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走进房间时那突然的大笑,其实是cifer在和ga
iel交流?
“但是cifer答应我们他不会试图推进天启,”dean终于能够放心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条,一边检视一边确认道,“那是真的吗?”
“哦,dean,ci可能是你遇见过的最诚实的天使了,魔鬼从不撒谎。”ga
iel轻松的笑意渐渐褪去,“可我们现在的首要担心并不是ci。”
“ichael?他已经有了容器了,但是我以为他只是想要和cifer决一死战而已?既然cifer本人都拒绝战斗的话——”
saa
iel打断了“不,chester,你们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瞧,ikey总有办法让ci迎战的,不过先不说这个,我们有更严重的问题了。”
除了天启之外,还能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你看,ci在这里开了个公司,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ga
iel转转眼珠,悄声道,“地狱的军队出了些小小变故,ci不得不出来避避风头。”
dean头一个跳起来,不可置信地叫嚷。
“他可是魔鬼!地狱不都是听他的吗?”
sa很想要点头同意dean的论点,可他立即想到了把lt交给他们的、那个自称为十字路口恶魔之王的croley“是…croley吗?可是上次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不想要天启。”
“不,chester,那是比我们可爱的十字路口商人还可怕百倍的人物。”ga
iel有些恶心似的皱起眉,脸上带出了一些熟悉的愤怒、无奈与悲哀混合的情绪。
这是他在说起他的“家庭”时才会带出的表情。
在saa
iel主动说了下去。
“你们看,ci的坠落是因为他太爱天父而憎恶人类,而当时与他一同坠落的有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ga
iel不安地摩挲着手中的糖纸,丝毫没意识到那已经被□□得满是褶皱。
每一次想起那段时间,他就无法忍受,更遑论不得不说出来。
“其中一个很特别,非常特别。他的堕天不是因为ci说服了他对抗天堂,他是自愿跟随ci坠落的。”重重地叹了口气,ga
iel终于松开手,任由玻璃纸飘落在地,他的眼睛专注在飘飞的纸张上,好像这样就能让倾诉更加简易些,“他太爱ci,超过任何事。”
“这可不怎么…”dean试图找到一个能描述他感受的词语,不过最后也只能放弃般地低声道,“不怎么合适。”
“不,应该说是太过分了。”ga
iel解释道,“ci他创造了恶魔,来向父亲证明人类的过失,但他自己当然很讨厌、非常讨厌这些玷污荣光的生物,但这是他手上的最为强大的军队,容不得一点闪失。”
“所以ci把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他最信任的二把手,就是刚才我提到的那个天使。”ga
iel再次重重地叹气,抬起头来,目光扫过dean和sa,“我认为你们应该听过这个名字,人类称他为beelzebub。”
“beelzebub?魔王?”sa一怔,立刻想起他曾经阅读过的资料,“可我一直以为beelzebub是cifer的别称,就像是撒旦或者魔鬼那样?”
ga
iel短促而急迫地笑了一声“哦,那只不过是个常识性的错误,人类总是那么喜欢把事情理想化。不是的,地狱君主曾是ci,beel是他的副手,兼理地狱一切事物。”
“而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军队的调遣权力完全在beel的手里,ci是个被架空了的总指挥,明白吗?”
dean眨眨眼,很难处理一下子收到的巨大信息量。
一天之内,又或者说一小时之内,他们的头号敌人就从cifer,变为ichael,最后变成了地狱曾经的二把手?
“那…鉴于他那么爱cifer,”sa带着恶心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些许不满,艰难地说出这句话,“那他不应该听从cifer的所有指令吗?包括停止天启?”
“如果一切有那么简单,那我们就可以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名叫‘天启’的八点档剧目了。”ga
iel摇摇头,疲惫地说着,“beel认为ci应该是高傲的、不愿意向命运或者是人类屈服的。他相信人类污染了天父的造物,并真心希望天启发生。”
“但现在他的信仰背弃了他,转而向人类的生存妥协,所以——”sa喃喃地接上去,不太敢说出他的推论,但心中某处,他明白那个想法是正确的,他只是不敢于说出来。
“是的,我猜你还不算是个笨蛋,saa
iel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微颤,“或者杀了ci。”
dean只能徒劳地双手捂住脸,绝望地低吼“天哪,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们天使的感情问题吗?兄弟,来自人类的忠告天堂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拜访
“unsub应该是二十至三十岁的白人男子,身材矮小,性格怯懦不善言辞,在工作中职位不受人重视。独居且避免与他人交流接触。”
bau正在发布最新的unsub侧写信息。几人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疲劳过度。自从sa和dean前往底特律,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能真正休息了。
没有任何回音,这是否说明最坏的可能性已经发生了?
bau不得不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下继续工作,即使距离天启还有一天,他们也完全没法就这么放着连环杀手不管。
这次是常规的连环杀人案件,unsub手段不熟练、也不是很会隐藏行踪线索。hotch只希望他们能尽早解决这桩案子,不光为了日渐增加的受害者,更为了空出时间了集中精力调查chester那边的情况。
“如果见到符合侧写者,请不要惊慌,尽量稳定他的情绪,然后立刻向xxxxxxxxxx汇报。”jj熟练地做好总结,最后感谢过在场的记者,几人往人群外走去。
reid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让他极度不适。他回过头去,狐疑地打量四周,随即浑身僵硬,呆立在原地。身材矮小、脸色阴沉的白人男子就在人群对面盯着他。
reid顿住脚步,伸手就摸上腰间的配枪。
an发现他的异常,回过头去,单手搭上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问道“怎么?”
眨眨眼,reid很想问an怎么能没看到那个那么显眼的男人,但很快他就发现一眨眼的瞬间,那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目光左右扫过,确认那男人确实不在附近的任何地方,reid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没什么,是我看错了。”他摇摇头低声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刚才盯着他的就是unsub本人——那看起来太过符合侧写。不过现在看来,那或许只是因为最近严重睡眠不足而产生的幻觉罢了。
“好好休息。”rossi经过他身边时担忧地瞥了他一眼,“最近你太紧张了,这一点好处都没有。”
reid只是无言地点点头,很快又径自坐在桌前翻看起资料,回到了黑咖啡与阅读的世界中去。
所有人都只能轻叹口气——没人能强迫reid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包括休息。何况天启迫在眉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心思睡觉。
有时候无知才是种祝福。
时间过得很快,没人有胃口吃午饭,一下午就这么在纸张摩擦与键盘敲击声中过去。
晚上,红色的霞光透过玻璃洒在办公室里,an揉揉酸涩的眼眶,推开椅子站起来,决定是时候伸个懒腰、顺便叫上reid一起去吃个晚饭了。
小博士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ried…?”他刚出生,就懊恼地闭上了嘴。他意识到reid正趴在对面办公桌的资料堆上面浅眠。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他眼珠依旧在不安地滚动。
憔悴的脸色、眼下的青黑,还有手边早就凉透了的黑咖啡,无一不昭示着reid已经过度透支了体力太久。
或许他确实需要休息。an轻手轻脚地向门口走去,尽量不发出响动,唯恐惊醒了好不容易才肯休息片刻的reid。
可他的努力纯是白费。
毫无征兆地,reid在睡梦中发出惊呼,隐约可以辨别出“滚开”之类的模糊发音。他猛然抬起头,剧烈喘息着,惶恐地扭头打量周围,好似在寻找逃避些什么。
“reid?reid!”an只能假设reid是因为天启迫近的缘故神经过度紧绷,从而做了噩梦。可某种直觉告诉他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reid失了焦距的眼神终于渐渐集中到an身上,可完全清醒之后,他看起来非但没有平静半分,反而更加恐慌。
“不,他来了!他来了!”reid伸手死死反握住an扶住他手臂的手,额头冷汗密布,声音颤抖着,“我们得立刻离开,他来了!”
谁来了?an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声,翅膀拍打的轻响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两个男人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窗边,挡住了夕阳的大部分光芒,在整个房间里投下阴影。
因为逆光的缘故,an只能隐约辨别出较高的那个男子脸上挂着隐约的讥笑弧度,另一人则面无表情,顺从地垂首站在男子侧后方半步远的距离。
“喔,你好啊,小博士。你的梦境真是很有意思。”男子用调侃的语气这么说着,“久仰bau的大名,今天终于能见面了!”
“你们是谁?天使吗?”an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半步,将reid护在身后,勉强使自己看起来更具威胁性一些。他还记得sa和dean给他们讲述过的,天使都是一群混蛋的事实。
“真是聪明。”男子歪头,用可以称得上好奇的眼光看着an,你们的侧写真是让我非常、非常吃惊。”他强调着“非常”的同时,甚至比划了一个“很大面积”的手势。
an还没来得及深思他话中深意,就感到背后reid猛地掐紧了他的手臂。
“cifer,他是cifer…”reid嘶声道,an想要悄悄伸手摸枪的动作立刻就顿住了。
没有必要做些不会有用处、还有可能惹怒眼前堕天使的小动作。
窗前的男人瞟过an僵硬的手势,愉悦而短促地轻笑一声,好像很满意于这人类的识时务。
“是的,真是失礼,忘了自我介绍。”cifer上前一步,滑稽地微微鞠躬,“据说人与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请叫我cifer就好,魔鬼、撒旦之类的称呼实在是不符合我的审美。”
即使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an依然护着reid倒退小半步“你想要什么?chester兄弟的行踪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cifer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勇敢”到异于常人的人类。这就是试图“分析”他的人吗?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其他的低劣的人来说好上太多,他甚至很难找出对方心中的污点。
“不,你误会了,为什么人们对我总是有那么多误解呢?”cifer放柔了语气,轻声回答,“这只是次友好的拜访。”
“我甚至还带了件小礼物呢,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一桩案件?”他的声线轻快起来,抬手指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示意他走上前。
reid暂时从恐慌中挣脱出来,意识到这就是上午他以为在盯着他看、但又莫名消失了的那个男人。
他的眼珠是纯黑色的、无机质地看着reid。
恶魔?
an和reid的脑内同时闪过无数个疑问。
犯案的一开始就是cifer控制的恶魔?那么为什么粗心大意到留下如此之多足以侧写的线索、现场又为什么没有硫磺的痕迹?
是犯人被恶魔附身,那cifer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这就是我看不上人类的原因之一,总是那么不坦诚,而且多疑。”cife看腻了探员警惕的表情,懒洋洋地挥挥手,“这就是你们的犯人啦,作为见面礼,我认为再适合不过了,他总归是要为所给你们造成的困扰作出补偿的。”
an再次后退了一步,不肯把目光从恶魔身上挪开一点。
“veni,ne abicias nsiliu seebatur”随着cifer嘴唇翕动,古老的咒文回荡在办公室里。
reid微微瞪大眼睛。“这是拉丁语。”他小声地对an解释,“veni…是死亡。”
cifer抬起一只手,食指指向reid,微微摇晃,做个噤声的动作。
“teloah niisleth adagitaalonahi!”两人只来得及在极其刺耳的高频声音中捂住耳朵,弯下腰去,躲过被震碎的玻璃窗的碎片。
cifer耸耸肩,带着笑意的声线诡异地与恶魔平板无波的照本宣科重叠在一起“现在跟我念——我将自愿牺牲我的身体、血肉以及灵魂…来完成这场献祭。”
“好孩子。”他伸手搭上恶魔的肩膀,鼓励性地拍了拍,默然地看着恶魔在咒语的效用下彻底死去。
reid努力想要摆脱耳鸣和头晕,却只能勉强抬起头来,眼前一切都成了模糊的重影。
“hello,death。”reid只能勉强分辨出堕天使的声音,cifer微笑着、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对那老人招手,“好久不见。”
“所以我为什么会被召唤到这个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方,而不是继续我天启的工作?cifer,我需要一个解释。”死亡骑士旋转着手杖顶端,不满地询问。
cifer叹了口气,担忧极为虚伪“在你送出了那枚戒指之后,‘天启的工作’这一点就显得格外讽刺了。”
“死亡不对任何人效忠。”
“我并没有指责你的背叛,death,至少在阻止天启、减轻你的工作量这一点上,我们是利益一致的。”cifer颔首表示赞同,他扬起手,示意手中握着的、微微闪光的丝线。
“不过就算你不太愿意阻止天启——别忘了你现在是被谁束缚着。”
☆、倾诉
办公室内落针可闻,reid挣扎着蜷缩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试图听清楚每一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