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主人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只将一双脚又往少恭衣服里钻。按了按脚心的穴位,陵端脸上的表情极为舒坦。
捏了捏雪白的足踝,一伸手探到陵端脸上,捏了捏肉肉的脸颊,虽然身上没什么肉,但是脸颊却丰润,果然留着少年的体质。
把脚塞回被子里,陵端又翻了个身,白天还那么拒绝睡一起,晚上却又睡得这样沉,也想那时天墉城上,不停地将自己往屠苏那边推,但是夜间睡着却会主动抱上来,陵端,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陵端身上仍旧是没热气,少恭一躺下,人立刻贴了上来,只是不似当初手脚大开,总是横着一只手臂在胸前。少年身形瘦弱,手掌滑进衣衫,细嫩的皮肤下依稀可以摸到肋骨,两年似乎只是长高了点,别说养胖,倒是像又瘦了一些,都没有好好吃饭么
陵端迷迷糊糊间觉得有只手在自己身上,想想也猜到大概是欧阳少恭,再见面怎么觉得这家伙越发喜欢动手动脚了关键的是自己还不太讨厌。把手从自己腰上拿下来,居然伸到衣服里面去了,想一想在天墉城时候好几回貌似就是盖在肚皮上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这一回起来天色倒是还早,鸡鸣一声接着一声,陵端探头朝外看去,微薄的晨光透过窗纸打进来,应该天应该还没有亮,翻个身面朝外躺着,想要起身欧阳少恭的手还在腰上。
昨日跟着看了一天,欧阳少恭确实是在用那些百姓试药,严重的全部无效,昨日倒是处理了几个,症状轻的倒是有几个没有恶化,似乎在真的在研究解药。
已经醒了就只能闭着眼睛养神,察觉腰间的手掌下滑了几分瞬间抖落一层鸡皮疙瘩,转过身去把少恭那只手往上一拉仍旧是落在腰间,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往下那地方他有些怕。
抬头一看,少恭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应该还没有醒。天亮以前天色正暗,陵端离得这么紧,能感觉到欧阳少恭的鼻息扑打在脸上,却也只能勉强看到他阖着眼睛。
一伸手,搭在总是笑得很奇怪的嘴角上,唇瓣柔软,再往上,闭着的眼睛安静非常,只是纤长的睫毛触着手指。欧阳少恭的模样,就是不用手摸也清清楚楚。
终究是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欧阳少恭,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说完立刻起身,扒开身上的手,穿好衣服下床,弯下腰来理好被子,叫被窝别透风才又挂上长剑出门,临走不忘轻轻带上门扉,木门发出悠长的转轴声音。
门里欧阳少恭睁开眼睛也撑着身子坐起来,太像了。
和当年陵端早起除妖那时候的情形。
也是清晨朝阳未出,陵端一个人先起,穿衣,然后下床,弯腰整理被子,临走轻轻带上门,只是,多了一句话。想到这里欧阳少恭于一片漆黑中笑了起来,陵端你知道么,你早就喜欢我了。
推开门,晨曦已经出来,东方一片青白,看样子朝阳将起。
陵端在院中寻了一处空地,就这清晨微凉的空气,挥舞着长剑如翩飞的蝶。
在天墉城的时候,陵端教过他剑法,只是一招一式,偶尔间比划,也没几个弟子能挨过他三招,想来竟然不曾看过他完整的舞下一套剑法。
套着有些大的青玉坛弟子服,腰收的格外紧,自少恭的角度望去确实更为颀长,修长的手臂擎着剑,缓缓抬起,如风中落叶一般旋转、起落,似乎与晨风一起流动着。
一招一式,皆是他曾经研习过的剑法,却不曾想过有人能使得如此流畅自如,不带一丝凝滞。并不是依照着原本的整套剑法而来,而是随着陵端的剑势跳转衔接。
本是斩妖除魔的剑法,陵端使来却无半丝杀气,而是随着风中气流一同,如天地流转气息中的一物,融入风中,自在翩跹。倒是彰显了修仙者的清气祥和,即便是刀光剑影也有着轻柔和煦的惠风和畅。
少恭站在栏杆后,看着少年转过身来,面上的表情果然是微微带笑,杀罚果断的少年,挥起剑来,却将道法融入其中,舍去了原本成套的剑术,而是随着流动的气息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有着如此修为,难怪能够独当一面。
低头见只觉有些不对,一转眼墙头上竟然探出个脑袋,又看一眼无暇他顾的陵端,少恭附身拾起一粒石子,用力一弹,围墙外顿时想起一声闷响。
被响声吸引,陵端望过去什么都没有,转过来却看到欧阳少恭。
“你起来了”
“嗯,师兄早啊。”
“早,还有不用叫我师兄了。”
“陵端早啊。”
“嗯。”
第50章 落花流水五十
确定了少恭那边还在试药,陵端也没兴趣一天到晚在房间里待着,毕竟从小到大闻厌了药味,和少恭招呼一声就离开了客栈,早上那声闷响他还有些介意。
少恭的回答可能是墙外路过弄出来的,但是陵端看着少恭的眼睛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他对这边都不熟悉,在围墙外找来找去,也只是一条没什么人行走的小道,怎么会有人一大清早跑到这里来心怀疑惑在镇子里走着,好在只是几步路的镇子他几步也就转过来了。
离雷州城十几里路,又在官道边上,本该是繁华,只是听镇上的摊贩说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这一带爆发了瘟疫,来往的车辆明显少了许多。虽然本地也有些居民染病,但是好在雷州城逃出来不少百姓,有许多在此安家,所以单说人数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些。
陵端点头附和,“我也是从雷州城里出来的,不过疫情已经控制住了,要不了多久刺史大人应该会派衙役张贴公告,告诉大家这里的疫情已经解决了。”
围观的村民听了半信半疑,直问,“已经感染的人用什么药能救”这一句就把陵端问住了,打着哈哈说这个要问医官,话一出口就听到别人又在夸奖青玉坛。
“还是青玉坛的长老仙人厉害啊,他家阿大那回被抓了,我们都以为没救了,可是送过去呢,处理一下,最后还是好好地回来了,其他送过去的,也都止住了,真是神仙啊”
“那边刚刚被抓伤的能救”
“能救啊,我家阿大就是”
“他是怎么救得”
“欧阳长老给喂了一粒仙丹就好了,可灵了,我们给钱他还不要咧”居民说起欧阳少恭竟然全是崇拜的眼神,陵端只觉得心中一寒,如果少恭给你们毒药,说是灵丹,你们也信么
“那,已经感染发病的,送过去有救么”
“这个”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最后只道,“反正发病的只要送过去了,他们都要,就算救不回来,也比放着害人强”大约是因为青玉坛确实救回了几人,大家只盼着他们能阻止疫情蔓延,已经染病的不再恶化就够了,陵端叹口气,也到,“或许青玉坛真的能化解这一场危机。”
不愿继续纠缠下去,仍旧是回到那处宅院,走进去还是那般空旷。只是不知被何人清理过,原本翻倒在地的家什都已经被重新摆回去,果然有人在管着这里。地下室里走一遭,锁链已经被人收起,门随意的开着。也叫衙役查过了,奈何近来雷州城里逃出太多百姓,以至于镇上除了客栈,大大小小的人家都寄住了不少人,要打听外来人的事情反而找不到头绪。
走出巷道,仍旧是回到灶房里,一伸手推推后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这回总算是从门进去,两旁草木青青,鲜花成簇,陵端只觉得,若不是来查探的,倒真是一个好去处。
走近厢房,一推门,果然还跟之前一样,只是轻轻扣着,根本没有上锁。进去之后摆设全部都没有动过,陵端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叮叮叮”的铃声清脆悦耳,桌上放了一本诗经,朝下放着,陵端掀开来,正是那首桃夭。
“师兄,桃花好看么”
“哈哈,好看啊,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你说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往事忽然重现在眼前,陵端连忙放下书,揉揉眼睛,一定是太累了才会想起这些。
铃声仍旧响着,陵端有些烦躁的关上窗子,碰着铜铃“咔嚓”一响,陵端也顾不上,关着门逃一般离开宅子。
在外面晃晃悠悠一天,回到安平客栈的时候天都黑了,陵端拍拍脑子,自己这一天貌似除了上午打听了一点消息然后去宅子那边晃了晃,其余时间都被自己拿来瞎逛了。
“陵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一看是欧阳少恭,陵端更觉得累,连爬楼都没力气。
“回来吃饭吧。”少恭把陵端的手一拉,带着陵端一起上楼梯,陵端本来有些累,被牵住后停在楼梯上,疲倦的看着少恭,少恭察觉陵端停下来,回头看着陵端一笑,陵端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用力一拽少恭的手跟着上楼。
饭菜都已准备好,几样普通的家常菜,陵端也不挑,端起碗来默默扒饭,看着少恭拎着酒壶倒满一杯慢慢饮着,偏着头看。
“要来一杯么”陵端的性子,应该喜欢才是,便如尹千殇嗜酒如命。
陵端猛的摇摇头,而后大口的吞着饭菜。
“你不会是没喝过吧”少恭也只是揣测,陵端抬头,露出一双眼睛满是无措的看着他,“我们出家人,需要清修,不可饮酒。”
“哈哈师兄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
“我不信佛,修的也不是释迦摩尼。”陵端继续扒饭。
“噗”居然在这种事情上较真,“师兄,我的意思是,不必太过拘泥于那些规矩,酒可是好东西,就你的身体来说,喝了可以活络经脉,有利血气”
“那喝醉了怎么办”自己下山可没少看那些醉汉的窘态。
“喝醉了就呼呼大睡,忘却凡尘,也能开放胸怀,不去理会那些烦心事。”尹千殇或许就是不愿理会那些事,不愿清醒。
“忘却,又不能解决。”陵端嚼着嘴里的饭菜,慢慢答着。
“可是,有些事解决不了,不妨大醉一回,忘了它。”看着陵端晶晶亮亮的眼睛,趁着他嘴里饭菜刚刚咽下,将人往眼前一拉,咬住双唇渡过去一口酒。
“嘶好辣”陵端咽下酒水都没力气计较少恭方才的逾距,只是张着嘴不停用手扇着风,看样子这坛竹叶青对他来说烈了一点,连忙夹着菜往陵端嘴里一塞,陵端鼓着腮帮子将菜咽下去才道,“少恭,着么辣,你怎么喝的下去。”
“二师兄看样子是喝不惯啊。”才一口,脸上就泛起酡红。
“当然,这么难喝。”继续扒饭。
“你等下。”少恭放下酒杯,起身出去了,陵端看了看,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继续吃着饭,等到放下碗发的时候,才看到少恭有拿着一只海碗进来,里面盛满了液体,里面散发出甜甜的酒气,跟刚才的味道有些像,所以陵端怀疑自己闻出甜味是不是错觉。
“师兄,你尝尝。”
“这是酒”
“糯米酒,甜的。”递到陵端跟前,陵端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看一眼欧阳少恭,欧阳少恭眨着眼睛冲陵端笑着。
低着头,伸出粉色的舌尖蘸了蘸米酒,如同一只猫儿。品味了片刻口中的清甜,抬起头满眼星星的看着少恭,“好喝”低头又咕下一大口,“少恭,这也是酒”
“这种比较淡,你应该喜欢。”不过,虽然是米酒,后劲也是有的,倒是不希望陵端喝醉,宿醉次日头痛,依着陵端的体质,只望他别太难受。
初尝酒水,陵端不知道这些,将一海碗的甜酒喝下,又觉得不够,趴在少恭身上问还有没有。
“没了,只有这么多。”一直红到脖颈,看样子甜酒也喝醉了。
“少恭啊,我觉得味道真的很好,再给我一点吧。”搂着少恭的脖子摇摇晃晃的撒着娇。
“没了,你要是喜欢,明天再喝吧。”
“唔那,今天,呃就没了啊”拽着少恭的衣领有些不死心。
“嗯,今天先不喝了。”抚着背连哄带劝,谁料陵端一屁股坐到少恭腿上,伸手抓着少恭的手腕。少恭正欲放下手中的半杯酒,陵端就低头凑了上去,竟然将半杯烈酒又倒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又张着嘴巴直喊好辣。
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有茶给他倒了一杯,陵端却摇着头怎么都不肯再喝,只是搂着少恭,呢喃出声,“少恭啊其实跟你在一起蛮开心的,我真呃喜欢这个样子可是,你还是太子长琴,屠苏他那么可怜,你还要算计他呃”
看着陵端双眼迷离,少恭露出冷笑,连自己是太子长琴都知道么
打着酒嗝,还两只手一起捂住少恭的下巴,“少恭啊,别这样,别露出这种表情,我知道你难受,焚寂里有你的半魂,那是你的东西,可是你要拿回来,不一定要屠苏死啊折断焚寂就好了呃”
右手勾起,握着少年的后颈,少年消瘦,脖颈显得格外细软,卡在手中,只要稍一用力就可拗断,而少年仍旧是毫无所知,拽着少恭的衣领,伏在他身上。
“少恭我不想你死啊”滚热的泪水打在脖子上,少年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哭着说道,“你别做那些,不要死好不好”
原本掐住少年后颈的手缓缓放下,落在腰间,又扣紧了几分,让少年更贴近自己的胸膛,什么都知道,藏得这么深,是不想我死么
、第51章 落花流水五十一
陵端作晚吃了酒,半夜闹着要喝水,要下床小解,大半夜的又折腾一回,自己脑子还不太清楚,一个劲的抓着少恭衣襟。
早上自然是起不来,眼看着太阳升的老高,连过来伺候的弟子都打发走了两回,陵端还是拽着少恭的衣角不肯松手,偶尔发出一点声响又往少恭怀里蹭蹭就是不愿意起来。少恭笑笑把人搂紧,也不叫他。
“少恭啊我头好疼。”总算是有了点意识,张嘴就囔着不舒服。放开少恭衣服伸手把人一抱,脸埋在少恭颈窝深深地吸气。
“你醒了”又拍拍脊背。
“嗯。”鼻子里哼出回答,似是不太清醒,一开口满是不情愿的语气,“头疼。”
“要不要再睡会儿”昨夜还庆幸夜里酒醒或许不会宿醉,但是现在似乎酒劲还没退。
“不要了什么时辰”
“辰时三刻,要到卯时了。”
“啊”陵端听了猛的一抬头撞到少恭的下巴又连忙捂着额头狠揉,“都这个时候了”
想要起身才发现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瞬间脸上烧起一层绯色,少恭的身体比起自己来温热许多,隔着薄薄的里衣贴着,只觉得有些高的温度薰热了自己的身体,僵硬的放开手也推了推少恭的手,但是欧阳少恭明显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要起来,放手吧。”谁料陵端话一出口,少恭直接握住陵端扒着自己的那只手,包在掌心,温声到,“你的头不疼了么。”
“嗯,还好。”也不是很疼了,关键是都睡到这个时候了,他真的要起来了,低头匆忙扒着少恭的手只希望他快点放开。
“二师兄”把陵端脑袋往自己跟前一扣,凑到耳朵边上说道,“你石更了哦。”
“嗯”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诧异,不会吧,又来趁着欧阳少恭松手,两手把被子一掀,低头看去,奈何光线还是有些暗,加上亵裤穿着整齐,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清楚,只见一只手伸过来,解开裤腰带把衣服往下一拉。
连忙按住被子,慌张坐起,往里退着挤到了床角,红着脸问“你要干嘛。”
“二师兄为什么要害羞,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这个年纪男子应有的反应。
“一点都不正常。”不是有反应不正常,而是对着你有反应,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男人从来都不喜欢。
满面笑容的把脑袋往陵端身上一靠,清晰感受到身下人长长吸了一口气,拽下亵裤的手已经在棉被下前进至敏感处,开口就是,“别紧张,我帮你就是。”
“不呃”想要拒绝,身体却欢喜的接受了爱怜抚摸,快意升起,脊背挺直着,不想惊呼出口,只能咬唇忍着,手上一松,也就任由他拽下了棉被,精神抖擞的小家伙探着头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陵端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
“怎么了,这么漂亮。”手指碾磨着头部,分明感受到身下人的轻颤,抬头却见陵端紧紧闭着眼睛,羽睫微耸。
“少恭别玩了”心里到底是怕的,说话都弱了许多。双手捏着被面,想要盖着却碍着少恭的身体放不下去。
用手把玩了会儿,竟然直接含入口中,瞬间抓紧了手中被面,张开嘴粗重的喘息着,一手扣上少恭的肩膀,“少恭哈”握紧少恭的肩膀,后半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快乐的根源被裹进温暖柔软的口腔,细嫩柔韧的舌头不住挑逗戏弄着,快感如水将理智淹没,不消片刻便乖乖缴械投降。
翻着眼白有一会儿才缓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泄在少恭口中,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慌慌张张道歉,“少恭,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浓厚的液体被灌倒口中,少恭一手自耳后发根拂来,轻轻一抬叫他合上嘴,陵端“咕咚”一声将自己的的东西全部咽下去,瞪着眼睛看少恭一张笑脸。
“师兄,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帮我”带着调戏的轻笑声犹在耳旁,陵端感觉到坚硬的部位摩擦着自己的大腿,红点脸点头,“好啊。”
也只是学着舔舐吞咽,却见那人一脸的餍足的表情。
就这么点,网审的亲们轻一点,真的是剧情需要两人从床上起来,阳光已经明媚非常,陵端一只手捂着嘴,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师兄,还要用早饭么”一手抱着腰,心情大好的问。
“不用了。”捂着嘴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说完放开手,脸色不是太好,早上拿东西的味道,实在是什么都吃不下。
“那师兄”
“叫我陵端就好。”这称呼这行径,越来越贴另外一个人了。
“好,陵端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我出去转转。”远离这张脸,远离这个人,用胳膊肘抵着,脱离腰间那只手,赶紧离开欧阳少恭身边,走出许久才看到井水,两手捧着清水漱口,漱了许多次也觉得嘴里依然有味道。
捂着胸口找个地方坐下,欧阳少恭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分明是对他有意思,可是,要说欧阳少恭是真的爱他,他却是万万不信的。且不说巽芳还在,欧阳少恭此人心机深沉,太会伪装,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昨夜醉酒,也不知道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湿漉漉的手掌摸着额头,颅内的热气似乎退下去些许,他没打算跟欧阳少恭搅合到一起,就算他喜欢这个人也一样,这样下去万一又被长老们发现了,到时候散去一身修为再逐出天墉城,自己白忙活了十几年,况且到最后,他还要将整个琴川的百姓变作焦冥,将蓬莱岛从雷云之海拽出。
倒也不觉得少恭有多大错,有此遭遇做出这等事情倒也合理,只不过他站在天墉城的立场上,如果知道了,有所动作必然是阻止他。
在树荫下闭着眼睛打坐,休息好长一段时间才觉得没那么恶心,又慢慢往回走着,闻到两边人家厨房烧菜的味道,却又是一阵干呕,这种事情总叫他想起翠微峰上那一回,虽然这次他也半推半就,可是总觉得不太好,修仙之人大多从未破身,身体都已经不干净了,还有几人能够心无杂念
远远瞧着安平客栈,自己还没走近青玉坛弟子就迎了上来,不好推辞跟着进去,正是吃饭时间,欧阳少恭也在,拉过陵端。低头看着吃的心中又是一阵反胃,早上吞下去的东西似乎还在。
“怎么,还是难受”少恭关切的问着。
陵端捂着嘴巴点点头,想不起来还好,只要想起,还是觉得恶心。
“要么,你吐出来吧。”脸色一直不太好,能够影响到食欲的话,恐怕真的是难受得紧。
陵端想着那些东西再从嘴里走一回,脸色发青的摇着头,“没事,少恭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一拍少恭的肩膀又回了房间,该做的都做了,就算现在吐出来,那种事情他也不会忘掉,两个人关系从来非敌非友,事情走到这一步,下面该怎么做他反倒有些迷茫。
听着那些镇上百姓说欧阳少恭的药能够阻止刚刚被感染的人,那么像芙蕖这种感染有一段时间的,到底能不能治。还是趁早回天墉城,也许凝丹长老他们另外有办法能救芙蕖
边想着边回房间,一看到夜夜同眠的床,又别扭起来。
床上很干净,本来皱成一团的床单都已经重新铺过,被褥整洁,陵端看着就是别扭,一扭头还是往外走去。
一人无事,仍旧是回那处大宅。几乎每天都来转悠一下,只是今天大门已经落了锁,向来此间主人也不是很欢迎流浪的猫猫狗狗和无处安身的流民前来,至于他一把锁还拦不住,整个门楣都拦不住,直接一跃落入院中。
房屋里并没有动,依然空空如也,看样子对方在自己留在双河镇上的时候都不打算出现了,走入地下室,牢房如旧,不过一直没有新的药人他也放心了许多,现在被感染的百姓都在青玉坛那边看管,大概这边也失了药人的来源。
后面几间厢房陵端站在门口,手在门上却不想推开,昨日一本诗经已经够叫他难受的了,真希望全部都是巧合,可是,万一不是呢万一真的是陵岚,他干脆直接回天墉城得了,一个欧阳少恭还不够,还添个陵岚。
终究是没把门推开,转身离开。被感染的都在青玉坛,陵端忽然想起来,似乎感染发病很严重的那些,每天都被处理掉了,欧阳少恭实验的那些,都是刚刚才感染的。
那些已经没有理智的药人,他是怎么处理的心中生出疑惑,迈脚就往回走,从后门入,可以直接看到安置药人的地方,门口站着两个看管药人的青玉坛弟子。
陵端走过去,两人却将他伸手拦住,说道“欧阳长老不在里面。”
“他不在,我进去看看。”陵端也是笑,他也不是来找丹芷长老。
“不行”青玉坛弟子冷着脸赶人,陵端呵呵一笑左右一挑,一脚踹开了门,一眼正看到安置刚刚被感染的人群里有抹眼熟的紫色。
、第52章 落花流水五十二
天墉城弟子装熟悉的装束入眼,陵端走近细看,竟然肇临肇临似是认出了他,往这边走着,眼黑眼白已经有些模糊,嘴里淌着口水朝陵端伸出手来。
因为是刚刚被感染,所以双手还未套上麻袋,手还是肉色,指甲也是普通的透明甲质,陵端接过肇临伸过来的手,眼里顿时涌出泪水,两年前在天墉城他苦心布防,将肇临带在身边,看着欧阳少恭没能对他下手便已离开,还庆幸他能平安无事,想不到今日,竟然
“你不能碰他”一旁的青玉坛弟子看着陵端居然直接握住感染者的手在一旁急的直叫,“你也会感染的”
“滚开”陵端冲着青玉坛弟子吼了一声,青玉坛弟子被吼得一怔,连忙跟其他弟子商量起对策。
这边肇临也握着陵端的手,并不抓挠,只是紧紧握着,留着口水的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二师兄”
“是我。”陵端应了一声,眼泪堵得眼睛发涩,“你怎么样了”
肇临不答话,嘴里仍旧是叫着二师兄,听得陵端险些落下泪来。
放开肇临的手转身去找欧阳少恭,青玉坛弟子上来要拦就被陵端拿剑架住脖子,“欧阳少恭他在哪儿”
“呃长老在旁边的药房里配药。”不幸被抓住的青玉坛弟子咽了口口水,他们都以为陵端不过是丹芷长老养得娈童,这几日他俩的关系明明欧阳长老护着他,谁料到这人竟然拿剑抵着他们的喉咙。
陵端冷笑一声,“我回来的时候,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送你们过去陪他”
“是”被陵端的气势吓到纷纷点头。
陵端收起剑,药房他知道去哪儿,整个安平客栈都被青玉坛包了下来,后院的屋子改成了安置药人的场所,而靠北的一间客房最为通风,给少恭收拾成了药房。
推开门,少恭手上还拿着药罐,看到陵端仍旧是满脸笑意,“师兄,你怎么来了”
“他们没告诉你”自己在里面的时候早就看到青玉坛弟子匆匆跑来告信。
“哦,你说肇临师兄么。”少恭一脸的顿悟,“他来到此处不幸被感染了,我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难过,师兄何必发这么大火”
“哼,胡说八道,刚刚被感染的人你分明是可以救的,为什么不救他”陵端冷笑。
“当然,我正在给肇临师兄配药,还请二师兄稍等。”说着仍旧慢悠悠的往药罐里加着药材,浑然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欧阳少恭,肇临会被感染,是不是你所为”肇临的根底他清楚得很,连普通蜀山弟子都能对付的药人,从雷州而来知晓药人性质的肇临根本不可能被轻易感染。
“陵端师兄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少恭低着头不去看陵端,语气仍旧是悠然。
“肇临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在天墉城上的时候还曾照顾过你,为何你要对他下这种狠手”
“你也知道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对他下手”少恭笑着反问。
“闭嘴”本就是担忧着肇临,看着欧阳少恭嬉皮笑脸更是被磨光了耐心,拿剑指着他不在多话,“把解药拿出来”
“师兄怎么就认定肇临染毒是在下所为,毫无证据便质问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拔剑相逼,未免太过。”剑就架在脖子上,欧阳少恭抬头笑着,毫无半分惧意。
陵端气得只想一剑砍下,奈何肇临还需医治,咬牙切齿道,“太子长琴,枉你本是仙人,便是落入尘世千载,也不该迁怒无辜,你要拿走焚寂也就罢了,肇临与你何故”
“太子长琴”听了这个称呼,少恭目光远望,似是追忆起了什么,又看着冷下脸来看着陵端,“我也想问问你,是如何知道此事”
“我为了除妖,早已踏遍名山大川,衡山石壁上的东西,我早就看过了。”衡山石壁他确实早就看过了,只是不是偶然,而是路过衡山,特地去寻找,想看看刻录着欧阳少恭生生世世的地方。被那些文字所震惊,既是同情,也是害怕,终究是不愿插手。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上苍待我如何”少恭脸上终于显出怒意,一手握着架在颈上的长剑,“生生世世,寡亲缘情缘,魂魄更是被硬生生分离,你叫我怎能甘心”
“你受了苦,就可以随便杀人么”陵端也是瞪回去,“折断焚寂当是应该,可是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么你恨上苍不曾怜你,你又何曾怜惜过他人欺骗屠苏,用百姓试药,直到今日,我不怪你种种所为,但是肇临是我师弟,我断不许你这样害他”
“不许”少恭看着陵端,竟然笑了出来,“你凭什么不许”
一句话,说的陵端哑然,他是不怕那些妖毒,但是他并不会解毒,纵是提炼出无心花的灵力,最多也只能勉强压制,解毒还需另外配置解药,连芙蕖都不能幸免,现在如何救治肇临。
“我知道你有解药。”被逼迫至此,陵端倒是冷静了下来,对着少恭伸出手,“给我。”
“我的确是有解药,可是,为什么要给你”少恭看着他放下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