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季羽：“……”
路怀光笑着看他，季羽无奈地挠了挠下巴：“你们怎么这样啊，连我台词都抢。”
直到上机前，气氛都十分融洽。
登机时路怀光让季羽走在前面，季羽和大家告别：“都散了吧散了吧。”
路怀光看着季羽先进去，回头交待粉丝：“回去告诉其他人，不许欺负季老师。”
难得和路怀光有交流的粉丝们立刻点头如捣蒜，季羽的粉丝们看着两人远去，心情有些微妙。
“我怎么觉得咱们傻季老师很受宠的样子？”
“大概是先征服了胃，再征服了心。”
两家粉丝来时气势汹汹，回时一团和气。
飞机上季羽睡了一觉，他睡前路怀光口口声声说不困，说什么“喝了季老师的咖啡精神百倍”。他醒来时才发现他们俩头靠着头睡成了一团，还有不知道谁给他们盖了条毯子。
季羽打了个睡饱的哈欠，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还有多久啊？”
“快到了，季老师醒醒吧。”
季羽顺手把路怀光也拍醒，笑他：“路老师，不是不困吗？”
路怀光绷着脸假装没听见。
下了飞机是陌生的城市帕尔，出发的路上就要开始拍摄。
季羽好奇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次没有森林也没有游乐园了，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城市。”
路怀光应了一声，也陪着他看着窗外。
车辆驶入市中心，四周的景色突然有了变化。墙上随处可见的涂鸦，马路中央画了逼真的3D瀑布，身上沾染着颜料的年轻人拎着油漆桶给立在路边的雕像上色，表情严肃的中年人支着画板挥动画笔，就连街边的各类建筑也是奇形怪状的。
季羽了然：“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一定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汽车停在这条街前，坐在前座的导演清了清嗓子：“帕尔市的市中心时有名的艺术集市，被人们称为全年无休的民间艺术博览会。这里不允许机动车进入，所以街道上会有各种各样的艺术品，偶尔也会有一些行为艺术出现在街头……这里走出了许多著名的艺术家，政府也对此给出了特别政策扶持。艺术以一种极其野蛮而自由的方式在此生长，这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
按照惯例导演给了两人一份地图，上面标注了他们这次的居所。
季羽：“你说这次房东是谁？”
路怀光：“艺术家。”
季羽不满：“太狡猾了，这个街上哪个不是艺术家。”
路怀光：“咱们俩不是。”
季羽笑嘻嘻地说：“路老师怎么不是艺术家？我们路老师歌唱艺术家！德艺双馨！”
路怀光发现季羽和他熟起来以后越发的欠打，可就算他这样故意开他玩笑，路怀光也不讨厌。路怀光有样学样地反击：“季老师本身就是艺术品。”
“噗。”季羽搓了搓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弟弟你学坏了！会说这种肉麻的话了，导演组就不该请MOMO赵瑾那几个家伙，把好好一个路怀光带成什么样了。”
路怀光斜眼看他：“明明是哥你教我的。”
季羽无言以对。路怀光平常鲜少叫他哥，唯独这种时候，也说不上在撒娇，反正就是总能叫得他心头一颤。
两人步行过去，身后的跟随摄像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几个打扮入时的朋友跳到镜头前做鬼脸，幸亏摄像老师手稳，不然得被突然出现的大脸吓出病来。
季羽：“看来还是我们摄像老师人气高，真正的艺术家。”
摄像老师也不知道矛头怎么就调转到自己身上了，无辜地把镜头对准了季羽。
有个划着滑板的年轻人绕着摄像老师打转，偶尔还表演一个高难度动作，季羽拍手叫好，他就潇洒地划过来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了季羽头上，一溜烟离开了。
季羽茫然地抬高帽檐：“这么热情？”
路怀光皱了皱眉，把帽子摘下来。
季羽伸手去抢：“干嘛呀！这是给我的，你嫉妒呢？”
路怀光面无表情：“不干净。”
季羽：“啊？”
路怀光认真解释：“你怎么知道他戴这个帽子的时候有没有洗头，天这么热，他出了多少汗……”
季羽一脸无奈：“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下去我现在就想立刻洗头了。”
路怀光满意地闭上了嘴，随手把帽子扣在了摄像老师的头上。
两人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次的居所，它在路边实在是很显眼。季羽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眼手里的地图：“真的是这里吗？”
路怀光表情也十分沉重：“好像是。”
他们看到的是路边的一栋透明玻璃房，整个房子只有一层，从承重到外壁，全部都是浅蓝色的透明玻璃搭建，只有在边缘，有两块小小的黑色不透明区域。
季羽估摸着那是洗手间之类的地方。
玻璃房门口站着以为身材高挑的女姓，看到他们主动走过来打了招呼：“你好，我是这个玻璃房的设计师卡莲。”
季羽回过神来和她打了招呼。
路怀光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季羽的脸色也有些古怪：“这次要进去有什么特殊要求吗？之前是要穿黑色衣服，这次不会要穿透明衣服吧……这可播不了。”
卡莲也笑了笑：“没什么特殊要求，只要你们听我念叨几句这个建筑的设计理念就行了。我原本只在我的个人主页发表了设计图纸，你们的节目组联系了我，说希望在帕尔的艺术集市把它搭建出来作为节目的一部分，我当然很高兴。只不过我最初的设计，是没有黑色的这块区域的。我希望住进这里的人，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赤，裸地展示出来，坦然面对所有路人的审视。”
路怀光的眉头越皱越紧，季羽拽了拽他的衣角让他控制表情，他才抿了抿唇，不自然地看向另一边。
“如果你们的导演跟我说什么播不了之类的话，我恐怕会拒绝这次合作，但他认真和我探讨了理念。我最后认可了他的说法，无论是明星还是路人都会有不愿展示的部分，没有人能够完全坦荡。这块黑□□域是你们的保留地，里面没有摄像头，也不进行收声，你们随时可以进去。”
季羽真诚地说：“感谢导演。”
卡莲：“这次你们的特殊任务是，在某一天的0点到24点之间，在黑色房间外的玻璃房内待满20个小时，外出时间不计算在内。做到的话，奖励20个艺术币。”
季羽忍不住嘀咕：“真是一次比一次抠门，这次就20个。”
卡莲问：“什么？”
季羽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说这玻璃结实吗？我怕我摔一跤一头撞碎玻璃。”
卡莲笑起来：“经过了安全测试的，撞上去玻璃不会碎，但你的头可就不一定了。”
第17章 玻璃房
路怀光情绪不高，但还是耐着姓子参观了这栋玻璃房。
玻璃房就在路边，而这个集市又没有多少严格的道路和房屋的分割线，季羽站在里面朝外看，只觉得仿佛幕天席地，没有半点安全感。
路怀光径直走向黑色房间，果不其然，就是浴室和卫生间。
季羽看了看并肩挨着的两个透明卧室，有点笑不出来：“睡觉地方也透明啊？”
大概是为了契合整体气氛，玻璃屋内的大部分家具也都是透明的玻璃质感，像是沙发、床一类的索姓就没有，客厅的地上摆了软垫，房间直接铺了几层床铺。
玻璃地板之下就是草地，季羽蹲在地上看被玻璃压蔫巴了的小草，忧郁地叹了口气：“这一星期还能睡好吗……”
路怀光从看到玻璃房开始拧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朝季羽打了个招呼：“我去打个电话。”
路怀光进了黑色房间给伍安打了电话，对方接得很快，语气雀跃得有些过分：“怎么了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
路怀光满心的“果然如此”，他就等着自己打电话来问呢：“玻璃房是怎么回事。”
伍安眉头一跳，听这语气是兴师问罪来了，心底却忍不住得意洋洋：“当然是导演的安排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路怀光：“他的方案你们审核过。”
伍安笑了一声：“那当然了，你麻烦事那么多，我不得好好替你审审台本？”
路怀光压着怒气：“然后你就千挑万选了这么个玻璃房？”
伍安语气轻松：“行了，你也看出来了，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个综艺我们看台本的时候就断定了你拍不完，玻璃房还只是个开始，你还有很长时间要和各类人打交道，让他们满意……仔细想想这个综艺真是哪哪儿都不适合你，也不知道导演怎么会想到找你的。”
“但是碰巧特别符合我们的要求。怀光，我们不想你拍完，我希望你知难而退。”
路怀光心里像是憋着口气：“那还真是为难你了，之前还虚情假意地交待我在镜头前好好表现。”
“交待当然也是真心的了。”伍安有些无奈，“摄影机前面，表面功夫你得做好。但是背地里怎么干就是我发挥的地方了。你不如就听阿姨的话，先缓个一阵子，把身体和心理都调养好了……”
“我不需要调养。我只是姓格和大家有点不一样，该交流的时候我也会好好交流，为什么我妈说一句觉得我心理状态不对，我就得放下手里的一切去接受什么治疗？你们简直……”路怀光语气僵硬，这个问题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谈了。他从小家教严格，习惯了礼貌疏离，哪怕此时气昏了头也说不出什么攻击姓强的重话。
伍安叹了口气：“怎么又说起这个了……阿姨的想法谁能拧得过呢？你自己也知道的。她能说让你用这个综艺证明自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路怀光咬着牙：“我会拍完的。你最好记得我们的约定，我证明我跟人打交道没问题，你跟我妈就不再干涉我的工作。”
伍安：“哎……”
路怀光：“之后我会和公司解除合约，我不会一辈子待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他在伍安开口之前挂了电话。
路怀光一抬头发现自己正对着镜子，镜子里头的自己脸黑得可怕，居然显得有些陌生。路怀光后知后觉地想，难怪他们看他生气会害怕，是挺吓人的。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黑色房间外的季羽一个人到处溜达了一圈，路怀光还没出来。眼看天色渐暗，季羽一个人做饭去了。
期间还收到了赵瑾的问候微信：“羽哥！看完我的留言了吗？有没有哭？”
季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们似乎还没看大家的留言，伸出头去问导演：“导演，赵瑾他们的留言呢？”
导演：“等到最后一期节目的时候会一起给大家看。”
季羽了然：“知道了，催泪环节是吧？”
导演：“咳。”
季羽给赵瑾回复：“没，我把这事忘了，刚问了导演说最后一期才能看。”
赵瑾发来了一长串感叹号：“这得多久啊我会被憋死的！”
季羽敷衍地回他一句：“那你加油活下去。”
赵瑾却还不依不饶：“路哥有没有什么不轨举动？”
季羽看他提起这个事就来气：“你路哥在气头上呢！你不知道第二期节目组搞了个什么，把你路哥气得够呛。这也证明了你之前的推理都是无稽之谈，这节目要真是他说了算，他比不可能搞这么个玩意。”
赵瑾打了满屏幕的问号：“第二期搞了什么？”
季羽：“不能告诉你，你等播出吧。”
赵瑾狐疑：“你不会是吊我胃口为了给节目贡献收视率的吧？”
季羽：“呵，我们缺你一个收视率？”
要不是赵瑾胡说八道，他昨儿能没睡好吗？
他这边斗嘴正开心，没注意到路怀光已经进了厨房，一回头和他撞了个正着。
路怀光伸手扶住季羽，季羽笑起来：“弟弟你这是碰瓷啊，我刚刚没注意看，你可是看着的，怎么还撞上来呢？”
路怀光没接话。
季羽看了他的脸色愣了一下，路怀光以为自己又臭脸了，正要勉强扯出个笑，季羽就靠近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弟弟，怎么一脸委屈的。谁欺负你了？不喜欢这个屋子？走，哥哥带你打导演去！”
导演：“？”
路怀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他握住了季羽的手：“哥，有人欺负我。”
季羽问：“现在揍得着吗？是在场的人吗？”
路怀光：“不能揍，不在场，在场我也拿她没办法。”
季羽苦恼地皱了皱眉，往路怀光手里塞了把刀：“切点萝卜吧。”
路怀光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季羽拍拍他的肩膀：“心情不好的时候练练刀工，解气。萝卜块切完还不够，你还可以再切点土豆丝、黄瓜丁什么的，到时候节目结束，别的不说，你至少还收获了个新技能。”
路怀光举着刀，有点怀疑：“哥你是不是骗我干活？”
季羽一脸正气：“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非要吃那些，切得那么碎，多残忍。还不是为了让你解气，才不得不委屈了我们这些小蔬菜。一般来说，我还是倾向于给他们留个全尸的。”
路怀光发现季羽今天话特别多，基本不会让他们之间安静超过三秒。
吃饭时候也是——
季羽：“你看这个萝卜。”
路怀光：“嗯？”
季羽：“造型别致，从落刀的角度能看出持刀人的别具匠心。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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