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没有错过说到“ci”这个词的时候,dean眼中诡异的闪光。况且dean对于cifer要么是直呼其名,要么就用魔鬼一词代替。
怨灵、黑影、举止反常的dean…一切都好像串联在了一起,sa强笑着应声,一边悄悄伸手入怀,去取那把盐弹枪。
可是下一秒,远处的火光骤然熄灭,sa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惊得怔愣一下,抽出枪来,想要再瞄准却来不及了。
面前的dean已经不知去向,周围的空气冰冷下来,寒冷刺骨。sa肯定,如果不是这样的黑暗,他一定能看见自己嘴中呼出的气息凝成了白色。
他警戒地一步步向后退去,印象中背后有一块墓碑,至少能给他一个模糊的方向感。
可是意料之外,他没有撞上石质的墓碑。sa刚后退一步,就感到有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狠狠一抓他的肩膀,借着sa不平衡的踉跄、顺势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后带去。
sa挣扎着想要向身后开枪,可是那人、或者说怨灵比他反应更快,一把把他甩到墓碑上,单手强迫他丢掉手上的枪支和手机。
就算是在黑暗中,dean金绿色的眸子也清晰可见,现在那双瞳孔闪着一种奇异的金属光泽,嗜血成了无机质视线当中唯一的渴望。
怨灵附身了dean。sa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骸骨被烧之后还做到这一点的,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怨灵不是jake kyle。
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sa能感觉到冰凉的手指在脖颈周围收紧,将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挤压出去。
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力不从心,试图以人类的力量与怨灵角力、尤其是附身了dean的怨灵角力显然是极不明智的。
sa挣扎着想要从腰间拔出铁刃,但是他很确定,在他能划开dean一寸皮肤之前,这个怨灵就会要了他的命。
就这么结束了吗?
或许是错觉。抑或是真的…
sa几乎能听到滚落在地上的手机听筒里传出的cifer焦虑的声音。
意识开始渐渐沉进黑暗的深渊当中,sa觉得他再也睁不开眼睛,手上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消弭于窒息的痛感当中,听觉也渐渐模糊,夜风的吹拂再也无法在他失去知觉的皮肤上带起寒意。
所有的感官都只能注意到紧紧钳着脖子的那双手,冰冷、强硬…无处可逃。
直到一声枪响,划破了平静的同时也击破了sa的绝望。
那双手忽然松开了,痛苦的、非人的惨叫声从dean嘴中逃逸出来。sa弯腰大声呛咳,透过眼眶里生理性的泪水、朦胧间看见dean踉跄着倒退几步,一个扭曲变形的灵魂样东西从他身体中被驱逐出去,消散于夜空。
远处的警笛声清晰起来,依稀还有警用手电筒的光在墓园中扫过。
“你没事吧?”sa眯着眼睛,才看清说话的是谁。reid惊魂未定地举着方才sa在与鬼魂打斗中掉落的那把盐弹枪,询问道,“dean刚才那是…被附身了?”
“糟糕透了。”dean挣扎着站稳,才刚从被盐弹击中的冲击当中缓过劲来,“say?我刚才…”
dean只记得自己看到了第五道刻痕,然后就是脑海中一阵冰冷的剧痛,记忆一片空白。
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那个怨灵肯定是趁着dean震惊的空子控制了他的身体,试图杀死sa。
“别像个女孩子一样,”sa用dean惯用的语气说道,声音由于刚才的遭遇还有些不正常的嘶哑,“我没事。”
reid弯腰从地上捡起还没有挂断电话的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递给sa。
“听着,无论你是谁、在哪里、又自以为有怎样的本事,以cifer的名义起誓,我绝不会放过你。现在放了sa chester,或许你还有机会死得轻松一些。”cifer的嘶声威胁从电话那头传来。
cifer是把他当做袭击了自己的鬼魂吧,sa一怔,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从未听见过cifer如此严肃的语气,就算是在天启结束之前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时候,cifer要么像是和认识多年的老朋友相处一样随意、要么就一举一动都透着引人堕落的气息。
sa好像还从未真正见过cifer暴怒的样子。但现在就好像对方根本就没有失去荣光一样,无论相距多远,威压都能够把听者浸透。
可无论怎样,最无力的证明,就是cifer还没有亲自来到这里,而只能通过话筒倾泻自己的暴怒和焦虑。
“ci…”,sa轻声道,“我没事。”
“say。”听见sa回话,cifer的怒火一瞬间就被抽干,只余下已经无力掩盖的疲惫和担忧,“我还以为…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昔日高傲如斯的堕天使,现在只能坐在酒吧内,对着话筒喃喃自语。
sa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很想回去,但他不能。这次的工作还没完成,那个鬼魂还在到处杀人、他怎么能抛下一切回去?
他感觉得到dean的目光从未有一刻离开过他,不知道是在打量他脖子上现在一定已经显现出来了的瘀痕,还是在密切注意他和cifer的谈话。
但是他确实没什么能说的。
cifer也从来不需要sa把所有的事情都挑明白。
“你不能回来了。”本来应该是个问句,cifer却用着悲哀的陈述语调这样说道。
sa的心里几乎立刻涌出了等量的悲伤和痛苦,他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这是否是他自己的情感,又抑或只是沉寂了许久的共情能力翻出浪花。
“暂时。”sa歉意地强调着,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有什么意义,只能期待着cifer能够理解。至少理解这一次吧,很快就会好的。
“暂时。”cifer重复道,嗓音里带了些勉强的轻松。sa几乎能够想象到对方是如何在话筒旁边露出招牌的笑容、又如何抿了一口手边的烈酒的。
不知道那之后,cifer是不是会转头看看身边的空位?又是不是会希望这个“暂时”再短些?
chester,你真是越来越像青春期的小女生了。sa这样嘲笑着自己。
有时候dean的玩笑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那么希望一切顺利。”尴尬的沉默过后,cifer率先开口,标示了谈话的结束。
“你也是,一切顺利。”sa回道,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按下挂断的按钮。
reid很不想侧写自己的朋友,但是职业习惯一时半会儿无法区分开来,再加上sa又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打了一通电话。
“cifer出什么事了吗?”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sa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样子。reid明白他不愿意说出细节,因此不再强逼“抱歉,我不应该侧写你的。”
“不,不,没关系。”sa轻声说,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极其疯狂而又大胆的想法,“事实上,案件结束之后,我有一件事想要你们帮忙。”
cifer显然在刻意向他隐藏着什么,如果直接询问一定会被他糊弄过去。如果是平时,sa一定不会试图追根究底,但是现在情形不同。
cifer没了荣光,sa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他需要知道cifer在想些什么。
bau侧写过魔鬼一次,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们来做第二次呢?
☆、初恋五十次无责任番外
初恋五十次
“say~早上好!”金发男人坐在床头柜上,微笑着向床上刚睁开眼的猎人挥手。熟练的动作、熟唸的语气。
就好像已经重复了许多遍一样。
“cifer!”sa惊得猛然坐起,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枕头下面摸藏好的匕首,“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发的堕天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笑着站起身来,拍拍sa的床铺“起床了,今天你和老大哥还有个案子,记得吗?”
是的,是的。他和dean还有个案子…sa没注意到他对cifer的存在适应得太过快速,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就向起居室走去。
“早啊,say。”dean已经坐在餐桌边,咬着他的芝士汉堡、喝着他的咖啡。
“早。”sa注意到桌子上只有两个盘子,他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前面坐下来,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已经跳上桌子、晃荡着两条腿的cifer。
后者耸耸肩,对他做了几个口型。
cannot see 。
末了,cifer甚至还双手在胸前比了个爱心的动作。
sa一怔,隐约觉得cifer应该是幻觉…但又想不起为什么来。
他没注意到dean放下汉堡,对cifer的方向投去一个算是怜悯的眼神。
纯粹的,怜悯。
“怎么了?say?”dean的脸上又挂上了寻常的轻松笑容,“睡迷糊了、还是梦到辣妞了?”
“不,没有,我很好。”sa自动把问话理解成了dean式的关心,匆匆回答,甚至都没反驳dean荒谬的后半句猜测,“我只是…我们的案子怎样了?”
话题转移得很生硬,但是在cifer持续的小动作下——天知道,他简直就差从桌子上爬到sa面前了——sa真的很难集中注意力。
不知道为什么,dean看起来也有点心不在焉。不过这不可能。
dean是看不见cifer的。
就像往常一样,他们一起出去询问证人、调查资料。sa早就习惯了cifer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背后,做各种搞怪的小动作。
sa不知道为什么,他习惯得比应有的还快,这就像是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带着一只魔鬼的幻象去查案子?当然没有,这一点他很确定。
这已经是cifer第七次试图把大天使之刃不是真的,sa提醒自己捅进被害人家属的心脏,第十五次试图把案发现场点着不是真的,sa提醒自己,第三十四次试图和sa说话了。
这不是真的,sa提醒自己。
cifer侧过头,好奇地看着sa坐在受害人家的沙发上,与受害者家属谈话。
他总是那么好奇于人类的情感——sa是怎么做到对于无关紧要的人的死都露出如此真挚的“抱歉”与“遗憾”来的?
于是他决定做些捣乱的举动,又或许只是因为他实在是想要这么做。
没有理由地、想要这么做。
他恶作剧地笑着,坐在sa旁边,双手环上猎人的肩膀,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猎人的身上。
cifer的体温是冰凉的,sa能感觉到热量从自己身上流失,可是到cifer那边,却又像是进了无底的深渊,至少cifer没有一点温暖起来的迹象。
这是幻觉,过于真实的幻觉,sa努力地保持目不斜视的状态。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坐怀不乱才应该是正确的用词。因为cifer现在是真的攀上了sa的大腿,他的脸距离sa的很近,冰霜般的呼吸吐在sa的耳边。
但是又巧妙地让sa的视野不至于被挡住。
cifer伸出他那根分叉的、“诱惑者”的舌头,轻触sa的耳垂。后者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在酥麻的触感下跳起来。
“hey,say,要我说的话,‘诱惑者’这个称号再确切不过了。”cifer轻笑着,却没有半点放开sa的意思。他这句话算是说出了sa的心声。
这是种奇怪的感受,sa当然希望cifer能够停下这些举动,但是内心某处,他又希望cifer能够继续…
如果这是他的幻想的话,上帝啊,请宽恕他的罪过——他都想要对cifer做些什么?
cifer暂且退开了片刻,让sa能有空间问对面的女士几个问题。但就在猎人以为这疯狂的事件已经结束了的时候,cifer却又微笑着凑上来。
这一次,魔鬼没有再管sa是否能看见对面沙发上的人,而是将自己的唇压在了sa的上面,细细地舔舐啃咬。冰凉的舌头探进sa的唇中,撬开对方的牙关,掠夺着所有。
sa本来应该装作看不见、感受不到这一切,可天知道,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这样的感觉很好。
直到cifer慢慢与他分开,嘴角的弧度带着点满足,和一丝sa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中的幻觉”的悲哀。
他不敢想象别人会怎么想,但是奇怪的是受害者的家属仍然没露出一点怀疑的神色。或许这是幻觉、所以他…他在现实中的表情很正常?
sa不太肯定地期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