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的杯子,然后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
“是时间,孩子。”邓布利多说,“我们已经有了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当年那些事情,如果再提前十年,我一定会觉得生气,但我现在已经老了,老年人该做的事情是享受生活。”
邓布利多乐呵呵的笑了,然后哈利也笑了笑,这笑容维持了几秒,又僵硬了。
“西弗勒斯又怎么了吗”邓布利多问,他顿了顿,“他是个别扭的人,你要理解。”
“我知道。”
邓布利多又喝了一口茶,“介意告诉我吗,那时你和西弗勒斯都发生了什么事”
“显而易见,我们互相憎恨着这种状态持续了快七年,”哈利很缓慢的说着,“一直到他死后的几个小时。”
“他给我留了他的一部分记忆,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他深爱着我的母亲。”
邓布利多低沉的说着,“是啊,深爱着。”
随后,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再次把目光固定在哈利的脸上,“我的孩子,你要知道,横亘在爱情中间的永远都不是死亡。”
“可那是最遥远的分别。”
“我爱他。”哈利终于开始哽咽起来,喉咙开始黏着,眼泪被锁在眼眶里,“再次见面后才发现,我是这样该死的爱他”
“你认为这是爱情吗”邓布利多说着,“太多年的愧疚已经让西弗勒斯把爱情和忏悔混在了一起,你和他一样”
“也许不算。”哈利说,“或者是依赖,愧疚,亲情或者是其他什么的。但那又怎样,我确定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能给我这样的感觉,我认为这就够了,校长。”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
老校长本来想再找来他的魔药大师谈一谈。
有些语无伦次的救世主那天和他说了很多,信誓旦旦的保证根本不在需要双面间谍这种东西,因为伏地魔会在复活后的一星期就死去。
并且希望邓布利多赶快停止让斯内普给伏地魔制作魔药的举动。
而现在似乎省了邓布利多的一张羊皮纸,斯内普已经气势汹汹的坐在他的椅子上了。
“阿不思你的蛀牙毛病最近又犯了吗,你知不知道把年龄界限取消了代表着什么那群不知死活的小混蛋一定会蜂拥而上如果他们在比赛中出了什么事,你想让那些家长把你的校长室挤爆吗”斯内普语速飞快地说着。
邓布利多呵呵地笑着,眨了眨眼睛,“不用担心,西弗勒斯,哈利的魔力足够强大足可以让火焰杯选他。”
斯内普恼怒,“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知道那个人该死的会借助这个复活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他们会靠这个比赛抓住波特”
“哦――”邓布利多再次举起了茶杯,用一种原来你的重点在这里的表情望着斯内普,然后他突然转开了话题,“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神么”
“你在发什么神经”斯内普瞪着他。
邓布利多笑着,“没什么,老年人的好奇。”他这么说着,表情却是赤果果威胁。
斯内普妥协了,然后挥了挥魔杖,“呼神护卫”
然后一直小鹿跑了出来,带着一点笨拙和好奇,在办公室的半空中轻盈的踏了一圈。
斯内普表情僵硬了,他挥了挥魔杖,那只欢乐地小鹿化成淡淡银雾消失。
“这样多久了”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
“一直都是。”
“不,你的守护神原来是只母鹿,而不是小鹿。”邓布利多看着他,顿了顿,“这样,多久了是那个孩子”
“阿不思”斯内普打断他,“我想这和我们的谈话没有关系”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很有关系哈利他对我说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
“我认为你应该相信他。”邓布利多把斯内普恶狠狠的咒骂忽略了。“这是他要求做的事情,说到底,这场战役本来就是他的。”
“相信他――你让我相信他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巫师一个波特”
邓布利多伸过去拍了拍斯内普的手背,“那也是一半的伊万斯。”
“正因为他是”斯内普“腾”地站了起来,“我才不想看见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去死”
“我不会同意的,阿不思。”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着你并不应该来找我,或许你应该去劝服哈利。”
“我当然会去”斯内普气势汹汹的走向门口,袍子比他来的时候摆的更
、三强争霸赛
e've sticked fonut fay defeatedeternity
我们坚持了好久,却输给了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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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少年有些意外,他已经当一个乖孩子很久了,好好写作业,好好做魔药,坩埚爆炸的不是他,魔药瓶打翻的不是他,为什么斯内普会突然叫他去办公室
他很久没来过那个屋子了,斯内普看见他当做没看见,自然也没有禁闭这种东西哦,哈利思索了一下明白了,斯内普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他参加三强争霸赛了。
“教授,哈利波特来了。”哈利敲了敲门。
门开了,斯内普就站在办公桌前焦躁不安,显然前一秒他还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黑色的眼睛看过来,然后哈利走进去关好门,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斯内普的第一个爆破音。
“波特”
看吧哈利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斯内普的第一句一定是这个。
“我相信如果你还有大脑的话”斯内普甩开袍子,仅仅一步就跨到了哈利面前,带着滚滚黑云和低气压,哈利缩了缩脖子,他觉得斯内普在生气,或许说,从没这么气过。“――那就离那个该死的火焰杯远一点”
哈利撇了撇嘴,盯着斯内普的领口袖子发呆。
斯内普捏住哈利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回答我”
“不。”哈利甩开他的手指,“邓布利多教授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你是个白痴,波特”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会借助比赛来要你的小命”
哈利有些奇怪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和你说的吗”他顿了顿,“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我告诉他的,所以今年的年龄限制才会取消。”
“你”斯内普瞪着他。
哈利晃着脚继续盯着斯内普的领口扣子,“在计划里,你需要用毒药浸泡父亲的骨,而我负责污染敌人的血,虽然仆人的肉我们没什么办法,但我相信这已经够了。”
“伏地魔复活的那一刻,就是他死亡的倒计时。”
哈利抬起头,他看到斯内普的脸颊惨白,甚至没有注意到哈利刚刚直呼了那人的名字。
“你已经计划好了”斯内普突然怒极反笑,“计划好了自己去送死”
“没有我不会死”哈利盯着他的眼睛,“不过就算我死了,那又关你什么事,斯内普教授你不是一直都恨不得我下一秒就死掉吗”
斯内普的表情突然僵硬了,黑色的眼睛里燃起更加剧烈的火焰,他揪起哈利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力气大的哈利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要断了,他伸手去掰斯内普的,却发现对方的手指正在颤抖。
“听着”斯内普提高了声调。“你的命,是你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我不允许决不允许你就这样轻易地去死”
“那是我的事”哈利剧烈的挣扎起来,“我怎样活着不用你管”
哈利狠狠地看着斯内普,他觉得自己的眼神一定特别的凶狠,可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凄凉,这些寒冷剖开了他的心脏,斯内普正握着心脏上空缺的那一块地方。
他开始委屈,那么久的委屈全都堆积在一起,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声带颤抖的时候所带的感情再也不仅是愤怒了。
“你凭什么管我”他大吼。
“我说对不起的时候你对我说什么我一次一次来找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我以为至少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你又说什么”
“那时候你让我滚开,那么现在又凭什么关心我的死活”
然后所有的力气都回来了,哈利掰开斯内普的手指,他发现对方的手指比自己的还要冰凉,可这又怎么样他刚刚毫不留情的把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关系也斩断了。
“太晚了,教授,我已经把名字扔进火焰杯了”他闷声闷气的说着。
两不相欠。哈利默默地对自己说,然后粗鲁的抖了抖自己的领子,起身走了。
哈利的手已经碰到了门把手,只要微微用力,一小步跨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哈利的腿已经软了,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带上一秒就会崩溃。
“凭什么”哈利听见身后斯内普自嘲又带着满满怒气的低语,每个单词仿佛都是杀人的利器,然后突然胳膊被死死的捏住了,“我告诉你凭什么。”
哈利被扭过来,后背撞在门上,发出“砰”地闷响。
然后被吻了。
斯内普还捏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压在他的脑后,大力的向前推,身体重重的压上来,想一堵黑色的墙壁简直让哈利无法呼吸。
“咳――”哈利眉头紧紧的皱着,就算是睁大了眼睛也什么都看不清,他的胸膛被另一个紧紧贴着,另一个滚烫的温度燃烧着,后背是冰冷的门板,而口腔和脖子都是疼痛的。
斯内普根本不是在吻他,而是在咬,就像是狮子或者老虎生气的时候对待猎物甚至是同伴时的那样,毫不客气的撕咬着对方的唇瓣,然后用舌尖挑出对方的,在自己的领地粗暴的对待。――哈利从没见过斯内普这样。
猎物是渺小的,习惯了温柔厮磨的哈利甚至连牙关都合不上,他甚至此时还能开小差的想着被斯内普捏住的胳膊明天一定留下一片淤青,不然他不会疼成这样,不会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只要他狠狠地推过去,所有的疼都会消失。
哈利开始喘,从鼻腔和偶尔有空隙的唇间。
本来属于吻和触摸应有的温暖和快感都没有,他只收获了疼痛,麻木,委屈。
哈利觉得自己的舌头和嘴唇一定被要破了,然后被对方舔过去,又抹过整个口腔。
“呜”
终于,所有的眼泪都开闸了,哈利闭上眼睛开始呜咽,酝酿了好久的泪水被疼痛激了出来,溃不成军的流下来,顺着他的脸颊,然后是脖子,最后沿近领口里。
斯内普碰到这些滚烫的眼泪时愣了一下,然后舌尖和嘴唇代替了牙齿,温柔包裹了粗鲁。他开始细细地舔那些狰狞发红的牙印,发咸的眼泪刺激着味蕾,顺着神经流进心里变成了苦涩。“哭什么。”斯内普说。
“我才是该哭的那一个,白痴。”斯内普微微抬头,嘴唇贴着哈利的。
“呜呜呜嗷嗷”哈利用手背抹掉眼泪,“西弗勒斯你是个混蛋呜呜”
斯内普挑眉,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哈利破皮的嘴唇,“你指的是什么这个”然后他轻轻地,用不屑的语气说,“那么我承认。”
“才不是。”哈利哼唧,然后扒到斯内普肩膀上,像每一个向父母撒娇的小孩子那样贴着长着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对方身上。“你该和我说的,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也会知道。”
“哦那这交易应该是公平的,你就没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么,波特先生”斯内普自然无比的托起自家宠物的小屁股,然后随意的走到沙发旁坐下来。
哈利扭了扭,在沙发和斯内普之间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没什么,我暑假的时候在研究魔药不要瞪我,当然执行者不是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我从监狱里把他偷偷放了出来,你知道的,邓布利多教授的老朋友。”
斯内普挑眉,有点后悔刚刚怎么不啃他的脖子,这样的事情也是一个暑假后才会升四年级的小巫师应该做的梅林被基友甩了吧
“波特,我想你缺乏被粗,暴,对,待。”斯内普恶狠狠,这感觉就像是哈利的大动脉就在他牙齿下一样。与其让哈利少年自己去送死,还不如被他咬死。
哈利缩了缩脖子,然后默默哀悼自己破了皮的嘴唇。
斯内普惯用的方式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而这种粗暴后的温柔显然对哈利抖很管用,只是后来安抚性的摸摸舔舔,他就把什么都招了。
很久之后,哈利才明白这是个无耻的策略,可是那时候他再咬牙切齿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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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羊皮纸被摊开在校长室的桌子上,上面是工工整整的英文书写
11月24日,进行第一个项目。
明年2月24日,进行第二个项目。
明年6月24日,进行第三个项目。
“唔,挺早的。”哈利咂了咂嘴,死死板板的评论道,“那么就是说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去参赛了还是平安夜那天”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羊皮纸自动的跳起来卷成一个圈,蹦蹦跳跳地摔进哈利的口袋里,“我很抱歉是的,看来你得过一个不是那么平静的圣诞节了”
哈利耸了耸肩,毕竟细细数来,他的每一个圣诞节似乎都不平静。
“你和西弗勒斯怎么样了”邓布利多挥了挥手招上来小饼干和热可可,“看起来你似乎开心多了。”
哈利再次耸了耸肩,“我什么都说了。”
“哦呵呵,很好。”邓布利多乐呵呵的笑着,“爱情确实容不得谎言的。”
“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哈利嘟囔着,“盖勒特说的他对你做什么了”
思想上汤姆踢了他一脚,对哈利少年遗忘他忽视他表示强烈不满,“嘿,嘿哈利小宝贝,别忘了当初是我这样劝你的”
哈利打着哈哈踹走汤姆红娘,盯着邓布利多,双眼突然泛起绿光,啊不,是精光。
“我们”邓布利多开了个头,突然住了嘴,“我们转话题了,孩子。盖勒特他最近还在忙着哦,是关于预言的事儿。”
“预言”哈利少年的视线果然被转移了,本来搬着小板凳准备听八卦的汤姆怒了,拽着哈利的领子真想给那二傻子两巴掌,被对方算计了你这笨蛋
“可那个预言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
邓布利多喝着他的热可可,“哦不不,你想的太简单了,预言学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虽然它对于你来说很好及格。”
“是的,那真是一门绝妙的科学,”哈利嘟囔,“可我早就不学那门课了费伦泽也呆在天文塔好久了,教授虽然特里劳妮教授还处于上岗状态”
邓布利多笑着,“你说的没错,但那天我们我,去天文塔时正好遇见了可怜的特里劳妮教授,正巧听见了那个预言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预言的后半段吗”
“记不太清,类似于一个要杀死另一个。”
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摸出另一张羊皮纸,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看来我们除了一些变故这是那天晚上的预言。”
哈利接了过来一目十行,“七月底,对,没什等等,这是什么,第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电脑坏了刚修好qaq
、特里劳妮
oncreaers ake ufd that ere deareach other
曾经,我梦见我们是陌生人,醒来才发现,原来我们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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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须死于另一个之手因为其中一个生存的时候另一个就无法生存
暗处躲藏的第三个人,拥有魔王血液的人会窃取果实活下来的人只剩下三个月
哈利又把那张羊皮纸上的字读了一遍,这段话好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邓布利多教授”他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发问。
“是的,我的孩子,看来我们还有点小麻烦。”
“第三个人可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他是谁”哈利变得暴躁起来,本来大好一片的形势仿佛突然之间被告知暗波汹涌。
“冷静,哈利”老校长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至少我们还知道消灭伏地魔这件事并没有出岔子。所以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这个拥有魔王血液的人到底是谁。”
哈利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大脑充血,却在一瞬间转的飞快,“你有怀疑的人了,教授”
“啊并没有。”邓布利多靠在椅背上,少有的露出了一些疲态。
这时哈利才发现,每次都和邓布利多形影不离的格林德沃并不在,而他,恰好是上一代的黑魔王,可以说就是拥有魔王血液的人。
这一点邓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哈利突然觉得累了,这种表情并没有表达在脸上或动作,是一种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的脱力感,是他把格林德沃从监狱里救出来,放在邓布利多身边。而现在如果他说出来,就是再次把格林德沃扔回监狱里。
这太残忍了。
“我我们可以试着分析分析别人。”哈利慌张的开口,他知道邓布利多一定早就想到这点了,而且比他想得更深更远。
邓布利多仰起脖子看着哈利,点了点头,“oh是的,但这似乎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了,哈利而你需要休息了。”
老校长又喝了一口已经温凉的可可,支着手臂望着他。
“好的”哈利微微垂下眼睛,“那么我先走了晚安教授”
“晚安哈利。”邓布利多在他身后说,“我想这件事不需要让别人再劳心费神了,好么”
哈利顿了顿脚步,“我知道。”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门“啪”地关上了,老校长默默地从口袋中拿出那张写有预言的羊皮纸,抖了抖,上面本来倾斜工整的字体变得更加随性而飞扬跋扈。
听到预言的是格林德沃,记录下来的,依旧是格林德沃。
“为了更大的利益”邓布利多喃喃自语。
――――――――――――――――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终于姗姗来迟。
“拥有魔王血液的人”哈利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看着突然下起来的骤雪。
汤姆思想上撇了撇嘴,“够了,哈利小宝贝,你这句话已经念叨了快三十遍了。”
“你已经闲的开始数这种东西了吗汤姆”哈利翻了个白眼,“还不如动动你的脑细胞帮我想想。”
汤姆踹了他一脚,“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最近越来越像西弗勒斯那个毒舌混蛋了。”
“没有,不过如果是的话,真是荣幸之至”哈利呲牙。
“毒舌攻和毒舌受是没有好结果的,还是原来的忠犬受适合你,哈利小宝贝。”汤姆撇嘴。
哈利瞥了他一眼,“毒舌受和贱受也很相配,两受相遇必有一攻啊汤姆,看起来我作为毒舌受是占光的”
“愿你”汤姆嘟囔。
最近哈利掌握了如何在思想深处长高长大变强壮的方法,从此他再也不用怕汤姆抓着他的脚腕按在椅子上了。
这是一个世纪性的进步,哈利简直想刻碑来记录这个伟大的时间。
楼梯上还没有铺上雪,只是被沾湿了,哈利裹紧身上的隐身衣,一步一步“嗒嗒”地走上螺旋的楼梯。初冬的冷风把他吹得东倒西歪,寒冷已经透过他的校袍和里面韦斯莱夫人送他的,墨绿色绣有小蛇的毛衣,打在他的皮肤上。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是突然想夜游来天文塔转转,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来这里了。
可是天文塔的大窗户前已经站了一个人了,哈利掀隐身衣的动作完成了一半就僵在了那里,好了,这下他被发现了,“教授”哈利只好把隐身衣全都脱了。
前预言学教授特里劳妮饶有兴趣的望着有些尴尬的哈利,抬手抚了抚她那滑稽夸张的大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被映得奇大无比。
“oh,是你啊波特先生”她尖声说,“你也来看雪景吗”
哈利挠了挠头走过去,他知道这个预言学教授没有恶意,只是脑子有点不正常,“嗯是啊,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
“哦哦哦当然没关系”特里劳妮简直要跳起来,然后挥舞着她的手臂,长长的袍子简直要扇到哈利脸上,“这些漂亮的小雪花当然希望又更多的人来欣赏”
哈利再次挠了挠脑袋,想着有什么借口离开。
“哈利”特里劳妮轻轻叫了一声,显得小心翼翼,“这样叫你可以吗”
“没关系。”哈利耸了耸肩,说实在的他不明白这个也同样突然抽风的前教授要说什么。
特里劳妮又扶了扶眼镜,突然坐在了大窗户的窗框上,微微扭头望着窗外不那么密集的雪花,冷风送进来一些,落在两人的身上化成水。
“你喜欢听故事吗童话故事”她突然开口。
哈利被吓了一跳,“啊嗯是有些喜欢吧。”
“我小的时候奶奶会给我讲很多故事真的是五花八门的,美国人崇尚英雄主义,埋藏在普通人中的超能力者,噗呵呵呵”特里劳妮突然笑了起来。
“然后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孤儿的,不怎么完美的童年时光,少年时光”她说着,然后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慢,“还有一个最大的反面派――就是每个英雄故事里都应该出现的东西,说老实话我真不喜欢美国人的故事。”
“对我也是。”哈利嘟囔。
“那个孤儿赢了,打败了反面派,奶奶在故事的末尾说了那些死去的,不重要的人,后来我发现那些死去的人有许多,我那时候没有仔细听,仅仅知道那些名字出现过,然后又离开了到后来我才明白那些人不是配角。”
“奶奶从没和我说过最后留下来的,那个长大的孤儿后来怎样了,听说过上了不错的生活,每年都会去那些墓碑前。”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特里劳妮,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个突然语气变了的人的侧脸,清亮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神情是每个母亲都曾有过的温柔。
“他一定很孤独”哈利说。
“对”特里劳妮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我是这么觉得,我对奶奶这么说,可是她说世界上也许没有第二个人会听过这个故事后说这孤儿的孤独。”
“然后我对奶奶说了我的愿望,这男孩应该有伙伴,有爱情,他的朋友们不会一个个死去。”
哈利看着她,突然很想伸出手拍拍预言学教授的背,“您是个很温柔的人。”
“你也是。”特里劳妮扭过头对哈利微笑。
“那么后来呢那男孩怎么样了”哈利趴在窗台上,看着愈下愈大的雪,这雪花扑到他的脸上,却不觉得疼或者冰冷,他像每一个吵着闹着要听故事,不睡觉的小孩一样,脸上的表情是天真与无知的。
“会有一个好结局的,他不会永远孤独的。”特里劳妮在他头顶说着,这声音像是催眠的钟声,哈利闭上眼睛,然后感觉自己的头顶被温柔的拍了拍。
风“呼――”地刮了起来,雪花变得冰凉了。
哈利本来以为没有人会理解他的孤独。
当每个人怜悯的望着他,对他说“我很抱歉,哈利。”时,他只能微笑着回应,“没关系,我习惯了。”只要当做他一开始就孤身一人。
十一岁之前,一个人除草,一个人看书,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躺在碗柜的大床上,这时候哈利还不知道“孤独”这个单词要怎么写。
再然后在霍格沃茨,他微笑着接过圣诞礼物,在韦斯莱夫人的怀里享受一个又一个平安夜,他以为自己从没孤独过。
“啊好孤独啊”哈利好像这样叫出来,可是这话只会在女贞路四号的小卧室里到处碰撞,就算有个人来听他说话也好啊,像个兄弟一样揉乱他的头发也好啊,举着卷成卷的报纸追着他跑遍整个客厅叫着“小兔崽子”也好啊。
哈利的身边围了好多人,霍格沃茨的格兰芬多,陋居的韦斯莱们,凤凰社的傲罗们好多人啊,他有了家了,有了孩子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在孤独了。
有一天我做梦以为我们是陌生人,醒来后却发现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泰戈尔
哈利做过许多梦,梦见詹姆和莉莉都活着,他们坐在一起,围在壁炉旁边吃着烤鹅,或者七成熟的小牛排,小天狼星在脚边装成真正的宠物大黑狗。
醒来后发现四周黑暗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啊,好孤独啊。
螺旋的楼梯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黑色的靴子踏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音,袍子长到在雪上拖出了痕迹。
斯内普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却发现天文塔上已经有人了,一头乱发的波特小崽子正趴在窗台上装鬼吓人――这说法一点也不夸张,隐身衣只搭住了他半个肩膀,肚子和腿都消失了,如果是哪个胆子小的上来,可能要直接去圣芒戈报道了。
他走过去,脚步悄无声息,以至于熟睡中的小鬼还没醒,“波特,你又在这干什么”斯内普一把掀开隐身衣,晃了晃哈利的肩膀。
雪花的冰凉染上他的指尖,斯内普看到大雪落在哈利的肩膀和睫毛上,脸颊上的泪水已经冻成了冰,在袖子上留下了一小滩冰碴子。
“醒醒,小白痴。”斯内普伸手,轻柔的抹掉哈利脸上的冰
作者有话要说额逛斯哈吧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推荐我的文
当时是心花怒放啦但写不出好文章,突然觉得好对不起读者啊
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他们,也谢谢能一路支持我走过来的好吧虽然寥寥无几的你们
、一只猫
give yourseie,and toorroia sunshe
无论你在哪里,在谁身边,我永远是那个最牵挂你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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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又一次淹没了哈利,这次不再是绿光或者是尖叫的莉莉,而是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纯白色的地板和屋顶,空无一人的铁轨。
一切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像是他那一次被伏地魔“杀死”后,和邓布利多对话的那个车站,老校长笑呵呵的告诉他,这是他内心的世界,也许他内心就是这样的。也是在这里,哈利上一世第一次见到了已经被伏地魔打得奄奄一息的魂片。
哈利坐在站台的椅子上,这片空间安安静静。
他在等,哈利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又是什么已故的人要和他说话,他绞着手指,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的还是斯莱特林的校袍,哦――哈利突然想起来,刚刚他和特里劳妮正在寒冷刺骨的天文塔上进行一场傻乎乎的,关于“孤独”的对话。
哈利摸摸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脏还有点疼,“真是见鬼”他嘟囔。
哈利少年一致认为自己是一个阳光向上无比活泼的臭小子,喜欢魁地奇,爱阳光小草,仅仅是前预言学教授一通疯疯癫癫的话就把他弄得快哭了是怎么回事
“孤独”哈利轻轻吐出这个词,然后又抓了抓自己的心脏。
“啊大多数人清醒的时候都不会认同这一点。”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哈利身边,他猛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