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你,cifer。”castiel甩开dean的手,冷笑着对cifer宣告,“我和你不一样、也永远不会变得和你一样。”
“是吗?”cifer回过头来,不怎么在意地应了一声,“或许,未来谁知道呢?”
castiel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怒火和突然的想法从何而来,在他能理智地思考之前,伤人之语就已经溜出了口。
“你这样急于证明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是因为你失去了荣光、又急着证明自己是个‘受害者’罢了。”
“抱歉,我想我没理解你的意思。”cifer彻底转过身,阴暗的眼神紧锁着castiel,好像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可正是这样的眼神,提醒了castiel——就算再怎么愤怒,现在的cifer也什么都做不了。
失去了荣光的大天使,已经彻彻底底是个凡人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自我中心该停止了,cifer,我们没有义务保护你,也没有义务容忍你喜怒无常的脾气。”castiel一鼓作气说完这番话,却没等到想象中cifer暴跳如雷的反应。
cifer甚至收回了那种毒蛇样的眼神,而是平静地看着castiel。
“castiel,如果你不想要听我的评价,那么我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cifer话语中不同寻常的认真令castiel更加烦躁。
很奇怪,castiel身上竟然会有烦躁这种情绪存在。
他总觉得cifer这句话是欲言又止,但却没法问堕天使他还有什么没说出来。
“我觉得我们不该去ichael和rahael进入牢笼的地方,如果两个大天使都没法打败这些‘leviathan’,那么我们去了之后也只不过是给对方送点心罢了。”sa尽全力打破僵局,说道。
cifer点点头,可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焦躁。
没人比他更清楚牢笼是个怎样的地方,他不敢想象ichael和重伤的rahael在下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再怎么思考也是无用,目前没有荣光的他只能毫无作为地待在酒吧里,甚至连一般的忙都帮不上。
“我去休息了。”cifer忽然站起来发话,“有什么进展就通知我吧。”不等其他人回答,他就往楼上走去。
castiel也告辞,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天父。
当翅膀拍打的声响在他背后响起时,cifer正靠在卧室的落地窗边上,百无聊赖地在玻璃上呼出一口气,然后用手指画些什么。
感觉到房间里有了第二个人、或者说是天使的存在,cifer原本在勾画卡通恶魔三叉戟的动作顿了一顿,转而在边上画下一对天使的小翅膀,甚至还恶质地在小人头上加了个光环。
“你好,小天使。”他回过身去,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卧室阴影中站着的另外一人。
☆、阴谋(七)
“你好,小天使。”cifer轻声说,好像早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来。
阴影中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递出一支…号角。
“你知道你拿着的是什么。”cifer没走过去接,甚至连抬手的意愿都没有。他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天使,如此说道。
天使举着号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固执地面朝cifer,不愿就此放弃。
“balthazar。”cifer仔细地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幼弟,忽而轻叹道,“那么你现在手握这支军队的命脉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总是认得出我。”balthazar苦笑一声,总算把沉默的面具卸了下来,“有没有荣光都一样。”
cifer不置可否,灰蓝色的眼睛沉静地看着balthazar。
cifer很容易被激怒,可是与ichael不同,他很早就学会了隐忍与掩藏,在微笑中刺出最致命的一剑。balthazar在堕天使的注视下有种转身逃离的冲动。
一如曾经,两军阵前,cifer用于方才一模一样的平静语调喊出他的名字。
balthazar,你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不,不,不,不——
ichael是天堂的领导者,cifer是他曾经的导师、引导他从初生的天使成长到合格的战士。
balthazar多希望他当时能有勇气反对这可笑的兄弟相残。无论是a
iel离开之后,他也紧随其后。
“ga
iel的号角。”balthazar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从天堂的武器库里偷取了这一件。”
“或许不止一件吧,balthazar。”cifer根本无需思考,就明白balthazar做了一件多冒险的蠢事,“只是这一件分量过重,你就开始急着转手了?”
ga
iel的号角,这是大天使的武器当中最神秘的一件,当ga
iel本人吹响它,所有天堂内外的天使都会听到号召,并聆听信使的命令。
为了避免这样强大的武器遭到觊觎,大天使们甚至还放出话去,ga
iel的真理号角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个能小范围召集天使的魔法的代称。
可是当balthazar在武器库最深处的角落看到这把号角,他就明白了传说的真实性。
号角上的铭文就算是他也没法完全理解,举起号角时,balthazar的荣光都在为武器的力量而震颤。
为什么a
iel离开的时候要这么小心翼翼。
这支号角的力量实在太强,强到能令低位天使毫不犹豫地听从持有者的命令。
balthazar的沉默说明了cifer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你只是个逃避者,balthazar,你不适合拥有一支军队。”cifer轻笑着,终于接过熟悉的号角,垂眸仔细观察琥珀般半透明的材质中流动的金光。
balthazar则像是摆脱了什么瘟疫一样,松开手就倒退几步,急于与号角撇清关系。
“但是你要知道,bal,如果你不在这里杀了我,那么你刚刚可就把一个绝妙的把柄送到了我手上,”见balthazar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cifer好像忽然对精美的号角失去了兴趣,随手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柜顶上。
他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分别在两个玻璃杯中满上,将一个杯子递给balthazar“balthazar偷走了天堂的武器,你说这个消息对ichael来说值多少兵力?”
balthazar接过杯子,却没有喝掉酒液的打算。他小心地摇晃着半满的酒杯,抿紧嘴唇。
所以balthazar还不知道ichael出事了,cifer眯起眼,如果连balthazar都不知道这件事,那背叛者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如果是tatron做的,他现在应该在天堂大肆宣扬ichael被杀害的消息,篡位□□、鼓动天使追随他才对吧?
那么果然是anadiel?
cifer想到那位深褐色翅膀、每根羽毛都像刀锋那样锐利的侍卫长,就忍不住头疼。
就算是天堂所有天使都想要头号公敌cifer死,也从没有谁像anadiel一样拼命。按照对方的原话来说就是要cifer回去“管理地狱”。
坐在牢笼里偶尔陪恶魔聊聊天算是哪门子的管理地狱?
beelzebub和alistair不是把地狱管得挺好的么?实在不行croley也可以凑数…
或许是他太久没回天堂,不太理解这一代天使的思路了,cifer想。毕竟他自认为和ichael或者rahael交流的时候并没出多少岔子。
“cifer?”balthazar忍受不了突然的寂静,开口唤道。
cifer。几乎是同时,cifer好像听见了某种窃窃私语,在他早就忘记了的灵魂某处呼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条件反射地应声,cifer觉得他的身体和灵魂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就像是他的身体还是容器,而他的荣光也还在的时候。只是要奇怪得多、也不舒服得多。
他很好奇当他的容器nick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后,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受。
baltahzar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可cifer只觉得他耳边像是隔了一层模模糊糊的壁障,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清。
cifer。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从cifer的灵魂中,像是汲取营养的藤蔓,攀爬缠绕而上。
凉意慢慢浸透cifer的灵魂,从中榨取连cifer本人都不知道还存在的一点点荣光残留。
然后是下坠的失重、随之而来的恐慌感。
与曾经坠落至地狱的那七天七夜中一模一样的无助与惊惶。
cifer甚至有些迷糊他身在何处——到底是x里他的卧室,还是在地狱最底层、熔岩翻滚的牢笼中央。
时间在此刻早已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cifer才像从溺水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一样深吸一口气。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cifer迟疑地低下头,看见玻璃酒杯的残片摔在地上。
balthazar已经完全无法理解当下的情况。他困惑地看着cifer。后者已经僵立在原地许久、甚至无意识之间松手、摔碎了半满的酒杯。
cifer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踉跄地向前一步,却只觉得太过疲惫——疲惫到整个身体都沉重起来。他勉强伸手想要扶住一旁的矮柜,却除了把柜子上的号角扫到地上之外,什么也没能抓住。
头晕目眩中,他本能地以手撑地,掌心恰好磕在一块酒杯的碎片上。玻璃碎片嵌在复原未久的皮肉当中,cifer感觉到手上的剧痛,只却能勉强低头,刺目的红色——血流不止。
“cifer?”balthazar犹豫地弯下腰,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他从未见过cifer受伤的时候,也从未觉得流血的cifer可以这样…弱小。
是的,就好像曾经力量强大,远在众天使之上的晨星陨落。
balthazar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到楼下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或许是玻璃杯落地的碎裂声还有cifer倒下时候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楼下人的注意。
明哲保身,balthazar无意去见chester兄弟,castiel更是他重点回避的对象,当下后退一步,就要离开。
但cifer却猛地伸手,一把拽住了正准备走开的balthazar。
“去找ga
iel…”cifer几次想要伸手去抓手边的号角,可是视野摇晃,带出几层重影,剧痛之下手指又不住颤抖,鲜血洒了满地,竟没能抓住。
balthazar一怔“什么?”一向听从cifer命令的习惯还是没能完全改掉,一时间竟忘了他完全可以挣开cifer的手。
“去找ga
iel,给他号角。”cifer死死咬紧下唇,直到口腔里都充满了铁锈样的血腥味,努力保持清醒。
他听起来极度担忧焦躁,balthazar从未见到cifer这个样子,却直觉事情不妙。
balthazar弯腰要去捡地上的号角,却又是一顿——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扔掉手中这颗烫手山芋,为了已经没了力量的cifer再把号角拿起来真的值得吗?
就是这一迟疑,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先是敲门声,随后sa模模糊糊地问了一句“ci,你没事吧?”
“好。”balthazar一惊,胡乱点头答应,也来不及再纠结这件武器的归属问题,一把抄起号角,就拍打翅膀离开。这一次cifer也没再阻拦。
他慢慢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地板,小心地站起来,摇晃地扶着矮柜而立。期间因为疼痛低低闷哼一声。
sa没得到回应,无法安心,强硬地打开房门。入眼就是cifer滴血的右手和地上酒杯碎片。
“ci?”他紧张地冲过去,一把扶住面色苍白的cifer,惊慌道,“你怎么了?”
“刚才有别人…别的天使在这里。”castiel忽然说道,他感受到了一点熟悉的荣光痕迹,但却不甚明确是谁的。
“当然,这很明显,cifer有个访客。”dean小心地举起balthazar搁置在一边、分毫未动的酒,下了结论。
什么样的天使会同意和cifer一起喝酒、而不是一见面就痛下杀手?如果是友方,cifer又为什么会受伤?
“我没事。”cifer反握住sa扶他的手臂,几乎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掐得意外地紧。sa吃痛,却只是专注地看着cifer。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是我感觉到…天堂出事了。”cifer继续道,声音嘶哑难辨,充斥着不可抑制的怒火。
“哦,那为什么你没了荣光还能感觉到天堂出事了?”dean冷笑一声,摆明了不相信cifer的说辞。
但是在cifer能反驳之前,castiel先扣住dean的肩膀,慢慢地向对方摇了摇头。
cifer漠然地扫了一眼两人之间的互动,连平常的讽刺之语都没有心思再说,事实就是接下来他说出的每一个词,都像是在他早已无踪的荣光上狠狠刻下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