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只是想用一个夸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谢。
好。张起灵却开口了。
以身相许。这句张起灵是用键盘回答的。
啥?吴邪头顶的问号多了一个,心裡也多了一分不安。
就算张起灵接下来不理他,飞快地在键盘上又喀啦喀啦地打了很多字,似乎在和人交谈。没多久,吴邪的角色就得到了一个来自张起灵的组队邀请通知。
这啥?吴邪指著屏幕,问张起灵。
拓荒缺人。
拓荒,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去开拓一个荒地,衍伸到网游上,指的是要去攻略一个新开的副本,这向来都是找装备、技术都属于菁英等级的人去干的事。
吴邪从没想过,还是个网游菜鸟的他居然也有机会去拓荒?
小哥,你开玩笑的吧?看著组队裡的人数慢慢增加到了系统的上限,吴邪不安地看著张起灵,而后者已经将全副精神放在游戏上,此时正在跟队伍裡的小伙伴说明等一下进到副本之后,每个人该做些什麽工作。
吴邪的心裡可说是万分惶恐。该要退出组队吗?张起灵连吴邪的工作都分配了,要是他现在退出组队,张起灵他们势必还得再花时间去找另一个人来顶替自己的位置。吴邪生性就是不爱给人添麻烦,都走到这一步,他只能硬著头皮上了。
既然张起灵都认可他可以参加这一次的拓荒,那想必自己一定是没问题的吧?吴邪如此乐观地说服自己。
至于后来吴邪是怎麽把张起灵的那一狗票队友雷得外焦内嫩的,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之卌七、听妈妈的话
吴邪的新年,开始于几乎要让他的脑袋爆炸的头疼。
前一天晚上因为天气太冷的关系,原本想要到街上跨年的部份人被气温打败,最后只到学校旁边总是营业到很晚的小吃街带了一堆宵夜,偷渡了不少的啤酒进到宿舍裡,以庆祝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为名义,闹腾了一整个晚上。
难得这次聚会的地点不在三○六寝,吴邪却也没少喝几瓶啤酒。因为那群总爱找藉口喝酒的酒鬼们,是沿著一间一间寝室闹事的。
那时吴邪正在用胖子的电脑看日本的红白,现在他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一组的什麽歌手上台唱歌的时候,一票人直接闯进了三○六寝,对著除了张起灵在外,三○六寝的所有人手裡各塞了一瓶啤酒,很霸道地说只要划拳输了,就要一口喝光手裡的酒。
第一个被盯上的是黑眼镜,他笑嘻嘻地连赢了三把拳。
接著是解子扬,不过解子扬根本就不想和那些人一起起簦凳谗峋褪遣豢吓浜希峁蝗7母鋈擞布苤嗔肆狡科啤d且缓说幕媸窃谖庑昂茸砬胺5模∠筇乇鹕羁獭k辜堑玫笔彼哪院qe出现一句话光天化日之下,强灌良家妇女喝酒。
到了潘子的时候,那些醉汉却是犹豫了一下。毕竟像潘子那样虽然身材不高,但体格壮硕,俨然就是一个迷你版的肌肉棒子,不是每个人都惹得起。倒是潘子很乾脆,说著跨年是挺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就和那些醉汉划了三把,虽然三把都赢了,但也主动喝了一瓶酒。
至于胖子,和那群酒鬼完全就是一路人,还没开始划拳之前,就和他们要了酒来喝,后来还直接加入他们的行列,一起和吴邪划拳。
吴邪原本也是想著反正是过年嘛,就算是正曆的,但放假了也是件挺开心的事,所以一开始相当配合地和那些人划拳,幸运地连赢了两把。之后,胖子看跟吴邪划拳的那人运气太差,把人推到了一边,喊著要是吴邪能赢他胖爷三把的话,他就连喝三瓶!
吴邪说根本就是胖子那家伙自己想喝酒,拿他当藉口,不过他很愿意成全胖子,所以挽起了袖子,就要跟胖子划拳。但也不知道是胖子的运气特好,还是吴邪的运气在刚才赢了两把拳后就全部用光,一连三把,吴邪都输了。
吴邪也是愿赌服输,跟手裡提著一袋酒的人要了瓶酒就要喝的时候,胖子对吴邪说数量不对。吴邪反问胖子数量哪裡不对?胖子又道,刚刚的赌注是连输的人要喝三瓶酒才对。
吴邪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胖子给摆了一道,直说刚才根本就不是这麽讲的,明明是胖子输三把拳的话才要喝三瓶,又不是他自己说输三把就喝三瓶酒!只是吴邪的抗议得不到任何人的正视,几乎所有人都是站在胖子那一边。
胖子又拿了两瓶酒放在吴邪桌上,其他人开始起糁庑昂取?
吴邪抵死不从,胖子就问他,难不成他想走上解子扬的后尘吗?吴邪这才看向解子扬空荡荡的椅子,耳边似乎还听见有人在厕所大吐特吐的声音。而站在胖子身后的那些人,个个露出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表情。
吴邪这才深深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张起灵,想要跟张起灵求救,却意外发现这时张起灵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他有点熟悉的画面。
那时吴邪心想著,我操,这不是上次我雷死小哥那群队友的高难度副本吗?那个副本很困难,饶是游戏功力堪称得上是极限操作的张起灵,一个不小心失误都会在游戏裡死得很难看。而他们现在正在打一隻小boss,血量连一半都还没打完。
这意味著,张起灵分身乏术。
吴邪心都凉了,胖子也把已经开瓶的酒放到吴邪嘴边,这下子,想不喝都不行。
只是吴邪并没有那麽快就妥协,他抢过胖子手裡那瓶酒,才想继续跟胖子争论数量,胖子却说若是他还不服气的话,他们可以再赌一把。要是吴邪赢了,把手裡的喝完就了事;要是输了,再多加两瓶,一共五瓶!
吴邪听完,立马骂了一句操,说到底还是要他喝!
胖子满意地笑了出来,称讚吴邪的脑袋终于变精明了。
吴邪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跟胖子赌了!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子。
吴邪躺在床上,他的头痛得要命。如果可以,他希望乾脆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床上不要动算了。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他肚子很饿。
现在回想起来,吴邪总算明白为什麽昨天晚上他会倒得那麽快,因为他根本什麽东西都还没有吃到,就被胖子灌了酒。空腹喝酒特别容易醉,这也难怪他喝了五瓶酒之后就不醒人事。一想到这裡,吴邪就在心裡默默告诉自己,以后千千万万不能再上胖子的当,每次跟胖子喝酒每次都醉,隔天起来头就疼得要命。
就算再怎麽想赖在床上不动,吴邪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身体一动,头就跟著痛,他还是下了床。他记得他的抽屉裡还有备用的止痛药,也不晓得对宿醉的头疼起不起得了效果,吴邪心想总之先吃一颗再说。
等到真下了床后,吴邪才觉得纳闷,怎麽现在寝室裡没半个人?他还回床边摸了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来看时间,才早上八点多。
他娘的见鬼了。吴邪还垫了垫脚,往上铺一瞧,全都空了,到底咋回事?他抓了抓头髮,这情况让他觉得有点诡异。今天不是放假吗?怎麽这时间人全不见了?操,该不会是我其实睡了不只二十四个小时了吧?吴邪有点惊慌地再拿起手机,仔仔细细地看著上头的日期,现在确确实实是一月一日早上八点多钟。
吴邪的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可能不太单纯。
只是他现在得要优先处理的,是他的头还有他的肚子。
幸好吴邪平常就有摆瓶水放在寝室裡的习惯,省得老要往茶水间跑。就在他给自己倒水,准备吃药的时候,有人打开了三○六寝原本被关上的门,吴邪回头,向进门的张起灵道了声早。
张起灵朝吴邪点点头,就把手裡两份早点的其中一份放在吴邪桌上。
吴邪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跪在地上叩谢张起灵的大恩大德。
就在这时,吴邪看见张起灵的衣服上有几点水渍,外面下雨了?吴邪看了看窗外,不太像啊?说完,他走到窗边,一推开窗子就感觉到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这室内室外的温差之大,让只穿著一件衣服的吴邪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
随后吴邪才明白张起灵身上的不是水渍,是融化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