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我自己。”cifer再次轻声道,细细检视着灵魂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的状态,“让我们来看看,藏在最深处的东西吧?”
银亮的天使之刃划出袖口,cifer微笑着,向自己的灵魂核心划下一刀。随着刀尖划过,黑色的核心创口透出星点莹蓝光芒,cifer自己的胸口也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
快了,还差一点点就能看清楚最里面的是什么了。
但是耳边突然传来朦胧的嘈杂声响,cifer甩甩头,想要把噪音抛在耳边。眼神从痛楚中再次清明起来,cifer握住天使之刃的手再度用力,莹蓝色的光芒充斥了整个视线,只要再近一点点——
cifer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最中央包裹的那件东西。是一个模糊的形状,cifer脸上忽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惊惧地后退几步,手中天使之刃掉落在地。
“…cifer?”噪声渐渐清晰起来,cifer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原地,听着熟悉的声音呼唤他自己的名字。
“ci!”终于模模糊糊的呼唤声近在耳边了,cifer猛地从地上坐起,像是溺水窒息的人初出水面,用尽全力呼吸着空气。单手犹豫地按上胸口,方才的痛楚已经成了隐隐约约的幻觉,指尖也没有那种黏腻的鲜血的触觉。
还是稍有些头晕目眩,以至于ichael满脸怒容地揪住cifer的领子,半拖半拽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时,cifer根本就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ichael低吼道,怒火完全湮没了他的理智,“自己进入自己的识境?!”
“啊,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嘛。”cifer在兄长的盛怒中居然笑了出来,“没人能看清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允许我自己看看?”
ichael看见cifer极不负责的无所谓态度,怒极,却又不能真的一拳打在cifer身上,隐忍地松开手,任由cifer踉跄后退、靠在镜面墙上。
“如果下一次你自己再这样冒险,谁也救不了你了。”ichael冷冷地甩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背后没有任何声响。
ichael已经对自己固执又自以为是的兄弟无法可施。他暗下决心,帮cifer找回荣光之后要和对方好好打一架。如果不学到点教训的话,cifer是永远都不会懂得自保的。
“i…ke…”
颤抖的声线并不属于cifer,a
iel惊愕地站在原地,颤声呼唤着自己的兄长。面前,cifer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睁开的灰蓝色双目中却流下血泪来,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机械式的轻佻笑容。
“嘘,别出声,我看见了……”
☆、回首(二)
在认识一切事物之后,人才能认识自己,因为事物仅仅是人的界限。生活是一面镜子,我们努力追求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中辨认出自己。(friedrich ilhela
iel惊愕地站在原地,颤声呼唤着自己的兄长。回首,cifer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睁开的灰蓝色双目中却流下血泪来,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机械式的轻佻笑容。
“嘘,别出声,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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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屋内除了cifer窒息般的笑声,一切都陷入了时间凝滞的状态中去。saa
iel身后,不知所措地盯着血泪不断从cifer眼眶中滑出。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cifer喃喃念道,伴随着诡异到极点的笑意,“我是什么啊——”
“ci,你看见什么?”ga
iel小心地靠近几步,心中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abe,退开。”
“a
iel一会儿,此时听到ichael的话,转而审视自己的兄长,血液漫过眼眶,整个视野都快要成了血红色,“哈哈哈哈…ikey,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ichael慢慢摇了摇头,伸手将ada护在背后,左手隐隐做出拔剑的动作。
“停下!你们都在做什么?ci……”saa
iel,冲到cifer身边,“你还好吗?”
cifer的脸上忽露出某种无辜的错愕来,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伸手想要接触sa的脸庞,却顿在半途,先抚上了自己被血液遮蔽的眼眶。
血泪的流动已经停止了,但是cifer越是试图把血液擦干净,脸上沾染的红色就越多,看起来恐怖丑恶。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干脆停下动作,歪头看着sa,从那双浅褐色的眸中看到了自己满是血污的倒影。
“say?”cifer几次想要抬手,都犹豫地顿住了,不怎么自然地露出个笑容,“真好啊。”他没头没脑地感叹。
听清他语气,dean心中却立时蒙上一层阴影,他与castiel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一步,要拉开距离cifer过近的sa。已经来不及了。
cifer面上挂着若无其事的轻松微笑,出手打了sa一个措手不及,掐住sa的脖子,甜蜜地阴森道“你没看清我是什么样的,真好。”
dean瞳孔骤缩,看着sa根本没有防备、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制住,想要发动攻击,却碍于cifer着意的设计,sa成了挡在dean和cifer之间的屏障。
一时间无从下手。
毫不犹豫地攻击,然后手指越收越紧。cifer看着sa露出痛苦的神色,心底蚕食着灵魂的伤口空洞慢慢被病态的欣喜填满。他指间用力,强迫sa离他更近些,想要从年轻的chester眼中看出除了自己恶鬼般样貌的其他东西。
“你看不清我,现在轮到我来看清你啦。”cifer笑道,略略放松手上力道,让sa暂时缓过气来,“我也不强求多少东西,记住我真实的样子就好了。一定难不倒我们斯坦福的高材生的,对不对?”
天使之刃出鞘、银光闪过。
rahael手中的锋刃已经抵在了cifer脖颈,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言辞,cifer就明白了rahael无声的威胁——放开sa chester。
“松手。”他冷冷命令道,“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敢于违抗我,rahael。”
rahael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却是被ga
iel阻止了收剑的动作。ga
iel嘲讽地挑起嘴角,单手搭在rahael肩上“这可是你教我们的,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ci,放开saa
iel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但cifer的表情已经变了,他几乎能算得上凶狠地瞥了rahael一眼,慢慢松开手。
sa有些惊慌地干咳,但是依旧拒绝从cifer身边退开,直到dean抢上前来,强行把他拉走,castiel紧随其后。saa
iel犹豫地看了看cifer,好像是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应该留下来帮明显状态不太好的兄长。a
iel妥协地退出门去。
“你为什么要把sa chester吓走?”ichael留到最后,走到cifer面前蹲下来,查看对方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悄声问道。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cifer足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大天使之刃捅入ichael的腹部。但是ichael除了有些不适应,并没其他躲避的意思。
这不是他们会选择的终结方式,无论cifer理智是否仍在。
“他不该看到那些东西——第一道幻境就把他挡开是正确的,ike。”cifer完全没在意ichael细微的抗议,收回了那种伪装的疯狂,带着悲哀地瞥向ichael,“没人该看到那些东西。”
ichael忽然就明白了cifer并非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他找到了些连cifer本人都不敢面对的东西。ichael摇了摇头,无声地制止cifer再说下去。
他快速地用荣光探入cifer的识海,修复了表层能检测到的所有伤害。讶异于cifer没有反抗,ichael低头看去——
cifer倚在他肩头,呼吸均匀,竟是已经睡着了。
已经记不清楚cifer上次这么毫无防备是什么时候了,ichael失笑,但是想到现在的情况,又实在是笑不出来。
等ichael把cifer送回楼上的卧室,dean chester已经坐在吧台边等着他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说辞支开castiel和ada,想要单独和ichael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dean。”ichael拒绝。他从不是会逃避对话的人,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饶是ichael也不知道该如何向dean解释cifer的意图动机了。
“你想说明什么问题?”dean语气鲁莽,却实在没什么别的意思,cifer攻击sa的事情让他实在是难以安下心来。
ichael摇了摇头,任dean怎么问话都没有回答的意思。cifer看到的是什么,ichael心中有了个大概的构想。
并不是个值得让人庆幸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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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fer眯着眼睛,感受到ichael带他上了楼。直到躺进熟悉的床铺里,感受到ichael离开房间,他才算是稍稍放松。
怎么可能真的在ichael身边睡着啊?他又不是以前的那个cifer了。可真的是太累了。
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入半睡半醒的梦境。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黑色的核心,还有其上莹蓝的裂纹。
创口的缝隙中好像传出熟悉的窃窃私语、阴魂不散,萦绕于cifer耳边。cifer遏制住内心的抗拒,贴近那创口,朝中间看去。
正当他靠近那缝隙、准备听清那熟悉的低语时,莹蓝色光芒却骤然变为血红,而后光芒大甚,将cifer吞噬进去。
只有一片黑暗中,镌刻着一个血红色的符文,周围却全是暗红迷雾,看不真切。
cifer心中预感越来越不祥,眯起眼睛,慢慢靠近,伸手想要触上那个印记。指尖触上符文的一刹那,迷雾全数散尽,cifer看清符文,瞳孔骤缩,想要后退,却已是来不及了。
他左手小臂剧痛,低头看去,一个扭曲狰狞的印记展现在眼前。
你永远摆脱不了我,ci。
你应该加入我们,怪物的家庭,那多好。
是血印,是他已经去掉了的、现在应该沉睡在ca身上的血印。cifer惊惧地后退一步,可不管怎么拼命地尝试去擦,都无法去掉darkness的印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灵魂最深处的怎么可能是血印?
但那符文切切实实就在那里,嘲讽着cifer的自以为是。
一旦被污染,就没有回头路啦,“lord star”。
你还以为sa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吗?只不过是你装出来的假象还不错罢了。你敢告诉他,你和我一起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不,cifer不敢。
血印笑了,回荡在cifer脑海中的阴冷笑声,令他毛骨悚然,却依旧困在睡梦中,无法逃脱。
眼前闪过鲜血、尸体、森森骸骨——然后是sa的死亡,sa一遍遍的死亡。有时是被天使之刃一剑穿心,有时是被锁在地狱的刑架上鲜血淋漓,受永世折磨。
cifer每痛苦一分,血印的红光就更加深邃一分,在cifer左手小臂的肌肤里刻得更深切鲜活。
这一夜的噩梦就在血印的笑声中堪堪结束,cifer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晨间。
他顾不得其他,立刻将自己的左手举到眼前,看到小臂肌肤苍白,并无血印痕迹,这才松了口气,从床上撑起身子来。
“没关系,你是你自己,不是血印。”cifer一遍遍重复,忽略掉血印隐隐缠绕在耳侧的阴冷笑声,低声告诫自己血印的不真实性。
不是真的。
☆、回首(三)
cifer每痛苦一分,血印的红光就更加深邃一分,在cifer左手小臂的肌肤里刻得更深切鲜活。
这一夜的噩梦就在血印的笑声中堪堪结束,cifer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晨间。
他顾不得其他,立刻将自己的左手举到眼前,看到小臂肌肤苍白,并无血印痕迹,这才松了口气,从床上撑起身子来。
“没关系,你是你自己,不是血印。”cifer一遍遍重复,忽略掉血印隐隐缠绕在耳侧的阴冷笑声,低声告诫自己血印的不真实性。
当你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兄长的时候,你才会体会到作为“阴影”是什么样的感受。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听到他人对兄长的赞美、将你的一举一动与兄长作比较。就连你的成就都不是自己的了,而因为你是谁的弟弟,所以是理所当然的。
那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才能摆脱这种宿命?
做得比他更好。
——如果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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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一架。”ga
iel烦躁地一拍桌子,空放狠话道,“那个tatron了不起吗?”
其实如果tatron躲在天堂里不肯出来,那多少大天使与他为敌都没用。在场的人当然都知道这点,因此无人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