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才可能做到。
一直与萨拉查共同拥有记忆的凌查,还是第一次见到“应该认识”却不认识的人此时还没有发展到画像里喝下灵魂药剂,彼此不确定出现时间的阶段。做为强大谨慎的黑巫师,绝不可能也是平生仅有,发现自己的魔杖不见了,就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也禁不住惊愕茫然了一瞬。
戈德里克在众人抽搐目光里非常熟稔的伸出手臂――那个方向,那个姿势――好吧,果然是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
就在凌查毫不犹豫念出魔咒的前一秒,戈德里克带着一贯那无所谓的笑容,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好像他的这个拥抱动作极度寻常,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细微声音轻笑着
“萨拉查或者我该说,夜安,好久不见这是一千年以后,我们现在要去哪”
番外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发现
霍格沃兹,以你的存在为契约,某些事情将永不为人知。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萨拉查有一本日记,只有他自己能翻开,放在一个双尾蝎外壳硝制的袋子里,用特波疣猪坚韧外皮做封面,淡灰色而纸页枯黄,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七八个黑魔法与诅咒。霍格沃兹,你要相信,虽然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很好奇里面写得究竟是什么,可是也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机会。很早之前,我们从英格兰一直走到大绿海,四个人也不是一直在一起,赫尔加与罗伊娜嘛,总有点小秘密与女人的心事,做为骑士是不应该去过问的,但是萨拉查也会经常消失那么一时半会,这就很奇怪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伟大的骑士,最好的朋友有烦恼,当然是要去关心的,跟上去看看梅林在上,他背着我们就是为了写日记
想不被发现,就不能靠近,不靠近,长眼睛可看不到那么远的羊皮纸上的字。
认识萨拉查已经这么久了,连赫尔加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也许不再会有比斯莱特林更卓越的黑巫师了,不是说咒语与强大,而是永远活在谨慎理智里的习惯,当然这也是赫尔加不喜欢的地方。我们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真正分开过,萨拉查的可怕名声,也是我们亲眼所见而成的,其实巫师与麻瓜也没有什么区别,在对待恐怖与谣言之时,能把一条如尼纹蛇想象成九头蛇许德拉――不过萨拉查偷偷养的宠物究竟是什么,问过他这么多次却从来不说,算了,霍格沃兹反正你一定知道――詹姆斯伊万斯都能被当做萨拉查,人们的恐惧,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所不能的。
萨拉查是非常完美的黑巫师,他的大脑封闭术,使罗伊娜非常笃定的认为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几十年毕竟不是白认识的可以知道一个人喜欢的生活,经常的习惯,包括一些特异又没有理由的动作,最后那些非常不明显,或者更直接的说只有在面对那些回不到一千年后的可怜家伙时,才有些许反常的态度。
那些巫师实在很蠢,以至于差点都找不到最蠢的一个,萨拉查厌恶一切会影响他生活习惯的事情什么我也是其中之一罗伊娜你闭嘴,不要让我破坏骑士的形象,魔药与黑魔法,都快成为他的生命了,别说打扰,就是影响赫尔加研究魔法生物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扔咒语,何况那是可以在话说到一半之时不出现丝毫情绪波澜,骤然念出死咒的萨拉查,他对于那群太蠢的巫师,实在是不符合他性情的宽容。
最初这一点并不显现,因为萨拉查总是比霍格沃兹前面的黑湖更沉更深更难懂,如果他决心要掩饰什么事,绝难在短时间内被发现,起码最初谁也没有注意过他很少在那群巫师面前说话,或者更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的反常就好像平时心绪难料时的一种沉思。
大脑封闭术再完美,也只能看不透思维,不过浮动的魔压往往能暴露巫师本身的情绪。萨拉查的反常就是他在面对那群巫师的时候,魔压的变化越来越少,最初在爱比盖尔山脉森林时那种杀意明显得连米娅都能察觉到,到最后霍格沃兹建立时,魔压的浮动已经没有了,这实在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那些个家伙总会不小心说漏一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那总是新鲜与惊奇的,何况更多的事情是关于萨拉查自己的后裔,总不会真像罗伊娜说的,萨拉查根本不在意古老血脉最后的传承是源于自己的母亲,可这与萨拉查厌弃麻瓜看重纯血的态度大相径庭,截然相反岂非怪异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倪克斯家族有来自阿法隆的预言血统,从南郡的夏佐公爵家族看来,预言不是一个时有出现的显现魔法,甚至根本无法自我控制,往往预言者也不能了解自己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所有固定惯例好像都不适合用在萨拉查身上――呃,说实话,能不能打得过萨拉查我也不知道,但我无法对他使用死咒,萨拉查却不会有这种顾忌――估算一个强大巫师的能力,显然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尤其那个巫师是斯莱特林公爵。
反正,萨拉查知道很多,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能维持平稳的心绪,对于未来的事情毫不关心,从古到今擅长预言的巫师都很奇怪比如霍格沃兹建立的时候,他有提过一个很古怪的地方,有求必应室,能想什么东西出现什么东西的房间,将我们三人都震骇了,梅林在上,连我都没有这样的奇思妙想,霍格沃兹,我敢笃定未来一定会有这种地方对不要不我就从来没有认识过萨拉查,要不萨拉查真的“看见过”霍格沃兹里有这个房间。否则萨拉查的性格,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从来不提他懂得预言,呃,似乎他也从来没用倪克斯诅咒――这个世界上,还有需要萨拉查用血脉诅咒的事吗――没有人可以懂一个真正的黑巫师在想什么,但任何事情都有预兆,再细微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罗伊娜赫尔加就没有发现过这些,当然她们也不可能像我这样时时看着萨拉查。
尤其是
没有距离的接触,才能察觉到把几乎不存在的改变,黄昏与黎明之际,那最直接的迟疑停滞,也是最明显的改变,肌肤上滚烫的温度会在瞬息有冰冷消退之感,随着那双绿眸再度睁开或者从失神里复苏,恍惚之后是恼怒,虽然萨拉查向来性情易变,即使那情况非常咳但那瞬间的变化,是连萨拉查自己都不知道的,否则无论处于什么状况里,在黄昏或者黎明到来之前,迎接我的一定是魔咒,又或者魔杖,呃,直接被扔到门外都有可能。
再想到之前
萨拉查为什么会答应我呢
明明已经用尽一切办法,连格莱埃,梅尔维尔还有那个会讲蛇语的詹姆斯都拿来用了,给罗伊娜赫尔加看了整整十年的好戏,就算是最伟大的骑士,都濒临认输失败,萨拉查却忽然答应我了摒弃梅林显灵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能说是萨拉查看见未来了吗骑士的誓言都不知说过多少次,生死承诺都快堆满霍格沃兹的地窖了,到现在萨拉查依然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想通了尽管罗伊娜赫尔加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有趣,但是赢,也别让人赢的莫名其妙啊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猜得都对,可是这点彻彻底底的错了,萨拉查斯莱特林跟你在一起,跟什么未来一点关系也没有未来可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誓不两立,咳
体温的变化,只能归咎于意识的丧离,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行为都具有连贯性,那样短暂的瞬间,完全不会影响先前的一切,只有眼神与身体的温度,是最坦白的证明。是灵魂真是难以揣测的事实,完全一样的习惯,完全一样的说话方式,连对我的态度,也完全没有异样,那是萨拉查藏得最深的秘密,他自己一定很有信心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好在我总是一直看着他,否则这样盯着不放,早就被萨拉查发现了。
不是魂器,萨拉查没有想死的打算。
那么,天生的吗
白天与夜晚,真是有趣的划分。
当然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伟大的骑士,既然有人不说,那么永远都是秘密,又有什么关系,我仍然在寻找萨拉查白天与夜晚的差别,虽然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但是两个灵魂存在耶,怎么会没有区别,霍格沃兹,你说是吧。
最紧急的“状况”
就算月亮今天从西边升起,秘密不再成为机密,多少人挣扎在水深火热里,魔法部怎么焦头烂额知情人如何纠结欲死,可生活还是得继续不是吗比如破釜酒吧还是照常开门,骑士巴士依旧横冲直撞因为幻影移形虽然是人所周知,霍格沃兹也有专门公开课的魔咒,可事实上,远远不是所有巫师都有这个能耐考到幻影移形资格证,这就意味着他们在施行幻影移形时可不仅仅是到不了目的地那么简单,一不小心把手指,肩膀的某块肉,乃至身体上的任何部位丢在原来的地方都是小事,头在目的地身体留在原处基本上就是梅林也救不回来了,所以巫师绝对不敢拿自己的命和下半辈子的残疾开玩笑。
在预言家日报的诸多评论里看来,好像凤凰社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纯粹就是运气太好,才能阻挡食死徒,但如果用这样的标准来认识英国巫师的话,无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除了海格这个半巨人之外,哪一个都能熟练的使用幻影移形,中世纪一趟走下来,连海格也会了――而幻影移形可不是清理一新,哪个巫师都可以挥挥魔杖随便用,甚至所谓精英聚集的魔法部,也不是抓出一个修理下水管的记载开庭记录的都懂这个,所以骑士巴士的生意很繁忙存在很必要,对角巷的壁炉也不断冒出一个又一个影子。
海格庞大的身影走在最前面,非常轻松就挤开狭窄巷道里的人群。
更多的巫师因为恼怒回望时,立刻认出了特征明显的半巨人到底是谁,顿时立刻噤声避让,在战争结束之后,因为太多的谜团与别有用心者的渲染,凤凰社并非是英雄,在充满了争议之中,举行过葬礼的人忽然活生生又出现了,尽管与凤凰社无关,但人人都有那种被欺骗的冷漠厌恶,这本来也不算什么,毕竟经历过战争愿意相信魔法部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预言家日报接连两天对于圣芒戈医院与魔法部变故的报道,着实引起了轩然大波。
――纵然有看不惯魔法部的巫师,可是没人会对圣芒戈有意见。
几乎是瞬间,海格就得到了所有人厌恶又敌视的目光。
待视线注意到海格背后一行人,熟悉的韦斯莱家红头发,熟悉的霍格沃兹医疗翼庞弗雷夫人,以及这两天报道里使人心惶惶的古怪巫师,虽然两场变故耸人听闻,但是那样情形之下根本没有一张照片能被贴出来,最多的还是旁观者事后惊魂未定的愤怒诉说,所以即使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巫师们对于事情的严重性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认识,只不过态度的显而易见的。
罗恩把头扭过去,虽然在中世纪待了这么多年,但是对于这种应该是食死徒享受的待遇还是格外不是滋味,时间已经改变了他如此多,知道善恶不是一个字的断论,知道遇上再恐怖的事实,也要保持最基本的理智,这倒不是什么好办法,只不过吓着吓着,是人都会习惯掉的。
反倒是再次用手拉了下刚买来的斗篷,罩住那身古怪盔甲穿着的某骑士现在很郁闷,他在说出那句话,揭露一直以来所猜测的秘密后,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着恼羞成怒亦或是惊骇之下的萨拉查本能下的反击。
斯莱特林活在谨慎与自我里,甚至拒绝任何人接近,格兰芬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在他想来萨拉查一时震惊之下不是摄魂取念就是一忘皆空――这还是看在自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份上,否则就是无解黑魔法与死咒――但绝对不该是这种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的反应。
惊骇,是有,他从来没见到萨拉查会有这种震惊到连大脑封闭术都来不及用的僵硬神情,就好像怀疑所听到的词句,又似乎都不能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的茫然迷惑。如果不是情况非常戈德里克自己又忐忑不安的紧张,差点就真要笑出来了,梅林在上,能看到萨拉查这种表情不管怎么说都值了。
可惜这也只是转瞬即逝。
湖绿色的瞳孔瞬息深冷的情绪越发深邃,几成漆黑的幽冷,不是杀意,却是比任何威胁都可怕的危险,某骑士已经寒毛倒竖,从颈子后面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不自主的感觉喉咙发干,喉结上下微动努力咽了口水,开始后悔自己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拿萨拉查的秘密开玩笑,这下完了。
没有愤怒,没有否认,最关键的是连一个巫师基本上该有的反应也没。多出来的就是冰冷的距离感,好像从来就不认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一样。
某骑士已经按捺不住,数次想开口解释,不过还是没这个胆子在已经彻底惹怒某黑巫师的基础上再次不知死活的发言。呃,就是要剿杀一条火龙,再勇敢的骑士也不是直接冲上去砍的,先得仔细观察吧你敢说萨拉查不是比梅尔维尔危险得多
左看右看,恩,巫师聚集的街道。
悬浮的各种颜色蜡烛在简陋壁灯发出明亮的光辉,漆黑铁艺弯曲装饰的招牌在各种魔法效果下晃晃悠悠,半拱形的窗户后面堆满了东西,描绘精美的花纹随着浮现的文字在石灰色低矮的墙壁上浮现出来,是最好的宣传语和价格目录,一眼过去,夜晚的对角巷更令人有眼花缭乱的感觉,因为可见度低,深一脚浅一脚的黑石路面延伸至弯道尽头,夹杂在宠物的叫声与魔法商店里各种吵杂的喧哗。
这是飞天扫帚怎么能这么漂亮
从中世纪那个比经济大萧条还过分,店铺比顾客多得多的地方来的某骑士一下子就被四周橱窗里精巧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要不是还记得对这个时代完全不熟悉,而且萨拉查正处于即将暴走的边缘,戈德里克绝对不介意一间一间进去逛,格兰芬多的好奇心永远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一个劲的往外冒。至于萨拉查,咳,现在不是白天。
至于其他人虽然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只要瞄一眼醒过来后一直浑浑噩噩满脸呆滞,但是无论谁一碰触,都会吓得瑟瑟发抖偏偏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的特里劳妮,凤凰社诸人都不敢多问,相反心里还在嘀咕着黑巫师就是与众不同,格兰芬多阁下都快两眼发亮趴上商店的橱窗了,斯莱特林公爵依旧冷着脸,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从路中间走过,还没到伊拉猫头鹰商店,外面招牌上倒挂的蝙蝠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吱吱叫,爪子抱住头,全部缩到了薄膜翅膀里,而刚刚路过的那家卖魔药材料的一片混乱,从蓝蜗牛到沙漠蝮蛇全都没命的在笼子盒子里乱撞
亚瑟韦斯莱头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跟在这样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后面,简直就是考验心脏承受能力和他未来究竟要怎么跟亲朋好友解释的脑力。
庞弗雷夫人比他更头痛,因为她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斯莱特林虽然没有表情的走在前面,看上去的确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千真万确在找什么,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甚至知道大概情况,所以才会没有一路走一路看,在见到如同古灵阁这样标志性歪斜的建筑还会刻意绕开,因为远远的一眼,就足够分辨出不是目的地了。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基本上每个巫师甚至麻瓜匆忙寻找一个地方时都是这样,但是对于中世纪来的斯莱特林公爵就很不正常了好吧。
庞弗雷夫人的不祥预感在所有人穿过对角巷来到破釜酒吧时达到了。
――这是对角巷里唯一可以住的旅店,斯莱特林从哪里知道的
“晚上好,我的客人们”
跟黑魔王有同一个名字,实际上在普通不过破釜酒吧的汤姆站在颜色黑沉沉木头做的柜台前笑眯眯的抬头打招呼,不过在看见前来的人后脸色立刻一变,勉强维持着笑容,心里却把不得这群屡屡登上预言家日报头条新闻的活动麻烦赶紧走人。和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正在酒吧里的客人,有一半当场就丢下钱币离开了,其余的人也是用陌生敌意,个别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暗暗揣测会发生什么事。
“豌豆汤,南瓜派,菠萝面包,谢谢。”罗恩嘟哝着往椅子上缩了缩,“我觉得我可以吞下一头牛。”掰手指算算,好像又一整天滴水未进了,幸好在中世纪熬习惯了,否则饿得啃杯子的心都有。
于是再厉害的巫师也是要吃饭的。
不过,凤凰社众人一边默默吞面包灌咖啡一边死命把疑问跟食物一起往胃里塞。戈德里克正大感兴趣的吃着罗恩要的南瓜派,从表情上看满意极了,不过所有人都真的很想提醒他,还有一个坐在那里端正笔直姿势优雅得好像在王宫城堡里赴宴的黑巫师,是不是要绝食记忆没出错的话,好像斯莱特林自从醒过来什么也没吃过,加上之前在圣芒戈里晕迷不能动的时候――梅林在上,黑巫师都可以持续三天不吃东西后,面对桌子上摆满一堆丰盛食物依旧只看不动吗呃,修正,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半晌,吃饱喝足的戈德里克有反应了,啃着最后一块面包,直接赖洋洋的趴上那个黑沉沉的柜台,璀璨的金色眸子笑得微微弯起
“嗨,看在梅林的面子上,能借厨房用一下吗”
“啊”茫然以为听错词的汤姆。
金发骑士猛点头表示绝对没错以及问题的严重性。
“多少加隆都可以商量,否则再迟一会,我最好的朋友就要饿晕过去了”
你带魔药做什么
破釜酒吧里吵杂的一切在耳畔持续着,真正焦躁不安的情绪却并不是因为走入人群,尤其是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是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永远谨慎,可是同样也缺乏与人相处的耐性,陌生又带有敌意的人群,这些就足够引起黑巫师心底不耐烦的杀意,中世纪的欧洲是难以看见这么多拥挤的人群,总有巫师因为与别人的距离太过接近而被麻瓜的武器杀死。如果在这里的不是凌查而是萨拉查,是绝不会有这个耐心停留在吵杂光线昏暗的破釜酒吧里。
虽然凤凰社的众人因为害怕不敢坐在他身边,但是破釜酒吧的一张桌子也就这么大,又因为戈德里克已经站起来走向漆黑柜台后招呼客人的汤姆说话去了――在最近的十几年来,就只跟赫尔加他们三个坐在一起过的斯莱特林,那瞬息因为意识到跟一群不算是陌生但同样没有好感的人待在一起,厌烦与焦虑的情绪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某公爵现在非常,非常不愉快。
最最关键的问题,是先前戈德里克说出的话。
已经不是某骑士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知道的问题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说黑巫师尤甚,那么萨拉查斯莱特林则拥有极端的自我,绝对孤僻的世界,即使格兰芬多很特殊,比任何人都特殊,但是――不是自己――依然不行。那是斯莱特林此生也不会说出口的秘密,甚至在今天之前,非常自信,或者说根本没想过会被人发现。
一样的习惯,一样的思维方式,一样的喜好,他们从来都是一个人。
大脑封闭术维持的冷漠,激烈情绪却是透过魔压浮动不稳,啃着菠萝派的海格猛惊到被噎住大声咳嗽,惹来酒吧其他人厌恶的注目,而罗恩嘴里的咖啡已经喷出来了,凤凰社的诸人脸色都难看得像白纸,好像凭空多了座大山压在面前,忽地又感觉到空气稀薄到窒息,张开嘴喘气的时候又心悸到预感死亡快要降临的恐惧焦虑,要不是理智还在,几乎个个都想夺门而逃了――格兰芬多阁下您快回来吧,我们真不能跟公爵大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嗨,萨拉查,我帮你把晚餐搞定了。”
是吗,可是你手上什么也没有,难道公爵大人是喝空气的凤凰社众人只敢把惊疑写在眼里,然后全部恨不得把头埋进汤碗与碟子里。
璀璨的金色,每次都像是刺痛眼睛似的冒出来。
同样刺眼的还有那张脸上挂的灿烂无比笑容。
非常碍眼,非常
“呃”
坚硬的冰块虽然是凭空出现,而且是极近的距离,换了别人除了被砸个正中头破血流外,搞不好往下栽倒直接去见梅林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被砸的是格兰芬多,瞬发的魔咒在瞳孔剧烈收缩后陡然出现,冰块直接在他额前几英寸处停滞。眨了下眼,某骑士意识到眼前的坚冰是从哪里来的了,于是――
“哗啦。”
呈扇形浇过来,满头满脸全部是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狼狈无比的站在原地,在破釜酒吧蓦然一片寂静众人茫然惊疑之时,事情发生得太快,大多数人只看到结果,唯有凤凰社诸人张大了嘴,他们实在不能明白明明砸过来的是冰块,怎么忽然变成水停滞的那一秒太短,根本难以注意,所以各自表情古怪极了,心里嘀咕着斯莱特林其实也不是那么,咳瞬发的魔咒看上去会砸得格兰芬多头破血流,其实不躲不闪也没关系,最后浇上去的还不是水
梅林知道
戈德里克苦笑着抹了一把脸上还在滚落的水珠,从一张桌子上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了――梅林知道,把冰变成水的人是他自己,梅林在上,算了,只是这样的小魔咒,不是黑魔法,是不是还要提高警惕等待下一次袭击
“萨拉查,我不得不提醒你呃,就算饿到失去意识,我们好像也回不去”
更正,戈德里克一直在做惹人想一拳砸到他脸上的事。
“”忍耐,一定要忍耐,就算给这种人一个钻心剐骨也没有实际效用,还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碍人眼,“戈德里克,我却觉得不需要提醒你”
“呃”
“我,有,魔药。”
“哦”
不早说,害得他刚才一边吃还一边担心,要是萨拉查忽然倒下去要怎么办,而且借了厨房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可是一千年后的英国,谁晓得现在的厨房是什么样子,萨拉查会用吗,咳不早说,害他想东想西恩,慢着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瞳孔是一种罕见的琥珀色,呈现出剔透明亮的红橙光泽,由于他出众的外表与其他原因,在微笑的时候很难看见他瞳色里那种近乎透明的明亮光辉,但是一旦收敛笑容表情凝重,尤其是目光聚焦在一处时,就会显得那种剔透格外渗冷锐利,使人脊背发冷,不由自主的侧头偏开他的视线范围。
“你带魔药做什么”
没头没尾的话使众人都很茫然。
魔药,对于巫师来说当然再平常不过,就算不是魔药大师,杰出的傲罗与治疗师,或者特殊行业的巫师,也会随身带着一两种魔药,对于中世纪来的黑巫师,尤其又是擅长魔药的斯莱特林公爵,如果说他身上没有魔药,那才离奇。
“我们来之前,刚刚参加完赫尔加的茶会。”
戈德里克一字一句,神色凝重得比霍格沃兹倒塌而他逼问事情过程的样子还严肃
“而你,上一次出门是八年前,从霍格莫得开始方圆十几英里所有教廷骑士团的死亡我不认为你有必要,或者说将代替食物用的魔药在你八年没出过霍格沃兹的情况下,还是参加赫尔加茶会的时候带在身上”
冰冷的湖绿色瞳孔里没有丝毫情绪,也没有回应。
“还有”戈德里克猛然一声大喝
凤凰社的众人已经心惊胆战到开始盘算是不是要用幻影移形逃跑。
“如果你带的魔药只是几瓶,只是几种――我知道萨拉查你一向谨慎小心,就算带着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正因为你的小心谨慎,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你绝对不会消耗这些在你看来是为了意外情况而准备的魔药,你能这样丝毫不在乎,不计算消耗的使用,只有一个解释”
这回谁都不觉得满身是水的格兰芬多看上去狼狈了,那锐利的目光简直是要吃人的愤怒,放慢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你,带了,非常多的魔药”
魔咒制造的收缩空间,谁也瞧不出里面有多少东西,就算拿在手上用魔力测试判断,天知道里面是不是还装有一个使用收缩空间的物品。
“多到了可以让你用上一年,或者更多”格兰芬多陡然提高声音
“现在,萨拉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早就准备,离开霍格沃兹,永远不回来”
――萨拉查斯莱特林会在有一天离开霍格沃兹,再也没有回来。
凤凰社知道,凌查知道,萨拉查也听说,就是戈德里克完全不知道。
但是,在一切没有发生前,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包括斯莱特林自己。只不过向来谨慎的行为已经足够让他们做好准备。
沉默,片刻。
“戈德里克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知道了。”
能想到他与萨拉查的身上带有这么多魔药的目的是什么,那么两个灵魂的秘密,在格兰芬多的眼里,当然不算什么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的袭击,狮祖当然能挡住
但是看见冰块,呃,明白是公爵在发火
衡量一下,被砸得冒血太划不来了
但是又不能让某人生气不是
于是变成水好了
伤不到自己又让某人消气
这是“鸿沟”
原来他们,根本不认识真正的格兰芬多。
缜密,卓绝,谨慎,能看透一切表象下的真实,并会把结论隐藏在心里,戈德里克不说出,谁也不知道,除非一切彻底碰触到他的底线。
现在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就好像一只完全愤怒的狮子,逼近,目光如炬
“回答我,萨拉查”
双手紧握成拳按在桌子上,浮动的魔压已经使凤凰社众人忙不迭的窜到一边避难去了,可怜的桌子发出沉闷可怕即将散架的咯吱声。
“不愿意接近别人,不吃城堡里家养小精灵做的食物,谁都不知道地窖开门的密语,对所有的诗人游记都有兴趣那并非不信任,而是早就打算离开,在有一天无声无息的离开霍格沃兹,离开我们所有人对吗”
冷静,忍耐,戈德里克不停的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可是怒火还是不可遏制的往外窜――他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萨拉查了不是吗萨拉查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所以忍耐,冷静,萨拉查向来都是这样,没什么好气的梅林在上,他就是忍不了了
斯莱特林侧头偏开了眼里几乎是在冒火的格兰芬多,无视对方恼怒之下伸出手来抓住了自己双肩的动作,只是沉默。
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是被记载在历史上确凿的曾经吗注定的争吵,注定的分歧,以及注定的出走早在他与萨拉查做出同意的决定时,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明白无论如何,他们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只要他们自己不愿意,谁能逼他们离开霍格沃兹做好一切安排,等待宿命验证的那一天,在此之前,赫尔加罗伊娜依然是他们的朋友,戈德里克仍然是他们最重要的人,只要这一切没有先失去
“给我一个答案,萨拉查”
什么都还没发生,什么都还没开始,解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