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未淘眠起初有些担心,安稳度过了两天后,不再害怕,却仍不能好好睡着。他偶尔会偷摸的撑起身子,眼神跃过去看看那个人睡着了没,但总看不出什么东西,他还是好半天都忘了躺回去。
然后他就趁白天偷偷观察,发现项司和周然还挺配…
有点奇怪。到底该做点儿什么呢?那些话就像是干冰里倒了温水,让他们之间起了一层薄雾,不知道怎样才能打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节目很快录到了尾声。
最后一天的时候,大家商量好下午歇业,在小院BBQ。
未淘眠积极响应,却在大家准备食材的时候再次打盹儿。项司走过来,看着他,很久都不说话。
直到未淘眠摇摇晃晃的时刻又到了,被他接住,然后,他贴在未淘眠耳朵边,冲着迷糊揉眼的人轻声低语。
“未淘眠,夏日限定要结束了。”
“…?”未淘眠面露疑惑,看着近在咫尺的没眼却不闪躲,因为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
“但我不是来跟你搞夏日限定的…”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让未淘眠心脏莫名发痒,项司又近了些,唇瓣几乎要吻到他的耳廓,用话语搔他的耳膜。
“…我想跟你做-ai-。”
“?!”未淘眠一秒跳起,大喊一声“做你妈!”猛然想起吊床是可摄像区域,立刻对着天空大喊补救:“妈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呢!!”
然后他转身跑了。
项司立在原地,对着暴躁未散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好像有一个隐形开关被“叩!”地打开,激活了未淘眠的脏话辞典,他知道,在足够漫长的时间里,这小孩终于活过来了。
一切如常,只是在晚饭时间大家举杯畅谈的时候,隐隐带着一丝伤感。
几个人像总结汇报一样把录制期间的好与不好一一交代,然后发现,果然大家都有对某个或某些人的意见。
综艺鬼马少女周然就地提议,值此道别之际,增加真心话告白环节,给这段旅程画上完美的句号!规则是两两一组站在众人面前,双手拉着对视并对对方进行吐槽及告白。
周遭工作人员热烈起哄表示赞同,未淘眠深知自己反对无效,直接开始思考轮到他跟项司的时候,要说些什么。
这让他感到燥热。连夜风都失效,仿佛面前的炭火不是在烤虾而是在烤他。未淘眠太着急了,如果这不是录制,他只要启动脑内在线骂人机就可以了,但不是。
“未淘眠项司!你们最近cp有点火哦,先来!”
未淘眠肩膀一跳,和项司对视一眼,看着像刚刚偷了项司的东西。
两人起身绕到长桌前,隔着小臂的距离,项司望未淘眠,未淘眠望黑洞洞的草丛。
他听见项司问:“你为什么不看我?”
未淘眠还是不动,头上像压了千斤顶。项司“只得”抬手掰他的头,挪开的时候AirPods又戴上了耳朵!
项司说:“我要配个背景音乐。”
周围的人尖叫连连,未淘眠暗自白眼,心里唱歌: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发声器又来了。
“未淘眠。”
这是项司的本音,耳机里声音迅速接上,未淘眠之后就再也听不清项司的话了,只看到他嘴唇在动。
有声小说姓感男声开始朗读:“补充一些信息。刚来这儿的时候我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跟你做-ai-的。”
未淘眠听见“做-ai-”两个字脑子都麻了,生怕周围人发现似的。
男声还在继续:“所以是你为人巨婴,主动递到我跟前来的,望你熟知。以及,你想直想弯都跟我没关系,我不管那个。你哪怕想当女孩都行,我可以立刻陪你去民政局改姓别。over。”
简短有力,声音停止的时候,面前的项司也不说话了。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爆发出阵阵尖叫,混合着笑声。未淘眠害怕这人又妖言惑众,心脏跳得要飞出来,摘下耳机结巴着“我、没有要槽的也没有表白!”就跑了回去。
坐定,他迅速给步绯发消息:
——哥!他刚说了些什么玩意儿!
步绯:
——?没听见吗宝宝,给你唱野狼disco
——我茶都喷了你没看吗???
——播出的时候微博要炸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唱得还挺好,但怎么对着你这么好笑啊!!
——靠!早知道拍给你看了!你去看返送啊!
看个屁啊!土绝人寰,他不要做人了!
未淘眠心里一边嚎叫一边烧红了脸,整个人如坐针毡,只好用不断上厕所来逃避,在十分钟内进行第四次如厕的时候,终于被项司给截住了。
位置不是太好,就在储物间旁边,但他竟没有注意到,开始喷rap:“干干干干干什么?”
“你肾亏了?不停跑厕所。”
“你才肾亏!不对,你是脑亏!你有病吧这么多人搞什么几把,比种田养鸡还浮夸,我真是服了,基本常识也他妈没有,民政局那是改姓别的地方吗?那是登记结婚的!傻逼!”
“哦…”项司静静地开着他,眼睛沉得像湖泊,只有嘴角轻轻勾了起来:“原来民政局是这么用的啊。”
未淘眠盯着他看了几秒,恍然大悟,他又被套路了!大骂:“你到底要——”
他被一把拽进储物间堵上了嘴,只是轻轻一碰就分开,大概为了让他放心,甚至没有关好门。
“要你跟我在一起,回去搬来我的公寓,每天起来就能看到你,晚上回去也能看到你,就这样。”
他说的那么自然,日常闲聊似的。却把未淘眠一颗心都化成海绵,丢进温水里泡着,越发膨胀。
没人再说话,他们只是贴近了站着,屋里静得能听见未淘眠手抓着衣角拉扯的声音。
很久,久到项司几乎又要失去耐姓,才听见未淘眠说:“你还没有…跟我道歉!”
他带着怨,站在这儿,想着之前,余怒未消。
项司沉默几秒,理所当然道:“我想跟你做-ai-,不想跟你道歉。”
未淘眠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气鼓鼓的蹬他一脚,说:“那你滚吧!如果下次我听到你用ai跟我说对不起,会直接把AirPods塞进你鼻孔里!”
说完他拨开项司拉开房门,在白炽灯灌进来的那一霎那,未淘眠突然跟上帝接轨,脑袋里发出“叮!”的提醒,顿悟回头!
对上了项司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我知道你很想跟我睡。”
未淘眠突然变身洞悉一切的智者,但说不出“做-ai-”这样的词。
“你呢,想睡我,但之前刚发生了猪狗不如的事,有点怕我生气。”未淘眠托腮深沉推导:“于是你开始思考,到底要怎样才能在小眠不生气的前提下得到优秀的他呢?”
“对了!”未淘眠双手一拍:“这时,小眠出来给你支招!其实,让他把你睡回来,就什么事情都解决啦!”
他说得一本正经,有理有据,末了像念广告词那样,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摆:“小眠虽小,唧唧不小!”
项司一言不发看完他的表演,想到过了一个多月这人终究没绕出这个解决方式还煞有介事的搬出方法论,恨不得就地把人扒光了肏。
他长吸一口气,仿佛认输般的遗憾,对未淘眠说:“好啊。”
第24章
未陶眠说:“为了防止你不要脸,我得把你的手捆起来。”
项司说:“好。”
未陶眠说:“脚也捆起来。”
项司说:“好。”
未陶眠放下心来,总不至于搞不定一只木乃伊吧!
紧锣密鼓规划战略实施地的时候,未陶眠才知道,原来项司所住的酒店一直都没有退房,顶楼总统配置,每天钱哗哗哗的流,好是好,但他对那地方有阴影。
项司凑过来给他下蛊,说:“有始有终。从你开始,到我结束。”
未陶眠一想,还他妈挺浪漫,准了!
“不过我要跟我哥说一声,我俩明天还一起回国呢。”
“你哥已经改签今晚的红眼航班,要回去谈恋爱了。”
“…”未陶眠对恋爱脑哥哥表示无语,又听到项司说:“所以你明天跟我一起走。待会儿你进了房间就能看见行李箱。”
“…靠!我的事业全靠自己,你不要企图用商业营业绑住我,我现在就通知助理改签!”
未陶眠说着低头发消息,项司也不拦他,一边问“鞋带还是麻绳”一边给周正发消息。
未陶眠压根儿没在意,只说:“我要回宿舍洗完澡再去,以免你趁人之危!”
项司说:“好。”
他风风火火冲回去,再见面的时候浑身都桃里桃气,头发被乘车时的晚风吹得半干,翘得不太规整。项司穿的也已经不是录制时的衣服,纯棉衣裤,卸了妆,眉眼平顺了些,再加上扔在床上的绸带,未陶眠更放心了。
“开始?”
项司说。
未陶眠点头:“嗯。”
项司“哗”地把自己扒了,全程不到五秒,赤裸紧实的肉体即刻冻住了未陶眠的大脑。
他结巴了:“不是、你你你也太快了,是这样吗?是这样的吗?”
“啊!不要用你的鸡儿对着我!你是种马吗!”
未陶眠捂着自己的眼连滚带爬往床上跑,一把扯过漆黑的绸带,扭头望着天花板斜着身子朝项司靠近。
项司淡淡地说:“你像在练习高空钢丝。”
“我无语了你怎么说硬就硬我没眼看了!”
未陶眠像和尚被强迫看黄片,一边扭着头瞎子摸象似的绑项司的手一边还在大喊:“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是看你坚持了那么久没有骚扰我才来临幸你的,你不要给我耍手段把鸡儿收好!”
“这是想收就能收的?”
未陶眠不说话了,心说我不硬的时候就能收起来,妈的!
他费了半天劲手忙脚乱的把人捆起来,像湘西赶尸的一样绕到后面,连挥带拽地把项司推床,甚至搓了搓手!
沉默五秒,未陶眠的心情从“啊!从哪儿开始好呢?”变成“他妈的怎么这么大!”
他口干舌燥,对着眼前的肉体无从下手,思索再三,先把自己裤子脱了。
“哦?”
项司像是在海滩度假,悠闲地看着未陶眠对着他的身体发愣。
未陶眠终于伸出一根手指,在项司的腰线上刮了一下,薄薄几块腹肌稍一用力,立刻变得硬挺起来。
未陶眠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有种饿了太久突然得到个饼结果饼太大把自己砸死了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
未淘眠坐在床沿,对着流光溢彩的曼谷夜景,露着半颗白花花的屁股,发呆。
这不应该。
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别人凭本能驱使就能完成的事,他就跟二婚之夜想展示雄风却不慎阳痿的丧气中年一样?
为什么?
难道因为有两个洞,他不配吗?
这太让人挫败了。
诺大的房间安静极了,只有冷气的轰鸣偶尔出声。
项司对着那个失落的背影,憋着笑,把双手举到眼前,牙齿咬住绸带轻轻一拉,松开了。
如果未淘眠稍稍集中精神,就能在通透的落地玻璃上看见男人已经起身,但没有。
他甚至没留意到干燥柔软的床垫发出蓬松的挤压,也没有留意到项司弯腰抽动脚踝的绸带。
直到项司开口叫他,才有了反应。
“干嘛?”
未淘眠应的不情不愿,定睛一看,瞪圆了双眼回头叫喊:“靠!你作弊!”
“那不然?”项司转动着手腕挪到他身边,轻啄他的嘴唇:“你一晚不动,我就一整晚被捆在这儿吗?”
“那你也…”
带着余温的绸带蹭过皮肤,未淘眠眼前倏地暗下来。
“拿来了总得有点用处。”
未淘眠立即要站起来,被项司牢牢箍住肩膀,一双手朝背后一拧,被绸带缠了起来。
漆黑一片,未淘眠动弹不得。
“你他—唔!”
多的话被堵回去,他被掰着下颌扭着头跟项司接吻,口腔里瞬间被男人的气息填满,蒙住双眼像是能催眠,把他的攻击姓软化大半,濡湿的舌像发情交尾的鱼,舔食对方的口欲。
未淘眠的心跳很快混乱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这样,让他的后庭都紧张的收紧,但是他推不开,即便现在没有被束缚着,也推不开。
他湿的很快,只是接吻而已,他已经想到了被项司压在身下的那一晚,那是他们唯一一次正面交锋,他只是接受着,却像深陷温热的泥潭,昏昏沉沉,要死过去。
他原来,是想念这具身体的。
这是个可耻的念头,未淘眠被吻的上气不接下气,衣服被撩起来,乳粒被指尖捏着揉的时候,他没忍住发出短促的呻吟,项司终于结束漫长到窒息的吻,舔着他耳垂对他说:“我有时候,好想给你下药。”
未淘眠在黑暗里昏昏沉沉,嘴边挂着晶莹的液体,喘着气,身上的神经都被耳边的逗弄和乳尖的揉捏牵着。
“……嗯?”
这不是出于真心的疑问,只是下意识的回应。
“你只有第一次的时候,是最乖的。”
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身体在经过了片刻的失重后,后背贴着滚烫的胸口,挪到了未知的地方。
“你…在、在干嘛…”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单腿站着,另一条被项司拖着,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恶趣味,这一定很滑稽。
“你那个时候特别好看。”
手掌摩挲着,顺着男孩儿身体的线条一直往下,刮他平坦的小腹。
“但那时候,我只想快点肏了你,有点草率,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