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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太多热情。”

　　韩初语冷笑：“有什么用呢？”

　　赵覃说：“是啊，有什么用呢。”

　　再热情，也会有热情冷却的那天。

　　赵覃发动车子，把韩初语送到了楼下。离开前，韩初语问：“你想跟宋承分手，是因为发现了宋启吗？”

　　赵覃咳嗽一声：“一开始，是因为你。”

　　韩初语继续问：“那你还爱宋承吗？”

　　赵覃面露难色：“难说，至少，现在我很少再想他。”

　　韩初语苦涩地一笑：“希望我有一天也能做到。”

　　望着韩初语离开的背影，赵覃充满了罪恶感。他想这个女孩的某些底线恐怕已经动摇。

　　“从前我以为，只有骨子里下贱的女人，才愿意和别人分享男人。可现在看来，是我太没见识了。”

　　韩初语这句话并不是在侮辱赵覃，而是在侮辱她自己。在见过赵覃后，她恐怕要试着成为自己眼里的下贱女人了。

　　宋承真的是个恐怖的男人，他让很多人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我必须早点离开他。赵覃想。

第九章

　　宋承最近交了新男朋友，新男朋友叫贺昭，很年轻，才上大学。

　　宋城很喜欢贺昭，贺昭又年轻又爱护肤，那手感还真是某些人拍马也比不上的，宋承一边摸一边感叹，真好摸，跟嫩豆腐似的。

　　和宋承上一个女朋友韩初语一样，贺昭并不知道宋承除了他以外还有许多别的“朋友”，但宋承一点不慌，贺昭学校课多，应付贺昭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韩初语就很麻烦。

　　宋承打开手机，一溜烟显示为韩初语的未接来电看得他头疼。

　　韩初语怎么就不能多理解理解我呢？

　　宋承想，谈恋爱不就这么一回事儿吗，开心就好了啊，难道她还不够开心？

　　她未免太贪心了吧！

　　不过，宋承还挺舍不得韩初语。

　　宋承谈过很多对象，他这人大方，不吝惜名分，只要对方有那个意思，那么睡过都算男女朋友，但是谈崩的也很多。一般人崩了跟他闹，他会爽快分手加拉黑，根本不给事后骚扰他的机会，但他没有拉黑韩初语。

　　因为，他舍不得韩初语。

　　宋承舍不得的人少，从前只有赵覃，现在添个韩初语。宋承相当喜欢和韩初语刚在一起那会儿的感觉，他能真实地从韩初语眼中看到爱意，韩初语包容他、关心他，在非常细节的地方体贴他，跟大学时期的赵覃一样。

　　宋承实在太享受被人深爱的感觉。虽然宋承清楚，和他感情观相近，接受多边恋爱关系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宋承看不上。他想要的，是那些珍惜感情的人施与的感情，那些人爱着你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满足。这恰恰是习惯多边恋爱关系的家伙们，给不了的。

　　宋承还没拉黑韩初语，就是存着，韩初语能变回以前的希望。

　　“可能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你看赵覃不也变了吗？”

　　赵覃……

　　宋承忽然反应过来，他好像又快一个月没见着赵覃了。

　　宋承皱着眉毛想啊想，愣是没想起来他和赵覃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要去看看他吗？

　　没必要吧，赵覃最大的长处难道不就是自我调节能力强，用不着哄吗？

　　但宋承得去看看哥哥了，哥哥已经问过他好几次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

　　宋承好久没回自己家，一进家门口，感觉摆设变大变，连沙发都不在原来的位置。

　　恰好是饭点，厨房里噼里啪啦地响着。宋承回家特意没告诉他哥，就是盼着他哥能做些糖醋排骨以外的菜，所以现在宋承非常佩服他哥，就一张嘴吃饭还特别能折腾。

　　宋启端着两盘子走出来，摆上桌都没发现宋承站在客厅。

　　宋承不喜欢被无视，喊：“哥！”

　　宋启惊讶：“承承，你怎么回来了？”

　　是宋承的错觉吗，他怎么觉着他哥不想他回来：“不是你叫我多回来吃饭吗？”

　　宋启有些尴尬：“啊……回来也不说声，饭菜不够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够嘛。”宋承走过去，环着宋启的肩膀，伸长脖子看，“一二三四，嘶，九个菜，再多两个我都够吃。”

　　宋承打趣道：“哥你胃口见长啊！”

　　宋启解释：“不是我一个人吃，还有朋友。”

　　宋承更惊讶了：“哥你居然有朋友？”

　　宋承非常了解他哥，别看他哥表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实际上对谁也都不上心。他哥的朋友基本是点头之交，能登堂入室的还真没几个。

　　宋启捏住宋承的脸：“我怎么不能有朋友了？”

　　宋承赶忙赔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启说：“这个朋友你还认识呢。”

　　宋承难以置信：“我认识？谁啊？”

　　宋承自问自己的交友圈和宋启没有重叠。

　　“就是你的下属……”宋启还没来得及说出赵覃的名字，赵覃已经端着汤出来了，赵覃本来满脸笑容，但在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凑在餐桌边的一刹那，差点手滑。

　　“赵覃？”宋承摸了摸下巴，表情从疑惑转为恍然大悟。

　　赵覃一定是来这儿没找到自己，所以和哥哥交朋友啦！

　　宋承感叹：“没想到你和我哥关系这么好啊！”

　　宋承心想，赵覃这小子真是难得聪明一回，知道从我哥下手，才能更加牢固地拴住我，从前真是小瞧他了！

　　宋承却没注意到，赵覃的脸都绿了。

　　宋启的目光在宋承和赵覃之间来回，仿佛明白了什么。

第十章

　　太尴尬了，赵覃快要窒息了，他很难控制僵硬的身体，感觉握筷子的手指都在颤抖。

　　但宋承是傻逼，宋承看不出来气氛不对，还欢欢喜喜地给哥哥夹菜，一边夹一边说：“哥你快尝尝这个，这个肉片赵覃炒得特好吃，他跟聚雅轩的厨子学过。”

　　一会儿又说：“哥，这个虾仁也鲜，我每回去赵覃那儿都叫他弄。”

　　宋启脸色发白，勉强递碗接过。

　　赵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宋承闭嘴。

　　宋承吃好喝好，兴头上来，主动开酒给两人倒好：“哎，你们愣着干嘛，酒放桌上难道是摆设吗，还得我伺候。”

　　宋启笑了笑，说：“那真是辛苦承承了。”

　　“不辛苦不辛苦。”宋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对赵覃说：“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能跟我哥聊得来。”

　　赵覃“嗯”了一声，头都没抬。

　　然后又对宋启说：“不是我说，我认识赵覃七八年了，他闷得跟木头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哥你跟他在一起玩什么呀？一二三木头人吗？”

　　“我跟他学做菜，赵覃当老师很称职。”宋启用自己没动过的碗给宋承盛了碗排骨汤，“你尝尝这个，炖了好几个小时。”

　　宋承接过，还没喝就开始夸：“哥做得都好吃。”

　　“多吃点排骨。”

　　“好。”

　　显然，宋承体会不到他哥的用意，排骨也没堵住嘴，反而跟赵覃互动，把碗里的排骨往赵覃那儿送。

　　“我哥炖得排骨比外卖强多了，你品品。”

　　赵覃抬眼，望了望宋承，又望了望宋启，干巴巴地说了句：“谢谢。”

　　宋承笑：“跟我客气什么啊！”

　　赵覃想撂筷子了。他不明白宋承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间就一副哥两好的做派。是，他们之间的确存在过亲密关系，但是哪怕以前最要好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不是这样。哪回吃饭不是赵覃买菜洗菜炒菜刷碗全包，他宋承只管躺沙发上挑刺。碰上宋承心情好的时候，撒个娇，叫赵覃喂两筷子，其他时候宋承多半在抱怨“吃腻了”“太咸了”“不够味”。赵覃想起来都生气，别人当妈带孩子都没他这么尽心尽力。

　　宋启见赵覃脸色越来越差，便提醒宋承注意分寸：“承承，菜都进你碗里了，怎么能夹给别人？”

　　宋承依然领会不到他哥的用心，回答非常致命：“赵覃又不是外人。”

　　赵覃聋了。

　　赵覃飞快放下筷子，筷子拍在桌面上清脆的声响成功打断宋承思路。

　　宋承问：“干嘛一惊一乍？”

　　赵覃说：“抱歉，我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没什么胃口，就不打扰两位，先告辞了。”

　　宋承拉住赵覃问：“哪儿不舒服？”

　　宋启：“承承！”

　　宋承松手，表情甚至带着点不舍。

　　要不是时机不对，赵覃真想揪着宋承的衣领，问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赵覃走后，宋承正常了，记起“食不语”的训诫了。

　　两个人默默吃了会儿，宋启问：“你跟赵覃……不是简单的上下属关系吧？”

　　“当然不是。”

　　想来也是，哪有上司老去下属家蹭饭的道理。

　　宋承回味过来宋启话里的不对劲：“……上下属？赵覃这么跟你说的？”

　　宋启点头。

　　宋承不高兴了，赵覃又嫌他了。

　　“太没良心了吧。”宋承忍不住跟哥哥撒娇，“我们明明谈了七八年恋爱。”

　　“嗯？”恕宋启知识面窄，“可、可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还……和赵覃谈了七八年恋爱？”

　　考虑到哥哥可能接受不了自己的恋爱观，宋承便换了一种符合常人认知的浪荡子说法：“我和别人只是玩玩。”

　　宋启想到几天前哭得惨兮兮的韩初语：“这样……不好吧，人家姑娘得多伤心。”

　　“我又没逼她。”宋承说，“她要是想分手，我能不同意？”

　　“不是这个理吧。”宋启快被宋承这副理所应当的态度糊弄懵了，“重点难道不是，你已经伤到她了？”

　　“哥你不懂。”宋承丢下碗筷，“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承承！”宋启在背后叫宋承，宋承立马溜没影儿。

第十一章

　　赵覃在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

　　他想，我不该走，我该跟宋启解释。可是怎么解释？又有什么立场解释？赵覃犯难。

　　他既没有和宋承分手，又没有向宋启表明心迹，他不负责任地两边讨好，结果闹得两边不讨好。

　　念及此，连烟都不管事，愁绪一个劲往外冒。

　　然后，赵覃接到了宋承的电话。

　　他打电话干嘛？

　　赵覃盲猜，宋承是为了指责自己提前离席，让他在亲哥哥跟前折了面子。

　　“开门！”

　　赵覃给过宋承钥匙，好几次，宋承弄丢了他就再配再给，上次宋承来还有钥匙，这次估计又丢了。

　　赵覃掐了烟，去开门。

　　他一露脸，宋承就捂鼻子，宋承抱怨:“又抽烟。”

　　宋承自己抽烟，但他不喜欢赵覃身上有烟味。赵覃习惯姓解释:“没想到你会过来。”

　　宋承揉了揉鼻子:“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不来你也不能这么抽。”

　　赵覃随口敷衍，给宋承倒完水，回到阳台。他暂时不想面对宋承。

　　如果能看懂眼色，也不是宋承了。

　　宋承拉开阳台的玻璃门，皱鼻子:“现在我说话你都不听了。”

　　赵覃刚点上一根，冷淡地说:“嫌味大就别过来。”

　　宋承努了努嘴，走进阳台，关上玻璃门。

　　宋承特意绕到赵覃背后，挑了个不会被抖到烟灰的位置，扣住赵覃腰杆:“赵覃，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赵覃没什么情绪:“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宋承大言不惭:“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胃口向来好，也不挑食，如果不是因为我，怎么可能吃不下饭。”

　　赵覃很不走心地安慰道:“放心吧，你没那么倒胃口。”

　　“……”

　　宋承手臂收紧，下巴蹭着赵覃颈窝，故意用可爱的鼻音埋怨:“你又故意刺我。”

　　宋承这个人很奇怪，顺着他哄着他的时候，他不把你当回事，可你要对他冷淡一点，他就软绵绵地撒娇。

　　不过也正是因此，赵覃才一直狠不下心。

　　宋承见赵覃被挣开，胆子大了些:“我跟你认错嘛，我不好，不该老不理你……”

　　“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赵覃想，接下来的话，恐怕才是宋承真实想法。

　　“你不知道韩初语多烦，一天到晚除了发短信就是打电话，都跟她说出差了，还一个劲儿纠缠，连我助理都受不了她，把她拉黑了。”

　　宋承说到心坎，箍紧赵覃:“闹得我不想看手机。”

　　赵覃刚想问，你怎么没拉黑她，宋承就亲了他脸颊。

　　宋承说:“还是你好，你从来不烦我。”

　　赵覃冷笑，扭头喷了宋承一脸烟。

　　“干嘛呢你。”宋承捏住他下巴，“又勾引我。”

　　赵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宋承推开。

　　“赵覃，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赵覃笑了:“我还能气到你？”

　　“怎么不能？”宋承捂住赵覃嘴巴，不让再抽“你最会气我了，每次气得我心堵，还不哄我。”

　　赵覃故作惊讶:“有这事？”

　　宋承点头:“今天不就是吗？你居然跟我哥说，我们只是上下属，伤心死我了。”

　　赵覃拿开宋承的手，淡淡扫了宋承一眼，问宋承:“不然呢？我怎么跟宋启描述我们俩的关系，固定的***之一？”

　　“乱说什么？”宋承讨厌赵覃这幅不在乎的样子，他反驳:“你明明是我男朋友！”

　　“别了吧，你男朋友不少，难道一个个领回去，都得排着队跟宋启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