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口渴…他摸索着从床上下来,赤脚着地时感受到了沁入骨子里的冰凉。走到柜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sa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cifer喜欢把家中各处的地面都铺上地毯这个小习惯。
一边小口抿着水,sa用心感知着身体乃至于灵魂上的改变。
天使间的交流频道已经没法用了,他也感觉不到他的翅膀,力量和敏捷显然是回到了他还是人类时候的程度。
简单来说,这就像是他还只是sa chester的时候一样。
可是能这么做的人,理论上就只有cifer一个。cifer取回了他的荣光吗?不,不可能。
sa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还能使用以诺语来施展天使的魔法。如果cifer决定收回晨星的名字,那他一定会连天使的知识也一起取走的。况且cifer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sa放下杯子,匆匆披上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决定下楼去一探究竟——他现在更加不安了。
诡异的梦境、消失的力量。
还有…
他的思路被卫生间里隐约传来的玻璃碎裂声打断了。
是谁?
“ci?”sa迟疑地靠近卫生间的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sa更加小心翼翼且警戒地靠近了卫生间的门。
他不认为任何生物能够,或者敢于突破重重警戒闯入到x的顶层,可是cifer绝不会这样不回答自己的呼唤,也没有理由在卫生间打破任何东西。
“ci?是你吗?”sa又喊了一次,这回回答他的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或许是cifer在表示了对于sa保持人类生活习惯的不屑之后,第二天就丢到sa面前的、那个名贵过头的白瓷杯子被摔碎了?
sa知道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因此一咬牙,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他没预料到的是这样…这样的场景。
cifer双手撑在洗手池的两边,垂头盯着水池,面前的镜子很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敲碎的,那只白瓷杯子也滚落在地、可怜兮兮地没了全尸。
“ci?”sa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来。
他闻见了空气中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上前一步,想要看清cifer隐在阴影当中的表情。
却从碎裂的玻璃中看到了无数片相同的倒影——血红色的倒影。
cifer的右手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sa急急上前,想要抓住cifer的右臂,却被后者后退一步躲开。
cifer侧过身,用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空洞眼神看着sa。灰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其中倒映着sa的身影,却像是见到了陌生人那样。
sa这才发现对方脸上透出冰冷的无生气,面色过于苍白,连嘴唇都是无血色的,就好像被冻了太久一样。
“没事的,是我,是我。”sa诱哄着,小心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再上前一步。
这一次cifer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他面前的是谁,没有做出躲避的举动,任由sa抓着他的手腕,观察着嵌着玻璃碎片、依旧血流不止的伤口。
cifer流血了。
cifer因为打破一面普通的镜子而流血了?
就算是被号称“什么都能杀死”的lt击中,也没受伤的cifer,现在居然没法愈合玻璃的割伤?
sa来不及思考这一切背后的含义,现在他得先帮cifer处理伤口,然后找几张毯子。
该死的,cifer的手简直就像冰块一样冷。
“怎么会…我得去找医药箱。”sa转过身,正要拉着cifer一起下楼,却忽然被背后的人反握住手臂,被迫止住步伐。
cifer冰冷的手臂从背后环住sa的腰,冰寒的身体贴上了sa的后背。
“say,我的荣光…他们拿走…我……”cifer第一次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听起来语无伦次、虚弱疲惫到了极点,可他最后还是努力保持住最后一点尊严,轻声呢喃道,“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会儿。”
下一秒,sa只觉得cifer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惊慌地回身接住向他倒过来的人,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来说说eve到底是不是leviathan这个问题。很多童鞋可能会说“不是啊,eve是万物之母不是利维坦啊”。那么,现在是科普考据时间。
原剧设定,eve和leviathan肯定是有亲缘关系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并没有说明。而且eve到底是被关进炼狱,还是在炼狱诞生也不清楚。至少eve比天使们都早出生,那是肯定的,所以我这里就动用了私设——eve是最初的那一只leviathan,也就是alha既然吸血鬼狼人变形怪什么的都有alha,那leviathan也可能有咯?第七季22集中,alha吸血鬼说起eve的时候,也暗示eve和leviathan有联系,或者就是leviathan的一员。
自编咒语(?)拉丁语,好吧是谷歌翻译,毕竟我选修的并不是拉丁语。看英文版的翻译可能会更带感一些?意为
天堂将要向他屈服。
一切之开端,一切之终末。吞噬者,毁灭者。
上帝之毒saael正在衰落,请取走cifer的荣光。
天堂已经向他屈服。
the hostbendghis ill
the begng, the endg, the devourer, the destruction
d's venorace
the host has bendhis ill
☆、阴谋(二)
给cifer裹上他所能找到的所有毯子,将室内从装好开始就根本没有用过的暖气开到最大,sa取出了因为习惯一直备好的医药箱。
本来为dean准备的药物,没想到居然会先用在了cifer身上。
sa小心地用镊子取出cifer伤口中的碎玻璃片,用浸了酒精的棉球擦拭出血部位。看起来伤口很严重,但是意外地并没有出多少血。
可能是因为cifer的体温比起常人实在是低上很多的缘故吧。
sa不记得他上次这样轻柔地给人处理伤口是什么时候。即使是在这荒谬的一切发生之前,他和dean两人受伤的时候互相处理伤口,也是随随便便地倒点烈酒消毒。
意外的是cifer并没表现出疼痛的样子来,反而是用新奇的眼神打量着手上的伤口。
刚才一阵低落情绪过后,cifer很快就用“好奇”这层面具把自己层层包裹了起来,拒绝展现哪怕是一点点的脆弱。
或许也不能算是意外吧,比起在牢笼里的千万年来说,这点小伤或许真的没什么。
但是sa不经意间抬头时,却瞥见了cifer眼底闪烁的一点恐惧。
恐惧什么?
cifer慌乱地意识到sa正在看他,想要用笑容藏起所有的负面情绪,但很明显失败了。他干脆放弃了隐藏,任由过于沉重的哀伤把自己层层缠绕起来。
“ci?”sa不知所措地问道,“我得把dean和cas找来。”
“不,我…”cifer好像想要拒绝这个提议,但又说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最后只能沉默。
sa来不及在意cifer考虑到了什么——如果有人想要取走cifer的荣光,那代表着cifer处在极端的危险当中。他急急拨通dean的电话,让他尽快过来。
一回头,sa就见到cifer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疲惫和苦涩。
“没事的,我们总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sa说着,单手搭上cifer的肩膀。以前总是cifer这么做、也总是cifer安慰sa。
sa意识到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从cifer身上看见“需要帮助”的信号。
“我有点…”cifer转开目光,低头打量着手上的绷带,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我不知道,这真是很奇怪的感受。”
sa怕失去荣光对于cifer有什么副作用,可是cifer却已经沉浸在了他自己的思绪当中。
“饿了。”良久,cifer忽然出声,sa惊得差点跳起来。
是的,看起来cifer现在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了,也会感到饥饿吧?sa走进厨房,幸而在冰箱里找到了些食材,准备做点东西吃。
太久没有下厨,sa几乎都忘记了拿着锅铲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颇有些手忙脚乱地试图点火做几块煎饼,却听到背后一声轻笑。
cifer倚在厨房门边,身上还是裹着毯子,但是看得出来被sa的举动娱乐到了后,面色已经好得多了。
“nick觉得做饭并没这么难,人类真是…”cifer评价道,将毯子又裹紧了些,为了避免在‘人类’当中包括进sa中去,他堪堪停住了话头。
sa花了些时候才反应过来“nick”是谁。
cifer的容器。所以刚才cifer的沉思其实是在翻看他容器的记忆吗?
“我更愿意你把这个称之为多样性,ci。”sa又将煎饼翻了个面,反驳道。
cifer没有回答,伤手抓着毯子,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按揉着额头“你想问我为什么害怕,对吗?”
看着sa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目光,cifer耸了耸肩“小心别煎糊了煎饼——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你的脸上了say,况且我也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sa把煎饼分装在两个盘子上,跟在cifer后面走出厨房。
cifer在他方才的位子上坐下,单手用餐刀割下一小块煎饼,直接用刀尖挑着送进嘴里,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sa。
“你还没有想清楚,say,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给我一刀,然后——去牢笼的直通车。”cifer轻声说道。
所以cifer才想对于向dean求助表示反对吗?因为害怕dean会直接给他一枪,送他回地狱?
不,不对。
sa仔细地打量着cifer的表情,本能地感觉到对方还有些什么隐藏的担忧没说出来。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地询问。他已经尝试过够多次隐瞒,不论是对dean还是cifer,可是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cifer安静地看着sa,灰蓝色的眸子里闪出嘲弄的光芒。
自从天启结束之后,sa就再也没有在自己伴侣的眸子当中看见过如此疏远冰冷的神色“我现在是个人类了。所以…你不需要再继续看着我了。”
这算是cifer多出来的什么新属性吗?不安全感?
“所以在你看来,我陪在你身边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监视你?”sa怒极反笑。
cifer还是沉默着,不予回应。
“yes。”sa忽然得意地微笑起来,双目却闪着无法遏制的愤怒,“我说了yes,你不附身我吗?”
就算是在这一年多中,sa和cifer还是从未提起过这个处于禁区中的词。并不是不相互信任,但sa总是避免对cifer的任何问题直接表示肯定,cifer也从没提起过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sa却选择了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机,以挑衅的姿态再次说出了这个词。
“sa。”cifer微微瞪大了眼,手指紧紧攥住身上的毯子,就好像那是牢笼里囚禁他的锁链。连平时的昵称都没有再用。sa说不出对方的嗓音里面到底是失望多些,还是被激怒的成分多些。
“我说了,yes,没法做什么吗?”sa闲适地往椅背上一靠,又重复了一遍。
愤怒一瞬间蓄满了cifer的脸庞,他甚至完全忘记了手上还有伤,一把推开sa,单手掐住sa的脖子,手指慢慢收紧。
sa没有反抗,也没有反抗的意图。他就这么看着cifer,感受胸腔中空气一点点被抽干的刺痛——如果cifer就这么杀了他。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