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从不放在心上的生命,此刻却成了他最大的阻碍。
库洛洛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那冰凉的背脊,直到怀里的少年睡着。心里翻腾倒海的情绪也随着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平静下来。
他突然觉得有这种软弱和恐慌心理的自己无比可笑又可怜。简直像在对不公的命运哭诉一样。
他人生中唯一两次理智失控的的时候,一次是6岁得知西末死讯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都与这个叫做西末的少年有关。
简直像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一样。
库洛洛苦笑。
既然已经逆天,何不干脆自己成神
然后将想要得到的东西牢牢抓在手心里,即使是时间和生命,他也要抢过来。
过分刺眼的阳光让人有些眼花。西末伸出被子里的左手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身桌椅的磕响,一个高挑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逆着光的银色碎发分外耀眼,表情有一刹那的惊喜随即更多的是冷酷。
他只静默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看清了他眼前这个少年是谁。
“零,怎么是你”
这句话让对面的少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将视线对准他“库洛洛让理事长照顾你一段时间,今天刚好让我过来看看。”锥生零准确的扑捉到他说到库洛洛时少年的神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是吗他有没有说他要去做什么”西末觉得自己真要疯了,即使到了这时候他心里对于他的关心也比痛恨多。
“没说。”少年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之后的一个下午除了偶尔的眼神交汇,两人再无互动。西末总觉得锥生零在躲避他,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对于他这样一个算是间接放走他仇人的人来说能心平气和的照顾他一下午已经算是不错了,而西末没有主动的原因除了愧疚以外再就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少年沟通,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和当初那个五岁的小鬼判若两人。
“零”直到夜幕降临,对方要走时西末才挤出一个字,却不想被对方硬生生的打断。
“我并没有责怪你,你无须对我愧疚,”锥生零盯着那双错愕的金绿色眼睛,强压下想要伸手触碰他的念头,转了个身,说道,“而且,你回来,我很高兴”
直到锥生零的身影走远,西末才从那句话里回过神来。他收回刚才那句话,虽然看起来判若两人,但是某些东西依旧没变,比如别扭。
库洛洛果然和他说的那样,连着消失几天杳无音讯。
那个家伙不会是因为他说了一句再也不想见到他就不再出现了吧西末摇了摇头否认这个不可能的想法,库洛洛要是真那么好打发就好了,就怕他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但是那件事情确实是库洛洛做得不对,即使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狠狠地揍一顿也不能叫他解气可是这样一个可恨可恶并且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的人他却偏偏还对他牵肠挂肚
说到底,他自己才是最无法理喻的
身为一个游走在时空和时光里的西沧族人,最不该的事情就是动情。可惜他已经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踏进了这个深渊。
在原地郁闷的转了几圈,西末最终还是决定打道回府。刚跨进门口,胸前那个蓝色的珠子就凭空浮了起来,发出血一样的红光,西末大骇,随即心口一痛,差点没站稳,等他稳定下来,那颗珠子已经老老实实地贴回了胸口。
难道是库洛洛那个混球出了什么事情
西末自然而然的将刚才的异象联想到库洛洛身上去。
越想越不安,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西末决定去一趟黑主学园,道个别,然后去找库洛洛。
一路上都没遇到几个人,偌大的校园竟然冷冷清清的,西末走到一半林间突然跳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来人一头金色的齐耳头发,一双堪蓝色的眼睛平静无害,脸上的表情更是亲和力十足。
西末记得这个人是枢的同学,戒备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吓到你了吗,抱歉,枢让我来接你过去。”
西末跟着他来到那栋像城堡一样的大房子前,他的记忆里这还是他头一次走进这里。比之外面的冷清这里反而还要热闹些。三三两两的人站在一起,自从他进来后视线就一直聚集在他身上。
这群吸血鬼白天不睡觉出来围观西末内心暗暗吐槽。
金发的少年推开一扇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动作优雅的邀请他进屋,偌大的屋子里或站或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皆是一脸沉默的看着他,这其中也不乏熟悉的面孔,比如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
“啊,你是西沧族的人”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少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上一次因为是昏迷状态被枢抱进来的,所以众人并没有看到那双传说中的眼睛,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们的君王会有一个人类的兄弟。
一边橘色头发的高大少年拍下之前说话的那个少年的手,有些歉意的对他西末笑了笑随后对身旁的少年说道“不准失礼,英”
西末跟着金发少年走上了台阶。背对着众人的时候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丝苦笑。因为力量的缘故,血族即使渴求着西沧族的血液却也忌惮着西沧族的实力,严格来讲,按照血族的等级观念,西沧族应该与纯血种排在相同的高度。想起刚才进来之前那些被压抑的渴望和带着复杂情绪的敬畏就让他想笑。
这群吸血鬼,肯定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顶着西沧族名号的人有多废。
不得不说,这身皮还真是帮了他不少忙。
“笑什么”还未到房间玖兰枢就已经迎了出来。
猝然听到声音西末讪讪的放下手,给眼前这位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纯血种的弟弟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什么,能见到你很开心啊”这是实话,虽然这个弟弟平时也有点让他没辙,但是比起库洛洛那个凶残的家伙要温顺多了
红褐色的眸子滞疑了片刻,眼睛的主人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只要你愿意,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被忽视在一旁许久的副宿舍长终于回过神来,刚刚才,枢竟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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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枢的房间都会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如此,每当这个时候树里妈妈就会拿这个来对比他那犹如猪窝一般的房间,所以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想方设法把枢的房间弄的和自己的一团乱。现在想想是多么无趣又无理取闹的一件事啊,他那个时候居然乐此不疲。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年久的照片,因为保存的好的缘故没有任何的磨损,像是才拍出来的一样,里面的画面颜色依旧艳丽,栩栩如生。
是他六岁那年拍的照片,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在为妈妈给枢买了一件新衣服而没给自己买这种小事情闹脾气。对着镜头的整张脸都是气呼呼的,这张照片当时被他讨过来偷偷藏起来的,位置古怪刁钻极尽他所想,为此他还苦心画了一张地形图,只可惜后来再怎么找也没找到。
那还是他们照的第一张全家福,虽然被他给“毁”了,可是对他来说还是像宝贝一样重要。
“原来这张照片是你拿走了”
“我以为是你不要了放在我的抽屉里的。”
西末抽了抽嘴角“你的抽屉里”
玖兰枢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小时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啊这么蠢
玖兰枢脸上带着些微促狭的笑容“逗你玩呢你当初把它藏在我的床底下了。”
这不是比藏在你的抽屉里更让人忧伤吗西末决定先不纠结这个关于脑残童年的问题,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叙旧是道别才对。
“枢,我有可能要离开这里一阵子”玖兰枢慢慢收紧的双手让西末越来越底气不足。
在西末再次开口之前玖兰枢突然松开了他的双手,若无其事的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他,里面是一张张让他惊讶的照片,惊讶之处在于那些照片上面主角,竟然是他。无论是在笑的还是哭的哀伤的苦恼的
“从你离开家的时候起,我每个月都会让黑主灰阎给我寄一张照片,只有这样我才能忍着不去找你。”玖兰枢看着少年惊讶的表情伸出双手将他抱进怀里,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这十年的时间对我来讲简直像是地狱一样,如果不是后来知道你或许哪天能回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撑到现在,西末,不要再折磨我了,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纯血的君王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在少年面前会卑微的像个渴望被施舍的乞讨者一样,甚至需要到利用自己小心翼翼隐埋在心底的秘密的地步,这一切都只是希望眼前这个人那双眼睛里能出现自己而已。
不期而至的沉重感情像灭顶的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大脑里乱叫一通之后西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玖兰枢,扯了扯嘴角努力逼迫自己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你这家伙还是小孩子吗,已经长大了就不要再撒娇了,再做这么奇怪的的事情哥哥会生唔”
突然而来的力道将西末推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一个不带任何人类温度的吻逼近,然后在他惊讶的片刻钻进他的口腔。
有力的手掌撑住他的后脑勺,将少年禁锢在身躯与沙发间那小小的空隙内。那双褐色的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西末趁着这一空隙将身上的玖兰枢大力推开,不可置信的给了对方一巴掌,在那双眼睛渐渐恢复成熟悉的红褐色之前抹掉嘴角的血迹跑了出去。
被吻过的嘴唇退去了红肿,然而舌头却依旧还在发麻,刚才失控的枢除了让他慌乱外更多的是恐慌和不知所措,不过比起这个更让他恐慌的却是刚才那一瞬间少女站在门口看他时悲愤而绝望的眼神。
西末一路追到学校门口,才看到隐没在街市人群中的黑发少女,也不管撞了多少人,拼了命的朝那里挤过去,这时候街上的人群多的简直让人愤怒,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一样,他往哪里走,哪里的人就越多。
这样拖延了一个小时,优姬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西末一拳头砸在墙壁上,心情十分的恶劣。就在他陷入自我厌弃之前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巷角划过,想也没想,西末就已经冲了过去。
优姬的身影最后消失在眼前这个废弃已久的工厂里,西末推开那斑驳的铁门,走进室内,偌大的空间里他的脚步声却格外明显,一声一声的响的人心里发虚。
“优姬,你在哪”
回答他的只有一遍一遍的回声。
一道黑影突然朝他扑过来,西末及时侧了个身,只感觉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胸前划过,一痛,他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向了后面那扇虚掩的小门。
捂着被割伤的胸口爬起来,还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口,西末就看见倒在他身侧的优姬,连忙将人抱了起来。
“优姬”连唤了几遍,毫无反应,西末终于将视线对准门外刚才偷袭他的那个人。待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愤怒一瞬间变成了错愕“库洛洛”
门外的男人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什么也看不见,甚至映射不出他的脸。手里的蓝色珠子突然发出一道耀眼而刺眼的金绿色光芒,西末连忙查看胸口,原本挂在那里的珠子早就不见,只剩下五个深深的刮痕还在往外面冒着鲜血。
西末不敢相信的看着库洛洛。后者的表情依旧毫无波动。
仿佛看着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
金绿色的瞳孔在男人举起手指的刹那紧缩。迎面扑来的杀气与枪响同时充斥在这个废旧的工厂里。
“鲁西鲁先生,你想做什么”少年清冷的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
锥生零举着银色的血蔷薇出现在对方身后,带着警惕的表情看着眼前黑发的男人。在对方微微转身的刹那仿佛察觉到危险似的急促跳开,然而手里的枪却固执的不曾改过方向。
被抢指着的男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将手里已经恢复正常的蓝色珠子握进手心里,下一秒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
西末紧绷的神经顿时就犹如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样软了下去。
让锥生零将优姬带回了学校,西末在街上转了半天,直到胸前被库洛洛带着念的指甲刮破的伤口已经恢复才动身前往黑主学园。一进校门,黑主灰阎已经等在那里。
“优姬有没有事”西末坐在沙发上问。
“她没事了,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倒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黑主灰阎轻轻按住他的头顶,西末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嘴里吐出一声近乎叹息般的声音“我也想知道”
西末就这样在黑主灰阎办公室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黑主灰阎正准备将人抱进卧室的床上,玖兰枢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微风里传来一股道不明的香味,慢慢沉淀在空气中仿佛成年的红酒愈来愈浓,一直到浓的让人透不过气。西末睁开眼睛,看了看床侧紧紧抓着他左手的少年,慢慢抽回了手。
玖兰枢仿佛很是疲惫,趴在窗边睡着的样子毫无防备。
房门被轻轻推开,披散着头发的少女出现在门口,红色的眼睛倒映着室内一昏一醒的两人。
“你”看清那双眼睛的颜色,西末有一丝惊讶。
“我本来就是吸血鬼啊,有什么好惊讶的,西末哥哥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少女在叫到哥哥的时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然而眼神却带着一丝狰狞。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少女的眼角瞥了眼倒在窗边的玖兰枢,带着些微的甜蜜与紧张,然后冷冷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少年,笑道“西末哥哥,你真的太碍眼了。”
西末只来得及看见被少女放在手掌上的那颗蓝色珠子,心脏在剧烈的痛楚后意识也被拉近一个漆黑的深渊里。
身体在虚空中漂浮,耳边是夹扎着绝望与疯狂的哀嚎,那些声音成群结队宛如奔腾而至的野马在他鼓膜上踏过。那些凄厉而疯狂的声音渐渐消失后接踵而至的是一个女人轻柔的哭泣声,仿佛被风传来,慢慢送进他的脑海里。
西末慢慢睁开眼睛,一丝丝光线透过眼缝射进来。他看见自己站在被血液和硝烟覆盖的大地上,脚边躺着数不尽的尸体,如风般的哭声从距他不远的高塔上传来,他抬头仰望,那里坐着一个银发的女人,长长的头发透过铁栏飞舞在空中,带着一张和以往梦境里一般模糊的面容。他极目远望,想看清那张脸,然而整个世界却突然像被石头砸中的玻璃窗一样分崩离析。
那些碎片突然分离成一个个残破的画面,最后在他面前融合。温柔的女人对他伸出手,轻声叫他过去,他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仿佛疲惫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树里妈妈”
那双本来搂紧他的手臂突然将他推开,孩童般怨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恨你”
银发的少年推开他跑远,西末伸手,被另一只手抓住,男人漆黑的瞳孔放在在他眼前“你逃不掉了。”
西末突然收回手臂,眼前黑发的男人一瞬间粉碎成亿万片消失在他眼前。
“库洛洛”
西末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平复了呼吸才发现自己还呆在玖兰枢的房间里。
寂静的房间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再无其他。难道刚才看到的优姬也是梦吗怀揣着这个疑问西末走出了玖兰枢的房间。
穿过客厅,沙发上窝着之前领他进来的金发少年,对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书,西末不便打扰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这次出去比上次要顺利得多,再没有接收到那些古怪的视线。西末打起精神朝黑主灰阎的办公室走去。
途径那片小树林,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年从他眼前掠过,隐没在树荫里,他好奇地瞟了一眼,视线却被从树林里走出来的那个少年吸引,看清对方的脸,一时间怔在那里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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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里网速比较慢,慢到我几乎打不开更文页面所以我都会在网速好的时候将文放进存稿箱里,没想到存稿箱也会抽啊,但愿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t t
关于妙妙亲的疑问。
强x或者温顺x我觉得西末都不会有什么要死要活的反应,这主要归咎于这个孩子古怪的性格,我当初在设定他的时候就很矛盾,就像写到现在,我依旧无法肯定这个孩子的性格,不得不说这是我的失败之处,是我还不够成熟的表现。
其实看到以后,你会觉得西末其实是个冷漠的孩子,他的世界有很多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都像被他捧在手里的水晶球一样,他可以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里,但是也只是捧着,他的人在水晶球之外就像以后六道骸说的那样。
即使他看起来在乎很多东西,其实也是个说放手就能放手的人,他没有归属感,但是他需要归属感这种东西来达成自我欺骗,来完善他存在的理由。
这个理由在他到达下一个驿站之前他会选择催眠自己去忘记,不去破坏。这也是他在经历空间与时间这样毫无保证的流浪后能让自己还能坚持,还能笑下去的一个原因。
库洛洛就是这种东西的一部分,或者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重要之处在于他是西末人生异常的第一个,他们曾经在流星街打打杀杀的生活中相依为命;他是西末的父亲,即使这个身份他们彼此宣称毫无用处,但是血缘始终相亲。
库洛洛与西末的相处方式就像,库洛洛这个时候伤害了西末,但是只要他接下来哄一哄,稍微示下软西末又会乖乖的爬过去。我儿子其实是个抖吗口胡库洛洛是个只会进攻的人,所以为了维持平衡,西末必须后退。
库洛洛与西末都不是会真正理解“爱”这个字的人,但是他们却渴望,想要,这样矛盾的情况下就会产生伤害与逃避。
现在先说库洛洛这个人,你觉得团长是个适合甜言蜜语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人吗
他没有爱,所以不存在花心。
他若有爱,那么被他爱上的人一般都很惨,因为他极端,他霸道,他专横,但是他专一。
我想要写出这样一个库洛洛。
即使他现在对西末的感情用一句话说就是你逃不掉,你挣不脱,你不能反抗,我是绝对的我突然发现我笔下的团长很2
可是现在不代表未来啊,人都会变,只要团长还是个人他也会变。情之一字最难捉摸,特别是对于库洛洛那满是算计利益得失的脑袋来说最难明确。
对于这样一个从来不吃亏的人,要他突然在情这个字上吃亏,一下子就接受了那就不是团长了。
希望我这样说大家能接受,要是有疑惑的话,亲们尽管提吧,我会尽我所能回答的。我其实很开心能有人建议我、质疑我,这也是我写文成长的一个过程,有意见才有进步,希望大家多多建议,我好努力改正我自己看不到的不足之处。
最后套用出师表上一句话,临表涕临不知所言。
s这么多字都可以说是长评了嗷呜我从来没有收过长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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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和他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他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么
很快,西末这个想法就被打断。
“西末,你怎么出来了,身体没事了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西末转过头去,声音的主人路过他跑向树林里那个同样有一丝惊讶的“西末”。
少年在片刻的诧异后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我的身体早就没事了,枢。”
软软的嗓音中带着些微不能抑制的满足与甜蜜。
西末已经完全被shok的不能言语了。两人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脑海里一直是那个无论声音还是相貌或者名字都与他无异的少年。简直像火哔忍者里的分o身术一样而且这个少年根本没有丝毫见到他时诧异的表情。相对于惊讶的他来讲对方简直淡定的不可思议。
“到底怎么回事”西末喃喃自语。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红发的少年出现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一张他熟悉的面容,镶嵌着他陌生的一银一红的异色眼瞳。
手里的蓝色珠子被主人一下一下的抛向空中。
支葵千里
不对,感觉不对西末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古怪的少年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感和紧张感。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支葵千里突然逼近,西末张开手,预料之中的线没有出现反而被对方擒住了双手。
异瞳的少年见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很给面子的嘲笑起来“你现在是灵魂状态,而且还是不完全的灵魂状态,是没有办法动用能力的,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哦。”
西末收敛起疑惑的表情,神色复杂的盯着少年手里那颗珠子问道“这颗珠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当然是从你那位亲密的同伴手中拿到的,另外还可以告诉你哦,多亏了你那位同伴帮助将你十分之一的灵魂封印进这颗珠子里,要不然连我现在也看不见西末君呢。”
西末突然想起那天凭空消失的库洛洛和对方冰冷漠视的眼神,胸前已经复原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我不相信”他猛然挥开少年的手掌,想要伸手去抢夺那颗原本属于他的蓝色珠子。对方早有准备,在他挣脱开的时候就已经发动了能力,后背撞在树干上,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的味道,西末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异眼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当然你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长长的刘海遮挡住眼睛,西末捂着嘴巴低低的笑起来,在对方靠近的一刹那挥出了结实的一拳。
金绿色的眼睛红光流过,让本来得意的红发少年像触电一般的躲开,手里的珠子在被袭击的时候不慎掉落下来。
“夜间部的白天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僵持的片刻,林间窜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拿着手枪的少年冷冷的看着面前古怪的红发少年。
锥生零的视线落到地上那颗蓝色珠子上时微微变了脸色。正要伸手去捡,被前方的红发少年止住“这是我的东西,就不用麻烦锥生君了。”
“你的东西”锥生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不相信的语气冷冷的看着他。
支葵千里变了脸色,四周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紧促起来。
“零,有看到优姬吗”
黑主灰阎的声音突然从附近响起,锥生零似乎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头,空气中劲拔怒张的气氛消失无踪,顶着一身树叶的黑主灰阎丛林子里钻出来。
“咦,支葵君也在这啊”黑主灰阎似乎才看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理事长。”
“喂”锥生零想要叫住他,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他捡起地上的珠子,冷漠的表情在看见依靠在树上的少年时变得错愕。
锥生零将人拖进屋里,大力关上了房门。
西末被关门的声音弄的小心肝一震。锥生零就劈头盖脸的问了起来“为什么理事长看不见你,还有支葵千里那个家伙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动手,珠子怎么会在他手上还有玖兰枢身边那个西末又是谁”
“停停停”西末摆手求饶,“你问的我也想知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为什么理事长看不见我是因为他没有带着珠子,至于支葵千里那个家伙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凭空冒出一个我,爷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西末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锥生零事情的真相,这件事牵扯到优姬就让他无法下定决论,更何况怎么解释玖兰枢身边那个是他的身体,而现在他眼前的是丢了一部分灵魂的本体而且那一部分灵魂还在他手里那颗珠子里啊够了这他妈到底是要多玄幻啊
“零,能不能先帮我保密,等我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之后再告诉你好吗”
少年紧皱的眉头恨不得夹死一只蚊子,西末等了半天才从少年嘴里等到“随便你”三个字,顿时松了一口气。
“零,在吗”
门外的询问声让西末搭在锥生零肩头的手臂有些僵硬。锥生零转过身去看门,消失一天的优姬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盒子。
“你今天去哪了”锥生零依旧一副冷冰冰的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我今天陪同学去逛街,忘记通知你和理事长了啦,好啦好啦不要生气,这是给你的小礼物哦,零就原谅我吧,保证下不为例”少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讨好的递上小礼物。
锥生零依旧冷着一张脸,但还是接下了少女递过来的礼物。
“好了,不打搅你了,早点休息,晚安哦零。”
锥生零关了房门,眼角扫了一眼室内的某人。
后者无辜的耸了耸肩。
隔天趁着锥生零还没醒,西末悄悄溜了出去,在月之寮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支葵千里的影子,等到傍晚才隐隐约约的得知,支葵千里在昨天就回家了。
这个发现简直让他郁闷的要命。
好像所有不能掌控的事情全部发生了,在他眼前乱成一团让人一头雾水找不到出路一样。
所有的疑问编成一张密集的网让人透不过气。
锥生零推开房门,看着抱成一团缩在床边的西末,紧缩的眉头放松下来“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你,去哪了”
“我就随便转转。”
“麻烦你下次消失前跟我打个招呼”锥生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看见对方一脸无辜的傻笑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虚张声势不起来,脸上尽是郁闷。
为了表现自己安分的一面,隔天西末真的乖乖跟在锥生零身后不再乱跑。锥生零上课他就“乖乖”站在讲台旁边,锥生零去吃饭他就努力做个背景板,锥生零去维持风纪,他一定尽力配合同时协助。
一天下来,自己没疯倒是把锥生零弄的神经紧张了。
“对了,今天零在课堂上突然笑了,是不是真的啊”黑主灰阎一句话成功的让某个黑脸的少年周身开始散发出寒气。
可惜某人依旧不懂得察言观色,反而变本加厉“好像还掀了一个女生的裙子。”某人毫不克制的说着让人喷饭的话。
锥生零沉着脸将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气氛顿时冷到极点。
倒是不知道为什么黑主灰阎的表情变得很欣慰。安静了一秒又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叫开“咦,西末现在开始吃洋葱了吗”
“西末”的表情突然有一些伤感,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吗,西末桑肯定也会有变化啦”一旁的优姬也加入话题。
“小时候要这个家伙吃这个东西简直要他的命一样”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和乐融融。
“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玖兰枢从外面走进来。房间里几人同时变了脸色,脸色各异的看着来人走近。
“西末”一脸开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枢,你怎么来了”
玖兰枢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我来接你回去。”
少年的脸颊突然染出一点点微薄的红色。
黑主灰阎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的眉目传情“喂喂,你们两个也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在众人面前秀兄弟情深吧,师傅我也是会吃醋的”
锥生零突然放下筷子,冷冷的瞟了一眼眼前的两人“我吃饱了,回房了。”
随即也不顾黑主灰阎的叫唤,拉住门口呆愣的西末脚步急促的离开了房间。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冷”一进房,锥生零就问道。
“大概是体制问题”
锥生零很显然不信,拿眼角瞟着他。西末很是无辜的抓了抓头发。
一脸爱信不信的无奈表情。
锥生零叹气,不到一秒神情又严肃起来“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倒是优姬这几天反而变得疏远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真是敏锐的观察力西末捏了一把汗,努力维持着脸部的表情“我觉得优姬没有什么变化啊,依旧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啊”
“你真是”锥生零似乎极度无奈,“就这样下去不要紧吗,让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藏在你身体里”
西末一愣,随即笑起来,枕着双手仰倒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过了半响才说道“你不觉得,比起我来,那个家伙要讨喜多了吗”至少他在枢身边的时候那个孩子笑的很温柔,不像以前,即使在他眼前笑着,眼里也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他曾经不知道那些哀伤出自什么,等他知道的时候上天已经一手布置了一个乌龙。
锥生零很是不屑的看了他几眼。
本还盯着天花板的少年突然坐了起来“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今天那个被你掀过裙子的女孩子后来有来找过你”
锥生零紧绷的表情瞬间破功,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就地正法算了他开始考虑将手里这颗珠子丢掉的后果。
房间里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西末睁开眼睛,金绿色的眸子一片清明。侧头看了看床上的少年,对方熟睡的表情比起睁眼的时候要温顺很多。
他想坐起来,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从下半身传来。他尝试着动了动右腿,发现毫无反应,失去知觉的感觉让他再次陷入恐慌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来一次,就会像他的左手一样,彻底失去知觉。照这样下去这种情况最后会蔓延到他全身,这个结果终于开始让他害怕焦虑起来。
西末等了半天,才等到那条腿恢复知觉,满头大汗的从地铺上爬起来。
他必须在陷入最后的绝境之前见一眼库洛洛,他需要一个被背叛的理由。
西末慢慢挪到床边,想要取出少年贴身口袋里那颗蓝色的珠子。手指还未触碰到,那颗蓝色的珠子突然凭空浮了起来。从他眼前飞过然后停在门边。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穿戴工整的少女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悬浮在半空中的珠子缓缓地落在她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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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好奇,现在在你妹妹身躯里的人是谁,或者在你身躯里的人是谁吗”顶着优姬面容的少女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几步之下满头大汗的少年。
西末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后吐出几个毫无起伏的字眼“库洛洛在哪,我要见他。”
“嗯原来那个男人对你这么重要啊,那么如你所愿”
突然地晕眩袭来,一阵恍惚之后,西末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宽敞的教堂里。
刚才还在他前面的少女此刻正坐在教堂尽头那宽大的椅子上,身侧站着一脸冷漠的库洛洛。
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冰冷而刺骨。
没有了那些他曾无比逃避的东西后他竟然觉得无比悲凉。
他想给的时候,他不要,他不能给的时候,他却开始奢求。
“库洛洛,我要你将他的心脏挖出来献给我。”少女明显很愉悦的声音从教堂另一端传来。黑发的男人像最忠诚的执事,步履优雅的朝他走近准备着履行主人的命令。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自我欺骗的波动。
库洛洛靠近的时候,西末突然上前一步用那只还能动的右手紧紧抓着他衣领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扯至眼前,愤怒湮灭光明静静流淌在那双奇异的金绿色眼睛里,西末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库洛洛,我后悔爱上你了。”
男人一顿,伸张的手指突然变成掌大力将他震开。
就在他的后背快要撞上那扇铁门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浮现一把抱住他腾空的身体。
“枢”西末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躺椅上原本微笑的少女突然变了脸色,随即笑道“没想到是你,演戏的天分不错吗,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不过看在让我看了一出好戏的份上,我就告诉西末君一个秘密吧,”黑发的少女笑的调皮而可爱,“你身体里的那个人可是你亲爱的妹妹哟”
玖兰枢正要去追,两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他看了一眼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优姬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情况不是很理想,精神还有点歇斯里底。至于西末的身体被俯身支葵的李土带走后就下落不明。”黑主灰阎推开帘子走进室内,依靠在窗边的玖兰枢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了,理事长。”
“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我无法从她嘴里得到什么信息。”
“我去看看她”屋子一角的银发少年突然站起来,打断黑主灰阎的话,然后脚步急促的离开这间屋子,仿佛在这里多呆一秒他的脾气就会更恶劣的一分。
黑主灰阎对着窗边的玖兰枢歉意一笑“对了,西末怎么样了”
“他还好。”
“是吗”专做没有看见对面少年那些微苦涩的表情,黑主灰阎推了推眼镜,无奈的笑道,“这里只有你能看见他,西末君就有劳你照顾了。”
玖兰枢回到房间,床上的少年依旧没醒,乖巧的躲在被子底下,单薄的身躯甚至撑不起被子,脸色白皙的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了。
“库洛洛”少年突然痛苦的皱起眉头,手在虚空中抓了几下然后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
“你爱他吗,西末”心脏像被人活生生的钉进去一根粗糙的木桩,痛的尖锐异常,连呼吸都是苦的。
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眼睁睁的抢走了。
那个人有什么资格剥夺他珍贵的可以让他如此卑微甚至甘愿放弃一切的东西,他不允许,也不能够
“我以为只要能默默陪在你身边就够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我的爱全部给了你,而你的我却无法拿到丝毫,我讨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噬心之毒一样让人一天比一天无法忍受,即使需要付出一切,哪怕你从此要对我竖起防护,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的爱无法代替,任何人都不可以”
谁也不可能成为谁的替代,所以,只要我还能抓住你,我就绝对不会放手。
一声比一声清晰地话语透过浓重的黑暗传进西末的脑海里,有谁在他耳边轻轻叹息。滑腻而冰凉的触感钻进他的口腔里,与之同温度的液体慢慢沿着他的舌头流进他的喉咙,他的胸腔,他的四肢百骸,带着铁锈的味道。
西末睁开眼,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红色眼睛,四肢动弹不能,后脑勺上被坚定地手掌固定住,强迫他接受这个满是血腥味的吻。
在他诧异的目光下,玖兰枢的血液顺着他的舌头慢慢流进他的身体里。与胃腔里的细胞摩擦后形成一股火焰般的热量,然后涌进他全身各处。身体内部突然被高热膨胀,令他难受的想要剖开自己的胸腹,视线里的一切全部被一层红色笼罩,朦朦胧胧的仿佛世界都是血一般的红色。
“救救我,枢”少年难受的发出呻吟,尾端的颤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酥媚,诱惑着身边的人。
西末无意识中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身侧那个人的脖子,对方身上的温度反而能给他带来无尽的安全感一般。
“忍一忍就好了,西末。”玖兰枢不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仿佛这样就能让怀里那个人的痛苦得到缓解。
两双同样血红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无限靠近的挨在一起。
西末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紧紧咬住玖兰枢的手臂,尝到那腥甜的血腥味却又像受惊了一样推开,如此反复,玖兰枢身上果露在外的肌肤几经布满了他的牙印。
毫无杀伤力的牙齿再次咬上他的脖子时,玖兰枢伸手将他带进怀里,阻止他像前几次一样躲开。
被压抑许久的男人终于冲破了缰绳驰骋起来。犹如雨点的亲吻疯狂的落在少年每一寸滚烫的肌肤上。
同样颜色的眸子静静的对视着,一双疯狂,一双迷茫。
浑然无知的少年此刻并不太清楚他视线中红混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循着本能贴近那个能让他难受的身体得到些微缓解的胸膛。这个细小的动作换来的是透不过气的亲吻和拥抱。
他们怀着各自的目的靠近对方的身体,紧紧的无法割舍开来。苦涩的爱意仿佛能在这虚假的血红色世界里得到救赎。
唯有拥抱彼此,空虚才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