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参选
新一路小区的那个二手房成才看了看就定下来了，a大队二中队队长林岭转卖的房子，还是袁朗介绍的，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成才爹来信说等把家里房子，还有村里事务捯饬完了，就搬过来。信里的欢喜和骄傲溢于言表。成朗那小孩儿还在住院，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暂且放在医院照顾，等东西收拾好了，成才爹到北京来了，再接到房子住。
成才这段时间除了寻常的部队训练，营里演习，军事技能竞赛交流和军校考试复习，就是抽时间去医院陪陪成朗说说话，然他熟悉更加熟悉自己。
但是这天，成才被师里叫去见了一个人，一个可以没有过正面交流的熟人——铁路。
原来铁路又来部队挖人，集团军力荐成才。铁路是想来问问他的意见，毕竟他是去过老a又被打回来的那一个，情况比较特殊。
成才站在师长和铁路面前，沉默片刻问道“上次我被放回来了，所以我有点疑问。既然不需要我，为什么还要推荐我参加这次选拔？”
铁路笑看着成才“关于上次对于你的去留的问题，其实我和袁朗是有分歧的。我认为你很优秀，非常合适我们大队。这次是集团军力荐你上名单，你在我们a大队跌倒过一次，你不想站起来证明给袁朗看他的失误吗？”
成才看着铁路没吭声。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希望明天在参训队伍中看到你的身影。”铁路对成才说完，就先离开了，他还忙着去别的部队开展挖南瓜工作呢。
成才等师长给他训完话之后，也回了营里。午休时间还没过，成才坐在桌前，看着桌面上翻开的吴哲给他的信息化资料沉思。
a大队的再次邀请让他有点诧异，他本来是打算按部就班的上几年军校，毕业有了军衔回部队升个职，有空谈个对象结婚，把成朗安安稳稳的抚养长大。然而这次有些突兀的参训邀请却让他有些犹豫了，老a工作危险度高，任务性质强烈，但工资高待遇好，立功机会多，升衔也快。
成才慢慢把桌上的资料书合上，拿到一边放好。
但是成才眼前晃过那个阴暗的仓库，那个给自己注射药物的女人。他不想再碰到那种情况之后，依旧束手无策，只能任人宰割。他需要力量，能保障自己，保护重要的人的绝对力量。他还要去一次，老a这次他一定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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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做了选择，就按照步调重新出发吧！
于是第二天成才就进入了参训队伍，来到了熟悉的老a训练营。这次虽然不是三中队下来削南瓜，但也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上面助教的下马威，耳边熟悉的吼骂，成才看着他们卖力的表演，轻轻抿着唇乐。
成才住进了四人间的宿舍，这次没有许三多，也不像上次那样有海军和空军了。这三个都是陆战队推荐来的，军衔也都比成才高。不过除了前两天还有点官架子，之后看到成才的能力，自然也不摆谱了，相处的还算融洽。
这边袁朗也拿到了铁路给他的名单，看到成才的名字，笑意就不由自主的浸入了眼底。
“诶，袁朗，这回我可是废了好大劲儿才说服人家来的，你可别又一通给驳回去了。”铁路看到袁朗的表情就知道，其实这小子心里对这成才喜欢着呢，毕竟成才和当初的袁朗是那么的像啊。
袁朗抬头，眸光闪动，勾唇一笑，像是在回答铁路，又像是在低声自语“这回他走不了了。”
袁朗拿着名单往自己寝室走，路上正巧碰见了负责这次削南瓜工作的二中队队长林岭。林岭一见到袁朗就把人喊住了“诶诶诶，老三，你往哪儿去呢？这次名单你看到了吧？我跟你讲啊，那个成才你得负责啊！”
袁朗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什么原因，歪这头看他，笑的狡黠“怎么，搞不定了？”
林岭“吭”了一声清了清清嗓子，梗着脖子否认“那倒不是，一个小南瓜我还是把的住的。但是，主要啊这南瓜，咳，这成才他来过一次，招数对他不起作用知道吧？这还不是因为你当初非把人家打回去了，纯粹给我这工作添麻烦你！”
这越说越发现，这锅本来就是袁朗的啊！林岭于是更加理直气壮的要求道“三儿，你这得负责你知道吧？那个，后面的选拔内容你来编排啊。”
袁朗干脆利落的答应道“行！”
林岭看他这么快就妥协了，颇有些警惕“今天这么爽快？我跟你说，这次我们二队削南瓜，出来了第一批还是我们先挑的！你别想借此机会抢啊！”
袁朗笑着耸耸肩膀“我用得着抢嘛！”反正成才这小子铁定是我三中队地里的南瓜了。其实这次林岭不说，他也会主动提出来参与后期选拔指导的，因为成才的情况特殊，这小子可是第一个被打回去还能再来参加选拔的！想到这儿，袁朗还觉得有些莫名的骄傲。
林岭看他笑的那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生怕袁朗这滑狐狸又在想什么歪主意，匆匆嘱咐了两句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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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没事，在选拔，他又搞那套。”
“选谁啊？”
“不是选我们，选他们！”
许三多和吴哲戴着头盔，握着枪，背着装备，脸上涂着油彩，一边矫捷地在浓雾密布的林子里穿梭，一边悄悄对话。
“那不是好事嘛！”
“谁知道，那鬼心眼儿一天到晚那么多。”吴哲喘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身后紧跟上来的南瓜们，心叹追得还真紧，然后继续朝前跑去“任务，把新来的远远甩在后面，走！”
许三多点点头紧随其后。
成才背着负重，握着枪跑在林子里，天蒙蒙亮的样子，寒气嗖嗖地往衣领里钻，呼出一口白气，成才依旧保持中间位置，跟着队伍追击“敌人”。
许三多和吴哲他们还不知道成才来了，成才同样不知道马上他们这批新人又要落到大尾巴狼手里了。
袁朗叼着烟，斜靠着墙，从正对着靶场的办公室的窗户往外看。以绝对的视力看着卧倒在地的成才沉着冷静的扣动着扳机，一枪一枪打在靶纸上。有些苦恼的舔着后牙根儿，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
虽然他看到了经历绑架过后，收养成朗过后的成才变化的样子，他也很肯定成才现在的水平和思想能适应他们a大队的性质了。但是，成才的心境还不够，不是不够冷静，是不够稳定。
袁朗抬手，吸了口烟，轻轻吐出一团白雾，眼前朦胧，脑子却一下清晰起来。回头扫到桌上的资料，略带得意地笑了。这烟果然有助于思考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七拐弯八拐，总算回到部队剧情了。
☆、第二十五章 silence
“资料，熟读，成员四人，代号silence。”袁朗把砖头一样厚的黑色文件夹扔给成才，舔着后牙根儿，歪着脑袋，笑的颖黠。
成才接住资料夹，看袁朗那脸上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得“呵呵”出声应道“是，首长。”
其实成才平日都叫他的名字的，现在虽然是训练期间，但是陡然听到这么恭敬疏离的称呼，还是让袁朗有些郁闷的“啧”了一声，漆黑瞳仁里印着成才挺拔的身影，挑眉道“对抗结束之前，叫队长。”
成才看着袁朗像个小孩子一样执拗的纠结着称呼问题，抿唇一笑露出俩小涡涡，无奈地顺应道“是，队长。”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袁朗看着重新关好的门，歪着脑袋，总觉得成才刚刚那句话的语气有点微妙，像在哄小孩儿？这小南瓜胆儿肥了！这样想着，笑意却爬上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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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靠在地下道潮湿的石阶上，旁边紧挨着袁朗，吴哲和许三多。
爆炸声响起，头顶上一阵晃动，水管破裂，喷的他们脸上身上满是。
轻轻喘着气，这是潜伏在这里的第几天了，成才没有算过。这是一场真实的高烈度战争，是允许真实死亡的对抗。第一道防线已经被撕裂，双方伤亡惨重，庆幸的是在主力集团军也已经集结完毕，构筑了第二道防线。接下来，哪方能先行发动第二波有效攻势，哪方就是胜者。
他们这个小队，在预计敌方即将占领的区域潜伏了几天了。直等待双方休养生息的时候，他们就会是意料之外的那把尖刀匕首，趁着疲弱之时刺进敌人的要害！
静静听着水声，地面上坦克经过的声音。假寐的袁朗“簌”的睁开了眼睛，一双野狼一样眸子浸满了锐利。动了动身子，发出了指令，出动！
脚步轻巧，成才抱着枪，一边探查周围敌情，一边和许三多护在吴哲周围。半蹲着身子，隐蔽而小心的移动。
四个人背靠着背，注意着各自的方向。
“准备。”袁朗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向，一边对吴哲发布指令。
吴哲微微皱起眉，低声道“手动引导太容易暴露。”
袁朗面无表情，嘴唇微动“要精确到点，最好不过书手动引导。”说着，微微转头给了许三多和成才一个冷而厉眸光“保护操作手。”
成才对战场上的袁朗认识还不够，他见过袁朗开枪时的稳准狠，见过袁朗平日里慵懒散漫的笑意，没有见过作为队长的袁朗严肃谨慎冷厉的模样。真的，就像只准备猎食的领头狼，浑身散发着危险而凌厉的气息，却又能让他的群族感觉到安全的气息
吴哲拿出仪器开始手动引导，许三多和成才牢牢把住他的四周。时间紧迫，他们的上空正盘旋着一架战斗机，也开始有敌军正在往他们的方向靠近！
“滴滴滴滴滴”机器倒计时。
成才不停的扣动扳机，转移目标，再扣动扳机。
“轰！”
引导完成，不远处一处敌军被炸毁。窗户玻璃木屑喷涌而出，整栋大楼都在摇晃，大火开始蔓延。
四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袁朗紧接着发布了撤退的指令“撤！许三多掩护！”
“是！”
袁朗领头，吴哲紧跟其后，成才一边倒退着射击，一边护着操作手。三人往林子里跑去。许三多从隐蔽的废墟跳了出来，引开敌军往大楼里跑。
蹲在茂密的树丛间，吴哲手动摧毁目标，并报告战情“目标摧毁，我军炮火四分钟后覆盖敌表地面。”
袁朗用望远镜观察着动向，成才也通过瞄准镜探查敌情，也再同时等着许三多甩掉敌人归队。然而，最后他们只看到许三多从大楼坠落的那一幕
“s1呼叫s3，通报情况！”吴哲在通讯器里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他摇摇头“联系不上。”
他们知道，许三多，凶多吉少。
成才手微微有些颤抖。目测高度十四米，五楼的高度，换做是普通人不是死也是残废。他心里有点闷，还有着隐隐的恐怯，如果如果许三多死了怎么办？这还只是一次对抗，真正加入老a之后呢？他自己，他周围的人是不是都会这样离开？
袁朗放下望远镜，凝神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撤。”
成才咬着唇，情绪有点不稳，但是还是服从指令，跟在了袁朗身后。
“吴哲，再联络不上，就进发g4。”袁朗其实一直都注意着成才的状态，看的到他拿着枪微颤的手和不再那么平稳的表情。
成才和他们不一样，袁朗自己先不说，就是吴哲和许三多也是在老a出过任务，见过血，甚至经历过队友离开那种痛的人。
袁朗一边继续前进，一边用低哑而稳重的声音说道“百万大军数年的心血，一个数据和非数据的结果就要在这几天检验。为此要付出汗水和鲜血的代价的，不只是许三多，还有你，我，吴哲，还有很多很多人。”
成才脚步跟上，放慢了呼吸，静静听着这个领头狼的话。
“如果这是我们都必须要面临的，那么就不需要为此感到悲哀。”
这些话是袁朗特意说给成才听的，成熟而平和，这种涌上心头的感觉让成才的心缓缓放平了。好像可以托付一切的安全感，信任感。这样的安稳从心头流传到四肢百骸，成才端着枪的手也不再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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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3回答，s3回答。敌军指挥所西移往g4，此阵地已被放弃。我们必须保持静默了，否则会被敌军侦测，已经为你呼叫的救援，有敌方为你。听到了吗？你现在撤出战斗。”
吴哲在通讯器里最后这样通报。然后他们便关闭了通讯器。
夜幕下的海如此的深邃迷人，不过他们没有时间去欣赏了。
袁朗带着成才和吴哲从水下逼近，潜入了g4点码头船上，躲在楼梯下的死角里，闪避着来回扫动的探照灯。
“目标确定，零三型通讯伪装船，民用外观，军用舰体，是否呼叫空中打击。”
袁朗背对着两人，在最外侧扫视着周围摇头道“如果我们都要贴上鼻子去寻找目标，飞机更找不着了。”
一艘小艇朝他们的方向驶来，一队人上了船，三人立刻低着身子转移到船内侧隐蔽。
“成才，检查爆破装置。”
“下水前检查过了，完全可以引爆。”
“你像个指挥员开始思考了。”袁朗低低的声音里好似有几分欣慰，然后语气一肃，转头对两人发布指令“你们俩潜入，手动引爆。”说着看向小艇说完方向“我去把那玩意儿弄过来，撤离时咱们用得上。”
“明白。”吴哲和成才悄声回应。
“吴哲领路，我不在的时候成才领队，没问题吧？”袁朗这样说着，目光却直直的看着成才，这是他的明确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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