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却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他经常在手入房帮忙医治伤患,显得特别成熟。
一期哥又更不用说了。长着一副高大好男人的模样,再怎麽样,主公也不会把他当孩子宠。
真是不公平!明明他也是可以独挑大梁丶在战场上夺得一番佳绩的优秀短刀。
可是审神者总是喜欢哄着他,彷佛那些稚气的话语能够说服他坚硬如钢铁的心。
他才不像普通孩子一样软弱。
就像印在额上的吻,也丝毫无法敷衍他心里的鼓动。
呦。那边那个,就是你,你叫薄藤四郎对吗?
不知为何,那名为濑见的男人,居然在这人烟罕至的走廊边出现了,而且还向他搭话。
这家伙是全本丸的共同敌人。厚藤四郎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厚藤四郎。不要故意把别人的名字颠倒念,再装就不像了。
装?我哪有装呢。
像是还要解释十分麻烦似的,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不晓得名字,才不可能会那麽精准的把其中一个字说成反义词。
你这孩子真不可爱。知道吗?这叫用来交流情感的绰号啊丶绰号!
濑见随口胡诌,一边嘟哝着抱怨。
厚藤四郎眼尖的发现濑见似乎将什麽秘密的东西藏到背後去。
少把我当孩子。以你的年代来说,要你称呼我太爷爷或许还不足以表达敬意。
什麽嘛。你的主公知道你那麽嚣张吗?
叫我太爷爷。
其实你平常都在洁思明面前装的一副乖小孩模样,对吧?
叫我太爷爷啊,小子。
难道和这时代的小孩讲话还必须自备代沟消除器的吗?哎哟。
你跟我讲话用这种口气?让你叫我太爷爷就快点叫啊。
一直太爷爷丶太爷爷的,你是跳针啊!
来到本丸後,濑见初次被刀剑搞得无话可说,平常油嘴滑舌丶轻浮无比的他,终於品尝到惨败的滋味。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这回可真算是阴沟里翻船。
厚藤四郎瞪着他,突然又开口。
你觉得我怎麽样?
莫名其妙开启的话题使濑见愣了一下。
什麽怎麽样?嗯,就是个一点儿也不可爱的小鬼头啊。
我看起来真的那麽像小孩子吗?
顶着一张小学生的脸和身材,真亏你还问得出这种问题。你露出那麽绝望的表情干嘛?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吧。也对也对,因为你其实是我的太爷爷啊。
可恶。为什麽大将不肯相信我是个成熟的男人呢?
看着他愤恨的咬着嘴唇,濑见嘴边浮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我说你啊,居然为了这种事在烦恼,果然是小孩子。
他狠狠瞪了濑见一眼。
我告诉你,要想被当成男子汉,就要做有男子气概的事情。你心里渴望什麽就去做什麽,这才叫做男子汉的表现嘛。与其等待对方变换想法,不如直接用行动让他改变。
这是你做为一个男子汉的建言吗?
啊哈,不,这只是我作为一个看好戏的观众,搧风点火的提案啦!
你还是对太爷爷尊敬点比较好。小心我拿短刀刺你。
濑见大笑着逃开了。恍惚间看见他把原本藏在身後的东西揣入怀里。
那到底是什麽?
厚藤四郎转了转眼眸,决定暂且忽视这个问题。
因为眼前的烦恼太过重要,令他无法分神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虽然他扬言要砍濑见,不过他觉得这个建议还有稍微可取的地方。
身为刀剑,果然还是要果决俐落才对,要用行动去向大将表达他的意念。
到时审神者便会明白。
明白他并非柔弱的孩子,而是拥有坚强气魄的优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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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审神者房门前,才正要伸手开门,眼前相合的纸门便径自被拉了开来。
主公张嘴哑然,惊讶地望着厚藤四郎,大概是被出乎意料的景象吓了一跳。
厚啊,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他抚着胸口,惊魂未定的问道。
厚藤四郎并不打算回答这问题,只顾着硬是将原本要出房的主公,又拉到房间里乖乖坐下。审神者满脸茫然,被半推半请的推回了座位上,端正坐好。
刚才的唔!
脑海中浮出不久前厚藤四郎大发脾气的画面,他想现下大约已经冷静下来了。於是他想再次提起话题,却被厚藤四郎一股脑撞进他怀里的冲击给打断了。
大将,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麽,对不对?
厚藤四郎将脸抬起,由下往上仰看着审神者。那样犀利的眼神令审神者没来由的背脊发麻。
也许也许知道一点儿。不过我真心希望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主公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似乎以为这麽做可以浇熄他心中不知名的火苗。
为什麽呢?因为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在你眼中我不是铁铮铮的男子汉,所以你觉得我只能够得到拥抱,而非以上之事──可是,我想证明我也可以这麽做!
厚藤四郎捧起审神者的脸颊,使劲吻了一下那双唇。
他冲进自己的怀里或许也容纳在计画之中,因为这被抱起的动作实在是方便的巧妙。
主公怔怔地垂下羽睫,不敢与厚藤四郎对视。
如何?大将,我跟其他人没有什麽不同吧?大家做得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哦?
他得意的舔了舔嘴,彷佛用舌尖能回忆刚才甘美的柔软。
真有罪恶感啊
审神者游移的轻声道,一下子用食指梳理月白色发鬓,一下子又故作忙碌的整理着衣襟。
厚藤四郎不满的看着审神者顾左右而言他,突然注意到正被整顿的衣领下,那覆着细致肌肤的脖颈。节骨分明的锁骨像颈炼般挂在胸前,衬着雪白肤色,优美姣好。
大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是个真正的男人?
我当然相信你是个男子汉,可是
连这种事情都不能够完全信任,这样我可无法在战场上尽心尽力地为你打仗哦?你有办法告诉我,你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多深吗?就算我这麽做──
他搭住主公的肩膀,侧头朝那脖子亲吻。
用嘴唇仔细描绘骨头的棱角,接着滑上喉间浅浅隆起的喉结。这是除去重要部位之外,男人受伤最容易感到疼痛的地方,现在竟任由他人亲吻,他想,无论谁都会感到害怕的吧。
舌尖能够感觉到喉头滚动时的颤抖,以及审神者惊诧的喘气。
软舌轻舔着,一边带上啃咬,贝齿摩擦喉间,一种即将被吞噬的耸动,又有种恍惚的快乐。
可是,没有逃开。主公只有悄悄仰起脖子,让他吻得更深。
仅有柔软与唾液的融合还不足够,他想要一滴血液沾上嘴唇,铁锈般的味道,痛快,温热,灵魂之间的厮磨,凭着信任,他竟能让他触摸如此脆弱柔弱的地方。
但他又舍不得让审神者渗血。最後,他温柔却带点力道的用牙齿一咬。
咬完,再用舌头狠狠舔舐而过,假装自己舔上了那一点血红。
虚幻的味道从白皙颈子上红梅似的印记里散开。
心满意足丶雀跃不已。
厚藤四郎再度舔了舔嘴唇,万分得意。
审神者的眼中彷佛划开一道水潭,含词未吐而气若幽兰。
他的表情略显妖意,媚态横生,这才是平日的主公。厚藤四郎不喜欢主公望着他时带着点慈母的眼神,他喜欢那份妩媚丶那份妖异,神态似狐仙雍容华贵,又似天仙昙花一现。
大将,你可以再性感一点没关系。
我就是无法习惯你生着一张纯真孩子似的脸却做出这种事
主公无奈的抱怨,羞赧似地以袖掩面,想要靠着这块薄布与世隔绝。
你等着吧,大将!我的心灵已经升华成优秀的男人,现在只剩身体,待我修行完毕,下回便是换我把大将拥在怀里了!到那时候,大将,你明白的吧?
厚啊,你真令我害怕。
厚藤四郎露出爽朗又灿烂无比的笑容。
对了,大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千万别再是不符合小孩子年纪的问题算我求你了
平常云淡风轻丶不受摆布的审神者,以往始终凭着闲着没事敷衍全本丸的审神者,终於首次败在厚藤四郎的一意孤行之下。关於这件事只能以老话一句概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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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後,本丸将厚藤四郎风风光光地送了出去。
外头下着绵绵小雨,打湿了伞面。看着厚藤四郎逐渐远去的背影,审神者不经意间转动着红色油纸伞,沉默半晌,接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主公,舍不得吗?可男孩子若是不出门历练的话,是无法成长的哦。
陪着送行的近侍加州清光赶紧安慰着。
与主人相合乃是刀的本分。您不用担心小厚,因为他是个十分坚强的孩子啊。
专门来送弟弟一程的一期一振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