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n又开了一枪,这一次打在an背部,可是除了让怨灵的动作更加愤怒疯狂之外根本没有一点效果。
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盐虽然能让这个怨灵痛苦,但是远远达不到它应有的效果。
sa感觉到冰冷异常的双手掐上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在墓地那时一样,但显然更有力了。为什么上一次reid能够靠盐弹枪就驱逐这个恶灵?
是因为上一次失败之后,幕后操控者加强了怨灵的力量吧。
那么他们所知道的所有生物里,只有女巫有能力加强灵体的力量。那么就是巫术?巫术的媒介不会离本体太远…
saan因为被怨灵附身,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眸子。
dean举着枪的手仍未放下,但也不敢再随意开枪,如果再惹怒怨灵只会让sa处境更糟。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能够隐藏在人类身体当中并且正常通话,这不是怨灵的能力。
更像是幕后黑手在通过灵体和他们对话。dean深吸口气——那就只能赌一把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hey!我知道你能听到!”他大声喊道,“那个女巫!”
果不其然,怨灵手上的动作一顿,稍稍放松了些。sa得以勉强吸入一大口空气,呛咳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试图掰开脖子上的双手,都是徒劳。
“你们很聪明。”使用着an声音的怨灵,或者别的什么生物轻笑一声,“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你们。”
他?
指代不明的代词把整件事都扯进了更深的谜团当中,这一整个陷阱的设计看起来好像只是为了杀死chester兄弟,但听罪魁祸首的说法,却不止这么简单。
“他是谁?”dean挑挑眉,担忧的目光隐秘地扫过sa的方向,只希望这样能够给sa拖足够长的时间,“你猜怎么着?你听起来活像个被抛弃了的怨妇。”
sa没有放松挣扎的力道,多亏有dean分散怨灵的注意力,他用尽全力推了一把,总算是稍稍动摇怨灵钳制他的姿势。
他眼尖地捕捉到an脖子上一闪而过的银光。看起来是一枚古旧的、串在链子上的银币,带着一些黑暗阴冷的气息。
巫术媒介。
sa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硬币的用处。
怨灵与dean之间不甚友好的交谈还在继续,或许是怨灵认为没人会注意到an脖子上挂着的硬币的缘故,她甚至都没怎么注意sa紧盯着那东西的目光。
趁她不备,sa作势要再推她一把,怨灵条件反射地向后仰头的一瞬间,出手袭向对方的脖颈,一把扯下项链,奋力向dean的方向扔过去。
“反派死于话多。”dean挑眉一笑,在怨灵能反应过来之前,一枪打在了硬币表面。
金属在子弹的作用下崩裂开来,与此同时,一股猩红色的烟雾从硬币上痛苦扭曲着脱离开去,操控着怨灵的女巫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就被迫切断了巫术链接。
saan身体里没有离去的怨灵。
dean动作更为果决,抬枪对准an,扣下扳机。可是他忘了枪中弹夹已空,现在再换子弹肯定是来不及了“say?你还在等什么?”
“不,dean,你看。”saan身上的灰白色影子,“如果kyle夫人是被女巫控制才杀人的,那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dean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那鬼魂无声尖叫的表情,确实是痛苦多于愤怒,但这不符合他的信念。
john灌输给他的“先开枪、再审讯”的信念。
虽然他们已经把该破坏的规则全部破坏了个遍,但是自幼收到的教育让dean更倾向于怀疑超自然生物,而不是像sa那么容易接受甚至理解他们。
这个怨灵。
如果不是心中有足够的怨恨,怎么可能选择留下来,而不是选择更加容易地跟死神离开?
sa又靠近了一步,那鬼魂踉踉跄跄地后退,试图躲开sa的触碰。
“hey,我不是那个女巫,我们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好吗?”
say在干什么?dean微微瞪大眼睛——他在安慰那个怨灵?
kyle夫人的影像略略停顿了一下,看起来冷静了些,不再颤抖后退,但带着些不确定的模糊感,想要张口,但还是犹豫着停止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sa堪称疯狂地冒险举起双手,枪口指向屋顶,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dean还没有来得及干涉。但怨灵看起来并没有攻击意向,进一步平静下来,终于开始说话。并不是对着sa或者dean说话,而是不间断的自言自语。
“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她一直重复着这个短句,慢慢地伸手抱住脑袋,弯下腰去,就好像陷入了极端的痛苦当中。
她听起来越接近有理智的人类,她的形体就越透明脆弱,一阵风就能撕碎一般。
是了,女巫操控过她,那些副作用开始显现出来。不需要sa开枪,再过几分钟,或许几秒钟,kyle夫人的鬼魂就要消散了。
“没关系,没人会逼迫你做任何事。”sa循循善诱道,“是谁控制了你?”
kyle夫人的鬼魂茫然地抬头看向sa,好像听不明白他在问些什么。远处有几声警笛声传来,愈来愈近。kyle夫人惊醒过来。
“谢谢。”她蠕动嘴唇,真诚地笑着,轻声道,“谢谢。”
“告诉我们,是谁控制了你?”看见鬼魂将散未散的身形,没有时间应对对方的感激,sa的语气开始紧绷急促起来,“是谁?”
“ro…”kyle夫人似乎是想起了被控制的经历,脸上感激的微笑僵住了,被深深的恐惧所取代,她张口,却只来得及吐出女巫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就痛苦地尖叫一声。
代表她灵魂的白烟雾彻彻底底地消散了。
saan,幸而伤口不深,应该不至于造成生命危险。dean沉默地站在原地,想从记忆中拽出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人物,可是一无所获。
直到bau的众人打开房门,dean才猛然从思绪当中抽身。
“简直就像加厚的汉堡一样,女巫附身怨灵,怨灵附身了an。”dean嘟哝道,“这么说来现在我都有点饿了,有什么计划?”
sa明白dean这样表现,是不想让bau牵扯进更大的麻烦里。
“我去找rossi探员说明一下情况。”sa这么说,很清楚dean最不耐烦做的就是这样的收尾工作。
果然,dean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ia的钥匙,径直往路边ia停着的位置走过去了。
sa目送dean走远,这才绕到bau的警车后面,rossi已经斜倚在车门旁等着他了。
“你有什么想谈的吗?”rossi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过于高大的身影。sa chester,他们曾是敌人、同盟,现在到了一种熟人之上,朋友未满的关系。
或许是chester的特质,sa看起来永远是不需要依靠他人的形象。
固执和过分的自尊出自骨血,礼貌和谦恭的外衣也掩盖不了这一点本质。
“我想谈谈…cifer。”
rossi从未听见sa如此迟疑地说话,疑惑从心底升起“cifer怎么了?”
sa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rossi。讲述末了,他稍顿了顿,问道“你觉得,cifer为什么会这样?”
rossi还未完全接受cifer失去了荣光这件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震惊之余冷静思考“你来问我,是希望听到在人类的角度的看法,对吗?”
sa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rossi,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重复那么明显的问题。
“行为时常,心情焦躁,有自残自卑倾向,故作独立。”rossi一条条复述着sa的描述,叹了口气,“如果这是个普通人类的话,我会说这是忧郁症。”
忧郁症?
ci…fer?
“我们回x。”sa有些疲惫地告别了bau,明白fbi的侧写师们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起案子的后续收尾工作,走向dean。
dean看起来不很喜欢这个提议,但是sa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兄长的喜恶了。他觉得他需要cifer。
————————间曲·狂欢,完。—————————————————————————————————————————
☆、阴谋(四)
金发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最后检查了一次喷漆画成的法阵。
随后,他走到法阵中央,不甚熟练地抓起火柴,点燃了坩埚当中的材料。烟雾升腾中,他闭上眼睛,唤道“ichael。”
对长兄的呼唤却没得到应有的回应。
cifer回头望了站在阴影中的sa一眼,后者安抚地对他点点头。
“ichael——ike,”cifer换了个不那么正式的语调,轻声道,“你在吗?”
还是没有回音。
不可能。如果ichael现在在天堂的话…他不可能听不见cifer通过法阵传达的声音。那ichael现在在哪里?或许他在人间、陪着adaa
iel?”
可是每一个名字都没有得到回答。
不可能,如果不是有像天启这样的事、或者ichael的强制要求,rahael是绝对不会离开天堂的。cifer很了解自己这位弟弟,rahael恨不得此生就这么赖在天堂不走开。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cifer有种不祥的预感,可他有说不出心中那点不安到底代表着什么。人类…他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坩埚上空的烟雾渐渐散去。
如果他的荣光还在的话,他根本不需要等castiel的消息,也不需要这个该死的法阵。
cifer觉得他不怎么熟悉的、属于人类的无力的怒火正在胸腔中积聚。
但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就由定格的愤怒转为讶异。
有谁触动了x侧门的警报。很少有人知道x在一旁的小巷子里面有一个暗道,直通酒吧内部,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期,来人是谁?
sa也是一怔,转身向楼上冲去。
从刚才的敲门声之后,门外诡异地没有任何动静。sa小心地抓起很久没有使用了的手·枪,慢慢向门口靠拢。
“你好?”他高声问道。
还是没有回音。
sa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迟迟没有转动,他几乎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请问是谁?”sa又重新提问了一遍,但门外仍是一片死寂。他尽量无声地转动把手,随即猛地拉开门,手·枪平举,指向门外的黑暗。
预想之中的袭击并没到来,比视觉反应得更快的是一瞬间充斥了鼻腔的血腥味。sa克制住后退的本能,握枪的手没有一丝一毫颤抖。
几分钟后,sa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从x透出的昏暗灯光打在地上,让他看清了卧在地上的、浑身是血的人影。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小巷里没有别人,蹲下身去,试图把伤者扶起来。瞥见那人脸庞时,sa怔了怔,不可置信地问道“ada?”
最年幼的chester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血污染红了几乎整件已经破烂不堪的t恤。sa没法看出ada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
“say,那是谁?”cifer站在楼梯口,看着sa架着ada走进大厅、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快步走过来,问道。
sa没有回答。他已经想到了cifer在见到ada时候的过激反应。cifer在对于他认可的兄弟、尤其是ichael的事情上,总是格外没有耐心。
按照cifer自己的话说,除了他,没人能伤害ichael。
现在,ichael会用生命守护的伴侣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地出现在x门外,而cifer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大天使长。
果然,cifer看见ada侧脸的一瞬,面上就充斥了狂躁的风暴,愤怒几乎可以凝成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