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站稳后,才感觉到气氛的沉重。
我忍不住长长吸了口气,低声嘟囔“就你聪明!就你厉害!”
“人性如何下地狱再去慢慢批判吧!”一名绿衣男子协同道门众人浩浩荡荡而来,一行人都杀气内蕴、严阵以待,杀气凛然。
从痛思爱儿中回神的忘萧然,冲着绿衣男子,失望的摇摇头,道“方襄为何还要回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襄道“你们死才是我唯一的生路!”背对着我的叹希奇感慨道“大哥啊,你听,说这种话他还是人吗!”
剑气一闪!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叹希奇率先发难,为首的方襄已是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看到此情此景,我竟也能面不改色了,唉,还我那个鸡都没杀过的徐一清!
叹希奇继续道“看来不是了。”道门中的其中一位道者,不可置信,“叹希奇,你!”说完又指着我怒道“你是魔流剑的同伙,同样是幽都奸邪,与叹希奇在一起,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奸邪骂谁呢!”我真是躺着也中枪,翻着死鱼眼看向一边,反正他会死的很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同情心早就不会用在与我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那名道者想也不想,回道“奸邪骂你呢!”
“原来你就是奸邪啊!失敬!失敬!”我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名道者这才反应过来,气的拔剑就要砍过来。
“万堺同修的余毒全都应该拔除。”叹希奇眼一凛,手一动,顷刻间,道门人马乌泱泱的躺倒一片,口不择言的那名男子,若不是被及时赶来的天极、地限所救,恐怕也是那乌泱泱中的一员。
天极厉声道“叹希奇,布局瓦解封印致使致使苍生陷危,今天你必须有一个交代!”
☆、抛砖引玉
叹希奇一副高傲眼神,一睨群峰的姿态,道“加上天极、地限,这场战斗才有看头,大哥你就在一旁好好欣赏我剑法自然的奥妙,阿染你也好好欣赏这些伤害过你的人,下场是如何的悲惨。”
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看到一个杀意盎然的背影,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别死了。”我讽刺道,鬼女此时已经跟在我身边,一副警备状态,准备随时击杀靠近我的人。
天极、地限掌剑联手,然而叹希奇仿若无感,流风易水间尽显绝伦之资,天极、地限见状,极招在手似要速战速决,叹希奇以绝对的剑压消弭二人合招,顿挫地限,地限不支,已是朱红洒地,伤及肺腑。
天极、地限逼杀叹希奇,但二人皆已有伤,实力大减,叹希奇却毫发无伤,一派从容之态。我躲在一边忍不住的惊讶,早就知道叹希奇武功高,没想到会这么高,天极地限联手都奈他不得。
许是知道叹希奇不好对付,天极与地限再度合招,决意斩醉,奋元倾招,袭向叹希奇,招式凶险,张着血盆大口,一扑而上。
忘萧然大喊“五弟,够了。”
叹希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手势变化,道“这样才算够了。剑法、银河璨。”击向天极地限二人。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即将发生的一幕。道门的人曾害我性命,心慈手软这句成语,我永远不会用在他们身上。
剑气织万星,璀璨银河现,地限首当其冲,当场殒命,“地限!”重伤的天极将快要倒地的地限抱在怀中,怒视叹希奇,“叹希奇,天极不会忘了今天。”瞬间化光而去,走之前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或许我应该手博上开个话题,论莲华不染每天都在无辜躺枪
“那是当然,因为今天必定震撼的令人毕生难忘,你说、是、吧”叹希奇目光转向之前的幸存者,一脸的杀意,“……替我向贵掌教问好。”
叹希奇一道剑气将那名之前骂我的道门之人打飞,转身得意的看着我,“阿染,怎么样?!”
早在叹希奇转身之前,我就睁开眼睛,道“很厉害,但你为什么放走他们,不知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来个祖宗!你这样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叹希奇盯着我道,一脸的高深莫测,“自然是抛砖引玉,舍小鱼钓大鱼咯。”
我不置可否,见他没有说实话的打算,索性直接转身走人。
叹希奇猛地抓住了我的手,笑问“阿染你要去哪里?”
“回幽都。”我唇角微微上挑,似笑似嘲,“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叹希奇诧异说“这么快就去见家长吗?”
我的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叹希奇,“见你妹的家长!瞪大你的双眼,看清了,老子是男人!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我差点没蹦起来。
叹希奇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我知道阿染是男人,但有谁规定我不可以喜欢男人!嗯?”我被他的目光注视着,脑子里轰然一响,心里下意识拒绝听下去,眼神瞥向别处,“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我要走了,你赶紧松开我的手!”
他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阿染你心里明白对不对?”他握着我的那只手一阵收紧,与他手手相接的地方一阵灼热。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赶快松手,我还有要紧事要办!”我伸手要去掰开他的手,他脸色陡然一变,严肃说道“你明白,你是明白我对你的心意。阿染…为何要逃避呢?”
我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寒,脸瞬间煞白,“逃、逃避,我什么时候逃避了,还有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意,也不想明白!”
“我喜欢你!阿染,我喜欢你!”
叹希奇拽着我的手,将我拉近他,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随着呼吸一句句打到我的脸上。
我一听,脸由白转红,腾地红到了耳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叹希奇你这个疯子,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我不会答应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叹希奇紧紧盯着我,眸子越发的深邃,“阿染不要逃避我,我不求你现在马上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给我机会。现在我不会逼你接受,相反会给你时间,等你接受我。”
我盯着他的脸,渐渐陷入了沉思,两个男人之间真的可以相爱吗?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给我告白?为什么那个告白的男人会是叹希奇?他那么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接受,所以给我时间要我接受他,我……越想越不知所措,渐渐地,那抹曾在剑非道提醒下的身影有悄然印上心头。
我猛然一震,大力甩开叹希奇的手,扭头就走,只说了一句话,“不准跟来!”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染我等你。”
语气何其的自信,对我却是最大的讽刺。原来我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遗落在那抹蓝色身影上面,可笑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明白,只认为我与他之间不过是朋友之谊;更可笑的,与叹希奇相处这么久,我也竟然没有发现他对我不仅仅是朋友之谊。
我不排斥同性之爱,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些竟然会在自己身上上演。为今之计,叹希奇那里先暂时拖着,否则马上拒绝,谁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来。至于我对解锋镝的心意,就让这份心意一辈子埋葬在心底深处,越少人知道越好。
很快,我光明正大回到了幽都,是的光明正大。竹林小屋与鬼后一别,想必万魔惊座心中十分清楚,我定会回来,因为只有这样魔流剑才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魔流剑刚进入夺胎销行棺不久,趁他记忆未被洗净之前,我必须尽快找出办法解救,事情不能武力解决,万魔惊座又不答应放过魔流剑,只能想办法让魔流剑进入夺胎销行棺后还能保持心中一点清明,我坚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魔流剑还保持一丝人性,将来就一定有希望恢复。
接过鬼女递过来的古籍,走到廊下,认真看了起来,鬼女不复以往静立在一旁,此时她却说道“殿下,你想要找的东西应该不会在这里,您是否记得,你回来时魔傅曾与您说过的一段话。”
我边看书,边说“记得,怎么,这句话有何玄机?”她道“属下觉得魔傅的话似是在向殿下透露什么,魔傅向来谨慎,又一向只听黑帝的吩咐,殿下能够想到的方法,黑帝未必不能够猜到,或许我们现在只是在做徒劳之功。”
将视线从书中挪移到鬼女脸上,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说完想了想,又补道“还是你在怂恿我夜探黑帝大殿。”
鬼女楞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殿下所想。”
脑中仔细琢磨,鬼女说的有道理。黑帝知道我打的小九九,但还是有恃无恐任我行动,还命魔傅提醒我一二,那他那里可能会有我所需要的答案,万魔惊座如此放水,我或许可以去瞧瞧,不然真对不起他。
想了一圈,我直接扔掉手中的书,站起来,静了半响,才出声道“谢谢你的提醒,虽然你的目的可能不单纯。”
我借着昏暗的光线偷偷摸摸的不停翻找,很快就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难道万魔惊座这里真的没有我想要的?不该啊!”
正靠着书架苦恼,听到魔千岁在屋外说话,说话声传来。
“这里可有人来过?”
“回千岁,没有人来过。倒是殿下身边的鬼女来过,不过她并未进殿,只是问了一些帝女的事情便匆匆离开。”
“她没事问这干嘛?”
“属下觉得,应是殿下想要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母亲,才会特派鬼女询问。”
“嗯,我知道了。”
“恭送千岁。”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已听不见,大殿里安静了。
我这才轻轻地出了口气,继续翻找,可惜并没有什么头绪。
我泄了气的坐在一把大大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开始垂头丧气,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张纸。
“……舍。”我抽出纸张轻声念道,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陷入尘思,这桌子上没事放一张‘舍’字在这里干嘛。
独独一个‘舍’字,有被放在如此明显的位置,难道有人是在提醒我,想要得到必先学会舍?有一个古话不是说,有舍必有得。
‘舍’与魔流剑有关联吗?
我想要保住魔流剑的一丝人性,纸上就写了一个字‘舍’……
“殿下,时间已经到了,过会儿洒扫宫人就会来这里打扫,我们需要赶紧撤退。”鬼女快步走过来,眼中布满警备。
我飞快地扫了一遍屋子的摆设,屋中摆设不变,这才放心对鬼女说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达成时间:20160317 13:14:50
太开心了,第一次!人生的第一次!收到了来自小天使的地雷(两个耶),漠漠已经兴奋的合不上嘴巴了
☆、有舍必有得
一边想着,一边跑,兜了好几个圈子后,才回到我的居所。
等彻底离开万魔惊座的大殿,我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一抹疑问渐上心头,此次偷偷溜入万魔惊座的大殿也未免太过容易了,正想着,鬼女的声音响起,“殿下,可有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收回思绪,我道“算是找到了,但方法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鬼女问“什么方法令殿下如此困惑?”我道“一个字——舍。”
独独一个‘舍’字,就算我知道,若没参透,全然无用,依旧救不了魔流剑,帮不了解锋镝。至于另一个结果,或许这对于万魔惊座来说,无足挂齿,他有绝对的实力与自信控制全局,我的插手属于不痛不痒的存在,反正事情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鬼女也想不出所以然,已经离开,就在我实在想不出所以然,出来透气时,刚坐在亭中,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舍字,魔千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呀比~殿下为何一人在这里愁眉苦脸?”
我呆了呆,绷着脸回头,魔千岁靠着亭子的支柱,手持妖雀羽,故作高深莫测地看着我。
我回道“我…本殿哪有愁眉苦脸,真的只是在赏月而已”这个魔千岁简直就是个奇葩,与人谈话总喜欢用特殊言语,我就纳闷了,呀比,到底是什么意思!
“赏月?殿下一个人未免太过单调,魔千岁与殿下您一起赏月吧。”
“呃……千岁不忙?”
“有魔傅旷神愉在!”魔千岁摇着妖雀羽,笑着坐在我身边,又拿出一壶酒倒了一碗酒给我,我怔了怔,接过慢慢地喝着。
他抿了口酒笑说“这可是我的私藏,如果殿下喜欢,就多喝一点,别客气。”
“嗯……谢谢。”我想,如果不是有心事,饮酒赏月这场面还是很温馨的。
我喝下一小口酒后,片刻,说“酒是千岁亲手酿的吗?味道很特别。”
魔千岁缓缓喝了口酒,“此酒酿制的时候加入了曼珠沙华的叶。”我问道“怪不得,只是为什么是加的曼珠沙华叶子而不是花呢?”
魔千岁瞧了我一眼,笑道“有一个人想要尝尝加入曼珠沙华叶的酒,我便这样做了,可惜的是,物是人非。”
他的语气中有着很温柔的宠溺,那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我恍然大悟道“真是可惜啊……”没想到,看起来城府极深的魔千岁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魔千岁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身为魔的我们,也有着一颗火热的心,某些时候,魔的感情比人更纯粹,殿下在幽都的时间还短,等时间一长,就会明白。”
火热的心?我沉默不语,他继续道“幽都环境恶劣,魔也不是天生就冷酷、弑杀、狂傲,身处幽都的魔若想活下去,就必须舍弃仁慈与同情之心,所以成功舍弃这些的魔活了下去,没有舍去的只能成为花草树木的养料。”
我苦笑着摇摇头,带着几分惆怅说“为什么非得舍,绝情与有情,狠辣与坦荡,果决与凄伤,矛盾,统一。幽都就不能与苦境和平共处?”
魔千岁微笑消失,“天真如你母亲,在苦境正道眼中,人与魔永远不可并存。当年你母亲也曾经讲过与你一样的话,结果呢,就是幽都被封。”语气中有几分有种而发的伤感和狠戾。
我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好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这里有个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怎么样才能做到‘舍’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