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不愧为霸王,抄着根门闩也能气势如虹,长闩戳地,“咚”一声响,霸王扬眉瞪眼,发表气势宣言“将来宝玉活一日,我耽一日的口舌,不如大家死了清净!”
谁知自家妹子老娘被他拖了几步远,依旧捆在他腰上结结实实,这还不说,口里还没忘记时时教育霸王。
霸王没法了,只能无奈站定,面色激红“赖我说的我不恼,我只气一个宝玉闹得这么天翻地覆的!”说道动情处,蓦然想起那宝玉一面就与琪官如此交好也就算了,居然还和小柳儿这么亲热,暧昧不清的!
这下真真的是戳在了他气头上,也没考虑啥轻啥重,直接指着自己小妹鼻子,厉声指责,说是自家小妹妹看上人家了,要拿他这个大哥来做法,胳膊肘要朝外拐了!
话没头没脑的就这么说了出来,刚脱口,那边自家小妹那边就一脸委屈的哭成了个泪人,拉着老娘直个劲的擦眼泪。
薛蟠被她嚎啕的也醒了八分的神,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禁也开始后悔自己这没过脑子的话。但这面子着实是拉不下来,冷哼一声,便赌气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3∠恩是的,薛蟠和宝钗还有薛姨妈的对话是《情中情因情感妹妹 错里错以错劝哥哥 》,窝居然觉得戏子x戏子的设定好萌!!!!!!!窝居然萌上了玉函x冯渊的c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函公子
第二天一早,人醒了,酒自然也跟着醒了。
昨天和自家老娘妹子吵架时说的混账话,自然也清晰的记了起来。
霸王蔫着一张带肉俊脸,蹑手蹑手挪到窗沿边下,正犹豫着该怎么进去道歉。
绞尽脑汁正浪费脑细胞呢,就隐隐听见自家老娘的话打屋子里飘了出来“钗儿,你别委曲了,你等我好好的教训他顿。你要有个好歹,我还能指望那一个来么!”
霸王在外面听见自家老娘妹子在屋里哭成一团,心早就悔到滴血,又听母上大人发话,自己不能指望,心下一急,连忙跑进屋里,对着自家宝钗小妹,左一个揖,右一个揖,只说“好妹妹,恕我这一次罢!原是我昨儿吃了酒,来家未醒,不知胡说了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怨不得你生气。”
薛宝钗本来是掩面哭着的,听见这话,气瞬间就消了一半,又瞧见自家大哥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由不得想笑,但又觉得就这样噗嗤笑了出来,这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嘛!
遂领着老娘又教导了几句霸王。
霸王被她们说的都快哭了出来,眨巴两下眼,片刻功夫,总算是蕴不住了,滚热的泪顺着脸颊就滑落下来,霸王边哭边擦“我若再和他们一处逛,妹妹听见了只管啐我,再叫我畜生,不是人,如何?何苦呢,为我一个人,娘儿两个天天操心!娘为我生气还有可恕,若只管叫妹妹为我操心,我更不是人了。如今父亲没了,我不能多孝顺妈多疼妹妹,反教娘生气妹妹烦恼,真连个畜生也不如了。”
霸王抹着眼泪,堂堂七尺好男儿,立在她们面前哭的凄惨,活活像个小孩子,薛宝钗和薛王氏早就被他哭的心软了。宝钗伸出食指中指,“叭”的一声弹在他脑门上,忍泪强笑道“闹够了,又来招哭了,你看看娘亲被你说的也都快哭出来了呢!”
俗话说,女子不是靠吼的,而是靠哄的!
薛家霸王虽然是不学无术,但哄人绝对算是好手段!这十几年的情场经验可不是白赚的。
霸王一听,当下收住泪,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眨眨眼,一脸谄媚“咱们不谈这个,对对对!之前我买的好点心,特别好吃,让香菱端来给咱们家两位女主子尝尝!”
话完,怕又是不够衷心似的,拉着自家小妹的袖子,又谄笑“娘,妹妹,你们这衣服好久没做了把,等下我帮你去制几身衣服,嘿嘿,对金子也重新炸炸!”
薛宝钗瞥他“这还金澄澄的,炸它做什么?”
蒋玉菡在冯渊家里也是悠闲自在,每天品着香茗,翘着二郎腿,比在自己家里躺的更舒坦。
冯渊从戏班子回来,刚踏进门,就瞧见了蒋大官人四仰八叉的歪在他的专属小软塌上。
“哟,蒋大爷,可是舒坦?”即使身子累的软趴,冯总受掏出扇子依旧是甩的如花。
蒋玉菡瞧见他回来了,单手支起脑袋,半眯着眼,十分惬意的应了句“嗯。”
冯渊走进,“啧啧”两声“告诉你,在我家里蹭吃蹭喝,可是要钱的。”
“没钱,就有这副身子,你要是想要,就相许吧。”这话说得虽是大言不惭,蒋大官人人却还是面不改色。
冯渊只笑,在他身边坐下。小塌子本来就不大,他这一屁股上来,挤掉了蒋玉菡半边的位置,蒋玉菡只能极不情愿的从塌子上爬起来。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冯渊甩着扇子发笑。
蒋大官人面色如旧,脸是丝毫不红,扬头道“自然是我说的。”
冯总受兴致上来,伸出手就扯他的粉腰带,嘿嘿贼笑“那我现在就来验验货。”
蒋玉菡倒是开放的多,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摆出一副“请君享用“的姿势来。要是别人他可能怕,但惟独这柳湘莲他确实不怕。
据他观察,这柳大公子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物,说得好听,做起来却手软。
如此深谙,自然是不怕他了。
冯渊动手解到一半的时候,见他这副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模样,顿时也兴趣半减了。
但又觉得,自己这么蔫嗒嗒的收回手,好像很没面子。刚刚解到一半的腰带又重新给他捆了结实,力道用上了八分劲,勒的蒋玉菡喊疼倒抽气,才停手了。
“你听说没,宝二爷为你挨打了?”冯渊坐直身子,另找话题。
“听说了,那老头也是怪。”蒋玉菡抠抠耳朵,依旧没啥表情。
倒是冯渊别了他一眼“冷清冷血!”
蒋玉菡也不在意,掸了掸身上压出褶皱的衣服,口气平静“也算是为鲸卿还了。”
一句话让冯渊无语凝噎,好半天都哑口无言。
冯渊叹了口气,试着另寻个话题“哎我可是看见了你家王爷送了个手链给宝二爷!你就不关心关心吗?”
蒋玉菡果然有反应,挑眉“嗯”了声“宝二爷他也送个贴身汗巾给我,这有啥奇怪的。”
冯渊又道“你家王爷与宝二爷这么亲热你就不担心担心?他可是从来都没送东西给我呢!”
不仅是不送东西,这王爷一看见自己那眼神简直像想把自己给大卸八块了!
蒋玉菡笑着打趣“你人品不好。”
冯渊啐他一口“比你好!”
剩下的时间无非就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笑着相互揶揄斗嘴,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友情递方式道也是非一般人能及的。
冬初,萧瑟的北风刮得人面皮生疼,呼啦啦树叶子撒了一地枯黄。
冯总受金色却依旧,在这萧索的冬日里依旧璀璨的让人睁不开眼。
路上,奇遇。
有个长相坡佳的小娃娃,丝毫不畏惧这初冬的寒气,两膝盖一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自打冯渊进饭馆搓了一顿出来后,发现这娃娃还是这个跪姿,半点都不带挪的。
冯总受自然也是好奇,本来以为是街口边专业讨饭的花子,但又细瞧瞧好像不是,虽然抹得倒是很专业,不过花子可没有他这么傻的。
冯总受摸出招牌扇子,依旧展开,风度翩翩的甩着。
要风度不要温度,纵然面皮冻得发紧,冯总受依然甩的潇洒。
冯渊近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那个娃娃。那娃娃好像也是跪虚脱了,人摇摇晃晃的一副即将昏厥的模样。
弯腰,俯身,带着戏谑的朝着那娃娃的颈间喷了口热气,“呼……”。
颈间突然有温热靠近,娃娃被激的的抖了一下,随即很快抬起头来。
四目相撞,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双很好看的狐狸眼,魅惑,妖冶,总之就是好看的厉害。
娃娃毕竟年龄小,见过的市面不多,单单一双眼睛,就足以让他愣了神,杵在原地口水乱飚。
冯总受掩唇,轻笑出声,伸手用扇柄赏了娃娃一下“小小年纪就是个色鬼,小心长大了找不到媳妇!”
一句话,或者说冯总受打的那一下,瞬间让小娃娃清醒了过来。
自己跪在这里是为啥,当然是为了钱!而自己居然忘记这件事,看美人看到口水乱飚!
娃娃的小脸登时就红成了番茄,连耳根子都染上了红色,这次倒是敬业的厉害,抱住冯渊大腿就开始嚎“这位爷!您就可怜可怜我把!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体弱多病的妹妹!这大过年的我们连口吃的都没了!这位爷,您就行行好,稍微施舍我们一点吧!我会洗衣会做饭,您就把我买回去,我保证事事帮您干的舒舒贴贴!”
娃娃本来在这里跪的时间就够长,这么一哭,鼻涕就跟护城河汛期似的,呼啦啦涌出一大堆来。这么一抱一蹭,一点不浪费的全都揩在了冯渊新买的小金衫上!
冯总受被他气得脑子有点疼,揉头揉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台词倒是没啥新鲜感,万年不变的蹲街台词。
首先,冯总受很不屑的“哼”了声。
然后,弯下腰,把紧紧箍着自己的小娃娃给扒拉开了,又问“你就不行换个台词,腻!”
小娃娃抹着眼泪“我说的是真的,大爷不信跟我回家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3∠这里是《白玉钏亲尝莲叶羹 黄金莺巧结梅花络》,其实作者君也觉得这段薛宝钗和薛蟠的对话好想删去……窝c啥的qaq……
☆、杏奴权如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托儿,这小娃娃一开嗓子嚎啕,周围就突然涌现出一大堆人。
一个一个上来全是夸这小娃娃怎么怎么好,家里怎么怎么艰难,又说柳公子你人美心地也好,就可怜可怜这小娃娃,把他领回家当个劈柴烧水的吧。
冯总受一听,满大街围观的人都夸他漂亮,心下一喜,忘情之下直接就顺口答应了个“成!”
脑子一热答应完了,又开始后悔自己没砍价。
低头又瞄了眼地上摊开的那张满是灰楞的宣纸,上头只歪歪斜斜的提着几行蝇头小楷干活不卖身,一两银子一个月,啥活都能干。
一两银子一月买个保姆,价格倒也算公道。也确实,这小子妥实是挺不错的。
做饭烧水洗衣服劈柴的,他一来,喜大爷和福大爷全都在一旁歇菜。
虽是能干,但这娃娃却有一个丧病的弱点!
总受近来胃口好,吩咐万能小厮杏奴,去隔壁点心店帮他排队买甜食。
杏奴眨眨眼,手里捧着本小书,一页一页的翻着,念叨“爷,黄历上说今天不宜出门,改明儿我帮你排队买去。”
冯总受无奈翻了了个身子,并不与他多争论,点点头,应了声“哦”。
其实争论也没啥用,前几次冯大爷倒是与他争论了几回,可是这娃娃把血淋淋的的例子一个一个的细细的讲给他听,不凡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聒噪。
冯总受是在被他吵烦了吓怕了,从此之后也只能认了,所以并不会在与他多费口舌。
总受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感冒,在杏奴即将出门的时候把他叫住了“哎,等下,帮我顺便熬碗姜汤。”
杏奴一听这话,忙忙的又凑了过来,捧着那本黄历,劝道“爷,俗话说万寿无疆,万寿无姜,姜还是少吃为妙啊!”
这话冯总受就不爱听了,怎么姜还惹你了嘛?!
两眼打斜望天,冷哼一声。探出手,捏着杏奴的耳朵就往上拎起“你小子,爷就喝碗姜汤,你还这么磨磨唧唧!你要是再不弄来,我就把你的耳朵切下来红烧!”
杏奴被他捏疼了,当即求饶,也只能极不情愿的窝进厨房给冯大爷熬姜汤了。
杏奴这名字也确实挺不好听的,谐音什么的,简直是太羞耻了!
冯总受几次想给这小子改名字,无奈这小子一听他提起改名字这事儿,立马就俩眼圈泪“这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爷您不能这样!”
“你爹现在了?”冯渊被他嚎的脑子有点发懵,伸手揉头。
“不知道,前几年南下去了,还没回来。要是我爹回来了,知道我把名字改了,那还不得气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