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只猛兽一般,肆意地践踏身下那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
不,不是自己的错,是因为对方——这是一场充满着阴谋的、肮脏的、赤/裸裸的勾引!
周瀚海脸色黑得可怕,他捏紧了拳头,昨夜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如同电影画面一般闪回,令他焦躁极了!
他猛然跳下了床,快步跑下楼去,可外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四处荒凉一片,只有一辆渣土车开过,灰土漫天、满目疮痍。
招待所里走出来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她打量着周瀚海:“你这是要退房么?”
周瀚海咬着牙根四处逡巡一番,一把抓住那妇女,“那个人呢?”
中年妇女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震慑于对方的高大,只嗫嚅着唇:“什么什么人,管他谁,我们这不收身份证,每天五十,12点前退房……现在都十二点半了……”
她意思是想讹点钱,不过看了看周瀚海那张黑沉得可怕的脸,当即摆了摆手,赔了笑脸:“算了算了……也就去半个小时,不跟你计较了。”
周瀚海没有理会她,立刻转身离去。
“什么人啊这是!”那中年妇女暗骂了一声:“跑这么快,不会把房间给拆了吧这是?”
她愈想愈觉得这么回事,连忙蹭蹭蹭跑上了楼,房间里面狼藉一片,这地儿鱼龙混杂,她自然是什么场面都见识过,又想起半夜那个男人跟逃跑一样走了,来去一联系便想通了,当下鼻子哼了一声,切,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居然在这儿**,估计被那漂亮小子把财物都搜走了!
她想起了那个天还没亮就一瘸一拐离去的瘦弱男人,心下暗暗鄙夷。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轰隆隆的雷声,把中年妇女吓了一跳,她伸脖往外一瞧,“这鬼天气,日头还挂着呢,突然就变脸了!”
她连忙把窗户给关上了。
很快大雨倾泻下来,覆盖了整个人间。
整个城郊迷蒙了起来,没有人能看清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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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求你给我换个岗位吧,让别人顶一阵,我真受不了老板那张黑脸了!下个月我就结婚了,我可不想还没洞房花烛就这么英年早逝啊!”
小孙可怜兮兮地坐在张丽对面,双手合十。
张丽干练的脸上闪过几丝同情:“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不好过,等月底招了新人,我让他分担一部分。”
“啊——”小孙惨叫一声,“还要一个月!”
他颓然地靠在办公椅上,“唉,我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前老板凶是凶,还算是个人,是吧?可现在,你瞧瞧他那张黑脸,是不是比阎罗王还可怕?”
“叫你乱说,”张丽那文件夹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心被老板听去了!”
“唉!”小孙再度抱怨,“自从我的小鱼走后,我就没好运过!”
听到这个名字,张丽神情微微凝滞了一下,脑中顿时浮现起了那张清秀的脸,她的心低沉几分。
已经半年了,那小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张丽打过对方的电话,可对方的手机已经停机,也给对方的微信发过信息,亦是没有任何的回复,估计是全部停用了。
直到后来,她才收到一份信件,没有落款,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张姐,谢谢您一路来对我的照顾,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想起在您家跟姐夫还有小梦一起吃饭的时光仿佛还在昨日,我现在在别的城市,过得挺好的,您不必记挂,另外,恳求你一件事,我父母尚不知道我离开汉城,若他们问起,为免他们担忧,还请帮我隐瞒,切切。
希望有再见面的一天。”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张丽不知怎么的,感觉这事儿跟她的老板有关,而且自从小鱼离开之后,他的老板明显像换了一个人的,不,是更加冷酷,更加易怒,如同一个暴君一样。
但她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过荒谬,一个底层员工,如何跟他那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发生什么联系。
可前一段时间的那些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又让她没法释怀。
张丽长长叹息。
如今公司已经充分具备了上市的条件,几乎就等临门一脚了,待上报给证监会的上市申请审批通过,那么对于汉城来说,将是上了另一个价值不可估量的台阶。
就因为如此,公司上下都忙得很,尤其是周总,几乎没见几回在公司的,偶尔回来的几次,底下的员工都是战战兢兢的夹起尾巴做人,在半个月前,她的直属领导因为耽搁了一桩报批件,直接给周大老板发了好大一通火,当天就开了。
这样高压的状态下,剩下的人更是敛眉屏息,唯恐行差踏错,不敢再出任何纰漏。
电话铃音响了起来,是老板的司机打来的电话,
“张部长,周总已经回公司了,跟您报备一下。”
“好,谢谢。”
挂了手机,她正了正神色,准备去大老板办公室跟他报备一下下一个季度的采购计划。
刚进办公室的大门,发现周大老板正在那里打电话,语气咄咄逼人像是吃了**一般,对方估计被骂得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她稍稍退后,让自己避开这阵子**。
等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后,张丽赶紧进去,瞧见周瀚海靠坐在那个皮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张丽有些尴尬,进退两难,
眼前的人连眼睛都没睁开:“什么事?”
张丽忙将那一叠厚厚的文件夹递上去:“周总,这是各部门报上来的第三季度的采购计划,我已审核过,您看看有无问题,准备月底上会。”
“好,放着吧。”
张丽瞧了瞧他的有些泛黑的眼眶,心里当真是又畏又敬。
她这大老板无疑是一个工作狂,张丽少说也伺候过不少领导,但精力这般旺盛的也就这樽大神了。
听闻她这老板每天最多只睡四五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几乎都在工作,张丽自认为爱岗敬业、勤勤恳恳,对于工作也付出很多的精力与时间,但对她来说,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她自不会让自己的人生被工作绑架,所以即便那人位于高处,她一点儿也不羡慕。
心里悄悄叹息着,正准备撤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等等!”
张丽回过头:“周总还有什么事?”
周瀚海抓着办公椅的扶手,沉默半晌:“那个人有和你联系没有?”
“那个人?”张丽有些不懂周瀚海说的什么。
周瀚海眼神一闪,双掌摩擦了一下脸面,“没事了,你出去吧。”
张丽满脸疑惑地走出去了。
周瀚海随手拿过一把烫金的签字笔,准备处理桌上的那堆文件,可刚摘除笔帽,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焦躁。
他狠狠地将笔拍在桌上。
他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iPhone的经典铃音响起,他看了看,上面跳动着沈晓妍的名字。
他本想拒接了,但想了想,又划开了屏幕。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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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妍赏心悦目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方将外套脱了,随手搭在她那张精心挑选的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他长身而立,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的袖扣,像一只优雅的狮子。
沈晓妍目光一动,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样蹦跶着过去,抱住了对方的腰,然后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我还以为你都不理我了……”
周瀚海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晓妍拉着他的手来到餐桌前,给他看自己煎的牛排。
“那些狗仔好可恶,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幸好我叫我助理换了跟我一样的衣服,要不然,我都来不及给你做饭了!我厉不厉害~”
她再复抱着周瀚海的腰,身体轻轻摇晃着邀功,俏皮又可爱。
“我一直都想着你,”沈晓妍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你一定不要忘记我……”
周瀚海心里一跳,仿佛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一样。
他一下子捏起对方的下巴,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沈晓妍被周瀚海得反应吓了一跳,嘟着嘴巴,美丽的脸蛋可怜巴巴地皱着:“好痛!”
周海海脑袋哄哄作响,心里一个声音叫嚣着,不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剧里的女配怎么会这么单纯?不可能的事!
另,本周四入V,不出意外的话当天至少两更,啊,我的第四部 狗血八点档,谢谢一路支持!!
第24章 旧人
沈晓妍看着桌上那两盘动都没动过一口的牛排,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闪着委屈的光芒。
那个男人只对她说了一句抱歉后便拿着衣服走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扮演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来。
——在男人的世界里,她是一个好演员。
虽外界评论起她的演技来,皆是以嘲讽的语气,甚至今年初拿的那个相当重要的最佳女主角奖项,还被全网嘲到飞起。不过没关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都是虚的,只要她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臣服就够了。
她走到现在,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认输。
她再度看了看桌上光亮的骨瓷餐盘,眼里面幽幽地闪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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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欲望,交缠,红通通的血。
从那个阴暗的梦境里面醒来的时候,周瀚海再度失眠了,床头闹钟的液晶屏上显示着凌晨三点。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痛欲裂。
他再复躺了下来,可眼睛一闭,眼前都是那个混乱的夜晚。
周瀚海心里的焦躁简直难以言表。
已经很久没有借助药物入眠的他拉开抽屉,拿出几片医生给开的安眠药,拿水吞吃了后,身体才慢慢地陷入了放松。
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周瀚海抿紧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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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是东部地区的第一大城市,也是著名的旅游城市。
四月的天气虽不至于炎热,但今年的厄尔尼诺现象还是给这座亚热带的大城市蒸上了一层蒙蒙的热气,初升的太阳唤醒了大地,城市的生机勃勃更是让整片土地提前一步进入了喧嚣。
街上车水马龙,此刻已经是上班早高峰,四处都是滴滴答答的喇叭声,拥堵令人烦躁。
对于大城市而言,城市交通永远都是一个现代化进程中的沉疴。
红绿灯上的倒计时终于到底,绿灯一起,余鱼立刻启动了电动车,车身上面喷涂着外卖快送的标志,快速地压过了人行道。
很快,他停到了一处老旧的居民区那里,锁好车,看了看手机,他立刻拎了一袋餐盒拔腿往楼上跑去,亏得及时,没有延误。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她本来想抱怨几句送餐太慢的,一抬头看见了余鱼清秀的一张脸,她愣了愣:“你们都是踩着点送餐么?”
余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路上实在太堵了,影响你用餐了。”
女孩放缓了语气,“算了算了,还是谢谢了。”
“不客气,祝您用餐愉快!”
余鱼下了楼,又开始奔波起来,一早上他送了四十多单,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挑了个间隙,匆匆地吃了几口面包,对付了一下肚子,又继续开始他的送餐时间了。
这个城市他已经这样跑了大半年,算是已经彻底地熟悉了每个角落——虽然他不曾有时间体会过其间的脉搏。
刚坐上电动车,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余秀梅的声音:“小鱼,你在上班么?”
“是啊,妈,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了?”余鱼下意识地问。
“没没,”余秀梅闻言淡淡的心酸,“只是你爸说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你等会儿哈,我让你爸来接。”
半晌,一个略有些沙哑的男声道:“宝贝小鱼,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爸爸得给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啊。”
余鱼一愣,这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
“谢谢爸,你身体还好么?”
“好着呢,”余爸爸强撑着精神:“小鱼,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今天生日,去外面吃点好吃的,爸……下次给你好好补上。”
余鱼鼻尖一酸,忍住了喉头翻涌上来的酸楚:“我会的,爸,我过一段时间找个空回去看您。”
“不要了,别影响你工作,我在报纸上看了,你们公司都准备上市了,这节骨眼,你可不能乱请假啊。”
“……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又道:“唉,如果不是爸……”
余鱼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爸,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对了,这个月我又加工资了,你跟妈别省着,该花的要花知道么?”
自从上次弄了一次重症腹腔炎后,余鱼让她妈在省城租了一套房子,那儿离医院很近,余爸爸去医院做透析也方便,余秀梅也就在附近找了几份短工做,一家人就这么供着日子。
手机那头沉默了很久,他爸终于开口了:“小鱼,你是爸妈永远的骄傲。”
余鱼缓了缓心头上的氵朝涌:“我知道。”
挂了手机,他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里面是一张没有任何生气的脸,像极了小时候常常见过的大人,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