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事情
被攥住的肩膀开始发痛,呼吸近在咫尺,这个时候只要任何一句谎言,都可以让发怒的狮子安定下来,即使戈德里克知道那是谎言,哪怕是敷衍,都会接受。
可惜戈德里克自己也知道,那渺茫得近乎奢望,斯莱特林绝不可能给他所希翼的回答。
冰冷的湖绿色瞳孔,沉寂深幽,格兰芬多注视着这双眼睛,这会想提起拳头把对方砸晕扛回去,给霍格沃兹地窖大门下牢不可破咒的心都有咳,狮祖,牢不可破咒是跟巫师之间订立的,是说你要跟霍格沃兹订契约关蛇祖吗
灯光昏暗的破釜酒吧里,多得是喝多了酒大声嚷嚷的吵杂人群,所以除了惊恐的凤凰社诸人外,没什么人对这个角落发生的冲突感兴趣,最多也不过是招呼客人的汤姆疑惑又奇怪的盯过来几眼,因为他最清楚这些人没有喝酒,而且还贸然跑过来跟他借厨房。呃,搞不好来之前就喝多了,哪个脑子清楚的巫师会提出这种要求汤姆心里嘀咕着吩咐才进来的客人要的沙拉汤赶紧送上,缩了下脖子。
奇怪,怎么会这么冷
摩挲了袖子下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思考,背脊后的冷汗已经争先恐后往外冒了,眼前烟斗的雾气与昏黄的灯光好像都摇晃起来,开始模糊,出现各种可怕的幻影,一种陷在噩梦里的迷离与恐惧。
手上的杯子摔在地方,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汤姆蓦然惊醒,踉跄倒退跌坐在后面橱柜上,惊恐的看着视线范围内出现的高大,漆黑,斗篷边缘出现撕裂痕迹,潮湿又寒冷的影子。
“梅林――是摄魂怪”
“快跑啊”
破釜酒吧里的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声,夺路而逃。
银白色的守护神同时也出现了,罗恩死死盯着那庞大而恐怖的影子,忍不住叫道“是魔法部,绝对是魔法部”
几十年前他看见摄魂怪虽然恐惧,但多半只因为恐惧本身而惊恐。
经历了这么多,虽然魔力强大,镇定不乱,可是摄魂怪带来的恐惧却是真实的,曾经亲眼所见的杀戮,瘟疫,恐慌,饥饿,战争,全部涌现在眼前。
海格手忙脚乱的往后退,亚瑟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高声喊着罗恩的名字
“罗恩,快走,该死,我们忘记了乌姆里奇”
“那粉红蛤蟆一定还没死,搞不好在圣芒戈,梅林在上”
他们已经确凿无疑成为魔法部的通缉犯了。
虽然战争期间的通缉犯已经当过一回了,但那是食死徒控制下的魔法部,这回的罪名可不得了,破坏公物,扰乱巫师社会秩序,闯入魔法部伤害高级官员,闯入圣芒戈想想头头皮都发麻。
其实是乌姆里奇哀嚎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死,谁见了都又惊又惧,圣芒戈所有治疗师一眼就能说出是黑魔法,可是没有一个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姆里奇全身的骨头都粉碎,最后整个人成为一堆扶不起来的软泥,因为碎得非常细,非常慢,也非常彻底,所以骨头保护的内脏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也没有大出血,不过生骨药水用上去,效果是有的,刚刚长好了一条手臂的骨头,顷刻间又开始均匀粉碎,黑魔法的效果持续着无法消除,而可怜的粉红蛤蟆哀嚎的声音也几近于无。
由于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闯进魔法部大肆破坏,即使魔法部高级官员们惊恐不已想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行了。傲罗们也没一个愿意傻到自己冲上去抓这么危险的黑巫师,谁也不想变成一堆只会哀嚎的烂泥,所以摄魂怪就被派出来了。
“在那边”
几个傲罗手里拿着一个持续使用守护神咒的魔法道具,从狂乱逃跑的人群中走进破釜酒吧的大门,立刻找到了目标。
充斥在这狭小空间的摄魂怪被大量的银白色守护神咒照射得东躲西避,十分不耐,发出恐怖尖锐的刺耳声音,它们已经感觉到了丰盛的食物,却不能直接吻上去,那些银白色的守护神让它们处于暴躁发狂的边缘,俯下去,寻找着吞噬这些巫师灵魂的机会。
魔法生物不是没有智慧,它们的本能足够在这之前就告诉它们很多。
那些讨厌的银白色雾气是不能持续不断产生的,只要足够接近那些食物,冰冷与恐惧很快会笼罩一切恩,那是什么,金红色的情绪,非常美丽的颜色。
摄魂怪迟疑着用了这个形容词恩,它们一般都是用美味的。可是那金红得太耀眼,太明亮纯粹,已经不是好吃的感觉,而是好像燃烧起来的刺眼。一种,魔法生物本能察觉到的危险
“呃”
发怒火到一半当头一盆冷水浇下的感觉可不怎么好,戈德里克也莫名其妙的抬眼望一圈漂浮的破麻袋子――这又没妖精,摄魂怪跑来做啥有妖精你就跑了是吧
“萨拉查,你欠我一个解释。”
一挥手,将被摄魂怪重重包围,退到墙壁角落只靠三只白色守护神坚持的凤凰社众人解救出来,头也不回的就冲出去了。
阴冷,可怕的感觉在远离破釜酒吧后如潮水退去。罗恩倒喘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曾经以为中世纪过了这么多年回来后啥也不用怕,没想到看见这些破麻布袋子的恐惧差点窒息得晕厥。
“魔法部傲罗”
庞弗雷夫人吃惊的看着对角巷上空荡荡的建筑,刚才逃出来的巫师们都被勒令退后,魔法部的人密密麻麻站在街道两侧,魔杖如临大敌的对着他们。
“啧,真碍事”
亚瑟韦斯莱不安的回头瞄了一眼依旧陷在阴冷可怖雾气里的破釜酒吧,小心翼翼的提醒
“格兰芬多阁下那个公爵阁下还在里面”
“没看见我们吵架”戈德里克烦躁不安的挥挥手,“现在看见萨拉查我就控制不住,在我还没打晕他或者他诅咒我之前,先让我冷静一下。”
“”但是,不得不小小声强调,“摄魂怪也在里面”
戈德里克奇怪的回头看了亚瑟一眼。
“摄魂怪”难道要强调这种魔法生物的恐怖凤凰社众人的表情一片空白,而格兰芬多鉴于有关萨拉查的事情认真思考了三秒,立刻认为自己明白了,漫不经心的接下去,“不要扔魔咒,萨拉查喜欢它们。”
晴天霹雳砸在脑门上也就这个感觉。庞弗雷夫人觉得这些词每个都能听懂但组在一起就不懂了呢,亚瑟晕乎乎的扶住额头觉得天旋地转,对角巷的地砖怎么看怎么顺眼只想往上趴。
原来他们,也根本不认识真正的斯莱特林。
“冰封”的对角巷
从椅脚到桌面开始覆上一层薄薄的霜,然后瞬间结冻成为厚厚的冰层,苍白的指尖一触之间缓缓收回,墨绿色的袍角在接触到冰冷的寒气后微微亮起荧光,无数魔纹构筑的玄妙图纹在暗色的衣料上惊鸿一瞥的浮现,又瞬息消弭,而摄魂怪的窒息阴冷造成的冰霜在他的附近反而更加剧烈,几个飘得最近的摄魂怪甚至僵硬得无法摆动那身破斗篷。也因为这点,这群带来恐惧的魔法生物才发现破釜酒吧里还有一个活人来着。
错愕与愤怒立刻占据了它们的思绪,纷纷张开腐烂的手臂想要扑上去。
深幽、沉寂的波动,以及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还跟它们的气息一样,冷得很可怕,没有丝毫排斥。呃好像很熟悉,但是熟悉是什么
破麻布袋子在半空中晃荡着你看我,我看你,直觉告诉它们眼前的不是可以吃的食物,也许是吃不下去,也可能是吃了会有很可怕的后果,没关系,魔法生物总是会有本能直觉的,惹不起的它们躲得比谁都快,但是这种怪异的熟悉感从它们空荡阴冷的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是什么
好像是很久远之前,属于魔法生物繁衍传承的记忆。
已经没办法想起来具体,徒留下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就像它们之前闯进古灵阁的那次一样,明明那群只会尖叫的矮小生物根本没有巫师的灵魂美味,为什么它们一个接一个难以遏制的兴奋,扑上去大吃特吃呢根本就不好吃啊,吃完了还在奇怪,既不美味的情绪光彩,也不充足的口感,为什么一看见就是忍不住呢
这种熟悉,就好像在阿兹卡班看见魔法部那些巫师一下子抓进来几百个食死徒关进牢房里的那种满足会有无数食物送上门的安心。
――你得承认它们是魔法生物,是遵从本能的。
于是萨拉查是在久违的冰冷气息里苏醒过来的,周围虽然漆黑一片,不过现在是晨曦之时毫无疑问,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种彻底的安静了,一时之间有点恍惚,昨夜留下的记忆更是混乱一片,萨拉查好不容易才在戈德里克发现秘密的事实里回过神来,才发现四周全部是冻结了好几米的冰层,几十只摄魂怪随意的漂浮在半空中,悠闲无比的挤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有的聚集在长桌上,它们无关有风与否仍然漂浮鼓动的烂斗篷几乎变成了新的桌布,另外一堆靠在高高层叠的放酒瓶的架子间,还有三三两两挂在通往二楼的扶梯上的,如果不是摄魂怪是通过灵魂间简单的思维情绪来交流,估计这回绝对能听到它们七嘴八舌闲聊,就差来几个巫师或者妖精的灵魂当闲磕嘴的零食了。
毫无疑问,戈德里克跑了
萨拉查觉得眼角都在抽搐,就算发现他们的后裔蛰伏在那个所谓的救世主灵魂里,戈德里克半夜跑到他们窗户底下来表白加偷窥,一晃神跑到一千年以后发现凌查消失,他都没有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虽然早就知道戈德里克并不傻,但是他的表现,想让人不把他当成傻瓜也难是说格兰芬多本来就出这种人,只不过分院帽不管你是真的冲动到只有一根经,还是就一根经冲动,一样把你踢到狮院去otz,这样的人最令人想不到,措手不及。
问题的症结凌查已经想通了,差别只在于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至于戈德里克那边――解释
斯莱特林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要是那头狮子想不通就让他自己撞墙去好了,关他跟凌查什么事
主意一定,纠结半晌的心情总算好了点,包括周围那群莫名其妙跑来的摄魂怪都顺眼很多,是说为什么这些魔法生物这么喜欢待在他们身边呢不过有摄魂怪在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任何人跑过来打扰他思考,尤其萨拉查斯莱特林又是那么喜欢安静,恨不得全世界最好都遗忘自己存在你说宅不就行了otz本来就是,没听狮祖说他八年都没出过门,上次出门是为了灭霍格莫得附近的教廷骑士团
多久都没整理过自己精心炼制的魔药了
戈德里克就是最大的破坏者,有他在,永远就不得安宁。
对于黑巫师来说,最大的快乐不是用黑魔法来折磨人,而是又发现一种可以改变咒语顺序而增强魔法效果的方法,对于魔药大师来说,最大的快乐不止是熬煮魔药的过程,更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成果琳琅满目数之不尽,最好是可以放满一个房间几面墙,让各种毒药晶莹美丽的光芒互相映衬流转炫目。
如果霍格沃兹不是一所学校,真该好好考虑在地窖里养上几百只摄魂怪
修长苍白的手指拨弄着空间宝石里所带的魔药,顺手将七八个水晶瓶子扔出去,暗蓝色的光芒流泻出来的液体一时引得摄魂怪蠢蠢欲动。
是食物的味道。
摄魂怪吞吃生物灵魂里的快乐与愉悦,高等的灵魂魔药精神药剂也有这种效果,比如福灵剂,当然谁也不会这么奢侈的用它去喂摄魂怪就是了。
破釜酒吧外面的对角巷,魔法部的人正为难无比的看着这座建筑都化成格陵兰岛冰雪景观,并且很恐怖似乎有往周围蔓延趋向的房子,要知道这可是伦敦的夏天。
“闹了一整晚,还是被凤凰社那群人跑了。”
“太没道理了,破釜酒吧里什么都没有,它们为什么就是不走”
把摄魂怪从阿兹卡班带出来抓人,现在送不回去了要是被魔法部那些只会指手画脚的高级官员知道,一定又要往死里扣傲罗办公室雇员的薪水。
天知道,战争过后一度无人问津的魔法部傲罗的职位又人满为患,好不容易从战争里活下来的却被指责为年纪太大应该退休,刚刚进来的又害怕资历浅薄被赶回家。
雨,越下越大了。
摄魂怪聚集的地方,阴冷的雾气即使太阳出来也驱散不了,严重的时候,就会落雨,但是像这样越演越烈,只在破釜酒吧周围一百米下大雨的情形还是让人望而生畏,最里面的地面,在雨水一落到地方就开始缓慢凝固,先是白色的霜,估摸着也不用一个小时,地面上的冰层就彻底形成了,现在就算是最好奇最勇敢的预言家日报记者也不敢走近一步。
“通知魔法部――该死,通知威森加摩最高审判庭”
巫师们拼命后退,雨水的面积正逐渐扩大,成为冰雕的建筑也越来越多,这种情况毫无疑问里面的摄魂怪全都处于异常活跃的情绪里,甚至寒冷与阴湿达到一定程度后,它们完全会借由雾气来进行繁殖,当时候就不是几十只摄魂怪,有可能是几百只,几千只对角巷会变成什么样
恩,死寂一样的冰冷世界里,胡乱漂浮的破烂斗篷当背景的最深处,有黑巫师极度不满的念着一个名字。
――根本不将拦路的傲罗当回事,早已经跑得远远的一群人。
“啊欠”
某金发骑士揉了揉鼻子,难道是昨天碰到摄魂怪,冷到了
“格兰芬多阁下,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啊欠糟糕了,萨拉查要诅咒我――啊欠”满不在乎的继续揉鼻子,顺带理了理铠甲外的金色长发,用一种很是惊奇的语气说
“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往霍格沃兹的路上走”
“”那也是我们的愿望,尊敬的,格兰芬多阁下,我们的,学院创始人
最无奈的,是一切早已发生
太阳,总是会下山的,世界末日,总是会到咳,不是,我是说霍格沃兹城堡,总是能被找到的,它那么显著而出名――
“这门上的防御魔咒呢”
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就看见无数披着霍格沃兹图案茶巾枕巾的家养小精灵像下雨一样从半空中往下掉,霎时铺满了整座门廊,连庞弗雷夫人都惊得一个倒仰,她可从来没想过霍格沃兹有这么多家养小精灵,知道肯定不少,但是没站满了看全部,谁知道这种景象的壮观
而这些小东西更可怜,惊慌的发出刺耳无比的尖叫声,它们都是从不同的地方瞬移来的,有的手里拿着抹布与床单,有的端着盘子,有的拿着锅铲,甚至半成品的蛋糕与滚烫的油也泼得到处都是,引起更响亮的尖叫。它们长长的耳朵随着动作竖直,用惊疑不定的表情注视着刚刚走进城堡大门的一群人,然后抱头的抱头,扯胳膊的扯胳膊,甚至还有就近撞墙以确定自己是否清醒的――虽然这是家养小精灵的通有行为,但是作为霍格沃兹里自诩最有良好教养的小精灵们做出这样的行为还是很出格的――它们向来只在没人的地方撞。
“主人”
魔法契约是最不会说谎的真相。
“不不,是,是应该称呼格兰芬多阁下”
那一张张脸上表情激动得哆嗦,话都说不清楚,有好大一群笔直的往后一倒晕厥过去了,剩下的家养小精灵立刻分成两队让出一条通道,用快得看不见残影的速度把倒在地上的同伴拖走,灰黑色的地砖也立刻亮晶晶,门廊两边的雕像与画框都被强行擦得无比雪亮,罗恩张大嘴看着站成两排的家养小精灵,笔直弯腰鼻尖都快把地上戳出坑来,而且身上的茶巾枕巾上或多或少的污垢也神奇的失踪了。
城堡的大门,他们进过n次了,从来没有这样走这条门廊惊得同手同脚,怎么走怎么别扭的。
“呃。”
某骑士抓了下头发,继续瞪那符文都已经斑驳得看不清楚的城堡大门,一脸扭曲纠结的闭上嘴,往里走,越走,那陈旧的窗户,地砖,甚至拐弯处空荡荡的墙壁,间或的雕像都让他眉头越皱越紧,好几次张嘴要吼了,还是忍下来没吭声。
最热闹的是墙壁上的画像,全部好奇的窃窃私语,在格兰芬多途径之处纷纷在画框里行礼,然后继续唧唧喳喳,不断有画像里的人物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跑到这里来围观。而两排家养小精灵都在他们经过后表情激动得一个接一个倒地,罗恩觉得自己的步伐沉重极了。
推开门,高高的穹顶上变换出外面的美丽晚霞,大厅里的四排桌子还是空荡荡的,不过接到消息的霍格沃兹所有教授已经表情僵硬复杂的站在中间,看着最前面那个穿着精美的中世纪轻甲的金发骑士将雕饰有金红狮子的头盔抓下来准确无比的扔在校长座位前的长桌上,满脸不耐烦的说
“啧啧,你们一千年来都没想过换点装饰吗”
沉默,你说该怎么回答
“比如说加个水晶吊灯或者魔镜为什么你们都对罗伊娜布置的穹顶怎么有好感呢,要看天空出去不就看到了,没一点意思”
这回直接跨过去,坐在桌子一端上。
而且格兰芬多坐的还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
――或者他是要看着对面狮院长桌后悬挂的金红色狮子旗帜
原谅众人只能这样纠结的想。
“尊敬的格兰芬多阁下”斯拉格霍恩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在格兰芬多这个单词后面加敬语来称呼。
“啊,一千年了,能够再次看见您,真的十分荣幸。”
大厅里的画像们纷纷为鱼贯进入的这一群让路,正是平常极少能看见的历届校长画像们,说话的是席尔维斯特,霍格沃兹的第一任校长。
“不知道小哈利将我们的画像复制成双后在中世纪怎么样了”
他们永远待在这座城堡里,尽管拥有别的画像所没有的特权,但是依旧只能看着历史与时间的流逝。
“一想起来就觉得有趣啊。”
“那可是中世纪。”很早之前的一位校长笑容里可是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要相信小哈利,不是吗他可是有双绿色的眼睛。”席尔维斯特也学会了邓布利多那种笑眯眯的神秘微笑,很多事情,如果知道有时间错乱,那么很多猜测都会很有趣。
“安斯艾尔”
戈德里克要认出席尔维斯特并不困难,因为画像上全身都是药水痕迹,死了之后依旧不修边幅样子邋遢乱糟糟的头发下的那张脸非常年轻,也很好认。
席尔维斯特校长似乎僵了一下,立刻又躬身行礼
“威廉席尔维斯特,院长您忘记我了”
“呃――”格兰芬多又开始抓头发,“我没见过你是安斯艾尔的儿子”
“是,希尔伯特席尔维斯特是我的伯父,我的父亲在霍格沃兹建立后第六年到第十二年教灵魂魔法,他是跟随您的骑士”席尔维斯特心里琢磨着时间,然后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而我来霍格沃兹上学,那是公元1009年的事情了。”
“你”戈德里克脸上少见的没有笑容,他盯着画像里的席尔维斯特,“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话问得十分突兀,不过一时之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失去笑容的只有画像里的席尔维斯特。
沉默。
本来并非怪异的气氛终于在长时间的沉默里使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好奇而古怪。
“您来的时候,我的父亲还没有离开霍格沃兹那么是公元998年之前。”席尔维斯特低头喃喃。
“是996年。”亚瑟韦斯莱终于忍不住,从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从没说过原来你们几个失踪是回到未来的话看,估计前后时间不会相差几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距离霍格沃兹建立刚满十年。”
脑子灵活的教授们已经在拼命想公元1000年前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在罗德里格荒原上,希尔伯特就死在我的眼前,我格兰芬多家族几百年来统领的教廷圣殿骑士团最终只剩下我与安斯艾尔,可是没有原因,安斯艾尔是不会离开霍格沃兹的,他不再回来只有一个可能”戈德里克伸出手,精神恍惚的似乎想去碰画框里的席尔维斯特,随后放下了手,站起来抓过桌上的骑士头盔,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向桌子后面的墙壁,就在众人想提醒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墙壁已经左右移开多了一条密道,在格兰芬多走进后就重新合拢恢复。
“席尔维斯特校长”
“没事。”席尔维斯特扯着乱七八糟的袍子微笑起来,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别人,“只要格兰芬多阁下走进校长办公室,看见我的画框,还能隐瞒什么虽然现在看来,不用看他已经知道了。”
画像里的霍格沃兹第一任校长,还很年轻。
很年轻就死了――
罗恩在中世纪的时候看过哈利带着的校长画像,尤其赫敏特别注意过第一任校长的这张,威廉席尔维斯特,10291042年霍格沃兹校长。
那是他经历生活过的时代,就算是再强大的巫师,也会死于非命。
“席尔维斯特校长,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邓布利多摸着胡子啃甜食中,“你那个年代,麻瓜世界有个重要人物也叫席尔维斯特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因为我不认为他是一个巫师。”
“阿不思,你总是正好问到关键。”
“哈。”
“也是最不该问的”
白巫师耸肩眨眼,继续啃甜甜圈,不吭声了。
“在背叛还没有彻底致命的时候,说出它,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席尔维斯特校长最先从画框里走出大厅,“何况,真相是什么,一千年后已经没人知道了。”
“”
教授们,你看我,我看你。
“麻瓜世界一千年前哪个叫席尔维斯特”赫奇帕奇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直截了当的问。
“可怜的巴布吉死了,不然她会知道。”
再次沉默。
“去霍格沃兹图书馆。”
如果真的很有名,就算是麻瓜,应该不难找吧。
于是罗恩现在又开始想念他心爱的赫敏,梅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遗忘的请看这里
“在罗德里格荒原上,希尔伯特就死在我的眼前,我格兰芬多家族几百年来统领的教廷圣殿骑士团”
在36章,活下去,源自巫师与麻瓜统治阶级彻底决裂时期,希尔伯特席尔维斯特,死
58章,哈利救金妮,已经被误当成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在圣科伦班隐修院认识了安斯艾尔席尔维斯特,是大约在56章或者57章校长画像的指示,安斯艾尔是一个很擅长魔药与灵魂魔法的巫师,也是跟随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骑士,这是席尔维斯特校长说的,本文里还没写过他们的见面
曾经写过的提示是,安斯艾尔是因为救金妮才深刻研究成灵魂魔法大师的
关于下文重要提示,26章邓布利多对哈利说过
“我很高兴你注意到了细节,席尔维斯特,四位创始人之后的第一位霍格沃兹校长,为了保护学生死在爱尔兰巫师的诅咒下。”
关于席尔维斯特的提示,前文也是有过一句提示的那么为了下文暂且不说
最悲哀的,是命运无法改变
“清理一新,咳咳家养小精灵都不来打扫禁书区的吗”
满地灰尘与尘封的书籍一起,有些没有惊悚书名外表平常的书籍,就算是偷偷进入来翻开的历届学生,也没有时间与兴趣去碰,唯一有机会看过他们的人,可能也只有霍格沃兹的历届校长了。
但是哪一本稀松平常的书,能够放进禁书区呢
即使它上面没有黑魔法加持,名字也好像历史年代记与游记,更不显眼。
“咳,上学的时候我多么想进这里来。”
“罗恩”
“呃,其实是赫敏想看哈哈。”
“上次我与斯普劳特教授看了韦斯莱先生的记忆后,就特意找到了这本记载法国古老祭祀方法的书,不注意仔细看每一页内容的话,很容易把这关键的几句忽略过去,还好邓布利多教授留下的记忆瓶里有它,否则想在禁书区找到有用的东西,还是很难。”
“这笔迹也太潦草了,荧光闪烁梅林,我的眼睛实在辨不出几个字母”斯拉格霍恩甚至看看封面,疑心自己把书拿反了。
“奥劳拉温德尔,在十三岁之前从来不知自己是巫师的女巫而且出自教廷的该死,后面这行是什么”
“她在麻瓜世界渡过了整整三十六年,通晓古老预言术与诅咒血祭这都是在她暴露巫师身份之后才为人所知的事,也是――”斯拉格霍恩的声音骤然变调,
“也是确切知道生平与死亡时间,所能找到最早的一位斯莱特林后裔”
有的时候,一伸手,就能碰触到真相,可是更多的人却在名为真相的那扇窗户前伫立不动。做为一位强大的巫师,当然非常明白,预言与命运这种东西,你事先知道与不知道是没有区别的,你一样改变不了,甚至往往因为你企图改变它,才造成了你不愿意见的结果。
公元996年,战场持续不断,霍格沃兹却并没有因此受影响,它的名声正在逐渐广博,至少在这一片土地上,孩子们还可以尽情在阳光下挥舞魔杖。
她自禁林那条小道踏入城堡前的草坪,所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一种与纷乱之世完全迥异了的违和,非常的,碍眼。
“噢,米娅。又是几年不见了,我只是拜托赫尔加写了信,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罗伊娜拉文克劳虽然时常带着骄傲的神情,不过她的热情在看见她所熟悉的人之后,就不复存在。很久么她与赫奇帕奇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改变,也许这就是身为巫师仅有的那么些个好处
从林间洒落的日光下走过来的女子,美丽,高贵,西法兰克上流社会贵夫人的长裙,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她苍白的脖子上闪烁着奇妙的淡蓝色光辉,再一看又似乎没有的错觉,清雅的香气从裙摆与象牙装饰的扇子上散发出来,她漆黑的长发如同夜色般深魅,几乎每一个人看见,都会有瞬间的错愕,不止是惊艳,更是一种触动灵魂的奇妙惊惧。不见笑容的冰冷疏离,当她带有清浅苍白色的唇微微张开时,甚至会使人有听见无声魔咒的战栗
“温德尔,我想您至少得称呼我温德尔夫人。”
“呃当然,米娅不,我是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西法兰克”罗伊娜的局促源于看见眼前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漫天的大火,呛人的浓烟,还有紧紧抱住女婴的萨拉查,原来,时间是不能挽回悲哀的,他们一直都知道萨拉查把女儿送到了艾威林家族,却没有想过后来。
“自从你们来了之后,自然不能。”盯着眼前的女巫,米娅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像那个人,几年前她年纪太轻,在变故中也没有心思好好瞧过那个人的朋友。罗伊娜拉文克劳,据说拥有卡洛林诸王血脉的女巫,擅长魔咒与魔文炼金术,却是一个不懂得掩饰情绪,非常容易看透的巫师,这真危险不是吗
微笑,不管心中实际想到什么,笑容似乎都能很快缓解僵硬的气氛。
“我就住在离霍格沃兹不远的地方,艾威林家族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