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别无他法。
“总的来说，还是舒服的吧？”宋启开始他的“售后”调查。
“舒服。”赵覃无奈，他怀疑宋启故意要他害臊。
“我也是。”宋启很高兴，“你太棒了。”
赵覃不好意思说话，被恋人夸奖心里甜滋滋的。
按摩结束后，宋启抱着赵覃温存，赵覃向来不记痛，越看宋启越觉得宋启贴心可人。
宋启还能更贴心可人，宋启问赵覃:“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今早早餐是牛奶三明治，三明治吃了，牛奶没动。
赵覃回答:“都可以。”
“不许说都可以。”宋启手指在赵覃下唇点了几下，他很喜欢亲昵的小动作。
赵覃被撩拨得，眼里只装得下宋启一个人。
宋启满意赵覃的表现，笑着问:“早上吃得下粉面吗？附近有一家面馆味道不错，可以一起去。”
“吃得下。”赵覃大概知道宋启说的是哪一家，五年前跟宋承同居，他经常光顾。
“那就说定了，晚安。”宋启关灯，吻在赵覃额头。
“晚安。”赵覃幸福极了，直觉会做好梦。
.
休息一天，宋承好了许多，至少有精神准时上班。
韩初语见到宋承染着病气，问他怎么了，宋承说着凉了。然后往韩初语身上倒，撒娇说:“宝贝你都不来看我。”
韩初语早就摸清宋承姓子，直截了当地戳穿宋承:“我要是来看你，你才麻烦吧？”
不是他的唯一选择，也不是他的第一选择，韩初语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怎么会？”宋承体谅不了韩初语，“如果你来，高兴都来不及。”
韩初语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唔。”宋承犹豫了一下，撒谎说:“照顾人很辛苦，怕累到你。”
韩初语:“呵呵。”
宋承不喜欢冷言冷语:“宝贝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亲一下？”
韩初语推开宋承:“别给我传染了。”
真冷漠。
宋承摇头，心想，怕是韩初语也要吹。
他宋承又不是缺人，一哄二哄哄不好，自然换下一个。
但是怎么甩掉呢？
以往的对象，都不是“窝边草”，放着不管几个礼拜，自然就断了。但韩初语不同，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要是断不掉纠缠起来多麻烦。
宋承计划甩韩初语的同时，韩初语也没闲着，她午休下楼找赵覃，想跟赵覃聊聊。
赵覃在吃宋启准备的便当，便当内容丰富，装满两层食盒，一堆同事围着赵覃伸筷子。韩初语站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机会切进去。
“赵哥。”韩初语有礼貌地打招呼。
“韩小姐。”赵覃一时摸不准她的来意。
韩初语问:“我能坐旁边吗？”
赵覃点头。
赵覃对座的周熏警铃大作，前几天他不小心得知赵覃和宋总交往的秘密，现在韩初语找上门，也不知谁是正室谁是小三。
“赵哥。”周熏有意为赵覃撑场面，但赵覃觉得小姑娘有话要说，便叫周熏换个位置吃。
周熏无奈听从，想着赵覃好歹这么大个子，不至于被小姑娘欺负。
周熏走后，韩初语也没直接说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是看着食盒问:“是他做的？”
赵覃点头。
“真好。”韩初语言语中透着羡慕，“你们在一起了。”
赵覃还是点头。
“赵哥，很抱歉之前对你不礼貌。”
赵覃已经忘记韩初语对他说过什么，他不会记恨小姑娘，小姑娘初入社会，扛不住宋承姓子正常，把气撒在他身上也正常。所以赵覃大度:“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你也别自责。”
“对不起赵哥，我当时不成熟给你添麻烦，即便你宽宏不计较，我也该道歉。”韩初语平静地分析自己的过失，再也没有几个月前失态的影子。
“那天之后，我一直纠结，要不要和宋承分手——可能在宋承眼里，我不算什么，没了我他可以马上找下一个，可是我，我不一样，我没办法那么快脱身爱上另一个人。感情需要时间培养，更需要抓不住的感觉，同样是人，我爱得上这一个，不一定爱得上下一个。”韩初语似乎把赵覃当成知心大姐，憋不住越说越多:“我上一个恋爱对象，得倒退到六年前，赵哥，我不是挑剔的人，可是恋爱这回事，就得讲感觉不是吗？看不对眼的人，他再优秀，再适合，都提不起兴趣。”
赵覃赞同。恋爱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他并非时时刻刻都离不开恋人，所以他可以等，可以熬，因为知道相遇不易，所以只要是真正想要的人，他不在乎多付出。
“可惜，宋承不这么想。”韩初语说着，嘴角难看地扯了一下，“他不懂珍惜，也不懂体谅。他生病了，需要人照料的时候，不会想到我……别说珍惜，对我，他连信赖都没有。如果我不主动，他连想都不会想到我。”
“我好累。”韩初语说。
赵覃挺心疼小姑娘，可他只是个局外人，说不得什么。
“赵哥。”赵覃以为小姑娘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小姑娘又开口了。
“怎么？”
韩初语问:“你和他在一起，他对你好吗？”
赵覃忍不住嘴角上扬:“挺好，饭都是他做的。”
“噢。”韩初语应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提醒赵覃。
赵覃看她表情，像憋着事:“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
想来，前情敌不该无缘无故找自己倒苦水。
“赵哥，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当我放屁。”韩初语从手机里调出一条朋友截图，是Lily和宋启的合影，“这个人，不像宋承。”
“……”赵覃沉默，他打心底拒绝看这类东西，他来之不易的幸福，可舍不得敲碎。
“图是从宋承手机里截的。”韩初语解释，“赵哥，我不是想破坏你什么，只是不希望你继续……”
继续被人玩弄感情。
“其实还有张聊天截图。”韩初语跟搜寻证据的特务似的，又调出张图，图中宋承向Lily推送宋启微信。
“赵哥，如果是我多虑，那我跟你道歉，可如果不是呢？”韩初语真心不想眼睁睁看着赵覃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谢谢。”赵覃说，“我相信宋启，不会出轨。”
“抱歉，是我逾矩了。”韩初语后悔来当恶人了。
有的人，明知前路凶险，也会一意孤行，听不进劝。
第三十九章
年终将近，这个会那个会一个接一个，赵覃在下面坐着，相当不舒服。
好不容易结束一个会议，又得到通知说下周去外面的酒店开一个年终总结会，赵覃跟周熏边走边聊，周熏抱怨说最近都没时间约会了。
“你有女朋友？”赵覃很惊讶，之前一直没听周熏提过。
周熏说：“男朋友。”
赵覃更惊讶了。不过重新打量周熏，确实发现，比起同龄的直男，他打扮得过于精致时髦。
“下周去开会的酒店……”周熏想了想，“那边的温泉很棒，有机会可以享受一下。”
“想多了弟弟，我是去开会的。”赵覃感叹小孩子就是玩心重，去哪儿都想着享受。
宋承下楼，恰好看见赵覃和周熏有说有笑聊得入迷，一个不爽走过来，拦住两个人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周熏立马收起笑容，严肃地打招呼：“宋总。”
宋承看向赵覃，赵覃也叫喊：“宋总。”
宋承挤开周熏，生硬地插进两人中间，皮笑肉不笑：“别拘谨，继续聊。”
周熏识趣，拐个弯进了洗手间，赵覃打算也进去，结果被宋承抓住不让走。宋承说：“你是女高中生吗，喜欢陪朋友上厕所？”
赵覃无语：“你别找事。”
“我找事？”宋承冷笑，“光天化日，跟下属眉来眼去的人是谁？”
宋承简直不可理喻，赵覃连话都不想说。
“你挺行啊赵覃，一边跟我哥不清不楚，一边跟年轻男人暧昧……”
“有病吧你。”赵覃受不了宋承胡言乱语，往办公室走，宋承不依不饶地追上，引得不少过路的同事侧目。
赵覃觉得丢脸丢够了，拉着宋承进了保洁放扫帚的杂物间。
赵覃说：“你正常点行吗？”
宋承觉得莫名其妙：“到底谁不正常？你背着我净找乱七八糟的人，还指望我正常？”
“拜托。”赵覃怀疑宋承的脑子发烧烧坏了：“你清楚你自己什么身份吗宋承，你不是我男朋友，你才是乱七八糟的人！”
宋承咬住嘴唇，盯着赵覃：“我不计较你跟我哥的事，我可以原谅你。”
“哈？”赵覃震惊，他听不明白宋承的意思。
“我说，我可以原谅你，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宋承表情真诚，似乎真的是深思熟虑，痛下决心。
“偶尔跟别人玩玩可以，换换口味也可以，我不干涉。”宋承当真下了血本，“只要不是我哥，其他人，都可以。”
“这样你满意吗？”
赵覃眯眼，他看得出宋承不是开玩笑。宋承邀请他加入一段互不约束的开放关系，可是，他根本不想要。
“还是不行？”宋承不敢想，赵覃还要什么才满足：“非得加上我哥？”
赵覃摇头：“宋承，你不懂。”
“别走！”宋承拉住赵覃，“要我懂什么你说。”
赵覃拨开宋承的手，叹气：“已经不重要了，晚了。”
赵覃曾经只是想宋承能够对自己多一些关心，不要想起来给点甜头，想不起来就打入冷宫，一味地讨好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时间长了真的很累。他从来不奢求宋承能够像自己一样深情，只希望宋承多少知冷暖，别太薄凉。
“不晚！”宋承拽回赵覃，把赵覃摁在墙上：“一点也不晚，只要你说出来，我会做到。”
“是吗？”赵覃根本不抱希望，他就随口一提，试探宋承态度：“我想要的很简单，从今往后，只能有我一个人，你做得到吗？”
“怎么可能！”宋承想也不想，“你还没这么大魅力吧。”
何必试探，到头来不过自取其辱。
赵覃只有自嘲：“是啊，我哪有这么大魅力。”
宋承问：“别的呢，别的事应该可以。”
“没有别的事。”赵覃索姓不要脸面，“七年，我想要的事只有这一件，你做不到，就算了。”
赵覃眼眶发红，低头时眼泪滑出眼眶，宋承看见了。
“赵覃……”宋承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他抱住赵覃，拍赵覃的背：“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就算答应你，你也不会信。”
真是该死的诚实。
赵覃靠着宋承肩膀，眼泪完全停不下来。
他爱了很久很久的人，诚实地告诉他，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可是他的渴望一点也没有减少。
“以后，不要再找我了。”赵覃说，“你也没有多爱我，只是习惯我对你好。”
宋承无法反驳。
“以后，你要是找到了真正爱的人，我一定祝福你。”
“所以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会困扰。”
宋承不想听赵覃继续说，可是赵覃想要的东西，他的确给不了。
难道爱情非得让一个人专属于另一个人吗？
他不可能做到。
“不打扰你，是指不打扰你跟我哥吗？”宋承狠下心，在赵覃心口上再捅一刀：“我给不了的，我哥照样也给不了。选我还是选他，不会有太大区别。”
“胡说八道！”赵覃不接受宋承诽谤宋启，可宋承堵不住嘴：“你以为他比我好多少？对他来说，你不过无聊的时候，送上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是，我不够爱你，但我哥又能爱你多少？”
“住口。”赵覃推开宋承，再也不想和满口胡言的疯子待在一起。
宋承看着赵覃的背影，手指捻了捻被赵覃哭湿的肩膀。
“你被骗了，**。”宋承说。
第四十章
说不惦记是假的，一个二个都告诉赵覃宋启不单纯，赵覃很难做到心无芥蒂。
宋启见赵覃发愣，便问：“菜不合胃口？”
“没有。”赵覃盛碗排骨汤，慢慢喝起来。
赵覃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宋启手机，最近宋启玩手机的频率变高，有时候能瞟到聊天界面。
“宋启——”赵覃好不容易开口，但一对上宋启清澈的目光，赵覃就蔫了：“周末，出去逛逛？”
“好啊，想去哪里？”宋启答应得爽快。
“都可以……和你的话。”赵覃回答得磕巴，他忍不住想宋启手机里的内容，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
“你看上去很累。”宋启放下筷子，坐到赵覃右边，帮赵覃按摩太阳穴。赵覃顺势放松下来，闭眼感受。
宋启温柔体贴，察觉到赵覃情绪低落，适时安慰。赵覃太沉迷这种不曾享受过的好，一点也不愿意相信宋启在骗他。
“怎么了？”突然被抱住，宋启颇感意外。
“没事。”赵覃说。
宋启抚摸赵覃后颈，不信。
宋启不傻，早上还好端端的人，晚上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抱住你，明显有事。
宋启大概猜到跟宋承有关。宋承一定知道他和Lily有联系，但宋承绝对不会现在就透给赵覃知悉，毕竟他和Lily还没有进一步发展，如果心急透底，岂不前功尽弃。所以宋启不慌，抬起赵覃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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