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脑海中猛的过了这么一段话,但此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霸王打得这么样,命根有事没!
想到此处登时就坐不住了!
冯总受“哗啦”一声,豁然起身,爪子拍在红木小桌上,紧紧直奔话题“你们打他哪儿?!”
果然是生气了,福宝虽然有点心虚,但并不觉气短,那霸王本来就负于自家主子,他们两个赏他顿鞭子,自然是无可厚非了。
再加上家里的财政大权可是握在喜宝手里,如此深谙,自然底气也稍稍足上几分。
抬头,咬唇瞄了眼冯渊,瞧见自家主子那张脸上并非被怒气占满,而是一脸的满满的货真价实的惊忧之色。
居然还在担心那个霸王,忘了他把自己害得那么惨了吗!一想到这儿,福宝就觉得生气!——心里头那团小火星,滋啦啦又开始冒烟了!
语气里于是略略又掺了点怒气进去,扁扁嘴,两眼不屑,打斜望屋顶“也没打哪儿,就是朝他背上左右甩了几鞭子。”
“多大的力气?!”冯渊又急急问。
福宝继续撇嘴“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他也就是叫的惨,我们下手有数,他最多也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冯渊有点失神,好半天都无语,脑子里一直想的是薛家霸王的命根!
盯着冯渊瞪着两只狐狸眼有点失神的模样,福宝在心里狠狠的又啐了那霸王一顿。自家主子如此颓然,福大爷也只能叹口气,无可奈何的上前安慰他,只说保证那霸王绝对不会落下啥后疾。
冯渊才稍稍安心。
安慰一通后,又问“爷,您难道,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冯渊神色缓和了些,点头,喟叹道“我倒是想换个人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福宝鼓着嘴,一脸不信“为啥无可奈何啊,您就说,您喜欢啥样的,就算您打算开一后宫,我都能帮您招来。”
冯渊刚刚准备伤感一回,揩泪叹一回世事如棋局局新。
猛地一听这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福大爷,您这是要转行拉皮条了?”
“嘿,为了爷您的幸福着想,就算让我干这行当我也愿意。”福宝眨眨眼,语气真诚。
冯渊被他这副狗腿的模样逗乐了,弓起食指,轻轻在他脑门子上叩了一下“巧言令色!”
福宝摸着脑袋,狗腿依旧,眨眼谄媚笑。
薛家霸王直挺挺的软在了床上,也多亏的福宝让他养肉。
这么一身肥膘倒是替他挡去了不少断骨伤,但是霸王却不这么想。
想想自己当时走马春衫薄,也是朗朗上好俊儿郎。别的就不说,只论相貌这点,凭他在马上小溜这么一小圈,都能引来一堆美女侧目。
如今,唉!只剩无限唏嘘了!
这身材,……怎么办才好?!
吃撑容易减肥难啊,家里那管家,从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减肥。
如此嚷嚷了十几年,肥倒是没减下来,肉确实更多上几分了!
霸王仰面朝上,丹凤眼一动不动的死盯着帐帘,最终化成一声重重嗟叹!
躺在床上,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那团怒火直直的往上冲,攻心而起。
直直的就汇到脑子里去,身体不仅疼,还沉的像是灌了铅似的,连抬下胳膊此刻都做不到。
昨天晚上感受到没这么严重,今天一早上,裂骨肉碎一般的疼痛就跟潮水似的一波一波的不知疲倦的往上返。
心痛,身子更痛。他的小柳儿居然如此待他。
缓了半天的劲,总算能稍稍活动下胳膊,虽然还不能起身。
霸王果真是霸王,气魄当先。挥着那只负了伤的爪子,当下就毫不留情的敲上了床沿。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敲着,边敲着,还不忘记同时要喊。
“来人,快来人!去拆了他家的房子,替我出气,和他打官司!”
薛宝钗听见这话,急急的领着薛王氏就冲了进来,好劝歹劝总算是劝住了霸王这个危险的念头。
本来薛王氏一瞧见自家宝贝儿子被人给打成这副惨样,本来是要组织人马去剿灭冯渊一家的。
但还是有主见的薛宝钗表示,哎呀呀,这事能小就小,能化就化吧。自家哥哥本来就是个张扬跋扈的霸王,此刻被人教训了顿,吃了顿小亏,那还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时候要是随了他的意,这以后还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呢!再加上那柳湘莲也不是个等闲之人,京城里多少高官富豪的等着给他送花的,这时候要是咱们把他给收拾了,以后说不准别人就来收拾咱们了!
这么劝了一通,薛王氏也只能吃瘪,随便诌了个理由,安慰薛蟠道“湘莲一时酒后放肆,如今酒醒,后悔不及,惧罪逃走了,连戏都罢工了!”
薛家霸王当时是一时气急攻心,过了日,脑子里的热气渐退了,自然怒火也就没那么汹涌了。
冯渊不是罢工,只是这两日因为当时被自家大爷那爪子敲得后颈疼,自然也没去唱戏。
窝在家里,每日寂寂寥寥的瞅着院里开的正艳的梅花。
这年下,正是走亲访友的时节。他们在京城举目无亲,自然这时候是比较清冷的。
虽前几日办了几场酒会,但没过两天便是大年,自然这气氛就是越来越清凉了。
薛蟠也得多谢福大爷和喜大爷的那顿鞭子,总算把他玩世不恭的心态敲醒了些。
年下时节,正赶上家内总管张德辉来报到,说是来年纸扎香扇短少,若是多多存了些,来年必定有赚头。
这话被霸王听见了心里去,他忖度许久,一来自己被打实在是有碍脸面,二来若是自己随着他外出见见世面,阅阅风土人情,也是极好的。况且自己已经这么大了,多多少少也该管管酒铺,家里的馆子。
这么思来,也就下了决心要跟他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3∠没错这是《滥情人情误思游艺 慕雅女雅集苦吟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者君想让小受和玉函公子暧昧一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腊梅缀雪
院里梅花,开的正好,红梅朵朵绽雪间。
莹白色的雪,艳喜色的梅花花瓣,翠色欲滴的绿竹,汇在一起,诗情画意别有一番艳浓浓。
梅开正艳,景色正好,蒋大官人兴致也正好。
前几天穿的一身骚包粉,特意来冯渊这个小宅子踏雪,乌拉拉的飞的满院子都是脚印。
飞完了,还约定好下次来飞的日期,拦都拦不住。
冯渊被他聒噪的脑袋发昏,失眠到了启明星点亮晨光,才迷糊着睡去。
也不知道是啥,自从被玉函公子聒噪了回,冯渊就开始失眠,一连着三天都没怎么睡好觉。不过冯美人可是天生丽质,如此熬了这么久,倒也没添上两道熊猫妆。
转眼三日,约定日期到,玉函公子一脚踩进门,步子欢快的直直就奔进了冯总受的屋子。
北风呜嗷刮,蒋腹肌丝毫不惧,咧着一口白牙,进门劈头就笑问了句“嘿柳美人,听说你打了霸王一顿!”
冯渊连着失眠三天,本来脾气就有点暴躁,几日前刚为这事不愉快了好久,这时候一听这蒋腹肌又重新提起,眉头立马就锁了起来,嘟嘴哼了声,顺便又送他一个白眼“是我打的不错,蒋大官人还有啥指教?!”
蒋玉菡也听得出他话语里的不快,捂唇掩了笑意,坐到他床头,眨巴着眼睛放电瞧他“怎么?不高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惹咱家柳美人生气!”
“呸!你少来恶心我,谁是你家的!”冯渊听见他这席没头没脑的话,不禁也被逗乐了,笑脸啐了他一口,又接着道“若说惹我生气,除了蒋大官人,剩下的有谁,还有这个能耐!”
“哦?那就是在下言语过失,不小心冲撞了我们我们柳美人了。”
“对!”
“那,……这可怎么是好呢?”蒋大官人床头侧坐,咬唇蹙眉思索,十分卖力的扮演出一份无辜可怜的模样来,可是那双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眼里的笑意分明,这分明是来打趣他冯总受的!
冯渊被他酸的脑袋发疼,伸手狠狠戳了蒋玉菡的腰肌一下,本意是戳他的,可是蒋玉菡有硬硬的八块腹肌,他那小身子骨和蒋腹肌一比,差别简直是鸡蛋与石头!
冯渊直接这么没脑子的一爪子戳上去“嗷……!”喊疼的自然是冯渊。
触手简直像一块坚硬的钢板!爪子钻心的疼了一下,冯渊嗖的一下收回了小嫩手,俩眼圈泪嗒嗒疼的差点滚下金豆子来。
末了,顿半晌,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太憋屈!
瞪眼瞥他,袖里柔荑握拳,想赏这个肌肉赛铁砖,此刻正眉飞色舞笑他的蒋大官人一拳。
但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后,冯渊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想大过年的打断了胳膊,还是打别人,把自己给打断了胳膊……
蒋玉菡被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逗得人俊不俊,本来是闷声偷笑,这一下,直接忍不住放肆的笑了出来。
这厢脸越拉越长的总受君,被他欺负的面越来越黑,蒋玉菡也觉得是有点过分了。
哈哈但其实这并不重要!——得意地浪,得意地浪,越过分他就越喜欢,不知道为啥,今天他心情好的就喜欢惹这个总受生气!
眨眨眼,瞧着这只蠢受,不禁的想挑逗一番。
身子故意前倾,停在总受面前不过一尺的距离,四目相对,直直的盯着冯渊的眼睛。——不得不赞叹,柳美人不愧为第一美人,这面容,着实让人心驰神往。
但是冯渊就不感冒的多了,皱眉瞧着越靠越近的蒋大官人,十分嫌弃的拿手捂在他脸上,朝外推“别靠这么近,咱们俩设定一样,我瞧着有点反胃。”
蒋玉菡却还是眨巴着一张女人脸,笑容满面的直直凑近,冯总受的手有点碍事,于是这厮直接拨下冯总受的小爪子,一只手将他手腕紧紧禁锢起来,一边压一边还不忘打趣“啧啧,这小细手腕,骨架倒也似女子。……喏,你瞧瞧是也不是也?”
蒋玉菡抬手,将极力反抗的总受君的小细胳膊放在他眼前,冯渊朝下瞥了眼,不屑道“那是您蒋大官人手指纤长,才能这样握住。”映入眼帘的,便是蒋大官人食指和拇指,以及仅凭这两根手指便被环住的总受君的细小皓腕。
冯渊两眼翻白不屑打量他,动动手腕,这腹肌也丝毫没放手的意思,索性直接认命了。
自己哪能拗过他?算了。
想通了,冯渊索性也不再挣扎,背靠软枕,往后移了移,侧头躲过渐渐逼近的蒋大官人的女人脸。
蒋大官人却还是一副兴趣未减的模样,伸出另只手,直接抬起了总受君的下巴。冯渊这次是真有点怒了,不知道这腹肌在哪儿嗑药了,居然这么兴奋,兴奋也就算了,明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还一个劲的直来打趣自己!
冯总受咬牙,挑眉冷哼,一个侧头,直接恨恨的啃上了蒋大官人的脖子上,下口可谓是半点都不带留情的。
颈上一疼,蒋大官人没忍住“呜嗷”一声痛呼,瞬时就放开了束缚。
“和你柳哥哥我斗,蒋大官人还是先回去练练吧!”冯渊抹抹嘴,背重新倚回软垫,笑的意气风发。
被啃的地方,显然是用力不轻,隐隐的都有红色血丝泛出。蒋玉菡却也不恼,手指抚上这个暧昧的痕迹,嘴角勾起,不由的笑出了声。脸上的笑意依旧浓浓,浓到比着之前不减分毫。
“唉,这可怎么是好呢。我待会还要去北静王府上呢。”抿抿嘴,抬眼瞧冯渊。
“啥?你说啥?!你待会还要去哪儿呢!”北静王府?!居然是……!!!
冯渊听见这话立马抓狂的跳了起来“蒋大官人,你家王爷问起来,我就说你要强行非礼我!被我给啃了!”
蒋玉菡也不与他争辩,捂嘴直笑“好啊,你去说吧。”
“呸!蒋腹肌!你个孙子居然敢阴老子!我跟你拼了!”平日里,他就算没惹北静王,那王爷瞧见他也要吊着一双大眼狠狠地死盯着他,盯到他手脚发软,冷汗直冒,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那杀人般的眼神。
本来他就怀疑自己勾搭蒋腹肌,这下蒋腹肌可真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了!
冯渊怒火中烧,当下气的炸毛,上前揪住蒋玉菡的衣领,就打算把他摁在床上赏他一顿屁股板,可是人家蒋大官人有腹肌,冯渊这个身无二两肉的小弱受哪里能拽动人家。
如此几次,蒋大官人神色悠闲,坐在床旁岿然不动。
总受君气喘吁吁,拔了好久都没能扯动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