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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醉雪 第2节

作者:猫佐慎也 字数:16386 更新:2022-01-10 02:20:09

    不,我就是闲着没事,想养只兔子当宠物。嗯,你的眼神透露出强烈的怀疑,为什麽你会认定我想要吃了它呢难道是因为我平日素行不良

    这倒不是。

    你看它的家人都被老板煮了吃,一只兔孤苦无依实在是可怜唔

    审神者话尚未说完却突然矮了一截,大俱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蹒跚了几步,又将身子摆回原位,这才明白主公搬着重物边走边谈天,一不留神扭到了脚。

    哈哈哈。木屐果然不能穿太高,否则会拐到脚的啊。

    大俱利完全不明所以。到底为什麽会有人扭伤脚踝还可以笑得那麽开心

    10070 10070 10070 10070 10070

    大俱利伽罗偶尔会在夜里独自沉思。

    黑夜是最能触动伤感的美景,因此他总是在这时补足被审神者打扰的孤独时光。

    他在静夜里面对自己丶於晨曦来临时思考人生,寂静像河流在心中无限蔓延,平静而缓和,这是他喜欢独行的其中一个原因,沉湎於忙碌和浮躁的人无法体会如此心境。

    在孤独中消磨,享受孤独,最後爱上孤独。

    夜晚的弦月照射走廊,使他不须举起蜡烛便已有足够的光亮。大俱利在岑寂的廊下漫步而行,忽然瞥见在庭院角边坐落的一幢精巧小木屋,那是审神者为幼兔搭建的木笼。

    用过午膳之後,主公就以闲着没事的名义开始忙碌於兔笼直到傍晚。

    兔子听见草地上的动静,探头从铁网的缝隙中盯着大俱利,兔子作为夜行性动物,在夜晚显得特别精神奕奕。

    他打开铁网门,用手指磨蹭幼兔额头上的软毛。

    身後的纸门突然被轻轻拉开,审神者轻巧侧身从加州清光房内溜出来。

    还不等大俱利出声,他立刻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上,提醒他在这深夜中必须轻声细语。

    为什麽

    待两人在廊沿边坐下,主公点起烟管开始吞云吐雾後,大俱利才努力从喉间挤出一丝疑问。

    我的本丸里尽是些寂寞的孩子呢。我想,安抚他们是我身为审神者的责任。

    他云淡风轻地笑着。一缕烟随着那笑容迎面扑上大俱利的脸庞。

    你的脚伤疼让我瞧瞧。

    他想起方才注意到审神者走路时有些步伐不稳。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在意那伤。

    主公抬起受伤的脚丶用两指翻开纯白布袜,底下雪白色的脚踝覆着微微红肿。

    大俱利伸手捧起那只腿,发现他依然笑得平淡,忽然觉得心里有把无名火燃起来,於是抓紧那脚踝将他用力拖过来。只见审神者轻呼一声,被拉到了大俱利面前。

    能别那麽粗鲁吗衣服会被扯乱的。

    主公只是笑着打理乱掉的里衣,原本藏在衣摆下的一双白皙长腿因拉扯而展露无遗。

    为什麽不上药

    带点疼痛,才有活着的真实感。

    审神者幽幽的说着,再次露出那道令他恐惧的笑容。大俱利赫然发现手中捏着的长腿正以不为人知的幅度轻轻颤抖,那冰凉的波动从掌心传至他身上每一吋感官。

    你真的,有恐刀症吗

    哈哈,居然被你听见了。不过那好像不是恐刀症。

    他用了好像,代表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大俱利微微皱起眉,放开他的脚踝,接着迅速地趋身抓住审神者正在整理衣裳的手,这回那手腕明显的缩了一下。

    他静静地望着大俱利伽罗,唇边笑容依旧。

    审神者熄掉烟管,良久过後,他才轻声说道。

    清光有心魔,恐惧一直缠着他使他夜不成寐。我也是,它就待在我的这儿。

    他手腕一转便从大俱利的手中挣脱,然後将食指按在大俱利的心窝上。

    大俱利现在才从那笑眼中看出一点端倪。浑圆的瞳孔内虽带着笑意,但有一丝孤独在上头载浮载沉,流转在他心里的或许是孤独,即使有着真心敬爱他的刀剑在身边。

    而那孤寂似乎与大俱利的稍有不同。

    你的心魔难道是孤独吗

    孤独地生丶孤独地死去,黑暗之最你常自诩孤独,我认为那不过是奢侈的无病呻吟。

    大俱利似怒非怒的抬眼瞪向他。但审神者微笑着拉过他的手,压在自己的心口上。心脏在柔软的肌肤下跳动,手心上传来阵阵安稳的频率。

    这儿充满着无尽的空虚。我和所有人都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而那沟现在越来越深。

    空虚。大俱利在心里反覆琢磨这词汇。

    他这才发现为什麽那笑容总是令他排斥。

    无论是那蜻蜓点水的笑丶抑或是他整个人,都盈满空虚。

    ──真正的孤独一人。

    哈哈。

    在他思索之际,审神者忽然松开他的手,发出清朗的笑声。

    我困了。夜已深,你也睡吧。

    接着他站起身来,将衣带系紧丶迈动那双异常白皙的长腿,就这样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消失在廊边的拉门後。留下大俱利一个人咀嚼着那道空虚的背影。

    半晌,大俱利伽罗望见纸门内流泄出烟管特有的淡淡熏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呢,我一直很努力想原汁原味重现小俱利孤独一匹狼的形象。

    可是他不知不觉就朝着中二傲娇之路直线前行,我实在没能挡下他

    而且不知为何这章爆字数了:3

    第5章 一期一振的独白

    一期一振刚来到这座本丸不久。

    被锻造出来的第一个晚上,他就被同伴们簇拥着讲了许多关於主公的事情。审神者是个充满神秘感的人,经常出现令人费解的怪异行径,一期之後亲自用双眼见证了这些事实。

    不过神秘也好丶怪异也罢,几项小缺点并不会影响主公本人的品格。

    白璧微瑕。他是如此认为的。

    美中不足才有身处人间的真实感,否则,主公实在与谪仙太过相似。

    ──主公。请问您这是在做什麽

    一期一振才拉开纸门丶想端着午膳入房,便看见令他不明所以的情景。其他刀剑尚在出阵中,因此只有两人的饭厅稍嫌冷清,而审神者正端庄地坐在饭桌前,怀里搂着厚藤四郎。

    审神者一直很疼爱短刀们,这点让一期十分感激。理所当然,对疼爱的孩子来个温情的拥抱并不足以称为奇闻,使他吃惊的是,主公居然冷汗直流。

    大将闲着没事,正在练习拥抱哦。

    被抱在怀里的厚藤四郎转过头来,竖起弯弯的眉替主公回答。

    嗯拥抱是需要练习的事情吗

    哈哈,还真是奢侈的想法啊。说是练习拥抱,倒不如说是我在试着驱除罪恶感。

    审神者用纯白衣袖抹去额上的汗,以和身体状况不合的悠哉语气说道。

    难道是要藉由孩子的纯洁来消除罪孽是什麽事情严重到需要用这种诡异方式来净化

    一期一振努力阻止自己不往奇怪的地方想。

    主公,我没有任何恶意。

    我并非责怪你,无须多想。一期,来。

    主公带着温和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

    审神者放开厚藤四郎,再对他勾勾手指示意靠近,他将端着的餐盘放在桌上,趋身挨近,只见审神者突然张开双臂由下而上搂住了一期的脖子。

    他惊讶的想要直起腰抽开身,但主公加重力道压紧丶彷佛要将他环入怀里。

    一会儿就好。原谅我闲着没事吧。

    好吧。一期在心里悄声喃喃,听话的以单脚跪姿撑在审神者面前,任由他勾在自己身上。一缕幽香混着浅薄地菸草味窜入他的鼻腔,他嗅了嗅弥漫着香味的那件和服。

    同时,一阵几不可见的颤抖透过身体相触攀上了一期一振。

    可还不等他搞清楚那冷颤代表着什麽,饭厅的拉门便伴随着喧闹声再次被拉开。

    任务完成啰──哎丶主公难道抱抱不是我的特权吗

    审神者终於松开了一期一振,虽然他垂着头,但仍能看出他的面色极为苍白,不过是短短的两分钟,却已令他颊边冷汗涔涔,替他原就姣好的面容添上几分楚楚可怜。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主公依然笑的云淡风轻。

    当一期一退开,加州清光立刻领着短刀们缠上去要求拥抱,这回审神者用手势拒绝了他们。

    哈哈,现在是用餐时间。出阵回来肯定累了吧快点吃饭。我就不必了。

    审神者从怀里掏出烟管,往里头塞入满溢的草料,点起火苗後抽着烟管缓步离开食堂。

    走廊一路上飘着气味浓厚的熏烟,忽然有只兔子循着烟狂奔而去。

    一期缓了缓气,原想回厨房再端些配菜来,清光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这是要找我算帐

    喔,我哪这麽心胸狭窄。我就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清光将他拉到了隔壁的空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这才轻声朝他托出内心的难言之隐。

    那个,我想请你去稍微调查一下关於心魔的这件事。

    他们的主公有心魔──

    这是目前本丸内人尽皆知的秘密,就连刚加入的一期一振都略知一二。

    这件事原先只有大俱利与清光知情,据说是审神者在与大俱利谈天时亲口说出。大俱利不知如何是好,便告诉了身为近侍的清光,但隔墙有耳,在两人密谈後消息流了出去。

    於是知道秘密的这事,顺理成章地变为全本丸的秘密。

    其中大俱利伽罗一再强调自己并非要和清光打好关系才与他商讨。不过这算题外话。

    可是,为什麽选上我

    我想你应该知道,主公一周有几天会与我同寝。我偶尔会在夜里听见主公的梦呓。

    一期一振仍然以不明白的眼神望向加州清光。

    内容多半是无意义的呢喃。不过有某个词汇,我听得清楚真切。那就是哥哥。

    主公梦呓中最常出现的名词便是哥哥,我想这代表着线索。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经了解我想说什麽──是的,我想拜托你,请扮演哥哥的角色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吧。

    为了我们的审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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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一期一振就这麽来到了审神者的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听话,或许是因为那神秘的身影实在太过吸引目光,让他奋力的想抓住一点隙缝丶狠狠扒开,窥见里头的真实。本丸里的其他人大约都和他抱持相同的想法吧。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他就当成出阵打先锋,这与领导弟弟们并无差别。

    但在即将浮现的真实面前,他仍难免有些紧张,心脏禁不住这情绪而剧烈跳动。

    一期以端正的跪姿等待着。

    主公坐在矮桌前写隔天的出阵名单,不时抬起头来抽几口烟管,使房内乌云满布。

    他的腿上趴着一只纯白的幼兔,正懒洋洋地眯着眼假寐。

    听说这只兔子比一期还早两个礼拜来到本丸,是审神者的爱宠。除了烟管,主公随身不离的便是这只兔子,虽然才相处几周却已和审神者十分亲密,时常黏着他撒娇。

    但清光似乎不太喜欢这只幼兔,因为连主公就寝时它也要一块窝在枕头旁。若是主公在隔壁房陪着清光,它就会硬挤在两人中间,让清光怒得几乎恐惧症复发。

    又听说此兔生性狡猾个性嚣张,偶尔跟着审神者到饭厅,明明不用膳却霸占主公隔壁的坐垫;在主公替大家手入时不停闹腾讨摸摸,有回还在制作刀装时张嘴啃了清光一口。

    它甚至在遇见五虎退饲养的五只小虎时,会抢先跺脚示威。

    不知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还是它根本了看准没人敢动主公心头肉的这一点

    总之,这是只跋扈恣睢的兔子,也或许是因为如此凶悍,当初才没被万屋老板烹了。

    不过以上情形都是由清光转述,一期从没亲眼见过,因此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这时,审神者终於放下毛笔,吐出最後一口长长的烟後,双手交叠看向一期一振。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是的。

    你的神情好像有些犹豫,不必顾虑,尽管说吧。

    那麽,在下失礼了。

    一期反覆深呼吸几次丶做好心理建设後,将位子挪近直至与审神者四目相交。对方显然不理解他这麽做的含意,於是敛起淡然的笑容,抬眼露出疑惑表情。

    来,过来哥哥这边。

    他柔声哄道。只见审神者身子微微一僵。

    哥哥让你过来呢,听话。

    本丸中并没有人知道审神者的名字,所以他无从喊起,只得再次加入关键字哄着。

    但主公依然僵在原地,令他不禁暗自怀疑这样的做法是否真有用处。

    你不听哥哥的话了吗

    宛如被这句子刺入心脏使其活络,审神者开始有些动摇。他不断将身子缩起,原本蜷缩在他双膝上的白兔被惊动而跑往角落,同时以畏惧的眼神瞪着一期,最後才小声嗫嚅道。

    哥哥,我没有

    那就过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来吧

    在他三番两次的哄骗下,审神者彷佛受魔咒趋使,顺从地靠近,最後爬进他的怀里。那双雪白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半肩披风不放,嘴里似乎还喃喃着,他必须倾耳才能听清。

    我没有毁约,哥哥求你别再出现了

    一期发现这回审神者并没有颤抖,也没有满身冷汗,但却静静落下了眼泪。

    他就这麽安静地啜泣着,像一尊精致的陶瓷人偶任由泪珠滑落,平时媚眼如斯丶魅惑似妖狐的双眸如今微微泛红,反而像只柔软的白兔,惹人怜爱。

    乖,不哭啊。主公主公,是我错了,您别哭。

    一期不知所措,只得用指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一边安慰道。此时原在他怀中乖顺的主公像是听见某种解咒的关键字,突然抬起头来直望着他,水润的双眼还含着泪珠。

    接着他勾起一道云淡风轻又带点落寞的笑容。

    哈哈。这就是你所说的要事

    请您见谅,这是有原因的。

    审神者从他怀里抽身,轻轻吸着微红的鼻子,用食指抹去眼泪,拾起烟管又再次吞云吐雾了起来。他彷佛想用那些烟融化一些痛苦,至少一期是如此认为。

    你用这种方式来打探我的秘密。真聪明。

    若您愿意让我们分担您的痛苦,大家定会为了您全力以赴的。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是主公──

    嘘,一期。别忘了,你的耳朵是属於我的,让你听什麽丶你就听什麽。

    审神者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不该听的秘密,即使听见了也请你将其从耳内剔除。不过,我并不是想拒你们於千里之外,只是这并非只言片语便可以说明白的,而我目前也不打算坦白。

    心魔这种东西,得靠着自身的意志力去克服才行。明明心里十分清楚,可我却偏偏无法跨过那条横沟,还越陷越深。尽管如此,我仍想尽力去尝试。

    难道您觉得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强吗

    当然,我软弱得很。否则我就不必倚靠这种东西了。

    他吐出一口菸,将草料燃尽的烟管放在桌上叩叩叩的敲着。

    烟管是主公的心灵寄托。

    如罂粟般能令人脱离现实的东西。

    一期一振总算明白了。

    那宛若谪仙人的美丽身影,为何总是沉沦在烟雾中。

    他与主公相处时日甚浅,但他却感到无比心疼。

    话说回来,若是你们真的那麽想要知道一点儿秘密,我倒可以透露其他的事情给你。

    听见对方再度开口,一期从深思中回神,一抬眼便见那双朱红色的眼眸弯如狐笑。

    审神者忽然背过身,解开了上半部衣襟,衣服松垮落至跪坐的腰间,露出审神者雪白的背部。

    一期忍不住懵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如凝脂般细致的肌肤。横贯背部的大片伤疤,更是怵目惊心的让他诧异。

    大阪夏之阵的梦魇与火舌一同缠上他的脑海,烈炎如荆棘般刺痛他的感官。

    这个,是构成我心魔的一个重要因素。我想你肯定能够明白。

    主公微微回过头来看着他笑。

    不过与你相异的是,这并非单纯火焰燎身,烧伤能够形成结块般的浮痕,可是我的胸口里却存在永不熄灭的火种,和我内心的空虚相互作用,不断灼烧着我的心。

    他稍微顿了一会儿,弓起身子丶迅速穿好了和服,彷佛方才的情景从没出现过似的。

    可是那伤痕的模样早已深深描绘在一期的眼底。

    最後一点。

    审神者朝向他重新坐正,要将整件事做个总结。

    他毫无预警地伸出手直指向一期一阵。

    你们──也是我的心魔。

    一期被这突如其来的肯定句再度搞得不知所措。

    可是审神者似乎没有打算让他在这事上花费更多的心思。

    哈哈,好了。现在是晚膳时间,请你离开吧。

    他就这样用如此蜻蜓点水的结论,把一期从房间里赶了出去。

    带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美丽笑容,关上纸拉门,同时烟雾再次燃起。

    一切都来得那麽突然。

    在一期一振放弃挣扎丶准备转身离去时,他似乎听见某道低喃穿过纸门幽幽而来。

    请你离开吧,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麽又爆了字,说好的一章2000如浮云。

    刚开始写这篇时马上锻到一期哥,我想这可能是种巫术,下次我会试着写爷爷藉此成为欧婶的:3

    第6章 审神者的间幕

    今晚月明如昼。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审神者独自清醒着。

    以往他都是先入睡後忽然苏醒,但这回他却是整夜都没阖眼。

    他无法成眠,最终只得起身丶披着外衣,坐在平时用於书写的矮桌前思考。

    原本熟睡的幼兔被烛光惊醒,赶紧颠着杂乱的步伐跳向主人,窝在他腿边寻求温暖。

    他没办法触碰自己的刀剑付丧神。

    这正是几个礼拜以来令他无法安心睡下的原因。

    虽然之前对一期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大话,但其实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找到跨越障碍的方法。

    因为他是如此害怕那心魔,惶惶不可终日。

    害怕到整天悬心吊胆丶心有馀悸,判断能力和理智全被这犹如枷锁的无形恐惧给束缚着。

    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他会在子夜梦回时刻哭着醒来,然後便再也不能入睡了。

    从前他总会细数棉被上的花纹丶或榻榻米上的横线,直至天明。

    来到这座本丸之後,他开始尝试将他心中的恐惧藉由纸笔宣泄出来。

    写满无数张纸卷後隔天再悄悄燃火烧掉。

    似乎这麽做,能够稍微纾解一点他心头的苦闷。

    ──虽然不过是似乎罢了。

    所以今夜他也打算提笔写下自己的故事。

    他拿出砚台准备研墨。

    10070 10070 10070 10070 10070

    他出生在十分富足的家庭。

    他的父亲原是一介商人,专门贩卖布匹丝绸。年轻时勤俭工作丶拼命攒钱,而得以开设朝思暮想的绢坊,因致力研发的衣裳款式和特殊缝制方法大受好评,使他最终成为富有的财主。

    在父亲最风光的时期,他和哥哥一块儿诞生,更是锦上添花。

    他正是所谓的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便在衣食无缺的环境下长大成人。

    然而事情表面上看似完美,背後却并非如此。

    他与哥哥是双生子。

    双生子自古至今始终被视为不吉利的象徵。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丶仅此一个,而双生子的灵魂则是分裂为二,被放置在不同的躯体中,除非一人死去使其融合,否则不可称为完整。

    这对商家与武家来说尤其禁忌,若不照做,恐遭灾难。

    可也许是因为父亲是由农民白手起家,所以这传说对他没有深刻的影响。

    因此他与妻子不顾众人劝阻,坚持要将两个孩子都养育成人。

    不过即使无视古老传说,眼前仍有现实问题需要考量。

    双生子几乎是同时出生,无法正确分别出长幼顺序,但绢坊老板的位置不可能由两人一块继承。

    选了哥哥做继承人,若是弟弟无法接受怎麽办

    选了弟弟当後继者,要是哥哥仗着自己早出生几分钟而不肯妥协怎麽办

    明明能以是否贤能为标准来选出适合的继位人,可是这对夫妻偏偏挑了最麻烦的方法。

    他们要把兄弟俩培植成完全不同的人。

    经过讨论後,父亲决定让哥哥成为绢坊的後继人,而弟弟则负责辅佐。

    至於如何让两人欣然接受自己被安排的命运,那就得靠儿时潜移默化的薰陶了。

    夫妻俩从小就耳提面命的告诉哥哥你要以未来继承人的身分努力。

    然後再转过身提醒弟弟你是为了辅佐而生的,必须遵从哥哥。

    当然,这并不算是偏心,因为弟弟的生活与一切从不比兄长的差。即使哥哥继承了绢坊,他也会在每日耳濡目染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该善待弟弟。

    哥哥从小便被要求跟着父亲学习从商的知识,比其相比,自己实在是轻松许多。

    他只需每日练字丶学学打算盘,更多时候是与母亲一同奏乐起舞。

    母亲打定主意要把他塑造成一个淡泊名利丶闲云野鹤的人,以防日後与哥哥抢夺继承权。

    所以他就照着母亲所预想的成长。

    在冬日的梅树旁撩拨七弦琴丶吟诗作乐,或学着缝制衣裳──虽然那是女孩子的活儿。

    反正他也闲着没事。

    如此恬淡的生活,对他来说不过是刚好。

    那与他同天出生的兄长,也如父母所期望的,爱他如至宝。

    哥哥极尽全力疼爱他,总是捧在手中怕摔了丶含在口中怕化了,对他呵护备至。

    随着年龄增长,亲人间的情谊逐渐演化成另一种情愫。

    不仅仅是因为在脑中根深柢固的观念,更由於他美丽的容貌丶非凡的气质,以及平分灵魂丶相知相惜的双生子身分。哥哥一直认为他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半身。

    你是属於我的。

    他并不排斥兄长对他的求爱。

    跟哥哥一起总是很愉快,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兄弟。

    偶尔做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倒也挺刺激。

    他曾怀疑过,或许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存在着一缕对兄长特殊的依恋之情。

    至少,他也爱哥哥那同样俊俏的脸蛋,这点无庸置疑。

    哥哥从小就是个占有欲强烈的人,属於他的东西,别人不许碰。

    想当然耳,疼爱至极的弟弟更是紧紧捏在手心里。

    而哥哥又无比专情,自小起双眼便总是钉在他身上,从没看过别的女孩一眼,还打算就这样与他共结连理,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即使这是不被世间允许的事情。

    你整个人都是属於我的。

    哥哥经常不厌其烦地对他如此说道,语毕,再捎上一个温柔的亲吻。

    每日一遍两遍的循环,这话如同制约魔咒,和那吻一同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他觉得,与哥哥一同生老病死也没什麽不好。

    两人发展至此,他仍然云淡风轻。

    当兄长开始濒临危险的临界点,他才发觉事情没有想像的如此简单。

    哥哥爱他爱得痴狂,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他越发神经质,甚至不允许弟弟与其他外人有任何的接触。纵使一点无心的触碰丶如风般轻轻掠过的抚摸,都会令哥哥歇斯底里地抓狂。

    你整个人都是属於我的

    哥哥会将他扯离别人的身旁,紧紧抱住,彷佛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中。

    为什麽要用属於我的手指去触碰别人呢明明你是属於我的啊。

    对不起,哥哥。

    如此美丽的你只属於我一个人,记住,你只属於我一个人。

    啊啊我只属於你一个人。

    他整个人都是属於哥哥的。

    多麽残忍的说法。

    他已经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

    然而内疚并不容许他从哥哥掌心逃离。

    缠绕在心上的制约魔咒也不再让他有任何一丝逃离的空隙。

    他害哥哥变成魔鬼了。哥哥真可怜。

    这大概是他的错吧

    都是因为没有及时阻止的关系。

    都是因为他从没告诉哥哥,其实我并没有那麽爱你。

    可是,哥哥是他生存的意义。

    他是为了辅佐哥哥而诞生的人。

    总之,因为他的放纵,哥哥的疯狂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转好,反而愈加严重。

    此时家中也是灾难接踵而来。

    野心勃勃的父亲为了成为本地最有权力的财主,打算开设分店却误信谗言,导致投资失利丶财产尽失,最後连原有的绢坊也拱手让人,他们从原先的家财万贯陷入一贫如洗的窘境。

    正如哥哥爱他爱得失去理智,父亲为权力和金钱而癫狂。走火入魔似乎是他们家传的恶习,因此有时,他会庆幸自己遗传到母亲恰到好处的平稳。

    更糟糕的是,父亲开始相信这是双生子带来的诅咒,并且责怪兄弟俩。

    人人都道,这肯定是当初没有将灵魂合而为一的後果

    只有他明白,金钱丶权力与美人才是真正让人走火入魔的原因。

    他们全是些无药可救的人。

    无论是对他如痴如醉的哥哥丶执意要将他养育成隐士般清心寡欲的母亲,或者被钱财蒙蔽心智的父亲,甚至是自以为目空一切而酿下无法挽回局面的自己。通通都是。

    只有火焰才能结束这些引人发噱的闹剧。

    事实也确实如此。

    遭受重大挫折的父亲早已失心疯,某天突发奇想,为了让双生子合二为一而纵火烧毁宅子。

    只可惜,他与哥哥的灵魂非但没有相融,还反而让夫妻一块葬送火窟。

    当火焰蔓延至兄弟的东厢房时,哥哥不顾一切丶挺身将他护在怀里,使他不至於遭火焚身。

    他能感受到哥哥尽管疯狂,却仍是因为出於爱着他的一颗心。

    可是他还是不爱哥哥。

    ──倒是心里涌起更多溢满而出的愧疚。

    火灾最终被众人合力扑灭,原就被掏空家产的空荡宅邸变得破烂不堪,显得更加狼狈。

    一道撞上灼热墙壁所造成的烫伤,贯穿他的後背,留下浮肿的印痕。

    为了保护他而被火舌吞噬的哥哥奇迹似地活了下来,只是以往俊美的脸庞已不复存在,全身上下只馀双眼完好的哥哥,现在成为倚仗他人而活的病患。

    双亲亡故,更何况哥哥还拚尽性命守护了他,他当然得一肩扛起照顾病人的责任。

    只是从来娇生惯养的他,何来赚钱养家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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