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自闭模式。
季羽莫名其妙地拍拍他的被子：“你怎么了？”
被窝拱了拱，里面传出了意味不明的呜咽。
季羽看见路怀光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刚搜索的问题界面——不小心挂了对象妈妈的电话怎么办！
最佳答案：“等死吧。”
还有三百多个赞。
季羽：“……”
第102章 空降热搜
季羽再三跟路怀光保证, 他妈绝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弟弟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路怀光的目光在房间里梭巡了一圈，问：“好吃的呢？”
季羽愣了一下：“啊？”
路怀光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是说哥哥出去吃好吃的，回来给我带吗？”
季羽心想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思吃夜宵。
但转念一想，他自己也吃了，好像没什么立场说他。
季羽心虚地看向别处：“都怪叶昭，他忘提醒我了！”
路怀光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季羽败下阵来，小心翼翼地安慰他：“要不然我给你煮个泡面，再加个小甜甜？”
季羽开始烧水泡面, 路怀光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没等他开口问, 自己老老实实交待了。
“我刚刚找导演去了，跟他商量最后一期的事情。最后一期晚上会做一个感谢晚会, 晚会是全程直播的, 前面的准备花絮要互动量到达一定数目才会播。具体事项导演当天会给我们一个任务清单，跟着清单走就行了。”
季羽问：“你知道清单内容了吗？”
路怀光点点头：“大概都看过了, 不怎么难，别担心，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季羽有点不平衡：“你都看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路怀光理直气壮：“还要拍花絮呢，哥哥总得给点反应嘛。”
季羽反问他：“那你呢？”
路怀光：“我本来就没什么反应。”
季羽嘀咕了一句：“面瘫人设了不起哦！信不信我放两包料包齁死你！”
路怀光笑着从身后搂住他：“哥——”
季羽叹了口气：“那其他的呢？那个热搜。”
路怀光脸色不变：“没事，明天伍安会处理的。”
季羽有点奇怪：“还等明天啊？我记得你们家处理速度一向很快的。”
路怀光笑了笑：“大概是换风格了，伍安说等先等她们消消气，我也不懂公关, 反正都听他的了，他跟丽萨也联系了。”
季羽稍微放下了心，虽然他现在想不到怎么完美处理这件事，但人家是专业的，应该想得到吧？
只是他还是有点奇怪，路怀光之前明明一副觉得自己没说错话、也不打算改的样子，怎么突然好像想通了呢？
地球的另一端也有人彻夜未眠，伍安带着全体宣传组的苦命员工通宵加班。
他审视了一遍交上来的稿子，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吧，发给各个八卦营销号，明天等他们俩登机以后就发出去。”
员工们面面相觑，看了看那份明显写着不实内容的稿子，有人忍不住开口：“伍安哥，这个……真要发啊？咱们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伍安头疼地闭上眼睛，揉了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那这个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你找咱们路老师说去啊！”
没人敢吱声。
伍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妈的，就那么喜欢吗！”
第二天他们离开酒店的时候，工作人员说甘言和叶昭已经先走了，是半夜的红眼航班，没来得及跟他们告别。
季羽茫然地挠了挠脑袋，不明白他们怎么走得这么急。出发之前掏出手机看了眼热搜，伍安似乎还没动作。
机场来接机的粉丝依然很多，只是气氛显得有点沉重。导演组显然也是怕粉丝出现什么过激行为，头一次找来了人数众多的安保人员。
季羽这边的粉丝还好，相较而言还算有活力，还想照常跟他搭话。只是季羽还惦记着那个热搜，也不知道伍安处理了没有，也没什么心思回话。
但机场人多眼杂，他也不敢总看手机，要是被人看到他在看路怀光的黑热搜，还不知道要被发挥成什么样呢。
那边的粉丝和正主上演着沉默是金，季羽也不说话，于是偌大的候机室只有快门声咔咔响起。
季羽看着她们安静地站在四周，表情也说不上好看，忽然有种她们是来默哀的错觉。
登机的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季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两人默默地朝着登机口走去，人群中突然有个女孩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路老师加油！”
喊完以后她情绪崩溃般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同伴们围在她身边，有人递上纸巾、有人温柔地轻拍她的肩膀。
季羽站在她不远处，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路怀光。
这些天路怀光承受了多少争议，他的粉丝就承受了多少争议，她们要面对自家姐妹的脱粉、还要面对别家的冷嘲热讽，这个时候还来到这里的粉丝，怎么说也是真爱粉了。
路怀光停下了脚步，低声说：“哥哥，你先登机吧。”
季羽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下路怀光一个人，他既不知道弟弟会开口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粉丝会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往后让出了距离，默默站在了看得见路怀光的通道边上，却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先走进去。
他会让出空间，但他不会一个人先走。
路怀光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坚持，他朝那个泣不成声的女孩子走了过去。
安保人员紧张地围上去，路怀光没有太在意，他在女孩的面前蹲下，语气温和地道歉：“抱歉。”
女孩慌乱地擦着眼泪，拼命摇头，磕磕巴巴地哽咽着：“不是的，呜，我不是要你道歉……”
路怀光没有逃避周围粉丝的目光，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太会说话，也许让你们伤心了。”
人群中有人悄悄抹了抹眼睛。
路怀光顿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下去：“但我必须保护我喜欢的男孩，这是我选择的方式。我可以给你们唱歌，努力给你们看我美好的一面，但我没办法爱你们，我全部的爱情只能给一个人。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的话，就离开吧，也别太难过。”
不少人擦着眼泪开始摇头：“不要！不要！我们就喜欢路老师！”
“你不用喜欢我们啊！我们会守护你的！”
“弟弟你是特别的啊！”
粉丝们七嘴八舌地传递着自己的热爱，路怀光笑着看她们：“娱乐圈那么多新人，也许看看就有喜欢的了，就是别太真情实感，他总有一天也会爱上别人的。”
路怀光站起来，向她们弯腰鞠躬：“让你们伤心我很抱歉，但我并不后悔。希望还有机会唱歌给你们听，如果没机会，也祝你们依然能听到喜欢的歌。”
他转过身朝季羽走过去。
季羽站在那里，只能看到他们的动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稀里糊涂看见路老师朝大家鞠了躬，粉丝们激动地喊着什么。
一声“路老师加油！”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传过来，路怀光背对着她们挥了挥手。
季羽稍微放下了心，也小幅度朝她们挥了挥手，路怀光快步走到他面前，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哥哥，她们让我们加油。”
季羽反应过来：“你、你跟她们说了？”
路怀光避开了这个问题，带着他往机舱走去：“睡会儿吧，一会儿落地就要开始拍摄花絮了，直到晚上的晚会一直都得拍。”
路怀光把季羽按进座位里，还要给他套上眼罩，季羽握住他的手腕，直视他的眼睛：“弟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路怀光垂下眼，意外的老实：“有的。”
他飞快地偷看他一眼：“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就是现在还不行，是个惊喜。”
季羽拧紧了眉头，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行吧，你等会儿，关机前我再看眼……”
路怀光眼疾手快地抢走他的手机：“不行，你要是上网就曝光了。”
季羽急得抓耳挠腮：“到底什么事啊！”
路怀光抿着唇不肯说话。
季羽自暴自弃般拉下眼罩，还不忘威胁他：“如果之后被我知道你在搞什么事情，你就完了！”
路怀光还是不吭声，季羽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路怀光紧张了一下，后来觉得季羽应该也就是嘴硬，问题不大。
季羽刚放完狠话，又觉得自己幼稚得要命，他就是幼儿园跟人吵架都没说过这么无力的威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索姓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另一边伍安在稿子发出去之前，忍不住再次给丽萨发了消息：“你确定什么都不跟季羽说？”
丽萨显然也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回复十分迅速：“季羽我还不了解？如果我跟他说最近不要上网，他立刻就会上网看看发生了什么，顶多会用小号。”
伍安有点恼怒：“你不是他经纪人吗！你让他听点话啊！”
丽萨毫不客气地反击：“你不是路怀光经纪人吗！你说的话他听吗？”
伍安无言以对，他叹了口气：“那我让他们发了。”
丽萨也有点紧张：“发吧。”
“没事，别担心，这个时候他们在飞机上了，手机都关机了，等到下飞机就开始录节目了。咱们不都跟导演交待好了？不要给他看手机的空闲。”
其实也不用再做什么了，该做的准备昨晚都做好了，说好的时间点一到，那份稿子就会经过各种润色从各个八卦营销号那里流传开来。
伍安眼睁睁看着它在十分钟内空降热搜，心疼而无奈地闭上眼睛。
第103章 老熟人
下了飞机节目组驱车赶往目的地, 车上有路怀光盯着他, 季羽忍住了没看手机。
等到下了车，他有点心痒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心想要不他偷偷看一眼，看完就还当不知道？
他还没拿定主意，一会儿被化妆老师叫过去补点妆，一会儿又被编剧老师叫过去商量流程，看起来似乎是忙得团团转，可实际上又好像什么都没干。
等到他好不容易找到个空档想看一眼手机，才刚刚摸到手机的开机键, 突然感到莫名的压力，好像整个节目组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这里了。
季羽疑惑地回头, 工作人员看起来一切如常，并没有人盯着他看。
季羽抓了抓头发, 觉得可能是自己草木皆兵过于敏感了, 稍微松了口气就要打开手机。
导演：“季老师，一会儿金主爸爸的口播背熟了吗？”
季羽无奈地松开手机, 朝导演走过去。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就要正式开始录制。
导演照例念出自己的台词：“今天，是我们《一路的风光》最后一期节目，很感谢两位老师一路走到这里，与大家分享世界的风光，贡献了许多有趣、有意义的镜头。”
“我们最后一站的目的地，被称作起始之地, 也被称为归来之地。在过去，这里地势险峻，三面环山，居民们生活在山谷中，想要出去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每年开春，大家都会为出去寻求生路的年轻人举办宴会送行，而每年的秋天，大家也会为了归来的年轻人们庆祝开怀畅饮。”
“这里后来以酿酒工艺出名，因此每年的送行宴和归来晚会也有不少冲着当地啤酒来的旅客，逐渐形成了当地一年两次的啤酒节。”
“这次的归来啤酒节晚会，由你们承办，并且全程直播。”
之前的准备工作并不会直播出去，但是摄像老师也会跟着他们，这一部分的内容会被剪辑成花絮，根据互动量逐步放出。
季羽一听就觉得肝疼，不仅他们的工作量巨大，后期老师的工作压力恐怕也不小。
季羽觉得必须问清楚：“是晚会由我们承办，还是啤酒节加晚会都由我们……”
导演露出和善的微笑：“也就一天的功夫，当然是都交给你们啦。”
季羽默默活动了下手腕：“请问你们有晚会不能如期举行的预备方案吗？”
导演点点头：“有的有的，把你们还没付的一半工资赔给人家。”
季羽：“……”
他之前打电话应该再问声他妈妈，如果真的被拖欠了工资该怎么办的。
导演清了清嗓子，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当然，我们也给大家准备了帮手，如果大家能额外找来当地人帮忙的话，我们也不会阻止嘛。”
季羽挠了挠头，路怀光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是，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导演递给他们一张清单，是几个采购地点和每个地点的所需物品。
季羽看了会儿：“这么多东西没个大卡车装不了吧，我们有车开吗？”
路怀光替他回答：“没有。”
季羽啧了一声朝第一个采购点走去，离开之前猛地回头威胁导演：“如果到了那里告诉我买东西要花自己的钱，我就把今晚的啤酒节改成露天篝火喝西北风晚会！”
导演：“……我倒也还没扣到这种地步。”
季羽嘀咕一声：“那可说不准。”
季羽深吸一口气，不管现在外面闹成什么样，该好好工作还得好好工作。他看了一眼路怀光，弟弟垂着眼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第一个地点是超市，购物清单第一页第一列写着小香肠，看来小香肠这种食物在导演的心目中地位非比寻常。
季羽大概扫了一遍清单，有点拿不准主意，问路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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