这个时间段里,前一天刚刚有消息宣称斯莱特林公爵与格兰芬多阁下出现在对角巷的奥利凡德魔杖店里,尽管魔法部的人不相信而跑去驱散人群,不过很快疯了一样的贝拉就来搅局了,于是混乱蔓延到了魔法部神秘事物司。一场不像战斗的战斗过后,霍格沃兹葬礼上宣布失踪的人全部出现了还不算什么,谁能解释下这群声称掉进中世纪的人为什么要把历史上最可怕的黑巫师也带回来啊――把之前对角巷的混乱以及更之前魔法部乌姆里奇事件也算在凤凰社食死徒头上了――回来就回来,哪里不好出现,又带到魔法部来做什么
有鉴于某公爵在破釜酒吧待着不走,致使那处完全冰封的可怕前科,哪个也不敢临阵脱逃把偌大一个魔法部丢给他折腾
好吧,现在英勇无畏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出现了,也的确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成功“消灭”了蛇怪,但是重点在于这是格兰芬多的创始人啊,那一个完美的滑步加半跪姿势却是帅到了极点,前提是他手上没有抱着萨拉查斯莱特林
几乎所有人头晕目眩的觉得,他们从此再也不能打退博格特了。
因为博格特一定在他们面前模拟出这样恐怖到惊悚的景象
漆黑的长发与苍白的手腕一起在格兰芬多怀中半垂落着,尽管那件毯子变成的衣服不算粗陋,魔力已尽善尽美的使它精致华丽得符合贵族的身份,但仍然不能取代那只是一件单独的外袍,而稍微有点贵族常识的巫师都不会只穿一件袍子没有衬衣没有领巾甚至连配饰都没有的出门吧,那叫逃难还有站的时候看不见,现在被这么抱住,眼尖的已经发现没有问题了,那长袍下端露出来的――梅林,中世纪那么穷吗,连公爵都没有鞋穿的
最要命的是因为斯莱特林是骤然晕倒的,所以情急之下格兰芬多尽管姿势完美顺利接到,但是衣服皱褶落姿什么的,导致衣领松散袖口被压,以至于那白皙冰色的肌肤上特别显眼的红色斑点全部显露出来,密密麻麻,有的发青,还有的发紫,眼尖的甚至看见连足踝处都有
众人一起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全身抽搐,知道真相的凤凰社与马尔福一家拼命的想抽回目光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继而在心里真相了,原来他们那么好死不死的选了如此极品的半夜。
对于罗恩他们来说,那就是早就晓得有这么回事,但是每次听见看见的时候还是要忍不住风中凌乱一百遍,尤其这次是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甚至有忍不住扭头的――梅林啊,想最初他们茫然落入中世纪的时候,还是快要毕业的孩子们,什么都不太懂啊,看到这些肯定直接当成虫子咬的,那是多么的幸福
所以他们瞥着发现“问题”脸色越来越白,尖叫声一个比一个高的魔法部、威森加摩诸位德高望重的巫师们,很是想仰45度角忧伤叹息,历史什么的全是玩笑,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么疯狂。
下意识给自己闭耳塞听咒的格兰芬多还一愣一愣的想不通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低头一看发现萨拉查略微动了一下。
――那叫声尖锐成这样,就是喝了永眠药水也被吵醒了。
微微睁开的眼睛因为意识不甚清醒而呈现出一种朦胧的冰绿色。
“萨拉查,你怎么样我承认是我的责任,可那天晚上我真的一直很小心,你知道的,我没有很用力你要代我向罗伊娜赫尔加作证,不是我的错”
急急忙忙分辩的某骑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口不择言已经使凤凰社并马尔福一家彻底龟裂风化了。
“萨拉查”
视线没有焦距,对面前的格兰芬多视而不见,只蹙着眉发出沉闷的咳声与模糊的呻吟
“伊里”
戈德里克因为听不清楚俯下头去。
“伊里斯”伸出手,又无力的垂落下来,没有自己,伊里斯要怎么生存,它甚至不知道公鸡鸣声对它是致命的。
格兰芬多的表情僵硬了,非常恼火。
居然是那个丑丫头的名字。
在戈德里克而言,他失去的是整整一年,即使赫尔加再怎么安慰劝说,罗伊娜笃定绝对成功的几率,他还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萨拉查虚弱苍白不断流血的模样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