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是吴邪呀。”
“这样有意思吗?我真的不明白,你这样到底图什么?”
“没意思,你为什么不走呀?”
“这是我的家,好不好!那屋里的是我的男人!我不在这,你让我去哪?”
“这也是我想说的。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好不好?小爷我容易嘛!”
“是,你太不容易了。你能把自己变成吴邪实在太不容易了。”
“别在这贼喊抓贼了好吗?”
“你,咱能好好聊聊嘛,你说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物质化的?”
“为什么你不是我物质化的呢?”
“好好好,我不和你吵,你要是愿意,我们就这么耗下去。”
“好呀。”看着他邪魅的一笑,我似乎扑捉到了什么,但好像又没有。总之,我有种感觉他不是我物质化的产物,也不是什么妖精,而是另一种的存在。想到这,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请你一定不要伤害起灵,可以吗?”我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你也很清楚,我和起灵这些年的过往,我不想说我有多爱他,他有多么需要我之类的。我只记得他当年来杭州和我告别时,说过我是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而我没有告诉过他,其实他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爱起灵的话,我会试着接受你。如果你想伤害起灵的话,对不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着使劲捏了他的手。
“别老抢我的台词好不好!”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翻身睡觉去了。
“靠!”我一时语结,也翻了个身,睡觉了。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仍然看到的是闷油瓶凝视我的眼睛时,我顿时炸毛了,“难道又出现了一个我吗?起灵,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我凌乱的心瞬间被闷油瓶的拥抱收拾起来,“没有,没有另一个吴邪,我的吴邪只有你一个。”
“不是,他呢?”
“消失了。”
“什么?”我推开闷油瓶,然后把床上、床下、房间、卫生间、客厅、厨房、厕所都找了一遍,没人。难道是出去了?我心神不宁的等了一天,仍然没有见他回来,难道真的是消失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闷油瓶,等他一个答案。
“吴邪,你过来。”
闷油瓶将我抱在怀里,一边亲吻我的脸,一边说,“吴邪,其实那天瞎子和我说,那个吴邪很可能是西王母有关。即使他不会伤害我们,我不敢莽撞行事。对不起,吴邪。”
“瞎子?他怎么知道?难道是他的眼睛?”
“嗯”
“那你知道,你还一直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多郁闷呀!”我一边锤着闷油瓶的胸口一边责骂他。
“对不起,吴邪,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赶紧跪搓衣板去!”
“好,先亲热一下再去也不迟!”
“张起灵,你个禽兽!快把小爷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既然要上班,就更了,希望众位喜欢。
☆、我与闷油瓶的幸福生活(五)
夜长,注定梦多。
然而,这黑夜却还未度过一半。
我和闷油瓶背对背躺在床上,两个人身体之间硬是生生留出一道空隙,就像此刻我与他心的距离,也不再亲密无间。哦,对了,我忘了,我和闷油瓶现在交换了身体。没错,就是这么狗血,闷油瓶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而我又一次上了闷油瓶的身。虽然这样的变化很突然,可是我们还是适应了,我们冷战也不是因外这个变故,而是因为之前闷油瓶以我的面貌带人下斗时遇到了王盟他们所引发的事端
据说那天闷油瓶带人进入主墓室的时候就发现了晕死的王盟,由于考虑到我的因素,闷油瓶救了王盟出来。可是这个该死的王盟什么“大恩不言谢”之类的话不说,偏偏说什么“老板,你真好。我喜欢你好久了。什么什么的”弄得闷油瓶变成了醋瓶子,一回来就和我没结没完的。我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哄他,后来我见他一直黑着个脸,也来气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这下可坏了,闷油瓶彻底不理我了。这三天,家里没有任何语言。我不去理睬任何事,甚至连电话也不接。闷油瓶除了吃饭睡觉,就只是靠在沙发上,低头不语。他能做的事远比我要少,所以在相同情绪下我跟他的封闭程度是不同的。我顶多关个手机就算与世隔绝了,而他则好像从来没跟这个世界联系过似的。(特别他还顶着小爷的脸,做出一副身无可恋的姿态,简直就是欠揍!奈何打不过他,我也只好忍了。)
他娘的这种老蘑菇被晒了一秋天的感觉真糟糕。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一翻身坐在床沿。
我知道,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永远是我。我冷笑了一声说,“有意思吗,张起灵”
他闻言好像顿了一下,随即也像我一样坐了起来,还是背对背,这场景突然让我想起林俊杰有一首歌叫做《背对背拥抱》,而此刻我跟他背对背,却拥抱不起来。呵,真他娘的讽刺。
见他没说话我继续说自说自话“那天是我不对。但是我当时没有别的意思,我本来只想逗逗你。我怎么可能觉得王盟比你好呢!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那你又真的理解我了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闷油瓶终于开口了。
可是一提“理解”这两个字我突然火往上涌,理解!我吴邪这辈子跟你张起灵就谈不明白“理解”!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狠狠的说,“张起灵你他娘的以后少跟我谈理解,我理解不了你脑子里那些古怪的想法。至于你想要什么,小爷不知道!我也不想琢磨了,我累了,我不想研究你闷大爷了,我累了,行了吧!”
他一急也站了起来,我看见他脸上的愤怒呼之欲出,他咬着牙说,“我看你是厌倦了吧,厌倦了我这个哑巴!”
我气的浑身发抖,眼泪在早已发红的眼圈里打着转,喉咙里也哽得难受。
我赌气说,“没错,我就是厌倦了。就是厌倦你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厌倦你那敏感的性格和烂脾气,厌倦你一不高兴就可以随意晾我三天三宿不说话。张起灵,我受够了!”
待我一字一句说完,他眼里闪着一点泪光,那是从没见过的。他眉头轻轻皱了皱,好像正在隐忍什么地方的伤痛。和他一样,我的心里也如同被撕咬一般,疼得难受。
原来这伤人的话说在嘴里,打在心上,也疼在自己心里。
“那好”说着他就奔着衣柜去收拾东西。
“你干嘛?”
“下斗”
“不许去!”
他冷笑了一下说,“凭什么我现在才是吴小佛爷!”
“我管你大佛爷、小佛爷的!我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我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你不是厌倦我了吗?那你离我远点。”
说完他穿好衣服就要走,我上前拦住他,冲他大吼,“张起灵你他娘的今天要敢出这个门就先杀了小爷!”
他恶狠狠的说,“你给我滚开!”
“操!”
我终于怒不可遏,拼尽全力跟他推搡起来,他怕真伤到我也不敢用力,就这么跟我支吾着
“啪!”一声脆响。是我的手落在他脸上清脆的声音,我打了他一巴掌!(其实是我用他的身体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吧!55555555555)
我发誓出手之后我立马后悔,完全是愤怒到了极点没有控制住。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我这次,自己都觉得有点太过分了。
我的手还停在半空,不知所措。闷油瓶一下子没防备,被我打得脸侧到一边。
我又气又悔,想道歉,又不甘心。
我关上卧室的门,把他隔到里面以防他“逃跑”,自己坐在门外,独自伤心。
不一会儿,“哗啦”一声响,不知什么东西可能被闷油瓶砸在了墙上。我心想,砸你砸我也砸!谁不会砸!
我起身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同一面墙狠狠砸去。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回应”,对面又有一个物体飞到墙上,摔得粉碎。我不甘示弱,旁边能看到的,有什么砸什么,看谁砸得响,就连养金鱼的鱼缸都不放过。
房子里一时间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的心也同这些东西一起碎了一地。
当我意识到累的时候,放眼能看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能搬得动的东西可以砸了。地上全是玻璃和瓷器的碎片,两条红色的金鱼躺在地上费力的喘着最后几口气。我绕过这些碎片坐到沙发上,伤心失望的情绪无法控制。终于,我放声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就像我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现在的局面一样。
闷油瓶那边也没了动静,我也懒得去想墙对面的情况。我只知道我终于跟他一起把这段关系逼上了绝路。
天都亮了,阳光刺了进来,这时闷油瓶打开了卧室的门。
他拎着几乎是自己所有的装备和黑金古刀,扫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顺带扫了一眼我。
我刚想开口才发现嗓子都变的嘶哑,咳嗽了一下才说出来,“你去哪儿”
“下斗去找死。”
“不行!”
他看着我,眼里没有一点温情,“你拦得住吗?”
“那你去吧。你走出门外我就死在屋里。”
“随你”
他这一句,大夏天我仿佛置身北极。
“既然这样,我们分开吧。”
事已至此我觉得也没什么可以挽回的了。
“好”
他一下把我推开,从我身边擦肩过去。
到门口他停了一下,对我说,“吴邪,我不会再回来了。”
然后他开门出去,动作干净利落。
他走之后我一时间消化不完刚刚发生的事。终于,我把这段关系逼到了尽头。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张起灵,谁离了谁活不了啊!我就当没你这个人。我开始自我安慰,起来收拾地上的碎片,不知什么原因怎么也扫不干净,越是不干净我就越心烦,最后干脆把扫好的垃圾对着地板又摔了个遍
我回到卧室,才发现地上全是玻璃的碎片,床头柜上我和他的结婚照带着相框破碎的躺在地上。
我躺在床上,想睡一觉清洗自己的大脑,但床上全是闷油瓶的气味。
我翻来覆去,还是忍不了,衣柜还有他的蓝帽衫,可现在人却不在了,我痛得喘不过气,这个家算是他妈呆不了了!
我在客厅和卧室之间像个幽灵一样换来换去,我想找点事做,又什么都做不好,像个手残一样。我想歪在沙发上睡一会儿,闷油瓶他现在在哪儿呢?他去哪个斗了?会不会有危险?
我头疼欲裂,不能再想了。
我打开电视,里面的综艺节目吵吵闹闹,我仿佛看到电视里的那些人全变成了闷油瓶。“我这是魔怔了?”这一句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一个人的屋子有这么静,静到我自己说话的声音都这样响亮。我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度过了一上午,期间我自己都忘了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行,我得去找他!”想着我抄起外套,就走到了门口,拉开门的一瞬间,闷油瓶正在以敲门的姿势站在门后。
“我操!”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二话不说上去死死抱住他,此刻的心情好像失而复得,又像是劫后余生。我把他拽到屋里,赶紧关上门,生怕他再飞出去。还是抱住他,死死的。他把东西和小黑金扔到地上,回抱着我的腰。
我说,“□□妈的张起灵,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说,“我舍不得你。”
“你再晚一会儿回来就等着给小爷收尸吧!”
“可是是你先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