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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穿越成蓝蝎子 第6节

作者:雏微 字数:18951 更新:2022-01-10 08:18:46

    百晓生的脸裂开了。

    蓝苗续道“我的意思并不是我正在那么几天,我的意思是女人有时不太方便,你明白的。”

    明白你大爷

    一路紧赶慢赶,恰好夜幕降临时,两人被押上了少林。

    少林人很多,柴房自然不少。少林弟子要将他们关进一间房,心宠大师却示意将蓝苗关在隔壁,多派两人看守。

    蓝苗躺在稻草里,瞅人都走光,想将一样东西摸出来仔细看看。正扭动双臂,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不动声色,垂下手腕,道“大师可有要事”

    心宠大师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碗油饼,又端出了一碗蛋汤。

    蓝苗瞅着这两样东西。

    心宠大师淡淡道“掌门人已经睡下,明天你就未必有这好运气了。”

    蓝苗道“哦原来少林寺如此小气,饭也不给阶下囚吃。”

    心宠大师冷冷道“偷窃藏经,没饿死你,已算好运。”

    他倏然伸手,割断了他双腕上绳索,退出门去。

    这可谓瞌睡有人送枕头,蓝苗顾不上吃饭,先从自己怀里摸出一本书,正是林仙儿看的那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他从头细细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人名记号,但这本书卷角颇多,纸页发黄,还有些墨指印,显然是一本旧书,而且被人经常阅读。

    他乘乱摸来这本书,是觉得奇怪。

    事出反常便为妖,说林仙儿热爱阅读经书,他是绝不相信的。所以这本书肯定不是她的,也不是林诗音或者龙啸云的,更不可能是她那些爱钱如命,杀人如麻的姘头的。发现了他的行踪,并且将计就计通知少林寺的一定是林仙儿,少林寺是与林仙儿接触过的,唯一有可能的经书来源。

    但如果林仙儿与少林寺的和尚不熟,随便要一本经书不但突兀,也很荒唐。加上蓝苗之前的推理,少林寺一定有个内鬼,多半就是盗经之人。这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她传递消息时顺便要来的。

    蓝苗径自沉吟,门口有响动声。他连忙将经书插进袖子里,就看见心宠大师进来。

    他神色不渝,道“你怎么还未吃完”

    蓝苗道“我在思考人生。”

    他一转眼珠,道“何必劳烦大师,让您的弟子来收碗盘吧。”

    心宠大师哼了一声,关上了门。

    蓝苗掀开一叠稻草,将油饼塞进去。然后四顾柴房,找到一截被虫蛀了个洞的木头,将蛋汤倒进去了一些,其余的泼在屋角的泥地里。他闭目养神没一会,就有人打开门,将两个空碗拿走了。

    夜深人静后,门外依然传来木杖点地声,显然是两个看守还在巡逻。蓝苗闭着眼睛,好似已完全熟睡。

    不久,声响渐渐变稀,最后消失于无。黑洞洞的屋里,蓝苗忽然坐了起来。

    他的眼睛反射出月亮的幽光,双手开始挣扭。最牢的捆绑方法,是将对方手掌合拢,手腕相对,然后捆紧。这种捆法没有丝毫空隙,若是无旁人相助,被捆者很难挣脱。少林寺的和尚正用此种捆法。但很明显,那些小和尚们虽习惯这般捆人,却并不知奥妙所在。他们拿绳子时,蓝苗主动伸出手去,右手搭在左手上,做了个交叉。他们也未想太多,牢牢捆了就走。实际上后一种捆法纯属花样蜡枪头,蓝苗反复绞了几十个来回,就绞松麻绳,轻轻巧巧脱出手来。

    他又解脱脚上绳索,溜到门口,从门缝里窥去。一个和尚站在门左边,背对着他。另一个则靠在门上,不住点着头,显然在打盹。

    蓝苗突然拉开了门。

    打盹那人立刻后栽,身体刚倒他就惊醒了,同时张嘴要叫。蓝苗照葫芦画瓢将他背上“神堂”、“灵台”、“魂门”、“悬枢”四处大穴全点住,将他拖进了柴房。从蓝苗开门到拖他进房不过一息,另一人还望着远处,丝毫不知背后发生何事。

    蓝苗刚要将他劈晕,他却好似第六感显灵,突然回过头来。一看见蓝苗,脸色大变,将枣木棍横在身前,张嘴就叫。但呼声还含在喉咙中,整个人一颤,缓缓倒了下去。

    铺地月色下,一袭青衣站在他身后,放下手掌。

    蓝苗扬眉道“你来了。”

    伊哭眉头深锁,抓住他手腕,道“阿蓝,有没有受伤”

    蓝苗道“这群和尚挺要面子,不会动私刑。”

    伊哭就要拖他离开。蓝苗却钉在原地,道“慢着,谁说我要走”

    伊哭冷冷道“一群瞎了狗眼的秃驴,理他们作甚若他们敢来追你,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蓝苗不怀好意,冷笑道“他们千辛万苦请我来,不千恩万谢请我走,我还不走了。”

    他反倒将伊哭拖进柴房,将油饼和蛋汤送到他眼前,道“告诉我,有毒没有”

    伊哭拈了一小块饼渣轻嗅,又将蛋汤凑在鼻端。他皱了好一会眉头,忽然出房抓来一只老鼠,先喂它吃了块饼,老鼠仍然活蹦乱跳。然后沾了点蛋汤塞进老鼠嘴里,它起初足爪乱舞,十分精神,渐渐萎靡下来,一炷香后断了气。

    伊哭沉声道“此人必是使毒的行家里手。”

    一般有毒物质,若不是气味难闻,就是滋味古怪。因此必须混合着药物,或者烈酒,才不易被人发现。能在一碗平常的蛋汤中下剧毒,无色无味,非有高超的配药技巧而不能达到。

    蓝苗沉着脸,道“我记得,你对江湖上的使毒名家了如指掌”

    伊哭道“略有钻研。”

    蓝苗道“好,你告诉我,少林寺七大首座以及百晓生八人中,哪一位善于用毒”

    伊哭攒眉道“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没有毒之一字。”

    他却又缓缓道“不过我知道,少林心宠大师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的,他未入少林时,人称七巧书生,正是位使毒的大行家。”

    、污水要泼得恰到好处

    蓝苗几乎可以立即肯定,林仙儿在少林寺的内鬼是谁。他们抓阿飞是为了逼出李寻欢,抓蓝苗不过顺便。但蓝苗随口几句,竟然猜中真相。人已抓来,又不能放,他便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他跺脚道“我定不与梅花盗善罢甘休。”

    伊哭听了,阴恻恻道“梅花盗不是李寻欢么”

    蓝苗瞟他一眼,道“也罢,梅花盗不梅花盗,和我没甚干系。”

    他声音转冷,道“但此人竟要毒死我,不弄他个身败名裂,我绝不离开少林”

    伊哭垂头沉思,缓缓道“为梅花盗之事,武林沸沸扬扬,少林也戒备森严。今晚去杀他,恐怕他和其余六位首座一处,难以得手。我们先离开此地,谅他们不敢追来。等风头过去,寻个机会弄死他,不是更妙。”

    蓝苗心知伊哭乐见李寻欢陷于死局,不愿在此时吸引少林火力。若用阿飞引诱李寻欢,李寻欢必定自投罗网。又再无其他人和证据能证明他不是梅花盗,小李探花难逃生天。

    他轻哼一声,忽然道“我的手镯儿呢”

    伊哭倒也不会装傻,就直接哑火了。

    蓝蝎子虽然有过七八十个情人,彼此也送过些礼,调过些情,但银饰品是他的武林字号,从不送人的。上次他居然给了丘独一个袖坠,动真格了,伊哭才非拿回来。那个银镯子,伊哭戴在了手腕上,没取下过。但那天和林仙儿滚床单,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殊为不便,后来急着找蓝苗,把它忘在了林仙儿枕边。想起来后,林仙儿放娇撒痴,说根本没见过,他也只好哑巴吃黄连了。

    蓝苗睇着他,突然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这口没留情,两排带血丝的牙印齐刷刷的。伊哭吃痛,一字不发。

    蓝苗才放开了他,道“还该用蝎子蛰下才成,我可没有腐心蚀骨散什么的。”

    伊哭不禁道“要那个做什么。”

    蓝苗冷笑道“烂得更深一些,给她看呀。”

    伊哭的嘴算是缝上了。

    蓝苗捏着大辫子,睨着他,道“我现在气得要死,勒令你去做件事,你去不去”

    那人哪说得出一个别的字。现在只怕蓝苗要打他耳光玩儿,他也认了。

    伊哭走时,月亮刚升到天空正中。

    蓝苗点晕了两个守卫,进入了关阿飞的柴房。这房在他隔壁,响动早已传到少年耳中。

    蓝苗蹲下身,道“你都听见了”

    阿飞盯着他,忽然道“你不逃走”

    蓝苗语带讥诮“没扒下那张德高望重的大师皮,我怎么能走”

    他接着道“他扣我一顶黑锅,还想弄死我。不泼他一桶分多量足的污水,算我对不起他。”

    阿飞低下头,道“你解开我,我先去救李寻欢。”

    蓝苗摇了摇头,道“咱们强冲,恐怕还没冲进达摩院,就被七位首座围住了。”

    他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自有把握救出李寻欢。”

    阿飞凝视着他,目光中有感激,也有愤恨。他忽然道“你竭心尽力救他,他也曾说过你好,我相信他的眼光,我也相信我的眼光但你为何那样仇恨她你再污蔑她一次,我定取你性命。”

    蓝苗指天发誓,道“我只为了结此事,绝不污蔑她,你只管放心。”

    阿飞才道“什么问题”

    蓝苗凑过来,道“未到少林时,心宠大师和你住在一间房里,你看见他脱衣没”

    次日天还没亮,蓝苗在柴房里大喊大叫,说他要认罪。

    少林弟子一听这感情好,将他直接带到了掌门禅房。蓝苗一进来,就看见房屋当中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位老和尚,相貌奇古,神情沉静。窗口还站着一人,就是百晓生。

    蓝苗还未开口,就见门口又走进来三位老和尚。其中一位正是心宠。

    三人都垂眉敛目,面无表情,站到掌门人身后。

    蓝苗长揖,道“可是心湖大师”

    心湖大师合十道“正是老衲,苦海无边,施主自愿回头,可喜可贺。”

    蓝苗毕了礼节,微笑道“听说少林寺已经丢失七本藏经。”

    心湖大师目有精光,道“不错。”

    蓝苗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劳烦大师耐心聆听。若大师沉着稳重,不受宵小挑拨,七本经书或能全数找回。”

    心湖大师淡淡道“施主此言,似有冤情”

    蓝苗瞟了眼心宠,道“不,没有,我就是梅花盗的同伙,那七本藏经原本在我手里。”他来了个大喘气,等五双眼睛都忍不住投在他身上后,道“但现在已经换了地方”

    心湖大师不由得道“在哪里”

    蓝苗蓦然指向心宠大师,道“在他手里”

    心宠大师受了五双眼睛的注视,双眉耸动,喝道“小妖女,敢在少林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蓝苗冷笑道“单鹗,敢做不敢当了你忘了你将七本经书偷给我,又一本一本要回去了近来事发,你怕受牵连,将达摩易筋经悄悄从我手里偷走,以为就能置身事外你鼓动少林寺围捕我们,昨夜还意欲毒死我,没料到我活得好好儿吧”

    单鹗是心宠大师未入少林时的俗家名字。这个消息一抖露,在场首座全数面色大变。不等心宠大师暴跳,蓝苗抢先道“他昨夜送的饭,已经毒死了一只老鼠,物证俱在,掌门不信,可以派人取来。”

    心湖大师点头,门口两个青年和尚便去了,不一会回来,将油饼、蛋汤和死老鼠呈上。

    心宠大师咬牙道“掌门休得听这妖女胡编乱造,她用毒,兵器亦淬毒,这分明是她自己弄的鬼,好来污蔑我。”

    蓝苗哼道“用毒之道千万,我确实豢养毒虫,但谁听说过蓝蝎子会下毒倒是心宠大师你浸淫此道多年,现在功力愈加深厚了。”

    心宠大师道“触类旁通,谁知道你会不会”

    心湖大师凝视蓝苗,蓝苗微笑道“我早知你不承认。”

    他伸手进怀,摸出两本书来,道“你以为你偷走了达摩易筋经我早料到你会过桥抽板,所以以假换真,你偷走的那本不过是假书,我这本才是真正的达摩易筋经”

    他看向少林掌门,道“还有他的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为证,掌门明鉴。”

    心湖大师已然动容。

    蓝苗睨着心宠大师,嫣然一笑,道“你没想到,这本书会到我手里吧”

    一位老禅师忽然上前一步,神情着紧,道“大师兄,果然是达摩易筋经”

    心湖大师一抬手,止住了他。将两本经书略一翻阅,沉吟半刻,便看向心宠。

    心宠大师满面怒容,又快又硬地道“他是梅花盗,有达摩易筋经有何奇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哪个寺院没有,怎见得是我的还请掌门明鉴”

    蓝苗立即道“你以为刻意不留名,不书写,就无法证明这书是你的你大概不知道,每个人手上都有指纹,每个人的指纹都独一无二。你习惯沾唾沫翻阅经书,早在心经上留下了无数指纹,易筋经也不例外。让弟子磨墨,你将十个手指头拓印下来,与书上对比,敢不敢”

    心宠大师转身,向心湖大师一个稽首,道“掌门请听,不是弟子不肯。弟子位列七大首座,出入藏经阁不知凡几,读过的经书更多如繁星。如果这两本书是她从藏经阁偷出去的,有弟子的指纹何足为奇恐怕不仅有弟子的,诸位师兄弟的都有呢”

    这几番话确实说得有理有据,心宠盯向蓝苗,冷冷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轮到我问你了。我投身少林已有十数年,忝为首座,也不算一事无成。金银财宝,俗家时就于我如浮云。绝世武功,天下何处比得上少林我盗经给你,为了什么”

    蓝苗却痴痴看着他,眼中忽然溢满了泪水。

    他轻轻拭了拭眼角,道“你既不为名利,能打动你的,就只有绝代之红颜,倾国之美色了。”

    他颦黛低鬟,忽然收尽了那股锋芒,异常温顺妩媚起来。

    蓝苗眼眸原本细长如线,合上之后,就愈发勾动人心。众人见他从孔雀蓝的大袖中伸出一只皓雪似也的手臂,镶绿宝石的银镯子无风自动,从手腕一直滑到丰肌处。不由心想,此子虽然称不上绝代佳人,确有风姿独到之处,其微睇绵藐,荡人心魄,怪道他把持不住。

    蓝苗低声道“我当初勾引你,确实为了经书,但后来后来你对我说的情话,都已忘记了么”

    心宠的脸已从白转红,从红转绿,黑气腾得如煤窑烧烟般,道“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掌门,你休得听她信口雌黄,瞎三话四此女搔首弄姿,妖艳作态,我怎会看上她,干此有辱门风之事”

    蓝苗幽幽道“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夸我皮肤特别白,腿特别长,胸脯特别软”

    心湖大师突然厉咳一声,止住了他的话,道“施主指证我少林弟子不守戒律,可有证据”

    蓝苗眸中波光粼粼,道“他背上靠近右臀处,有一块手指头大的半圆胎记,不错罢”

    在场倒有三人见过那胎记,顿时全看着他,神色各异。心宠鼻尖上沁出汗珠来,他做过的事能振振有词反驳,这没做过的事反倒无法自证。他蓦然伏下,道“弟子不知妖女从何处得知胎记之事,但弟子确确实实从未与她有过交接,求大师兄明辨。”

    蓝苗继续道“请诸位大师想明了,藏经失窃前后,他是不是经常出寺比别的大师都出入频繁他是不是常去东北他是去与我幽会。想不到他现在竟要置我于死地。”

    这些全是实情,兴云庄地处东北,除了倒数第二句。

    心宠汗也从背上下来了。

    他怒道“我何时与你幽会你说经书是我给的,我什么时候给的”

    蓝苗道“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十月吧。”

    心宠如释重负,急忙道“弟子十月时与白马寺的僧人讲经论道,一步未曾出寺,大师兄自然知道。”

    蓝苗立即道“那就是十一月给我的。”

    心宠勃然怒道“我根本没有给你”

    心湖大师已冷冷地道“你给了谁”

    、来报仇的小游龙生

    心宠蓦然怔住了,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

    蓝苗高声道“大师快擒住他,去他房中一搜,不止藏经,还有无数好东西”

    心宠下意识退了一步,心烛大师和心灯大师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心湖大师叹了口气,将手中达摩易筋经摊开,众人看得明白,那不过是一沓白纸,上面写着“看一眼心宠”。

    他淡淡道“单鹗,少林待你不薄,你何以做出这种事来”

    他以俗家名字称呼心宠,已等同将他逐出少林,不再承认他是少林弟子。

    心宠汗出如浆,道“弟子弟子知罪。”

    他扑倒在地,道“但弟子也是为他人所诱,才一时行差踏错。”

    心湖大师厉声道“你受了谁的指使”

    窗边的百晓生忽然道“指使他之人,我倒猜到一二。”

    心湖大师问道“是谁”

    百晓生道“就是他”

    众人随着他手指方向一齐转头,窗外却只有轻风刮过,树叶萧萧。心湖大师回过头来时,面色已变。百晓生在他身后,掐住了他颈上“大椎”、“陶道”两穴。

    蓝苗也吃了一惊,道“指使他的是你”

    心湖大师敛目道“你我几十年交情,不料你竟这般对我。”

    百晓生笑道“我也不想这般对你,但单鹗定要牵扯出我,我若不出手,他也要逼我出手。”

    单鹗已站了起来,狞笑道“心湖大师在我们手中,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若我们不能平安下山,只好让少林掌门陪葬了”

    心烛心灯两人均是怒目而视,不敢轻动。

    心湖大师叱道“少林弟子只管拿下这叛徒,不必以我为念”

    单鹗哈哈大笑,道“你说再多的话,他们也不敢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他忽然看向蓝苗,狰狞道“慢着,先让我杀了这个妖女,再走不迟”

    蓝苗早已站了起来,笑道“你杀不了我的。”

    单鹗一步跨到他身前,道“你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蓝苗道“我和你打个赌。”

    单鹗已将十层内力聚集在右拳中,预备一拳打死蓝苗,森然道“什么赌”

    蓝苗笑道“我两只手都放在袖子里,数一、二、三,数到三下,你必死无疑,赌不赌”

    他好整以暇,好像在与小孩儿玩石头剪刀布一般,而不是在谈论生死问题。

    单鹗狂笑道“我一下都不必数,就知道你死定了”

    他猛然抬拳,五十年内力,二十年少林绝学不是白练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伏虎拳,他早已练到炉火纯青。一拳下去,哪怕是一头真老虎,也要脑浆迸裂。何况是蓝苗呢

    他说“不必数”时,蓝苗已然数到一。语声到“死定了”时,蓝苗已数了二。他拳头扬起,拳风刮面,蓝苗落地有声,道“三”

    他的双手果然还拢在长袖中,一点儿也不预备抵抗。

    单鹗的拳头已经击下,也忽然凝固在蓝苗睫前。

    他脸上的每一根肌肉都抽搐着,表情充满了惊疑、恐惧和不信。他要极力回头去看,皮囊中的气力却已被全数抽空。

    “咯咯”声从他嘴里发出,一丝鲜血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他咽喉上闪过一线流光,凝成一把小刀。

    小李飞刀

    蓝苗脸上绽开了微笑,他遥望着李寻欢,单鹗已经不在他眼中。

    李寻欢望着他,也不禁微笑,他的眼眸如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春风般的愉悦。

    与此同时,阿飞的快剑,已经刺穿了百晓生的咽喉。

    晌午的山路上,蓝苗靠在树上,翻着手中的书。

    李寻欢和阿飞沿路走来,喁喁不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这些书是从少林要来的。蓝苗捉住心湖大师不放,道你们说我盗经,现在你不送一本给我,我就不走了。心湖大师颇为苦恼,少林七十二绝技是不传之秘,怎能给蓝苗几人在那大眼瞪小眼,多亏心烛大师脑筋灵活,道单鹗俗家时著有一本毒经,还有些易容心得,留着也无用,不如都给了蓝苗。

    蓝苗也乐意,将七巧书生的东西一卷而空,才下了少林。

    他手中翻书,听李寻欢道“百晓生绝非盗经的主谋因为他无法令单鹗为他冒险。”

    单鹗自辩之词十分有力,他不缺钱,也不缺权。蓝苗不能打动他,百晓生自然也无法打动他

    李寻欢低声一叹,道“能令单鹗冒险的,只有绝代之红颜,倾国之美色。”

    阿飞忽然停住了脚步

    蓝苗将书挡在额上,遮住了刺目的阳光。

    清风吹拂着他孔雀蓝的衣裳,袖口深茶色的刺绣凤尾纹流光溢彩。

    有些话他不想对阿飞说,因为他知道对方会明白。

    对面山亭中有两个身影,一位老人,一个小姑娘。但他目光所及时,都已消失在山背后了。

    梅花盗忽然在江湖上消失了踪迹。

    但接下这一年,又发生了多少大事,使得原已平静的江湖,又暗潮汹涌起来。

    秋风吹过,木叶萧萧。这些黄叶随便地落在石板路上,使得路边这家小店都显得特别寒瑟。

    这店只有一个店主,既当掌柜的,又当跑堂。不过原本客人就很少,他除了沉默地端酒端菜,就是在没有客人时,坐到角落里小酌一碗。有时也会坐在后头,凝望着缓缓流去的梅江。

    今天这里就坐着一个凝望着梅江的人。凉风徐来,不仅吹动了柳枝,也吹动了她的长袖。袖尾的银袖坠隔一会儿,便“叮咛”一声,熏熏然催人入梦。

    她已经在这坐了三天,不要酒,只要了茶,配一碟酸豆角儿。店主如数送去时,总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她也不以为意,并不因此回看一眼。

    他例行地看过她后,准备端碗酒蹲过一天。忽然店里进来了两个客人。

    一人又高又壮,几乎是挤进门的,他只担心这人进门时会被切成正方形。另一人焦黄面皮,颧骨凸出,眼皮下一双眼珠转动,却精光四射。他们拣了个座,店主正过去招呼,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一人身着绿衣,负着一对雪亮的双钩,一人扎着把乱草般的头发,背着柄虎头锤,也寻了个位置就坐。他心中纳闷,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忽然来了这许多武林人士。

    这四人坐定后,仿佛心有灵犀般对视几眼,但并不搭话,只是各自大声聊起天来。但凡江湖好汉,没几个不喝酒的。甚至自诩为酒喝得越多越有英雄气概。男人一觉得自己有英雄气概,没事也要挑点事出来。那负着双钩的绿衣人与背虎头锤之人你来我往,灌了五大碗酒,忽然笑嘻嘻地道“兀那小姑娘,会不会唱曲子来首俏冤家,爷有钱赏你。”

    这小店的主人忍不住向那倩影望去。

    她并不回头,道“俏冤家不会唱。”

    绿衣人反倒来了劲,道“你会唱什么只管唱给爷听,酒钱在这里。”

    他故意将一锭银元宝拍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

    她依然看着梅江,道“我会唱葬礼进行曲,你要不要听呀。”

    满店喝酒划拳的声音忽然都停了。

    她又道“我还会唱我爸刚弄死他,呵呵。”

    绿衣人的脸已经比衣服还要绿了。

    他想要拍桌而起,显得自己没风度。装作若无其事呢,又咽不下这口气。只好冷笑两声,道“这些乡村野姑,没半分见识。”

    负虎头锤之人也笑道“卖酒村女知道什么只识得田地里的泥腿子,不认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夺魄双钩,也情有可原。但凡走江湖的,说起任兄,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绿衣人举杯笑道“虎贲秦山能力举千斤,江湖中又有几人能及”

    两人正相对而笑,外面忽然有人冷笑一声。

    这冷笑声一出,屋里好像空气都结了冰,微风中袖坠相撞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门外出现了四个穿淡黄衣衫的人,垂手站立,一字不发。他们相貌普通,衣着也毫不出奇,但屋里这几人见到他们,就好像见到鬼一般,手中杯都忘记放下。

    酒店的主人,觉得气氛古怪,偷偷躲到柜台后面去了。

    门口四个穿黄衫的人,已退身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年轻人缓缓走了进来。他也穿着件杏黄色的衣衫,但与他人不同,黄衫上还绣着金边。

    他颇为俊秀,但面色苍白,腰间佩着一柄长剑,蓦然正是“夺情剑”。

    这少年竟是藏剑山庄少庄主游龙生。

    、小蠢蛋还不滚

    这少年与一年之前,居然判若两人。

    他往那四人身上扫了一眼,嘴角带了点冷笑。那四人原本凶神恶煞,在他的目光下,腿肚子都在发抖。四条虎背熊腰的大汉,腰全在往桌下溜,恨不得别人看不见自己。

    他走到绿衣人前,手从袖中伸了出来,两指间,夹着枚黄铜做的制钱。那“夺魄双钩”好似将方才的豪言壮语全吃回了肚子里,一字不发。任游龙生将这枚制钱放在他头顶。

    “虎贲”秦山和其余两人也像刚被缝了嘴巴,眼睁睁看着游龙生在自己头顶各放了枚制钱,却一个屁也不敢放。

    店主早已缩到柜台下去了。游龙生垂目看了一眼,就拢了拢袖子,缓缓走出了门。那四人就好像被一根线牵着似的,顶着那枚制钱,规规矩矩跟在他身后。那个大个子和焦黄面皮的人走在前面,“夺魄双钩”任重和“虎贲”秦山跟在身后。任重大约是太过紧张,只顾着脚下,全忘了头上。那门框上挂着串铜铃,恰好撩在他头顶。

    听“叮”一声,那枚铜钱掉在地上,滚出去一米多远。

    所有的人都僵住了。

    那一枚铜钱落地的声音,比惊雷还来得让人恐惧。

    游龙生已转过身来,盯着他。

    任重的面色惨变,别人的面色也变了。

    他道“晚辈晚辈不是故意的,望前辈饶我这一次。”

    他少说也有三十几岁,比游龙生大了十来岁有余,居然自称晚辈。

    游龙生寒着一张脸,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但你为何不更小心一点规矩就是规矩,无论你有什么缘由,坏了规矩,我也饶不了你。”

    任重脸上丝毫血色都没有了,一双眼睛禁不住去看秦山。但方才还与他称兄道弟的“虎贲”秦山只溜着别处,彷佛沾上一沾他的视线,就会被毒死。

    他忽然狂笑几声,道“什么绿林兄弟,都是狗屁。”

    话音一落,他已抽出了背上双钩,道“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要坐以待毙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不过放块铜板,就像条狗般跟着这小子,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他发了狂般,精光一闪,就向游龙生脖颈钩去。

    十八般兵器中,钩算是奇门武器,武林中本没有多少人习练。一是因为练钩就必须练双钩,比单手即可习练的刀剑翻上一个难度。二是因为即使练成,若在心分二用上无甚天赋,不能做到一手勾敌一手拒敌,容易死得早。任重不仅用钩,而且还闯下了“夺魄双钩”的声名,可见其已算一流高手。

    他出手时,心中就已打算。去勾游龙生脖颈,对方必定出剑。“钩”这种兵器,最善于缴械。左钩缴械,右钩杀人,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的想法不错,做法却错了

    他的右钩才勾至游龙生脖颈后,左钩还未抬起,就再也无法抬起了。

    夺情剑如一泓秋水,已没入他的咽喉。这少年的剑法比起一年前,更快,更稳,也带着更锐利的杀气。

    游龙生的表情甚至没变化,拭尽剑上鲜血,丢了帕子。

    他冷冷道“你本可自尽的。”

    店主趴在柜台下,从缝隙中看见这一幕,不禁毛骨悚然。原来那些人一不小心,铜板从头顶掉下,就非死不可。

    这时一阵劲风吹过,一连串清脆的“叮咛叮咛”声在屋后吹起。

    店主忽然想起,“她”还坐在那里。

    游龙生抬头望去,才发现屋后还坐着一人。

    他皱了皱眉,步到那人身后,道“既然姑娘在此处,少不得跟我走一遭。你不必惊慌,只不要碰落这枚铜钱,去去就回。”

    他语气平和,将那要命的制钱将她头顶放去。店主几乎要冲出去喝止了。

    那姑娘的手却像长了眼睛一般,向后一翻,接住了这枚铜钱。接住后,还“叮”一下弹在空中,让这铜钱转足了几百个俏花样。

    她回过头来,嫣然一笑,道“乖儿子,还知道送钱给你爹用。”

    游龙生见到蓝蝎子这张宜嗔宜喜的妩媚面孔,目瞪口呆,整只手在空中忘了放下。蓝苗笑道“少庄主好久不见,威风了许多。”

    游龙生的表情忽然惊愕,忽而狰狞,手已按在剑柄上。他道“不错好久不见,幸好你还没死。”

    蓝苗站起身来,修长的身材将阳光遮了一半。他笑道“少庄主风姿更胜从前,想必武功也更胜从前了。”

    游龙生冷笑一声,道“武功不高,怎能让你伏剑”

    “呛”一声,那把一泓秋水似也的夺情剑,已跳到他的手里。这少年看似冷漠淡定,遇到恨得咬牙切齿的大仇人,一腔年轻的热血就全按捺不住。他这一年另投名师,刻苦修行,心心念念要雪当年之耻。况且他天分确实不差,一旦在剑上下了苦功,进展神速,一日千里,远非当年那个只会跳脚的小少爷了。

    他按剑、拔剑、出剑如行云流水。剑光出鞘,剑锋已到了蓝苗咽喉。腿不动,肩不摇,手腕稳如磐石。当年被蓝苗弹飞夺情剑,他视为奇耻大辱,回家后苦练腕力。一直到平举长剑,剑尖上放一石锁而不动摇半分为止。如今再遇蓝苗,他有把握,对方就算使出十成功力,也弹不飞他手中长剑。

    他的剑快,蓝苗更快,忽然侧身一闪,利剑便划了个空。蓝苗在闪避之时,就抬起手来,在剑尖上“叮”地一弹。

    游龙生满心只想冷笑,腕力陡发,夺情剑稳稳地留在手中。谁知接着“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长剑划过对手颈项这顷刻功夫,从剑尖到剑腰,被蓝苗连弹十下。若说弹一下十成功力,游龙生接得住,那弹十下就是百成功力,谁也接不住。第四下时他整只手都已麻痹,第五下便再也撑不住。后面那几下,纯粹是弹着好玩。

    蓝苗一手接住夺情剑,人已转到了游龙生身后,道“你要钱呢,我还能给你点。你要我的命,那就对不住了。”

    他抬脚就将这小子踹进了江里。

    游龙生猝不及防栽进去,呛了好几口水。所幸他是南方人,水性精熟,挣扎几下便爬上岸来。只是深秋季节,被冻了个脸色青白。

    他抬头,就见自己的四个属下也是脸色青白,直挺挺站在那里,头上各顶一枚制钱。那三个武林人士早逃了个无影无踪。

    蓝苗“叮叮当当”掷着手中钱币,给他来了个银元宝,道“你是上司,给你个贵的。”

    游龙生站在四个属下身前,脖子上青筋都要爆了出来。

    那银元宝上宽下窄,比铜钱更难顶稳。他站了没一会,秋风吹进湿透的衣服中,冷透骨髓,不由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一打出来,银元宝“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游龙生的脸禁不住惨白,死死瞪着蓝苗。

    蓝苗将夺情剑握在手中,伸指去试剑锋,慢悠悠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也知道,规矩就是规矩,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游龙生狂怒难遏,道“这这是我们的规矩。”

    蓝苗淡淡道“现在是我的规矩。”

    他又补充道“刚订的。”

    他手中的夺情剑流过刺目的水光。

    游龙生紧咬着牙,槽牙都被他咬出血来。他突然走上几步,一脚踢飞那只银元宝,梗着脖子道“你要杀就杀,休得耍我。若是眨一下眼,我跟你姓蓝”

    蓝苗不禁笑道“这么大的儿子,我可消受不起。”

    他突发奇想,道“这样吧,规矩改了。你叫我一声阿爹,我就饶你不死。”

    游龙生白生生的面皮涨得通红,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这妖女这妖女不自称娘,还当起爹来了。

    蓝苗催他,道“说啊。”

    游龙生浑身抖个不停,冷笑数声,道“好,我说。”

    他逼前一步,喝道“你这个狗娘养的”

    话音一落,他就从袖中拔出把匕首,向自己心口断然插去。他说完那句话后,已存必死之心,只希望死得快些。但刀尖刚触衣衫,手腕一疼,匕首脱手飞出。

    蓝苗弹飞了他的匕首,随后“啪”一声,反手扇了他一个耳光,笑骂道“小蠢蛋还会骂人。”

    他一挥长袖,将夺情剑和铜钱都丢回游龙生怀里,道“一年时光,能练成这样,也算下了苦功。百晓生若在,也许将你排进兵器谱前五十名了。看着我做什么捡回一条命,还不滚”

    游龙生受了肩上一掌,身不由己地飞出四五丈。他落地站稳后,不由得望向蓝蝎子,那人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口角含笑。秋风吹来,蓝衣翩然,如蝴蝶般扑动着翅膀。

    杏黄衣衫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蓝苗收回目光,看向地上那具尸体。

    这“夺魄双钩”起初多大的口气,现在也只能躺在这了。

    他蹲下去,在任重衣服里摸了会,掏出一封信来。

    信笺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九月十五夜,兴云庄有重宝将现,盼阁下勿失之交臂。”

    没有著名,也没有别的标记。

    蓝苗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信,打开来。两封信并排放在一起,内容一样,字迹也一样,甚至信纸也是一种。

    他沉吟道“这封信究竟谁寄给我的”

    自从梅花盗消失于江湖,他为了找怜花宝鉴,一年内几乎走遍了五湖四海。但凡是何处有秘笈宝物的传说,他必定去走遭。也曾拜访过许多学识渊博的武林耆宿。但自从王怜花与一代名侠沈浪出海,提起怜花宝鉴,都说已被王怜花携出海外。但蓝苗知道,怜花宝鉴一定还留在中土武林,不然系统不会给他这种任务。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秋叶,望向远方

    、叮叮当当金钱帮

    游龙生慢慢地走过街角,脸还是铁青的。

    他忽然站住了,回过头。

    四个下属也站住了,一字不发。

    游龙生缓缓道“她似乎还跟着我们。”

    四个下属不约而同回头向后。一道剑光骤然闪过,鲜血喷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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