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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灵魂 第8节

作者:砂原糖子 字数:16845 更新:2022-01-10 04:42:00

    “仙”

    春巳一惊正准备发声时,嘴巴却被大手给塞住了。只被容纳了一半的凶器猛地推到了身体深处。春巳被捂住嘴狠狠地被侵犯着。

    灼热得似乎要燃烧起来的疼痛。那疼痛是怎么样蔓延开来的,已经没有感觉了,身体完全地被痛感支配着。要燃烧起来的热潮将眼泪催了出来。

    “呜、呜呜嗯咕”

    泪水扑簌地顺着脸颊上落了下来,打湿了男人封住嘴巴的手。呼吸困难,身体不停地扭动。好容易挣开了手,正大口喘气时,手指却又伸了进来,控制了口腔。

    长长的手指压迫着喉咙深处。

    “唔哈、哈唔”

    反抗着咬起牙,后边却又凶猛地刺了过来。春巳只好拼命地张开了喉咙。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了的真部的手指咸咸的,泪腺莫名地更加脆弱了。

    塞进打开的口腔的手指。蹂躏着身体深处的热块。身体的所有地方都被男人打得开开的,被男人强硬地支配着。

    床发出要坏掉的咯吱声音。仿佛要把自己也毁掉一样,男人疯狂地占有着自己。

    好可怕。小腹里面肿胀着,身体深处被自己以外的物体给填满了,被搅得一塌糊涂。蔫下去的性器被用力地抓了起来。真部一边像是给运转不畅的机器加油一样拉拽着性器,一边狠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意识早就模糊不清了。

    “春巳,你根本不懂我。根本不明白我是怎样地”

    在被摇晃着的朦胧中,似乎听到了真部的声音。

    夜风好冷。

    发现忘了把上衣带出来,但却没勇气回去拿。

    真部好可怕。春巳害怕已经完全像是变成了野兽窝的房间,跟真部说自己要洗澡,洗了澡后便溜了出来。

    悄声出去的时候,春巳还偷偷望了眼房间,看见真部正盘腿坐在屋子中央,盯着漆黑的窗外。

    浑身疼。每走一步,平时完全没意识到的地方就一阵作痛。

    洗澡的时候看了下,发现出血了。想在镜子里面看下伤口时摸了摸那里,结果男人射在里面的液体涌了出来,春巳看到差点又哭了。

    “混蛋”

    这可怎么办。

    长痔疮的模特儿,真丢人。

    风冷心也冷。不仅仅是痛,脚下也不稳,走路晃晃荡荡的,春巳就走进了通往商店街途中的公园。本来也没有目标。

    早就过了深夜十二点。已是夜阑人静时分。

    到这时自然没人,在无人的小小儿童公园,春巳弯腰准备在掉了色的长凳上坐下来。大概是因为这一带小孩子不太多,公园里面也没怎么规划修缮。

    “疼”

    屁股感觉到冰凉凳子的瞬间,剧痛也传来,弄得春巳脸都歪了。

    “那个混蛋强奸犯”

    好残忍的做法。不知道是单纯地把自己当成了发泄对象,还是恨自己,

    早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做呢。

    春巳终于明白了。自己并不讨厌同真部做。如果不用这种方式,在之前就算是强行跟自己做,恐怕自己也不会生多大气。最多在形式上给他一拳,骂几句变态肮脏之类的,闹闹别扭,到最后肯定还是会依了他的。

    证据就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并不讨厌做这种事情。甚至是高兴的。

    什么时候都可以啊。什么时候。都一起做了那么多类似做爱的事情,就差一步而已,为什么那些时候没越出这一步呢。

    没有占有自己。

    “傻瓜同志。去死吧,妈的去死”

    觉得有些寒冷,春巳抱起了双臂。身上只穿着平时代替睡衣的白色衬衣和棉短裤。

    风呼呼吹过。春巳惊讶地抬起脸,看到冷冷的秋夜风摇曳着树木,树叶间响起沙沙的摩擦声。

    沙沙,沙沙。

    和那天一样。

    蓝天下面,在河岸地上摇曳着的芒草发出干燥的声音。还有蔓延到远处的大片黄色一枝黄花。自行车行驶的声音就在头顶不远处的的路上响着,回家途中的小学生的尖利声音还时不时传过来。

    身边就是和平的日常生活。但是,那个时候,一切却像包围着一层模糊的薄膜,渐渐远去。桥下滞闷空气的味道还有冰凉的温度,依旧能够很快在脑海中复苏。

    不愿意不去想。

    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紧了紧抱住身体的手臂。春巳低着头,闭着眼睛,等待记忆波澜的平静。

    不行。

    春巳知道。不能不看,不能逃避,春巳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但却一直害怕正视自己而刻意地不去面对。

    春巳缓缓地抬起头。

    睁开眼睛。

    仰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大叔,我今天很忙的,是周三啊”

    桥下比之前想象的要大。没有长得很高的草,很意外地可以看得很远,但是男子说他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没办法只得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来回找。

    春巳边抱怨着边寻找男子丢失的东西。

    “怎么,要学习”

    “啊、嗯是啊”

    得快点回去,不然练习开始了。真部一般是第一个到。父亲一出来进入正式练习,春巳就很难找到机会说话了,所以最开始那段时间最重要。春巳的目标是准备活动期间。

    “你也真够衰的,居然把钱包掉在这种地方。找到了可要分一成为我哦,分一成”

    春巳不喜欢学习,但考试中不怎么用得上的地方倒是知道得挺清楚的。虽然话说得不好听,春巳还是认真地找着,感觉男子一直都只是看着自己。

    桥下垃圾很多。从塑料瓶到冰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突然发现单身者用的单门冰箱后面躺着一本封面是裸体女人的杂志,春巳跟任何一个初一男孩子一样,兴奋地叫道“呜哇,是色的书”。

    春巳想“等下偷偷过来拿吧”,又想“不过得在真部练习完之后才能来”,心思完全跑到怎么把色的杂志弄到手上面去了,把找钱包的事情给忘掉了。背后感觉到男子走近了,春巳慌了。

    “去、去对面找吧,大叔。这边什么都没有哦”

    但头却没能回过来。

    男子莫名其妙地伸出了手臂。突然从后面被抱住,春巳吓了一跳大声喊。

    “哇、哇、干吗啊。大叔,你身体不舒服吗”

    紧紧抱住自己的力气很大,春巳以为对方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而且,男子的呼吸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急促。

    “等、干吗干吗啊”

    吹在脖子上的吐息让春巳直起鸡皮疙瘩。男子的手开始在制服上摸来摸去,春巳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想干吗啊,真恶心这个变态”

    春巳骂道,拼命地想挣开男子。渐渐觉得好可怕。完全没办法反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挣脱不了男子。只觉得使出全身力气但奇怪的是就是挣脱不开,春巳没觉得是自己力气太小,只觉得男子的存在特别强韧。

    “哇”

    就这样被男子抱着,屁股着地地摔倒了。瘦小的身体完全收纳在男子腿间,春巳绝望地无法动弹。

    男子的手摸上了制服裤子。裤子是黑色的,母亲想到孩子在成长期,就选了稍大一号的,因此穿起来空荡荡的。看到皮带被解开了,春巳抵抗起来,但却没用,一挣扎反倒让裤子更快地滑了下来。

    男子笑了。当裤子和内裤都被脱掉时,春巳因为打击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平日里理所当然地隐藏起来的地方完全暴露了出来。男子把长裤和内裤都扔得远远的。

    男子穿过春巳肩头看露出来的地方,抱开大腿般地把脚给分开了。仅是抚上肌肤的湿凉空气都让春巳半哭起来。

    “什么啊这是,毛都没长几根嘛。你这臭小子,看来也就嘴巴厉害了”

    男子嘲弄着露出来的地方。

    伸到大腿内侧的手汗津津的,握住了柔软的要害。

    “咿”

    “不想被我捏碎吧这球还真小,一下子就能捏破呢。捏得稀巴烂哦。这里平时有没有被球撞过我要捏可是比那个痛好多哦。会痛得要死哦。不对,搞不好真会痛死的,毕竟是男人的关键地方嘛”

    春巳浑身颤抖,直摇头。

    “不想被捏碎吧”

    赶紧点头。

    “那就要乖哦。乖的话马上就能完事,还能给你留下美好体验哦”

    春巳拼命地点头。心头被巨大的恐惧占据着。

    “真可爱呀。你经常经过这附近回家吧我一直都看着你呢。今天也是从车站就一直跟着你哦”

    桥下的地面凹凸不平。不仅冰凉,屁股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沙砾上一样疼。春巳从来没有光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比起疼痛,男子的手指更让人觉得不舒服。身体弱小的春巳的第二性征来得很迟,声音没有变,性器看起来也很幼小。只分布着些许胎毛一样的阴毛的性器被男子握在手里。

    “这里是第一次人被摸吧”

    肯定是第一次啊,狗日的变态色狼,春巳心里这么想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回答”

    “第、第一次”

    “喔颜色真漂亮呢。自己还没怎么捣弄”

    “什什么啊”

    “自慰怎么做都不知道”

    男子高兴地窃笑着。将下巴放在春巳缩着的单薄肩膀上,开始缓缓地揉弄起春巳的性器。

    “这里产生的东西会从这里的小洞出来。看,大哥哥会帮你弄出来哦”

    春巳知道自慰是个怎么回事。自己也会做。是初一刚开学的时候学会的。春巳有时候会回想起和真部在道场上扭在一起时产生的生理反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偶尔便会把手伸向那里。

    有时候会顺利地做到最后射出来,大多数时候则中途放弃了。尽管保健课上学过这些,但春巳还是觉得抚弄那里心里会感到不安。而且一开始做,大脑中浮现的画面会让自己的罪恶感膨胀起来。

    “呀呜”

    男子的手没任何顾虑。和自己隔着裤子笨拙地搔弄那里的自慰有着根本的不同。

    揉着揉着,春巳的那里产生了反应。尽管恐惧支配着大脑,那里却开始硬了起来,全力地主张起自己是雄性来。

    兴奋的男子的气息抚过脖子。他人的湿润手指揉着自己的要紧处。

    好害怕。好恶心。春巳努力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正在道场嘲笑真部的啊。

    想到练习中的真部的身影,脑中的恐惧感突然减了几分。

    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初中生的健壮体格。尽管不愿承认,但他确实适合穿柔道服。发光的汗,还有锐利的眼神。本该只觉得肮脏的身影转换成了甜蜜的感觉,让春巳的身体渐渐地发热起来。

    仿佛要从眼前的处境逃出来一般地想着真部。

    这样就会轻松,就会幸福快乐。身上舒服得不行。

    男子骨节突出的手指。昏暗中的那只手和真部强有力的手重合了。贴着背部的他人的温度,也变成了真部的体温。

    真部在抚弄自己的那里。摩擦着自己的羞涩之处,兴奋得在后面哈哈地喘着气。真部好色。这家伙果然是个变态,喜欢着我呢。

    喜欢、我。

    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哭呢。明明这么舒服啊。

    “这里变得黏糊糊了呢”

    男子抚揉着滑溜的性器。

    “呜啊啊”

    “舒服吗小鸡鸡舒服吗说给我听听”

    “舒服”

    “哪里舒服”

    “小鸡鸡”

    可怕。舒服。真部。

    真部、真部仙介。

    许多东西混杂在一起,春巳边抽泣着边在脑海中不停喊着真部的名字。

    “你这小家伙儿真可爱。嘴上那么爱逞能,现在就怕得哭了射出来。把白色的放出来”

    “才、才不要呢”

    “你射出来了接着就轮到我了。把鸡鸡放到屁股洞里面哦。感觉到了吧硬硬地抵在你身上的。我等下就把这家伙塞进去哦”

    男子似乎是被他自己的话给煽动了,兴奋得气息乱了。紧贴在一起的腰部顶着硬硬的东西,大得根本想象不到是和自己一个部位的器官。

    男子说的春巳只理解了一半。

    只是觉得自己会坏掉。好怕

    “不要不要。住手、住手”

    身体一下子紧张起来。仿佛有什么穿过了全身一样,春巳浑身突然僵住,放出的白色液体将眼前几棵稀疏的草给打湿了。

    “啊啊”

    射精了。虚脱和紧张,本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情绪同时到来。身体中的热意突然冷了下来,占据着大脑的男孩的残影也渐渐远去。

    浮上来的只有现实感。

    微暗的桥下外边看得到蓝天。在堤防的车道上行驶的自行车不知是遇到什么还是怎样的,响起了铃声,传到耳中。稍微往前一点的地方就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春巳却感觉自己已经无法返回其中了。

    “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男子威胁的声音低沉地灌入耳中。

    有温暖的东西在土地上扩散开来。同在风中沙沙地发出声响的芒草一起,地面上开始响起微弱的被濡湿的声音。

    “真脏,妈的还尿出来了”

    男子道。春巳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失禁了。春巳一边抽泣着一边看见落在一旁的色的书上也现出了水印的轮廓,在慢慢扩大。

    没一会儿,一位牵着小狗的阿姨和带着自行车的警官出现了。

    男子当场被捕,春巳算是运气好被救出来了。春巳不记得来的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但记得那条狗。是一只丑丑的狮子狗,摇着尾巴不停围着人打转。春巳一直低着头,所以只记得这条狗。

    似乎是阿姨在河岸地散步时发现的。在警察署春巳被问了很多问题。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对方还说,不会告诉学校那边的。然而春巳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不到一个小时,父亲就赶过来了。

    母亲也在一起。应该跟他们进行过一些交谈和对话,但自己是在警察署,发生的事情让春巳心里乱如麻,所以也不记得说了什么。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但是,父亲怒吼着并扇自己耳光的情形至今却都鲜明地留在记忆当中。警官和母亲脸色发青地过来制止。后来,警察说具体事情今后再谈,春巳便从警察署出来了。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和父母一起直接回到了家中后,春巳装作一个人闷在房间里面,偷偷跑了出去。

    独自一人时,眼泪便决堤了。

    被男人猥亵,在他人面前射精,都让春巳羞耻得想死。大概散步的人也看见了。被救了,应该是感觉安心了,春巳却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

    想死。

    死了最好。

    但也不知道死在哪儿好,春巳就先往附近的一所公园走去。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于是打算钻到放置着的游玩道具混凝土隧道中,但是里面很黑,春巳觉得害怕便没进去。觉得那地方会让自己想起桥下的遭遇。

    于是,春巳选择了旁边点着亮堂堂路灯的秋千。

    坐上了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的秋千,开始想怎么去死。很自然地想起自己刚刚遇到的事情。

    细细地回想着。男子的行为,还有那期间自己在大脑中求救的对象。在想象中,男孩在对自己做非常下流的事情,但自己却异常高兴。事实上,以往自己一个人做的事情,也是想着男孩做的。

    春巳深深地抱起了头。

    不是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同志。

    才不喜欢真部。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父亲的面孔浮上来。

    不是的。不是的啊,爸爸你别生气。

    不要这么越来越讨厌我了,爸爸。

    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春巳发出小小的呜咽声,不停哭着。突然感觉身前有人在,惊讶地抬起脸,发现不远的地方,男孩正站在那里。

    真部只是静静地看着哭泣的春巳。

    为什么他在这里。大概是透过春巳噙着泪水睁大的眼睛看出了春巳的疑惑,男孩从几米远处走了过来。

    “今天道场那边休息了”

    真部硬邦邦地说道。语气跟联系业务似地平淡。春巳赶紧开始擦起被泪水打湿的脸,真部却毫无顾忌地直直地俯视着自己。

    “我们正练习的时候,老师突然说今天休息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我们很吃惊”

    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是来抱怨的吗。为什么会来这里。看来真部并没有回家,穿着制服的肩膀上背着平时装柔道服的运动包。

    “说警察打电话来了”

    “什么”

    “我在走廊上听到的。当时老师和你妈妈正在说话。我好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一瞬间,春巳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了。

    真部知道了。尽管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但是知道警察叫自己父母的理由。平时再怎么捣乱脸色都丝毫不改的男孩却微微地垂下了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想立马死掉。这就咬舌自尽。

    春巳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别哭了,对不起”

    男孩慌忙屈下身子,伸出手来。

    脸颊被触摸了。缠着胶带的有点脏的手指擦拭着春巳打湿的脸。虽然动作有些粗鲁,但手指却十分温柔,温柔得和他本人都不相称。

    “一直都在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所以也没心思回家,就在你家附近转来转去。后来正想你是不是已经回家了,结果看到你跑出来了”

    真部说道。

    秋千猛地晃了起来。

    身体缓缓地向前摇出,春巳被抱住了。整个人被包围在长长的手臂中,脸则埋在男孩的小腹上。

    “对不起。对不起啊”

    明明和他没关系的,明明他没做错什么,却不停地道着歉。安抚的手抚摸着后背,春巳紧紧地抓住男孩不放。

    突然觉得没必要去死。

    尽管好伤心好难过,但内心的某处却被填得满满的。

    好开心。

    只不过是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如此珍爱自己而已,却觉得好开心。

    爸爸,不要生气。

    虽然我很不争气,但不要这么骂我。

    “仙介、要是讨厌我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春巳蹲在亮着谐调吸顶灯的房间中央,声音怪异,像从嗓子眼儿里面挤出来似的。

    宽敞漂亮的起居室。墙壁上挂着家具的色调统一的带框艺术品,地板上则铺着蒙古羊毛地毯。而和品位良好的公寓不相称的声音回旋在高高的天花板上。

    春巳像被遗弃在路上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手要抓碎长长的白羊毛般地紧紧捏着地毯,嚎啕大哭着。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是不是觉得、还是女人比较好、所以才这样对我”

    受伤的身体还带着热,依旧在作痛。

    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尽管一直没有忘掉,但一正视和接受那些回忆,便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真部的心意。

    被压制的心在解放的同时,也断然地让春巳重新认识到自己。

    “我喜欢、喜欢他、一直我、心里一直都装着、仙介我一直都喜欢他、不要、他变成别人的人”

    从初次相逢到如今的记忆向春巳蜂涌过来。那么多年间,自己每周都期待着周三。真部高一时退出道场时,自己比父亲还沮丧。饭也吃不下,还逃避般地半夜跑出去玩。

    真部说想和自己一起住的时候,好高兴。

    惊讶的同时,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飞上了天。一整晚都高兴得睡不着觉,在被子中不停地滚来滚去。而与父亲不和也不过是离家的借口而已。

    “他、他明明是我的、为什么别人要来抢呢为什么、仙介对我、做了好过分的事情、他是不是、讨厌讨我、了”

    说到最后根本都不成声了。春巳蹲在地上,只是惊厥突发般地抽噎着。鼻涕直流,弄得脸上一塌糊涂,头发也蓬乱不已。

    “总之你先冷静冷静”

    坐在沙发上男子一副听不下去的不耐烦状,劝道。

    为让心平静下来,日和佐从酒窖中拿出酒来,一个人喝着。

    喝一口叹一口气。

    “问我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讨厌你了”

    在日和佐家。春巳来时跟日和佐大致地讲了下自己从公寓跑出来的原委,结果讲着讲着感情就控制不住了,于是陷入这种状态之中。

    “你打算怎么办呢”

    男子的反应不知何时起冷漠起来。

    也难怪。半夜被叫醒跑到外面,付了计程车费,到最后让进了家门,还为别的男人跟自己哭诉。猛地这么嚎哭起来,谁能高兴得起来呢。

    “男人女人我都喜欢,但就是不喜欢小孩子呢”

    再次将空掉的杯子注满酒,日和佐把杯子推倒春巳嘴边。

    “算了,先喝一杯吧”

    看到春巳老老实实地咕噜咕噜直喝,日和佐笑了。正想他是不是出去了,没一会儿男子却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受伤了吧这是药,是新的,你涂上吧。要是痛还是消不了,别死要面子得去医院哦”

    “你准备得挺周到呢”

    呼吸平静了下来。

    “我是绅士,肯定不会让人受伤的。也可以说正因为是绅士,所以才准备齐全以防意外发生”

    春巳一口喝干了酒,把空了的杯子让在桌子上。盯着接过来的药盒。

    “怎么啦要不,我帮你涂”

    “不用了。我自己来”

    听到日和佐打趣自己,春巳自然地喃喃答道。

    “谢谢”

    日和佐微微地瞪大了眼睛。

    “不客气。不过,说来你那位女朋友真够猛呢”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那家伙挺温柔的”

    “哦是么”

    看到春巳无意识地说起真部的好来,日和佐一副从心底觉得无趣的表情。春巳仰望着男子,完全被磨平了棱角的声音异常乖巧可爱起来。

    “有个事情想麻烦你”

    “是什么”

    “能不能我让暂时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

    日和佐稳稳地在沙发上坐下,夸张地叹了口气。

    “喂喂,凭什么要让自己没占到便宜的人住我家啊”

    “我没地方去了。也不想回去就几天,几天就行了”

    看看房间墙壁上的钟,已经过了两点了。真部应该正在担心吧。尽管心里也很放不下,但老实说还是觉得很害怕。

    想到自己偷偷跑出来真部说不定会更加生气,就没勇气回去了。而且搞不好真部这次是真的对自己死心了,于是越发不想去面对现状了。

    “那每天三餐跟我”

    日和佐勉勉强强的样子开口了。

    “我不会做饭”

    听到男子故意为难自己似的要求,春巳急了,赶紧强调道。日和佐却坏笑了。

    “每天三餐后跟我上床。肯上床我就考虑考虑哦”

    差点掉下来的电话听筒是公用电话的灰色听筒。

    “咦、真的”

    电话那边的是事务所。想着先把日程表排满就行的春巳带着一丝不安问了下今后的工作安排,却得知自己接到了一份杂志工作。是时尚杂志的卷头。似乎说是一个报道中要用到模特儿,而自己被选上了。这次并不是代替谁的。

    “别人说在中看到你了,想用你呢”

    不错的消息,社长分外得意。对春巳来说也是久违的喜讯。

    离家已经一个星期了。

    十一月份快过一半,秋意渐深,大街上也换了装。春巳正在都市内某处的一个工作室打电话。公用电话像是被人遗弃了般地静静呆在一楼大厅中。

    透过门口处的玻璃,可以看到染上颜色的行道树银杏。

    “广告商说一播放很快就有反响呢。说你给人的落差感挺好的。这个事情真是说不准啊,有时候就这么就接到工作了”

    现在会有人看深夜短广告嘛,尽管觉得有没有人看都是个问题,不过算是令人欣喜的估计错误。觉得之前没挑挑拣拣地接工作真是英明。

    “啊对了对了,电话来得正好。刚才一个叫真部的人打电话过来了”

    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春巳惊讶了。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

    “咦、仙真、真部打过来的”

    “你们是朋友吧他说你们住在一起,是真的”

    “啊、算是吧我这边现在有点事所以没住那边”

    “这样哦。就是说当时跟他讲了也没事呢。好像是安部接的电话,那边问你在哪儿工作,安部没说”

    没想到真部会打电话给事务所。

    离家的第二天,春巳打电话过去过。

    说自己暂时先不回家,说不用担心,差不多交待工作般地说了一下,但跟交待工作不同的是,基本是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后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当时是趁拍摄空暇时打的时间比较紧,不过实际上,最主要还是没有接受真部反应的勇气。

    本来,要把自己赶出去似地提出解除同居关系的是真部。要真说句“你不用再回来了”,自己还真是吃不消。

    “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暂时不会回去”

    “话说你干吗不带手机啊欠费停机啦”

    “啊不是,没有”

    手机掉家里面了。

    “联系不上你挺麻烦,你要保证一天打一次电话过来哦。不然可能把好工作给放跑了哦。哎呀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现在在哪儿”

    对方好像是发现自己今天没工作,直接问道。既然是休息,本来在哪儿纵情玩乐她也是管不着的,不过今天春巳并没有出去玩。

    “啊、嗯现在正在帮一个熟人做拍摄方面的工作”

    春巳到摄影工作室大楼不是来做模特工作的,而是作为助手给日和佐亲自进行的写真集拍摄帮忙。

    当然是无偿劳动。不过用来抵消住他家里的费用算是很便宜的了。三餐后上床自然是不是真话,实际上是包三餐包住还给活儿干的状态。

    就算没工资,这工作也是春巳相当感兴趣的。春巳原本就对衣服、小物件和服饰搭配比较有研究。爱给人戴高帽子的日和佐说他“有品位”,于是春巳便帮他到处去找和拍摄设计概念相吻合的小配件。

    春巳告诉电话那边休息日里如果有事直接打电话到这个工作室就行了,然后挂掉了电话。

    赶紧往摄影场所赶去。春巳打扮朴素,身着普通的牛仔裤和衬衣。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助手。倒不是刻意打扮成工作人员的样子,是单纯没衣服穿。

    在上升的电梯中春巳想着。

    真部打电话都打到事务所了,是不是表明他还是需要自己的。

    想了一个星期。最开始只是害怕回去,后来慢慢开始想真部到底是想把自己怎么样。

    老是动不动就依赖起真部来,让春巳觉得有些羞愧。如果能把那些他厌恶自己的理由给去掉,也许他还能够和过去一样接纳自己。

    自立吧。

    为了这个目标,得再一次把搬家费给存起来。还有几个星期就要发工资了,到时候总会有办法吧。

    以前存钱的时候总是不情不愿的,这次有些不同。

    不再是呕气,而是自己真想这么做。

    很快下一个月又要到了。十二月份一近,白天都感觉到有些冷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周六这天,春巳久违地有了完整的一个假日。没有工作,日和佐这些天也中断了写真集的拍摄,投入到其它工作中去了。

    春巳也不好意思在主人不在的屋子里独自放松休息。寄居在别人家多少也要讲点规矩。所以,尽管以前在家时经常早上才回来,假日里则大睡特睡,但在这里便自我约束起来,过起了起居正常的生活。今天也一样,春巳下午的时候出门了。

    落叶发出嘎啦的声音在脚边飞舞。被摇晃着行道树的冷风一吹,只穿着一件薄薄针织衫的春巳打了个寒战。

    “好冷

    衣服只最低限度地准备了几件,跟日和佐借吧又有点难为情,开不了口。这么谨慎地跟他住了一段时间,春巳完全变得谦恭起来。但是,总不能流着鼻涕跑去工作吧。

    春巳利用假日,乘了电车和公汽往父母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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