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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死宅技术哪家强 第1节

作者:蒹葭伴酒 字数:22486 更新:2022-01-10 09:16:00

    书名猎人死宅技术哪家强

    作者蒹葭伴酒

    文案

    顾允再次睁开眼睛后到了一个三观不正的异世界。

    没问题啦,在这个世界也能渣游戏嘛°v°

    顾允的新名字是糜稽揍敌客,身份是身份是宅男。

    没问题啦,就算全家人都是杀手也能刷微博嘛°v°

    这是一个迟钝的蠢萌慢慢适应奇怪的世界奇怪的亲人奇怪的网友的故事。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多年后,蠢萌才迟钝的想起来这个世界是上辈子富奸的hunterxhunter。

    直到死掉还是没能看到结局真是对不起,更重要的是剧情人物之类的他快忘光了,不能剧透了真是非常对不起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

    揍敌客家二子双手交叉撑在下颚,摆出一副非常酷炫狂霸拽的ose,冰冷的丹凤眼斜睨着观众,却不知道从哪里侧漏出一股蠢萌气息。

    死宅技术哪家强

    s以揍敌客家为视角中心的猎人世界。

    c确定为侠客x糜稽

    内容标签猎人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糜稽揍敌客,揍敌客一家 ┃ 配角猎人众 ┃ 其它猎人,穿越

    、第一章

    枯枯戮山的那个晚上开始下起了雷雨。乌云在漆黑的山顶聚集,阴郁的压在整座山上。雷雨持续了很久,巨大轰鸣的雷声回响在揍敌客家主宅内任何一个角落,淅沥的大雨砸了下来,桀诺站在门沿下,雨幕在他面前织下密集的横路。

    “父亲。”

    桀诺回头看了一眼席巴,摆摆手转身回去。此刻一道红色的闪电刺啦一声划拉下来,而顷刻间巨大的轰鸣声积累的整座主宅都仿若震了几震。一个影子飞快的沿着上山的道路闪掠而来,最后他停在了住宅门口全身都被雨水打的湿淋淋大约十岁的男孩子抬起眼来看了看席巴和站住了的桀诺,他歪了歪头,黑色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流到了地上。

    “爸爸,爷爷。”

    “伊尔迷,回房间去,不要再出来了。”

    “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男孩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看不清瞳仁的大大的猫眼盯着席巴,“雇主要求是在今天之内。”

    席巴和桀诺对视了一眼。席巴开口“我替你去。”

    “虽然是evee。”伊尔迷伸出三个手指,“三百万戒尼,记得汇进我账户里。”说着他很干净利落的往主宅内走。席巴嘴角轻略一抽,喊住伊尔迷“换了衣服后去照看着你弟弟糜稽,别让他跑出宅子里。”

    伊尔迷转过头“这是女佣的工作”

    “不。”席巴说,“这很重要,在今天。伊尔迷,答应我,好好的去完成。”

    湿漉漉的黑猫歪了歪头“好的,爸爸。”

    伊尔迷对弟弟糜稽的印象潦草。这个在他开始学会杀人后出生的小婴儿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贴着“可以轻易杀死”“不能杀”“是家人”标签的人偶。糜稽存在后他们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三年其实也不过是伊尔迷继续他自己训练、任务、训练的生活,而那个小婴儿被女佣照顾着,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影响罢了。

    他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完全可以拧出水来的头发,一手推开了游戏室的门。宅邸里隔音效果很好,外界巨大轰鸣的雷声传达到这里只剩下些许的余音。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正坐在地毯上专心的拆卸玩偶,他的身侧凌乱的堆积着各式各样的玩偶残肢,散落的胳膊抑或是头颅。男孩子身旁的女佣看到伊尔迷进来,匆匆忙忙的弯身行礼“伊尔迷少爷。”

    伊尔迷转头看看糜稽“他平时玩这个”

    “不糜稽少爷有时候会拆一些别的东西,电视监控器之类的。夫人说小孩子还是玩玩具比较好,所以换了这批。”

    “喔”黑猫似乎觉得有些意思,他走近两步蹲在糜稽身边。小孩子拆的专心,根本没有注意到伊尔迷的到来。伊尔迷就看着糜稽熟练的卸下仿真玩偶的胳膊,扭下头颅,扣出眼珠。完成后糜稽将残肢扔在一边,张着粉嫩的脸打了个哈欠,他和伊尔迷一般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最后视线停留在伊尔迷身上。男孩子打哈欠的动作僵止住了,就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伊尔迷。

    “糜稽。”

    小孩子眨巴眨巴眼似乎想了好久,然后咧开一个有点怯生生的笑容“哥哥。”

    黑猫举起爪子,按在小孩触感柔软的头发上揉啊揉。揉着揉着黑猫转过头面无表情的问女佣“糜稽多大了”

    “啊啊,糜稽少爷刚满三岁。”

    伊尔迷想了会儿,拉着糜稽的手站了起来。糜稽为了够着伊尔迷的高度也只能颠颠的爬起来,伊尔迷低着头看着小孩的发顶,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揍敌客家族的主宅很大。游戏室在二楼,伊尔迷牵着自己印象并不深刻的弟弟绕过二楼贴着繁杂花纹的墙纸走下楼梯,再从一楼按电梯输入密码下去。地下室是冰冷的石室风格,走廊上挂着冉冉燃烧的火把。小孩握紧了哥哥的手,尽量的让身子靠紧过去。他并没有来过这里,走廊的延伸仿若没有尽头一般。伊尔迷牵着糜稽拐进一间房间,绕过几架放着不同刑具和人体器官以及其他什么东西的货架,从角落里拖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抱出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人偶。

    这具人偶和成人等高,糜稽踮起脚来摸了摸它的皮肤也是和真人一般的质地。伊尔迷将人偶摆成坐着的姿势靠在墙边,这是个美丽的惊心动魄的女性。金色的大波浪,海蓝色眼眸静默的注视着前方,每一处细节都会让人恍然觉得她是活着的。

    “这是半年前收获到的,原主人已经被杀死了。”伊尔迷的语调没有起伏,他扳过美人的头,那里的后颈部还插着一枚念钉,“可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这个是人类。不过挺有趣的,对吧,于是就带了回来。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就送给你吧。你可以把她拆了哦,我也挺想知道她身体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和真人一样。”

    糜稽伸出手去扭人偶的胳膊,半天后他皱着小脸昂起了头“扯不下来。”

    “你需要一把刀。”伊尔迷从货架上摸索出一把锋利的牛骨刀递给弟弟,“对于没有觉醒将身体构造改变的你,这一点确实非常麻烦。”

    三岁的糜稽花了一个半小时将那具成人大小的美丽女性肢解成碎片。伊尔迷翻身坐在货架最上端看着弟弟的每一个动作,最让他满意的是这具人偶真的具有内脏和鲜血。糜稽将它的胸腔刨开,掏出肠子和心肺;再沿着咽喉处划开。没有血腥味的红色液体滴滴答答的撒了一地,最后每一个关节都被分开,糜稽抬头看向哥哥。伊尔迷从货架上跳下来,一脚踩爆了人偶滚在一边的头颅,脑浆黏糊的流淌出来,粘了他一脚。

    “这个人偶好棒哥哥”小孩兴奋的扑过来,用染满了红色液体的手拉住伊尔迷的衣角,“还有吗”

    “没有了,只有这一个。”伊尔迷握住小孩的手,“玩够了,回去吧。”

    异变是在他们从地下室走上来,路过一个敞开窗户的时候。

    雷雨并没有停止。整个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根本让人无法辨认出现在其实是白昼。不断落下的血红色闪电宛若非常近了。糜稽从窗户边路过的时候,窗户外突然探出剧烈的恶念,整个黑色的天色中骤然充斥了血红色的光。

    伊尔迷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接着就无力的从手心中滑下去。他愕然的一转头,就看见弟弟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也微弱的如同停止。

    “父亲。”

    席巴走进房间的时候桀诺已经在里面了,桀诺淡淡的扫了一眼席巴,又将目光转移到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糜稽身上。

    “已经把那个人干掉了”桀诺开口问道。

    “是一只藏在远处借着雷电嚣张的狡猾的老鼠,没有想象中强。这样看来他的能力也不是源于念,糜稽出事的时候,那个复仇者已经死了才对。”

    桀诺像是叹了一口气“咒术或者借由雷电的其他的力量吧。他的目的本来就是揍敌客的下一代,真是了不起啊,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给我们家族带来了打击的复仇者。我完全驱散不了已经进入糜稽身体里的毒素,只能用那种药压着了。糜稽本身资质就不是特别好,这样看来除非出现奇迹,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你去告会基裘一声,没必要对这孩子进行那么严格的训练了,他已经受损的身体受不了的。”

    席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也算幸运,不是伊尔迷。”

    “伊尔迷的资质很了不起,如果之后没有更好的选择的话,他就是下一代家主了吧。”桀诺低下头将手掌放在糜稽烫的惊人的额头上,将温和的生命能量缠绕在那个小小的身体上,“家族的防御还要加强,这一次是我们的错。幸亏不是伊尔迷啊。”

    糜稽的意识游荡在一片深黑色海洋中。他只感觉的到彻骨的冷和荒凉,冰冷的温度如同冰刃一般削着他的骨头;但顷刻间岩浆又包裹了他,骨头,灵魂,眼珠,大脑,全部都被蒸汽融化了。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气球一样的不断膨胀,到了最后

    彭。

    血和碎肉一片片的飘落了下来。

    、第二章

    顾允是个死宅。

    除了在互联网上有些许的存在感之外,似乎就什么都不是了。这样一个注定孤独一生的身份,对于顾允来说,似乎没什么不好。

    他拎着一袋快餐上楼,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踩开鞋子趿着拖鞋,反手将门关上。一边叼着筷子一边甩了甩鼠标,暗下去的屏幕很快就亮了起来。顾允坐了下来,将快餐盒从塑料袋中拿出来,肉末茄子的香味就很快充斥了这个老式居民楼的狭小房间。

    qq滴滴滴滴的响个没完。

    右键选择“请勿打扰”模式,然后他开始缓慢的浏览信息。大多是群记录,以往的班级群、动漫群全部聊的一片欢腾,他把记录读完后按下了右上角的红色叉叉。最后,他翻到了那条信息。

    14:25

    好基友uy。吃午饭了吗。

    好基友uy。发送了一个窗口抖动。

    14:35

    好基友uy。向您发出了视频邀请。

    顾允点了接受。屏幕那边很快出现一个笑的爽朗的大男孩,背景一如既往的,是他在美国那边的宿舍。床上乱七八糟全部都是衣物,衣柜打开的,里面的衣服也被胡乱的塞着。

    所以说基友你住到哪里哪里就是无法治愈的垃圾堆吗请不要把不知道穿过没有的内裤挂在衣架的最上方在摄像头视角来看它跟被顶在你头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床头柜记得拉上你跟妹子视频的时候完全不在意妹子看到里面的安全套吗顾允嫌弃般的抽抽嘴角但是没有吐槽出来,心中奔腾的槽点乱飞,面部却只能维持着高冷脸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到基友被无限放大成异形的脸上。

    “哟顾允你小子终于舍得给我看你啦来来来到镜头面前转一圈喂你怎么又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中饭吃了吗啊我看到了你现在才开始吃饭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顾允被吼的捂住了耳朵埋头吃饭。

    对面的放弃了说教摄像头照到了顾允埋头吃饭的发顶,他的头发一向柔软并且颜色较浅,摄像头一朦胧,视线的触感都变成毛茸茸的了。

    “恩你吃吧在这样瘦下去可不行。我一不在你身边你都不会照顾自己了。这样呢,这半个月我又换了个女朋友”

    不愧是少女杀手好基友呢,万千少女会给你差评的哟兄弟。顾允抬起头来,沉默的对着摄像头比了个中指,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嘿你这是啥态度哥们换女朋友勤快说明哥有魅力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我新任女朋友的照片”

    顾允右手扒饭,左手在键盘上点点点,然后按下回车键。

    14:42

    好基友uy。图片

    treau﹁﹁渣男啊你

    “卧槽顾允你啥意思,美妞个个热情奔放,哥这是入乡随俗。怎么样,我的新任妹子正点吧”

    照片里面明显是在一上拍的照,黑发刺猬头男生爽朗的大笑着,他的手边挽着一个金色大波浪卷胸大的妹子,妹子的皮肤被晒成健康的浅铜色,她咧着嘴,笑的格外开心。的确是正点的要命的魔鬼身材天使面容,只可惜眼光太差所托非人,姑娘你会后悔的赶快踹了这个话唠妈妈桑吧,记住,一定要踹胯下三寸两腿之间哦。

    顾允将吃完的盒饭塞进塑料袋,放任大脑里弹幕自由奔腾着,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将垃圾扔掉。再回到电脑前的一瞬间,他瞥见对方一直笑嘻嘻的脸上有些微的低郁一闪而过。

    “顾允,这样的日子,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下去”

    顾允沉默了片刻,对方也不再说话。他张张嘴,放在键盘上的手几次收回,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被和谐了评论一般。最后他双手撑在桌上,微微向前俯着身子。

    “我只能这样。”

    “是你只敢这样。伯父伯母车祸后,你这个胆小鬼就只敢躲在蜗牛壳里了。已经两年了,再怎么脆弱你都该振作起来了。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还能照顾你,现在呢,我在国外,你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了。”

    “”

    他看着屏幕里面的顾允,顾允将头扭向一边,咬着下唇。他看着这样的好友,莫名的感觉到心疼和柔软。

    “抱歉,我不该提的。”

    “是我融入不进去。”顾允开口,他的声音因为鲜少说话而听起来格外生涩和奇怪,“是我的问题。”

    对面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又变成了轻松的语调“我们当初那个同学,她现在在一个网络配音社团。你声音不错的,要不要去玩玩即使不能自己说出来,借别人的口说出来也是好的。”

    顾允看着屏幕里相隔大半个地球的好友,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们社团招新的地址我发给你。我说你啊,也别一直逛b站看动漫打游戏看小说或者围观萌妹子什么的,想要女朋友的话就多出去走走啊,在书店公园里说不定会有不错的邂逅哦”

    “我傍晚出去走走。”

    “对嘛,这才乖。我这边已经很晚了,我该去睡了。晚安哟。”

    “晚安。”

    顾允注视着视频关闭,好友的头像暗下去。他想了想点开b站,随便点开一个番开始看几集下来已经是傍晚,他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看着掩映在老式居民区灰色建筑下的夕阳,整个灰蒙蒙的世界都宛如笼罩上了橙色的暖光一般。

    穿上鞋子,带上门,检查完钥匙,顾允走出小区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不习惯以正常的方式生存在这个世界了。壳子里面蜷缩太久,就不是想不想出来的问题了。顾允能够习惯在网络中嘻嘻哈哈卖萌卖蠢甚至和别人互相调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走出那个虚拟的次元,他却如同赤裸站在荒岛上的人。那些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排斥感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异类。

    只是说不出口,在现实中。

    往东走,然后就是两年前熟悉的城市。回去后他试着加入那个社团,或许,终于能慢慢的迎来新的开始也说不定。

    这么想的顾允踏上了马路。

    顾允在幼时是奶奶养大的。顾允十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他第一次有了父母这个词语的概念。在人来人往的窃窃私语和充斥了整个房屋的哀乐中,顾允呆呆的站着。他觉得难过,但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后来,父母把他接回城市,而顾允慢慢的习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生活。

    七年后,顾允的父母死于回家路上的车祸。

    将他接纳的世界,逐一的离开。

    酒后失控的汽车橙色的灯光,是他意识中最后温暖的颜色。如同两年前本应该和父母遭遇到的情况一起,延迟着却依旧温柔的将他包裹。

    另一个次元中的黑暗中,糜稽睁开眼睛。他眨了眨眼,随即又陷入冰凉却炙热的噩梦中。他的灵魂在炫目的光中飘荡,无数的记忆宛如走马灯一样清晰的镌刻了下来。他置身于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穿着酒红色哥特风格花纹繁杂蓬裙的女人走近他蹲了下来,一双漆黑的眸中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女人摸摸他的头发,手顺着鬓发滑到他的脸颊处。女人的手掌温度冰冷,她说“糜稽,你记得听父亲的吩咐。就算是女佣的话,你也得好好的记住。”他认得这是他母亲,可是从这个词语中本该获取的温暖却一分也无不对,他从记事开始才不过年许的时光,他本不该能够理解“母亲”这个词中的“温暖”的含义的。

    而下一刻他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小脚颠颠的站在枣子树下抬起头对着他怒目而视,满是皱纹的脸上每一道都被责怪和担忧占满,她举起拐杖指着他骂“小兔崽子,真是夭寿啊,小心摔下来跌断你的腿还不快点爬下来”顷刻间场景又变换到冬季的土屋,窗和门都被密密麻麻的包装袋和报纸糊的牢固,他穿着厚厚的棉袄,像条小狗一样依偎在老人的怀里,老人一边小声的反反复复的唠叨同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冬春来打狗子咧”,一边将橘子塞进炭烧的炉子里烤。温热的橘子香味合着火炉的暖光充盈了整件屋子。他往老人的怀里缩了缩,喊了句“奶奶”就感觉眼泪就被温暖的要溢出眼眶了。

    黑的如同看不见底的漩涡一般的眼睛突然看过来,他仿佛被无质感的视线扼住了喉咙。温暖的让人哭泣的氛围在刹那间就退潮的一干二净。那是不过是一个孩子,个子才刚刚越过婴儿床一个头,男孩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转了头对旁边说“这就是弟弟我知道了,虽然很弱,但我不会失手杀死他的。”

    “顾允是笨蛋顾允是笨蛋死掉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的笨蛋,死掉了都没有让人伤心的笨蛋,哈哈”

    “阿允,我和你妈妈马上回来,你在家里别一直玩电脑,有时间写下作业背下单词,听到没”

    “糜稽,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阿允我是妈妈。乖,不哭,妈妈带你去城里读书。乖,阿允乖,这么多年没来看你,对不起。”

    “糜稽少爷糜稽少爷糜稽少爷您躲哪里去了,快出来,夫人给您带了玩具,您别躲了”

    他扑在电脑面前一心打着游戏,yy开着,耳机里面一片喧嚣。他熟练的按着快捷键调整着鼠标,屏幕里面的帅气侠士身手敏捷,几次之后,他才从游戏背景音乐,yy里“五毒拉一个千蝶黄叽风车原地起对压上这波”一大堆的嘈杂声音中辨认出手机的铃声。不耐烦的拉下耳机,一手依然按在键盘上,另一手接了电话夹在肩膀上又摸索向鼠标“喂谁啊,别烦我在”

    “顾允是吗,麻烦来市立医院一趟,您的父母车祸抢救无效死亡,请过来确认下遗体。”

    世界空茫无音。

    所有的深藏不露的记忆在顷时间爆发,岩浆流了出来,从他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里流淌了出来最后淌满全身,他快要烧成灰烬了。大脑嗡鸣着,脑浆被一根棍子反复的搅动。

    好烦。我是谁。

    我是谁。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吵死了吵死了别再说话了别再说话了。

    “糜稽”

    、第三章

    黑发的小孩紧紧的皱着眉窝在软绵的床上,他像是在做噩梦,小小的脸皱巴巴的挤成一团。基裘坐在床边,被宽大帽檐遮挡住一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她伸出手摸向小孩的额头,女人的手指纤长,鲜红的指甲油衬的她指节白皙,那双手缓缓的移到小孩的脖颈上,以一种无比放松的姿态轻掐在孩子幼嫩脆弱的脖子上。她的眼神闪烁似惊涛骇浪,但最后终于依然归于平静。女人收拢指间,红色的指甲几乎要将晕睡过去的小孩脖颈刺出血液。

    一直毫无动静的孩子全身抽搐了一下。

    基裘受惊了一般飞快的将手收了回去。她低着头盯着那孩子,那孩子的眼睫微微的动了动。

    “糜稽”

    孩子睁开眼。黑色的眸子涣散成无机质的模样。他像是愣了好久才将视线聚焦然后转移到基裘身上。他眨眨眼,仿佛迷茫了片刻,然后喊“妈妈。”

    “醒了就起来,一直昏睡状态下对揍敌客家族来说就是一个麻烦哟。”基裘的语速非常的快,快的像是在扼制某种不得了的冲动,“糜稽马上就要四岁了,记住一直给爸爸和哥哥添麻烦的孩子是非常讨厌的。这次糜稽晕睡过去是因为哥哥带你去玩了对不对哥哥可是非常忙的哦,一直要训练训练训练任务任务任务,照顾糜稽的这种事情千万不能让哥哥去做的。虽然妈妈也不想对糜稽干扰太多,爸爸的意思呢也是让糜稽自由发展就可以的。但是糜稽记住一定要做个不吵不闹的乖孩子哦。”她站起来牵起了裙摆,“妈妈走了哦,想要什么东西找芦音就可以了。”

    基裘的动作快的像一阵风。小孩子看着女人的洋服裙摆咻的从门边飘走,头痛欲裂的在脑海里画了个问号。大脑里被塞得满满的都是黏黏糊糊的一大团一大团,他努力想寻找出自己的记忆,但是什么都翻不出来。所有的事情都黏糊在一起,他分辨不出其中的任何东西,这大概就是弹幕密集度已经到晃瞎狗眼的程度了吧。小孩撑着胳膊肘想坐起来,全身却酸痛的无法动弹。他缓慢的举起手放在眼前那是属于幼童的手,小小的肉嘟嘟的模样。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糜稽少爷。”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棕黑色卷发的女佣走进来,对着躺着的孩子行了个礼,“老爷吩咐,您若醒了,一定得起来喝药。”

    混沌的大脑里一个名字闪烁而过。

    “芦、芦音”

    女佣点点头。走过去轻柔的将小孩扶起来,靠在枕头上。糜稽全身软绵绵的,他半歪着头看着芦音端起一碗闻着就奇怪的黑糊糊的液体,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来。芦音是自他出生后一直负责照顾他的女佣,糜稽在一瞬间突如其然的知晓如何抗拒她。芦音用勺子舀着药送到糜稽嘴边,小孩扭过头,张开嘴正准备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都憋到了眼眶处欲掉不掉,可是这一刹那,糜稽感觉到无比的不自在。

    这么大的人了还因为不想吃药哭出来基友知道的一定可以笑出八块腹肌了吧

    可是,自己不是只有三岁吗

    几乎是一瞬的僵持后,芦音正准备硬着头皮应对少爷的嚎啕大哭,却看见那个小鬼泪眼汪汪的扭回了头,别别扭扭的开口“把药给我,我自己喝”

    “可是少爷”

    “啰嗦,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

    手酸痛的厉害,捧着药碗都颤巍巍的感觉要泼出来。芦音紧张的看着他,生怕自家少爷一个手抖将药洒一床。小孩认真无比的抱着碗抵在腹部,像只小狗崽似的将头埋进碗里舔吸。药果然苦的要命,他皱着眉觉得自己的味觉都要死掉了。但与此同时,不协和的感觉在心底越来越强烈。

    半晌糜稽抬起头,炫耀似的一亮碗底“我喝光了”

    “是,是的,少爷超厉害的。”芦音送了口气般的将碗接过去,给小孩擦了擦嘴角,“接下来少爷要做些什么呢”

    “身体好累,想要睡觉。”

    “好的少爷,芦音不会吵你了。请少爷安心的睡吧。”

    “可是爸爸不会骂吗”

    芦音愣了愣。“不会的,老爷说,少爷以后可以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了。负重以及其他一些事情也可以不用做了。”

    糜稽伸手去拉被子,芦音慌忙将小孩抱进被子里。小孩躺着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出黑色毛茸茸的发顶。他的手抓着被角,芦音将东西收拾好后正准备退出去,突然听见糜稽从被子里传出来的闷闷的声音“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吗”

    “是的,糜稽少爷被允许,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了,芦音,你回去吧。”

    “是的,少爷。”

    他被一种巨大而空茫的惶恐包围。而下一瞬间他明白了这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协和感是什么。他本不应该是个孩子,也对这种环境没有任何的熟悉感。但是他却理所当然的融合进了这里。他记得他应该记得的事情,比如说知道那个洋装女子是妈妈,知道黑色燕尾服女子是女佣芦音尽管这些认知都像是包裹在迷雾里,他却清楚应该对她们说什么话,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去做了。

    但是他不理解这个世界,甚至对这个他存在的家族没有清晰的概念。脑海中清楚的不过是,在这里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无数的好奇和一个个贴起来的标签。这是一个孩童的想法,只有从自我角度认知到的他人。但他本身是不应该具有这种狭窄的认知的,他尽管宅的畏惧社会和陌生人但是依然是个认知正常的少年人。

    缩在被子里的糜稽盯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看。困倦如同潮水一般的汹涌而来。

    如果是基友肯定没有这种烦恼的。因为基友从来都坚定的明白自己应该是怎样的存在,所以不会被干扰吧。

    可是现在,我是谁呢。

    这里又是哪里呢。

    意识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无声的落了下来。

    在地下室的石质训练场。

    伊尔迷猛然向左闪去的瞬间,席巴的手就劈了下来。石质的墙被击出一个大坑,席巴猛然回头,黑发男孩毫无表情的面容骤然出现在身后,攻击下来的那刻,席巴伸手握住那孩子的手腕反身一带将伊尔迷狠狠的甩在墙上。墙被击出裂缝陷下去,砖石扑咻的带着石灰往下掉。伊尔迷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闪身掠过席巴周侧,速度快的连残影都没有,席巴站在原地。顷刻之后,狠戾的拳从天而落降上席巴面门,席巴身子微微向后一倒,手肘与此同时顶向冲过来的男孩子腹部,另只手敏捷的抓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扭,清脆的骨骼错裂声响起。伊尔迷提腿接着踢向自己父亲的反作用力向后挣开退到十余米开外。他脱臼的手毫无力气的垂在身侧,而面容上却一点疼痛的痕迹都没有。男孩子轻咳一声,拭去嘴角的血迹,微伏着身子,下一刻就可以伸出锐利的爪子挠向对面强大到不止一倍的男人身上。

    他的父亲却收起了战意。

    男孩淡漠的看了席巴一眼,直立起身子,左手握住脱臼的右手的关节处一压,轻微的骨骼碰撞声后,他反复几次抬了抬右手,毫不在意的对上席巴的视线。

    “伊尔迷,你的格斗技巧距离一年前一点进步都没有。”席巴开口,“速度倒是快了很多,但是不够快,你的破绽太多。我如果是你的敌人的话,你早就已经死了。没能杀死敌人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黑发男孩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黑色无机质的眸底不知在酝酿什么。

    “原地不动进行发可以维持多久了”

    “三小时,爸爸。”

    “一边进行躲避球一边维持发呢”

    “四十二分钟。”

    “不错。伊尔迷,你现在的问题就在这里。”席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就算是战斗的时候,那双漆黑无底的眼睛里也什么都映不出来。天生的杀手,席巴想。于是他开口了,“你习得念太早了,从七岁开始独自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就已经会念了。这让你练习的偏向无限的依赖念。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不会单纯的使用格斗手法,对吧”

    伊尔迷习惯性的歪歪头“能用念钉完成的很好。任务对象全部都太弱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之后我会把交给你任务的eve提高到a。在保证不被发现的前提下,你可以尝试着去格斗,凝流坚,我给你的任务对象将会是很好的提高你能力的助力。”

    “谢了,老爸。”黑猫明显有些愉悦,片刻之后他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问,“啊,对了,糜稽呢我可以负责他以后的训练,他对解剖人体很有一手,没准会有很有意思的成长哟。”

    席巴沉默了会儿。

    “糜稽不必训练。”

    “哦”

    “你可以去训练他,这点没问题,但是,不能用我们的方式。”席巴看着伊尔迷的眼睛说,“否则,你弟弟有可能会死。”

    “啊这么弱。”伊尔迷摆摆手,向外走去,“我对那么弱的弟弟可没什么兴趣,算了。”

    他看起来有些怏怏不乐。不过很明显,即使是察觉到了可能掌控某种东西的乐趣,但伊尔迷对这件事物却并不上心。伊尔迷很快将糜稽抛到脑后默不关心,只有看到那个小鬼的时候他才会开始困惑如何对待“弟弟”的问题,这个概念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标签。这种状况持续了两年,直到奇犽出生,这只悠闲且按部就班的黑猫才逐渐并确切的感受到了所谓的“弟弟”对他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年龄设定问题,在原著里面伊尔迷24岁,糜稽18岁,奇犽12。也就是说伊尔迷和糜稽相差六岁,糜稽和奇犽的年龄差也是六岁。

    我是觉得伊尔迷和糜稽的年龄差拉大点更好写啦n

    所以这个bug当做是蠢作者任性的同人设定吧,伊尔迷和糜稽年龄差是七,糜稽和奇犽年龄差是五小调整更萌对不对住口别找借口了

    、第四章

    糜稽在揍敌客家里自由的像一团空气。

    没有人限制他该在什么时间做什么,偶尔芦音会教他读书写字,但是只要他不想,芦音会很快将书本合上,笑眯眯问少爷接下来想做什么。他可以通宵打一个晚上的游戏,然后第二天闷头睡一个白昼但这样的时光对于孩童的身体来说是一个负担,他准时的在八九点钟抱着游戏手柄缩在地毯上睡着,当然,芦音会将他抱到床上去。他可以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躺在阳光晒的暖洋洋的草地上想念基友和理清他混杂成一团的大脑结论不过就是他现在就叫糜稽,并且糜稽的记忆和顾允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被蛮横的塞在他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他无从分辨自己究竟是顾允还是糜稽,顾允长达十九年的人生像是一个真实但虚无缥缈的梦境,而这其实根本没有意义,他的现今更像一场一晃而逝的梦境。

    唯一被强制要求的,是每天中午饭后送来的药汤。这种苦涩的让人感觉无从忍受的药汤在两个星期后被换成可以勉强忍受的药丸。但奇怪的是,这种定时定点的味觉折磨却是糜稽确认自己还活着的唯一方式。

    “芦音。”

    “是,什么事呢,少爷”

    “我以前是玩什么的呢”

    小孩趴在地毯上懒洋洋的翻阅着一本图画书,阳光从拉开的窗户处倾泻而出,流淌在有些胖嘟嘟的孩子身上。

    “以前夫人会送一些电器或者玩偶给少爷,少爷非常喜欢它们,每次都拆卸它们都可以玩上很久。本来夫人是预计再过些时日送些枪支过来的,但是最近夫人太忙了吧,都没有送这些玩具来呢。”

    “诶枪支吗。”小孩抬起头,“芦音,我想玩。”

    顾允已经很熟练了。他拥有糜稽的潜意识,只要他将属于顾允的记忆缩在角落里,每一场对话他都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非常不可思议,对于无法将自己的意愿述说于口的顾允来说可是他说出口的真的是顾允的意愿吗

    不知道。

    基友说“即使不能自己说出来,借别人的口说出来也是好的。”

    于是他真的像一个合格的cv更确切的说是演员,即使在异世界。顶着孩童的躯壳,说着并不属于自己的话语。

    这是一个绝妙无比的假面具,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糜稽揍敌客已经死了。

    各种式样的枪支送来是当天下午的事。除了各种型号的手枪外,还包括和糜稽身高差不多长度的机枪,步枪,狙击枪。小孩突然感觉到一阵目眩神迷的眩晕。被武器枪支吸引大概是每一个男孩子的天性,他感觉到原本一直安静的血液突然在身体里激流奔腾。棒哭了全部都是真的枪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的东西却那么轻易的成为了一个孩童的玩具

    糜稽小朋友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女佣“谢谢你芦音”

    芦音的动作滞了滞,随后她平淡的回答“不,没什么。我只是把少爷的需求报告给夫人,实行是夫人和老爷沟通的结果。”

    而糜稽触摸上枪冰冷的外壳时外界的一切东西都感觉不到了。属于这个身体这个家族的血液中本能的天赋在那一刻清醒了,就像是早已经学会早就熟稔于心的技能,糜稽摸索着枪支的构造,片刻后,他一点一点的将这具完美的杀人利器拆卸。

    反反复复将第一支枪拆卸组装,花费的时间逐渐减少到足够熟练的地步是在三个小时后,天已迟暮,夕阳慵懒的躺在树梢上。房间里满是金色暖洋洋的光线。糜稽看着地上的一堆零件,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天朗气清,无论在哪里的夕阳都是一样的色彩啊纠缠不休的那些问题仿佛在一瞬间开阔平淡了。小孩以不符合他稚嫩外表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向后一仰四肢摊开的躺在了地毯上。

    可是,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怎样的家族啊。

    强忍着违和感去适应这具小小的身体,故意忽视这个世界中不合常理的地方。正常的家庭不可能在一个正常的世界搞到种类如此繁多的枪支,也不可能将这些东西交给一个才三岁的小鬼头当做玩具。

    妈蛋,他这是穿越到什么奇怪的鬼地方了。

    这里的小孩早熟到这种地步都不会被奉为神童然后进行全国性报纸的刊登吗槽点那么多早就该被微博上一群轮着再见才对啊

    “芦音”

    “是,少爷。”

    土豪家的小少爷在地毯上翻了个身,扬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圆润起来的小脸“芦音,我想读书,你教我好不好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尾音甜腻的撒娇。十九岁的顾允在心底死皮赖脸毫无羞耻的给自己比了个萌萌哒的v字手。

    “好的,少爷想读什么样的书”

    “都想知道所有的可以知道的东西都想知道”

    在来到这个世界两个星期后,顾允终于在暮色四合中面对了“穿越”这个如同虚妄的现实。他莫名感觉到一阵迟钝的疼痛。有一块不能割舍的地方空了那就是自他醒来一直感觉世界空茫的源头,如今他终于有了直视那处空洞的勇气。

    我已经回不去了。有个细小的声音在窃窃私语,就算是死亡,那个我诞生的世界也排斥着我的灵魂。

    糜稽在被放任的无所事事中找到了某种价值。他发现只要是他要求的东西,对他不闻不问像是毫不关心的父母都会满足他。 芦音成了他的老师,大量的书籍充斥了他的房间。糜稽在上午跟着芦音学习文字阅读书本,下午则练习拆卸组装枪支。时光平静而悠长的从有着同样风景的窗外流过,在一次偶尔的从厚厚的书本中抬起头来时,小孩发现窗外的树上叶子已掉光,干枯的枝条纵横在湛蓝无云的天际。

    “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走出房间了呢。”芦音微笑着说。

    诶有很久吗将所有日子都重复过成一天的顾允在心里歪着脖子扳着手指算日子,得知在房间里看书从夏末直到冬至,他仿若看到自己变成了雕像站在高高的殿堂上自带激昂的bg和打折咆哮快来膜拜我吧学渣们我就是那个学霸啊那个传说中的隔壁家从来不出去玩天天在家写作业的学霸啊转发再艾特三个好友给蹭学霸光环逢考必过噢亲`

    说起来不会是时间被作者大笔一挥几个月后给略过了吧

    小孩有一瞬间的死鱼眼。然后他非常平静的“噢”了一声又低下头去读着从未听闻的动植物信息。糜稽的记忆力很好,拜揍敌客家族高大上的基因,他几乎完全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顾允贪恋这种不断吸纳不会忘记的感觉,贪多嚼不烂的读着书如同嚼着炫迈停不下来。偶尔会遇到不认识的字,但还好他有芦音。他模模糊糊的想,或许,他能够自学完上辈子因为辍学而没能了解的大学教材也说不定。

    冬至后的第一个星期,枯枯戮山降了这年的第一场雪。糜稽还未从床上爬起就感到了从棉被外逐渐渗透进来的寒气,小孩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了双眼睛在外面张望。他的房间自入秋以来就有暖气供应保证室温稳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寒冷刺骨。小孩蜷在被子里滚啊滚,一直赖床赖到芦音送早餐的时候。

    “芦音。”糜稽扒着被子,“今天好冷啊。”

    “是,老爷的吩咐是,以后糜稽少爷房内的暖气都不会供应了。”

    “诶为什么”

    芦音将热腾腾的的牛奶和鸡蛋面包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语调平静“因为整个揍敌客家族现在只有糜稽少爷不会念,学会了念之后就可以不畏惧气候变化了。”

    糜稽眨眨眼看着芦音身上一年四季都一模一样的黑色燕尾服,瘪着嘴“可是我不会念的话,不是更该给我供应暖气嘛”

    “糜稽少爷也可以慢慢的觉醒念的哦。少爷从书本上学习到了觉醒念的方法对不对可以慢慢的用燃去进行基础训练,让心智集中,凝视自我”

    “恩,我知道的哦。”小孩眼巴巴的看着牛奶,“我会去做啦,但是现在拿毛衣棉袄给我。我要吃早餐早餐早餐早餐”qaq

    片刻后芦音就看到他们家二少爷把自己包裹的像个大团子一样,滚在床上抱着牛奶和面包啃的欢快,悉悉索索的动作像极了一只肥肥的仓鼠。仓鼠满足的把最后一滴牛奶舔进肚子,然后蹦跶哒的跑到书架边踩着凳子去拿莫里森有机化学那本墨绿色封壳厚的可以砸人的书,踮了半天脚两只小肥手慢慢的一点点夹着那本书挪啊挪,像生怕它突然掉下来糊自己一脸。

    “外面在下雪噢,少爷。”芦音站在他身后说,“不出去玩玩吗”

    小孩愣了愣,转头看窗外。

    雪铺开了厚厚的一层。但是阳光已经出来了,金色的光线漫开在枝头积雪上,泛开一种晶莹剔透的暖光。

    顾允是南方人,除了有一年的冰雪灾害,再未看见过如此盛大的雪景。属于江南的让学生们兴奋不已的小雪在这一扇窗户所展示的巨大静谧安详中似乎什么也不是。他扶着书架微微有些看呆了,半晌后他醒过来,将挪出一半的书往架子里一塞,从凳子上蹦了下来。

    “去”

    芦音微笑起来“是,少爷。我去给少爷拿棉鞋和手套。”

    全副武装的小鬼刺溜一下就从佣人寥寥的宏大住宅里溜出去,庭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一条小路从满是积雪的丛林中延伸出去。糜稽听见心扑通扑通的跳跃,他咧咧嘴,俯下身子从地上挖出一块雪捏成球彭的一下扔在树干上,雪球一下就散成粉末散了下来。

    sy外景好地方呀召唤小伙伴打雪仗堆雪人好场地终于可以弥补童年遗憾啦顾允在心底狂喜乱舞,一扭头却发现芦音并没有跟出来。

    安静的大宅前和眼前小路蔓延向的丛林中,那一大片积雪的空地里,只有糜稽一个人。

    、第五章

    糜稽吸吸鼻子,看向向前延伸的那条小路。

    大概往下面走可以找到其他住在这里的人家,运气好的话能找个玩伴也说不定。世界上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个跟好基友一样的小伙伴出现的。至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可以被排斥才对。

    唔,就算被排斥了也没关系,在一起打场雪仗还是可以的啦ヽ、

    抱着些许期待和忐忑的心思,被棉衣包裹的小团子踩着嘎吱嘎吱叫的雪深深浅浅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他身后是在晨光中依然显得恢弘却阴暗的大宅,在三楼落地窗后,他自穿越过来后从未见过的父亲和只见过一面的母亲在那里看着他,而芦音恭身站在他们身后。

    “看起来恢复的非常好呢,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了。”基裘淡淡的开口,她注视着她的二子小小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枝条掩映中,回过身子跪在竹垫上倾茶。在这样的天气下,这个女人却穿着单薄的和服,振袖从青色的茶水上掠过,她端起茶盏,递给站在原地的席巴。

    席巴没有接。基裘自顾自的将茶盏放回了桌子“这样的孩子,与其将来死在敌人手里,不如现在就消失的好。”

    席巴置若寡闻的转头问芦音“糜稽现在什么情况”

    “是。糜稽少爷还是和那天一样,上午看书,下午组装枪支。现在书本上有什么问题他不会再问我了,也能够迅速的组装好所有枪支。身体也没有再出现什么不适。”芦音低着头,“只是,少爷还是会在午夜零点的时候停止呼吸。”

    “持续多久”

    “每天都不一样。最长是到凌晨两点二十身体机能才恢复正常,最短是十二分钟后。”

    “他的书看到哪里了”

    “莫里森有机化学。”

    “都能记住”

    “是的。少爷就算不能理解,也可以记住。”

    男人点点头,在茶案边席地坐下,他端起茶盏,茶水盈盈的映出他蓝色的眸子。半晌后他放下茶杯开口。

    “基裘,伊尔迷这次任务的等级是a”

    “啊啊,那孩子可是很强呢。我对他非常满意哦,不管是多困难的任务都能够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怎样的人都能毫无破绽的杀死。尤其是认定了目标就会咬住不放啊啊。明明才十岁,就已经是个非常认真的杀手了。”基裘激动起来,手肘撑在茶案上倾向席巴,“亲爱的,就将伊尔迷确认为下一代家主吧我迫不及待的迫不及待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他进行家主的练习了”

    “你认为他能够强到保护糜稽的程度吗”

    基裘的身子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保护你在开玩笑吗”她情绪激动的尖叫起来,“伊尔迷为什么要保护糜稽伊尔迷,啊我的伊尔迷我的伊尔迷伊尔迷没有要保护的人他没有那种弱点就算是对妈妈也可以下的去杀手,那种毫无感情的暗杀者才该是伊尔迷的样子如果他够强的话他可以杀了我,他也可以杀了你,亲爱的,这样才是伊尔迷”

    席巴看向窗外。他的目光一直延伸到白茫茫的群山远方。

    基裘浑身抽搐着,尖叫着的那些话他仿若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基裘控制不住情绪颤动着站起来,嘴里反复念叨着“杀了那孩子”“那孩子没有作用”“那孩子的出生就是我的失败”,席巴才站起来,按住基裘的肩,低声安抚“糜稽不是你的失败。”

    “他和普通人差不多啊亲爱的我不会生出那么弱的孩子”基裘浑身颤动着,“他是我的污点揍敌客的污点”

    “停下来,别去想。”席巴按着基裘的肩,口气稳定而不容质疑,“你还会有孩子,别的更加强大更加优秀的孩子。停下来,别去想了。”基裘喘着气,扶着席巴的胳膊,气息逐渐平稳起来。她挫败了一样瘫坐在地上,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芦音。”席巴转身看向一侧安静的如同空气一般的女佣,“务必督促糜稽尽快觉醒念。枪械组装这一项撤去,换上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吧。”

    芦音恭身称是。收到席巴授意后,安静迅速的退出了房间。

    席巴低声对基裘说。

    “等待糜稽的成长吧。”

    与此同时糜稽正沿着那条笔直的道路往下走。这明显是个缓坡,积雪堆积的很厚,踩下去几乎要淹没脚背,但即使是这样,行走却也并不是非常困难。团子小心翼翼的往下挪,生怕一个滑倒就一路滚下去。他已经行走到丛林茂密处了,罅隙中有零碎的阳光渗下来,道路两侧则是望不到尽头的密林。糜稽停下来转头看看身后没有人跟上来,四周是落雪安静的呼吸声。已走过的路不知道究竟有多远,已经弯弯绕绕的看不到尽头了。

    他慢慢的蹲下来,笨拙的摘掉自己的手套,贴上地面上的积雪。

    冰的。

    平整的雪地上留下一个短短小小的手印,将雪球攥紧之后,雪会一点一点被手掌的温度融化从指缝中滴走,手掌被冻的泛红。

    确实是真的呢,这个世界。

    所以不能在梦醒来后嘻嘻哈哈的发帖子说卤煮做了一个超奇特的梦,也不能愉悦的将网名改成“纪念曾经的糜稽揍敌客”再在网友们私信问原因的时候装高深。真遗憾呢,看不到基友哈哈哈哈笑得如同得了癫痫的脸。

    忽然他听见轻微的踩碎雪的脚步声,一只毛茸茸的雪狐歪着脑袋从干枯的灌木丛中探头探脑的看向他。一个愣神,狐狸和小孩对视了两秒,白的几乎要和雪地融为一体的狐狸咻的一声往丛林深处跑去。

    卧槽白狐

    感觉触发了什么隐藏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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