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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逗比贾侦探 第25节

作者:诗念 字数:21345 更新:2022-01-10 07:47:47

    没走几步遇到了通儿,他看到自己几乎快哭了,“爷,你可回来了,大老爷的事儿”

    “我一时气话,你不用当真。”打人么,治标不治本。

    “爷,你是要去冯大爷家他们在状元府等您呢。”

    贾瑞于是直接回状元府,果然见兄弟都在。柳湘莲斜倚在软榻上,桃花眼半眯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妖孽样。至那日说北静王也在议亲,他就一直住在状元府里,他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个骄傲妖孽的柳公子,只是偶尔酒醉时,贾瑞能看到他眼里的伤痛,完全不似平日的洒脱风流。

    贾瑞忽然就升起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那么骄傲的不肯服软,用漫不经心的微笑,来掩饰心底的痛。

    冯紫英见贾瑞的脸色颇为稀奇,“这是怎么了不会又有什么惨绝人寰的案子吧”

    “比那还可恨,凶手也只是谋害别人,这个简禽兽不如。”

    卫若兰问,“怎么回事”

    贾瑞便将迎春的婚事说了遍,冯紫英道“那个孙绍祖我认识,也是个禽兽,不过仗着祖上的封荫,袭了个指挥使,便胡作非为,我早想揍他了。”

    贾瑞道“那也是治标不治本,你在江湖上有没有认识什么功夫好的杀手”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削去他们那犯淫的根子,也是积功德。”

    冯紫英与卫若兰对视了眼,笑道“我只道隋唐做事儿不择手段,原来你也不逞多让。”

    “对付非常自人,自然要用非常之法。贾赦已经一把年纪了,要那东西传不了祖接不了代,只能做恶,至于孙绍祖,更是作恶多端。”

    卫若兰不赞同,“这法子也未必就十分奏效,他那种人心里阴暗扭曲,就算不行了,也未必没有别的法子折磨女子。父亲在朝中颇认识几个言官,只需他们写上折子弹劾,皇上自会请锦衣卫核实,如此扳倒他还不是水到渠成以他往昔的罪名,流放或是杀头都足够了,何必做那等违法的事他既没了官职,又坏了名声,我想荣府怎么着也不会再把二小姐嫁给他吧。”

    “嗯。但是贾赦还是要做,最好让他有苦也说不出,省得他以后再祸害鸳鸯姐姐。”

    “好吧。”冯紫英都答应了,见贾瑞脸上还是一片阴郁,便问,便问,“你还有什么忧心的”

    “贾瑞叹息道“你们也看到了,如今贵妃刚省亲过,荣宁两府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俗话说得好,月满则亏,我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如今就有卖女儿的事,将来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整倒了一个孙绍祖,难保不会有下一个张绍祖,还是得给二妹妹挑个好人家才行,你们有什么好的人选么也不需要什么高门大户,家世清白就好,关健是男方要性格温柔,待人和善。老实说吧,我那二妹妹有点懦弱,若是家世太好的,难免会被欺负。她长得也十分美丽,温柔善良,待人最是宽厚,还擅长下棋,也算是个才女。”

    卫若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这人你也见过,要蓉大奶奶的葬礼上。”

    冯紫英接道“你是说陈也俊”

    贾瑞依稀记得是个白净斯文的人,虽说也是王孙公子,却没有半点骄矜之色,当时对他印象还不错。

    贾瑞还有点担心,“二妹妹是庶出,又不懂得保护自己,且王孙贵胄之家,人口多半繁杂,二妹妹过去会不会受欺负”

    “这你放心,陈家已不复当日光景,论门楣的话,其实也高不了多少。陈家人丁不旺,他是独生子,性格温柔,待人宽厚。两位高堂也待人和气,二姑娘若真能嫁过去,定是不会被欺负的。”

    、议家政探春整家院

    冯紫英道“你若是担心,也给二姑娘找个有权势的义兄。”

    柳湘莲星眼微饧,幽幽地道“我看就找你吧,有堂堂神武将军撑腰,谁敢欺负”

    “这不”他父亲脾气暴燥,最讨厌弄这些虚的。他脱口欲拒绝,话说到一半,见贾瑞殷殷切切地望来,一时义气,豪气地道“行”

    贾瑞开心地捶了他一拳,“好兄弟够义气”

    冯紫英无奈叹息,“哎,你这一口一个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妹妹呢,这也不对,贾琏倒是她亲哥哥,也没见操半点心。”

    卫若兰道“便是陌生人有难,他又何尝袖手旁观过”

    贾瑞笑,“你们不也如此否则我们又怎么会结义”

    说着相视一笑。

    柳湘莲嘟哝着道“四弟都定亲了,是不是也该替我这个二哥打算打算”步履摇晃地走到贾瑞面前,“我要娶那个绝色的尤小妹,三弟,你去替我提亲。”说着将鸳鸯宝剑解下来,“这是信物。”

    “二哥,你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就是她我要娶个大美人”

    三个人一径沉默了。

    恰此时通儿在门外报,“爷,三姑娘来了。”

    冯紫英拖着柳湘莲避到隔壁去,不多时探春就进来,满脸焦急地恳求道“瑞大哥,你帮帮二姐姐吧,我听说那姓孙的实在”

    “三妹妹放心,我们已经计议妥当了。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说。”

    “瑞大哥请说。”

    “三妹妹掌家这么久,想来也知道荣宁两府的危机。”

    这话正问到探心的忧心处,“古人云居安思危,可惜这个家里没几人明白这个道理如今的贾府,不过是个华丽的空壳子罢了。旁的不说,单说这次省亲,就虚耗了许多银两。这两年庄园上年年欠收,已是入不敷出了。这倒也罢,你看那门楹上的造敕荣府、造敕宁府,如今我们这些子弟里,有哪个能撑起这国公府的名号就是老爷,也不过凭着圣上恩宠,做个工部员外郎,在这个京城又算不是什么大官,若非大姐姐在宫中,府里光景如何,还真难说。再者这一干子弟,除了瑞大哥外,又有谁能撑得住大场面也罢也罢,若这样安安分分的做个平庸之人,也是种福气,只是”说着摇了摇头,“他们做的那些混账事儿,连我这个闺阁之人都有所耳闻,可见平日里如何了。”

    卫若兰等人听了这番话,禁不住喟叹,原来闺阁之中亦有如此清醒识大局之人。

    “那么三妹妹可有良策”

    “古来解决财政亏空,只有开源节流。如今庄园土地已日渐没落,族中子弟又无擅长商贾之道的,开源也是不是。说到节注以,各房里的丫环倒很多,单说光丫头就有十几个,再加上妈妈婆子,总有四五十人,一个宝玉哪里只得着这么多人伺候着其它各处亦是如此,完全可以裁剪下。只是哪今老太太年纪大了,只希望儿孙绕膝,又喜欢排场,已懒动这份心思。老爷向来不管家里事,不懂得里面的艰难。太太又是个好面子,裁员这事儿恐怕行不下去。”

    贾瑞道“既然行不通,便不走这条路。”

    “瑞大哥的意思”

    “与其这样补补漏漏,不如大刀阔斧,彻底革新。”

    “如何革新”

    “舍弃现有的荣誉,什么宁国公府、荣国公府都是虚的,留存才是最根本的。这个空壳子,不要也罢。”

    探春有点迟疑,要有多大的魄力,才能舍下这偌大的家业荣宁两府没有这样的人,整个家族中,也只有贾瑞敢。只是,他毕竟不是两府嫡系,这家业其实与他没多大关系,若真在局中,他舍得吗

    贾瑞像是明白她的眼神,坦然道“若我是当局者,可能也舍不得。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其他种种隐患都不说,先说两府里的人,宁府嫡系贾珍是个什么德行由这等人做族长,岂能教出好的子孙来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再看看贾蓉、贾蔷、贾芹等人,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知有多少被捏在人手里,只是现在宫里有娘娘顶着才相安无事罢了,倘若哪日娘娘不得宠了这便是致命的把柄。再说荣府这边,琏二哥虽然品性不坏,却只是个纨绔子弟,也不能指望他如何。宝玉品性倒是好的,只是不是管家的人。环儿、兰儿年纪太小,怕等不得他们成年,这家就被败光了。”

    探春如何不明白他说得是事实,“便算有破立的勇气,又有谁能主持这个大局”

    “老爷、琏二嫂子和你。”

    “老爷向来只做撒手掌柜,况又有朝中官职在身,怎么会管家事再者上有老太太压着,老爷的话也未必中用。”

    贾瑞诡秘一笑,“老太太不疼儿子,孙子总是疼的。”

    贾瑞请出卫若兰三人,与探春就当前形势逐条分析,后来定下这几步计划,首先,敲山震虎。可以利用锦衣卫,查出贾珍为恶的事情,革去他的职务,自己动手好歹知道些分寸,等到将来仇人动手要被动了。接着再弄些慢些的药,让他卧病不起,这个族长的位置也得让出来。如此以来,族中可任族长的就只有贾政了。贾政虽然迂腐,但为人清正,正可以整肃家风,将那些不肖的子弟或是惩戒,或是驱赶,以免为患。

    其次,利用马道婆的邪术,拿宝玉和王熙凤做个法,让老太太知道贾家这些子孙在外面作恶,都报应到她的宝玉头上,让他们多作善事、不得铺张浪费,这样老太太和王夫人就不会扯贾政的后退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便按秦可卿托梦给王熙凤时说的,在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将家塾设在此处,将来既便有什么事,也近可攻,退可守。

    对于王熙凤,贾瑞也想设个法子,让她相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样也算是为巧姐积福。王熙凤与探春都是精明能干的人,有他们齐心治理,背后又有老太太贾政支持,改革便不算困难。

    商议到很晚探春才回去。

    这些日子一直秋高气爽,正好湘云也被接过来了,贾瑞就想着该告诉他们黛玉的礼物是什么了。

    于是那天以赏菊为由,约姐妹们到空旷的山坡上。

    他提前让通儿在山坡上备足了柴火、松油,等黛玉他们带着热汽球来后,将柴火、松油放在加热罐,随着热力越来越大,气囊渐渐鼓了起来,带动着吊蓝飘飘欲举。

    大家都惊呆了,湘云更是一个劲地在贾瑞身边咋呼,“瑞大哥,这是孔明灯么这个有什么作用”

    贾瑞笑道“它可以带着我们飞上天空。”见吊篮已经离开地面,问道,“谁愿意陪我坐第一趟”

    湘云自然是最积极的,先跳上了吊篮,随着热汽球愈飞愈高,她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紧紧地攥着贾瑞的胳膊,怯生生地伸着头看脚下的风景,看到黛玉他们变成小蝌蚪,忍不住笑起来。

    贾瑞见差不多了就慢慢地减小火,热汽球落到地面上,扶着湘云下来,她腿都吓得软了,却兴奋地还想再玩儿一会儿。

    贾瑞问宝玉,“要不要试试”

    宝玉脸色有点苍白,“我”见黛玉上了吊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林妹妹,太危险了,你快下来。”

    黛玉并没有理会她,随着热汽球越升越高,黛玉没有丝毫的害怕,脸上反而露出愉悦地笑容,她微仰着绝美的脸庞,任秋日的阳光洒在脸上,满是向往。贾瑞见她着身浅紫色夹襦,白色裙裾,素白丝质的披风,天风吹拂下,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愿奴肋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贾瑞想起那日桃林里偶然听到的葬花吟,当日她的歌声里满是悲切,令他怜惜不已,于是便想要为她实现这个愿望,费了几个月的功夫终于做成这个热汽球。

    “瑞大哥,谢谢你。”

    贾瑞莞尔,“你若能多笑笑,便是最好的谢礼了。”

    黛玉微微垂下头,“瑞大哥待人真好,待宝姐姐、三妹妹、云妹妹都是如此,与宝玉一般。”

    贾瑞笑起来,“因为我都拿你们当妹妹啊,哪个哥哥不是如此照顾妹妹的但宝玉不同,他待你是特别的。”

    黛玉淡淡地道“是么”

    “大观园里有万千种花,每种都很漂亮,我都很喜欢,但最爱的只有梅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想宝玉也是如此。”

    黛玉咬咬唇,还是不太确定。

    贾瑞话说到此,也不必再多说了,感情的事,外人掺合不得。见她衣着单薄,解下自己的衣衫给她披着,关小了火渐渐下落,这里离起飞的那个山坡已经很有段距离了,方停下不久,便听见一阵马蹄声,接着便有几个人过来了,是凌銮、北静王、凌钶几人。

    、尤三姐情耻归太虚

    贾瑞怕黛玉被外人看去,将她护在身后。

    凌钶率先跳下马来,新奇地道“这是什么东西还能飞到天在让我也玩玩”说着便要上吊篮。

    贾瑞挡住他,“姑娘家面前,你斯文点”

    凌钶不爽,“这又哪位姑娘啊整天姐姐妹妹的,再这么下去也成了你们家衔玉而生的那个纨绔公子了。”

    当着黛玉面损宝玉贾瑞怒瞪了他一眼,“想玩儿就先给我转过脸去”

    贾瑞不服地哼哼,“我转他们不转有什么用啊这个妹妹是天仙么还不让人看了”

    贾瑞看向凌銮和北静王,一个冰冷如霜,一个温和如玉。

    北静王问,“这又是你制作出的新礼物送给你背后这位姑娘的”

    “嗯,还请两位回避下,我先送她回去。”还未说完,凌钶已促不防及地绕到贾瑞侧面,接着就惊呆了,愣愣地站在那里。

    贾瑞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将这花痴直接拍倒在花丛里,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扶黛玉下吊篮。

    北静王只看到黛玉背影,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便已能想象出是怎样的绝色了。

    凌銮在梅林里偷偷见过黛玉,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清丽绝伦的女儿,她与贾瑞拂琴舞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想想自己生辰,贾瑞只送了枚戒指,而宝钗黛玉生辰,他却费如此多的心思,孰重孰轻,已见分晓。再见他如此紧张黛玉,更是醋意翻涌。可现在,竟然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贾瑞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黯黯地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宝玉他们也驾着马车过来了,将黛玉接走后,贾瑞又带凌钶与北静王体验了把热气球,然后道“你们且别走,我还有些东西要给你。”一边吩咐通儿,“去把那三个篮子拿来。”

    不会儿通儿就回来了,贾瑞将一篮送给北静王,两篮送给凌钶,“这是刚摘下来的苹果梨,你们拿回去尝尝鲜。”

    凌钶打开篮子,只见那水果长得像梨,身上又带着红色,咬一口,既有苹果的味道,又像梨一般水份充盈,十分甜美,惊喜道“这水果我还从没吃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自然是我种出来的,今年是第一年,产量不多,每家分完也就这么点了,明年随你吃。”

    凌钶见水溶才一篮,自己两篮,开心的笑了,“还是对我好些。”

    贾瑞顿了顿道“这一篮是给桐桐和栎栎的。”

    凌钶不爽地撇撇嘴,“原来不是给我的,想给为什么自己不送我才不帮你跑腿呢。”

    贾瑞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苹果梨和篮子,“不送不送这些还我”

    “好吧好吧我送我送”

    贾瑞又道“只说是你买的就行了。”

    “哼,还说我别扭,谁才是真别扭”

    贾瑞不置声。

    凌钶又凑过来,满脸花痴地问,“刚才那个神仙妹妹是谁啊”

    贾瑞一把拍开他的脸,“别瞎打主意,她已经心有所属了,别学人家夺人所爱啊”

    “所胃窈窈淑女,君子好逑,她是订亲了还是成亲了我为什么不能打她的主意”

    贾瑞正色道“林妹妹是为情所生,为情所死的,她只能嫁给她心仪的人,谁若是打她的主意,便是与我为敌。”说着警告地望着凌钶,“若还想做朋友,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凌钶淡淡地哼了声,心里颇为不屑,不过一个长得漂亮点的女人而已,有什么稀罕。

    贾瑞问北静王,“听说你也要定亲了”

    “嗯。”北静王淡淡地道,“你二哥最近怎么样”

    贾瑞是绝不想让他听见柳湘莲的伤心的,柳湘莲更不想,于是也淡淡地道“还不是和平常一样。喝喝酒,听听曲儿。”

    北静王点点头,“他向来如此。”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骑上通儿牵来的马,扬鞭欲去的时候,回头说了句,“对了,我二哥也要订亲了,是尤家的小妹,她等了二哥五年了,也是个绝色美女,二哥已经将那把祖传的鸳鸯宝剑送给她了。”

    北静王脸色稍滞,接着淡淡一笑,“是么,恭喜他。”

    贾瑞呵呵笑道“你们同喜同喜。”一扬马鞭,与通儿一前一后离去。到门口时通儿终于忍不住问,“爷,你既然这么不满北静王,为何还要送他果子”

    贾瑞淡淡地道“我没有不满,只是有点不开心,说到底,这只是他们俩个人的事情,是分是合,其实也不太人影响我们的交情。对了,水果都送完了吗”

    “都送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老太太也打发人送进去了。”

    “嗯。谢先生那边还没有着人传消息过来”

    “没有,想来宋大人耗废三年心血设的珍珑棋局没那么容易解,就是谢先生,怕也要耗些心血才行。”

    贾瑞想了想,“也罢,那就先料理别的事情吧。”

    这苹果梨送到宫中,得到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夸赞,于是探春、宝玉一起怂恿贾母,拿出银子在祖茔附近买了些地,种了大片的果树,贾瑞又将他培养出来的那些工人介绍过去,挑选优质的接蕙和砧木使其紧密结合,从而达到改变基因,培育优质水果的目的。

    解决了这个问题,冯紫英的江湖杀手也已经就位了,于是在一个月高风黑的晚上,贾赦去青楼的时候,被人拦在巷子里阉了。

    接着冯唐老将军冯夫人过府探望,冯夫人一见迎春十分喜欢,决心要收她做义女。贾冯两府本就交好,自然乐见其成。

    这厢,弹骇孙绍祖的折子送到皇帝面前,然后冯绍祖做的恶事儿像雪片似的贴在大街小巷上,连茶楼里的说书人都在讲此事,一时间,他的恶名传遍了大街小巷。锦衣卫将此事报告给皇帝,皇帝雷霆震怒,革了他的职,派往海疆效力赎罪。

    过了一两个月后,冯夫人请迎春到府上去,恰逢冯紫英约陈也俊饮宴,两人无意在后花园里遇着了,才子佳人,一见倾心。

    迎春的事情完美收官,柳湘莲和尤三姐的事情却让贾瑞感到不安。柳湘莲最终还是以鸳鸯宝剑向尤三姐下聘了,只等良辰吉日,就成亲。

    随着成亲的日子越近,贾瑞愈发的不安心,他这焦燥的情绪连卫若兰都觉得不对了,问他怎么了。贾瑞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柳湘莲已经知道尤三姐是清白的,不会因为她生在宁府就误会她,那么就不会退婚的,两个人还是会有幸福的结局的。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与卫若兰对弈。

    一时,冯紫英回来了,卫若兰没见着柳湘莲,就问,“二哥呢你们不是一起去喝酒么他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冯紫英道“他去退婚了。”

    “什么”贾瑞霍然起身,连棋盘都带翻了,逼到冯紫英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冯紫英倒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他退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贾瑞推开他,鞋也顾不得穿就往尤氏的住处,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尤三姐已然自尽了。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柳湘莲抱着尤三姐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贾瑞踉跄退后数步,几乎站不稳,“哪里错了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还是这种结局”

    卫若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三哥,不是你的错。”

    贾瑞悲怆地望着冯紫英,“他为什么要退婚”

    “今日我们被邀去喝酒,听到隔壁雅间里有人谈论尤家的两个姐妹,说得极为不堪,二弟不愤就要揍他们,那两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不信可以去宁府打听,他们姐妹与贾珍贾蓉的事儿,合府无人不知。二弟便去问宝玉,宝玉也未明说,只是言辞闪烁,很明显那两人所言非虚。我们只怕有误会,又去找了贾珍,连那贾珍都没有否定,这还有什么可误会的”说着叹息了声,“你也是,怎么给”

    卫若兰厉声地打断他,“大哥”

    贾瑞岂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眼里闪出冰冷的嘲讽之意,“这么个淫奔女子是么嗯你凭什么嫌弃她不是清白之身你守身如玉了吗你是处男吗还成亲前没睡过别的女人吗你们自己一个个眠花宿柳,凭什么要求女子为你们守身如玉凭什么”

    他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是歇斯底里,“你们的自私自利,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害死了她。”说着流下眼泪来,“凭什么这样,凭什么他可以睡别人,我就要为他守身如玉误会了好呀,误会了更好,更好。”

    原来这就是他不根凌銮解释的原因,表面上云淡风清,其实他那么介意凌銮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三哥”

    “二弟,你要去哪里”见柳湘莲哭得昏昏沉沉的,抱着尤三姐的尸体,目光空洞而茫然,“二弟。”

    柳湘莲浑然听不见他们的话,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赴酒宴贾瑞遭刁难

    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尤三姐死了,柳湘莲出家,终究谁也救不了。贾瑞猛然擦干眼泪,问冯紫英,“那两个贾家人叫什么名字”

    冯紫英被他眼里的恨意惊住了,“贾芹、贾萍。”

    贾瑞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离开。

    贾芹与贾萍正在屋里数钱,门“嘭”地一声被踹开,接着便见贾瑞提着染血的宝剑,杀气腾腾地过来,两人吓得一跳,贾萍丢下银子便跑,贾芹腿都吓软了,急忙往桌子底下钻,还未钻进去,就被人踩住了,接着一柄寒光烁烁地宝剑插地他耳边,他当即就吓得尿裤子了。

    贾瑞地声音比刀锋还要冷,还要锐利,“谁让你们说那些话的”

    “北北静王。”

    贾瑞狠狠一脚将两人踹飞,抽起宝剑要去找北静王,卫若兰拦在他面前,“三哥,你冷静冷静。”

    贾瑞冷哼了声,“放心,我不会拿他怎么样,我只要让他知道这个结果。”

    他打听到北静王在京中最好的酒楼,到门口见小颜小宋也守在外面,小颜问,“先生是来找我家将军”

    “不是,我找北静王。”

    小颜见他脸色不太对,手里还拿着剑,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恐怕此时不宜相见,先生去王府里等他吧。”

    贾瑞还未说话,里面有太监出来,“太子宣贾千户晋见。”

    贾瑞进去,见偌大见偌大的厅堂里丝竹悦耳,中间舞女翩翩起舞,太子坐上首,凌銮在左,其下是凌钶,正对着凌钶的是北静王,北静王上首的,是位二十五六的贵公子,眉眼清俊中略带妩媚,鼻梁英挺秀气,红菱似的两片唇,尤其是那双杏眼,乌黑明亮,虽是漫不经心,却丝毫不减张扬之意。

    贾瑞觉得这个人十分面善,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人一袭白色箭袖,以大红色作里衬,领口袖上也是大红色,正举着杯酒慢条斯理的饮下,觉察到自己目光,乌黑的眼瞳慢慢扫来,从唇边泛出个冷淡地笑意。

    贾瑞拱了拱手,“下官贾瑞,见过太子、四王爷、五王爷,九皇子殿下。”能与几位皇子同座的,想来就是那位肆意潇洒的五皇子凌钰了。

    贾瑞忽然明白他为什么眼熟了,许宋氏背后刺青的那副画,画中在舟头横萧的红衣公子,可不就与他一般模样么

    可那话是十几年前纹上的,莫非画里的人

    贾瑞倏然一惊,便见太子要笑不笑地盯着自己,与凌钰道“五弟,你近日不在京城,可错过了一场绝妙的好戏。”

    “太子兄可是说打马游街的盛况”

    “游街算什么琼林宴上那一舞,才算惊才绝艳呢。”

    凌钰饶有兴趣地瞅了眼贾瑞,“哦”他那双眼睛十分的灵动,只这几句话的功夫,贾瑞便将冷淡、好奇等各种情绪,淋漓尽致的表演出来,不错,是演出来。贾瑞一直觉得学过戏的柳湘莲是最会用眼神来表演的,没想到这个五皇子也不逞多让。

    太子挥挥手,打断那些起舞的女子,“这跳得都是什么,罢了罢了,过来斟酒,让贾状元给你们表演表演,看什么才舞艺”说完仰着下巴望着贾瑞。

    这是把他当做乐舞坊的舞伎使唤了,贾瑞虽然觉得舞一场也没什么,但对这种明显带着恶意与侮辱的行为,若是不反击,也就不是他了,况且还是在他心情极度的不好。不过他面上丝毫没有被侮辱的愤怒,反而笑意宴宴地道“是许久未活动筋骨了,既然太子有令敢有不从”

    凌銮闻言,眉头深深地蹙起,他料定贾瑞定会反击,这样应了反而意外,倒想看看他如何反击。倒是凌钶沉不住气,“太子殿下,贾瑞好歹也是锦衣卫千户,这样当他当做舞伎使唤,怕是不妥吧”

    太子目光阴鸷地道“怎么他在琼林宴上能舞,在这里便不能了”

    凌钶冷道“琼林宴上是天子谕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里可没有父皇。”

    太子面子被扫,勃然大怒,“放肆”

    贾瑞见凌钶这么维护自己,心生感动,自不动让他与太子闹翻,“太子是皇储,命令我一个小小的千户,也没什么不行的,诸位稍等,我且去换套衣服来。”

    打发小厮去雅乐坊里拿了套舞衣过来,贾瑞换上舞衣进来。

    他穿一身大红色衣袍,衣袖上绣着描金牡丹,腰系透雕金带,既有舞袍的华丽,又带着战袍的利落。面上戴着金制的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流畅的下颚,完美的嘴唇,以及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睛。

    看这面具便知道他要舞的是兰陵王入阵曲。

    贾瑞抱剑对众人行了个礼,清润地声音念道“乐起”他些乐舞坊的女子便奏起齐鼓、羯鼓、钲、筚篥、笙等。

    音乐方起,便被凌銮打断,“坊间女子怎懂战场杀伐,下去吧。”径直到架古琴前,一撩衣摆,大气地在琴前坐下,与贾瑞对望。那瞬间,有浓烈的情绪通过眼神,传递到彼此心间。

    随着声厚重沉闷的钟声响起,两人各自别开目光,凌銮有力的手指拂动琴弦,曲风悲壮浑厚,又不失古朴悠扬,贾瑞也随着琴声缓缓移步,他以往的舞步皆如行云流水般飘逸洒脱,此刻却是端凝厚重,大红舞袍下,那双长腿修直,纤腰劲瘦,如谡谡青松。

    琴舞相和,将那种城被围后,面对敌军“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紧张气氛,展现的淋漓尽致。

    随着曲声越来越苍凉沉幽,贾瑞的舞步也越是凝滞急燥,满座皆凝眉肃目,只觉这座楼便是那座城,战况愈急,下一刻敌人便要破城而入。

    琴声愈发的低沉而急切,贾瑞的舞步也愈发的乱了,他的每个舞步都极为艰难,身子弯折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弧度,可这么乱这么难的动作,他做起却是极具美感的,那身体柔韧的如同柳条般。

    贾瑞在一个下腰的时候看向凌銮,因此倒立着,所以那张脸呈现在眼中,比往日更加俊美上三分。他仿佛回到了他的战场,他那凤目冷冽中闪烁激越的光彩,率麾下三军,纵横沙场,挥斥方遒

    贾瑞一时便被他迷了神志,接着见他仰首一啸,琴声倏然清越起来,贾瑞随着啸声振衣而起,鹰击长空,兰陵王入阵来也

    琴声刹时间的欣喜后,便是紧张激越的交错,切切错错,凌凌乱乱,时而万马齐喑,时而清角吹寒,贾瑞随着琴声舞动,那袭红衣在厅间起跃,如纵横沙场的将军般,英姿飒爽,亦如沙漠中的红棘花,妖冶魅人。

    凌銮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的每一场舞都是惊艳绝俗,都令自己色授魂予,却唯有这一支,让自己心灵震撼,产生共鸣,只有这一场舞,自己不是个旁观者,而是他的共舞者。

    接着贾瑞向凌銮投了个眼神,凌銮会意一笑,随即琴声铿然高涨,与此同时贾瑞飞身而去,于半空中一个白鹤展翅,倏然逼到太子身前,长剑毫不容情地向他刺去,太子大惊当场便摔下座去,“护驾护驾”仓皇地往后爬躲到柱子后,屋内舞女也惊骇地尖叫起来,外面的守卫一涌而入,却见贾瑞的剑只是刺在太子座前的西瓜上。

    凌銮从容的止了琴,贾瑞也收了剑,解下面具那眨间,屋内惊惶的气氛刹时便凝滞住了。连太子都忘了惊怒,失神地盯着他。

    那一场舞已是绝美,却不及此刻这人之美。

    面具下的那张脸上了妆,温和的一字眉,眉尾被挑了上去,多了些凛冽之意。眼睛上也画了眼线,愈发衬得眼瞳清澈乌黑,眼角处挑了些许朱红,使得整个人英姿飒爽又邪魅逼人。

    凌銮一瞬间也被迷了神志,接着就不爽地皱起眉,将那面具重新戴上,状似责怪地对贾瑞道“适才惊吓了太子,还不赶快向他赔礼。”

    “下官怒莽,惊吓了太子,望请怒罪。”

    太子这时也觉得自己失态,重坐回座位上,怒道“大胆,竟敢行刺本太子,来人,将他拿下”

    贾瑞从容道“太子误会了,这兰陵王入阵曲分为围城、入阵、枭首三节,最后那一剑便是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这席间并未设敌首,唯有太子座前的西瓜像,下官便借此一用,未想到惊吓着太子,实乃下官之罪。”关于兰陵王入阵曲,许多都是作者瞎编,勿较真。

    “胆敢剑指太子,你放肆”

    贾瑞冷冷道“下官从太子之命,有何放肆”

    太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双阴鸷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贾瑞,恨不得生啖其肉。

    、红烛罗帐正暧

    凌钰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这会儿也放下杯盏,漫不经心地道“太子兄,此事不若就此罢了,好歹贾千户也是金殿传胪过的武状元,若是天下人知道你把他当作舞伎使唤,怕会有损太子礼贤下士的美誉。”

    太子吃了这个哑巴亏,只能悻悻而去。

    凌钰也随后起身,“四哥、九弟、北静王,我也先告辞了。”说罢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看贾瑞与凌銮,施施然而去。

    北静王问贾瑞,“你找我何事”

    贾瑞逼视着他的眼睛,“尤三姐死了。”

    北静王眼中诧异与不忍稍瞬而逝,避开贾瑞的眼睛。

    贾瑞接着道“二哥出家了。”

    北静王大惊,“什么他他”眼里满满地痛楚之色。

    贾瑞冷笑起来,“怎么你自己种下的因,倒不能接受这个果吗”

    北静王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他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

    “他什么性格难道你不知道如果只是个绝色的女子,他娶回来也就罢了,偏你推波助澜,逼死了尤三姐,他才对这样刚烈的女子又敬又爱,又怜又愧。”

    北静王说不出话来。

    贾瑞叹息道“每一份伤害,都是因为自私。用自己的自私,来伤害别人是最卑鄙的做法”说罢长身而去。

    凌钶跟上去想跟他说句话,却被他狠狠地瞪了眼,只得放他离开。

    一个人走在深秋的巷弄里,贾瑞的心情愈发的复杂,他没想到凌銮会为他伴琴,太子指名羞辱自己,他这般伴琴不光彻底得罪了太子,也是陪同自己受辱,这不符他声韬光养晦的做法。所以,说不感动是假的。尤其是刚才琴剑和舞,那一刻的心灵相通,仿佛彼此是在战场上,能将背后托付的兄弟,也是卸甲归田后,能执手看花的恋人。可是,如今他与凌銮的关系

    那枚丢弃的戒指,那间被烧的茅屋。他与凌銮所有的牵连,都已经被他亲手毁灭了。

    他在间南馆前驻足,知道今夜难以成眠,不如买一宿春宵,聊以忘情。

    老鸨殷勤地将他带进房间,“我这里的相公个个出挑,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清高的妖娆的温驯的”

    “满十八岁的,不要太瘦弱。”

    老鸨为难,“公子的品味真够独特,平日里来的官爷,都喜欢些嫩,长得眉清目秀,像小女孩儿似的,公子做相公最好的年华是十三岁至十六,这十八岁的都人老珠黄了”

    贾瑞意兴阑珊地道“没有便算了。”

    “有有有只要公子不嫌弃,自然有。我这便去给你带,您且稍等。”

    贾瑞叹息着在椅子上坐下,想到凌銮心里愈发烦闷,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连饮了半壶。那酒后劲异常地大,才入口不久,胸腹便升起一股邪火,眼前也是浑浑沉沉的。

    贾瑞不常来这种地方,因此不知道这里的酒多半下有料用来助兴,他一口气喝了半壶,欲念顿时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小颜是奉凌銮的命跟着贾瑞的,见他进入南馆十分惊奇,等老鸨从贾瑞房里出来,便塞给她一锭银子,“方才哪位公子说了什么”

    老鸨接了银子笑咪咪地道:“他要找位十八岁以上的相公,还不能太瘦弱,我这正在为难呢,哪个馆子里会有超过十八岁的倌儿啊”

    小颜道“你不用带,且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去,一会儿有你的好处。”

    凌銮听到贾瑞去找相公,气得脸都青了,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推开门便见贾瑞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半跪在床上,那大红描金的衣袍垂在腰间,露出雪白如玉的后背,凌銮的目光沿着那流畅的线条,从脖颈滑到肩胛骨,滑再到腰下那浑圆的突起,而后落在双丘间的沟壑里,那里有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进进出出,滑腻的液体顺着手指流到他手背,然而浸染着腕间那枚胭脂记上。

    凌銮从不知道自己的欲望可以在一瞬间,从零升到一百,他全身血液都暴涨上来,速度之快令他鼻孔里都是一片腥热,他掩上门,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步步逼近贾瑞,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饿到极致的狼,看到最美味的猎物,他的眼里闪发着幽亮的光芒,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了,却又不舍得吞的太快,他要细细地品尝这美味,细细地品尝。

    贾瑞此时已被欲望折磨的意识全无,他微垂着眼睑,长睫不住地颤抖,显得难奈又脆弱,水唇被他咬得一片殷红,几乎要滴出血来。鸦羽般地长发被汗湿贴在肌肤上,黑白分明的令人心悸。随着他自己手指的进出,嘴里发出甜腻的。

    谁能想到,方才舞厅上那么英气骄傲、风华绝代的人,此刻,竟能淫荡成这个样子

    凌銮解开自己的衣衫,放下纱账,欺到贾瑞身边,“凭玉。”他的声音沙哑暗沉,充满欲望。

    贾瑞蛇一般地缠了上来,唇舌难奈地试探着,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愈发的情动难忍。

    凌銮用尽全部的毅力,才把持住自己,他按住贾瑞的肩膀,紧紧地盯着那媚色无边的眸子,“凭玉,我是谁”

    贾瑞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哪里顾得他是谁,只急切地想要索取,想要挣脱,他像一个饿极的孩子,咬着奶嘴却吃不到奶,急得哭了起来。

    凌銮何尝见他这样过,又是怜惜又是心痛,可想到他与卫若兰的情形,此刻胸前仍旧戴着这块红玉,强忍着立时将他吞吃入腹的念头,舔吻着他的脖颈,诱惑地低呐,“宝贝儿,告诉我,我是谁”

    熟悉的吻、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问话,这是“阿銮。”

    凌銮这才满足,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而后山雨骤来,桃花零落。

    贾瑞终于稍稍找回了神志,想到自己和陌生人厮缠,又羞又愧,推开他的怀抱,却发现面对的是凌銮那张脸,一时便有些茫然了,难道又是做梦凌銮的眼里有两把火苗在跳动,下巴和胸前还有可疑的白色,触感如此的真实,难道不是梦

    “清醒了”凌銮刻意在他手腕上咬了口。

    贾瑞冷不妨痛呼出声,这才知道不是梦,“你啊你怎么在”

    凌銮将他按在床上,欺身上去,扣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咬噬着他的唇,只蹂躏的那两片红肿不堪,才咬牙切齿地道“我不在你准备跟谁上床”

    贾瑞想到刚才不知有多少丑态被凌銮看去,不禁又愧又恨,却绝不肯服输,冷冷地反击,“你管我”

    回应他的是凌銮掠夺得深吻,只吻得两人都情动不已,贾瑞羞愧地将头埋在枕头里,死也不愿出来。

    凌銮见他这样,忽然停了下来,喟叹了声,俯首亲吻着他的后颈,然后温柔地啃噬着他的肩胛骨,“凭玉,凭玉,我的凭玉,再没有人能像我们这样,令彼此满足了。”

    他将贾瑞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深深地凝望着,凌銮看到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心猛地一震,他还戴着

    他戴着谢沾青的玉,也戴着自己的玉,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自己和谢沾青一样的份量

    那么骄傲的他,忽然就放下身段来,缓缓地道“我这人从未服过软,可是凭玉,我们和好吧,我想你。”

    贾瑞禁不住耸动起来,一半是因为他的话,一半是因为他这会儿酒劲又上来了,而且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用脑子想这个问题,用下半身想更直接点

    正是橙黄蟹肥时,于是一只肥硕河蟹缓缓爬过,h写了,发不上来,表怪我

    、佩玉铿锵鸾凤和鸣

    这一夜直折腾到东方破晓,贾瑞身上的药力才完全褪去,他已经瘫软如泥,凌銮也险些被他榨干,脚底虚浮地抱着他清洗干净,然后将他抱回床上,揽着他心满意足的睡去。

    贾瑞睁开眼时,见天光大亮了,急忙爬起来,“错过早朝了。”这一动发现全身像被石头碾压过似的,又跌回床上。接着便见凌銮进来了,着身家居的宽袖衫,头发用同色的丝绸束起来,看到贾瑞醒来,他眼里泛出温柔的笑意。

    贾瑞看着那笑容,不由自主地痴怔起来,好像有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晒得他暖洋洋地。

    凌銮端着洗漱品在床边坐下,然后扶着贾瑞,“来,漱漱口。”他的声音沙哑撕裂,比往日更增魅惑,贾瑞再次失了神志,“你嗓子怎么”话脱口而出,才想起他这嗓子是怎么受伤的,昨晚疯狂的场景在历历在目,贾瑞脸顿时涨得通红,直接一个翻滚从凌銮臂弯里逃出,动作麻溜地将自己裹成条毛毛虫。

    凌銮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屁股,“快出来。”

    贾瑞痛呼一声,扭了扭腰,“你出去我不要见你。”

    凌銮扯着被角,凑到他耳边暧昧地打趣,“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让我给你跪舔时,那趾高气扬的劲儿哪去了”

    贾瑞越发往被子里缩,“不怨我,都怪那酒”

    凌銮隔着被子抱住他腰,诱哄地问,“那昨晚的话呢还算吗”

    贾瑞装糊涂,“我不记得什么话了。”

    这还没下床呢,就不认账了凌銮有点郁闷,“帮你舔出来,就和好的话。”

    贾瑞瓮声瓮气地道“我不是也帮你了。”

    “所以我们和好了,对么”

    贾瑞埋着被子里半晌没置声,就在凌銮以为他不会答应时,见他掀开被子,探出头来,他的眼神很冷醒,冷醒的令凌銮心底发冷。

    “我们这算什么呢凌銮”交易么那还有一纸合约,或者在你心里我只是个相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凌銮给不了他回答。如果只是交易,为何他看到他与卫若兰那样,心里会那么酸痛是爱么若是他又怎么给得起贾瑞一心一意

    “和以前一样,不好么”

    贾瑞殷殷地望着他,听到这样的回答,忽然笑了起来,别过眼去微微仰着头。过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眼里一派空明,唇边是云淡风清的笑容,“好啊,你说和好,那就和好吧。”

    原来并不是因为爱,他还小心翼翼地等候着,想要一句爱的回答,那怕像个女人样屈居于他的后宫也罢,只要他有点爱自己。却原来昨晚的伏低做小,只是因为这具淫荡的身子。和以前一样么,只是场性的交易那好啊,有什么不好。你有你的后宫,我就不可以有我的后宫么哼,你贪念我的身体,我就不能只念恋你的身体么

    贾瑞若无其事地下床,也不让凌銮服伺自顾穿上衣服,看着穿衣镜前自己布满红痕的身体,他突然有些厌恶,为什么要穿越到这么具淫荡的身体里面,倘若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凌銮肯定不会喜欢的吧。他心里忽然涌起股邪恶的想法,想要破坏这具凌銮喜欢的躯体。

    凌銮一直默默注视着他,见他从头到尾嘴角都噙着笑容,只是那笑容似乎和往常有点不同。

    贾瑞穿好衣服便准备出去,凌銮问,“你去哪”

    “去看看二哥什么情况。”

    “水溶已经去找他了,如果他都不能唤回他,你去了又有何用”

    贾瑞就着他手中的青盐漱了口,干练地洗把脸,“你说的是,但我还是要去看看。”

    “你身体”

    “没事。”说着便往外走,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那南馆,“这是哪里”

    “我的别院,这院子的后门与你的后门只隔着条街。”

    “什么时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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